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了调眼镜焦距，特写年轻贵公子那张诚恳的脸，渐渐开始挂不住了，缪祺兰是一阵感叹，高科技果然强大，如果依照她之前的传统处理方法，无论服务生上不上前提醒，都会得罪一方人，现在两边不得罪，至于说故意要惹事的，看着那张开始憋不住的脸，缪祺兰更是一阵暗爽，要成大事，这忍性还有待加强啊，同时她也在肚子里赞叹自家老公想得就是周到。
直到出了咖啡店，亚鲁.布里斯托还是对于咖啡店里的客人太过礼貌，没有对亚斯德教授的挑衅有任何过激的反应表示出了自己的郁闷，时间不对啊，如果是评书结束后就好了，那些热血男儿绝对是最容易挑拨的。不过亚鲁转念一想，自己在场，教授的批驳难免会让人认为是自己指使的，单纯的学术学术批判如果掺入了商战的印象，这效果难免会大打折扣。因此作罢，第一方案以失败而告终。
缪渊兆也不免为事情如此简单落幕而抱怨了两句，听得缪祺兰直想翻白眼。不过因为之前缪渊兆的消息群发，在缪祺兰看来这么芝麻绿豆的小麻烦也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因此不出一小时，缪祺兰的通讯器上就收到了亚鲁.布里斯托和亚斯德教授的材料好几份。
不负缪渊兆上将的期望，很快亚鲁.布里斯托有了新的动作，让《古今有约》的节目组邀请亚斯德教授当一期的特邀嘉宾。《古今有约》是一个聚焦历史的节目，每期都会邀请某位古文化界的名人对于考古界、古文化界的某个新闻进行评论，与缪祺兰上辈子印象中的《案件聚焦》大同小异。如果不是他们给她也发了一张现场观众的入场券的话，她还不知道有这么一档子节目。相比批判，她更喜欢鉴证之类的考古发现与古文化的知识普及。只不过在知道布里斯托的计划之后，她不去似乎还真有点不放心。
缪渊兆自然要求同去，不过被缪家姐妹联合否决了，让爷爷在家看视频直播。就老爷子那火爆脾气，去了这节目也就可以停了。缪祺兰依然不放心，怕老爷子偷溜，如果上将去了节目现场，就算没入场券，哪个工作人员敢不让他进！所以为了保险起见，缪祺兰联络了一圈在地球不当值的，都到缪家别墅陪老爷子看直播去，千万别让他中途偷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蒙娜丽莎的眼泪》
由于网络技术的高速发展以及虚拟技术的普及，像这种只需要观众互动，发表自己观点的节目，可以说已经不存在场地问题全部虚拟化。所谓的现场直播也只不过是躺在虚拟舱里，到时候凭入场券，也就是密码进入指定房间。
缪祺兰依照节目组指示，提前十五分钟登陆，进入会场。她的虚拟形象出现在了第一排的位置，且刚好与嘉宾的座位来了个面对面。看着这个位置，缪祺兰暗叹运气真不好，本来她对这种节目就不敢兴趣，现在连偶尔开个小差都要担心会不会被抓住，这是最基本的礼貌问题。缪祺兰暗自感叹，以至于忽略了工作人员标准微笑下隐藏的同情。
开播前五分钟准备时间，观众席已经坐满了人，缪祺兰随便扫了一眼，撇开服饰不谈，无论男女，个个不是帅哥就是美女，甚至不少美女还闹N胞胎，听了几句缪祺兰才知道那张脸是今年年度被评选为最美丽的一张脸。缪祺兰立刻拉下随身商店，一看虚拟脸谱价格，最便宜的白板僵尸脸居然也要五十元联邦币，五十块啊，她要卖掉多少杯咖啡才赚地回来？被粗略估计在癞皮狗身上已经花掉十几万的某位关掉了随身商店，素颜上场。
导演跟大家大致讲了一下流程。定点，倒计时开始…
“欢迎大家收看这一期的古今有约，我是主持人古月。今天我们关注的焦点是有关于对于历史事实的普及以及尊重等问题展开探讨。今天的嘉宾是联邦历史科研所资深教授，著名的中古西方历史学家，亚斯德教授，大家欢迎…”鼓掌声背景音乐响起，“还有我们端庄典雅的金茗小姐…”
鼓掌音乐继续播放。
