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这事儿我们不管。我的意思是我们最好不要直接出面。而且别说对面潘戈城的巨坑还在那里摆着呢,就水桶救老大,露的这一手,如果你是烈军长,你会让这样的人才随随便便替人顶罪?恐怕他现在恨不得一脚踢死那个太尉,想办法怎么修复和水桶的关系才对。”
不出兰迪所料。看着摆在桌案上的资料,烈琛恼怒异常。之前云苔的救治影鼠的方式看似血腥,看似走黑暗系魔法师的路子,但资料上显示,这样的方式并非偶然为之,在之前,她已经帮助许多士兵治疗过了,可以肯定,这是完全行之有效的治疗方式之一。再加上她提供的止血膏等几种比止血丹更为适合战场需求的改良丹药,这样的人才,无论哪个军团知道了,都会抢吧!居然差点被该死的劳瑞恩当炮灰了,现在还要他这个军团长来给他擦屁股,这真是…烈琛杀人的心都有了。
“劳瑞恩,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情?”帅帐里,烈琛坐在主位,付松鹤在旁边作陪。不是烈琛想把脸丢到第二军团面前,这是他摆的一个姿态,同时希望付松鹤能够帮他在老元帅那里递个话,求个情。
“是属下思考不够周详,请大人责罚。”劳瑞恩也知道,现在必须死咬着,发现云苔身份作假这个把柄说事,在知道云苔的身份之后,打死劳瑞恩也不敢再将杀人犯的帽子扣到云苔的头上。
“不够周详?不够周详到动用精神力压制一个小孩?”看到劳瑞恩的样子,烈琛有点恨铁不成钢。这个劳瑞恩他也听副军团长提过,听说是一员猛将,还打算好好培养,没想到却毁在了他那个扶不起的外甥身上。
听了这话,劳瑞恩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低头不语,准备死扛。没办法,事到如今,多说多错,无论说什么都会成为诡辩,唯一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说,见招拆招了。
看劳瑞恩打算硬扛的样子,再转头看看军团长怒火中烧的样子,曾经在烈琛面前赞扬过劳瑞恩的副军团长费里特脸上也有那么点火辣辣的,顺着军团长的话,低个头,认个错,会死吗?简直就是榆木疙瘩!妄他之前这么看好这家伙,想要栽培他!不过即便恼怒,费里特还是替劳瑞恩开脱:“大人,之前水,不云小姐没有表露身份,劳瑞恩发现身份可疑之人出现在军营,为军营安全抓捕云小姐,从军纪上讲,他这么做,不但无错而且有功。至于之后的审问,因为牵扯到洛克校尉,劳瑞恩关心心切,行事鲁莽了,虽情有可原,但仍需依军规略施薄惩,以儆效尤。”
烈琛赞同了费里特的提议:“功过相抵,罚你三个月的军饷给云小姐压惊,没意见吧?”
“谢军团长开恩,些费将军求情。”如果劳瑞恩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做,那就真的成傻子了。
云苔被喊进了帅帐,烈琛亲自跟她说了补偿,希望她不要介怀。
“不会。”云苔僵硬着脸说道。烈琛的举动还真让她受宠若惊。她一个平民老百姓,就算介怀了又能怎么样?人家太尉根本就不会放在心里吧。现在连跳n级的军团长跑来跟她替属下道歉…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就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第66章 以德报怨?
