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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了开水回来给傅老太太泡枸杞茶的叶管家回头,他望向心情大好的傅老太太问:“老太太是要去看老先生吗?!”
上一次傅清泉拦着医生不允许救治傅老太太的事情发生后,叶管家已经不指望能让父老太太和傅老爷子和好了。
毕竟上一次的事情闹得太过火。
可要是傅老太太愿意原谅,两个人就还有和好的可能!
一辈子的夫妻,生同寝死同穴,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也不好!
刚才叶管家还去看了眼傅清泉,到底是叶管家多年的老东家,叶管家还是关心傅清泉的。
傅老太太点了点头,唇角勾起,这么好嘲笑傅清泉的机会,不去多可惜?!
叶管家以为傅老太太听进去自己的劝,原谅当时傅老先生救子心切的心情,忙道:“就在楼上,我推您上去?!”
“今天家里送来的汤我还没动,拎着我们一起上楼去看看他!”
叶管家一听这话,心里更高兴,连连点头:“哎!好好……”
靠在病床上的傅老太太光是想到傅清泉扭曲生气的五官,就觉得极度舒适。
……
傅老太太到傅清泉病房之前,傅清泉正和宋秘书商量怎么把傅城从王老那里接出来。
傅清泉已经被迫从董事长的位置退了下来,他老了已经争不动了。
自己的儿子傅天赐又是个不争气的,所以傅清泉想到了傅城。
傅清泉一辈子做事讲究制衡,现在傅怀安在凯德集团一人独大,董事会现在都对傅怀安无可奈,他担心傅怀安膨胀起来会把凯德集团带入万劫不复。
傅清泉年轻时候看过太多这样的例子,生怕他一生的心血就这么毁在傅怀安手里,也怕将来等他死了凯德集团倒了,傅天赐没有什么依仗可以生活。
他很满意傅怀安留在凯德集团的结果,却不满意傅怀安无人制衡,所以想要推出一个人,让傅怀安在凯德集团不能那么为所欲为。
宋秘书给傅清泉倒了一杯水,站在病床前徐徐说着:“我去王老家没有接出傅城少爷之后,少奶奶报了警,可是有方副局长压着,谁也没有办法!这件事儿想要解决,就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请傅总出面,一个就是在方副局长这里想想办法。”
你又来干什么?!
傅清泉捧着茶杯,皱眉盯着杯口氤氲的热气,稍作思虑,摇了摇头:“有传言说,王老那里,似乎有意想让傅怀安照顾他那个成了植物人的孙子!”
王家就那个一个独苗,现在还成了植物人,王家跟断了后有什么区别?!
就和傅清泉爱子心切一样,王老也爱自己的孙子,只是一个儿子是不争气,一个孙子是成了植物人,他们都是想要找人托付自己的孩子罢了。
宋秘书点了点头,明白傅清泉的顾忌。
可是海城谁不知道方副局长和王家关系非浅?!
王老是方副局长的恩师,可方副局长却并非是王老最聪明权力最大的学生,尽管如此曾经方副局长几次出事都是王老力保方副局长,扶着方副局长走到今天的位置。
宋秘书不想在这个时候往傅清泉心里嵌钉子打击傅清泉,便小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那么,我约一下方副局长,但不一定能约到,您知道方副局长和王家的关系一向亲厚。”
宋秘书说的傅清泉心里清楚,思及到此,傅清泉心里烦躁的很,他盖上杯盖,重重将茶杯放在床头柜上:“烟你藏哪儿了?!”
三个月前开始戒烟的傅清泉这还是第一次找宋秘书要烟,宋秘书好言好语的劝着:“董事长,您身体不适合抽烟,要是真想抽,我让人给你送电子烟过来?!”
听到董事长三个字傅清泉更窝火,一张脸越发阴沉。
现在凯德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已经是傅怀安的了。
敲门声响起,宋秘书看了眼克制着脾气的傅清泉,快步走到病房门口开门,见傅老太太和叶管家站在外面,片刻怔愣。
“家里送来的汤,老太太让给老先生拿过来!”叶管家眉目间尽是喜气。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傅老太太笑着和叶管家一起来了,还带着汤,宋秘书不好拦,笑着点头,侧身请傅老太太和叶管家进来。
宋秘书心里抱着一丝侥幸,傅老太太让给傅清泉带汤过来,应该不是来闹事的吧!
