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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朱兰泰年纪不小了,是该成亲了。你看着办吧。” 胤禛一脸疲惫,两指揉捏着眉心。
乌拉纳喇氏见了很是心疼,忙命人送来了参茶:“这件事情,妾身自当办得妥妥当当的。倒是王爷您,可千万要注意自个儿的身体才是。”
胤禛安慰性地拍了拍乌拉纳喇氏放在膝头的手,然后站起身来,对朱兰泰和鲁泰说:“你们两个,跟我去书房。”
一行人来到‘坦坦荡荡’的书房,戴岱看到朱兰泰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我说朱兰泰,刚刚听说你向福晋提亲了?怎么不顺?”
朱兰泰没开口,倒是一旁的鲁泰很难得的做了解释:“他想娶的是佟庶福晋的大丫环,小翠。”
听了鲁泰的话,再看看朱兰泰的样子,屋里人恍然,被庶福晋刁难了。
戴岱来了兴趣,看了看已经埋头公文的雍王爷,忙压低了声音问:“庶福晋出了什么难题刁难你了?”
朱兰泰看了戴岱一眼,有些有气无力:“三从四德。”
“呃,三从四德?”戴岱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求证的目光看向鲁泰,得到了肯定的点头。
“庶福晋怎么会要你背女人的玩意儿?那不应该是小翠背的吗?”
“所以庶福晋要我背《男诫》里的,男人的三从四德。”朱兰泰的话音夹杂着轻微的磨牙声。
“《男诫》?男人的三从四德?”戴大谋士再次以为出现了幻听,难道说,这两天自己真累过头了,所以总是出现幻听?再次得到鲁泰肯定的答复后,戴岱的声音有些上扬,难掩其兴奋之情,庶福晋不愧是庶福晋,刁难起人来都那么别具一格:“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可见八卦这种东西不是女人的专利。
“从母、从妻、从女,可庶福晋说全都不对。至于‘四德’,我还没有想出来。”朱兰泰老实交待,希望戴大谋士能够提点一、二,再不然,他只有‘贿赂’小翠一途了,她应该是想早点嫁给他的吧!
戴岱无言地拍了拍朱兰泰的肩头,表达自己的安慰,同时在他耳边低语:“你应该庆幸娶的是小翠,而不是她的主子。”说完,两人同时向胤禛的方向抛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
“说够了没有?”四四终于开口了,屋里的三个人,忙围拢到胤禛身旁,开始讨论正事。
就在朱兰泰帮王爷办事的几天,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全府上下的悲情男主角,各式版本纷纷出笼,佟佳氏庶福晋成为了阻隔两个相爱的情人在一起的恶主子。而且在看到朱兰泰没有什么动作之后,人们又在纷纷猜测,是不是朱兰泰知难而退,不娶小翠?
福晋乌拉纳喇氏则笑着说佟淑兰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是朱兰泰真的退缩了,看你还不悔得肠子都青了?”
佟淑兰当然是不会示弱的:“连背七句话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都做不到,我怎么放心把小翠交给他?”