看到云苔警惕的脸庞,付松鹤在一旁笑了,招手将云苔喊到身边:“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相比第一次见面的烈琛,云苔对远观没有交流过的付松鹤戒心要低那么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水桶。”
“不对吧,你外公外婆难道没有告诉你,你姓云?”付松鹤紧逼了一步。
“学校里大家都这么叫我。”云苔表示,自己没有撒谎,顺带把路给堵死。
这小姑娘还真是不好对付啊。付松鹤和烈琛对看了一眼,大家半斤八两,平局。很有默契的,两人立刻收口,转头看向劳瑞恩。怎么说事情的起因是钱承志的死,钱家他们要给个交代,水桶这个小姑娘莫名其妙地被牵扯进去,也要给个说法。至于她的真实名字,回头问水鸿宇也好,问影鼠也好,算不上什么大事。
“说吧,钱承志到底是怎么死的?”烈琛问道。他其实已经看过资料了,对于钱承志抢军功的做法,可谓是深恶痛绝。事实上,对于这些前来镀金的二世祖,军营上下基本上都报以不欢迎的态度,来的时候是菜鸟、拖累,运气好的,碰上个真心肯锻炼自己的,有点小成绩了,又走了,留不住人;运气不好的,不但不听指挥,还把自己当大爷,偏偏他们还真就是大爷,打不得,骂不得,一视同仁的条例根本就是虚设。军营面对的是真正的战场,不是训练营。因此在看到钱承志在军营的表现之后,烈琛心底里很没有军团长样子的一阵舒爽,认为这样的人就该死,死得好,如果他不死,还不知道会害死多少英勇的将士。
劳瑞恩心底再次把自己的外甥骂到臭头,如果不是洛克想要给火涂制造麻烦,随便找一个营里的人顶杠,给个安家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现在军团长肯定已经把事情的真相查得一清二楚,他再想隐瞒,私底下做些小动作都不可能了。
“军团长明鉴,钱承志副校尉的死跟我们真的没关系。营里上下谁不知道,他们这种人惹不得,但也呆不长,有什么事,忍一忍就过去了,把事情闹大,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因为钱副校尉不怎么合群,火涂校尉怕引起众怒,不好带兵,而且刚好又是两军开战之际,为了不影响手下士兵的士气,这才商量将钱承志掉往靖晗营。既然已经知道钱承志的为人,我们又怎么会再去惹他?”劳瑞恩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外甥是霉运加身不自知,还一心想着惹事。
烈琛知道劳瑞恩说的是实情,但就因为是实情,事情反而不好办,没办法给钱家一个交代。我家孩子好好地送到你们这里训练,莫名其妙地死了,而且还不知道死因,这种事情无论放谁家,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劳瑞恩继续说道:“据说钱副校尉是因为修炼不当,爆体而亡,可钱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解释。”
“据说?”别说是钱家了,就连烈琛都不会接受这样的解释。
云苔退在一旁,看戏。作为一名刚遭到诬陷,差点送命的当事人,她实在是挤不出什么同情心,“丫头,你怎么看?”对于这个咬定自己名叫水桶,不承认自己说谎的小丫头,付松鹤很是好奇。
“军营是个好地方。你要杀什么人,把他骗到军营里就对了。”云苔踌躇了一下,说道。
“怎么说?”付松鹤好奇地问道。旁边几位的耳朵也拉长了一点点,声音也很自然地降低了一点点。
“这里是前线,战场,将士战死沙场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运气不好,不是在打仗的时候死了,那不在场的你也不会遭到任何怀疑,这黑锅自然是由军营里的人来背,顺带还可以狠狠地敲一笔。然后…”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帮一把,怎么说以后水鸿宇还是要留在这里,给他们留个好印象,让这些人欠个人情都是至关重要的。
听了云苔的话,帅帐里的几位将领脸都有些黑,虽然他们不知道黑锅是什么东西,但这小丫头说的情况有很大的可能发生。
“还有然后?”
“然后继承他的爵位,睡他的老婆,花他的财产,顺便还能虐待他的孩子。”这段话是上辈子某本网络小说里写的,云苔印象特别深刻,因为她觉得非常有道理。人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死后的荣誉什么的都是假的,过了几年又有谁还会记得你?
听了后半段话,几位的脸由黑转绿。这钱承志要倒霉催到什么地步啊?呃,他有孩子么?
