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苔，来外婆先跟你介绍一下。”水婉娜把云苔拉到自己身边。刚刚亲人初见，大家的情绪都很是激动，然后又谈到了关于云苔父母的事情，孩子们还太年轻，不适合听那些，因此到现在才有机会帮云苔介绍水家的成员。
“这是你曾外公，这是你大舅公…”水婉娜一个个介绍下来。
云苔自然很老实地一个个问好。
在云苔打量众亲戚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着桑云苔。圆顿顿的脸，圆顿顿的身材，看着还算结实，就是那张脸有些老实得过分了，换个说法就是，傻透了。完全遗传了她外公的性格。这是所有水家人在看到桑云苔后的一致认定。
第11章 问得太多
这边才叽叽喳喳地介绍完，外面的人就进来禀报，说把罗家老太太给接过来了。
“罗家老太太？”水婉娜疑惑地看向自家外孙女，她相信这肯定是云苔让人请来的。
云苔点了点头：“我想跟外公讲的急事就是这个。外公的光系治疗术现在不能用，所以我想试试用草药治疗。”
草药治疗桑席也常用，主要是因为便宜，这里大多数人都能承受的起。光系的治疗术也不是他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的，行有行规，他不能坏了行情。再说如果所有的病人全部都用光系治疗，以他二级光系魔法师的水平，一天累死也看不了几个病人。
云苔的意思桑席很明白，她想要用草药治疗代替光系治疗术，毕竟她是一个水系魔法师，现在甚至连魔法师都算不上，只是一个魔法学徒。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云苔有关于医院这样宏伟的计划，作为外公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甚至他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够亲眼看到这个所谓的医院建成，能够成气候。
“云苔啊，今天外公就在旁边看着，你先帮罗老太太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爷爷。”桑席说道。
屋子里的人自然听出了桑席的栽培之意。看来这个老实巴交的小姑娘执意要走她外公的老路了。
云苔看了看因为众多亲戚而显得拥挤的屋子，意思不言而喻。可惜，在场所有人无论是年龄还是辈份都比她大，他们也想要看看小桑云苔是怎么治病救人的，因此明知云苔的意思，也没有人挪动地方。
看到云苔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动手要把圆桌子拖到床边，可惜，桌子纹丝不动。立刻，两位小表哥跑了出来：“小表妹，你要把桌子搬到哪里去？”
“床边，谢谢。”云苔回答道。
桌子挪好，罗浩也推着轮椅进了屋，他一边走，一边还想着，这个轮椅挺方便的，他回头也去把家里的椅子按上四个轮子，这样就可以推着奶奶到处走了。可一进门，他就不会动了，被屋子里的大阵仗给吓到了。
“等我一下。”说着云苔再急匆匆地跑回自己的屋子里，穿上专门定制的白大褂，施了一个水幕当镜子，看了眼，这还是她做好这件衣服后第一次穿。感叹地抚了抚衣襟，抓了桌子上的一叠纸，冲出了房间。
而在另一个屋子里，罗家奶奶正在一个劲地向桑席道歉，看着穿着白大褂的云苔，众人也有些失神，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同了。
“姓名？”坐到桌子后面云苔拿起笔开始做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张病历卡。
“啊？邱琴眉。”罗家祖孙有些傻眼，罗老太太呆呆地回答道。桑老法师帮他们家看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从来没有一上来问名字的，不是都直接问有啥不舒服的吗？而且罗家老奶奶的病还是老毛病了，什么情况桑老法师一清二楚，“年龄？”