缪祺兰还真有些呆，也许是为了呼应亚斯德教授的研究强项，金茗直接将自己装扮成了半身蒙娜丽莎，是的半身，上半身完全和油画里的人物一模一样，但下半身两边开高叉，完美的腿型若隐若现不说，可为啥穿的是长靴？这算标新立异？缪祺兰很自然地看向特邀嘉宾，果然，亚斯德教授看到金茗的装束之后脸色很是难看，明明知道他和索伦斯那个家伙不对盘，居然还弄一身“蒙娜丽莎”，这是在嘲笑他吗？因为凭借着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索伦斯在今年的考古界的风头一时无人能敌。不过再想到他的赞助商所属的家族…他也听说那幅油画最终落到了布里斯托家族手中，而且还听说布里斯托家还准备在近期特别为这幅油画开一个主题展览…想到节目档可能是在讨好布里斯托家，亚斯德教授也只能闷哼了一声，忍了。
而缪祺兰的想法刚刚与教授相反，不管外公和布里斯托家谈得如何，花了N亿买了幅假画，这件事情总是真的，那脸丢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在真画没有到手之前，那个家族肯定不希望有人提任何有关于那幅画的事情，而这位金小姐不知道是想拍马屁还真的是无心之过，装扮谁不好，居然装扮成蒙娜丽莎，在想多了人的眼里，这就是红果果的嘲讽啊，缪祺兰神棍了一把，在心底预测其即将星光黯淡，前途无亮。
“十多年前，当我们再次成功夺回火星，并在那里发现千年前人类的科研所遗址，人类对于古文化的热忱再次喷发。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似乎随处都可见古代文化的点滴。只是最近有许多人反应，历史文化被滥用，不尊重历史事实，胡编乱造，让许多原本对历史感兴趣的人感觉受到了欺骗，特别是一些父母，他们非常担心自己的孩子轻易相信了这些错误的信息，并形成了一些错误的想法和世界观。请问教授，你对于这一社会现象有什么看法？”
还能有什么看法？作为一名正统的历史学教授，对于这种现象当然是深恶痛绝的。亚斯德教授口水乱飞，满脸痛心疾首开始了其长篇大论地批斗。另缪祺兰意外的是，他选取的例子既不是某当红历史剧集，也不是某当红历史小说，而是标新立异地拿那些走复古路线的商家开刀，缪祺兰的咖啡店自然成为了其中的‘经典案例’：第一，没有历史底蕴的暴发户思想。罗马式的大厅、歌德式的吧台和悬灯设计、维多利亚式的沙发、中古时期咖啡店里经典的小方桌（缪祺兰在底下默默补充，还是现代的高科技隔音设备）…感觉是怎么华丽怎么来，完完全全地暴发户思想，俗不可耐。而历史文化艺术就是被这样糟蹋了。实在是令人痛心！
第二，用心险恶。这家名叫‘千年’的咖啡店没有选择繁华的丹泽市而是选择了麦伦学术城，可见其用心险恶。因为丹泽市是一座商业城市，竞争激烈，像千年这种完全没有艺术涵养咖啡店是没有什么生存空间的。而麦伦军事学院所培养的是联邦的铜墙铁壁而非考古学家，在历史方面有所薄弱那是显而易见的。在军校对面开这家咖啡店，让那些无知的学员轻易接收千年前的咖啡店就是这个样子的错误信息。这种一心向钱看的逐利行径完全就是一种犯罪。
第三，…
缪府大厅，看墙面大屏幕直播的缪渊兆上将差点都要睡着了，真是太无聊了，祺兰怎么还呆得住？他本来还以为会有什么激情四溢的碰撞呢，没想到就这种程度啊，真是太令他失望了！这个时候戚大海戚校长的咆哮地身影占满了整个墙面屏幕，大意就是军校联赛即将开始，他这个校长在军校里忙得团团转，都没工夫坐下来好好喝口茶，他这个客卿教授居然还悠闲地在家看这种无聊的节目，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折腾折腾那群小兔崽子，做一下突击。缪渊兆想想也是，拍了拍看不见一丝皱着的军装，起身去学校。当然在走之前依然不忘发短信通知依然在二楼模拟舱里的孙女，有事情马上通知他。
