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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处置宣纹
青果一怔,万万没想到她问这个,不由的微微抬头,看了陈颐安一眼,这件事她是回过陈颐安的,可是此时陈颐安依然不为所动,只顾喝茶,看不出什么神情来,青果只得回道:“回少夫人的话,奴婢依稀听说,慎王世子妃院子里那几天是打发了一个丫鬟的。”
郑明珠看着青果:“你既知道,为什么不来回我?还有,我赴宴当日,慎王府有表小姐在蔚雪亭落水,被侍卫所救,这事你为什么也不回我?”
青果低头道:“奴婢以为,这只是别人家府上的事,和我们府里并无关系,应该…没有必要回少夫人知道。”
郑明珠笑了笑:“既如此,那么这件事你有没有回大爷?”
青果不安起来,大爷没有任何指示,她实在不知道大爷到底是什么心思,可是又不敢当面撒谎,只得道:“回少夫人的话,奴婢是回了大爷的。”
郑明珠便说:“既然别人家府上的事,和咱们没有关系,我没有必要知道,大爷怎么就有必要知道呢?那一日,大爷有没有去蔚雪亭我不知道,我当时可差点去了蔚雪亭的,你只回大爷,不来回我,这是什么个道理,还得你告诉我呢。莫非你就只是大爷的丫头,我管不着你?”
听郑明珠的话这样诛心,青果噗通就跪了下去,额上已经见了汗了:“少夫人容禀,因大爷曾经吩咐过奴婢,不管探听到外头什么事,都要事无巨细的回大爷,是以奴婢当时就把这事回了大爷,只是奴婢以为,这并不是什么要紧事,和咱们府上无关,是以奴婢才没有回少夫人。”
郑明珠此时已经敛了笑容,一脸冷然:“你是说,你觉得你可以做我的主,替我决定哪些要紧哪些不要紧了?”
青果还是第一次见到少夫人冷下脸来的样子,从少夫人进门到如今,虽说见的并不多,可少夫人在她心中一直是宽厚随和,十分和气的样子,就算是接管了外书房,也只是查一查账,核对了一下小库房,其他的一律没有动过,是个十分省事儿,好伺候的主子。
此时第一次见她隐含怒意,容颜冷然的样子,竟不由感觉到难以言叙的威压,青果嘴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继续辩解。
郑明珠淡淡的说:“还是你明知道此事和我有关,但我没有问,你就可以不说?这样就可以顾及到你们的姐妹情谊了?真真是个有情义的。”
说着,郑明珠回头看着陈颐安:“这才是大爷使出来的好丫头呢。”
陈颐安笑道:“你发你的火,怎么连我也骂起来。”
郑明珠此话实在诛心,青果连连磕头:“少夫人,奴婢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奴婢知错了,请少夫人责罚。”
郑明珠道:“外书房因都是大爷使出来的人,我想着,自然是得力的,是以并没有想着要把你们都换掉,连宣姨娘当初与我打擂台,我也看在大爷的面子上,并没有与她计较,这个你们也没有不知道的,是以你们都觉得我好性儿,好糊弄?我就不明白,你们就要闹着逼得我打发掉一两个才好,这又是什么有脸面的事儿吗?”
青果一头冷汗,只是磕头:“奴婢不敢,是奴婢糊涂。奴婢再不敢了。”
郑明珠叹口气道:“你说说,慎王府打发的那丫鬟,和宣姨娘是什么关系?”
青果哪里还敢隐瞒,老老实实的说:“那小丫头的老子娘与宣姨娘家是街坊,因那小丫头家里贫苦些,宣姨娘的爹娘常常接济他们家,听说还认的干亲。”
郑明珠道:“你知道慎王府这丫头的事给我知道,自然要查到宣姨娘身上去,是以见我不问,自然乐的不说,可是?你们倒是姐妹情深,只不知你置我于何地?”
