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太空模拟训练。第一天，缪祺兰是脸色发青，吐得口腔发苦，手脚发软地爬出训练舱。第二天起床，缪祺兰依然觉得整个脑袋还是有点晕乎乎的。到集合点，其他人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除了中尉，他的脸部表情依然一点都没有。训练任务依旧，可合格率却是极低的，别说是在失重的情况下寻找目标点了，缪祺兰连自身的平衡点都掌控不了，前一天的旋转训练的后遗症并没有因为睡眠而消失，感觉哪怕是站在地上，整个人都是在晃的。看来冷水洗脸和按太阳穴都没起什么作用。
也许这就像运动过度，第二天浑身肌肉都会酸痛一样吧，过几天应该就好了。她欢迎这样的训练，因为越是严苛的训练，在战场上的存活率越高。缪祺兰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瘫倒在单人床上，缪祺兰并不想要探测自己的内心，之前是没有生活能力，现在既然已经适应了这个环境，而且也离开了缪家，就算因为缪家的关系，不能在外面随便找个工作，安安稳稳地从麦伦毕业，在军部找个文职工作，那肯定是不成问题的，为什么她还要如此自虐？。隐隐她知道内心最深处的答案，她，太累了，她想回家，回两千年前的家。
52. 踏入太空
每天早上，缪祺兰只吃一块手掌大的面包加一杯牛奶，这些东西在胃里通常是呆不满一个小时的，可她还是强迫自己吃点什么，养胃。军部在营养方面也不吝啬，营养剂什么的都是随便拿，食物更是敞开供应。可惜，这批学员中，好胃口的，至今没一个。
十天后，才刚刚适应失重环境的所有学员全部进坐上悬浮车，进入了一个巨大的仓库式基地。一排被擦得闪亮的亚机甲静静地被摆在仓库的一角。
“上机。”中尉开口。
熟练地跳上蓝灰相间的亚机甲，依序打开能量系统，通讯系统等等之后，机甲的眼睛一盏盏地亮了起来，声音也依次有序地传出。
“324准备完毕。”
“325准备完毕。”
…
“跟上。”登上红白相间机甲的中尉率先开机甲滑行。
宇宙飞船！看到飞船的门时，缪祺兰的心终于还是忍不住狠狠震了一下。太空，他们这就要直接踏入太空了吗？他们真的可以吗？一时间，缪祺兰很不确定起来。
宇宙飞船的门慢慢阖上，他们从机甲里看出去一片漆黑，只有蓝色的机甲眼睛在不停闪烁。没有人知道他们将要去哪里，也没人知道他们将要干什么，可机舱里依然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打开通讯器，进行八卦工作。
感觉到飞船在平稳地移动，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浓重的呼吸声，缪祺兰不由闭上了眼睛，心跳的速度真得很快呢。
“注意，准备太空行走。时刻保持关注前后左右的情况，保持队形。”中尉的声音从所有学员帽子里的通讯器里响起。
“现在开始倒数计时，3，2，1，舱门开启。”电子声音响起的同时，宇宙飞船的舱门再次慢慢缓缓打开。
一个个亚机甲缓缓飞出了机舱。
“保持队形，谁要是再东张西望，我毙了他。”中尉的咆哮轰炸着所有学员的耳膜。
缪祺兰就是一凛，这是军队，不听命令，当场枪毙，那可不是在说笑话。踏入太空第一步的激动心情，当下如淋了一盆冷水。
“这里虽然是内线航道，但不代表没有危险，走私、海盗相比外星刺探更为频繁。所以，每人给我多长双眼睛。现在，R-型激光长炮。”
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所有亚机甲的右手同时翻出藏在右臂上的激光长炮。
“开始清扫太空垃圾。324，方位263，274；325，方位345，217…”
一条条命令被清楚地传达，并且被有条不紊地执行着。没几分钟，缪祺兰就感觉头盔热了，脸上也粘粘的。既要听清楚命令，找到目标，并且摧毁的同时，还要注意四周，保持队形，这在今后的战斗中尤为重要。缪祺兰真的是感觉眼睛不够用，脑袋也来不及转。