而唯一响应缪祺兰征召，特意请假在家陪老爷子看直播的缪祺晗也在摇头，她们果然都太大惊小怪了，这哪是在拉仇恨啊，根本就是帮他们的咖啡店做免费宣传么。原本不知道咖啡店的，现在也知道了，而且是人就都会有好奇心，听了亚斯德教授的评论，肯定会有不少人会跑去咖啡店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讲的那般不堪，这营业额不就增长了？与其看这种无聊的节目，还不如陪爷爷去军校看他操练那些学员，看看能不能从中学到些什么。
就连缪祺兰都感觉自己这是浪费时间，既然暂时不能下线，她直接拉出了单人游戏栏，耳朵接收节目内容，眼睛全屏游戏场景。大脑开始分工合作，左半脑打游戏，因为需要运用到精密计算的；右半脑接收节目信息，进行实时跟踪，免得不小心被打个措手不及。
果然如缪祺晗预料的一般，这种程度的攻击言论，除了获得了不少母亲的支持之外，古月金丝边眼镜上显示的数据显示收视率并没有因此上涨多少，很显然不以为然的依然占了大多数。那部出点名的历史小说没被考究党围剿过？哪部红火点的历史剧集没闹出过历史点评新闻被批斗过？
“教授，那家叫千年的咖啡店给了你多少广告费？” 非常犀利的问题。
这档节目原本就不是黄金档节目，而今天的主题又是很冷的话题，不像某些话题可以引伸出一些历史故事，或是以古喻今让观众对于特定时期的历史产生某种兴趣，以此提高收视率。可惜，今天的话题已经成为了一种社会现象，段时期内是不可能有什么变化的。没想到第一个场外观众的问题就如此犀利，并且直接离题了！
缪祺兰立刻游戏也不打了，兴致勃勃地看教授如何回答。
亚斯德教授当场气红了脸，‘啪’地一拍桌子：“你这是污蔑，□裸地污蔑，严重地损害了我的名誉，我要控告你…”
“教授，冷静冷静。我们都知道您是一位非常正直的学术家…”古月假意拦着，心花怒放，瞧瞧，之前的乱吼没效果，就这一个问题收视率就上升了0.001个百分点。别小看了这小小的百分之0.001，要知道《古今有约》这个节目自开创以来最高收视率也只有5.4%。
或许是被亚斯德教授狰狞的样子吓到了，提问观众直接掐断了视频，落荒而逃了。现场的观众也一下子被镇住了，这还是平时道貌岸然的教授？
提问的人虽然跑了，但场外的论坛也开始热闹了：“这是真相了之后，恼羞成怒吧。”
技术部门分析：“之前虽然音高达到七十分贝，但咬文嚼字音律清晰且平稳。而刚刚一句话音高相同，但语速比之前快了1/2拍，两次‘污蔑’都严重变调，反应出其心律不稳…由此可以得出以上结论，楼上，真相了。”
文字专家出场：“其实这个问题提的不够准确，广告费什么的完全可以用店面设计费用，或是考古研究赞助经费等名头，如果是我，直接就问他收钱了没？看他还敢不敢嚷嚷污蔑。”
“拍楼上。”
“+1”
…
“噗哧。”缪祺兰旁边的金发挑染小男生扮相的突然低声笑出了声。引起了缪祺兰好奇的一眼。他很大方地共享了自己论坛上看到的信息。
缪祺兰想了一下之后以GPS行踪报道这个网名，报道了一下某月某日某时，亚斯德教授曾经亲临千年咖啡店进行实地考察。然后再以舅舅党的名义发了一条亚斯德教授前不久刚刚收到了一笔考古研究赞助经费。当然这赞助商就不需要点明是谁了。
“喔…”那就没啥好说的了，人证物证都有了。这就是另一种打广告的手法么，骂红。捧红不稀奇，骂红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于是收视率开始回落，而且还跌了0.0025%，总收视率跌破了1%。这下古月也有点急了，连连跟金茗使眼色。如果给人一种节目非专业，而纯粹是给人打广告的印象，他们这个节目也做到头，可以撤了。
“我们都知道您是一位非常令人敬重的教授，自然不会自降身价。”金茗柔声安抚，尝试将话题转回主题，可惜亚斯德教授并不配合。