可宋秘书错了……
据说傅老太太去了傅清泉的病房,又是一出鸡飞狗跳,傅清泉差点儿和傅老太太动了手,要不是后来叶管家和宋秘书两个人鼎力拦着,傅老太太和傅清泉非有一个人要被送去抢救不可。
……
今天是傅怀安取代傅清泉成为凯德集团的董事长,到凯德集团上班的第一天。
请傅天赐去录的节目也定在今天录制。
顾青城不想在国内多待,见傅怀安和林暖都开始忙,一大早就带云琉璃离开了海城。
林暖要赶往晋江市,早餐吃的匆忙,和傅怀安约好中午她去凯德集团找傅怀安吃午餐后,拿了外套出门。
尤奈奈早早就已经在车里等着,见林暖只穿着堆领毛衣,臂弯里挂着大衣,一手端着一杯咖啡往台阶下走,她替林暖拉开后排车门,林暖却笑着绕过车头坐进副驾驶。
对林暖来说,尤奈奈是朋友不是司机。
林暖低头系好安全带,见尤奈奈上车,把牛皮纸袋装的三明治递给尤奈奈,连同手中的那杯牛奶。
“这么一大早赶过来,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吃早餐就着急出发去晋江市。”林暖把牛奶放在杯架上。
“我吃过了!”尤奈奈对林暖笑了笑,“谢谢!”
车身启动,林暖手机振动,林暖微微向驾驶座倾身,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是傅天赐发的信息对林暖说他已经出发不会迟到。
林暖给傅天赐回复了一个笑脸,随手点开新闻软件翻看今天的新闻。
新闻头条几乎被傅怀安成为凯德集团董事长的包揽,林暖草草浏览标并没有点进去。
车从黑色的大铁门行使出来,林暖抬头无意看到一个站在梧桐树旁的单薄身影,那人穿着黑色卫衣,头上扣着卫衣偌大的帽子,身形清瘦。
这里是傅宅的私人住宅区,一半不会有人走到这里来,林暖不免留意。
载着林暖的车和那个身影即将擦身时,那人朝着车内看来……
四目相对,林暖瞳仁骤然紧缩。
“奈奈停车!”林暖单手拽着安全带,一手撑住副驾驶饰板,扭头伸长了脖子往后看。
尤奈奈被林暖突然喊停的声音吓了一跳,一脚踩住刹车。
林暖解开安全带,外套都没有穿推开车门就下车,面色苍白的看着那个黑色身影。
梧桐树下积雪还未融化,树根处堆着从道路上扫到两侧的雪,上面有被泥水弄脏的痕迹,男人黑色的军靴踩在上面,他听到激烈的刹车声,回头。
林暖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抓紧了自己的毛衣,她咬着牙望向那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室外温度太过寒冷,她又只穿着毛衣,脊背僵直着轻微打颤。
男人抬手摘下头上的帽子,望向林暖。
他和林暖是熟人,在伊拉克见过,在迪拜也见过!
甚至,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后来林暖在威尼斯也不会被人掳走。
秦哲唇瓣嗫喏,他看起来要比在迪拜时更加消瘦,整个面颊的颧骨高高突出,面颊两侧已经凹陷下去,一双眸子被红血丝攀满,眼眶也是通红的。
看到林暖脸上血色尽褪,眼底有怒意,秦哲格外突出的喉结轻微滑动,嫂子两个字他叫不出口。
林暖因为他在威尼斯遭遇的事情,秦哲已经知道了,他对林暖充满了歉意。
尤奈奈下车看到秦哲,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秦……秦哲?!”
“你又来干什么?!”林暖嗓音里克制不住的颤抖,她拳头攥得死死的,心脏激烈跳动像是跳出胸膛。
秦哲视线看向尤奈奈,又落在林暖身上,见林暖某种极力克制的某种情绪,所有的话堵在嗓子眼儿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林暖咬着牙朝秦哲走来,只觉得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压低了声音克制着让自己的情绪,问:“你是来找怀安的?!”