“56。”罗老太太看向斜靠在墙面的桑法师，不明白云苔问她这些干什么？
桑席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也想知道外孙女到底想要干什么？
“性别，女。”云苔抬头看了罗老太一眼，让人感觉像是在确认。
“噗哧。”
听到类似嘲笑的声音，罗浩怒了，他带奶奶来是来看病的，不是被人耍着玩的！
对于嘲笑声和罗浩的怒视，云苔依然不为所动，继续自己的问题：“罗奶奶，在吃的方面您有什么忌讳的东西吗？或者说您有什么是不能吃的，吃了人会不舒服或是会生病的？”
“没有，穷人家，哪里会那么娇贵。”罗奶奶笑呵呵地回答，也没生气。
“那您家里有什么遗传的病史吗？”云苔没有抬头，认真地问道。
罗浩气得都要拍桌子了。先是怀疑奶奶的性别（云苔真的没有那个意思，那真的是误会。），然后又暗讽奶奶娇气，现在这个问题摆明了就是在问，你们全家是不是有病啊！他后悔了，深深地后悔了，早知道现在这样，哪怕是他不去上学了，出去打工赚钱给奶奶看病，也不来这里受这个气啊！
显然这么想的人不止罗浩一个。水婉娜歉意地对罗家奶奶笑了笑，然后瞪了眼云苔：“问这些干什么？帮人看病当然是问哪里不舒服了。”
“外婆，看病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能说，今天我头疼，那么来一个光疗法，头不疼了，那就表示把病治好了，这是不对的。头疼的原因有很多种，比如说我脚疼，几天睡不好，失眠造成了头疼，也有可能是我担心考试没考好，忧心过度，压力太大造成了头疼，又或者是在风头里吹多了，着了凉，造成了头疼。只有问清楚，找到了缘由才能对症下药。而且男女有别，且不同的年龄段，配药的分量也不同。问父母兄弟有没有什么遗传性的毛病只是以防万一，如果奶奶的母亲心脏不好，她的心脏没有什么问题，但作为开药的医生，我们依然会多加个心眼，在配药的时候多加斟酌。还有之后，我还会问罗奶奶有没有生过什么大病，或是摔伤过等等。因为人是一个整体，一部分的病变会对整个人都产生影响，就像外公，他的腿受伤了，依理对嘴没什么影响吧，对胃也没什么影响吧，可他就是吃不好，睡不好，没法修炼魔法。所以，开一付药，虽然除病是主要的，但作为一名医生，我们还是会尽量综合考虑，看看能不能让病人略微开店胃，或是睡眠上好一点。而且这份病历还会有日期时间和我的诊断结果以及药方。下次奶奶来的时候就带着这份病历，到时候再做检查，我们也可以做对比，知道您的情况如果，是好是坏，对药方进行调整。这样奶奶您自个儿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是好是坏，心里也有个底，不是两眼一抹黑了，您说是不是？”云苔也知道，这种事情必须要解释清楚。主要是这里没有写病历的习惯，看病么，头疼治头，脚疼治脚。有钱的，光之祈祷、光之祝福、大光明术等等，总是能找到相对应的光系治疗法术。没钱的，忍着吧。哪怕是最低级的丹药，也大都是针对外伤止血用的。
如果说云苔前面的一大堆话还不能让罗老太消除抗拒的话，她最后一句真正打动了她：“对，对，对。你这最后一句真的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也知道这病很难好，可吃了这药，到冬天还是犯，有的时候还更严重了。你怪这天气冷吧，可心里就是感觉别扭。如果这药真的没有用，咱们也就不花这冤枉钱了。可孩子孝顺，见不得我受苦，也真是难为他了。成，小药医，您尽管问。看您解释了那么多，就知道您是个有学问，负责任的。桑老医师好福气啊！”
“奶奶，您又来了。”罗浩不满地嘟囔着。不过他听着云苔的解释，感觉也对，有这么个东西在，上面什么情况，怎么治疗的清清楚楚地写明白，就算治不好了，至少他们心里也有个底，找别的牧师或是药铺坐堂的看病，听着也知道他们是不是在骗人，不像现在，是好是坏，这药吃了有没有效果，他们一点都不清楚，只能是对方说什么，他们信什么。看云苔这么头头是道地一说，还真像一回事儿，罗浩心底希望的小火星再次蹦了出来，云苔问了那么仔细，那是不是说明奶奶的病有希望治得好？
