庄初和容谨城相视一笑点头:“好!”
那晚的宴会,不知道是庄初心情的原因,还是别的……她总觉得自己似乎不像是在白毅身边时候那么渺小。
她紧挨着老太太的左边坐下,老太太的右边是容谨城的父亲容邵汀。
容谨城紧挨着庄初,他笑容和煦的看着过来给老太太敬酒敬酒的男男女女,不动声色为庄初剥了虾放在碟子里。
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老太太的眼睛。
一轮敬酒之后,老太太拉着庄初的小手压低了声音在庄初耳边说话,样子特别的亲切。
“庄初……有机会你给奶奶说说,这郁博伦的妻子怎么成了你的亲生母亲,奶奶不是八卦,只是有些想不通。”看着庄初抿唇的表情,老太太把庄初的小手拉的更紧,“但是不论你是谁的女儿都好,奶奶都不会对你有所偏见。”
果然,这一句话……证实了刚才庄初的猜想,容老太太果然是不喜欢庄煠眉。
庄初点头:“我知道奶奶。”
老太太拍了拍庄初的小手看向自己的孙子:“你瞧,谨城长这么大给谁剥过虾啊!”
庄初垂头一看,自己的盘子里是容谨城剥好的虾,小脸一下子就红了。
老太太笑声特别爽朗,她就喜欢庄初这单纯的模样。
温舒眉宇间透露着些许不高兴,她用手肘撞了撞自己的丈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咱妈让一个外人坐在身边这是什么意思?”
容邵汀略微皱眉压低声音:“今天老太太过寿,老太太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去再说。”
丈夫都这么说了,温舒自然是不能再反驳。
这一桌子,可谓是人人都各怀心事。
容谨芝心情愤愤不平。
白毅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他端着酒杯,余光看到正和老太太说笑的庄初不自觉抬头看了过去。
灯光下,她白皙到近乎通透的肌肤攀上一抹红绯,小心翼翼吃掉了盘子里容谨城给剥的虾,优雅用餐巾擦嘴。
以前……白毅似乎从未发现过,庄初还有这么优雅抚媚地一面。
一只虾刚吃完,容谨城已经剥好了另一只再次放入庄初的盘子中。
“谨城哥!”小四欢脱的跑过来拍了一下容谨城的肩胛,然后和庄初打招呼,“嫂子!”
那一声“嫂子”简直是叫的白毅刺心。
“小四……你爸妈今天没来?”老太太似乎也特别喜欢小四的样子,一见他就笑的合不拢嘴。
“来了!路上堵车刚到……”小四说着连忙举起自己的杯子对老太太道,“奶奶!先不说我爸妈,我这儿过来是给奶奶祝寿的!说什么长命百岁太俗气,我们奶奶肯定是长命百岁,所以……奶奶小四就祝您永远这么漂亮!永远这么青春活力!奶奶……小四干了!”
说罢,小四仰头把一杯酒灌下。
小四一来这一桌子的气氛都活跃了起来,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
“你这孩子!一天净会瞎说!”容老太太假嗔了小四一句。
“什么瞎说啊!”小四躬身在庄初和容谨城中间问,“嫂子……谨城哥,你们说……奶奶是不是在座做年轻漂亮有活力的!”
“是!奶奶是最漂亮的!”容谨卉适时出声,声音特别清脆。
“你看奶奶!小卉是最不会撒谎了!”小四挺会顺杆爬,一听到容谨卉回应自己连忙走过去倚在容谨卉身边笑,“小卉……就为你这句实话,小四哥改天给你送糖去!德国的糖!”
“好!”容谨卉甜甜笑开来。
正说着,小四的父母也过来给老太太祝酒。
白毅看着似乎正在说些什么的容谨城和庄初,觉得有些扎心。
倒不是因为别的……
他想起自己和庄初吃饭的时候,似乎从来没有给庄初布过菜,更别说是剥虾了。
倒是庄初……自己难得回家吃一次饭,每次吃饭……她都会把自己的盘子堆成小山,自己每一次都发火嫌庄初老给自己夹菜。
白毅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盘子,好像……和容谨芝在一起之后,自己的盘子……再也没有别人给自己夹过菜。
“怎么?现在听说庄初是郁家的血脉了……后悔和庄初离婚了?”
容谨芝讽刺的笑意传来,白毅眉头紧皱没有搭腔。
白毅不搭理她,容谨芝心里越发是尤其不能出,她笑着朝白毅靠近了些,说的越发难听:“要是后悔了现在回去追啊!说不定庄初对你旧情难忘会和你重拾旧好呢!”