“我……”秦哲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说不出口只能点了点头。
冷意仿佛比往年更胜一筹
林暖只觉凉意从脚底窜到了头顶……
秦哲来找傅怀安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林暖忘不了在迪拜傅怀安遇到秦哲,他救了秦哲之后,秦哲用枪指着傅怀安的画面!
忘不了她和傅怀安到现在都不得安宁,都是源于他们的迪拜和威尼斯之行!
秦哲对林暖来说,就像一个灾难的讯号,让林暖胆战心惊不寒而栗,生怕和上次一样,恐怖接踵而来……
她克制不住情绪推了秦哲一把:“你给我走!马上!”
秦哲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林暖这么一推,撞在了身后的梧桐树上。
树枝上的积雪簌簌往下落,从林暖偌大的毛衣领钻进她的颈脖,冷得林暖忍不住战栗……
秦哲的发顶和睫毛上全都是落雪,他声音哽咽:“嫂子……”
尤奈奈手里攥着林暖的外套,不知道是否该上前……
林暖红了眼眶,稍稍平静自己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她抱住自己的手臂企图阻挡这来势汹汹的刺骨寒凉,语气尽量平和:“抱歉我不该推你!可秦哲……我求你不要再来找怀安了,怀安他已经退伍和部队没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能有什么都来找他,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林暖不知道秦哲来这里的目的,可女人的第六感从来都没有什么道理,看着秦哲的样子,林暖就知道秦哲是有事来找傅怀安的。
秦哲能来求傅怀安的事情,必定是和危险如影随形!
哪怕知道秦哲他们时正义的,哪怕知道秦哲他们这群人是赌上自己性命为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把黑暗阻挡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哪怕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伟大的!
可林暖的心很小,她没有那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她只想傅怀安能够平安健康,她自私的想要和傅怀安相守到老,而不希望傅怀安为了什么大义和正义涉险。
“求你了!走吧……”林暖带着浓重鼻音的嗓音里充满着无力。
秦哲眼眶红了一片,他垂下头,不知是笑还是哭发出极为轻微的一声叹息,开口:“嫂子,我也不想来找老大,可是嫂子,昨天早上,冯阳的妻子也死了……”
林暖不想听这些,她情绪已经在控制不的边缘:“我不想听这些!求你走吧!你走好不好?!”
秦哲抬头,已经是泪流满面,眼底全都是恨意:“她已经怀孕七个月了,那些畜牲活生生刨开冯阳妻子的肚子,把孩子取了出来……”
那些字眼钻进林暖的耳朵里,在脑海里勾勒出血腥残忍的画面,她面颊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心中被恐惧填满,摇头:“你别说了!”
秦哲紧咬着牙,额头和颈脖青筋狰狞地跳动,他歇斯底里地喊给林暖听:“他们给冯阳妻子注射了之前给冯阳注射的东西,让她妻子亲眼看着他们把孩子……”
秦哲的声音戛然一顿,喉咙里除了哭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拼劲力气吼出那么一句话,整个人已经是大汗淋漓,用尽全身地力气也无法用词语描绘出那令人发指的残忍画面。
秦哲身体顺着树干缓缓滑下,双手紧拽着自己的头发:“他们……他们把过成录了下来,嫂子!他们把过成录了下来,寄给了冯阳的母亲,连同冯阳当时死去的状况一起寄了过去!嫂子……嫂子……”
泣不成声地秦哲像是复读机一样,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崩溃了。
冯阳是为了护着他才死的那般惨烈!
现在就连冯阳的爱人和唯一的孩子,他都没有能保护好!