水婉娜听着罗老太太的夸奖，那是笑得合不拢嘴。
云苔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说了那么多，老太太就听进去了最后一句，希望其他人不是如此，不然每开一张病历就要解释那么一大堆，而且也未必有那么多人会有这个耐心听你解释。太多的东西需要普及，太多的观念需要修正，太多的知识需要学习，她的道路看不到尽头！
第12章 ‘X’光片仪
现在不需要云苔再多说什么了。罗老太太自己就唠唠叨叨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经历给倒出来了。比如自己年轻的时候过得多么得苦，罗浩小时候多么地捣蛋。一个月时说下来还没有一点停歇的趋势。现在不但她身上有什么病痛、旧伤的，屋子里的人全都一清二楚了，就连罗浩身上每条疤痕的由来，尿床的次数大家都了然了。
看着周围似笑非笑的脸，罗浩恨不能伸手把奶奶的嘴给捂住，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嘛！罗浩再次深深地懊悔自己爬桑家院墙的愚蠢举动。他觉得今后再也不爬云苔家的院墙了，不，是谁家的院墙都不爬了，这后果太可怕了！
“罗浩，几岁了？”
当罗浩正在找脚底下哪里有地洞，突然听到一句问话。
“十二。”他本能地回答，然后语气很不好地问道：“干嘛？”
“刚刚听罗奶奶说，你曾经因为掏鸟蛋从树上摔下来过，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了？”云苔问道。
“当然。”罗浩一瞪眼。
“我没有别的意思，刚刚听罗奶奶讲了，我也就顺便帮你写了一张病历卡。你自己收好了。”
“我又没生病，要这东西干嘛。”罗浩很不以为然。
“人的生命线是一个圆弧，我们现在所处的年龄段都是在往上走，就算有个小病小痛的，不会觉得有什么，就像你的腿骨，也许正的长好了，也许有一条小裂缝，可是你自己不觉得。但到了罗奶奶这个年纪，她整体的免疫能力都开始走下坡路，这个小裂缝的所产生的效果就会成倍的放大出来，比如冬天风吹了，水寒入侵了，都会让你走不了路。无论你的修为如何得高，这个随着年龄的增长，向下走的趋势是不会改变的，改变的只不过是往下走的角度大小而已。”云苔一面说，一面在白纸上画了一个坐标轴和圆弧。
听了云苔的话，罗浩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罗老太也急了：“那，那怎么才知道这骨头有没有长好啊？”
这谁有办法啊！如果有有仪器，照一张X光片，也就一清二楚了，可是，她没有听说个这里这样的炼金仪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也只好徒呼无奈。云苔没有想到，她把自己的想法无意识地说出了口。
“X光片是什么？X光…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种光系法术？不会是你胡诌的吧！”一个瘦高个，大波浪头的少女皱眉问道。
“X代表未知，因为我是水系的么，我连水系的魔法都还没有了解全，不知道光系的法术很正常吧。所以用一个X代表某个未知的可透视光系魔法。”云苔慢条斯理地辩解道。
“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可以透视的光系魔法。”大波浪少女反驳道。
所有的目光集中到桑席的身上，怎么说他也是正式的二级光系魔法师。
桑席抱歉地看了眼外孙女：“我也没有听说过。”
“没听说过，不代表不存在么。”云苔依然嘴硬。
“强词夺理。”
“好了，雪丽，你就少说两句。”云苔的二舅妈薄责道。
“这个X什么的光系仪器，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水鸿轩好奇地问道。这个小表妹的脑子怎么总是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会儿是自控轮椅，现在又是X光仪器什么的。
