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李媛媛嘴角噙着笑意，“我今年二十岁，黎老师今年二十九岁，你有见过像黎老师这么年轻的长辈么？”
“万一他有女朋友或者老婆，你这么做也极有可能造成他的家庭矛盾。”
李媛媛哈哈一笑：“老师你别逗了，没有万一。我都打听过，黎老师是单身，哪来的女朋友或者老婆。”
卧槽！
现在的熊孩子什么消息都知道，这还能怎么劝！
“你确定你对他的感觉是喜欢不是崇拜？”楚燚继续追问。
面对神一般伶牙俐齿的对手，她开始感到力不从心。
“经常梦到他，会找机会和他多说说话，见到他的时候会脸红心跳，每次邂逅总想多看他几眼，努力为了他变成更加优秀的自己，这种感觉难道不是喜欢吗？”李媛媛眯着眼睛，脸上犹如一脸清风拂过。
楚燚：“……”
“黎老师长得帅，学历高，和他生出来的孩子基因不要太优良呐！”李媛媛补充道。
楚燚已经无力再说下去了，作出总结性陈词：“我、祝、福、你……们。”
李媛媛见楚燚脸上的表情暗沉了下去，下意识地说道：“楚老师，你这么苦口婆心劝我不要喜欢黎老师，难道你也喜欢他？如果将我说服你可以少一个竞争对手对不对？”
“我喜欢……他？”楚燚犹豫了。
这句话不仅是说给李媛媛听的，同时也是她在扪心自问。
经常梦见他……有，还附带梦见他家的捷森；
会找机会和他多说说话……有，和他聊微信的时间发展到了每晚，因为她要说晚安；
见到他的时候会脸红心跳……有，心都快从身体里跳出来了；
每次邂逅总想多看他几眼……有，颜值高不就是用来看的嘛；
努力为了他变成更加优秀的自己……有，最近她开始注重穿衣打扮了；
不止如此，她还会以为黎栎炀给她写情书呢！
综上所述，楚燚刚才那句话不应该是反问，而应该是肯定——
我喜欢他。
“楚老师，我不介意和你公平竞争。”李媛媛自信满满地说,“我们可以把另一半的决定权交给黎老师。”
楚燚：“……”
竞争个头，她现在只想静静。
为自己的心灵归属找到一个交代。
Chapter 28
“静静，我想死你了。”楚燚坐在秋千藤椅上，看着对面的凌静一脸苦闷地说。
“静静”是楚燚的小学同学。她俩曾经当过一星期同桌，最后因为老师要求楚燚以先进带后进的方式帮班里考试倒数的男生提高成绩，导致她和凌静的同桌生涯定格在七天时间里。不过被拆散以后，俩人的友情翻倒变得更加牢固，课间一起去上厕所，放学一起回家，一起捉过蚯蚓戏弄过班上的男生等等，俩人自然成了班里赫赫有名的“无敌双煞”。
小学毕业后，楚燚和凌静念了不同的初中、高中和大学，有时间她们依然会相约一起吃饭、看电影、逛街。大学毕业后凌静忙于和老公杨骁的川菜馆事业渐渐和楚燚的联系变少了，今天楚燚想起这位传说中的清漪市“川菜一枝花”，就近找了家咖啡馆把凌静约出来叙叙旧，顺便请这位经验丰厚的挚友为她指点迷津。
凌静嫌弃地看着楚燚：“我现在听到别人喊‘静静’头都大了。”
她每次听到“别说了，我想静静，静静是谁”的时候，都忍不住在心里捣鼓一句“尼玛静静明明在这里，你们眼睛都瞎了么！”
“谁叫你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静静呢。”楚燚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漫不经心地说。
“楚楚，你在电话里说想找我聊聊，我放下了手中一堆事立刻狂奔过来陪你。说吧，找你静姐解决什么疑难杂症？”凌静挑着眉问道。
“静姐你妹啊，我比你大。”
凌静当即改口：“楚姐，找你静妹有何贵干？”
楚燚苦闷的表情更加明显：“我好像……喜欢上我同事了。”
“等等，先告诉我男同事还是女同事。”
“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楚燚认真强调。
凌静瞪大眼睛问：“快告诉我他帅不帅、家里几口人、父母是干什么的，有没有车、房子及存款……”
“你是在人口普查吗！！！”楚燚立刻打断她，事实上连人口普查都没她问的这么细致。
