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插不上话,也不想插话,抚额思考着自己该修炼多久才能做到视世界为大同,男人只有攻受两种性别,黄瓜菊花才是CP,看小言时对女主视而不见,视所有写言情的作者为浮云,当然不包括那个叫马甲乃浮云的猥琐作者,那货根本就是一朵可无视的浮云啊。

我想着的时候,第二局又开始了,我这次很仔细很小心地挑选扑克牌,祈祷着别再遇上大王,自信满满翻开牌,然后……大王还是来到了我的手上……

——卧槽啊!这世界太卧槽了!

一圈姑娘都捶桌笑个不停,顾雪琪乐不可支道:“薛瑾,大王赖在你家了,可不是我们故意的啊。”

“好吧,”我开始痛苦的挠头发,“我认命了,有什么尽管使出来吧!”

顾雪琪说:“看你那怂样,不玩你了,”她看向自己身边的美妞:“小朱,你给她来个真心话吧。”

那小朱思考的途中,顾雪琪接到一个电话去了一边。

小朱人也算厚道,只问了个很普通的问题:“你男朋友是谁啊?”

“没有男盆友……”我答道。

“哟,骗人——”一桌人嘘我。

“这个真没有。”我摇头,实在是不想把顾行止供出来,我发现我从认识了顾行止就开始陷入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悲催境地里,说出真相吧,腐女会杀我,不是腐女的也会杀我。总而言之,跟顾行止谈恋爱这事太不靠谱,简直每天都像把自己挂在悬崖边缘下头还有一群等着把你囫囵吞咽的大嘴巴鳄鱼,要么被摔死,要么被咬死,横竖都是死,还留不下全尸,这着委实太让人悲痛了。

“真没有……?”她们还不死心发问,还好顾雪琪这会不在,要不然以她大大咧咧顺口就出的程度,就变成让世界都来听我的真心话了。

“没有!”我急了:“我真没男朋友!男朋友是什么,能吃吗?男人么,全去搅基才是王道,学学你们两个老总,世界大同了,淫民也能安居乐业!多好啊!”

桌对面的小朱刚打算来给我来个志同道合的击掌,她突然瞳孔放大,飞快地把手臂缩了回去。

之后我就看到一桌的女孩子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叫了声:“顾总好——”

我好想当场来个咬舌自尽来从此了结此生,但是暂时还没那勇气还想苟活于这操蛋的人间,我也立即挂上一副甜笑,打算起身也娇羞地来一句“顾总好~人家能先去趟厕所吗~?”然后迅速尿遁!

可惜顾总没给我这个机会,他双手按着我肩膀强硬地让我坐回去,在我脑袋上方说:“大家先坐吧。”

他声音很平静,真的很平静,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能从他停留在我肩膀上的那十根优雅却有力的手指间感受到,这根本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啊啊啊!老子好想逃离这里啊!比刚才在台上更想!无奈肩膀上这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啊啊啊!

他冷声问:“又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嗯。”那个小朱边笑边答,朝我看了一眼:“是啊,这次又轮到薛瑾呢,就那个刚才上台唱歌的千品的员工,可爱吧。”

可爱皿……我要不要应景再做个猪鼻子龇个兔牙?

“哦?”顾行止若有所思,放开我肩膀,却即刻俯下身将长臂从我脖子两侧穿过去撑在桌上,我整个人被笼罩在他幽暗的阴影以及恐怖的……气场里,他的讲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就喷薄在我颈侧:“她这回选的什么?”

“真心话。”小朱估计也觉得气氛诡异,忙答道。

“问的呢?”

“你男朋友是谁?”

“她怎么说的?”

“没有男朋友,愿天下大同。”

“嗯,”顾行止总算直起身,离开他的压迫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我就听到顾行止对自己的员工姑娘们说:

“以后别和她玩这种游戏了。”

“诶?”一桌美女都愣了。

“她喜欢骗人,”他不徐不疾道:“刚才真心话的问题的回答,我替她纠正一下吧。”

他继续说完:“我是她男朋友。”

我们这桌一下子骚动开来,姑娘们一个个的表情真是又激动又失望,小朱问我“薛瑾,是真的吗?”我无奈地抹把脸,痛苦答曰“是!”然后又听到顾行止的嗓音,较之刚才更为阴冷:

“薛瑾,跟我出来一下。”