“简单?男人的三从四德?《男诫》?谁写的?拿来给我瞧瞧。”福晋摆明了是不相信。
“总之不是我写的就是了,妾身什么水平,福晋不是不知道,像《女诫》、《男诫》这种高水平的文学巨著,妾身是万万写不出来的。《男诫》我手里是没有啦,三从四德倒是还记得。福晋您想想,我这也是出于好意啊,朱兰泰知道了男人的三从四德后,就会明白娶到像小翠这样贤惠的老婆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婚后也会好好珍惜,而不会人娶到手了,然后就扔一边了么。”
“还好最近人人自危,无暇他顾,不然啊,你的刁难又该闹得满城风雨的了。那些个学士们又有辫子好揪一阵子。虽然我知道论辩才,大清上下没有人比得过你,但你也要替王爷设身处地地想想,不要让他难做。”
“福晋训斥的是,是淑兰考虑不周。”佟淑兰忙低头认错。
“那,赶明儿个把男人的三从四德给我抄录一份,也让我开开眼。”
“是。不过,福晋不会不小心…”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好,我向你保证不偏心,就让我们看看朱兰泰的诚意如何。但愿他不会令我们两人失望。”
“谢福晋。”佟淑兰笑开了颜。
当追债的事情暂时告一个段落,朱兰泰拉着鲁泰喝酒的当口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从翠珠的嘴里,他知道现在全府上下都渐渐相信他被佟庶福晋的问题给难住了,退缩了,不打算娶小翠了。这还是小事,问题是连小翠都对他没有信心了,那才是大事情!所以,会友喝酒放一边,解决问题,娶到老婆放中间。
想来想去,朱兰泰最先找上的是戴岱。依照戴岱的看法,“佟佳氏庶福晋爱讲理,无论是正理也好,歪理也好,她都能说一通。既然庶福晋提出了男人的三从四德,那就一定有书写过,如果没有凭据,你说的‘三从’庶福晋就不能说你错了。”
“可如果真的有《男诫》这么惊世骇俗的书,还不早轰动了。”朱兰泰有些怀疑。
“所以《男诫》不一定有,但三从四德肯定存在。以庶福晋不爱出门和喜欢抄录有趣的东西的习惯,我建议你向王爷求个恩典,准你翻阅书房里的书籍,特别是庶福晋的笔录。”
不愧是戴大谋士,不单是朱兰泰,后面跟着的鲁泰和翠珠都深觉戴岱言之有理。四人再次来到‘坦坦荡荡’的书房,碰巧的是,佟庶福晋也在那里看书。朱兰泰有一丝尴尬,在书房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没进去。小翠擦身而过,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让朱兰泰下定了决心,不能再拖了,不然这个老婆真的要没了。
“朱兰泰有事求见王爷。”
“进来。”
“喳。”
“王爷吉祥,庶福晋吉祥。”
“什么事?”胤禛头也没有抬。
“这…”
看到朱兰泰有一丝犹豫,佟淑兰忙站了起来:“妾身告退。”
“庶福晋不必回避,属下只是想求王爷一个恩典。”
“说说看。” 胤禛从公文中抬起头来,看向朱兰泰。
“属下请王爷恩赦,可以让属下随意阅览书房里的书籍,包括庶福晋的手稿。”
“你想找什么?” 胤禛微微蹙起眉头。
“男子的三从四德。”朱兰泰也不隐瞒。
想了一下,胤禛站起身来,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女诫新解》,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交给了朱兰泰。连佟淑兰都很罕有地结巴了:“你,你,你看《女诫》?”
胤禛看了淑兰一眼,声调没有什么变化:“这《女诫》,你解得不错。”
相比于朱兰泰惊愕于如此轻易地得到了自己要的东西,佟佳氏淑兰受到的打击更为巨大。她一直把四四看成冰山的,难道说是冰山变质了?还是胤禛本来就是披着冰山外皮的超级闷骚男?
半晌,跟进门看戏的戴岱不得不承认,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也只有王爷这样的男人才治得住这样的老婆,单王爷看了这本有男人之三从四德的《女诫新解》后,还能不动声色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振兴措施