林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只觉头皮发麻……
尽管秦哲说的不完全,可林暖从秦哲零碎的只言片语中还是能够拼凑出那令人惊骇地故事。
凛冬尖锐的寒风擦过人的面颊耳朵,像是利刃划过,刺疼。
林暖因为秦哲一席话,丧失了催促秦哲离开的力气。
黑色的大铁门再次打开,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出地同时,后排车窗玻璃也慢慢降下……
林暖望着车内显露出来的成熟英俊的五官,满目的慌张。
当秦哲的哭声和蹲靠在树干上狼狈模样被幽邃高深的淡漠眼仁捕捉,林暖怕极了傅怀安会因为秦哲带来的故事涉险。
轿车稳稳停在林暖身边,傅怀安推开车门,长腿迈出,拿了后排座椅上自己的毛呢大衣,给林暖披上……
林暖肩部一沉,带着傅怀安气息的大衣隔绝了空气里如利刃的寒意,可冷风仍然吹散了林暖垂落在胸前的长发。
她听到傅怀安唤了秦哲的名字。
秦哲抬头望向傅怀安,泪水越发汹涌,情绪崩溃的一塌糊涂。
林暖心里也乱的一塌糊涂。
这个冬天并没有因为今年寒冷来得早而显得温柔,冷意仿佛比往年更胜一筹。
……
“我心里测评没有过关,他们让我退了下来,可是我恨……我想要给冯阳报仇!我想要给冯阳的妻子孩子报仇!”秦哲双手掩面失声痛哭。
林暖苍白着一张脸站在壁炉前,怀里还抱着傅怀安的毛衣外套,她脑子里乱成一团,望着今天认真打了领带,西装革履气质深沉的男人……
他站在茶几旁,听完了秦哲在大门外和林暖说的故事,沉默着,手口袋里拿出烟盒,从口子抖出一根香烟,垂着眸子,拇指和食指捏着香烟送到唇边咬住,又在口袋里摸索打火机。
林暖这次没有缠上去阻止傅怀安。
傅怀安动作的每一个细节都被林暖的瞳仁放大,她看到了那个一向冷静从容处变不惊地男人手指在轻微颤抖。
哪怕所有人都没有察觉,林暖却看得清楚……
哪怕他表现的如何波澜不惊,林暖都能看到他平静之下蕴藏的巨大情绪。
因为她的眼里只有那个男人!
打火机都被林暖藏起来了,林暖垂下眸子视线所及是傅怀安笔挺的西裤,还有干净的皮鞋。
傅怀安没有找到打火机,把唇角香烟移开,扭头向小陆要火:“火!”
称作生死之交也不过分
傅怀安目光沉沉,暗黑色的眸子里眼神尽是森然暴戾之色,薄唇绷成一条直线,如锋利的刀刃。
暖色的灯光连同林暖一起进入他的视线,他看到站在壁炉前小脸煞白的林暖,瞳孔被灯光染上了浅浅的温柔把情绪隐匿其后,他看了眼腕表,语气比神情更温和:“再不走录节目的时间推后,中午就没时间一起吃饭了。”
林暖冰凉的指尖收紧,她怕傅怀安这是为了支开她,苍白着一张脸站着不动。
听到壁炉里轻微火花爆破的声音,林暖回神,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她垂眸看了眼臂弯里傅怀安的外套,抬脚走到傅怀安面前,把外套递给他:“今天也是你第一天以董事长的身份去凯德集团,你别迟到!我中午会尽快过去找你的!”
傅怀安点头,接过毛呢大衣:“好……”
客厅内还有其他人在,林暖还是搂住了傅怀安的窄腰,毫不掩饰自己对傅怀安炙热的爱:“我走了,老公!”
这是林暖第一次有外人在称呼傅怀安老公。
她想提醒傅怀安,不论做什么决定,都要记得他们已经结婚,他们是夫妻……不要轻易涉险,不要留下她一个人!