这话一句句的问下来,青果早招架不住了,哪里还敢答一个字,她没想到少夫人敏锐至此,只听到当时蔚雪亭有人落水,就能把这件事重新给翻出来,查问起来。
如今此事,若是往小了说,不过是一个疏忽不谨,但要往大了说,却当得起一个欺主的罪名。
青果遍体汗湿,如堕冰窖。
郑明珠没再接着说,陈颐安也依然不说话,屋里一片诡异的安静,只听到蜡烛燃烧偶尔爆出的一声轻响。
外屋几个丫鬟也是噤若寒蝉,没人敢作声,尤其是墨烟,平日里,郑明珠对陈颐安使出来的人一向较为客气,这也是给大爷尊重的做法,可是此时,当着大爷的面儿发作起青果来,一样的不留情面,不容辩驳。
哎,这青果也是,怎么这么糊涂,这样的事,竟然就想替宣纹瞒着!
墨烟也是个聪明的丫鬟,联系前因后果,当时的事件,联系陈颐安当时的处置,又听到郑明珠这几句话,便猜得到宣纹当时做了些什么手脚。
真是不要命了!
这已经不是和少夫人打擂台的事了,这简直就是找死!
墨烟双手冰凉,少夫人再宽厚,也不可能再不与宣纹计较了。
过了好一会儿,郑明珠才对陈颐安说:“这是大爷的丫鬟,大爷来处置吧。”
陈颐安笑道:“外书房如今可是你管着,且人你也教训过了,还叫我处置什么?也罢,我就替她求个情,少夫人高抬贵手,念在她一时糊涂,暂且留用以观后效如何。”
郑明珠便说:“我用人,不在多聪明伶俐会办事,要紧的是要有那个心,心里有主子,再大的错我也能替你想法子,心里没主子,便是小错儿我也容不得,只如今既然大爷发了话,那就青果降为二等丫头,仍留外书房听用罢。若是再有下次,谁说话都不成了。”
这处罚很重了,脸面全无,也就比撵出去好一点,这是一个知情不报的错处,陈颐安以为郑明珠大约就是罚青果月例之类,没想到直接降等。
看来郑明珠还真是气的狠了。
只青果哪里敢说一个字,满脸涨红,眼中含泪,给郑明珠和陈颐安磕了头,退了出去。
陈颐安摸摸下巴,唔,自己大约也跑不掉。
果然,待青果退了出去,郑明珠吩咐外头的丫鬟们都出去,转身就对陈颐安说:“大爷倒是好,你早知道,竟就悄悄儿的不告诉我。”
陈颐安笑道:“就知道你要发脾气,这事儿我处置过了,你自己没发觉,倒来怪我。”
郑明珠咬牙道:“那你也不能说一声儿?明明也知道,这些丫鬟小子都是你使出来的,自然跟我不是一条心,就拿青果来说,她和宣姨娘一处儿这些年,多少有些情分,她避重就轻帮宣姨娘瞒着我,我也不是不明白,就只是你不告诉我,我才不明白呢。”
陈颐安轻松的笑道:“既然跟你不是一条心,你就要想法子收拢他们才是,难道外书房交给你,只是查一查帐就完了?那我直接请个账房先生也就是了。少夫人自然该有少夫人的该管的事儿,就如爹爹的外书房,什么事儿不经母亲手里过?大小事儿一应都清楚明白,虽说你们女人不管朝堂上的事儿,但爷们出门的事儿也得知道才行,不过你到底刚接手,一时谨慎,不改规矩也没什么错,我也不指望你即时就会。”
郑明珠眯着眼看他,这是在歪话题吧?
陈颐安看她疑惑的神情,接着笑道:“如今趁青果这件事,你不妨敲山震虎,在外书房多下点功夫才是。”
郑明珠想了一下,外书房以前是宣纹管着,她身份不够,那么或许陈颐安的规矩便是有些事直接回给陈颐安知道,陈颐安特地拿陈熙华的外书房来说,那看来规矩是该改了。
郑明珠便点头道:“我知道了。”
然后郑明珠又说:“别的也罢了,宣姨娘怎么着呢?”