作者有话要说:应广大读者的强烈要求,写的这一章。还是老话,16岁以下,请自觉回避在历时百日之后,可怜的朱兰泰终于把小翠娶到了手。这成了雍王府上下的头等要闻。就朱兰泰的身份,娶一个府里的丫环为妻,本来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最多是福晋或丫环的主子赏两钱了事。就是因为小翠的主子那不同凡响的刁难,使朱兰泰成了全府万众瞩目的焦点。
当朱兰泰再次向福晋提亲的时候,客厅里闻讯而来的人更多了。他没有当众背诵男人的三从四德,而是写在了纸上,这也是福晋的意思,这种惊世骇俗的内容还是不要流传出去为好。因此,乌拉纳喇氏收下了纸张,给佟佳氏过目后,收下了聘礼,定下了日子。看戏的人不禁大失所望。
最新一轮的谣言就是,由于朱兰泰不堪受辱,打算悔婚,福晋为保全双方的面子,想出了这个故弄玄虚的办法,纸条上什么都没有。再看到喜宴当日,佟佳氏庶福晋一整天都是阴沉着个脸,使谣言的可信度又加深了一步。偏偏庶福晋在给小翠的嫁妆上又是超大手笔,样样要求最好的,嫁女儿也不过就是如此。同天出嫁的翠珠也跟着沾了光,嫡福晋的大丫环出嫁,总不能比庶福晋的丫环寒碜不是。而一向以节俭出名的四阿哥胤禛也以两人多年来劳苦功高,特意让乌拉纳喇氏将婚礼办得隆重一点。
次日,难得休息日的胤禛实在是不习惯桌子对面某个女人萎靡不振的样子:“你玛法过世的时候,没见你有什么伤心的;你额娘被扶正,也没见你有什么高兴的表示。我还以为你佛法参悟得更进一层了,可以做到不以物喜,不以物悲。没想到只是嫁了一个奴婢就把你的情绪给引出来了。”
“回王爷的话,那不一样。妾身几乎和玛法没有什么交集,若说,他跟妾身的关系比陌生人更近一层的,也就是从阿玛那里算下来,隔着一层的血缘关系了。所以,对他老人家的过世,妾身真的伤心不起来,如果需要妾身演悲情戏,王爷应该事先提个醒。至于额娘扶正,固然可喜,对额娘是,对王爷也是,如果不去想她是怎么坐上正夫人这个位子的话。而且自从妾身嫁进王府,见额娘的次数屈指可数。妾身一直以为,感情这种东西是需要培养的。有太多的人说过,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时间是情感最大的敌人。这些年来,陪在妾身身边的一直就是小翠,所以王爷不该怪妾身对小翠跟别人不同,因为在感情上,她是不同的。”
“那么说,十六阿哥也是?你们之间的交情好到他连未出生的大格格都送给你?”
书房的空气里蔓延出一股淡淡的酸味儿。
“十三阿哥今年不也送了吗?而且还是已经出生了的,好像是馨罗格格吧?”
“你…想要一个格格?” 胤禛问得有些迟疑。孩子对两人来说是个敏感的话题。
“不是有了吗?”佟淑兰有些疑惑。
“我是说亲生的。”
双眉一挑,佟佳氏淑兰很自然地接口:“王爷,您没有那个本事吧,单论技术就过不了关。” 就算三百年后,除非是体外授精,把X、Y染色体分开,授精后再植入母体,不然靠自然体态授精,都不能百分百保证说要男孩就生男孩,要女孩就生女孩。
很显然,淑兰同学说的和雍王爷理解的不是同一个‘技术问题’。因为胤禛很危险地细了细,一伸手钩过佟淑兰的下巴,覆上了她的樱桃小嘴,□勾弄摩擦,极尽□。
不是吧,一句话就引爆了?冰山四四有这么经不起激将吗?还是说所有的男人在这方面都是不能触及的话题?
某个女人的神游天外更加刺激的某男人的自尊。他轻咬了对方的小香舌尖,以示惩罚,很轻易的获得了某兰的全副注意。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胤禛很清楚淑兰身上的敏感地带。他一把将佟淑兰拉入怀中,他一只手扣住她纤弱的后颈,让她的整个身体都紧紧贴着他的,感受他□的坚硬,一手由她的雪颈滑向下,隔着衣料□的擦过她平坦的小腹,最后滑入她大大开敞的双腿之间。
难道说是要在书房里做?某个女人兴奋得全身迅速发热,底下很快就濡湿了。
感觉到了手上的湿意,胤禛手掌一挥,将书桌上碍事的东西都扫落到了地上。东西落地的声音引来了门外奴才担心地询问:“王爷!出了什么事儿了,要不要奴才们进来瞧瞧?”