白毅一双眸子斜睨着容谨芝:“你喝多了?”
“我看你一双眼睛都快钉在庄初身上了!怎么……还不能让人说了?”容谨芝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可是压不住自己的情绪到底还是让这桌子上的其他人听到了。
容谨卉有口无心说了句:“庄初长得漂亮,当然人人都爱看!”
被点到名的庄初抬头,见容谨卉看着容谨芝和白毅目光也看了过去。
容谨芝的脸色越发难看,她垂着头……在老太太目光下不敢造次。
白毅抬头,和庄初干净澄澈的目光相遇……他狼狈躲开。
连白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他端起酒杯抿了口酒。
容谨城握住了庄初的手,笑容讳深莫测。
晚宴结束之后,庄初答应了和郁博伦谈谈,所以被接去了郁博伦所在的酒店。
庄初在会客厅内等着,总统套房内……墙壁上挂的画都是价值连城。
庄初是受庄言的影响,对画比较感兴趣……她走进了些盯着那幅画看。
郁博伦换了件舒适的运动套装,拄着拐杖进来……
他见庄初看那幅画看的认真,便轻手轻脚走到庄初身后笑:“这是周睿仿品。”
闻声,庄初忙转过身,连表情都变得拘谨起来。
郁博伦笑的温柔:“别紧张丫头!先坐……”
郁博伦坐下把拐杖放在一旁笑道:“其实……我比你紧张。”
一句话,逗得庄初一笑……那种拘谨感霎时就消失了。
郁博伦给人的感觉很亲切很亲切,只是要让庄初开口叫一声大伯,庄初暂时还是做不到。
“那个……谢谢您今天在宴会上帮我解围。”庄初开口。
郁博伦没吭声,他仔细端详着庄初的面容,良久鼻音浓重的开腔:“你和你爸爸真像。”
她再抬头看向郁博伦时,见他皱紧眉头取下眼镜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用力按了按眼部重新把眼镜戴上对庄初温柔的笑着。
庄初看着这样的郁博伦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心里也是酸酸的。
“来丫头!和大伯坐近些……”郁博伦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大伯好好看看你!”
很奇怪,从郁博伦嘴里提出来的要求,庄初就是很难拒绝,她照着郁博伦的意思,紧挨着郁博伦坐下。
郁博伦眸子更红了,雾气若隐若现,他笑着握住庄初的手,唇瓣微颤间终于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大伯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这句话一下子就让庄初眼睛红了,庄初应该是被郁博伦发自内心的真挚感情所感染吧,终究没有能俺耐住自己,叫了一声:“大伯……”
这声大伯难能可贵,郁博伦垂下头不想让装出看到自己落泪:“以前,我还以为郁家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幸亏还有个你……”
郁博伦一手握紧了庄初的手,一手掏出手帕快速擦了眼睛,深吸一口气感叹:“幸亏还有个你,我在这个世界上就不是孤孤单单的了。”
这一次郁博伦要和庄初单独谈,庄煠眉多少有些不放心……
她站在会客厅外来回踱着步子,她想要知道郁博伦是否会和庄初提关于恒业的事情,是不是会提把庄初过继到他名下的事情。
要是说了,庄初那个臭硬臭硬的脾气要是拒绝了呢?!
庄煠眉有些紧张。
“叮咚——叮咚——”
门铃一响下了庄煠眉一跳,她朝着会客厅看了眼急忙走到门口去开门。
“妈……”
庄煠眉一开门见郁博伦的养女郁可欣抱着一堆文件站在门口笑意盈盈,她没让开身让郁可欣进来。
她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有一些紧急文件我送过来给爸爸……”
紧急文件?!
庄煠眉如果猜的不错,今晚在容家老太太寿宴上发生的事情郁可欣已经收到风声!
她之所以这么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怕是要探一探虚实。
郁博伦的养子郁可逸要不是在美国出差,恐怕这会儿也会来这里。
庄煠眉对郁可欣笑的温软:“你爸爸有客人,文件给我吧……你早点回去休息。”
☆、更像是一种挑衅
吃了闭门羹郁可欣并没有放弃,她笑着像是对庄煠眉撒娇似得道:“妈……我好不容易来了,你也不让我见爸爸一面!有客人我就等到客人走就是了……怎么?还怕我打扰你们夫妻俩的二人世界呀!”
