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小姐,刚刚你测试的速度进入了我们纪录的前十,依照条例,你可以获得我们的VIP金卡。我想,这个你不会再拒绝了吧?”商经理笑着问。
“谢谢。”缪祺兰的眉毛一跳,希望他能早点结束这个话题。
“纪录前十?”商誉疑惑地问道,考驾照什么时候有什么纪录了?
“赛车纪录。”
“赛车纪录?我刚刚考驾照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一项考核?”缪祺风不明白了。
“复古车赛车纪录?”商誉难以置信。就他所知的可以和驾照考核一起的赛车纪录只有一生一次的复古车赛车纪录。“可是,可是祺兰妹妹什么时候学会这种驾车技术了?”
“那个,又不难。”缪祺兰干涩地回答。
不难?商经理眼睛抖了抖,刚刚听他们的对话,这位看似文静的缪祺兰小姐是连悬浮车都没的人,那她的驾驶技术是哪里学的?他可不相信有人天才到十分钟就能上手,并疯出这样的成绩。不过看样子,这位缪小姐并不想多提及这件事情。
商誉理解地拍了拍戚皓言的肩,他现在理解刚刚他建议戚皓言考特殊驾照时,他的脸色为什么这么怪异了。他肯定看了缪祺兰考核的过程。果然,缪家没一个庸才。
“既然不难,那我也把这个特殊驾照一起考了吧。”缪祺风跃跃欲试。赛车,他好像也没玩过。
“祺风,时间不早了。你刚刚不是在喊饿吗?”缪祺瑞不想打击小弟的积极性。这种华而不实的驾车技术,他也曾经试过,因为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学会的,他也就没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大哥…”
“这种东西学了对你的机甲操作没什么用处,没必要学。走吧。”率先走出玻璃门的缪祺瑞在经过缪祺兰的身前,看了她古怪的一眼,而这一眼看的缪祺兰心惊肉跳,极度不安,她最害怕的就是接收这样的目光。
果然,疯狂是要付出代价的。
42. 天雷狗血
在回去的一路上,缪祺风嘟嘟囔囔,怪老哥不给他考特殊驾照,不就考考驾照么,能花多少时间,说不定他有机会破纪录,帮二姐赢那辆样板车。
缪祺瑞直接当成耳边风。
缪祺兰自然更不会多嘴,她现在在考虑万一缪祺瑞问起这件事情,她该怎么回答,才能符合前主的性格,不引起怀疑。真麻烦,某人想着想着睡着了。
看到旁边睡着了的缪祺兰,商誉向戚皓言身边靠了靠,轻声问:“还真没想到啊,祺兰妹妹有这样的本事。”
我也没想到,戚皓言心里同意,他也没想到居然有机会看到那样的眼神。
“怎么不说话?”商誉奇怪地问。“不过话说回来,祺兰妹妹居然可以进前十,还真令人意外,不知道她学车多久了,如果告诉表哥,对他肯定是个巨大的打击。就不知道,他和祺兰妹妹,谁的驾驶技术比较好?”
“大哥,为什么不让我考啦?又花不了多少时间,连笨蛋二姐都可以进前十,我考个第一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二姐既然那么喜欢那辆车,又舍不得买,刚好可以把车送她啊…”前排的缪祺风继续念经。
“没可能。”缪祺瑞和戚皓言同时开口。一个源自于自身的考驾经验,一个源自于自己的亲眼所见。
没想到会被两个人吼,缪祺风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明白说错了什么。
商誉也意外地挑起了眉毛。
“怎么了?到了吗?”浅眠的缪祺兰被惊醒。
“没事。”缪祺瑞和戚皓言再次异口同声。
咦…有问题啊。商誉向戚皓言挤眉弄眼。看来他今晚要打电话给二叔,好好问问。
回到家中,缪祺风直冲自己的房间,表达自己的不满。
“祺兰。”缪祺瑞叫住准备上楼的缪祺兰:“你,没什么要跟我讲的吗?”
