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后口气一转:“话是说到这儿了,不过本宫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像那个洋女人那样坦胸露乳的穿着打扮,能免则免,本宫知道你最明白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淑兰明白,多谢皇后娘娘提点。”人家来了,还是要走的,自己可是要在这清宫里呆着。要真的穿成那样,那些卫道士们还不趁机逼皇后下懿旨,就算是看在自己阿玛是一等公亲王的身份上不赐死自己,也会要求打入冷宫吧。早前儿个就听说朝堂上,那些人为了一句‘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在那儿闹腾呢。他们倒学得快,把她用在年皇贵妃身上的伎俩用在了朝堂上。
“且有一样,这座次上,我也做了变动,让特使夫人坐在你的旁边。我们当中只有你一个懂洋文的,这是权益之计,望你能够明白。”
“臣妾自然明白皇后娘娘的苦心,只是,臣妾的英语可能还欠着火候,夫人来时有随身翻译吗?”
“就这点麻烦。会说洋文的翻译是不少,可是能入后宫的却一个都没有。而以你的身份去当翻译也不合适。若说为国捐躯一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就一次宴会,似乎…”
“臣妾明白皇后娘娘的善心,淑兰尽力而为。”
“那你这两天可要好好准备,不要让本宫失望。”
“臣妾谨遵懿旨。”
一摇三晃地回到自己的院子,佟淑兰卷着手中的帕子,这衣服,她是一点都不担心,好歹上辈子看了那么多的奥斯卡、金像奖的,弄一件不露肌肤的晚礼服出来还不是小事一件,只是,为什么自己就成不了一个看戏的,一定要成为一个演戏被人看的呢?郁闷呢!都没有好处捞的说。没有实质奖励,办起事情来就没有激情,看来她前世接受的唯物主义教育太深刻了,在大清朝混了这么多年,居然一点改变都没有。到最后,佟淑兰颓废地索性趴到了躺椅上,眯起了眼睛。
冬梅见了,还以为娘娘在烦心家宴那天穿着打扮的事情,忙低声建议:“娘娘,要不要请御用的裁缝来给您讲讲现下京城里最流行的衣饰?”
这个冬梅果然还是比不上小翠,一点都不知道淑妃娘娘的心思,要是这个时候小翠在淑兰身边,她一定会先去做一点好吃的,让小姐养养精神,小翠可不会担心小姐想不出点子,在佟佳氏淑兰的灌输下,小翠早就认为小姐是无所不能的。
所以听了这话,佟淑兰更是哀怨了,现在身边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小十六长大了,不能进后宫,他的女儿一点都不像阿玛,可能像她的额娘,小小年纪就拘谨得很,一点都不好玩,玩了没两天,没耐心的淑兰就把她踢给了皇后照顾。
看了一眼忧心的冬梅,算了,她也是好心:“去把内务府总管先叫来吧。我要找的不是普通的裁缝。”希望这位不是个唠叨或守旧的。淑兰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席娟笔下的那位,‘尸会腐,肉会遗,舌不灿矣。’的裁缝大娘,想来这能入这深宫的,应该不可能会有这么好玩的人,要不然倒是可以时常叫进宫来说相声给自己听。
因为佟佳氏淑妃对穿从不上心,所以御用裁缝们都知道,如果是逢年过节的要做新衣,一般都是娘娘身边的冬梅说了算,而且淑妃娘娘对穿着也没有特别的讲究,算是宫里最好说话的主子了。所以当宫里传话说是淑妃娘娘亲召时,内务府众人就是一愣,然后一阵激动,看来是有大事情要发生了!
内务府总管立刻匆匆入宫。
“淑妃娘娘吉祥。”
拉着帘子,躺在躺椅上的佟淑兰昏昏欲睡。听说总管大人来了,才直起了腰,“起来吧,冬梅,茶。”
“谢娘娘。”
冬梅不但让小宫女端来了茶水,还送了湿巾给娘娘醒了脸。
“本宫要做一件衣服,皇上寿筵上穿,皇后娘娘的懿旨。所以,想找个裁缝,一个做过水湿衣靠的裁缝。还有,帮本宫留一匹银色带水色吉祥图案的素色缎子。要快,你也知道皇上的寿筵没两天了,要是迟了 ,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到时候,别怪本宫事先没有提醒你。”
“是。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准备。”
内务府总管边走边纳闷,淑妃娘娘要一个会做水湿衣靠的裁缝做什么?猜不透啊。没多久,佟佳氏淑妃的古怪要求在全京城传开,立刻引起高度的关注,很久没有听到博学夫人传出什么新花样了,众人也寂寞啊!