“在此我郑重声明，我和千年咖啡店没有一点关系，也没有从中收取任何利益，如果有任何不实的言论，我将保留法律追究的责任。”亚斯德教授一脸铁青。
既然楼已经歪了，而且扳不回来了，古月也就顺其自然，也不管什么主题了，偷偷让场内观众里的托将GPS行踪报道这个网友披露的信息复述了一遍，然后请教授解释。同时信息被放大到了大显示屏上让大家都看到。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作为一名研究人员，严谨的科研态度是必备的条件之一，决不能人云亦云。这也是我做人的态度。我去那里就是要看看那家名叫千年的咖啡店是否如他们讲的那般乱来，没想到，更糟。”亚斯德教授这个时候露出了一脸正气。
缪祺兰旁边的小男孩突然举手：“教授，我们都知道文学和影视对大众的影响远远超过偏于一隅的咖啡店。当然我们都理解您在学术上认真的态度，点评任何一部著作都可能花费您大量的时间。不过像千年这样的咖啡店，整个联邦应该不少，而相比不太注重人文历史的军校，开在中小学旁的复古咖啡店的危害不应该更大吗？为何您选择了这家咖啡店？它有什么特别之处，让您愿意免费替它打广告？”
听听这话，缪祺兰都忍不住要替他鼓掌了，说得太好了。缪祺兰这个时候很想看看那个叫亚鲁的现在是什么表情，肯定很郁闷吧，花钱黑咖啡店，却被所有人认定是在帮咖啡店打响知名度。喔，喔，她突然想起一首歌很适合现在的亚鲁.布里斯托先生，那首歌的名字叫《蒙娜丽莎的眼泪》。因为布里斯托家族当代家主对《蒙娜丽莎》的执着，使得这个家族在文艺界还有一个蒙娜丽莎家族的别称。
作者有话要说：
虐待老公
“我再次重申，我没有替那家咖啡店打广告！像那样的咖啡店应该被取缔。”亚斯德教授已经真真切切地咬牙切齿了。
“可为什么呢？”金发男孩一脸疑惑，“虽然虚拟网里可以看到不同时期的作品，可做得再逼真还是假的呀，能够在同一个地方，近距离地感受不同时期的文化有什么不好的吗？”
说得太好了。缪祺兰在一旁大力点头，表示赞同。
“你看得懂？历史不是简单的1 + 1 = 2。不要没弄懂反而误入歧途。要知道歌德和维多利亚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亚斯德教授语重心长。
缪祺兰默默吐糟：“误入歧途是这样用的吗？他才真的是误人子弟吧。歌德是男的，维多利亚是女的，刚柔并济才是正道。”
“教授，离题了。您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您不选其他咖啡店，偏偏选择了这家，如果说您坚持不是在替它打广告的话。”小男孩一脸执着地跟教授比谁的眼睛大。
“哪来的小孩子，难道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胡乱打断别人的话是很不礼貌的吗？”亚斯德教授的脸快绿了。
缪祺兰很想语重心长地告诫那位教授，和一个小孩子较真只会气死自己，可惜她的好心情怎么也藏不住。
嘘…立刻，观众全面倒向了有礼貌的小孩。
“咳，咳。”古月一看，情况不对，场面有点不受控制啊。向控音师使眼色，让他清掉这段‘杂音’。
而金茗依旧双手交握放于膝间，“教授，您对古代历史如此严谨的态度，的确非常令人敬佩，不过…”
“我有意向向联邦议会请愿，请求通过一条针对于滥用历史信息的相关律法…”
“教授，这么做的话非常不利于历史文化的普及和发展的呀。”金茗指出。
“与其看着它们被随意糟蹋，还不如让其干干净净地消失。”亚斯德教授的话掷地有声。
哗…这一下议论声更大了，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位教授居然这么偏激。
“这才是真正的哗众取宠啊！”缪祺兰感叹。
“为什么？”小男孩皱眉。