我对着一桌子目瞪口呆的姑娘连说好几个对不起,迅速跟上了头也不回的顾阎王。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玩个真心话都能完成大冒险啊。妈的,若你们有一天遇上和我一样悲催的姑娘,请这样对她: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那也千万别陷害……

×××

跟在顾行止后头,一路上很是招人眼,我也没在意,也没想对他解释什么,因为就算解释似乎也没什么用。我只是在思考,自己到底是怀揣着怎样的想法来看待前面的这个男人,初次见面我就对他有一种,心理学上可以称为“钟情错觉”的东西,喜欢他的脸他的气质。但之后每次见到他,“你还敢再丢人点吗?是的!你还可以再丢人点!”的诅咒一直伴随我。我打心眼里不愿在优秀的他面前这样——如同衰神附体一般丢人现眼纯属搞笑。但我又无法装逼一下,表现优雅得体,说起话来理直气壮。不停出洋相的少女可能会让人觉得又傻又可爱,而我早就过了可以这样的年纪了。年轻真好,什么都能被原谅。我多渴望还能回到大学年代,敢在阳台挥舞手臂还能带着股得瑟劲大声嚎叫:“我自豪我骄傲,我是年轻的小二逼!”

小二逼……每个深沉的大爷都是一步步从孙子过来的,每个腹黑的御姐都是一步步从小白过来的。话虽如此,但老娘好歹走了三十年的路,怎么还只是从小二逼进化成了老二逼,我不甘心!

顾行止终于在阳台上停了下来,这里很安静典雅,欧式白色栏杆上爬满绿色的蔷薇藤蔓,跟室内的喧闹浮华格格不入,这里真是小言男女发展奸/情的极佳场所啊,我是说除去某人比较阴森的脸色之外……

“薛瑾。”他叫我名字。

我头一次发现原来我的名字给他念出来还有这么让人振聋发聩的效果,我心如擂鼓,在他跟前就如同文革时期被批判的悲剧小地主,只敢从鼻子头里挤出一个轻轻的“嗯?”。

他俯身凑近我,气息冷冽,质问我:“顾总有女朋友了,这是不是你说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大胆承认:“嗯,是我说的。”

“我不希望给双方本人以及他们的伴侣造成困扰,这也是你说的吧?”他接着问。

我严肃地皱起眉毛:“是的。”

“你现在难道不是我女朋友?”

“怎么会不是。”

“但是在我看来,你似乎没有一点困扰,”他一只长臂撑到我身后的墙上,纤长白皙的手指随意搭在墙面的红砖上:“好像还更加开心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开心了?!”我作痛心疾首马教主附身咆哮状:“我特别不开心!我怎么会开心呢!我只是表面上的开心口牙!”

我偷偷把手背到后面狠掐了一把腰后的老肉,搞出一个热泪盈眶的效果,楚楚含情注视眼前人,并且在心头迅速酝酿好台词回应他:“我那只是被逼的啊,我心里一直都很难受。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吗,因为我对你爱的深沉啊,你太优秀了,跟你恋爱导致我的压力特别大,所以我只能把真相憋在心里。你别看我我表面上作出无所谓的模样,其实我内心的精神世界是非常痛苦的。你现在还因为一个无聊的聚会游戏这样说我,我一颗玻璃心都要破碎了。”

由于上面一串说的太顺溜太穷摇奶奶,我差点就要摇着他肩膀把紫薇经典台词“一个破碎的我怎么拯救一个破碎的你?”给脱口而出。

我说完的时候,看见顾行止正用一种古怪的神色盯着我,眸色很深,看得我都想问他“孩子你是不是想跟我表白”的时候。他把撑在我身侧的手放开,眉毛微挑,问我:

“薛瑾,你是真的喜欢我?”