人鱼公主
自从传出淑妃娘娘特别找人做衣服之后,要求参加御花园家宴的请求书就雪片似地飞进了皇宫,堆满了皇后的桌案。且不说以庄亲王(十六阿哥允禄)、果郡王(十七阿哥允礼)为首,在京的皇亲国戚们,就连一些驻京大臣的夫人们也借用各种托辞,希望能够在御花园的宴席上挤一个位子。
看到案牍上的一堆恳请函,乌拉纳喇氏笑着摇了摇头,不该奇怪呢,虽然淑妃没有惹事儿很久了,可她以前做得哪个不是让人津津乐道?她可是柔化了不少皇上在百姓中的强硬形象。
因此雍正生辰当日,中午御花园家宴的规模远远超出了皇后娘娘当初的设想。乌拉纳喇氏的本意是后宫的女人们借机聚一聚,给皇上贺寿,就如同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一顿饭,没有太多的规矩,比较温馨和睦,然后再凭借淑兰的智慧,压压那位特使夫人的风头。她可没有想将事情闹得那么大!可现在说这个似乎有些晚了,这博学夫人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了,才有个风吹草动的,就有那么多人像蜜蜂闻到了蜜似的,一窝蜂地涌了过来。
宫外的人陆续进宫,绝大多数的夫人们穿的都是传统的旗袍短袄,只是面料,做工上有着不小的差别。贵妇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一反常态,不是炫耀自个儿身上的首饰衣着,反而都在互换自己从各处听来关于佟佳氏淑妃出席宴席要穿的衣服的小道消息。据说,那个会做水湿衣靠的裁缝被带进娘娘的寝宫后,就没有再出来过!听说她一直都在偏殿赶工,各宫派去打探消息的宫女太监也纷纷无功而返,因为连淑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太监们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家主子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样的衣服,依照娘娘的原话,是要做一条和鱼一样的衣服。和鱼一样的衣服?怎么和鱼一样法?没人猜得透,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是洋女人穿的那种衣服,因为在赶工的那件衣服没有裙撑。越是神秘就越能引发人的好奇心。
左右桌正聊得兴起,外面通报,特使夫人到。立刻,席上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因为其中有很多人还没有见过这个洋女人,只是听了不少关于她的传闻。
今天,特使夫人还是穿了一身标准的西欧宫廷蓬蓬裙,不过选了一件没有露出前胸的,墨绿色绒面料的裙子。可能是翻译官事先有过提点,又或是告知她今天中午的宴席,出席的大多是大清国上层的贵妇们,所以聪明的特使夫人特意挑了一件最保守的衣服出席午宴。果然,她一路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收到的敌意的目光少了许多。
夫人们纷纷松了一口气,除了头发的颜色不同,卷卷的,漂亮了一点;除了褐色的眼睛大了一点,五官深刻了一点,腰细了点,身材好了点,其它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大清国女人的审美观来看,这个女人长得也不怎么样!自家老爷把人都捧到天上去了,她们还以为这个洋女人有多漂亮,多危险呢。
于是,她们对特使夫人的敌意消减的同时,兴趣也在消减,而且语言又沟通不良,就算她带来两个小丫头,看样子是经过特训的,但也只能翻译一些简单的语句,没法儿多谈。没多久,这位夫人就被孤零零一个人晒在了那里,没人搭理她了。
“齐妃娘娘到。”门外的通报声再次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当齐妃李氏昂头挺胸踏入宴席的时候,引起一阵喧哗。因为齐妃居然也穿了一件蓬蓬裙,上半身是常见的直排扣小袄背心,里面是同色系的短上衣,袖子是有点宽宽的蝙蝠袖。当然无论是做工、面料还是装饰上,齐妃娘娘的这身华贵装束一下子把在场的人都给比了下去。
在走过特使夫人的桌前时,李氏故意停了一下,抛去了一个示威的眼神。特使夫人回了一个安稳的,善意的微笑。有些泄气,但听到身后人们低声的议论声,又让齐妃骄傲地扬起了头。
当她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四周打量了一下,“怎么淑兰妹妹还没有来吗?”