“我是在关心你。”凌静耸耸肩，“你二十八岁了连恋爱都没有谈过，谁知道你是不是急于求成随便找个人把自己交出去了，大龄剩女实在太可怕了，也许被骗了还要帮别人数钱。”
楚燚白了凌静一眼：“我以人格担保他很优秀。”
正因为他优秀，楚燚才觉得喜欢他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有了这个身影的存在，她原本空荡荡的心被塞满，脑海里挥散不去想起他以后的躁动和惴惴不安。
“哦？说来听听，究竟是怎样的男人值得你这般夸赞。”凌静来了兴趣，等待楚燚的下文。
“高颜值、高学历……”楚燚顿了顿，“以及高逼格。”
凌静鄙视：“你这三个词和‘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有什么区别，太大众了，说了等于没说！我要听你喜欢他的理由，一个只属于你自己的理由，canyouunderstand？”
一个只属于她的理由……
回想起和黎栎炀相识的点点滴滴，从初见他的窘迫到如今心神随他沉浮，最令楚燚为之动容、无法抗拒的理由是：“很多次我遇到麻烦，他都会陪在我身边。”
黎栎炀带着固有的云淡风轻闯进她空白的世界，蛮横、不讲理地在她的世界占据一席之地。她渐渐对他产生依赖，渐渐将他的名字和自己每个决定联系在一起，然而现在她发现，黎栎炀出现以后已经陪她经历了很多麻烦，他细致而有耐心地和她共同进退，将她从鸿沟中引领出来。
楚燚曾以为这样优秀到极致的男人不可一世，和他接触多了她才明白，黎栎炀也是个普通人，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他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脸色突变，会因为她的某个小动作翻白眼，同样地，褪去男神光环的黎栎炀依然是楚燚心里独一无二的存在，仅仅因为黎栎炀这个人而已，不需要任何理由和辞藻来衬托。
他值得她喜欢。
“原来那哥们早有预谋啊。”凌静看破千千万万次红尘，男人们的一点小伎俩断然逃不过她的法眼，“你又没有美色又没有钱财，他究竟图你啥？”
楚燚将凌静歪曲的脸扳正，委屈地说：“现在是我图他的啥，不是他图我的啥。”
“那你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我要是告诉你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是很遥远的事，你会不会砍我？”楚燚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很久都没有对男人动过心了，所以现在我觉得喜欢他的感觉特别不真实，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和他在一起我更是没有想过。”
“笨。”凌静直截了当地说，“想知道他喜不喜欢你直接发个消息问问不就结了，你这样猜来猜去，到头来只会让自己纠结身亡。”凌静将过来人的经验传递给楚燚。
现代人就是喜欢胡思乱想，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别人身上，也许别人没有的想法在脑补过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问清楚了总是好的，一个人瞎纠结毛线。
楚燚觉得凌静说的有道理：“嗯，那我回家以后立刻发消息问问他。”
“等回家干嘛，现在就发。”凌静显得比楚燚还要着急，“如果你不敢的话，可以把手机交出来我帮你发。”凌静贼贼一笑。
“发就发。”楚燚不想让凌静认为她是胆小鬼，而且她也迫切想知道答案。
楚燚在聊天框里刚输进去几个字，小腹传来隐隐的疼痛。她用右手按着小腹继续输入文字，疼痛没有消散反倒愈来愈明显。接着楚燚的手机不自觉掉落在桌上，她脸上的血色伴随腹部的痉挛转变成苍白，喉咙口的热度倾泻而出，楚燚没忍住吐了出来，地上一片污浊。
凌静见状，慌忙绕过桌子奔到楚燚身边：“楚楚，我带你去医院！”
“我有车，可以载你们到医院去。”隔壁一位男士说道。