尽管林暖明知道秦哲也好,冯阳也罢,他们都是用生命换取大多数人的平安幸福,用生命守护正义和温暖……
明知道,眼前她和傅怀安的幸福,也是因为有无数个像他们这样的人在黑暗中砥砺前行。
她承认自己是自私狭隘的,她只想要眼前的小幸福,顾不上那些大正义。
林暖紧紧抱住傅怀安,希望傅怀安和自己心有灵犀感受到她内心这些难以启齿的话,别让她说出那些伤人自私又薄情的话。
“好!”傅怀安轻轻揉了揉林暖的发顶,表情沉静。
从屋内出来,林暖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浅驼色的堆领毛衣,毛衣的堆领口有些大,堆在林暖的颈脖之下,隐约可以看到她曲线优美的颈脖。
她低垂着眼眸,浓密睫毛在白净的小脸儿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
她从纤细手腕儿上扯下黑色的头绳,把傅怀安最喜欢她披散下来的长发扎起成马尾,不知道在和谁较劲儿。
“暖暖……”跟在林暖身后的尤奈奈开口,“秦哲,以前是傅教官手下的兵,他们之间有很深厚的战友情,因为战友一起执行任务,都士把彼此的性命交付到过对方的手中的,称作生死之交也不过分。”
林暖把尤奈奈这话理解成预防针。
大概,林暖并不是掩藏情绪的高手,尤奈奈还是轻易就看透了林暖心中忧虑。
尤奈奈说的林暖怎么会不知道,在迪拜的时候林暖就了解到了!
林暖没有当过兵,不太理解他们战友之间的那种情谊。
尤奈奈说他们可以称作生死之交……
林暖抬眸看向远处,眸底失焦,生死之交那一定是很深的情谊,不知道深不深得过傅怀安怕林暖担忧的温柔……
“走吧!”
林暖没有回头看向他们新居,她也不知道傅怀安和秦哲在他们新居里会谈出一个什么结果。
……
因为上一次出节目组都已经准备好,林暖却临时离开导致节目没有办法正常录制。
这一次来得时候,方言已经替林暖给工作组的人员买了咖啡奶茶和点心蛋糕致歉。
穆桃桃给林暖化完妆之后,林暖先去录影棚和傅天赐沟通一些细节。
余光看到奶狗男笨手笨脚的弄坏了道具灯,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接受副导演的训斥……
林暖看了过去,有些晃神,她无法把那天开着黑色林肯MKC冷静沉着的男人,和眼前这个看起来笨手笨脚,带着助听器神色慌张的奶狗男联系在一起。
林暖下意识视线扫过在场忙碌的工作人员,她猜测这些人里,除了穆桃桃和这个长相清秀小奶狗似的男生之外,还有哪些人是傅怀安安排在她身边保护她的。
她又想到今天早上去找傅怀安的秦哲,心里又在忧虑傅怀安最后会做一个什么决定
“林暖?!”傅天赐手里攥着稿件唤了一声走神的林暖。
林暖回神,看向傅天赐:“什么?!”
“我说,我想穿校服,但是电视台的人说影响不好,你觉得我应该穿校服还是穿电视台给重新准备的衣服?!”傅天赐皱着眉头似乎不满,“我让我朋友过来都穿着校服呢!要是要换,都得换!”
林暖点了点头:“我去问问副导演!”
“好!”
傅天赐见林暖朝着正在训人的副导演走去,四平八稳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到不远处的控温酒架,傅天赐耐不住好奇心朝着林暖的方向看了眼,起身走过去双手背后弯腰看着那些酒的标签。
“你说说这已经是你这些日子以来弄坏的第几个道具了?!”副导演疾言厉色训斥奶狗男,“要不是看你听力不好,早就叫你走人了!”
一脸恼火的副导演余光看到林暖,抬头敛了脸上的怒气。
昨天林暖被一群像是黑社会一样的人带走,今天还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丝毫没有受影响,副导演不免猜测林暖背后的傅怀安到底有多大势力。
“暖姐,您有事儿?!”副导演对林暖露出笑脸。
见林暖脚步停在台上对他点头,副导演压低了声音警告了奶狗男下次注意,朝着台上走来:“怎么了暖姐?!”
林暖看了眼耷拉着脑袋离开的奶狗男,收回视线对副导演道:“卢天浴那孩子说想要穿着校服录节目,不可以吗?!”
“嗯,影响不太好!”副导演点头,“穿着校服,就等于点名学校,这不合适……”
这个道理林暖明白,之所以过来是为了给奶狗男解围。
见奶狗男已经离开,林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道:“卢天浴那孩子的几个同学都是穿着校服过来的,既然影响不太好,那让台里都给找件衣服换上吧!”
副导演点头,余光瞥见站在酒架前蠢蠢欲动的傅天赐……
眼前的人是军人!