“还没有。”坐在她下首的熹妃钮祜禄氏忙弯了弯腰。
“可能是兰姐姐要精细打扮,所以耽搁了,怎么说,这次可是皇后娘娘特意提点,要她仔细打扮的。” 裕嫔耿氏也顺着话说。
“我知道,我是担心她,就不知道她会打扮成什么样子?你们也知道,平时她对这种事情从来都不上心,有困难也不会来找我这个姐姐问一声。听说她居然要裁缝做一件像鱼一样的衣服!你们说说,这真是什么跟什么嘛,丢了脸是小事,要是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惹皇上不高兴才是大事儿。”
“论打扮有谁比得过姐姐您。” 钮祜禄氏赞扬道,“姐姐这身打扮可真是漂亮。”
“若娘娘喜欢,儿臣让人做一套给娘娘。”弘历在一边开口了。
“瞧瞧,宝亲王多孝顺,妹妹好福气啊。”李氏有些羡慕。
正当熹妃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通报,淑妃娘娘到,焦点人物到!然后,集体无语,黑线满头。因为正值冬季,园子里是冷,但所有人都在入席前把披风脱了,让下人们收着。可佟佳氏倒好,一件狐皮披风从头到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就这么入场了,难不成她准备裹着这件狐皮披风坐到筵席结束?这成何体统?
所有的视线都跟着淑兰移动。当佟佳氏在自己的位子前站定。几个手脚利落的小太监们在位子周围放上了好几个火盆,然后,冬梅轻轻褪下了娘娘的披风。一阵阵抽气声此起彼伏,然后回归寂静。
只见淑兰头上梳了一个冠状发型,盘了一串淡粉色的珍珠,身上真的就如传闻中说的一样,一件鱼型的衣服!一套完全贴身的银色长裙,凹凸有致,将她的身材整个都显示了出来,直到脚面儿,裙面才散开,完全就是鱼尾。而且这条裙子不但是无肩围胸,而且还露了一点背,所以,淑兰外面又加了同款的长袖小外套,弧形的外套刚好把外露的肌肤都给遮掩了。但是如果走近了,外套和裙子的阴暗相交面让人看不真切,却又能引起无限遐想。
长时间呆愣之后,果郡王长长吐了口气:“不枉我费尽心思来参加这次午宴,值!”
允禄一脸鄙视:“淑妃娘娘什么时候令我们失望过?”
“就不知道皇上见了会怎么说?”兄弟俩相视,笑开了。
而淑兰则开始履行皇后娘娘交付的第二个任务,与旁边的特使夫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进行简单的睦邻友好。特使夫人自然是大为兴奋,虽然佟佳氏淑兰的英语口语说得结结巴巴,没办法,N年没说,口语早就被某人丢到爪洼国去了。但能够有个可以攀谈,交流的同性,这对特使夫人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而且她刚刚也感觉出这位美丽的夫人身份不低,她进门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了呢!