嘀，嘀，嘀，嘀。机甲上的红色警报系统突然响起，把缪祺兰吓了一跳。正当她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查看机甲哪里出问题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中尉的命令：“收枪，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回船。”
当晚的食堂不再像前几日那样各吃各的，无论是认识或是不认识的，都自来熟地围成了一圈。
“天，我今天上太空了。太刺激了！回学校后说给他们听，肯定羡慕死那帮子人。”同学甲一脸兴奋。
“别土包子了好不好。当了兵，上太空是迟早的事情。”同学乙嘴上吐糟，脸上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辙。
“那个。”犹豫了一下，缪祺兰还是厚脸皮地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今天回来前，我的机甲警报器响了，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好像机甲没出什么故障啊。”
不少同学脸上表达出了不同程度的，‘你是白痴吗？’的表情。
“那个，缪同学。” 柳平哲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句，怎么样说才不伤人，“因为我们的年龄都不够21岁，所以只能操控亚机甲，而不是像中尉那样的正式机甲，这个你清楚吧。”
缪祺兰点点头。
“亚机甲在太空只能够呆30分钟，这是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 布里斯.凯奇一脸不屑，“我早就说过，机甲不是女生玩的东西。”
可是她没读过小学啊！缪祺兰在心里小声反驳。好吧，这不是重点，难得大家都在，第一个问题都问了，脸皮再厚点也没什么啦，“还有个问题。这里的机甲用的都是神经驳接系统，感觉上比手动操作要强上许多，军校干嘛还要我们练习手速？学习手动操作？”
这次，连剩下的男生都对缪祺兰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布里斯.凯奇更是直接推开椅子，走人。
“咳，咳，缪同学。事实上，军校是锻炼我们整体的身体素质，手速只是其中的一样。神经驳接系统其实是为那些没有基础的新兵可以迅速操控机甲，上战场开发出来的。这个系统在远攻和群攻上占有明显的优势，但在机甲近身格斗，单打独斗的状态下，并不比强体控有利多少。而且，神经驳接系统有个最致命的弱点就是病毒攻击。一旦机甲遭受到病毒攻击，神经驳接系统操控者的脑部的损伤是百分之百的。所以越是高等学府越不提倡用神经驳接系统。因为一名机甲师和一台机甲是没有可比性的。”柳平哲继续解释。
“不提倡，不代表摒弃。军校还是会在实际操作机甲课程里，用一个月的时间教同学如何使用神经驳接系统操作机甲。”男生甲再次开口。
“不过越是高等机甲师越是爱用强体控来体现自己的实力。”井上冲司也插了一句。
“那为什么我们要学…”缪祺兰问出口之后，自己都有些明白过来。这不是摆明了的吗，他们比那些在校生要早很多上战场啊。
“依照学长的经验，下一次集训，我们就会被直接分派上太空各个部门进行实战实习。如果你对自己的强体控有信心的话，没人会逼你用神经驳接系统的。所有的机甲都是双系统操作。据学长说，绝大多数军校生更倾向于混合运用。”
“喂，小妹妹，能不能问一声，你在哪家C级军校读书啊？连这些机甲的基本常识都不知道。”另一位男生好笑地接口。
闭紧嘴巴，薄弱的学校荣誉感让缪祺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好了，好了，别为难缪同学了。”柳平哲打圆场。“大家能在一起集训，也是有缘，下次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碰在一起呢。”
“我是不可能了。再过两个月，我就满21岁了，下次肯定是上正式机甲了。”
“我也是。”
“我也是。”
桌边四五个男生纷纷发言。
“就不知道是直接上正式机甲实习，还是先让我们像这次一样适应一下。”其中一个男生叹口气。
下次集训就是直接上战场啊！原来战争已经坐时光梭，由年变成了月。