“讲什么?”这么快就来了啊,看来缪祺瑞也没什么耐心啊,缪祺兰一脸肃然。
“祺兰,你该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我说的你信吗?”缪祺兰一脸好笑,“既然你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和和推测,我又何必浪费唾沫,你自己想不就好了。”说完缪祺兰转身准备上楼。
“站住,祺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大哥说话!道歉。”刚进门的缪炎衫一脸严肃。
显然,两人也没想到父亲大人今天居然会这么早回家,都有些呆愣。
“道歉。”缪炎衫再次怒言。
看来是在外面不知道是谁惹他不开心,回家发泄啊。在缪祺兰的印象中,这似乎还是第一次,“抱歉。”缪祺兰轻描淡写地向缪祺瑞扬了扬头,两人都明白,现在最好不要火上浇油,自找麻烦。
“什么态度,现在,回房间反省,不到晚饭时间,不准出房门。” 缪炎衫怒容满面。
缪祺兰转身回房间,离开火山爆发危险地。
“父亲,出了什么事?”缪祺瑞一脸担心。
“没事。”缪炎衫转身离开,进了书房。
当晚,没有晚餐,全家难得地齐聚客厅。缪姜鸿敏双眼通红,缪祺晗双手紧握母亲大人,似乎是给她打气鼓励。缪炎衫一脸阴沉,独坐一边,缪祺瑞似乎也知道些什么,那脸也黑得够可以。只有缪祺兰和缪祺风两人相互看了眼,看到对方自己一脸茫然的倒影。
缪姜鸿敏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故作坚强:“我决定和你们的父亲离婚。”
“离婚?”缪祺风惊呆了。
“离婚?”缪祺兰第一个反应是自己以后的学费和生活费谁负责。
“他有了别的女人。”
“爸爸真的是太过份了,我绝不会承认那个狐狸精的。”缪祺晗一脸愤怒,然后拍拍缪姜鸿敏的手:“妈妈,我永远支持你。”
“爸,是真的吗?”缪祺风跳了起来。
哦,又是这种事情,这是属于夫妻之间的七年之痒吗?还真是千年不变的天雷带来狗血一阵。狗血经过了几千年,居然没有翻新花样,缪祺兰连看的欲-望都没有。不过,似乎避无可避啊,她该说些什么啊?肉麻的话,是不是要到网上查一查,该说些什么才妥当?可偏偏她现在满脑子思考的都是,如果他们离婚,她该怎么办?这样极其自私自利的想法。
“祺兰,如果爸妈离婚了,你愿不愿意跟妈妈?” 缪姜鸿敏突然问缪祺兰。
缪祺兰愣了愣,一点防备都没有,问她?
“祺兰?”缪姜鸿敏一脸期待。
其他的目光也集中到缪祺兰的身上。
“为什么问我?”苗祺兰突然问。“我满18岁,不需要监护人了。要争赡养费之类的,问的应该是祺风的归属吧。”
“祺兰!”缪祺晗对缪祺兰怒目而视。“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你知道,这样的话,会让妈妈多伤心吗?”
“抱歉。”缪祺兰站起来,决定做结束陈词,果然,她是一个不知感恩的冷血动物:“缪祺晗,感情不存在谁对谁错。”
“你说什么啊!明明是爸爸的错!”缪祺晗跳了起来。
一个巴掌拍不响。可很显然,如果现在说这个,看缪祺晗的架势,肯定没完没了,跟这种小丫头片子纠缠这个…除非她傻了,她刚刚就说错了,不该说那句的,该直奔主题。“两位,和律师约好商讨离婚协议的时候,请预先通知我,作为你们婚姻的第三方受益人,我希望能够清楚地了解,你们离婚后,对我目前的生活有多么大的影响。就这样,我先回房间了。”接下来,你们爱怎么吵、怎么闹都没关系,所有的房间都是隔音的。对于八点档的剧集,她虽然已经N久没有准时收看了,但也猜得出大概一哭二闹的过程,台词么,应该也是换汤不换药。她也早过了看这种苦情剧的年龄,生活压力太大,还是看些开心的,脱离现实的剧集比较适合她。不过现实临头,她还是回去先列张清单,找个律师咨询一下,她成年了,缪家完全可以要求她自付学费和生活费的,她才二年级,还有八年,八年,谁又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到时候,她也只有退学一途。无论是在哪个年代,没有钱都是不行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她的人生会因为这次的八点档剧集而有所改变吗?