银色锦鲤
“圣驾到,凤驾到!”拔尖的嗓音极具穿透力,击破了在场众人胶着在佟淑妃身上的目光。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男子弯腰,女子屈膝。佟淑兰是暗自庆幸,还好不用行跪拜礼,不然,穿着这身衣服行礼,还真得有些难度。
胤禛和乌拉纳喇氏在座椅前站定:“免。”
“谢皇上。”
“…”
众人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下面的一个‘坐’字,因此只能继续站着。一些没啥耐性的人,等了一会儿后,开始悄悄抬头,偷瞄圣颜,咦?皇上在发呆?顺着他呆愣的目光再一看,恍然,淑妃娘娘站着的时候绝对比坐着的时候更令人惊艳,皇上也是男人嘛。
相比四四的震惊,乌拉纳喇氏回神的就比较快。果然淑兰这懒丫头,不是不会打扮,而是不上心。这当真打扮起来,连当年和年氏并称双艳的齐妃都立刻给比勒下去。皇后微微转头,看到皇上的样子,乌拉纳喇氏压下了心中突然扬起的一丝难过:“大家都坐吧。”
“谢皇后娘娘。”
轰然的回答声惊醒了胤禛,他有些涩然地看了皇后一眼,在龙椅上落座。
“今儿个是给皇上贺寿,普天同庆。在座的大多是自家人,所以大家无需太过拘泥。臣妾在这里先恭贺皇上福禄东海,寿比南山。” 乌拉纳喇氏率先给皇上敬酒。
“祝皇上福禄东海,寿比南山。”再次一口同声,众人举杯。
雍正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之后,整个场面才一点点热络起来。
“夫人的这身衣服实在是漂亮,不知您方不方便将制作此衣的裁缝介绍给我。我也想做一件。(英语)”
“当然没有问题。(英语)。”
“太好了!我回去宴客的时候穿,一定可以惊艳全场。要知道就连最时尚的巴黎都还没有出这种款式的裙装。”特使夫人两眼发光。“不过我个人倒是有一个小小的建议,夫人千万不要见怪。如果没有这件小外套,而把裙装做成露肩的样式,说不定效果会更好。(英语)”
“夫人果然敏锐。这件衣服的确是无肩,裹胸的。不过,因为国情不同,在我们大清,女子的肌肤除了丈夫外是不能裸露给外人看得,不然会遭非议,被视为不检点,□。”佟淑兰耸了耸肩:“所以我才加了一件小外套。(英语)”
特使夫人的眼睛更亮了,嘴里说着:“我理解,我理解。(英语)”炙热的双眼紧盯淑兰的□,像是要透视过那件碍眼的小外套,看看里面是否与她想象的相同。“夫人会参加今天晚上的晚宴吗?(英语)”
“后宫的女人一般是不能参加国宴的。(英语)”
“后宫的女人?(英语)”特使夫人就是一愣,眼神霎时变了。
看了眼特使夫人,淑兰就猜到她在想些什么:“在东方,皇帝可以名正言顺地娶不止一个老婆,我是其中之一,不是情妇。(英语)”
有些意外于淑兰的直接,特使夫人似乎更想交这样一个朋友了。
这头聊得开心,另一面,雍正扫视了全场一遍,不高兴地发现无论男女,在场大多数人都有意无意,不时地偷偷向淑兰的方向打量。
“只知道淑兰妹妹爱吃鱼,没曾想到,这鱼还真给她吃出精来了。” 乌拉纳喇氏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开口说道。
“嗯。”胤禛显然没有在听,那位特使夫人有古怪,她盯着淑兰□的眼神太放肆了!这是男人注视女人才会有的眼光!看来要让人注意一下,不能让两人走得太近了!雍正开始有些后悔,没有考虑周详就请这位洋夫人参加这次的午宴。
“可不是嘛。”齐妃李氏看着不无妒忌:“整一条成了精的银色锦鲤。”
李氏的银色锦鲤之说立刻博得了四周不少的低笑声。
“不知道是哪个裁缝那么有才,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回头要好好问问隆尚(内务府总管),是不是他埋没人才,打压能人了?”弘昼的话,一下子招来了他身边宝亲王和几位娘娘的目光,使弘昼伸得有些长的脖子立刻缩了回去。
庄亲王允禄和果郡王允礼,兄弟两个也在一旁嘀咕。
“十六哥,你说如果方庭他们见了这样打扮的淑妃娘娘…会不会呕得内出血?” 允礼一脸兴趣盎然。
“四哥舍得吗?” 允禄晃着手中的酒杯。
当然不用问,这里的舍不得绝对不可能是指方庭那个千年老妖的小命,而是指让佟淑妃穿得这个样子出去给男人流口水。