晚上，缪祺兰做了一个梦，醒来，她只记得一个场景，在碎石废墟和冒烟的断臂残腿中，站立着一个伤痕累累的红色机甲，机甲额头的红色警报器不停地闪烁着…
53. 朋友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日本地震，光缆受损，JJ挂机，对着白白的网页，我也无能为力
十天的清道夫之后，再次回归地面模拟舱的实战训练。虽说是模拟舱，中尉却以一种我很仁慈地口吻告诉大家，模拟舱的真实度是80%，也就是说受到攻击，他们也同样会感受到正常比例80%的伤害。死亡是不太可能，基地的医疗设备还是很齐全的，不过脑袋因为受到震荡而受损变白痴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的所有学员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不敢有丝毫大意。一天下来，所有人不是走路有点瘸，就是胳膊有点抬不利索。不过万幸的是，至少没一个脑部受到攻击。饭后，集体到疗养舱里吐泡泡。第二天继续。
一个月的强化集训就这样一晃而过。当这批学员拿回自己的东西，再次回到满眼黄沙地的集合地的时候，都有些感慨。特别是缪祺兰，和麦伦的第一次学员集训，两者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啊。特别是真实地驾驶机甲进入太空进行射击练习和80%的实战训练之后，缪祺兰感觉到自己在心态上，似乎也有些不一样了。同学间也不像刚来时各顾各的，也开始三三两两地闲聊几句，一起等专车来送他们去机场。
“缪学妹，这是我的号码，如果你学习上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联系我。”柳平哲一脸笑意。
“嗯，如果下次有机会来金平玩，一定要通知我们，别的不一定做得到，导游还是可以胜任的。”井上次司也点头。
“谢谢。”缪祺兰点头。
“如果在格陵兰遇上麻烦，通知我。” 布里斯.凯奇黑着脸留下了自己的通讯号码。
“格陵兰？你是普提亚的！”柳平哲一脸惊讶。
“普提亚的怎么了？”缪祺兰有些奇怪。
“拜托，普提亚可是联邦四大军校之一！”柳平哲高八度的声音表达出对缪祺兰不以为然的不满。
“我知道啊，那又怎么了？”缪祺兰还是不明白他大惊小怪的原因，她还是麦伦的呢。
“你知不知道，能进联邦四大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出来个个都是前途无量，他们根本无需和我们一样签卖身契。如果觉得政府贷款不够，只要他们开口，有许多公司机构是非常乐意在他们身上投资的。”旁边一个男生补充道。
为啥越听越像捧红偶像明星的感觉啊？“那样的人真的能成为一名战士吗？”缪祺兰感觉到自己和这些人的代沟真的很深。
布里斯.凯奇的眼里第一次露出了赞赏的情绪：“说的一点都没错。只有将自己至于死地，才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潜能。那些在TTS上办家家酒的所谓天才，根本不能被称之为机甲师。”
这也太偏激了吧，既然TTS在联邦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这说明它的存在必定有其道理。不过没人想要弄拧这样和平的气氛，自然也不会去想要反驳凯奇的论调。
互换了通讯号码之后，在整整一个月天天见面，却没聊上几句话的学员们，似乎都有了那么一股难友惜别的气氛。带着这样的情绪，各自飞往各自的家。
当缪祺兰回到自己的公寓，低头看时间时才发现通讯器忘记开了。等一打开，缪祺风的信息是铺天盖地，至少有几百个通讯请求。直接清空后，缪祺兰美美地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打通了缪祺风的通讯器。
“祺风。”
“二姐！你去哪里啦！我都联系不到你。”缪祺风的大嗓门震得缪祺兰不得不将通讯器保持和自己耳朵一米的距离。
“之前我不是说了去集训吗？”缪祺兰语气平淡。