“其实，我想到的是利用水系。你们也知道，水元素无处不在，人体的各个部位都含有水分子，区别在于水的多寡，密度的大小。如果我们可以把不同层面的水分子映射出来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了。”看到众人依然一脸茫然的样子，云苔想了想，继续努力解释：“举个例子，假设皮肤的含水的密度是1，脂肪寒水的密度是2，骨头含水的密度是3，当我要只显示3的时候，我所看到的应该是一个骷髅的样子，对吧。”
众人点头。
“当你的骨头没有问题的时候，画面应该是很顺滑的。可是当你的骨头骨折，那么骨折部位的水元素密度肯定就会和其他正常部位的骨头不同，那么伤到什么程度，就会很清晰地显示出来。哪怕是一条小裂缝，裂的边缘水分子被中断，密度同样会变得不一样。”
“我想我知道你想要弄的是什么样的东西了。”水鸿轩点头。
“理论上可行。”另一个看上去比水鸿轩年长的年轻人同样点头：“云苔表妹啊，我是你大表哥水鸿炎，你不是让鸿轩帮你做轮椅了么，那么这个X水仪器就交给大表哥，你看怎么样？”
“这怎么一样！轮椅只是小表妹要我做的玩具，玩具！”水鸿轩跳了起来，“云苔啊，表哥的轮椅做得不错吧。那个自动控制的很快就能研制出来，保证你满意。刚刚你说的那个仪器，交给表哥来做吧？怎么说也是做熟不做生嘛。”
“我没意见，只要弄出来，送我一台就好。”云苔有些莫名其妙。就技术含量来看，这个仪器和轮椅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那要花费上去的精力和时间都是云苔难以想象的，而且就她所知这个世界对于医疗的观念，云苔想不明白，这样的纯粹的医疗器械的研发，他们为什么要争抢？没道理啊！
看着云苔疑惑不解的样子，水玉泽笑呵呵地解答道：“你的这个仪器不仅是对于治疗，对于修炼也有很大的帮助，特别是对于初学者。撇开某些天才不说，绝大多数第一次修炼的人，总是会遇上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是却又无法表达清楚。这个时候，你说的这个仪器就发挥用处了。让修炼的人在仪器前依照口诀修炼，师傅在仪器后面实时地观测元素或是斗气在体内游走的情况，事后把有问题的地方一一指出，让修炼者自己尝试纠正。这既节省了时间，也让修炼者印象更加的深刻。”
父母从来都不会吝惜在孩子身上的花费，特别是在学习上，一赠千金的事情比比皆是，无论哪个世界都一样，可谓钱景光明。虽然水家各房从小被教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也是难得的团结，但家族内部良性的竞争还是有的，该争的还是要争。
没看到东西还没有研究出来，桌边的罗老太太已经眼热了么：“那个什么水仪器真的那么好用？”
“奶奶！”罗浩受不了地喊道，“不说我们家根本买不起，就算有这个钱，你买这玩意儿干嘛？你没听说必须要有指导老师看着才有用么？”
“你懂什么。”罗奶奶反驳道，“我们买不起学校买得起啊。如果学校买了仪器，既有仪器，又有老师，到时候你不会在学校里用？你的天赋又不差，就算是学校里的同学大家一起进步，那你和其他没有这种仪器的学校同学比呢？笨死了。不行，浩儿啊，你帮奶奶记一下，回头碰到你们校长，你要提醒我跟你们校长提提这件事情。”
罗浩无力了：“奶奶，这东西还没影儿呢，什么时候研究出来谁知道啊！”
“那你别管。”罗奶奶连眼皮都没回一个。
罗浩感觉一口血闷在胸口。
云苔跟外婆使了一个眼色之后，转头开始跟外公头碰头地研究起罗奶奶的病情，开什么样的草药配方？罗奶奶的病情，云苔还能够结合以前的看病经验说上一两句，对于配方，她就真的无能为力了，要认识的草药太多，启蒙学校的图书馆里相关的书籍或是魔法存档的资料也不多，幸好因为桑席想要帮穷人治病，让他们能够尽量减少医药上的负担，所以有意识地收集于草药相关的书籍，自己研究。云苔现在看的都是外公这些年来搜罗来的，单这些书暂时也够她啃好些年的了。
收到外孙女使的眼色，水婉娜在桌子旁靠着罗老太太边坐下了：“罗家姐，这诊金…”