陈颐安说:“你说。”
既然让她处置,郑明珠便说:“宣姨娘近来身子不大好,不如让她到庄子上养病去吧,她身边的丫鬟也伺候的不好,留在后头花园里扫扫院子罢了,另给她在庄子上挑两个媳妇伺候就是了,大爷觉着呢。”
陈颐安很痛快的点头,宣纹既然有这样的心思,敢有这样的动作,那是自然留不得了,他处置了春杏后,虽没接着处置宣纹,却放了人在她身边看着她的,陈颐安一贯谨慎。
他说:“那么明日我就叫人来吧。”
郑明珠却道:“这点小事不敢劳烦大爷,既然大爷点了头,外书房也有人手,我来办就是了。”
不用府里的人,用外书房的人?
陈颐安笑了,有点意思。
郑明珠见说完了这件事,又问他:“六月初二是我娘家大妹妹出阁的日子,我必是要回去的,大爷得空去么?”
陈颐安点点头:“总得去一去的。”
提到妹子,陈颐安就又有点烦躁的说:“二弟这个混账,不知道躲到谁家里去了,大半个月了竟然还没抓到他。”
郑明珠只得安慰他一番,又说:“三叔也要回来了吧?”
“嗯。”陈颐安说:“三弟前儿打发人送了信回来,大约也就是六月十五上下。”
唔,花姨娘的禁足令好像就是到陈颐鸿回来。

94外书房立规矩
第二日一早,郑明珠吩咐墨烟:“你回外书房去,打听着大爷回来了,便把人都叫齐了,我有话吩咐。”
墨烟毫不意外,昨儿发作青果那事,外书房自然跑不掉,若不是大爷…呃,自己强横,连大爷都有错儿呢。
墨烟在这边伺候了快两个月了,少夫人平日里虽和气,又省事,真遇到事了却从来都是强硬的,似乎并不知道什么叫示弱。
墨烟忙答应着去了。
直到午饭前,墨烟才亲自过来请郑明珠,外书房的人聚齐了,郑明珠先问:“大爷呢?”
忍冬垂手答道:“大爷去侯爷书房了,因听说少夫人要召小的们,大爷说那边横竖有人服侍的,便打发小的们回来听少夫人吩咐。”
郑明珠点点头:“也罢了。打听着大爷回来了,再去伺候吧。”
众人忙应了。
郑明珠才说:“前日我到外书房来瞧了,看了账目,点了东西,一应都是清爽的,因我也是刚接手,怕一时变了规矩,大爷使起来不顺手,是这个意思。如今便有人打量我是个省事的,该回的事儿不回,借规矩来徇私,昨儿我已经处罚过了,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
郑明珠扫视众人,见一个个都低头垂手,目不斜视,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打量青果,大约人人心中都有数了,郑明珠接着说:“如今我这是知道的,那我不知道的呢?大约说起来,也是这个缘故那个由头的,我想着,这也是规矩的缘故,照如今这个规矩,大约便总有各种缘故,从今儿起,以往的规矩再不作数,都要按我的来,错我一点儿,也就管不得谁是伺候大爷久的,有脸面的,都按例处置。”
郑明珠这规矩其实也并没有大动,因各人早熟悉自己那些事儿,总不至于给他们调来调去,那样很容易出乱子。
郑明珠不过是按照丫鬟和小厮分成两块,把墨烟提起来做丫鬟这一块儿的头儿,玲珑补进去替了墨烟原本的职责,丫鬟们的事儿就由墨烟来管,收礼送礼,租子银钱,来往女眷的事,都汇总到墨烟手里,由墨烟按例处置并汇到郑明珠手中,小厮那边,郑明珠问了陈颐安的意见,提了一个叫地锦的二等小厮为一等,替了忍冬的职责,便把忍冬腾了出来,做了小厮这边的头儿。
郑明珠不太清楚高门后宅里头的规矩到底是什么样,只她想着,天下的事,万事都是相通的。
她用自己大铺子里行之有效的规矩套到这外书房来,应该也行得通。
一间大的铺子里就是伙计各司其职,掌柜和大掌柜揽总儿负责,掌柜有管铺面伙计的,也有管进货库房伙计的,伙计们请假也好,排班也好,都由掌柜的负责,平日里的汇总,有什么问题,临时有什么事也向掌柜的报上来讨主意,掌柜的若是也做不了主,就报到大掌柜那里请示,这样层次分明,出了错儿自然追查到每一级去。
这样,掌柜的为了能不出错,自然就要先确保手下的伙计不出错。
就如同青果这件事,若是按照这个规矩来,郑明珠直接就查问墨烟,是以不仅是青果有错,便是墨烟都有责任,既然墨烟有这个责任在身上,在平日里,自然就要尽量保证这些丫鬟们都尽责,不仅是管理,也是监督。