郁可欣长得甜美,撒起娇来并不令庄煠眉生厌。
她笑:“你爸爸真的有客人……先回去吧,等一会儿你爸爸和客人聊完就该休息了,也和你说不了几句,这不是怕耽误你时间么。妲”
“哎呀,妈……”郁可欣忙挤过去单手挽住庄煠眉的手臂,故作可怜兮兮的看着庄煠眉,“求你了,让我进来歇歇脚喝杯水吧!妈妈你看……我穿的高跟鞋,很累的!窀”
郁可欣话音刚落,会客厅的门就开了。
“那我们就说好了!”郁博伦一手拄着拐棍一手拉着庄初的小手和庄初说笑着从会客厅里走出来。
眼看着今天郁可欣和庄初这一面是躲不过去,庄煠眉也只好让郁可欣进来向里面走去。
郁可欣跟在庄煠眉身后进来,当她看着郁博伦拉着庄初的手满眼温柔的样子,心莫名一紧。
庄初穿着白色的长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形勾勒了出来,那奢华的皮草更是衬得庄初像高高在上的公主一般,气质……那样脱俗。
郁可欣眼见着郁博伦看着庄初的眼神,抱着文件的手不自觉收紧,那眼神……是不同于看着她和郁可逸的眼神,充满着慈爱和心疼,满满的喜爱藏都藏不住。
而郁可欣记得……郁博伦对她和郁可逸的眼里只有严厉。
偶尔因为优秀得到表扬……郁博伦的眼里也只有笑意,那种眼神绝不似像看着庄初这样……
看来,从容家老太太寿宴上传来的消息,确实是真的!
郁博伦……到底是找到遗落在世间的那颗沧海遗珠。
“嗯……”庄初笑着点头,那美丽若宝石的眼睛弯起像月亮一样。
“谈完了?”庄煠眉轻笑走过来姿态就像是一个温柔的母亲。
庄初的目光越过庄煠眉落在郁可欣略微苍白的小脸上,对她点头一笑。
郁可欣抱着文件的手收紧,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另外一个女人站在自己爸爸身边这样点头和自己打招呼,在郁可欣看来……更像是一种挑衅。
郁可欣亦是对庄初笑了回去,落落大方,没有让郁博伦和庄初看出丝毫的不快。
“让人送初初回去!”郁博伦此刻的眼中只有庄初,拉着庄初的小手都舍不得松开。
初初?!
这个昵称让郁可欣觉得刺耳。
这样亲昵的称呼,这样温柔的眼神……这些都是这个当了郁博伦二十多年女儿的郁可欣没有得到过的。
忌妒!
郁可欣能够清楚理智的认知到自己现在的情绪,也就能够准确平静的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司机就在酒店外候着。”庄煠眉走至庄初身边对郁博伦道,“你腿脚不方便先休息,我去送初初。”
“好!”郁博伦用力握了握庄初的小手,“回去早点休息。”
“您也早点休息!”
庄初说完便跟着庄煠眉一起离开。
“你怎么来了?”郁博伦今天心情特别好不似平常总对郁可欣板着脸,这样的笑脸……从小到大郁可欣很少见。
“公司有一些急件需要爸爸处理,原本明天送过来也来得及……只是我想着早点送来,明天早上爸爸一早上起来就能处理,省的我来早了还打扰爸爸休息。”郁可欣说着把文件放在了茶几上。
“好,你也早点回去休息。”郁博伦说着转身准备回卧室。
“爸爸!”郁可欣唤了一声。
“嗯?”郁博伦看着郁可欣。
郁可欣原本是想要问郁博伦刚才那个女人是谁,但……话到嘴边她觉得自己那样问恐怕不明智,郁博伦没有说自己最好还是先装傻。
郁可欣对郁博伦笑的明媚:“没什么……就是想说您也早点休息。”
“嗯……去吧!”
郁博伦说完拄着拐杖回到了卧室。
电梯内。
庄初和庄煠眉并肩而立谁都没有开腔。
“谢谢你今天帮我。”
庄初还是向庄煠眉道谢了。
庄煠眉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个容家的二小姐连着我一起骂了,我要是不出面不是太窝囊了?”
庄初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位亲生母亲,不自觉和庄煠眉默契的轻笑一声。
“你大伯和你提关于恒业的事情了吗?”
庄煠眉这句话一出,让原本缓和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庄初敛起笑意,平静道:“既然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问大伯要来问我?”