全屋人一时傻眼,很显然,没人想到缪祺兰听到这个消息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缪祺晗高声尖叫:“缪祺兰!”
43. 未雨绸缪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知道天雷和狗血的力量是如此地强大
第二天一早,缪祺兰按时下楼,走进餐厅,感觉到一阵压抑的气氛。缪祺风依然处于父母即将离异的这个极其突然的打击中,未曾恢复,眼下一层淡淡的黑影,看来昨晚并没睡好;缪祺晗看到走进餐厅的缪祺兰,马上对其怒目而视,以此表达她对妹妹昨晚行径的极度不满;缪祺瑞看向缪祺兰的眼光依然是令人无解地复杂;缪炎衫的眼神在缪祺兰看来似乎有些献媚,大概是受到的压力太大,而这个女儿是唯一一个没有在第一时间指责他的;缪姜鸿敏看向小女儿的眼神更是复杂,有些委屈,有些怨怼,更多的是不解。
处在这样的视线下,缪祺兰又怎么可能淡定地吃早餐,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屁-股刚沾椅子的她,再次站了起来:“早上有测验,我先到学校去了。你们慢用。”然后扬声,“01,早餐帮我打包。”直接走出了餐厅。
“我也去学校,我送你,祺风,一起走吗?”缪祺瑞也站了起来。他现在脑子也是一团乱,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他一时也反应不过来。
“我饱了。”缪祺风一脸无精打采,推开了座椅,他面前的碟子里还留有大半食物。
来到校门口,正巧遇上亚历山大.凯斯:“缪学长、缪同学,祺风。”凯斯笑呵呵地打招呼。
“你好。”缪祺风抬抬眼皮,依旧一付要死不活的样子,继续向教室走去。
“他怎么了?”凯斯奇怪地问道。
“不小心淋到狗血,受到了刺激。所以今天一整天的心情可能都不太好,你多担待。”缪祺兰拍拍凯斯的肩膀,然后向自己的教室走去。
“狗,狗血?不是吧!噗哧哧。”凯斯捂嘴猛笑。
缪祺瑞向凯斯点点头后,先去了学生会。左脚踏进会长办公室,就看到了两张担心的脸,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缪祺瑞的左脚又缩了回去,“我,呃,不小心沾到了狗血,去换件衣服。”
“如果想打一场,随时可以来找我。”戚皓言的话从屋里传出来。
“谢谢。”缪祺瑞轻声回答。
这天,麦伦的老师和周边同学都发现,缪家四子中的三个极度失常,不是答非所问就是极易暴怒,浓郁的黑色环绕在他们周围。虽然从一些同学的口口相传之下得知,缪家兄弟在上学的路上倒霉的都沾到了狗血,可是,这也没什么啊,洗个澡,换件衣服不就好了?还是说有什么隐情,缪家人对狗血特别过敏?
如果说缪家兄弟传出的是令人费解的搞笑情节,那么缪家姐妹被传出的就是令人惊悚的劈腿版本。昨天有同学亲眼看到商誉学长和缪家妹妹在丹泽市约会,是妹妹,没有姐姐!而当有人向缪祺晗求证的时候,怒火中烧的缪祺晗一句:“我没有这样冷血的妹妹。”为各种版本的姐妹情仇增添了更多的遐想空间。差点导致缪祺晗的暴走。直到下午,戚皓言出面说明,并非商誉一人,昨天,他们都在,陪缪家姐弟考驾照,然后又警告如果再传出这种谣言,严惩之后,才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
放学后,缪祺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疲惫地揉揉太阳穴。今天一天还真是够了,到处是指指点点的,或明或暗的目光。如果等家里两位离婚的事情传出去之后,有段时间不太平了,就不知道她可不可以在家里上课啊。家?缪祺兰突然嘲讽地一笑,不知道还能住多久。真是麻烦,好不容易看着退学的阴影离她越来越远,又闹出这戏码,老天爷难道不知道,打击过多,很容易让人破罐子破摔的吗?
