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晴发现自己竟然挖了个大坑让自己跳进去,她从脑海中拍掉显而易见的两个字说:“你的肾……”
她想说的词是“功能健全”。
没等羽晴说完,戚原打断她取得话语权:“我保证自己身体内的各个器官都完好无损,你大可放心。”
羽晴满脸堆笑:“原哥,你是不是忘记我来大姨妈了?”
卧槽!
万恶的大姨妈!!!
戚原的脸色不能再黑了。
*******
回家前一天晚上,羽晴在阳台上收起自己晾晒的衣服。她回到客厅,刚好碰见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戚原。
戚原用白色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对羽晴说:“浴室的灯我没关,你收拾完去洗澡。”
羽晴拉上行李箱拉链,对戚原说:“我去洗澡,你不许偷窥!”
戚某人傲娇回复道:“你身上的肉都没有长到该去的地方,我偷窥毛线。”
羽晴半天吐出两个字:“变态!”
羽晴走后,戚原盯着她鼓鼓囊囊的行李箱发呆了很久。
她明天就走了。
十五天!自己将会有十五天看不到她。
他在怀疑,清心寡欲的三年自己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还熬得如此淡定。
欲望苏醒前一切风平浪静,可欲/火一旦迸发后灼得人身心疲惫,此时的戚原已经被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喝了口水,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羽晴从浴室出来,看见戚原脸上顶着一本厚厚的《造景世界》躺在沙发上,她将《造景世界》挪开,捏着戚原的脸喊说:“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戚原倏地睁开眼:“你又来大姨妈了?”
大姨妈真是许多欲求不满男人的公敌。
“……”羽晴汗,“今晚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戚原掩盖住内心的激动,淡淡地说:“那本来就是我的房间。”
= =我去!不傲娇会死吗!
“还有……”羽晴清了清嗓子,“你今晚要是想那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算作我送你的道别礼物。”
一个女人说这话丢死人了。
羽晴强作镇定地把话说完,内心已经骂了一万遍“操蛋”,她为什么要对戚原这么好,为什么!!!
“道别?”戚原疑惑地说,“你要离家出走我怎么不知道?”
“你少装傻!”得了便宜还卖乖!
“晴晴。”戚原亲昵地喊了羽晴小名,“我出门买个东西。”
******
戚原是狂奔着到小区外便利店的。
以前没有需求,避孕套对他来说是想用却用不到的东西。逛超市的时候看到色彩斑斓的避孕套包装,戚原都会想什么时候能脱单,脱单以后要过几个月才能像正常男人一样用上。
现在突然要用了,他才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常备在家以解不时之需。
站在便利店的货架前,戚原看着乱七八糟的牌子和型号,智商卓越的他犹疑了。
尼玛!
该挑哪种?
他又没用过,那么多种类他怎么会知道哪种体验比较好!
通常这时,戚原会挑最贵的,他毫不掩饰喜悦去收银台付了钱,收银员小姑娘见他心花怒放的神情友情提醒:“先生,一夜一次就好,要注意节制。”
戚原:“咳咳……好。”
******
羽晴在家里用吹风机吹着头发。
一想到明天就要回家了,高兴之余她还是有点小心塞的。
这种心塞自然来源于她亲爱的原哥。
唉,重新在一起还没多久,却又要分居两地了,这种感觉真差劲。
洗澡的时候,她一直在琢磨如何给戚原留下一点关于她的念想,想着想着就想到那方面的事情上去了。
羽晴以前很排斥婚前X行为的。因为她经常听到有人说,万一男人人品差劲把女方甩了,吃亏的肯定是女人。于是她就带着这个想法度过了和戚原最初在一起的三年,任凭某人如何欲/火焚身她依然不为所动。
然而现在,她觉得提早献身并不是什么不光荣的事。
她自信于戚原的人品,如果他想甩她,根本不会清心寡欲守候这段原本夭折的感情。更重要的是,她爱他,她本着想要和他步入婚姻殿堂的心态谈恋爱,既然有信心走到结婚,为什么要在乎是婚前还是婚后?