“大伯?!”庄煠眉能看出来庄初和郁博伦谈得很好,但是没有想到庄初这样一个倔强的姑娘竟然会这么快改口。
庄初抿唇不再搭理庄煠眉。
听到“大伯”这两个字,庄煠眉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至少这是个好的开始。
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认了大伯却不认自己这个亲生妈妈,这让庄煠眉多少心里有些失落。
“当——”
电梯一到,庄初便对庄煠眉说:“不用送了,我自己会走。”
“好!”庄煠眉也就真答应了。
她看着庄初出门,她的司机给庄初开了车门,庄初上车之后才再次进入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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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可欣从酒店出来上车之后迟迟没有开车,她单手扶着方向盘……一双幽深的眸子深沉的让人看不懂。
良久,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郁可逸的电话,可是电话响了良久都没有人接。
郁可欣皱着眉难掩烦躁,指尖快速在虚拟键盘上飞舞给郁可逸发了条短信,让他看到信息立刻回电话,有急事儿。
发完短信郁可欣随手把电话丢在副驾驶上,沉着脸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郁可欣一路狂飙,耳边只有轰隆隆的发动机声。
庄初的出现对郁可欣来说简直是双重打击。
在感情上和未来上。
以前……虽然郁可欣知道自己和郁博伦不是亲生父女但索性,郁可逸也不是……不论怎么说郁博伦也只有自己和郁可逸两个孩子,不是亲生……她也觉的有感情在。
可庄初的出现,让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温柔的郁博伦,那样的笑容那样温柔的眼神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难道这么多年她在郁博伦的身边这样的谨言慎行这样的言听计从……这样的全心全意孝顺他二十多年,都抵不上血缘关系?!
郁可欣不服气!却不能不服……
谁让庄初和郁博伦的体内流淌着同样的鲜血!
于未来上,原本郁可欣的竞争对手只有郁可逸……这么多年自己稳扎稳打到如今,可以说和郁可逸不分上下,如果自己再找一个得力的丈夫……那么自己的迎面算是比较大的。
如今,庄初的出现……让他们两个养子女瞬间丧失了竞争的机会。
郁可欣和郁可逸这么多年以来的努力将会完全败给所谓的血缘至亲!他们俩……将会成为郁博伦棋盘上的弃子!
郁可欣想到这里目光越发阴沉,脚下踩着油门的力道不自觉加大。
从小达到,郁博伦就告诉他们兄妹两个人,恒业的继承人会在他们之间产生!所以郁可欣和郁可逸这么多年以来活的像是冤家对头,一直在竞争表现。
这一切……现在看来都成了笑话。
郁可欣回到自己在晋江市区内买的高级公寓,刚一进门脱掉高跟鞋的高跟鞋还没来得及放下郁可逸的电话就来了。
郁可欣并没有着急接电话,她放下鞋子赤脚走到酒柜前放下电话倒了一杯酒,打开音乐,在电话第二次响起的时候才按下接听键。
“不是说有急事儿吗?!这么久才接电话!”郁可逸那边全都是不悦。
“郁可逸……”郁可欣轻笑一声,“你说……我们俩斗了这么多年为了什么?”
电话那头,郁可逸一愣,语气生硬:“你喝多了?”
也难怪郁可逸,这些年……郁可欣和郁可逸为着一个目标而努力,从小就让郁博伦给他们注定了这辈子都是冤家对头。
郁可逸笑开来:“告诉你一件事儿,爸爸……找到了一个和他体内同样流淌着郁家血液的人,我们俩……没用了。”
郁可逸面色一沉,是良久的沉默。
“信不信……随你吧!”郁可欣知道郁可逸或许会不相信,以为是自己耍的什么手段,她笑着挂了电话听着音乐将杯中的美酒饮尽,苦涩的厉害。
她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喂,毅……能来我这里陪我吗?”
今晚这样的夜,需要得到安慰的何止是郁可欣一个人……恐怕白毅是,容谨芝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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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各大报纸杂志的头条,全都是庄初和庄煠眉还有郁博伦站在一起的照片。
标题偌大的题目不是什么,郁家后人回归,恒生继承人成谜。
不然就是什么,容氏少东平民女友竟是郁家沧海遗珠。
各种各样的内容和题目都是围绕着这两件事儿来写,传的大街小巷街知巷闻。
庄初幸亏是没有开机,不然电话早已经被打爆。
起床之后,庄初看到坐在餐桌前表情凝重的庄爸爸和庄妈妈。
庄初拉开椅子坐下:“怎么了?怎么这种表情?”
庄妈妈一语不发的把报纸递到庄初面前,硕大的几个红字“郁家后人回归,恒生继承人成谜”一下子就闯入了庄初的眼帘。
庄初一怔,她捏着报纸仔细那那些小字。
“庄初,妈妈不是怪你认祖归宗!只是……这么大的事情,我和你爸爸竟然提前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庄初听到庄妈妈这么说才放下报纸道:“妈……什么认祖归宗?我就是庄家的人!这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比较复杂……原本我是想要告诉你们的,只是回来的时候你们都睡了。”
庄爸爸看着庄妈妈道:“好了好了……这对庄初来说也是好事儿!”