“军团长,末将倚老卖老,说一句失礼的话,这伸得太长的手还是及早砍掉为好,不然悔之晚矣。”付松鹤语重心长地劝道。
“付老将军说的是。”烈琛和两位副军团长也是恼怒异常。事情八成就是和那个小丫头说的一样了,钱家内斗,居然让他们第四军团背黑锅不说,还想要敲上一笔,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大人,上报吧。付老将军也请把这件事情跟二军团长知会一声。”费里特在旁边建议道。正好,他们也可以因为这件事情让上面少送点乱七八糟的人下来,这对大家都好。
“一定。”对于这样的好事,付松鹤自然乐得帮忙。镀金党可不是只有第四军团才有的,其他军团也有相同的问题。
另一位副军团长有些担心:“话虽这么说,可如果拿不出真凭实据,恐怕很难…”
真凭实据云苔手里有啊,可即便是有,她也不可能拿出来,不然就真的和这个太尉结死仇了。要知道她现在可是不计前嫌的白莲花啊!
“难道没有验尸报告?”云苔问道。
“钱承志一出事,钱家就派人来把他的的遗体入棺收敛了,根本不让我们经手。”劳瑞恩一脸郁闷地回答道。
“荒谬!”
“如果家属坚持的话,的确不好办。而且如果真的是钱家内部搞的鬼,就算现在我们成功拿到钱承志的尸首,恐怕也看不出什么了吧。”费里特无奈地说道。
这还真不好办。
付松鹤转头,发现小丫头已经躲到墙角,看她放空的表情,显然已经神游天外了。看到小丫头,他突然想到了她交给闪鹞的那副被称之为千里眼的特殊眼镜。而且之前,她似乎就是用这副眼镜观察影鼠的伤势…
“小丫头,躲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坐我旁边。饿不?渴不?”付松鹤向云苔招手。
看付松鹤的样子,云苔就知道,他肯定有话要说。果然…
“丫头啊,我记得你之前好像用那副眼镜检查影鼠的伤势对吧?”付松鹤问道。
云苔点头。
“那如果…”
付松鹤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讲出来,云苔再次点头:“可以。”
“真的可以?”相比之下,费里特更为关心这件事情,谁让他向军团长举荐了劳瑞恩呢,如果劳瑞恩出了事,不说其他,识人不清这一条肯定是跑不掉了。
“可以。”云苔肯定道。
“怎么做?”
“亲眼看到钱承志的尸首。”云苔说道。
“…就这样?”费里特等了一会儿,没有再听到其他要求,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是的。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一份详细的死亡证明报告。如果你们还觉得不够的话,可以再找一名相同实力等级的斗者,进行数据对比。如果因为之前的事情,需要我避嫌的话,你们可以自己找一名黑暗系魔法师,他应该也能够分析得出类似的结果。”死亡证明这种报告对于云苔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可以说在急诊室的那三年,她写过不少。在军营的两年中她也习惯性地给每一位战死的士兵写一份死亡证明,当然军队里肯定不会需要她开据的死亡证明,这些证明全部被当作是重要的参考资料,被云苔留了下来。
云苔的淡定从容,看在那这大人眼里,实在是太过违和,这丫头才几岁啊,张口闭口的就是死尸,死亡证明什么的,这实在是…好吧,云家的罪状上又多了一条。
劳瑞恩出帐吩咐手下去跟钱家的人交涉。
“舅舅,既然那个小丫头手里有千里眼这样的炼金道具,保不住她早就知道钱承志的身体状况,然后告诉火涂,火涂故意把人换到我那里。他那么做肯定是故意的,为的就是陷害我!舅舅,你要为我做主啊!”没多久,一个凄厉的喊冤声传入帅帐。
帅帐里所有人一时都无语了…
第67章 农夫与蛇
‘啪’的一声,劳瑞恩再也没有忍住,抬手给洛克一个大耳括子,直接将洛克打翻在地,可见他使了多大的劲儿!
洛克完全被打懵了,他不明白,平时最疼他的舅舅为什么打他?
看到洛克一脸委屈、控诉的表情,劳瑞恩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外甥呢!