“怎么会不喜欢呢,简直太喜欢了,喜欢的不能太喜欢了!”我简直太喜欢你这张脸了,恨不得把你照片裱起来挂在家里墙上天天瞻仰,恨不能按你的模样做个充气娃娃天天摆床上S来M去,我面上言辞恳切,内心吐槽流氓。

听完我说话,顾行止笑了起来,笑的比以前深刻,我甚至还从他颊边捕捉到一颗难能可见的小浅涡,但是这笑应该就是大爷所说的让他毛骨悚然的笑法,要不然我现在怎么也会觉得自己如同在看恐怖片一般浑身发寒,发寒归发寒,我还是努力地挤出个在顾行止眼里可能如同便秘一样的微笑返还回去。然后,我就看见顾行止抬起手,将手指停在我脸颊上,冷飕飕地说:“以后别一看见我,脸上就写满痛苦和不甘,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并不是你的男朋友,而更像是上辈子的杀父仇人。”

我很想翻个白眼,废话,在你跟前非自愿的丢人丢到那种境界我能甘心吗?被你这种面瘫冷血物种进行精神凌虐我能不痛苦吗?你在无形间就已经对我千刀万剐了知道吗?你对于我的存在属性已经小于等于杀父仇人了。

我组织好语言,忍着胃酸,很装逼很深情地回答道:“痛苦?不甘?怎么会,我那么开心,看见你我一颗心都快高兴得跳出来了!要是真的有以上两种情绪的话,那应该是对咱俩之间两极分化贫富差距过大的悲愤和不甘。”

“但愿如此,”他放下手,“今天这事我也不追究了,下次不准这样。”

他昨晚跟我说的还是较为平和的“下次别这样了。”今天添了个“不准”,显然已经带上了警告的意味,他确实有点生气了。唉,雄性禽兽真是热衷于上身装逼的物种,尤其还像是顾行止这种装逼从娃娃抓起从小装到大的,刚才被我那么一闹腾,现在心里一定是不高兴。男人嘛,你坏他面子,他定不会给你吃好果子。

于是我忙指天发誓道:“好,下次一定不这样!一定!”

然后他“嗯”了声,上下打量我两眼,把西服脱下递给我,说:“也别再让我看到你穿得这么的……”他酝酿了一下用词:“清凉。”

话完,他就然后转身回了屋内,也没再回头看我一眼。

我双手捏着还留有小顾总经理身体温热的衣裳,穿着我小衣柜里头最为保守的礼服,呆呆站在外头凄迷的月光下,一下子大为不爽。顾行止同志,你以为你忽冷忽热忽近忽远若即若离你丫就是迷死人的波斯猫了?我还真不吃这一套。还有,到底是哪个白痴作者写的情人的指尖都是能温暖到自个儿的脸然后能烫伤自个儿的心的?顾行止的手心是挺靠谱的,但是刚才放在我脸上的手指头,只让我感觉到,自己现在都快被冻成一坨冰了,还是由内而外的透心凉心飞扬!

【口一一】

回到大厅里头,我没找到顾行止,倒是和顾雪琪打了个照面,她貌似比我更悲剧,眼泪汪汪脸颊红红的,我不厚道地笑了,她一巴掌过来捂上我嘴巴:

“笑你妹的。”

“你怎么了?”我问:“刚才打了个电话穿越去黄土高坡了?为何你看上去像是患了沙眼,还带回了两团喜感的高原红?”

她幽幽道:“刚被我老公给家暴了,我要告他……”

“怎么突然家暴了?”

“林维渊说,两只老虎肯定是我出的馊主意。”

哎呀,林总的眼光真是雪亮。我瞥了瞥在台上做讲话的林维渊,肤色白净,西装革履,一双无框眼睛后凤眸狭长,所有特征无一不在诠释着“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这等词汇,居然还家暴……我感慨万千,对顾雪琪直言道:“原来你男人真的是鬼畜眼镜。”

“诶?鬼畜眼镜?”顾雪琪收回如丧考妣般的幽怨脸色:“你这个设定很带感,让我想起了一部我所挚爱的那部耽美漫画,突然没那么生气了。”

腐女的自我治愈能力真强,我不打算顺着顾雪琪的话往下说,也不想再对耽美领域进行更为深入的探索——非常搞不懂腐女的内心世界啊,找个男人根本不会用黄瓜或者他的黄瓜只愿意去碰别的小菊花就这么值得开心吗?