副导演三步并作两步把傅天赐给拎了回来,郑重其事地告诉傅天赐未成年不许饮酒。
傅天赐梗着脖子和副导演理论:“可你们节目不就是一边让嘉宾喝酒,一边聊聊天的!我看过你们节目!你不用蒙我!我也要红酒!你们不能区别对待!”
“那是对成年人,你是未成年!”
听到沙发后林暖的声音传来,傅天赐窝在沙发里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嘴里嘟哝着:“我都已经满十八了,还把我当孩子!”
“去后台换一身衣服吧!让你的朋友也跟着去换身衣服!”林暖用手中的资料轻轻拍了拍傅天赐的肩膀,不想跟他争论他成没成年的问题。
傅天赐耳根有些红,利利索索起身对自己坐在观众席上的朋友招手:“换了衣服了!”
miss夏最后简单和导演还有林暖沟通了一下,等傅天赐和他的朋友换完衣服回来节目就开始录制……
林暖心里对于傅怀安见秦哲的事情还放不下,可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林暖闭了闭眼调整自己情绪,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节目和傅天赐预想中的那种谈论校园暴力的内容不太一样,问题更多的是围绕在傅天赐的身上。
在节目开始之前,关于这个问题miss夏已经和傅天赐谈过,主要还是以傅天赐为主,校园暴力这个问题可以引出来,但不要深谈。
傅天赐一向都不是一个听话的小朋友,他知道林暖内心是想要做关于校园暴力的节目,所以故意把话题往校园暴力的方面引,弄得miss夏简直哭笑不得。
好在林暖还能稳得住节目的节奏和格调,没有顺着傅天赐跑偏,总能不着痕迹的把节奏拉回来,又恰到好处的点出了校园暴力应该得到社会广泛关注的想法。
miss夏站在摄影机后面,望着台上眉目如画,红唇含笑的林暖,知道她内心其实和傅天赐一样,想要好好谈一谈校园暴力的事情。
miss夏正想着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回头一看是方言。
方言对miss夏做了一个出来的动作,miss夏回头看了眼台上还在继续录节目的傅天赐和林暖,跟着方言一起出了录影棚。
录影棚外,一位身姿笔挺的男士站在偌大的落地玻璃前,看着车水马龙的海城街景,只是一个侧颜便能让人看出男人味儿十足的气场。
“邢先生……”方言唤了一声。
邢峰转过头,英俊阳刚的五官组合在一起,透着一副能够击溃所有黑暗的正直感。
miss夏一眼辨别出,眼前的人是军人!
邢峰对miss夏伸出手:“你好!我是邢峰,是傅先生让我来来找你的!”
一听是工作室幕后大老板让来找她的,miss夏不敢怠慢,忙和邢峰握手:“您好!”
“有没有合适的地方能够让我和夏小姐慢慢谈?!”邢峰问方言。
miss夏还是一脸懵的状态,她都不知道邢峰要和她谈什么,感觉和军人说话怪紧张的。
“冒昧问一下,邢先生要谈什么?!”miss夏问了一句。
“邢先生有一档节目想要和我们工作室合作!”方言压低了声音,“是军队上的……”
miss夏心头一跳,默契的明白了方言的意思。
邢峰是军队上的人,是傅怀安让过来的,那应该是想要找林暖合作一档节目!军队上原本就有自己的电视台也有自己的节目策划,方言却把自己叫了出来……
那就是说,邢峰是想要让miss夏来做节目策划,林暖当主持人。
miss夏点头,她看了眼腕表道:“要不然,咱们去工作室谈,里面林暖和傅天赐那个孩子的节目也录到尾声了,正好等林暖一起去!”