“谢谢您了。”凌静礼貌回应。
浑身乏力的楚燚被凌静和隔壁桌男士架进车里，到医院做完一系列检查医生将她的病情诊断为“急性肠胃炎”。
医生强烈要求楚燚住院观察三天，在凌静帮她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楚燚躺在内科诊室的病床上，两眼无神盯着天花板。
一个“急性肠胃炎”折腾掉她半条命，这以后要是顺产生小孩可怎么办。闻着医院的药水味，她已经在考虑如此深远的问题了。
凌静办理完住院手续，将楚燚扶到属于她的病房里心有余悸地说：“你刚刚真是把我吓坏了。”
“静静，谢谢你在我危难的时刻出手相救。”楚燚握着凌静的手感激地说。
凌静带着固有的爽朗笑道：“你更希望救你的是传说中的大男神吧。”
“你想多了。”楚燚摇头。
==其实真没有。她不想让黎栎炀看到她弱不禁风的样子，她希望将自己充满活力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凌静问道：“需不需要我打电话告诉你爸妈？”
“不用。”楚燚果断拒绝，“挂三天水肯定没什么大碍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告诉楚天阔和游美玲，他们怕是会撇开手中的活直接奔到医院来。楚燚不想爸妈为了她再付出多余的精力，不是什么大病，一个人熬着就好。
凌静走后，楚燚将自己生病住院的事告诉了叶岩，半小时以内叶岩就带着老公韩愈杀到她的病床前。楚燚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隐隐约约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叶岩熟悉的脸孔出现在她眼前。
“病房里太单调，我买了束花送你。”叶岩将手中包装精致的花束放在楚燚病床边的柜子上。
“红玫瑰？”楚燚看着叶岩将花束放好，疑惑地问。
“红玫瑰足以衬托出我对你炽烈的爱。”其实就是冲进花店随手拿的。
叶岩的老公韩愈不高兴了，“你爱楚燚，那我算什么？”
“韩先生，连楚楚的醋你都要吃，你掉进醋坛子里了啊。”叶岩在韩愈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们俩是来慰问我的还是来秀恩爱的？”简直了，要亲回家躲在房里亲，还能进行爱情的升华运动。
“当然是慰问你的。”叶岩脱口而出。
楚燚：“叶岩，我明天和后天的课你能不能帮我代上一下？”
“没问题，楚老师因为操劳过度不幸住进医院，叶老师临危受命一定不辜负她的嘱托。”
楚燚极不情愿承认一个事实：“我只是吃坏了肚子。”这几天吃的东西确实有些不合时宜，她今后一定注意。
叶岩：“……”
罪过。她把楚燚想得太伟大了。
******
第二天早晨，黎栎炀没有在小区门口卖鸡蛋灌饼的摊子前看到楚燚。眼看上课的时间快到了，他只好放弃等待独自前往F大。
上课的过程中他饿的眼冒金星，强撑着三节课赶到食堂吃饭。以往这个时候他总能看到楚燚排队打饭的身影，她会远远朝他招手并问他要不要帮他打一份，怎么今天，世界安静到一点她的消息未曾出现？
她的朋友圈、微博、空间里难得到一条状态都没有更新，黎栎炀不淡定了。
吃完饭他来到楚燚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叶岩坐在里面啪啪啪敲击键盘，依然没有楚燚的人影。
叶岩抬头看见黎栎炀问道：“黎老师，你有什么事？”
“楚燚呢？我有事找她。”楚燚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揪得黎栎炀心乱如麻。
“原本楚楚叮嘱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不过看在你们俩很可能有进一步发展的份上，我就当一回不守信用的坏人。”叶岩看得出黎栎炀的担心，“楚楚因为急性肠胃炎住院了。”
住院？！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他！