自发的监督显然没有订好的规矩这样有效。
而且当责任是个人的时候,常常容易因一时心软,或是疏漏不查,而出现问题,当有第二人一起承担责任的时候,相互之间有个监督,这个概率就会小很多。
还是这件事来比,若是当时就有这样的规矩,青果按规矩报告给墨烟,而墨烟没有递到郑明珠手中的话,查起来,青果对墨烟自然也有一个监督的作用。
同时,郑明珠深知,用人不能光是恐吓威压,恩威并施是要紧的,她接手外书房,改一改规矩,亲手把墨烟和忍冬提起来,两人脱颖而出,必然对郑明珠这个主母就会靠的紧一点,加上责任在身,这两人自然更加尽心尽力,郑明珠管理起来当然就更容易一点。
这也是为什么郑明珠会特地设一层管事的意思。
此时规矩定下了,郑明珠说:“我原说过,谁都有出错儿的时候,只在我这里,出错儿不在大小,只在有心和无心,无心之失,便是再要紧,也不是什么大错儿,若是有心算计,便是无关紧要的小错我也容不得,我查过名册了,能进外书房的都是家生子儿,忠心自然都是有的,我就看重这个心,如今规矩定下了,今后凡事只照着我的规矩来,再不用说这里原本是这样,或是我觉得这事是这样的话。都明白了?”
众人一起应诺。
郑明珠又勉励了几句,便说:“墨烟与忍冬留下,其他人先散了罢。”
待众人都下去后,郑明珠一直绷着的脸总算松弛了下来,吩咐给墨烟和忍冬一人一个小杌子坐,又赏了一碗茶,两人诚惶诚恐,推辞了一番。
郑明珠笑道:“平日里也没见你们这样小心,这会儿横竖没什么人,坐下也不怕。”
墨烟到底伺候了郑明珠一阵子了,这才大着胆子笑道:“少夫人今儿这样威仪,奴婢还真不敢造次。”
郑明珠笑了笑,才对玲珑说:“我身边的人,论做事明白,你是个好的,你们又是跟着我久了的,我自然是另眼相看的,如今我单把你挑出来,放在外书房,原是因外书房的人都是大爷使出来的,比我会□人,你在这里跟着学一学,今后我还指望你做我的管事媳妇呢。”
玲珑一脸感激,忙跪下磕头。
郑明珠这才命她退下去,回头对墨烟和忍冬叹气道:“也是昨儿那事把我气恼着了,原想着,大爷使出来的人应是不错的,便是平日里,我依仗你们也多些,偏是你们出了这样的事,别说我不信,便是大爷也是恼的。”
提到这个,墨烟与忍冬俱不敢说话了。
郑明珠心中也有自己的算盘,当初郑明珠从安国公府带来的丫鬟婆子小厮,大约她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要怎么样,这些丫鬟都不堪用,也就只能服侍日常起居,唯一个玲珑算是个好的,却也没学过什么,趁这个时候,放进外书房来历练一番,今后若是学出来了,倒是可以做个管事娘子,倒是也好。
只如今郑明珠手中却确实无人可用。
便如宣纹此事,对比就极为明显,她掌握了外书房的消息,又有自己收服的人手,竟然就敢打少夫人的主意,而郑明珠就是因手中无人用,耳目不灵通,而差点着了道。
这一次,趁处置青果,改规矩,提拔人手,正好在外书房建立自己的权威,收拢人手为己用,郑明珠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取代陈颐安的地位,她本身就与陈颐安是一体的,休戚与共,并无利益冲突,她只需要做到具有权威就可以了。
郑明珠说:“这件事我想你们两个都是清楚的,虽说她瞒了我,但因是回了大爷的,昨儿又是大爷替她求了情,又是第一次,我才留她在外书房接着用的。”
墨烟看了看忍冬,赔笑道:“奴婢也是见少夫人昨儿处置了青果才知道的,论起来,宣姨娘不该我们议论,青果的确处置失措,少夫人的处罚是极宽厚的了。”
忍冬也点头称是:“实在是该处罚的。”
郑明珠说:“只这种事,原是该在事儿出来之前就有所发觉的,只当时或许状况特殊些,如今事情也过了,该罚的也罚了,且就不论了,如今你们记住,今后再不许有这样的事。凡是有什么,该报上来的,不论大小,要紧不要紧,别人家的或是自己家的,都是一样。”
两人连忙站起来,垂手应了。
郑明珠说:“今儿选你们两个出来管事,原是我冷眼瞧了一阵子,觉得你们做事稳重周全,便与大爷提了,才定下来的,今后不论什么事,我只与你们两个说话,不论是谁手底下的人有了不是,我也只找谁,这可明白了?”