“可是，可是…”缪祺风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二姐说不去南极的借口就是她要参加集训，可是，同为麦伦机甲系二年级的他为什么没有收到通知？“难道说集训当中不能联系吗？”
“那是军部组织的封闭式集训。”
“哦。”军部组织的。缪祺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学校第一次野外集训，二姐拿到了超高分，而他是垫底，大概这批高分学员被军部拉去封闭集训了，看来自己要好好努力。很自然地替二姐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之后，缪祺风也就不那么生气了。“那个集训好玩吗？”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好玩吗？缪祺风真的是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了。缪祺兰在心里感概，这样的他真的可以面对战争的血腥吗？“祺风，我刚回来，累了。回头再聊。”
“哦，那你好好休息。”缪祺风忙掐断通讯器，想了一下，听口气，二姐真的累惨了，要好好补补，先帮她订个营养套餐。
“祺风，你不是和大哥一起出去吗？干嘛订套餐？”听到订购的缪祺晗有些奇怪。
“这是帮二姐订的，她刚回来，肯定懒得动，又没人帮她做饭。”缪祺风没抬头。
“她回来了？你是说这里？”缪祺晗指指楼上。
“不是啦，是她的小公寓。”
“也真是的，搬出去也就搬出去了，至少要回家看看啊，她难道不知道家里会有人担心吗？”缪祺晗很不满。“还有，说集训，又不说什么时间，多长时间，在哪里？最过分的是还不开通讯器，白白让人担心了整整一个月，以为她失踪了。你说她过不过分？”她就是看不惯缪祺兰的做法，好像离开家了，这个家就不是她的家了。
“二姐有说她要集训啊，是你自己不相信么。”缪祺风替缪祺兰辩解，“再说了，她是封闭式训练，通讯器当然不通。”
“我哪有不相信了？如果不是相信她有集训，一个月联系不上，我们不早报警了。”缪祺晗撇了下嘴角，有点心虚。然后她又扬起声音：“不知道是谁每天每隔30分钟就要开一次通讯器。”
“吵什么呢？”缪祺瑞皱着眉头走进客厅，似乎自从缪祺兰搬出家之后，缪祺瑞的耐心和稳重都减少了许多。
“没，二姐告诉我她刚到家。”缪祺风挥了挥手上的通讯器。
“她回来了？情况怎么样？”缪祺瑞问道。
“应该还好吧，听声音挺累的。所以没聊几句。不过，军部的封闭式训练，大哥，是不是因为上次集训，我的成绩太差，所以才不能参加？”缪家小弟还是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如果真的是，那他怎么也要在下次的野外集训中拿到高分。
缪祺瑞的瞳孔就是一阵收缩，军部的封闭式训练，应该是为那些签合约的军校学员准备的强化训练吧。只是，他又怎么敢告诉祺风实话，如果说了，万一到了十八岁，缪祺风也有样学样，那就真的糟了。“大概吧，我也不清楚。快走吧，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在机甲俱乐部订的是9点钟。”缪祺瑞岔开话题。
缪祺风匆匆跟着走了。缪祺晗则没有错过缪祺瑞的异样，难道说小妹的集训并不如表面的那么简单？
54. 失重训练
再次回到学校，缪祺兰有种做梦的感觉。看着平静的校园，来来回回笑呵呵的同学，感觉她那一个月的地狱式训练犹如噩梦一场。
经过两年的测试，又或者是真正开始为四年级时上正式机甲做准备，三年级开始，体能和理论的科目都大量减少，理论和实战开始相结合，各种机甲战技的运用，案例都被详细分析，然后上模拟舱实际操作。而其中一个重要的新科目就是太空行走。
娱乐性质的太空行走，比机甲俱乐部里的机甲操作更为普及。但两者的商业目标是一致的，安全性是放在首位的。想当然，这与军校机甲系学生所面对的太空行走的困难度是不可同日而语。这也就是为什么，缪祺风同学会在上这门课前一晚，就如此兴奋的原因了。
“二姐，二姐，明天就要开始失重训练了！”
“哦。那你明天多带一套干净的衣服，进模拟舱的时候穿一套准备扔掉的旧衣服就好。”就算洗得再干净，看着也会产生一股胃酸的味道吧，虽然这算是心理作用。“还有，早上吃两成饱就好。”到时候还是要回归地面的，吃太多，浪费。“流质不要喝太多…”胃会不舒服。缪祺兰尽力回想着自己的经验教训。