他们经历过热恋、争执、误解,直到现在可以用全新的自己面对彼此,过程有多么艰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戚原,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渴望融进你身体里的某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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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晴听见戚原开门的声音,她脸颊的温度已经开始持续飙升。
戚原走到她身边,温柔地用右手从羽晴手里拿过吹风机,左手轻轻抚顺在羽晴乌黑的头发,过了一会,他坐在沙发上对羽晴说:“躺到我腿上,你站这么高我不好吹。”
羽晴乖乖躺在戚原的腿上,她眼睛里散发出的朦胧爱意已经让戚原喘不过气来,他没有说话,继续耐心帮羽晴吹着头发。
羽晴闭上眼,她享受着戚原的手指摩擦过她发现时的暖意。心不断下陷,在无尽的温柔中,羽晴渐渐迷失自己。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没等羽晴反应过来,戚原的吻深深窜进她的唇里。
羽晴不知不觉将手环在戚原的脖子上,任由他引领自己驰骋在未知的领域中。
意乱情迷之际,羽晴被戚原抱到床上,戚原看着眼前渴望了诸多日夜的身影,在羽晴耳畔低语:“我爱你。”
戚原说过很多情话,但是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再普通不过的三个字,却让她惦记了好多年。
沉醉在别样氛围里的羽晴什么都不去想,跟随着她深爱着的男人一起做着只存在于他们记忆里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被引领到达了另一番境界。
热情的血液冲刷在身体里的各个器官内,无法自拔的羽晴不断深陷……
畅汗淋漓的运动过后,戚原终于得到了重回自己领土的机会,他满足地说:“早知道用这种方式可以睡自己的床,我应该趁早使用,也不至于拖到你回家的前一晚。”
筋疲力尽的羽晴枕着戚原的手臂:“你的节操呢?”
戚原:“遇见你的时候已经掉光了。”
羽晴:“禽兽!”
这一夜,羽晴得到了之前某个问题的答案:没有外衣的戚原,腰果然更加细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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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以后,羽晴和籽恬讨论到房事问题,籽恬抱怨道:“我和杨歌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没有逾越最后那一步,到底是他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羽晴咬着提拉米苏无限鄙视地说:“你们俩效率好低,我都看不下去了。”
籽恬狠狠砸给羽晴一个阿狸公仔,“难道你和戚原已经……”
羽晴自信地点头:“我和原哥的高效率是你们这些凡人望尘莫及的。”
籽恬真想狠狠抽她一顿。╮(╯▽╰)╭

Chapter 36

羽晴回南洲市的火车票定在早上八点。
春运高峰期早已来临,羽晴和戚原到达火车站之前已预料到人潮的来势汹汹。
戚原替羽晴拖着箱子背着包,一副“绝世好男友”的派头,相比之下羽晴轻松的过分,手中只有一杯未喝完的豆浆。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昨晚X行为的时刻过后,羽晴和戚原没有丝毫睡意,索性躺在床上开始聊天。
聊到没有彼此的三年里印象最深的事,羽晴说:“单身的三年里,我擅长灭小强、装系统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舍友们都说‘你这么剽悍,根本不需要男人照顾’,当时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
“现在你有男人了,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告诉我,我帮你解决。”戚原说。
在戚原“你男人就是用来给你使唤”的理论洗脑下,羽晴决定以后要给多他表现的机会,所以此番启程回家,戚原承包了她全部的行李。
距离羽晴乘坐的GXXXX列车开点还有半小时,羽晴和戚原站在候车室的检票口附近,听到连续不断的列车车次“开始检票”的广播讯号。
羽晴从来都认为,火车站是一个尽显人生百态的地方,不同年龄、不同行业的人们因为某种特定的缘分汇聚在此。
在清漪市生活的第七年,当羽晴牵着戚原的手等候列车检票,她忽然发觉这座城对于自己的意义已不再是“我在这里读了七年书”这么简单,更多是因为在这座城市里,她拥有了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人们常说,因为一个人,恋上一座城。
她在这座城市里刻满了无数和戚原有关的记忆,当悠远而绵长的画面闪现脑海,羽晴明白身旁的男人已将她对爱情的全部渴望展现出来。
离别的脚步悄然临近,戚原对羽晴说:“大一寒假,我第一次来火车站送你各种手忙脚乱,差点害你的车票要改签。”
羽晴笑:“那时候车大厅没有车票不允许进入,你火急火燎买了一张十几元的火车票只是为了进站送我。”
那一次,羽晴在候车大厅看到戚原被他的行为狠狠感动了一番。
于是接下来,拥抱、kiss、说了N遍的“再见”显些导致羽晴误点,好在羽晴的短跑成绩优异,她在检票结束前一分钟顺利通过检票口。
“仔细想来,我年轻时干过的挫事真够多。”戚原回过头看看曾经的自己,满满都是黑历史。
“戚原。”羽晴抬头正视他,“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少抽烟少喝酒少熬夜,多吃水果和蔬菜,不许吃泡面,记住了没有?”