墨烟与忍冬都答:“明白了。”
郑明珠叫他们坐下:“今后这外书房,第一条,自是要好生伺候大爷,大爷那脾气也不用我说了,错一点半点儿,那眼里是揉不下沙子的。第二条,便是不管大小事,统汇到你们手里,每天一早,我从荣安堂回来,你们就来见我,把头一日的大小事说一说,再把当日预备要做的事说一说,不管是大爷的事还是我的事,或是这府里的事,都是一样的。若是有拿不定主意的,或是什么要紧事,也只管来甘兰院就是。如今这规矩刚定,难免有人不大愿意或是不大惯,你们越发要勤谨些日子,待都顺了再歇着吧。”
郑明珠吩咐一句,两人就答一句,郑明珠吩咐完了外书房的规矩,才吩咐忍冬:“如今就有差使要给你了,昨儿我已经与大爷商量过了,宣姨娘如今病的不大好了,要挪到通州的庄子上养病,这件事就你带了人来办,你可明白?”
这是郑明珠吩咐的第一件差使,就不是个容易的事,忍冬这样办老了事,又知道内情的,自然明白,第一是要把宣纹无声无息的送走,第二还要把消息传出去,其中隐含宣纹不安分,陷害主子这样的意思,这才显得名正言顺。
不仅要处置,还要震慑,这才是郑明珠的意思,忍冬就明白为什么要让他们外书房的人来办了。
宣纹与外书房渊源不浅,看青果就知道,不少人与她是有交情的,有些人不知道内情,见少夫人这样处置,或许会有些不满,如今交给外书房的人来办,知道个中情形了,谁也不敢再说少夫人不该处置她。
忍冬想通了这点,忙低头恭敬的道:“小的知道了,宣姨娘行事不谨,到庄子上养一养病也是应该的。”
这话说的不通,意思却是明白的,郑明珠点点头表示满意,又对墨烟笑道:“你的事儿也多,不过有件事你安排一下,听大爷说,六月里三爷要回府来,有些人你盯一盯。”
墨烟不由自主的就想起那一日花姨娘的情形来,不由的笑一笑,表示明白了。
正说到这儿,有丫鬟进来报:“少夫人,唐家的二小姐送帖子来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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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心软的大爷
郑明珠听说菱月妹妹来了,自然是要见的,便叫丫鬟请进外书房来。没想到,来的并不只是唐菱月,还有郁长松。
难道是唐家又有什么大事了不成?