当缪祺兰站起来,准备回家的时候,她手上的通讯器响了起来,看看通讯器上的人名,缪祺兰略微愣了愣,姜哲,嗄,想起来了:“外公?”
“祺兰,放学了吧。外公在校门口,陪外公喝会儿茶怎么样?” 姜哲和蔼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
她可以说不吗?人都堵到校门口了,“马上到。”可是为什么单独找她?缪祺兰不明白。
跑到校门口,一辆令人侧目的悬浮车停在那里,车门口笔挺地站着一位副官。
“缪小姐。”副官打开了车门。
“谢谢。”缪祺兰钻进车内,“外公。”
“嗯。”姜哲拍了拍自己的身边的皮椅,让缪祺兰坐在他身旁。“开车。”
令缪祺兰更没想到的是,姜哲选中的喝茶地点不是什么高档的茶楼,而是缪家的书房。“坐吧。”
在缪祺兰眼里,这个外公身材保持得很好,一头漂染地白发,很有股子潇洒的味道,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气氛之下,说不定她会好好欣赏的。只是现在,缪祺兰想不出,这个外公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或者说,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
在缪祺兰打量姜哲的同时,他也在姜哲这个外孙女。一张像他女儿的脸,一双像那个混蛋的眼睛。体能偏优,文科极差,可以说是两个极端的怪异成绩,也算是麦伦的一大怪生吧。
“祺兰,可以说说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想法吗?” 姜哲双眼紧盯缪祺兰。
“哪件事情?”
“你父母打算离婚这件事情。”这个小女儿就是冲动,他早就说过她好多次了,要她不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公务上,已经为□,为人母了,至少要多关心关心老公和孩子,祺瑞这个孩子再懂事也不代表她可以不问不顾。现在出事了吧,还要他一大把年纪,操这份心,大的他不担心,事情还没到难以挽回的地步,离不离得成还是个问题,他的女儿他知道,嘴上嚷着离婚,那是雷声大,要不然,缪家的老头早就从月球冲过来,把儿子暴打一顿了。他现在担心四个小的。祺瑞是老大,也稳重,刚刚听口气,面对这样的打击,已经在迅速的恢复中;祺晗从小就粘她的母亲,把她当成自己的偶像,容不得别人说母亲半点不好;祺风似乎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这三个都属于正常反应,只有这个祺兰,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没想法。”
“没想法?”
“没有。”缪祺兰依然没有抓住重点,不知道外公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没有想法的你,却要在他们离婚的时候替你自己找个律师?外公非常的好奇,你能说说为什么吗?”