羽晴一字一句说的特别认真,戚原却被她认真地神情逗笑了:“谨遵领导教诲,我一定会好好进行自我鞭策,争取把领导的话发扬光大。”
以后会成为他老婆的人,当然是领导了。
羽晴伸出手:“把你手机给我。”
戚原把手机掏出来递给羽晴,羽晴打开手机的照相机启用自拍功能,拍下她和戚原脸庞紧贴的画面,羽晴满意地看着照片:“想我的时候,你就睹照片思人吧。”
“羽晴,你这样做是在害我。”戚原说,“先害我相思成疾,然后欲/火焚身,最终我找不到地方发泄精/尽人亡了,你是不是应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亲爱的原哥,有时间胡思乱想不如多看几部电影以解相思之苦,过去二十多年你都熬过来了,不用在意这短暂的十五天。”
戚原:“电影的体验怎会有真实的触觉爽快。”
羽晴:“……”
含蓄一点行么!
“由清漪市开往南洲市的GXXXX次列车开始检票,列车停靠5号站台……”广播里传来这样的声音。
戚原毫不犹豫吻上羽晴的嘴唇,情侣间平常离别的举动还是引来路人的驻足围观。羽晴和戚原摒弃所有路人的眼光,沉溺在独处的空间里。
“到家记得给我发条短信。”没什么比羽晴的安全更值得戚原担忧。
羽晴从戚原手里接过行李箱和书包,点头:“原哥,我会想你的。”
“一路顺风。”戚原在羽晴额头轻轻一吻。
直到羽晴通过检票口回过头,戚原仍然在不远处注视她。
羽晴笑着和戚原挥手道别,消失在戚原的视线里。
戚原站在原地,俨然发现心头空缺了一块。
因为太在乎,离别的情绪才会前所未有地清晰明了。
******
高铁顺利停靠在南洲市站台。
通过出站口,羽晴见到了在站外等候的堂哥贺鸿屿。
贺鸿屿见到羽晴的第一句话是:“妹子,你携带那么一大坨东西不嫌重?”
羽晴将行李箱交给贺鸿屿,脑海里闪现出“一坨”的某种物体,她答道:“有你在,再大坨的东西都不是问题。”
坐上贺鸿屿的车,羽晴给戚原发了条短信:我已到达南洲市,切勿挂念。
等了一会没有见到戚原的回复,羽晴将手机放回口袋问贺鸿屿:“老哥,你相亲的战况如何?”