但郑明珠见唐菱月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焦急的神情,她走进来,福身行了礼,叫了一声姐姐,郁长松也随着见了礼,郑明珠便笑道:“难得妹妹来看我,快坐。郁掌柜也请坐。”
又叫丫鬟上茶。两人欠身接了,便交换了一个眼色。
唐菱月见郑明珠跟前两个人一副在商议事情的模样,便斟酌着不好说话,郑明珠见了便笑道:“妹妹有话只管说,这两个都是我这里管事的,并不碍着什么。正好话也说完了,正闲着呢。”
言语中光明正大,一副自己人的语气,什么事都不避着,十分的给墨烟和忍冬面子。
唐菱月就笑着客气道:“原来是两位大管事,小女子真是失礼了。”
墨烟和忍冬连说不敢。
唐菱月便说:“原是昨儿郁叔来见我,说是姐姐的铺子里有些东西他觉着有些不对,抄了两张货单过来,又正巧是从我们家总库里发出来的,便找我核对一下数目,因是姐姐这里铺子的事,妹妹不敢怠慢,连夜核查了,今儿才来回姐姐。”
居然是嫁妆的事?
郑明珠便说:“有这样的事?郁掌柜并没有来回我。”
这边墨烟和忍冬听到涉及少夫人的嫁妆事项,便都笑回道:“少夫人有客人,小的们先出去了罢?”
郑明珠心中一动,笑道:“不必了,你们听一听也是好的,也好帮我想法子。若是事儿不要紧就罢了,若是要紧,说不得还得劳动你们替我办一办呢。”
她心中想着,不是光陈颐安说与她夫妻一体,把自己的产业人手交给她打理,断没有自己的产业倒只是自己的这样的道理,她的嫁妆放到外书房来一起打理岂不是更好?
横竖自己手里的人也用不得,还不如趁如今一并挪过来,既是倚重,也是为了自己便宜。
墨烟和忍冬见她这么说,便不好走了,站到了郑明珠后面去。
墨烟便觉得少夫人这手段是越发高明了,先是提了自己,便把玲珑名正言顺放进外书房,说的是学一学,历练一番,但如今外书房有了少夫人的人,这监察的作用自也是不容小觑,如今连她自己的嫁妆看起来也要放到外书房来一起打理,又是威慑又是倚重,恩威并施,这外书房自然就越发握的牢靠了。
郁长松这时才说:“小的只是怀疑,因没核查到实据,不敢贸然来回少夫人,昨儿去见了二小姐,又与几位大掌柜连夜核过了,这才敢来回。”
那就是说,查到实据了?
郑明珠点头:“郁掌柜请说。”
郁掌柜拿出一些东西双手递上,墨烟忙上前接过交给郑明珠,郑明珠一看,这便是货物进出的提单,这东西她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当初有商家到唐家进货,商量好价格数量,也有先兑银子的,也有后兑银子,凡是数目大的,都统一交到唐白月手上,签押盖印,再送去库里照着提单提东西。
而这个提单的底下,就是郑明珠嫁妆里头铺子的货单,在哪里买了多少东西,花了多少银子,据此入账。
郁长松说:“这上面一份是二小姐从库里调出来的提单,下面一份是我从铺子里抄来的货单,两份的数额并银子数目都对不上。”
郑明珠翻了翻,大致比对了一下,单是沉香那一项,出入就达两百两银子,胆子倒不小。另外其他的香料,也都对不上。
郁长松见郑明珠没说话,想着她可能不懂,便解释道:“原是因少夫人托了我,在铺子里看一看,提调一番,想必也是有些不放心,小的也就多留心了些看着,别的也罢了,因香料这一块小的倒替原本的东家管过些日子,我看了货单便觉得有些不对,今年以来,外头进来的香料多,价格是有下降的,怎么会还是去年的老价格,我想,二小姐掌事后为了稳住局面,必不至于突然涨价的,是以便悄悄抄了两份货单,去求二小姐核查。昨日二小姐带了几位大管事连夜核对了,的确不对劲,小的才与二小姐商议,来回少夫人,请少夫人的示下。”
郑明珠点点头,库房提单也算是商家机密了,按理是不轻易给人看到的,她便对唐菱月笑道:“倒是难为你了。”
唐菱月忙笑道:“怎么敢当姐姐这样说,别说这样的小事,便是再大的事,只要是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若是没有姐姐,哪里还有唐家的今天。”
郑明珠又笑笑道:“这进货有时候因交割日子的关系,或许一张提单分了好几次提货,货单上数目不对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