“谁都不许进来。” 胤禛语气上扬。在佟淑兰看来是火山正冒着热气呢。
门外立刻悄无声息。
他一托她的娇臀,直接放到了书桌上,将她那双长腿缠在他的腰上。这时两人的衣服早已经凌乱不堪。他一挺身进入,两人都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气,为这炽热的结合而微微颤抖。
淑兰一大清早挽起的发髻全散了开来,她的小手抓在他的后颈,被吻得有些发肿的嘴唇只能喘息着,呻吟着,这时的她脑中早已一片空白。
一阵抽搐,快感冲入脑门,浑身发软的淑兰没有半丝力气,可四四还是不放过她,并没有拔出自己的□,直接手一伸,一百八十度,将佟淑兰面朝下,压在了书桌上,这样的旋转使内壁和棒子产生了了奇妙的摩擦,淑兰感觉到她体内的那根棒子更粗壮了。她已经没有半丝力气回应,只能任人摆布。
当佟淑兰再次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卧室的大床上,冬梅的脸还是红红的。很明显的,书房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广为流传了,至少就目前来看,普及面是‘坦坦荡荡’整个院落,就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扩散。
无力地抬了抬手,让冬梅退下,某个躺在床上装死的女人对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是熟女,而且夫妻之间,做这档子事情很正常,虽然是大白天,地点也不够隐秘。不过这也算是一次很好的尝试啊,至少她知道了,某位王爷在书房的书桌上干这档子事儿,比在卧室的大床上做要热情得多。
她翻了一个身,要是特地嘱咐奴才们不准说出去,似乎只会适得其反,特别是这种事情,绝对是会归类为好事不出门,糗事传千里里面的糗事类。这个时候脸皮一定要厚,别人问起来的时候,也要尽量装傻,熬熬就过去了。
做完心理建设,某个女人心安理得的睡回笼觉,补充失去的体能。
因人而异
皇家没有秘密可言,所以当康熙看到轰动圆明园的男人之三从四‘得’后,笑得差点没岔了气。他兴冲冲地跑到了隔壁邻居家求解,也许这就是好学者的求知欲。但同时,这也让雍亲王妃乌拉纳喇氏之前所做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因为第一次的书房运动而不适应的佟淑兰,现在急需的是休息,而不是陪皇上聊天。她看到康熙精神抖擞,一脸兴奋的样子,再想到现在自身凄惨的处境,忍不住腹诽:真该让那些朝臣们来看看皇上现在的样子,精神抖擞,健步如飞,哪有半点生病的样子,亏他还好意思在年头自称病得连笔都握不住,字都写不了!
现在的佟淑兰就像是一个从不跑长跑的人,一下子跑了八百米一样,第一天还好,后面两天腰酸背痛,各种迹象都出现了。虽然每天都有让人做按摩,但肌肉的酸痛也不是一下子能消除的。因此她是百分百不希望这几天皇上来串门子,单是给各位施屈膝礼就属于高难度动作啊!只可惜,她是属于没有发言权的那类人。
“皇上吉祥、诚王爷吉祥、十三贝勒吉祥…”果然啊,微微一屈膝,腿部的肌肉就开始发酸。
康熙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行礼:“佟佳氏,听说你的大丫环出嫁,你要求男方背三从四德,难道说你指望对方能够全部都做到?”说着,康熙皇帝指了指李德全手里捧着的一张纸片。
李德全走到淑兰面前,微微弯了弯腰。佟佳氏双手拿起,一看,内容正是朱兰泰背的那个三从四德:妻子出门要跟从,妻子的命令要服从,妻子讲错要盲从,妻子打扮要等得,妻子花钱要舍得,妻子生气要忍得,妻子生日要记得。
“这怎么可能,皇上,您说笑了。孔老夫子不是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无论是《女诫》还是三从四德,其实都是一样的。”
“哦?照你这么说,这男人的三从四德难道说还有‘善者’可以‘从之’吗?”