“哪个医院哪个病房？”黎栎炀淡淡地问。
“还好你没有什么都不问破门而出。”叶岩庆幸黎栎炀理智尚存，“人民医院812病房。”
“谢谢。”
“我过会也要去医院看楚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不用了，我现在回家熬点粥给她送过去。”生病的人尤其要注意饮食，肠胃出问题的人肯定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医院的食堂不能令黎栎炀放心，亲自动手才可以彰显出他的诚意。
叶岩在心里默默夸赞黎栎炀“真是个好男人”，也问出了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楚楚？”
“嗯。”没什么可以否认的。
“这下我就放心了。”叶岩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两情相悦神马的最有爱了，“祝你们早日终成眷属。”
黎栎炀莞尔：“那也得等楚燚把病养再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她在他心里住了很久，久到不管身在何地都要将她寻觅，把自己毫无保留展现在她的面前，最终陪她走过最难忘的春秋光景。
他想用王者的霸气告诉她：“你是我黎栎炀这辈子认定的女人。”
Chapter 29
下午时分，护士小姐来病房给楚燚输液。
眼看着护士小姐手中的针头快要戳进自己的手背里，楚燚本能地将头一瞥视死如归地看着隔壁床正在织毛衣的中年女人。
护士小姐走后，隔壁床的女人笑着问道：“姑娘，这么大了还害怕挂水？”
楚燚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不是怕挂水，而是怕疼。”她每次生病能吃药解决的一定不会打针挂水，看到尖尖的针头特别容易眩晕。
“你生病住院怎么不见你家里人来看你？”
“我没有告诉他们，怕他们担心。”楚燚微微一笑，“再说我这也不是大病，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昨天楚燚来这间病房的时候隔壁床铺还空着，今天早上醒来之后隔壁床的中年女人被人高马大的汉子推着轮椅送到病房里来，看到她打着石膏的右腿悬悬挂在半空中，楚燚觉得骨折比急性肠胃炎受罪得多。
“姑娘，你是在念书还是在工作？”
“大姐，我叫楚燚，是F大的老师，你喊我楚楚就好了。”
“楚楚，我叫黎蕙，你可以喊我蕙姐。”
就这样，楚燚和黎蕙因为住同一间病房相识了。能够相识是缘分的一种表现形式，楚燚对这位长辈感到一阵莫名的亲切。
“蕙姐，你的腿怎么伤到的？”楚燚关切地问道。
“早上想出门办点事结果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黎蕙懊恼地说，“到了我这种年纪没有孩子在身边总是不方便，骨折了都没人照顾。”
楚燚疑惑：“刚刚送你来医院的不是你儿子？”
“那小子是我们家司机。”黎蕙解释说，“他去帮我找看护，结果到现在都没出现，真是气死我了。”
楚燚笑：“也许他迷路了。”
虽然岁月变迁使得黎蕙的脸上布满皱纹，但丝毫没有掩盖住她高贵雍容的气质。楚燚觉得自己和黎蕙很投缘，至少现在她们能在同一间病房里看着反复播放了N遍的《还珠格格》。
正当楚燚看到令她哈哈大笑的一幕时，病房的门被推开，黎栎炀拎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
楚燚的笑声戛然而止，愣了几秒问道：“你怎么来了？”
黎蕙看到黎栎炀也吃惊地问：“你怎么来了？”
楚燚和黎栎炀的目光双双落在黎蕙的身上，然后楚燚听见黎栎炀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姑姑。”
楚燚看到黎栎炀感到意外，黎蕙看到黎栎炀同样感到意外，事实上黎栎炀自己才是最意外的那个，他对姑姑的骨折丝毫不知情，更没有想到姑姑居然会和楚燚住在同一间病房。