“别说这样的律法根本没有通过的可能，就算真的被议会批准了，也只会成为空谈。凭借这律法打官司，控诉方胜诉的可能为零。因为法庭要求的是‘真凭实据’而非主观臆测。”缪祺兰对旁边的小男孩好感爆棚。
小男孩低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再次果断举手。
这就是亮点啊，就是收视率啊。看着微微开始上扬的曲线，恨不能冲到观众席上，抱住那个小孩，在他脸上啃上两口。“这位小朋友，你有什么想说的？”
“亚斯德教授的学识虽然令人钦佩，但他的思想并不值得提倡。要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历史文化只有普及了才能够更好的发展。更何况…”小男孩露出了一个讥讽表情，不过这个表情现在在某些人眼中也是可爱得不得了，“教授，您凭什么认为有了这条律法之后，就能够阻止大家创造发展的能力？要知道法院裁决的依据是客观事实，除非您能证明您是特定时期的穿越者，否则就算您的知识再渊博，您的言论依然无法凭证。而那些所谓的史记也不可能成为参考的依据，因为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其中有多少真实性谁也不知道。因此这样的条例就算被通过，也只会沦落为炒作的工具。”
当然对亚斯德教授的言论破口大骂的也大有人在，以至于论坛上是一片混乱。看得古月是眉开眼笑，收视率，他亲爱的收视率又增长了。
“说得太好了。”
“嗷…谁家的小孩，太可爱了，跟姐姐回家吧！”
分析学家照片解析最新发现：“某月某日某时陪同亚斯德教授一起进千年咖啡店的是布里斯托家的亚鲁。”
五分钟内，亚鲁.布里斯托被舅舅党扒拉了干净，从交过多少个女朋友，到目前的管理着家族的某间离千年咖啡店只有两店之隔花茶店…
于是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真相了，花钱替别人打广告，这已经不是一个蠢字可以形容的了，然后顺带感叹一下布里斯托家一代不如一代的，嘲讽的，辩护的，吵吵闹闹的话题又多了一个。
而在看直播的亚鲁.布里斯托已经砸了自己的通讯器，但依然无法阻止来自父亲的责问和家族其他人的“慰问”。他呕得一口血堵在胸口，吐不出来。
而在这个时候，小男孩依然继续在发表着自己的惊人言论：“顺带说一句，依照联邦律法，千年咖啡店有权控告你诽谤及名誉损失。除非你能够对自己的言论拿出切实的证据。”
现场指导兴奋地搓着手，马上让人将镜头给缪祺兰一个特写。提示金茗继续扔‘炸弹’，“对于现场这位小观众的言论，让我们听听千年咖啡店，美女老板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哗…
“太坑爹了，这咖啡店老板居然就在现场观众里，被骂成这样，居然能够不动声色至斯，我算是服了。”
“这也太没种了吧！”
“楼上，你有种了？恭喜啊，几个月了？”
“喂，嘴巴干净点，人家再没种，也上过火星，打过虫子。”很显然，缪祺兰过往，没有被军部加密的，也全部被扒拉了出来。而且虽然已经过了十几年，狂热已经消退，但人们对于军人依然保持着一份高于其他职业的崇敬，特别是那些当年参与过收复火星战役的军人。