“火…”不过洛克的话对劳瑞恩不是没有影响的。他刚想叫火涂,可又想了一下,还是转头看向自己的副将:“中尉,立刻派兵把钱家停尸的教堂给包围起来,禁止出入,如果钱家想要强行将棺椁运走,给我将车队拦下,不惜一切手段保住尸首,一切后果由我一力承担。”
这个时候劳瑞恩战场上那杀伐果断的霸气显露了出来,费费里特看重的也正是他这一点。
“是。”副将匆匆执行命令去了。
“看不清情势,不堪重用。”帅帐内,众将官议论纷纷。
“劳瑞恩摊上这么一个外甥,也真是够倒霉的。”
“云姑娘,那个混蛋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回头…”费费里特想了想还是替劳瑞恩开脱一二。
“我小时候曾经听过这样一个有关于农夫与史耐克的故事。讲的是一个冬天,一个农夫在野外看到一条冻僵了的史耐克,他心生怜悯,将史耐克藏在自己的怀里,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够使它活下来。结果…”
听着小姑娘的语气,大家都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显然不会是皆大欢喜。
“结果,当这条史耐克缓过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地咬了这个农夫一口。”说完云苔转身往帐外走去。
农夫与史耐克啊,果然这个小丫头是借这个故事暗讽某些人恩将仇报,表达不满呢。
付松鹤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至少那条史耐克还知道没有性命之忧了之后再下嘴咬。”
“是的。”云苔点头。
所以这不是骂洛克和史耐克一样恩将仇报,而是指他的智商连史耐克都比不上!
“所以说他猜对了?”烈琛问道,想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重要吗?”云苔反问。
虽然云苔有些惊讶这个洛克居然说中的事实真相,但她怎么也不可能承认这件事情的,而且她也相信,不需要她做任何叮嘱,只要火涂校尉没有傻缺到一定程度,就肯定是一口咬死,当初提出交换副校尉是为了稳定军心。
在众将官眼里,火涂和洛克之间的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其实并不那么重要,说到底,这原本就是劳瑞恩该操心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云苔,如果不是因为刚刚肯定她是云家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云苔在之前的战役当中表现太过抢眼,如果不是因为她救影鼠露的那一手,如果不是他们想要把这件事情当典型,别说是军团长了,连都统都不会出面。大家心知肚明的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怎么给钱家一个有力的反击,然后借着这件事情向上面争取一下自己的利益,而不是想着怎么窝里斗。
帐外,劳瑞恩看到云苔,一阵尴尬。他相信这个小姑娘刚刚肯定听到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外甥的混账话了,虽然洛克的话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可劳瑞恩还没有傻到像他外甥那样,直接当面责问,他很清楚事情的轻重:“等一会儿有劳您了。”
看到太尉对小水桶一副恭敬的样子,火涂暗叹世事无常,这才几个月时的时间,小水桶就从一名硬被扣上名头的杀人犯变成了连太尉都必须恭恭敬敬的对象。同时,他也在庆幸平时他无论是对水桶还是水鸿宇的态度都还不错。
洛克看到众星拱月中的云苔,就觉得脸上刚刚被打的地方依然火辣辣的。他更恨,一个原本像臭虫一样能够被他轻易摁死的臭小子,现在居然让他的舅舅如此陪着小心,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大脸,特别还是在火涂这个死对头面前,这口气,他怎么能咽得下去!