“这…”
“朕恕你无罪,你尽管说就是。”康熙看了佟淑兰欲言又止的样子,很直接地开恩,让她有话直说。
“谢皇上。像三从里面的第一从,‘老婆出门要跟从’这一条就没有错啊。虽然在皇上的治理之下,咱们大清国泰民安,但还没有达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一境地。平常妇人出个门,不像妾身等,还有侍卫保护,要万一碰到个好色之徒,无赖什么的,她们不眼巴巴等着老公救,还指望从哪儿跑出来个帅哥侠士给闲人嚼舌根不成。就算她们的夫君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跟着,至少也保住了妇人们的闺誉。”
“好,这条算你有理。那后两‘从’呢?” 康熙点头。
“‘老婆的命令要服从’这一条,如果说这个命令是正确的,并非无理取闹,听之又有何不可呢?历史上因此而博得善妒之名,流芳百世的夫人也不在少数。 至于第三从,‘老婆讲错要盲从’,妾身以为作者是对应了班昭《女诫》中的曲从,不违戾是非,争分曲直,犹宜顺命。就臣妾个人以为,此乃爱之,则害之,是固不可取。”
“嗯,讲得不错。那四德呢?你也讲讲吧。”康熙爷有些累了,斜倚在了椅子上。
“是。”佟淑兰暗自叫嚣,这明明是男子的三从四德,当然应该是男人们自己理解吃透啊,哪有让她这个女子来解释的?看看《女诫》还不都是母亲教女儿,还没有听说有哪个当阿玛的解说过一二的。就算是太上皇不在了,那也该是那些皇子的老师来解释啊。呃,皇子的老师?淑兰同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八股,那个在热河找她麻烦的方庭。想象一下他给康熙讲解男子的三从四德的情景…还是算了,说不定方庭那老头儿看到这张纸后,就吐血身亡了。
“四德的第一得是‘老婆打扮要等得’。有道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三分天生,七分打扮。这一条正好合上了‘妇德’里德言容工的仪容,老婆打扮得漂亮,夫君脸上也有面子,自然应该等的。”说完淑兰停顿了一下,偷偷打量了一下康熙的反应。
反应还不错,康熙爷在位子上点了点头。
“‘老婆花钱要舍得’这一条么,臣妾斗胆了。臣妾曾经看到过一本书,是讲如何成为一名成功的商人,其中一条就是,如何赚钱先要知道如何花钱。知道了什么人在什么方面愿意花钱,你就能从这方面入手捞钱。”
康熙抬头想了一下,点头同意:“有点新意,可惜老九不在。”
诚亲王胤祉忙接口:“皇阿玛,等一会儿儿臣将佟佳氏的解答送一份给九弟就是了。”
不是吧?三阿哥还真的想要把这男人的三从四德广为传播啊?佟淑兰吃惊地看向自家王爷。可惜胤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继续。”康熙提醒道。
“是。这第三‘得’是老婆生气要忍得。”
佟淑兰刚说到这里,胤祥就想到了上次佟佳氏用御赐的玉如意砸四哥的事情,事后,四哥还真的就带着一家子去热河游玩。看来这一条四哥做得不错。
“这一条其实不是说男人没有男子汉气概,怕老婆。这反而体现了男人宽广的气度,不和女子一般见识。女子的那些花拳绣腿对男子来说,还不是捶捶腿的事情。而且也有一种说法,说是打是疼,骂是爱,若不是把夫君放在心上,又怎么会生气呢?”
“看来庶福晋有把四哥放在心上啊。”十三的声音虽小,但康熙和胤祉距离他很近,因此将这话尽收耳中,然后两人很有默契地一起看了四四一眼,看来老四有被这位佟佳氏庶福晋这么“疼爱”过!
佟淑兰看了看纸,终于到最后一条了,好累哦。“老婆的生日要记得。这一条其实是教男人增进夫妻间感情最便捷的一个方法。”她停下话题,没什么反应。
康熙等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解释完了?”
“是。”佟淑兰低下了头,轻声应道。
“按照你的说法,这三从四德里只有一‘从’是不对的,无须遵从?”
“是。”佟淑兰的头低得更低了。
“你们怎么看?”康熙回转身,问身后的三个儿子。
“儿臣以为,‘三从’里第一从还算成理,第二、第三从么,过了。”诚亲王率先开了口。
“那四德呢?”
“因人而异。”胤禛想了一下,很谨慎地开口。
康熙听了又来了兴趣:“说来听听,怎么个‘因人而异’法?”