“哦。”缪祺风同学回答得很干脆，可惜，他因为太兴奋了，因此并没有将二姐的宝贵经验听进耳朵里，或者说是，听进去了，却没有在脑子里留有印象。
当第二天上课，缪祺兰想了一下，还是有点不放心，一下课，便跑到训练教室门外，等缪祺风。果然，果然，缪祺风同学脸色刷白，摇摇晃晃地走出教室，不过相比缪祺兰的第一次训练，他要好上许多，还能站着走出教室，还没吐，只不过整个人浑身在冒虚汗而已。
将手里温热牛奶塞到缪祺风的手里，缪祺兰双手扶正他的脸，“看着我，深呼吸，吸气，呼气，再来，吸气，呼气。”
就这样两三次之后，缪祺兰的手放开缪祺风的脸：“感觉好点了？”
“呼…果然好多了耶。”缪祺风喝着牛奶开心地说。
“你的衣服呢？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呃，我，我。”缪祺风结巴了。
陆陆续续走出训练室的A级三个班的学生们，原本羡慕的目光开始变得有点凶恶了，这个缪祺风果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听对话就知道，他二姐事先有提醒过，哪像他们，都没人这么照顾的。
“祺兰，祺风。”
“大哥。”两人有点意外。
“这是干净的衣服。祺兰，这是你的。”缪祺瑞递上两套衣服。
“谢谢。”缪祺兰有些意外。
“不客气。”自从上次吵架之后，缪祺瑞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妹妹交流。所以最后，他的目标还是转向了小弟：“第一堂课，感觉如何？”
“很好啊。别看我刚刚出来的时候脸有点吓人，相比其他人，我这样是很好的了。怎么说小时候，外公和爷爷都带我去游乐场玩过太空行走。现在只不过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去玩过了，所以有点不习惯而已。再上几堂课，我肯定可以恢复巅峰状态。”缪祺风很臭屁地回答。
“那好，我等着你打破麦伦太空行走训练A级考核的最短纪录。”
“没问题。”缪祺风拍着胸脯保证。
“什么考核？”缪祺兰问。因为不清楚这个太空行走课程的具体内容和深度。缪祺兰直觉上认为，应该比她的地狱训练里的要浅，也就是说开始，如果她跟着班级训练的话，就是纯粹在浪费时间。如果通过什么考核可以免修的话，她是很乐意尝试一下的。
“因为每个人对于平衡的能力和失重的适应能力都不一样。所以训练课并不会硬性规定大家的训练进度必须一样。平时你也可以自己训练。只要你感觉可以了，就可以直接在模拟器里申请考核。考核分五个等级，最基础的，就是在失重的情况下，能够准确地碰触指定的物件，也就是准确地操控机甲的各个系统功能；D级，就是在失重的情况下，操控机甲击中固定目标；C级，就是击中移动目标；然后是防御武器等系统的组合操控，因为目标会反击。B级的是固定目标，A级的是移动目标。每次只有前一个考核成绩满95分，才能进行下一个等级的训练考核。”
“没S级的吗？”缪祺兰有点好奇。虽说强化训练是神经驳接器的大脑操作，不过A级的测试，他们可是80%的真实度啊，人人进疗养舱治疗的说，可以说是用自己的伤和痛买来的经验。手速的反应再慢点，可她还是想试试看。可是，万一A级考核通过了，她还练啥？这模拟器还有什么高尖端的功能可以提供她训练的？
“…有。感官训练。屏蔽视觉或是听觉。最难的就是视觉和听觉一起屏蔽，完全靠直觉来感知，本能地操控机甲进行反击。不过S级的考核至今没有人能通过。”
哗。旁边的三年级A级学生们个个心生向往，靠本能操控机甲，这是何等境界啊！
缪祺风单手握拳，他的目标，S级考核。
缪祺兰暗自点头，看来这门课她有事情可以做了，不算浪费时间，唯一不满意的就是真实度不高，真的打痛了，越痛记得才会越牢。不过考虑到这是学校，不是动不动就可以直接枪毙的军队，也就不能强求了。就不知道这堂训练课的时间够不够她考完A级。这样下次她就可以直接进行S级训练了。缪祺兰思考着。
下午是F级两个班级的太空行走训练课程。坐在模拟舱里，听着老师讲注意事项和一些平衡的诀窍。将各个细节都和注意事项都说完之后，任课老师走出训练教室，开启了失重状态，他在隔壁的监控室里观察每一位学员的状态，如果有什么困难，或是姿势不对，他都会开启个别对话通道，进行指正。