“蕙姐是你姑姑？”楚燚瞠目结舌。
世界太小，随随便便住个院，同病房的蕙姐居然是黎栎炀的姑姑。
见黎栎炀沉闷，黎蕙替他回答：“我是栎炀的亲姑姑，栎炀是我的亲侄子，原来你们俩也认识？”
“嗯，他是我同事。”楚燚答道。
黎栎炀将饭盒放在病房的微波炉旁边，听见黎蕙问他：“栎炀，你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的？居然还跑到F大当老师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和你爸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啊？黎栎炀回国的事情蕙姐不知道？听到黎蕙的问话楚燚一头雾水。
“姑姑，在我解释之前你应该先告诉我你是怎么骨折的。”黎栎炀淡淡地说。
在见到黎蕙的那刻起，黎栎炀就知道逃不过姑姑的追问，他甚至预料到没过多久连他家那位叱咤风云的父亲大人也会知道。纸终究包不过火，回国三个多月，也瞒了他们三个多月，终究会有瞒不过去的时候。在楚燚面前，黎栎炀不想提起和家庭有关的事情，他想找个别的机会再向黎蕙作出解释。
黎栎炀转过身来厉声对楚燚说：“还有你也该告诉我，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发急性肠胃炎？”
急性肠胃炎还不是生冷辛辣的食物吃多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肯定是叶岩告诉他的！楚燚百分之百确定。
“我先说。”黎蕙大喊，“你姑姑我下楼梯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就骨折啦。”
“为什么你骨折了这么开心？”黎栎炀冷着脸问道。姑姑这个骨折的人比没骨折的人还要精神，她不会是故意而为的吧。
黎蕙理所当然：“骨折了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公司那摊子事交给别人了啊。”
从这姑侄俩的对话中，楚燚感觉不到黎蕙是黎栎炀的长辈，反倒是黎栎炀以长辈的口吻教育着黎蕙。
黎栎炀阴沉的目光落在楚燚身上，楚燚主动向他解释：“我是单纯吃坏了肚子。”她以后一定会努力忌口，不吃得那么生猛。
一个是他亲爱的姑姑，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这两位能不能好好把自己照顾好，别让他担心。她们倒好，住院还凑到了一起，是担心他分身乏术没法两边跑么？黎栎炀无奈。
这天晚上，楚燚的晚饭是黎栎炀煮给她的白粥。
哎，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白粥，里面一点杂质都没有，纯白的色泽单调乏味，好歹应该赠一份荷包蛋嘛，病人也应该有选择的权利。
黎蕙的待遇和楚燚截然不同。她的晚饭是黎栎炀特地到医院附近的餐馆给她买的骨头汤，黎蕙边喝汤便夸赞：“没想到我侄子这么贴心。”
楚燚被骨头汤的香味诱惑到了，她不想喝白粥，她也想喝骨头汤！
第二天黎栎炀带给楚燚的早饭、午饭和晚饭分别是小米南瓜粥、红枣银耳粥、黑米燕麦粥，她好想吃皮蛋瘦肉粥啊，至少有肉吃。可是看在黎栎炀辛勤烹饪的份上她不好意思提出要求，默默将一饭盒的粥喝得干干净净。
生病过着如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她简直比山里的尼姑还清贫。
睡前在看某档热门的相亲节目时，黎蕙突然对楚燚说：“楚楚，你有没有结婚？”
==蕙姐真爱说笑，“我还没有男朋友。”
以前楚燚面对这个问题还会显得错愕不惊，现在她完全淡定了。没有男朋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你觉得我们家栎炀怎么样？”
“栎炀啊……”这还用想么，楚燚假装沉思的样子，“他挺好的。”