“单第二条,若非经商,因为妻子花销无度,而使夫君走上作奸犯科之路的不在少数。”
那男人,因为豪赌、嫖妓而走上相同的道路的人更多。这话淑兰同学只敢在自己肚子里嘀咕,她暗地里很无良地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儿。
“好像有人不太赞同啊。”康熙皇帝不但眼尖,而且唯恐天下不乱。
所有人的目光因为皇上的一句话,再次聚焦在了佟佳氏的身上。
“臣妾不敢。臣妾以为王爷说的话乃是宇内皆准的至理名言。每个人因为各自的经历不同,学识不同,看待事物,处理事物的方法皆不同,自然得到的结果也不同。因此臣妾认为王爷这‘因人而异’四个字非常正确。“哪可能在皇帝面前漏自家王爷的气,她的胳膊肘通常还是往里拐的。
“老四啊,乌拉纳喇氏果然没有说错,若论口才,有你的佟佳氏在,无人能出其右。”康熙感叹。
“皇上(皇阿玛)谬赞,臣妾(儿臣)惶恐。” 胤禛和佟佳氏淑兰同时跪倒。
“哎…朕这是高兴,高兴大清出了这么一位不输男儿的博学夫人。”说着康熙爷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想到还有许多公文堆积在案牍之上,他叹息道:“佟佳氏啊,若你是男儿,必可替朕分忧,真是可惜了。”
佟淑兰双膝跪地,恭送皇帝离开,世上没有如果,所以她也从不去想如果,因为没有意义。
盛极必衰
作者有话要说:征集44和兰兰的女儿的名字:
谁写的长评够得我心,就用谁提议的名,有兴趣的亲们欢迎参加.
记得皇上才和雍亲王在圆明园喝酒聊天,畅谈过往,记得他才说着要把弘历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戏言一定会教出一个比佟佳氏淑兰更为博学多才的皇孙。不到半年,千古一帝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走了。佟淑兰有着无法掩饰的失落感。不仅是因为他是一个有作为的好皇帝,还因为他那广博的胸襟,在学识的认知上对于男女之别的看待相对比较轻,在那个年代,那个环境,那种地位的男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处在淑兰这样的环境,能够碰到一个能有共同话题,能谈得来的朋友,真的是太过稀有,太过可遇而不可求。
只是皇位的接替,眼花缭乱的事情接踵而来,没有给佟淑兰太多的时间去缅怀。后宫不比王府,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性,一大群的宫女太监跟前跟后,一大堆的宫规礼仪需要背诵。以前看多了宫闱争斗的戏码,佟佳氏淑兰对后宫有着本能的排斥。只是如果她敢说一句不进宫,不用新上任的皇帝、皇后开口,佟佳家的那一大帮老头老太太们就会冲到‘坦坦荡荡’直接把佟佳氏淑兰给掐死,然后塞个女孩顶替她的位子。这叫风水轮流转吗?想想他们计划也没有落空,只不过是后妃的位子换了一个佟佳家的女孩子坐。现在佟家的那些八婆们见到淑兰哪还有当初的嚣张气焰,无一不是笑脸相迎,陪着小心。太过虚假的奉承,听在淑兰的耳朵里和催眠曲有得一拼。这时的佟佳氏对于后宫接见外眷的条条框框有着无尽的感激。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再有新帝登基,政局不稳,四四皇帝这个位子还没有坐稳,还需要外戚的支持,自己这时候闹事,不但有违自己做人的原则,而且是属于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对盘的状况,说白了一点,就是有自己找死的倾向,最最重要的是,紫禁城里有自己仰慕已久的禁宫藏书阁。以康熙这么好学的人,他的藏书一定是包罗万象,数目可观。分析了一下眼前的情况,事实摆在眼前,那…背宫规去,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到。
幸运的是,进宫的几乎都是四四旧府的妻妾,他并没有借机大开宫门,填充后宫,大家都知根知底,不会闹事儿。乌拉纳喇氏很自然的母仪天下。在宫里,年氏成了四妃之首,一下子被册封为了贵妃,同时又下诏,因为年氏体弱,经不得劳累,所以免了各嫔妃的见礼。在外人听来是年贵妃圣眷正隆,那些从王府进宫的女人们,过了这些年,倒也隐约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情,只不过,不该说的,不该问的,还是闭紧嘴巴为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