当然也有不少人怀疑这是节目组事先安排好的一场戏，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慨。想想看，亚斯德教授别的例子不举，偏偏选中了一家默默无闻的咖啡店，而节目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从联邦几十亿人中随机选几十人凑巧选到了咖啡店的老板？这种亿分之一的概率，谁信？好就算这是运气，那金茗这身蒙娜丽莎算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在暗示布里斯托家族？布里斯托家得到了中古时期被誉为世界第一名画，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的传言网上可是有不少版本。第一次是运气，第二次是巧合，那如果再能找出第三点来，就能肯定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编好了剧本的戏了。因此有一部分人彻底歪楼，开始找寻这档直播节目造假的证据。
当然缪祺兰对此是一点都不知道，在万众瞩目之下，她唯一考虑的是怎么回答关于要不要提出控告这个问题。告吧，能拿到多少钱是个未知数，毕竟被告人是那位教授而非布里斯托家的移动金库。而且撇开能力不说，这位历史系教授怎么说也是教授，真的告了，很可能得罪那个圈子里的人，替自己找了一大堆理由之后，缪祺兰很淡定地宣布：“我保留追诉的权利。”
“靠，太假了！一看就知道是一伙的。”阴谋论者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不管别人怎么说，缪祺兰是心情舒畅。看，她啥都没说，啥都没做，就有人捧着银子来帮她的咖啡店打广告，而是还不是普通的广告，是指名道姓地上节目啊。缪祺兰乐颠颠地欣赏着亚斯德教授要爆血的脸，心情愉快地等着节目结束，准备下线。她可是很忙的。可惜，她刚准备闪人，就被旁边的小男孩拉住了衣角。她询问地扬了扬眉毛。
“对我刚才的帮忙，难道你没什么表示？”小男孩一脸的不赞同。
“哈？”缪祺兰对他的好感度骤降到零度以下。
“我浪费了那么多口水，好歹也该请杯咖啡吧。”看到缪祺兰变脸，小男孩犹豫了一下，滑到嘴边的一顿大餐变成了一杯咖啡。
“毛还没长齐呢，喝什么咖啡，最多果汁。”就缪祺兰看来，在虚拟网上吃啥，喝啥都是在浪费钱，单纯刺激神经，没真东西！“我看还是白水好了，各种微量元素齐全，不像果汁那么片面。”
小男孩鼓起了脸颊：“我要到夫联告你虐待老公！”
作者有话要说：
骂红之后
老公？缪祺兰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她转身，上下打量身边的小男孩，怎么看怎么是个小正太：“证据？”
“机甲格斗？打是亲，骂是爱。”小男孩假意咳嗽了一声，“当然，如果你想去某个星级宾馆休息一下的话，我当然是非常乐意陪同的。”
虚拟空间里你装扮成什么样子是你的自由，但某些场合和现实一样，依然有年龄、健康状况等限制。
看这张正太脸，听着这正太音说这话，缪祺兰只觉得自己的手很痒，很想掐那张滑嫩嫩的脸蛋：“我没有恋童癖。”缪祺兰坚决拒绝带个小正太开房。就算虚拟网络当中把佛教中的皮囊终须空这点演绎得极为彻底，但缪祺兰还是无法将面前的小正太幻想成戚皓言的样子。更何况这种油嘴滑舌的腔调一点都不像是她所认识的戚皓言，所以缪祺兰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之心。
“等我。”戚皓言无奈，闪进一幢建筑物，一分钟后转出来一名机甲兵军装的军人，不过他的脸上带着一个白板面具，手里还拿了一个。不过在收到缪祺兰依然怀疑的目光之后，戚皓言不得不秀了一下自己的网络名。毕竟那是对应身份证且无法借用的，除非是删号重来，不然每次登陆机器都会扫描骨骼等信息进行匹配检测和信息更新，基本上无法作假。
“以后少跟商誉学，一点都不像你。”缪祺兰接过白板面具戴到了自己的脸上。
“不是你说女大三抱金砖的么？那刚刚不是想让你多抱点金砖么。”说到这里，戚皓言才失策地想到，听祁保俊说过，女人对于年龄似乎也是很忌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