正说着,特使夫人突然站起身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清国的皇帝陛下。”虽然洋味很浓,但咬字还算清楚,看来这位洋夫人也下了不少功夫。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下面的话她再次转回了英语:“能否请您准许我身边的这位夫人也参加今晚的晚宴?(英语)”
坐在一旁的淑兰听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果然,不到黄河心不死。看到所有望向她的目光,佟淑兰不得不实话实说:“特使夫人希望臣妾能够参加晚宴。”
在场男士们,除了皇上之外,人人双眼发光。说得太好了,深得吾心。
看到雍正有些阴沉的脸,佟淑兰继续:“臣妾已经和夫人解释过了,后宫不宜露面,不过,显然夫人想听圣上亲口说。”
“淑妃娘娘,话虽如此,但就为臣想来,夫人想必是因为娘娘懂洋文,她难得能够找到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同伴。特使夫人有这样的请求并不过分!请皇上酌情体谅。”果郡王起身,为男士们的福利做着努力。虽然这条银色锦鲤太过精贵,只适合让皇上一个人吃独食,但让大家饱饱眼福,解解眼馋,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于礼不合。”皇后乌拉纳喇氏一口回绝。既然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不必多生是非,惹皇上不高兴。同时她用眼神警告果郡王,今儿个可是皇上的生日,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惹皇上不高兴,什么事情都要适可而止。
当晚的整个晚宴上雍正都有些心不在焉,看在那些参加了午宴的人的眼中,都暗自好笑,看来皇上是在惦记他的宵夜了—银色锦鲤。
可惜的是,那条银色锦鲤没有像雍正惦记她那样,惦记着皇上。虽然胤禛特别让太监总管传旨说晚上会到淑妃的寝宫,而且还特别点明,要她穿着那条鱼裙候驾。可当就寝的时间一到,淑兰的生物钟敲响,她哈欠连天,没多久就横在了躺椅上。冬梅怕娘娘冻着,还特意加了条厚被给娘娘盖上。
所以当胤禛半夜到达淑妃的寝宫的时候,淑兰的精神头还不错,因为已经睡过一觉了。
“皇上吉祥。”没有穿小外套的淑兰在烛光下更刺激四四的神经。
不用皇上开口,所有宫女太监自动清场。
胤禛上前,手指轻拂淑兰裸露的后背,牙齿啃上她的肩头:“你这个小鱼精。”
“皇上,再过两个月就新年了,年年有余(鱼),这不好吗?”佟淑兰扬起雪白的颈项。(雍正的生日是阴历10月30日,阳历12月13日)
“好。”欲火上升的胤禛想要脱掉淑兰身上的这薄薄一层鱼皮。隔着这薄薄的一层,他的手指甚至可以感觉到眼前女人那有些微凉的体温。
只是这张鱼皮要比想象中的难脱,。胤禛一拉,布匹没有一丝破损,又加了一些力道,还是完好无损。精光一闪,胤禛抬头,没有错过淑兰一闪而逝的小得意,这布可是用银线编织成的,要比一般的布匹牢多了,哪那么容易一拉就破。
“背后有暗钩子。”不过为了不让钩子容易滑出,钩子的头上都特意向里弯了小口。所以扣上不容易,解扣更不容易。而且为了不让裙子的表面因为暗钩起皱褶,所以背后这样的暗扣有二、三十个之多!
就算不会放电眼,撒娇来勾引男人,但曾是二十世纪熟女的某女人还是知道要如何让男人看得到,吃不到,摸得了,进不了。
这就是情趣嘛。
事实证明,在男人欲火焚身的时候考验他们的耐性是不明智的。而且三百年后的伎俩用到三百年前来,也不是全部都适用的。只见胤禛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一划,手再一用力,整件鱼尾服化为碎布。在看到裙下的风光的时候,胤禛的眼立刻灼热了,他直接就地在躺椅上品尝美味,两人甚至来不及去里屋。
第二天,当皇后乌拉纳喇氏别有深意得问起皇上,昨儿个的那条银色锦鲤鱼,味道如何,是否满意她这个生日礼物的时候,雍正停笔,想了一下,“鱼皮太难剥了。”
鱼尾服因为皇上的一句话而成为禁服,昙花一现之后在大清国就此绝迹。卫道士们欢欣鼓舞。
入宫为奴