方言看向邢峰,似是询问。
邢峰犹豫了片刻,有些担心林暖看到他就不答应接下节目,点头:“那就……等等林暖吧!”
miss夏、方言和邢峰在门口说话的间隙,林暖这边儿已经录完节目正在说结束语。
miss夏推开录影棚的门,林暖清澈干净又圆润舒适的嗓音隐约传了出来,邢峰暗暗握了握拳,林暖的声线给人感觉温柔却充满了韧劲儿和力量,的确最适合做和军人相关的节目。
只是,不知道林暖愿不愿意接这档节目。
工作人员在帮林暖取耳麦的同时,林暖拨通了傅怀安的电话。
她想要和傅怀安确定中午一起吃饭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想要确定傅怀安没有和秦哲一起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电话接通,林暖紧紧攥着手机,歉意的对工作人员示意自己先打电话,往无人的地方走去:“我这边儿节目录完了,直接去凯德集团大楼找你?!”
林暖可以听到耳边血液极速流淌的声音,她怕傅怀安会向她道歉,说中午无法陪她一起吃饭。
“好,不过一会儿一个半小时候会议按照以往经验,大概在你到的时候会议还没结束,我让小陆给你准备点儿点心,你一会儿到了要是会议还没结束,就先垫一垫!”
林暖听到电话那头,傅怀安文件翻页的细微声音。
她的心放下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声音徐徐透着温馨:“没关系,你忙工作我等你,要是实在来不及,我去满江楼打包几个你喜欢的菜,和你在一起吃饭,外卖都是美味!”
电话那头傅怀安低低笑了一声:“傅太太嘴巴真甜,真想尝尝!”
“好啊!一会儿给你尝尝!”林暖声线里是幸福的低笑,“一会儿见,傅先生!”
“一会儿见,傅太太!”
挂了电话,林暖心放了下来,可沉重的心情却并未得到疏解。
傅怀安的反应太过正常,反倒让林暖察觉出不同寻常的味道……
在傅怀安见过秦哲,听过秦哲带来的事情之后,真的还能这样和平常一样和她玩笑?!
今天,她看到了傅怀安眼底的阴沉,和手指的轻颤。
那么一瞬间傅怀安眸底无法掩饰的暴戾,林暖看在眼底。
收起手机,林暖抬头就见工作人员都看向她的方向,掩唇直笑,窃窃私语。
你冷美人儿的人设崩了!
就连观众,都看向林暖的方向忍不住直笑……
林暖被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收起手机朝着台上走去,一脸懵。
穿着高跟鞋的miss夏忍着笑意小跑上台,忙把手中的资料夹在腋下,眼看着眼底笑意憋不住,她帮林暖关了耳麦,一边帮她拆耳麦一边道:“你耳麦没关,刚才打电话说什么和你家傅先生在一起吃饭,外卖都是美味……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你冷美人儿的人设崩了!”
林暖耳根瞬间红了一片,她低垂着眸子故作镇定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其他人此时望向自己的目光。
大概谁都没想到,私下里林暖说起情话来居然这么溜,和她平时展现给媒体和大众的高冷完全不同,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
有人恍然,难怪凯德集团的前总裁现任董事长傅怀安被林美人儿吃得死死的,原来林美人儿表面上看起来挂的很高,私底下竟是这样甜软。
原来……男人和女人一样,都逃不过甜言蜜语的攻击,耳朵会让心脏和它一起沦陷。
傅天赐去后台换衣服,听两个路过的工作人员嘻笑着说起林暖忘记关耳麦和傅怀安打电话的事儿,也觉得不可思议。
在傅天赐心里,林暖和傅怀安都是那种三棍子们不初一个屁来的人,他以为他们都喜欢安静,都喜欢踏实所以才会选择对方,没想到林暖居然也会甜言蜜语的,他到真是一点儿没看出来!
林暖要去凯德集团找傅怀安一起吃饭,傅天赐也想去,可又不好意思直接对林暖开口说你和傅怀安吃饭加我一个。
解着衬衫纽扣的傅天赐眉头紧皱,镜子里是满脸惆怅的美少年。
……
miss夏带着假装一本正经的林暖从录影棚出来,看到邢峰林暖一颗心又提到嗓子眼儿,下意识朝着站在邢峰身旁的方言看去。
邢峰对着林暖点头,方言见邢峰开不了口的样子,便笑着对林暖解释:“暖暖,邢先生有一档关于军事的节目想要我们工作室来做,你看你有没有时间,具体的我们回工作室谈一谈!”