为了方便他人拜祭,也为了表现出自己的一个态度,钱承志的灵堂并没有设立在军营内部,而是放在了营地外十里远的小镇上。对于这个小镇同样熟悉无比,它和科罗拉多小镇很类似,只不过一个主要经营的是佣兵在魔兽深林里的收获,另一个则是以士兵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为盈利点。
当一行人到达的时候,镇上唯一的教堂已经被靖晗营的士兵团团包围、封锁,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劳太尉,听说是你下令士兵包围教堂,不准我们随意进出?”一名身穿管家服饰的男子站在教堂门口,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是的。”劳瑞恩很干脆地点头,承认命令是他下达的。
“我家夫人希望您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们家主会亲自上朝,向元帅讨个说法。”这名管家一脸倨傲。
“末将正是来亲自向夫人解释的。”
“那是最好。”管家一甩袖子,转身往里走。
看到对方如此不客气,洛克再次跳了起来,被劳瑞恩看到,及时瞪了回去。
教堂内的人比云苔预料中的要少许多。两名牧师正在做着弥撒,几名女眷坐在最前排,抹着眼泪,旁边站立的几个年轻人一脸肃然,却看不出半点悲戚。黑白交错的视觉差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听到脚步声,几个年轻人都转头看了看,然后漠然地选择无视。
管家走到一名灰白色头发的老夫人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老夫人只是往身后瞄了眼,便再次闭眼,嘴巴里念念有词。
“钱老夫人,钱夫人。”劳瑞恩向老夫人行礼。
可惜钱家全部人选择了无视,念经的念经,放空的放空。
场面一下子僵持住了。
很显然钱老夫人想要给劳瑞恩一个下马威。而劳瑞恩也接下了,双方谁都不愿意先开口破解这个僵持,感觉哪一方先开口,哪一方就会弱了气势,输了开头。
这样的场面,云苔上辈子的电视里没少见,她自然没什么心理负担地看着后续发展。只不过她隐约有着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而云苔的预感很不幸地变成了现实,某位被她暗讽为智商低于史耐克的校尉跳出来刷自己的存在感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电脑傲娇,修复无果,一气之下重装了系统。折腾得不清。
第68章 偷窥神器
“放肆,居然敢对太尉无礼!”洛克从旁边跳了出来。
凝滞的气氛被打破。
钱老夫人嘴角向上翘了翘,露出了一丝胜利者的得意。
劳瑞恩难掩眼中一丝恼怒。
云苔很有兴趣地看着这熟悉的异界版宅斗大戏,这应该算是宅斗的对外篇吧,以前是各种吐槽,到后来的直接转台,现在突然看到,却升起了一股怀念的味道。
帅帐内,军团长、副军团长们忙得团团转,在处理着各种军务。虽然他们准备把钱承志的事情扩大,上报军部,但是这依然只是靖晗营的内部事务,由太尉出面已经是顶天了,他们去绝对是一件掉身价的事情。不过本着劳逸结合,他们也不介意让水系魔法师们组建出一个实况转播的平台。这是大手笔。
相比之下,兰迪他们就聪明多了。黑思泽跑到现场,通过他的手机实况转播,另一头兰迪将画面投影到墙面上。要知道魔法手机的好处就是 对于魔法师来说,手机运行的能量就是他们本身的魔法能量,对手机而言,这名魔法师就是一个巨大的充电器,对于一名拿着同属性的魔法手机的魔法师而言,没电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总管一脸轻蔑:“我家大人享的可是伯爵的俸禄,就不知道劳太尉可有爵位在身?”
几乎所有人都一脸同情地看向劳瑞恩,这简直就是他外甥把他的脸捧过去,让人打啊。劳太尉是贵族,有爵位在身,但连子爵都不是,只是一名男爵。公、侯、伯、子、男、从男、勋爵、骑士,云苔扳手指算了一下,差了两个爵位啊,她突然有些替劳太尉担心,他面前是一位貌似经验丰富的宅斗高手,旁边还有一个一心想要把他往坑里带还不自知的外甥,劳太尉,你真的能够吼得住?