罗老奶奶原本注意力全部在云苔和桑老法师在商量配药的事情上，一听到水婉娜的话，慌忙截断，斩钉截铁地说道：“给，肯定给，必须给。妹子啊，别说了。以前桑法师帮了我们多少，大家都记在心里。现在人都这样了，我们如果还接受你们的好意，那还是人吗？”
“罗家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也说了，我家那口子都成这样了，但饭还得吃，我们还有云苔要养，所以这个药铺还得开下去。只不过出诊是不可能的了，但你也明白的，要照顾病人和小孩，还要照顾铺子，我一个人怎么也忙不过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谁会不明白。罗老奶奶二话不说，把孙子从背后拉了出来：“有什么事情尽管使唤这个小子，别的大事可能干不了，但跑跑腿什么的小事一点问题都没有。”
罗浩把头撇到一边，一脸得不情愿。难道说他就值这点诊金和草药钱？大不了他去打工还钱就是了，他才不要到桑家当小厮。桑家爷爷奶奶还好，那个水桶明明比他小，他才不要听她的差使。
水家的几个看到之前云苔对她的外婆使眼色的动作，因此他们都没有开口，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想要看看他们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罗家姐，你听我说。罗浩是金系的吧，每天过来劈柴可以锻炼金系法术的精准度和力度，熟能生巧嘛。而且我听说罗浩的天赋不错，打算要冲击一级魔法师了吧。真是了不起。如果他对当药师感兴趣，我家那口子倒是可以指点他一下。如果这孩子想要走他父亲的老路，想要当个佣兵，那来药铺多认识些药草，学一些急救之法，以后碰到了危险也能比别人多些活命的机会。罗家姐，你说是不是？”
罗家奶奶频频点头：“对对对，桑家妹子，就这么说定了。我家娃儿就交给你了，要打要骂随便。要是他偷个懒，不听话，告诉我，我来教训他！”
虽然听了桑家奶奶的话，罗浩很是心动，他也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学习机会，可是听听奶奶说的，要打要骂随便！这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啊！最最重要的是，在家里，奶奶都是最好的留给他吃，留给他穿，根本就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没想到今天…想到这里，罗浩委屈得眼圈红了！
第13章 误解频发
看到罗浩一脸的委屈，跟外公已经商量出配方的云苔走回到桌边：“我们也不会占你的便宜，你干半年就有一个金币的使用额度。”
“一个金币？”罗浩的眼睛当时就亮了。
“不用，不用。小云苔啊，不用给钱，”罗奶奶慌忙说道。
“罗奶奶，您听我说。我说的是给半年给罗浩一个金币的使用额度。不是给他一个金币。”云苔强调道。
“这有什么不同吗？”罗浩和罗家奶奶不明白。
水家的几个在听到云苔的强调之后，若有所思。
“如果罗浩到药铺来打工的话，半年一个金币的额度，一年两个金币的额度。是指他可以在药铺使用两个金币的服务，比如说罗奶奶您配的药，或者说是光系法师对您的治疗，都可以从这个额度里扣除，不够的再给钱，如果有多余的，可以延续到第二年，他拿不到金币。也就是说这个额度只有在药铺有效，当然，也只有罗浩有权利支配这个额度，因为是他的劳动所得。”
云苔解释了一大堆，在罗家祖孙听来，还是很糊涂，感觉不出有什么区别。但水家那些做生意的，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利益区别可是大了去了！且不说罗浩帮桑氏药铺打工，他赚到的钱依然全部留在桑氏药铺，无形中还让罗家成为了桑氏药铺的固定客户。或许桑家这个小姑娘不像她长相那般老实，她的血管中终究还是流淌有水家的血脉，水家的几个大人欣慰地想到。不过在考虑到云苔的年龄，他们也有些怀疑，云苔是不是真的那么精明，还是巧合，或许是因为桑家现在的情况，给不出雇佣金，逼不得已才想出来这么一个方法，想以劳抵资？