对邢峰,林暖潜意识里比较抗拒。
她不愿意和军队方面的人接触,就怕前面有什么危险等着傅怀安,而军方的人是来让她劝傅怀安接受的。
“国家有专门的军事频道,也有自己的主持人,怎么会想要和我们工作室合作?!”林暖目光一瞬不瞬望着邢峰,总觉得邢峰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担心邢峰是给她们工作室一点儿好处,想要换取林暖投桃报李。
林暖没有忘记,那天在天府湾,邢峰找过傅怀安之后,晚上傅怀安就被军方的人带走,而傅怀安像是早已经知道一样并不意外。
傅怀安好不容易从军方那里回来,他们才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现在秦哲和这位邢先生又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他们生活里,林暖很难不介意。
“傅太太,是傅先生让我来找方言老师的,我们的节目在军方电视台怕是没有办法播,只能在网络上播放,所以这就需要主持人有一定的知名度,而且……需要主持人的长相看起正义凛然,声音也要坚韧有力!”邢峰表情多少有些难堪。
林暖保持着双手垂落身体两侧的动作,克制着不让自己当着邢峰的面儿握拳露怯。
邢峰说,是傅怀安让他来找方言的……
“更重要的……”邢峰定定望着林暖,“傅太太有去伊拉克的经历,来做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做的节目更合适!而且傅太太,我想拜托你们做的节目,也和当初在伊拉克救过你们的人有关!”
林暖眉头紧皱不吭声。
“林暖……”邢峰低低唤了林暖的名字,低声道,“以前在伊拉克救了你的小队,你见过的那些人,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只是希望……有更多的人关注像他们那样的人,关注他们他们受伤残疾被迫退伍之后的生活,不要让这些曾经用生命守护一国平安的英雄,悲惨渡过余生。”
一直告诉自己她心中没有大义的林暖,心脏轻微震动。
林暖胸口像是被蘸了醋的棉花填满,特别不是滋味。
方言见林暖看着邢峰的脸色不好,不好插言,miss夏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索性点了一根女士香烟,站在一旁等林暖做决定。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气氛处于长久的沉默中……
阳光从透明的偌大玻璃照射进来,落在邢峰锃亮的皮鞋和笔直的裤腿上,细微的尘土飞扬。
“林暖,我搭你的顺风车回海城,你现在走不走?!”
傅天赐大大咧咧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破了这林暖和邢峰之间诡异的安静。
回头,见穿着校服的傅天赐双手插兜,站在走廊的尽头,仰着干净清秀的下巴。
“好!”林暖一口应了下来,傅天赐给了她一个很好逃避的借口,她视线转向miss夏,“我中午和怀安约了吃饭有事情要说,这件事儿miss夏你和言姐做主就好!”
林暖妆都没卸,去化妆间换了衣服就和傅天赐下楼,逃似的坐进车里关上车门。
就连傅天赐都察觉了林暖的异常:“后面有狼追你?!”
林暖皱着眉头,抬手把鬓边碎发拢在耳后掩饰尴尬,问傅天赐:“你要到哪儿?!”
“我反正一整个下午都没事儿,想去凯德集团找傅怀安,恭喜他出任凯德集团董事长!”傅天赐说这话的时候心虚的转头看向车窗外。
他分明就是知道林暖和傅怀安中午要一起吃饭,他也想一起去,又不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感觉特别没眼色。
傅天赐内心也担心林暖拒绝他,想要单独和傅怀安吃饭。
林暖点头:“正好,我中午去找怀安吃饭,中午吃过饭下午要是没事儿,我和奈奈送你回去!”
视线盯着车窗外街景的傅天赐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车窗上隐约映出他唇角翘起的弧度,耳朵红的一塌糊涂。
“好啊!”傅天赐愉快应声。
我这就去办!
傅怀安暗暗讽刺自己刚才都不知道心里别扭什么,林暖之前说了他是家人,家人……当然要一起吃饭的!
高兴之余,傅天赐看到百货大楼前一个珠宝品牌布置的粉色展销城堡,突然想到被自己遗忘在停车场的穆曼彤,一怔。
傅天赐和林暖突然被阿展掳走导致上次节目没有录制成功,今天录节目穆曼彤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