她喜欢的男人，很不赖。她这点小心思不能被黎蕙发现，不然会很没面子滴！
“栎炀从小听我的话，既然你觉得他挺好的，我就做主把他介绍给你。”
楚燚：“……”
蕙姐，你这么随便把黎栎炀卖了他造吗！╮(╯▽╰)╭
住院第三天，黎栎炀给楚燚带来了老母鸡汤、空心菜和米饭。终于品尝到非粥类的食物，楚燚激动地对黎栎炀说：“终于可以吃到正常的东西了。”
黎栎炀汗。粥那么清淡，哪里不正常了。
昨天楚燚喝了三顿粥，脸色一顿比一顿难看，她有什么情绪会表现在脸上，黎栎炀看得出她对粥的厌倦，必须要给她换换口味了。
“出院以后就喝不到你煮的鸡汤了。”楚燚感叹道。随即端起饭盆喝了一口美味的鸡汤，觉得世界都凉了。
怎么会喝不到，黎栎炀想。她想喝，一个电话给他分分钟可以熬出一锅来。
“你想喝的话给我们家栎炀做媳妇不就行了。”黎蕙突然地说。
“噗……”楚燚一口鸡汤喷了出来，幸亏她反应快扭头将鸡汤喷到了地上没有弄湿床单。
黎栎炀慌忙递上几张纸巾给楚燚：“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她知道没人跟他抢，这不是被黎蕙的话给刺激到了么。
媳妇……
好深远的词语。
现在连女朋友都不是，媳妇就扯了。拜托拜托，蕙姐给她一个台阶下吧，别再折腾他的心脏了。
楚燚住院的这几天，黎栎炀每天都来给她和黎蕙送饭。楚燚觉得自己是沾了黎蕙的光，因为黎栎炀做一份饭和做两份饭没什么区别，孝敬她姑姑的同时顺便给她带一份饭，让她在生病的旅途中不再孤单。
对他的喜欢，好像又多了许多。
一个急性肠胃炎让楚燚在医院住了五天，出院那天黎栎炀来帮楚燚办理出院手续。她在病房里收拾好东西对黎蕙说：“蕙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过几天也要回家休养了。到时候让栎炀带你去我家玩，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呢。”黎蕙对这位晚辈依依不舍。
这几天的相处让楚燚和黎蕙的关系更加亲密，她们聊了许多话题，没有因为年龄产生距离，楚燚还知道了很多黎栎炀小时候的囧事哈哈。大概也是因为黎蕙是黎栎炀的姑姑，楚燚对她的尊敬油然而生。
黎栎炀办完出院手续回来对楚燚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栎炀，照顾好楚楚。”黎蕙叮嘱。
黎栎炀点头应允：“姑姑，我晚点再来看你。”
就这样，楚燚坐着黎栎炀的车回到了家。
楚燚拿开钥匙打开家门，不止黎栎炀被屋里乱糟糟的景象惊到，连屋主本人都羞愧难当。
这是成为邻居以来黎栎炀第一次踏进楚燚家的门，没料到她的家里乱成一团。
这还是一个女人的屋子么……
和她家比起来，黎栎炀发现自己家的整洁程度完全可以给她当范本。
楚燚走进去，沙发上乱七八糟堆着衣服，连坐的地方都找不到，楚燚尴尬地对黎栎炀说：“这是个意外。”
黎栎炀确信楚燚的生活技能接近于零，叹了口气二话没说帮她收拾起来。楚燚看着黎栎炀忙里忙外帮她收拾家里，更加羞愧了。
还好她的内衣内裤都收起来了，如果被他看见太尴尬了。收拾的过程中黎栎炀不断问她东西该摆在哪里，半小时后他还给楚燚一个焕然一新的居住环境。
天呐！楚燚惊呆了。
“黎栎炀，你是处女座吗？”他的效率太吓人了。
黎栎炀否认：“我是摩羯座。”她家这么乱他看不下去了，得收拾出一个能坐人的地方吧。
“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楚燚说道。
==他这么能干，肯定是披着摩羯座外壳的处女座！
总算有地方可以坐人了，楚燚和黎栎炀不约而同坐在沙发上。
屋里突然安静到只听得见呼吸声，急剧加速的心跳扑通扑通在身体里乱窜，楚燚有些紧张地说：“这几天我住院……谢谢你。”谢谢他每天来送饭给予无微不至的照顾。
“楚燚，明天晚上我想请你吃饭。”黎栎炀正视楚燚说道。
黎栎炀要请她吃饭，噢耶！要不要趁机表个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