“妈,昨天那种场合是容老太太的寿宴,我又遇到了点儿事情,所以才对庄煠眉和大伯说的话没有进行否认。”庄初拉住庄妈妈的手。
庄妈妈却苦笑着道:“大伯?这么快就认了大伯了……”
庄初握着庄妈妈的手不自觉收紧,关于这一点庄初无从辩解。
她抿了抿唇:“妈……我觉得大伯很可怜,我有你和爸爸,但是大伯说……他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当他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我,很开心,我就不自觉……”
“初初!好了……不说了!”庄爸爸笑着给庄初盛了一碗粥,“爸爸和妈妈理解的,你妈妈只是害怕你被人抢走而已!”
听庄爸爸这么说,庄妈妈终于绷不住转过头去偷偷拭去泪水。
庄初用力握紧庄妈妈的手拉着自己的椅子靠在庄妈妈身边笑道:“妈……不会有人把我抢走的!我永远都是你的女儿!永远都是!”
庄妈妈转过头红着眸子笑看庄初,拍了拍她的小手点头:“她爸……还不起叫阳阳起床,一会儿去学校该晚了!”
哄着阳阳起床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的时候,庄初一看表时间已经来不及,拿了桌上的报纸急急忙忙赶往公司。
去公司的路上,庄初把那份报纸仔细阅读了一遍,到公司楼下的报刊厅还把各类杂志都买了一本。
无一例外的,头条都是关于庄初这个郁家沧海遗珠的事情。
尤其是财经杂志,在不断以各种迹象推测恒业将来的接-班-人的同时,甚至还预测了不久的将来,庄初还有郁博伦那一对养子女争夺家产的热闹景象。
翻页后,庄初看到第二页最上面,三张照片……分别是庄初,还有郁可欣还有庄初不曾见过的那个郁可逸。
郁可逸的样貌不用说自然是拔尖的,然……仅仅只是一张照片,庄初却莫名感觉到这个郁可逸并不像他名字这样,他给人的感觉不是飘逸若仙,而是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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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雕似得五官,似昭示着这个人过分强硬的性格,一双眸子宛如阴鸷,冰冷的就像是千年寒冰,唇角竟连一丝笑意都没有。
庄初莫名脊背打了一个寒颤,她眉头紧皱……对于郁家的什么家产,庄初一点兴趣都没有!
“庄初!”
庄初正站在花坛边看杂志,听到一声喊转身……
是背着包快速跑来的安然。
庄初合了杂志转身看着他跑来。
“庄初……我今天在地铁看到新闻,说你是恒业郁家的血脉?上面还有你们的照片!”安然话音刚落就看到了庄初手中的一大堆杂志,他喉头一紧问,“该不会……是真的吧?”
庄初没有搭腔,她轻笑:“走吧……一会儿上班该迟到了!”
安然跟在庄初身后,良久才跑了两步追上来问:“你都有恒业了……干什么还来恒远上班啊!”
“我哪儿来的恒业啊!”庄初笑了笑,“恒业是人家的!”
“可是你是郁家唯一的血脉啊!怎么说……都该是你继承恒业!”
庄初脚下步子一顿问:“你这么想?”
安然看着庄初略微凝重的表情,一愣:“不然……我该怎么想?”
是啊,正常人都应该这么想吧!
庄初抱紧了手中的杂志,或许……财经杂志的预言有些是对的,至少……现在郁博伦的那一对儿女,郁可欣和郁可逸两个人……怕是已经当自己如鲠在喉,敌意颇深了。
明明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
“怎么了?”安然问了庄初一句。
“没什么……走吧!”
“我来帮你拿!”安然接过庄初手中的那对杂志,看到封面就知道庄初在想什么了,“你也别想太多,我看过不了多久恒业就会出来给一个交代,总不能让人一直这样猜下去不安生。”
一如庄初所料,她一到办公室就被围的水泄不通,自然都是询问庄初关于报纸杂志的事情。
“庄工!您都是郁家的千金大小姐了怎么还来上班啊!”
说话的女孩子没有恶意,纯粹只是好奇。
“你傻啊!”菲菲嗔了一句,“庄工可是恒远的半个老板!”
简欣和安然菲菲跟着庄初一起进了办公室也就算了,没想到庄初刚坐下连沈云都过来了。
“云姐……”庄初唤了一声。
沈云倒是笑的特别明朗和庄初打趣:“郁家大小姐,以后……我可真的就要靠你罩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