“你身上的是顾行止的外套?”顾雪琪突然注意到我的穿着。

“嗯。”

她刚恢复的元气又全部褪去,这厮悲愤捶桌:“我家那个对我如冬日严寒,你家那个却是如春日温暖。同样是男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顾雪琪这么一问,我瞅了瞅挂在身上的衣服,倒真是突然觉得,顾行止这人确实很体贴。我想,他说不定就像恶俗清穿小说里头的所有四阿哥的一致设定,冷漠的外表下指不定有一颗火热的心呢?作为曾经的四爷党的我虽然前不久刚被马桶台于妈“巨著”《自宫》里头的何鼻孔给伤害到,但是现在代入顾行止的样子感觉还不错,我美滋滋地想啊乐呵呵地笑,然后我就收到了“亲爱的行止”的短信,这短信内容真是一下子刺瞎了我的狗眼——

“聚会结束以后来找我,我在楼上,房间号5014。”

……这一刹那,我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爆炸了,一朵蘑菇云从我的大肠深处冉冉升起(恶~皿)。

靠啊!此刻没有什么能比这个字更能描述出我震撼的心灵颤抖的神经,估计是见我神色不对,顾雪琪凑了过来,看到我短信,同样“噗”了出来。

“太快了。”我阖上手机淡定从容地陈述道,但是,这只是表象,心细的人应该是能看到我的嘴唇都在不停地颤抖,我太紧张了,太他妈快了吧!都要开房了啊!老娘还没做好心理建设啊!身体结构探测计划怎么都要就地开展了啊!

顾雪琪却没像以前那样怂恿我,只说:“薛瑾你好好考虑考虑吧,你们才认识了几天啊?”

“嗯,我不会去的!”我觉得这事得随缘,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让我这会突然这么干我还真没那能耐。

于是,我回了十个字儿委婉拒绝:今天少感觉,肯定没激情。

顾行止用一句话把我已经涌上脑袋的血液又燃烧个沸腾:快上来,我只说一次。

“怎么办,”我严肃地把手机屏幕对向顾雪琪,“看,都来强硬的了。”

顾雪琪又喷一次,然后撑腮沉吟:“要不我去问问看维渊,顾行止他的持久力如何,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噗!”这回轮到我喷口水:“顾腐货你够了!你还嫌自己所受的家暴不够本吗?你这个M!”

“要不你去看一看,”顾雪琪从包里拿出一柄精致的小瑞士军刀:“他要是真那么迫不及待,你又难以抵抗,就用刀柄敲他后脑勺,大力点,敲晕为止,但是千万别上真刀啊。”

“……”我如中英香港主权交接仪式般神圣且恭敬地接过那刀:“你怎么随身带这么牛逼的凶器?我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穿到美国西部了。”

她捋了一把卷曲的秀发:“没办法,太漂亮了,怕被色狼性骚扰,管他电车还是巷口,手中握着凶器,必要时切他JJ。”

“顾雪琪。”

“嗯?”

“被你恶心死实在不是什么太好的死法,我宁愿自己被顾行止圈叉至死。”

“……”

“我去了。”

“保重。”

“手机千万别关机啊,保持联系。”

“嗯,要是实在是想做就做了吧。”

“……我真的去了!”

“回来可以一起探讨一下尺寸啊大小啊时长啊什么的!”

“……肯定全部都是你男人的双倍!”

“你真的要做吗?明早顾行止可能会哭的。”

“想让我把你自己的刀用在你身上吗?”

“好了,我不说了,速去速回,别真的有去无回!”

在顾雪琪热烈的目光之下,我踏上升往五楼的电梯,从此踏上老妇女可能即将被破(河蟹)处的不归路。我此刻的心情极为复杂,我想,应该就是……一个慰/安妇即将被圈叉结果发现要圈叉自己的竟然是那个曾经多次救自己于水深火热并且自己早就对他芳心暗许的日本军官(妈的这句话可真长)……这样狗血又矛盾的心境吧。

×××

电梯门缓缓打开,我把身上的西服紧了紧,朝着5014奔赴而去。

到那后,我发现,这是一间很大的……豪华套房,看来今天极有可能要进行大范围的运动了,我平稳心绪,深吸一口气,叩了两下门。

门很快开了,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人,不过长得极为俊秀养眼,长眸朱唇,典型的古典美男子,我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无数爆炸性的念头——天哪,难道是3PPPP???????不过要是真的跟面前这位以及顾行止的话,确实也蛮不错的……不错个屁啊!对方长得再好也不能成为你堕落的理由!

那美男子发话了:“是薛小姐?”