当失重状态开启之后，缪祺兰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内太空失重指数，都不是外太空的。因为目前，以月球和太空赤道环为界限，分为内外太空，内太空还会受到低度的引力的影响。外太空则完全处于非引力状态。他们当初的强化训练可是内外太空失重和地球引力三种状态时常交替变换的，为的就是让他们可以及时调整自身机甲，以最快速度可以进行防御反击。学校果然是很仁慈，缪祺兰不得不感叹，同时对自己一举通过A级考核更具信心。事实上，她不知道的是，三种状态交叉训练，麦伦当然是会有的，不过本着循序渐进的原则，这项训练是被归类到五年级的太空行走科目里面的内容。
并没有多浪费时间，在适应了一下手感之后，缪祺兰申请了E级的考核。
监控室里的老师在一个个观察，对于缪祺兰的操作，他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好笑地摇摇头，又是一个急躁的小孩，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要跑了，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然后，目光转向其他模拟舱。
十分钟、二十分钟、四十分钟，当一个小时过后，任课老师再次无意扫到缪祺兰的模拟舱时，才惊讶地发现，她刚刚结束C级考核，正在申请B级考核。在心里算了一下，更为惊讶，因为她根本没有浪费一点时间，E级十分钟，C级和D级都是二十五分钟，刚好一个小时，也就是说，这个女生都是一次性通过了考核！马上点开视频回顾，动作非常流畅干净，没有一丝多余，很明显她之前受到过类似的严格训练。可是，这个缪祺兰，他也有所耳闻，也算是机甲系的名人之一，让系主任又爱又恨。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运气很不错呢，这个缪祺兰在这门课应该可以拿高分啊！
该老师一脸兴奋地无视了其他的学员状况，只盯着缪祺兰的考核了，越看越兴奋，同时嘴里还不停嘟囔：“漂亮，好！”
当看到缪祺兰再一次通过B级考核，申请A级考核之后，这位老师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难道说这个缪祺兰真的要在他面前，再次破学校的一项纪录吗？他感觉到自己的头皮有些发涨，心脏的跳跃开始有些不规则…
55. 再破纪录
缪祺兰依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A级考核，模拟舱里的其他同学可就惨了。整堂课的课时是三小时，但中间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他们没想到的是，第一节课，老师就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没有休息时间，直接连着上。
事实上，是任课老师，看缪祺兰考核，看得太专注了，所以忘记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响，模拟舱里的学员想终于下课了，可以松口气了，可左等重压没有恢复，右等他们还是在半空飘着。
监视室里请求对话的显示犹如霓虹灯般不停闪烁。可惜，这位老师依旧视而不见，他也在懊恼，之前为什么他的废话就那么多，明明十分钟就可以交代清楚的内容，还要反复讲，就怕这些毛头小子们不记到脑子里去。浪费了整整三十分钟，A级考核需要六十分钟的时间，再加上缪祺兰在最开始熟悉手感，又花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虽然后面她没有浪费一分钟时间，依然差了十五分钟。缪祺兰不想浪费时间，当然，如果老师准时下课的话，考核中断，考核结果依然算是失败的。同样，这位老师也不想错过他手下的学生破学校纪录的机会，自然也就对下课铃声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