“他们既然决定离婚,那么肯定是有不可协调的矛盾存在。以外人的眼光来看,对于他们的恋爱史、婚姻史、矛盾的因果一无所知的我,该有什么想法?以子女的身份来说,我们更不可能去指责自己的父母。我找律师的理由更简单,术业有专攻,我只想弄清楚他们离婚之后,我必须要面对的困难,未雨绸缪而已。”
“未雨绸缪…吗?” 姜哲很明显地感觉到了这个外孙女想要脱离这个家的企图,他的眉头锁了起来,看来这个外孙女的问题比想象中的要严重。
44. 准备离开
也许是姜中将说了些什么,缪姜鸿敏并未搬出去住。不过同一屋檐下的夫妻二人似同水火,或者说是单方面的,缪祺兰好几次凑巧看到,缪炎衫想对老婆说些什么,可缪姜鸿敏直接无视,擦肩而过。
另一个令缪祺兰意外的是,这对夫妻最近的回家率高得惊人,让她都在怀疑,以前他们是真的都在忙国家大事,忙到都不能按时回家吃顿饭吗?不过这并不重要,重点是,他们现在的经常性回家,反而给家里带来极度压抑的气氛。缪祺风是每天脸黑如墨,说话的口气更是冲到不行;缪祺瑞冰冰有礼,出口都是敬语;缪祺晗不用说,标准的缪姜鸿敏式辅助燃剂。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缪炎衫自然找上了,唯一一个看上去保持冷静和理智的缪祺兰。
“祺兰,你要相信,爸爸最喜欢的人还是你的妈妈。可莎莉她…她是爸爸的旧识,她有困难,爸爸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然后是乡土剧、狗血情、仙人跳,案例一、二、三、四、五。这就是以前看多了警匪片的后遗症吗?不用眼前的父亲大人再多说什么,缪祺兰就可以用两三句话得出后续剧情。在那个时候,她就在想,这些人,为什么都那么地看不穿,想不穿?一个在她看来很简单的事情,到最后却变得不可收拾,眼前又是一例。
“祺兰,你可以理解爸爸的,是吧?”缪炎衫一脸期待。
这算是历史重演吗?当年,她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灾难性的两年,老妈说老爸在外面有女人,老爸说老妈更年期到了,奶奶火上浇油,说是男人,都是有某方面需要的,于是暴跳如雷的老妈指责奶奶要拆散他们夫妻,然后奶奶又对她说,她的妈妈如何如何辛苦等等。如果是个不明内情的外人,肯定会指责她的母亲,不知道尊敬自己的婆婆,而她,或许正因为那是自己朝夕相处的母亲,所以更清楚她的为人,好强,嘴巴又笨,容易吃亏的老实人。结果就是整整两年,她耳朵里充斥着父母对对方不满的怨怼。他们不吵架,还被小区年年评为五好家庭,那时候看着门上贴着的五好家庭的红条的时候,感觉真的是好讽刺。或许,那个时候她是从心底里不希望他们离婚的吧,所以,年少的她,不知该如何劝解,在那整个空间充满雷区的时期,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很容易被断章取义,然后被完全扭曲成另一个意思,引爆炸弹…所以,她只能全部接收,听进耳里,咽进肚子里,不发表任何意见。
一日遭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在听到两人要离婚的时候,她才会急不可耐地跳起来吧。她怕自己也卷入离婚进程的扯皮之中,联邦的婚姻法里,离一次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看来,似乎是适得其反了。如果她和当初一样保持沉默,那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就会放过她了?
“祺兰?”
“身为一名指挥官,确定目标,然后实施计划。我没有看出,您跟我说这些的目的何在,意义何在。”缪祺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
“如果您要离婚,这不需要我的同意;如果您不想离婚,无论事情是真是假,您打算道歉也好,解释也好,我依然不是那个该听你解释,听你道歉的对象。”
“可你妈妈根本就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缪炎衫焦急地说道。
“最差也不过再重新追求一次,你们还没离婚,不是吗?”