洛克终于闭上了嘴巴,可他依然在心里愤愤不平,贵族怎么了,有爵位怎么了,他一样是有爵位的贵族!虽然只是吊车尾的从男爵,但那也是真正的贵族。勋爵和骑士是荣誉爵位,算不得是真正的贵族爵位。
“劳太尉,今次前来是你们对我儿之死有了明确的交代了吗?”钱老夫人问道。
“钱老夫人,因为事发突然,洛克校尉没有经验,因此在一些事情上没有交代清楚,末将这次前来,是希望将一些不清楚的地方核实一下,这样老夫人也能尽早知道处理的结果。”劳瑞恩客气地说道。
“不清楚的地方?”钱老夫人看向棺椁的地方,“我儿死了,没有英勇地战死沙场,反而莫名其妙地死在靖晗营里。不是应该老身问太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怎么现在反倒是太尉将这里团团包围,重兵把守,不准任何人出入之后,跑来问老身?或者老身该问一句太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说着钱老夫人气势大开。她周围钱家的人全部踏上前一步,大有劳瑞恩今天不给个交代,他们宁死也不受这侮辱。毕竟劳瑞恩动用军队包围教堂这件事情,把钱家的脸面打得太狠了。如果这件事情传到皇城,传到贵族圈里,还不被他人耻笑。
还没等劳瑞恩开口,洛克立刻得意地抢答:“之前我们就说过了,是钱副校尉自己修炼不得当,爆体而亡,我们没有任何责任。偏偏你们就不愿意接受…”
钱老夫人的脸当下沉了下来。什么叫做自己修炼不得当?什么叫做我们没有任何责任?如果是修炼不得当,那他几十年在自己家里怎么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到军营就出事?还有,什么叫做我们没有任何责任?作为上司不是正应该关心属下的健康状况的吗?如此的不负责任,如何担当得起一名长官的职责?事后不知反省,还理直气壮地推卸责任,她倒是想要问问,军部是怎么考核的,让这样的人带兵,真的没问题吗?
还没等钱老夫人质问出声,她旁边的一名年轻夫人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妈…承志死得好冤呢!您可要替他做主啊!”
这突然来的一嗓子,不但是云苔他们,就连做弥撒的牧师都被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
兴致勃勃的云苔细心地发现,这位年轻的钱夫人,似乎是光打雷不下雨!真是太不专业了,怎么也应该在手帕里包上一小块生姜或是辣椒面什么的。
“够了,你这样子成何体统!既然劳太尉亲临,那就听听他怎么说?”老夫人面现不愉。刚刚多好的机会,她建立起来的优势,被身边的媳妇给以嗓子喊没了。
“劳太尉,既然洛克校尉这么说,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的啊。”伯爵夫人试探了一句。
“那是当然。”洛克一脸得意,“这个小子手里可以有一副名叫千里眼的炼金物品,能够看清楚人体的骨骼,是不是修炼不当,他一看就知道。”
看着那张得意的蠢脸,云苔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同时她又有些奇怪地转头看向劳瑞恩,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阻止自己的外甥乱说话。依照云苔的想法,这件事情非常简单,劳太尉完全可以以瞻仰遗容的借口,在不惊动钱家人的情况下将事情办妥。可现在,她被洛克说破,钱家肯定会想方设法进行阻挠。
“不,我不同意!”果然,云苔的想法才从脑海里闪过,钱家年轻的夫人就已经跳了出来。
打草惊蛇,劳瑞恩很满意地将钱少夫人的表现和钱家几个表情没有控制好的年轻人一一记下,回头去查。现在他对于水桶之前的推测更加相信了几分。
劳瑞恩嘴角微微上扬的表情看在钱老夫人眼里,极度刺眼。她狐疑地目光瞟向了自己的媳妇,难不成这个媳妇真的有问题?
钱少夫人在跳出来之后,也马上感觉到了不妥。她慌忙向婆婆解释:“妈,谁知道那个炼金物品会不会对承志的身体造成伤害。承志从小就怕痛,您是知道的…”
钱老夫人没有理睬媳妇的辩解,而是将研究的目光转向了跟在劳瑞恩身后,被她忽略的云苔身上:“你叫什么?”
“水桶。”云苔回答道。
“水桶?”钱老夫人想了一下,似乎贵族圈子里没有哪家特别出名的姓‘水’,而且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孩子肯定不是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