和戚原在一起以后,羽晴如实向爸妈汇报有男友的事实,自此逃离了老妈逼迫相亲的要求。
她自由了以后,轮到贺鸿屿苦逼了。
这位国内顶尖大学软件工程系毕业的博士生谈过三个女朋友接连告吹,一个月前他决定回南洲市发展自己的事业,谁料事业还没起步,家里的相亲安排抢先实行,贺鸿屿最近的朋友圈状态是:我不是在相亲就是在去相亲的路上。
“别提了。”贺鸿屿垂头丧气地说,“相亲碰到的女人都TMD势力到死,有车有房还不行,还有经常给她们买名牌的衣服、化妆品和首饰,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钱包,TMD把钱花出去回不了本,最后人财两空。”
羽晴:“相亲不靠谱,还不如多出去走走,说不定一眼定姻缘了。”
贺鸿屿泼了盆冷水:“你以为在演偶像剧啊,还一眼定姻缘。妹子,到了我这种年纪,不去相亲接触异性何来对象。”
“我忘了,你的专业决定了你只能和一帮大老爷们混在一起。”
汽车拐弯进入南洲市最繁华的街区,贺鸿屿降低车速,他一边观察着街上的路况一边问羽晴:“你男朋友呢,怎么没陪你回来过年?”
“他要回老家过年,以后有机会我再把他带回来。”
没分开多久,羽晴就开始想念戚原了。
口袋里传来手机的震动,她掏出手机看到戚原回复的短信:自己的女人,怎么可能不挂念?
羽晴暗自欣喜继续回复戚原短信,贺鸿屿说:“这年头碰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且爱且珍惜。要是他敢不好好对你,我第一个冲上去揍他一顿。”
羽晴笑得合不拢嘴:“小时候你净欺负我,现在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俩兄妹小时候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贺鸿屿不仅拿打火机烧过羽晴的头发,带羽晴出去玩还总是把她丢弃在不知名的角落自己一个人回家,羽晴忍气吞声活了好多年,直到贺鸿屿去省外上学以后她才得到解脱,现在想起来,羽晴都觉得心有不甘。
“屁!要是有阴谋我早就把你从车里扔出去了。”
“……”
羽晴汗,有这样的堂哥,不知道是此生的幸运还是不幸呐。
******
南洲市无疑是一座安逸的城市。缓慢的生活节奏、较低的物价水平、舒适宜人的气候条件以及完善的基础设施建设都让这座城市拥有自己独特的栖居优势。
年前的早上,羽晴都睡到日晒三竿坐等贺妈妈的午饭,下午坐在书房边看书边和戚原聊天,晚上陪爸妈看着狗血的婆媳剧,论文、毕业答辩和项目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回南洲市的日子,舒坦到已经把羽晴工作期间熬出的黑眼圈和痘痘消除干净,脸色变得红润起来。
除了没有美男在怀,其他一切都在羽晴的享受之下。
话说关于某美男,羽晴和贺妈妈有过如下对话——
贺妈妈:“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女婿带回家给我瞅瞅?”
羽晴意外:“老妈,你为什么这么想见他?”
贺妈妈:“我的女婿我见他还要理由?好几年没看到,戚原应该更加帅了。”
面对“外貌协会”资深成员的贺妈妈,羽晴说:“老妈你这话要是给别人听见了会被嘲笑的,一点妇女形象都木有了。”
贺妈妈:“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有戚原照顾你我就不用在你身上分心了,我可以全心全意走向人生的巅峰。”
“噗……”为了捍卫自己作为女儿的尊严,羽晴大喊:“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居然这么想把我嫁出去!”
别人家的女儿嫁人,她们的母亲各种依依不舍,怎么这事放在自己母亲身上,羽晴就没有感受到半点舍不得呢?
羽晴开始脑补自己拎着两个热水瓶和一床棉被走出家门的凄惨画面,一颗心拔凉拔凉的。T_T
一旁沉默不语的贺爸爸终于开了金口:“我证明,你是你爷爷钓鱼的时候从渔船上捡回来的。”
羽晴胸腔内一大滩血快要喷出来了。
在爸妈的“非亲生”证明下,羽晴只好向她亲爱的原哥寻求安慰。
戚原听完羽晴的叙述不仅没有安慰,反而和羽晴的爸妈站上了统一战线:“替我转告咱爸妈,谢谢他们的好意,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他们。”
羽晴:“……”
被爸妈坑完还要被男友坑,世界上还找得到比她更惨的吗!!!