“那你愿意帮爸爸…”缪炎衫精神一振。
“抱歉。”她不擅长演戏,特别是是这种狗血剧集。“我想缪祺晗比我更适合。失礼了。”说完,缪祺兰走出客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抱着海豚抱枕,缪祺兰盘腿坐在床上,回顾这两年来的生活。当初,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希望那个缪祺兰可以代替自己照顾父母,她也会在这里当好一个女儿。可现在想来,她似乎高看了自己。
她的感情依然停留在两千年前,那对生她,养她近三十年的父母,那对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肯为孩子读书花大价钱,不眨眼的父母;那对唠唠叨叨,怕孩子在外面舍不得吃好的,舍不得穿好的的父母。绝对双重标准的父母。
而这个家,缪祺兰环顾四周。比以前好上太多的物质环境,在她茫茫然的时候,供她吃,供她住,供她读书,她很感激,如果以后他们有困难,她会尽力报答,可是,那只是对恩人的报答。感情上,缪祺兰很清楚,自己无法将他们视为自己的亲身父母,她的父母,活在两千年前,虽然再见到的可能性渺茫,但他们不可替代。
或许是时候该离开了,她已经有自立的能力了,她终究不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没有义务养她。
既然决定了,那么就有许多东西需要考虑了,比如说,钱。学费、生活费,这些她都不该再用缪家的钱了。如果要她现在辍学,缪祺兰又很不甘心,而且也没必要,可以向政府贷款,或者直接和军部签卖身契。区别就在于,一个是借钱,要还的;一个是服兵役,拿自由换。她不可能拿到奖学金,在那么重的学习压力之下,她也不可能出去打工。既然开不了源,那只能截流。仔细比较条款,考虑到军校生出来,入伍肯定首选,生活费又比贷款的高。最终,缪祺兰还是向军部发出了自己的卖身契申请。
搜索完了房屋信息,看到在屋子里忙忙碌碌的01,缪祺兰有些伤感,还真是有些舍不得01呢。虽然它是个机器人,可是这两年来,01是与她相处时间最多的人,是最初手把手教她用各种仪器的人,是尽可能回答她所有问题,却不会问为什么的人,可惜,它却不属她。
45. 是非频发
第二天一清早,戚皓言直接将缪祺瑞叫进了会长办公室。
“缪祺兰没跟你提过?”戚皓言将显示屏转向缪祺瑞,上面显示了军部签的合约,只要缪祺兰签字之后,就能生效,这份是给学校的副本。
缪祺瑞瞪着显示屏,双唇紧抿,双手握拳,全身僵硬。
看着学弟这样的状态,不用问了,肯定是不知道了。缪家的事情,他多少也知道一点,怎么说祁保俊还是缪炎衫的实习副官,这种事情又是传得最快的。现在缪祺兰又来这么一出,看来缪家的问题严重啊,只是,就算是关心朋友,这种敏感的事情,他也不好问得太详细。“如果想说什么,我随时有空。”
缪祺瑞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祺兰,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事想问你。”缪祺瑞铁青着脸打开了通讯器。
“好。”
‘啪’的一声,缪祺瑞将自己的电子板扔在了缪祺兰的面前,电子板上显示的是缪祺兰申请合同的副本拷贝。深呼吸了两下,想要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了语气:“祺兰,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在爸妈离婚这件事情上,我们都已经很清楚你的态度了,但你可不可以表现得不要那么急切?”说到后来,缪祺瑞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
“我可以说两者根本就没关系吗?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缪祺兰耸肩,眼前这个大哥的确是挺称职的,只是该怎么说呢,以己度人,不过,这应该不算是他的错,在这敏感时期,其他人应该都会这么想吧。
“如果因为家里的气氛,让你无法静下心来学习,你到朋友家借住几天,这很正常。但这份合约…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自立吗?”缪祺瑞有些不解,也有些伤心。这个小妹当真对这个家没有半点眷恋之情吗?家里一出事,她做的不是劝解,而是迫不及待地划清界限。
“我要上课了。”说完缪祺兰转身就走,她真的无话可说,之前已经很清楚、很明白地表明了,她的决定和离婚案无关。缪祺瑞都可以直接无视,想当然地认定她的决定是因为父母的离婚引发的。那么她说再多,还是白费口水。
“缪祺兰!”缪祺瑞直接摔了自己的电子板,一整天如吃撑了的炸药桶般,一触就炸。
商誉奇怪之余,不敢直接触炸药桶,只能问戚皓言。“他怎么了?”
“没什么。”戚皓言猜到可能是早上的事情,兄妹看样子应该是谈崩了。
“你知道?”商誉心痒痒。
“行了,别人家的家务事,我们少插嘴。”
“哦。”家务事啊,那就是缪家的父母最近的绯闻案了。果然不宜过问,免得让祺瑞难堪。
“要不要我帮你问问?”戚皓言问缪祺瑞。
“她要走,就走,到时候别过不下去了,再回头。”缪祺瑞赌气道。
过不下去?不可能吧,就他亲眼看到集训时,缪家小妹彪悍的表现之后,戚皓言说什么都不相信,在有军部固定生活费资助之下,一个人过的缪祺兰会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