“罗奶奶，这是药方。我会去抓药，然后帮您把药煎好，到时候会通知罗浩来拿，一天喝两吃，午饭后和晚饭后。草药的费用是35个银币，煎药是15银币，一共是50银币。这煎药不难，没有魔法限制，罗浩以后有空了可以学学，那样以后奶奶您有什么药就让他煎，这15银币就省下来了。还有喝完药半个月时之内…”拿着药方，云苔尽责地跟罗奶奶讲解着注意事项。
看着云苔一脸认真的样子，桑家老夫妇满是欣慰，如果他们的女儿还活着，看到云苔那么懂事，那么能干，肯定会很高兴的吧。
罗浩一脸严肃地把云苔说的注意事项一句一字地认真记在心里，同时他也决定，就凭云苔帮奶奶看病那认真的样子，以后云苔有什么事情，他肯定不会有二话，他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
千恩万谢地走出桑家大院之后，罗奶奶难得一脸严肃地叫了罗浩的全名：“罗浩啊，这样的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啊，那是别人想花钱都没地方找的。多看、多问、多学，手脚勤快点，知道吗？”
“嗯，我知道。可是，如果以后我到药铺打工的话，奶奶就一个人了，我不放心。”罗浩担心地说道。
“去，奶奶这么大一个人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就像小云苔说的，你跟着学，辨别草药，学这煎药，可以像云苔那样帮奶奶看病。又或者你也想走你老爸那条老路，奶奶也不拦着，也知道拦不住，不能拦，年纪轻，就该到处闯闯。但你学了这些本事，就像桑家奶奶说的，说不定佣兵团里的团长会更加看重你，奶奶也能稍微放心点，不用像现在，你爸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一次，也不知道捎个信…”说着说着罗奶奶的话题就偏了。
“这种草药喝了真的有用吗？”水雪丽一脸的怀疑。作为一名刚刚成为一级光系法师的水雪丽，在她学习光系魔法的过程中，一直被灌输的概念就是光系魔法是唯一可以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至于其他的魔法，比如水系，也是有水疗术，但那只是起到缓和作用，根本不能和光系治疗术相提并论。至于炼药师炼制的丹药除了一级止血丹等低品级的外伤丹药之外，其他的都是强身健体，或是冲级用的。像云苔那样的熬成汁，喝了治病的，她还真的没有见过！
“雪丽！”水文瑞瞪了女儿一眼，药方是桑席姑父开的，雪丽这么说，那不是怀疑姑父骗人吗。
“光系魔法不是万能的，它治不了所有的伤病。”云苔平淡地说道。
“你…”不服气的水雪丽刚想反驳，但看到斜躺着的桑席，她的嘴半张，然后合上了，撇了下嘴，没有作声。在水雪丽看来，姑姥爷的腿治不好不是因为光系魔法没有用，而是因为他们请不起法力高强的光系魔法师，如果他们去请红衣大主教，或是光明系的教皇来，肯定可以医治好的。
云苔知道在场几乎所有的人应该都是这样的想法，光系是这个世界的主要治疗方法，草药就算是有效，应该也是穷人请不起牧师不得已而为之。云苔也相信哪怕是外公外婆，他们的观念也是一样的。她不想辩驳什么，而从外公那里了解到光系法术的治疗效果，云苔基本上能够确定，光系魔法中的光刃、光之冲击可以当成激光刀使用；光之赐福、圣光术说白了就是杀菌，消灭病变细胞的；更高一级的大光明术之类的事实上的作用就是促进细胞加速分裂，使伤口加速愈合。这些功能使用光系魔法的确是更加方便，但不代表光系魔法不可替代。云苔同样明白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要被改变，就必须要用事实来说话！
“我去煎药了，你们慢慢聊。”在一阵冷场之后，云苔感觉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很是浪费时间，想要去做事。
可是她的话再次让人误会这个小丫头不高兴了。这让大人们又好气又好笑，多小的一件事情啊，这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