神啊,来块豆腐给她撞吧!!!
以后绝对不能和那三个人愉快玩耍了!!!

Chapter 37

除夕一大早,戚原和凌芳蓉、戚致恒出发前往老家栾市。
戚原开着车驶出绕城公路,却遇到了清漪市十年一见的堵车风暴。
既然是风暴级的堵车,状况惨烈到车停在原地三小时没有向前行进,三小时后好不容易有了点动静,结果前方车辆追尾,他们又被迫堵在路上。
早上六点出门,九点钟居然还在清漪市境内,坐在副驾上的凌芳蓉说:“以后过年,我们一家人还是老实在清漪市待着,这车堵得我哪都不想去了。”
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的戚致恒开口道:“儿子开车都没说什么,你就别抱怨了,该堵的总会堵。”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要早几天回老家,你们一个个都忙得不见人影。老戚忙着和别人下棋钓鱼,小戚忙着吃饭睡觉泡女朋友,可怜只有我一个人思念故土的乡亲们……”
泡女朋友……
耐心观察前方车况的戚原被凌芳蓉雷到,他无语地说:“老妈,女朋友不是用来泡的。”
凌芳蓉:“儿子你总算开口说话了,不能陪羽晴回家过年你至于一路上闷闷不乐么?”
唉,父子俩一个德行。
不过老戚好歹说了几句,但都是缺乏建设性的无聊言论。这小戚在刚才堵车的三小时里一句话都没有,凌芳蓉都快在车里闷坏了,她干脆拿起平板玩起《植物大战僵尸》。
戚原没精打采地说:“我昨晚帮你在平板上下载了一堆游戏,凌晨两点才睡。等到了服务区,我申请坐后面补觉,老妈你的车我实在开不惯。”
戚家三人各自有车。
根据戚家传统,外出开谁的车、谁做司机用猜拳来决定,最终赢得胜利的是凌芳蓉,惨败的戚原只好沦落为司机。
凌芳蓉的座驾是早几年买的手动挡汽车,开惯了自动挡汽车的戚原一路上不敢有丝毫怠慢。本来睡不饱就很容易犯困,再加上堵车,他的上下眼皮都快要打架了。
“接下来的路我来开。”戚致恒说道。
熬到服务区已经到中午十一点半,原本一家三口打算在服务区找个地方用餐 ,熟料每个用餐点都人满为患,他们只好买盒饭坐在车内吃。
趁凌芳蓉和戚致恒买盒饭的时间,戚原站在路边拨打了羽晴的电话。
羽晴刚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看到戚原的来电露出喜悦的神色,她拿起手机接听:“到栾市了没?”
戚原随意地踢了地上一块石头,“没有。估计到栾市可以坐等春晚倒计时了。”
羽晴:“你们要不要这么惨。以后还是别挑除夕这天出远门,高速免费的后果就是浪费了更多时间。”
“羽晴。”
“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很想你。”
和她分手以后的日子,他没有机会将想念说出口。
现在可以轻而易举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戚原迫不及待想将这触手可及的幸福融进灵魂最深处。
矮油,戚原突然这么肉麻,羽晴好不习惯。她的心如同被羽毛轻刷:“想念的作用是相互的。”
想念的作用是相互的。
你在想念我的时候我同样也在想念你。
情侣间最大的心灵感应莫过于此。
戚原:“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早上起床后要记得吃早餐,天冷少碰凉性食物。榴莲你可以吃,但是要适可而止。最后我想告诉你,我一直都在,你随时随地可以用手机找到我,你男人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待命。”
对于在乎的人,叮嘱再多遍都不过分。
羽晴对着手机大喊:“原哥,我爱你。”
这句话被碰巧经过的贺妈妈听见,贺妈妈也对着电话大喊:“戚原,有空来家里坐坐!”