作者有话要说:友情提示: 下一章是正文最后一章. ^0^有雷点^0^大英帝国的特使团在参加完了大清新年祭祖的盛典之后,在清明前夕坐船回国。事后,雍正以此论功行赏,将淑兰从淑妃晋升为皇淑妃,熹妃晋升为皇熹妃,裕嫔晋升为裕妃。时刻关注朝堂动态的察觉到,皇后、皇淑妃膝下无子,看在态势,皇上很可能会将宝亲王立为太子。
而四月江南的洪水,又一下子冲垮了,本以积劳成疾的怡亲王胤祥的身子。胤禛伤心过度,一病不起。不曾想,半年不到,在外人看来一直是与皇上夫妻情深的皇后乌拉纳喇氏也病故了。雍正病情加重,朝堂后宫,各派势力蠢蠢欲动。
朝堂的折子由宝亲王和辅助大臣代为处理,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才请奏皇上。后宫由于没有皇后,暂由皇淑妃和皇熹妃共同掌管六宫事宜。说是共同掌管,事实上,淑兰是连凤印长什么样儿都没见过,当太监总管将放着凤印的盒子端来的时候,淑兰直接就推给了坐在一旁的皇熹妃,吓得钮祜禄氏忙站起来;“这凤印还是姐姐保管比较合适,妹妹什么都不懂。”
佟淑兰翻了个白眼儿:“谁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懂的?以前有皇后替我们撑着挡着,现在不行了。我倒没什么,可你要替宝亲王想想,你不现在慢慢学着,以后让你头疼,让王爷左右为难的事情还多着呢。”
“姐姐说的是,那以后请姐姐要多提点妹妹了。”儿子是命根,一把弘历推出来,立竿见影,钮祜禄氏二话不说地接下了凤印这颗烫手的山芋。当然,由于性子老实的关系,钮祜禄氏不敢事事都自己拿主意,总要问过淑兰后才安心。所以给外人的印象反而是皇淑妃实际掌控着后宫。
看样子皇上是准备设两宫皇太后啊,怕宝亲王的位子坐不稳,毕竟钮祜禄氏的娘家势力不强,所以提一个佟佳氏做后盾。要知道十四阿哥允禵正值盛年,虽然现在被禁锢,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以此闹事。从先皇佟佳氏以皇贵妃的身份,掌管后位空虚的六宫以来,难道说,另一个佟佳氏要继续掌控大清后宫?看这态势不少人忧心忡忡,外戚当权,大清危矣!
在淑兰躲无可躲,藏无可藏地被推到风口浪尖的时候,佟国刚的遗孀,瓜尔佳氏又来火上浇了一把油。
“皇淑妃娘娘吉祥。”老太太进宫随行的不但有淑兰的额娘李氏,更令人侧目的是还有理亲王的侧福晋佟佳氏墨兰和她的小儿子。
看着阵仗,佟淑兰就是一皱眉,人心不足蛇吞象吗?这老太太想干嘛?倚老卖老?对佟佳家没有半点好感的淑兰只是淡淡地抬了抬手:“免礼,赐坐。”
“谢娘娘。”
老太太一坐下,茶没喝一口,就开始指责淑兰不该把凤印放在别人那里,而是应该把凤印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里,当然这话是说得很隐晦,还好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可惜的是,这种隐晦的意思,佟淑兰的接收能力一向是为零的,所以,老太太说了半天,佟佳氏淑兰还是不懂她说了那么一大堆,其中的关键要点到底是什么。有些无聊地玩着指甲套,佟淑兰有些哀怨,又走了一个熟人,上个月冬梅年龄到了,出了宫,这宫里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寂寞无聊了。
发现上位的佟淑兰神游天外,根本没有在听她说话,瓜尔佳氏怒火中烧,“娘娘!”佟佳氏墨兰忙从后探手,轻轻拉了拉太太的衣角,小不忍则乱大谋。
“本宫有些累了,太太有什么就直说吧。”
“你!”瓜尔佳氏忍了忍,拉过一直老实站在佟佳氏墨兰身后的小男孩。“臣妾知道娘娘膝下尤虚,而且皇上的子嗣也不丰,过继一个给娘娘抚养,似乎有些困难,所以…”
“所以送一个小男孩进宫给我解闷?”佟淑兰拦截了瓜尔佳氏想要说的话,走下台阶,用指甲套在小男孩的脸上划了两下,“还真细皮嫩肉的。”
这看上去才八、九岁的男孩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给淑兰的感觉就像自己的妓院的妈妈桑,在挑买小相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