羽晴:(⊙o⊙)……
戚原:“帮我告诉阿姨,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此时的戚原,已经衍生出某个特别的想法。
******
戚家三人到达栾市时接近晚上九点。
今天在路上的经历可以形容为“人在囧途之一路狂堵”。
堵车的时间长了,慢慢连抱怨的力气都丧失了。好在仨人平安到达栾市,那些堵车的回忆自动从他们脑海中删除。
戚原以为到栾市以后可以直接躺上床休息顺便陪羽晴聊天。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戚原的舅舅早已为他们一家人安排了接风洗尘的酒席,况且今晚还是除夕,一大家子人坐在酒店的包厢里举杯畅饮顺便坐等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对于老家的亲戚,戚原并没有什么深刻印象。他只是偶尔听凌芳蓉说起过“某某亲戚赚大钱了”、“某某亲戚做生意破产了”之类的琐事。
戚原的舅舅是栾市知名富商,从今晚酒席的档次来看就知道他出手阔绰。各种高档名贵的烟酒陈列在桌上,山珍海味比比皆是。
戚原看着满桌的奢侈菜肴,没吃几口就有些反胃。
大鱼大肉看多了会开始怀念平淡的味道,比如某人做的菜。
席间,戚原舅舅对他这位唯一的外甥表示最深刻的慰问——给他灌了不少酒,白酒啤酒一起上,直接导致戚原没熬到十二点就因为头痛欲裂提早离席。
此番他们来栾市的住处,是凌芳蓉和戚致恒早年喜结连理时在栾市买下的房子,后来因为二人迁居清漪市,这幢房子留给了戚原的爷爷奶奶。
仨人回到住处时,戚原的爷爷奶奶早已入睡。老人家不爱熬夜和闹腾,连春晚这样一年一度的盛会都错过了。
戚原躺在属于自己的房间里,狭小的空间和勉强只够他一人躺的床还是让戚原一阵心塞。他甚至怀疑,这是父母结婚时买来给未来的他睡的儿童床,因为现在的他一旦腿伸直可以直接夸过床缘伸到床外。
凌芳蓉泡了杯蜂蜜水拿给戚原:“你舅舅的酒量在栾市无人能敌,你发什么疯和他拼酒。”
“老妈,是你一直起哄说我的酒量在清漪市无敌,舅舅才猛灌我。”
酒量好的舅舅怎么会允许别人的酒量超越他,于是戚原舅舅的战斗欲骤然增加。
凌芳蓉诧异:“我有吗?”
戚原:“……”
年纪大了果然什么都不记得。
有时候戚原很羡慕喝醉可以直接睡着的人,像他这样喝醉了头痛到爆,整晚都无法安稳入睡。
辗转在头痛带来的冲击中没多久,戚原听见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清漪市在好几年前明令禁止烟花爆竹的燃放,过年的年味随着鞭炮声的消失越来越淡,突然听到鞭炮声,戚原反倒不习惯了。
和鞭炮声一起到来的,是手机中源源不绝传来的拜年短信。短信皆是千篇一律的辞藻,更有甚者短信中的署名都不改,直接将写有别人名字的短信传给另一个人,譬如曹亦非。
回复完所有短信却没看到心仪的名字,戚原沉闷地看着手机屏幕。
羽晴一晚上都没联系他。
现在她在做什么?
对寻求答案坚持不懈的戚原还是拨打了羽晴的电话,电话接通时那头也传来刺耳的噼里啪啦声,羽晴冲破鞭炮声高喊道:“原哥,春节快乐!”
“小妞,我今晚酒喝的有点多,你要不要安慰我一下……”戚原已经尽力还原真相了,他喝酒的程度只是“有点多”,嗯,也就几瓶啤酒再加几两白酒而已。
“我猜到了,以前你只有喝醉酒的时候才会含情脉脉地喊刚才那个称呼。”羽晴类比后得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