“嗯,”我手心开始渗汗:“是。”

“进来吧,”他很绅士的让开条路,他说话的口气跟顾行止一样礼貌且疏离:“大家都在等你。”

大家?还不止三个?我随即一阵脚软,只好勒紧藏在袖子里的瑞士军刀,大义凛然地跟在那男人后面进去。

往里走的时候,一个女孩子爽朗的笑声越来越来,最后那男人驻足,我也跟着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圈青年男女席地而坐,下面垫着毛绒绒的白色地毯,大家都像朋友一样在开开心心的聊天打牌,身边的地板上摆着咖啡和水果沙拉,见到我后都对我行注目礼。这场景实在是太纯洁太清新,我内心再怎么流氓□也无法继续往群P的方向联想了,干站着不知该作何动作。顾行止也在里头,他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朝我看过来,搞不清楚状况的路人甲——我只好对他幅度很小地挥了挥手表示“嗨”。

他旁边坐着一个清秀的女孩子,大概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她也看过来,又“哈哈哈”分外喜庆的笑了,她侧过头去问顾行止:

“顾手下,这就是薛瑾?你女朋友?”

顾行止轻轻“嗯”了声。

一时间,小范围的地方响起各种“嫂子好”“弟妹好”的礼貌称呼以及各种“哎哟小子不错嘛”“美女小顾很没意思吧你就跟我吧”的促狭调侃。

这些都是浮云,我比较在意的是那个女孩子口中对于顾行止那般熟络的称呼,这让我有点不快,我仔细看了看那姑娘的脸,算不上太漂亮,但脸上的笑容却把她给点缀得闪亮,在年轻的美少女面前我总是压力感剧增,但我不能因此自卑和沮丧,要把压力化为动力,我走过去,一屁股赖坐到她俩中间那个狭窄的空隙,并且发挥挤臀神功迅速地把那姑娘朝更远的地方挤去。

不得不说一下,在以前还没买车的时候,我都坐公交去上班,挤臀神功就是从那时通过抢座位修炼而来的,三年的锻炼,已经让我技艺精干进化为公交车战神,管那些屁股的所有者是彪悍流大妈还是肥猪流女生,来者不惧,所向披靡。

因为我动作幅度并不大,大家谈笑风生,也没太注意到这边。那个被我都快挤到毯子外头的姑娘见我这样也没生气,弯起黑亮亮的大眼睛对我笑了笑。

这无害的笑容瞬间让我联想起天涯八卦娱乐版块的一些“八一八身边的极品伪白兔”的帖子,我由衷感慨,不得不防啊不得不防,遇上这样的人,疏忽里亲朋分崩离析,谈笑间爱情灰飞烟灭啊!

我正痛定思痛着呢,那姑娘捏了片身边果盘里的哈密瓜放进嘴里,突然对我大声道:

“薛瑾,你屁股好大好有劲啊,以后一定会给顾行止生儿子吧!”

噗!一圈人喷了。

我暗暗飙泪,我显然高估了这货了,什么伪白兔啊完全是个天然呆,我忙用余光扫了眼顾行止,他的脸色果真如我所料好黑好黑。

情况不妙,我连连摆手笑着说:“这可不是这么来的,科学上来说,生男生女是由XY染色体所决定,我负责提供的永远都是X,所以决定权完全在男方啊!”

噗!大家又一次化身豌豆射手包围了顾行止这只黑脸僵尸,黑脸僵尸冷冷的对我说:

“高中生物知识学的不错么。”

我决定不说话了。

估计顾行止也觉得气氛僵硬着怪不好的,开口道:“你们也介绍下自己给薛瑾认识下吧。”

一个戴眼镜的白净男人说:“我是这小子大学的室友,姓张。”

“我也是,我姓孙。”眼镜男身边的那位道。

……

我均一一报以微笑点头并用大学时代背诵四级英语单词时候的干劲把他们的名字全部暗记于心防止下面再出洋相。等一圈都介绍过来,最后才到那个给我开门的美男子,他才边削苹果边不急不缓介绍自己:“我是顾行止大学的老师,我叫苏信。”他说完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那个天然呆姑娘,眼神温和似水:“这位是我太太,祁月。”

我玻璃心了!我刚才还半明媚半忧伤地意淫着这姑娘也许在肖想我男人,结果这会居然给我来了个超级大逆转,现实告诉我,人家压根不屑好不好!人家早已经有了个帅的惊天动地的老公了,而且还是顾行止的老师!我瞄了一眼身旁沉默的顾行止,算了,姑且认为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来安慰一下我这颗受伤的心吧。

我面上摆出和谐的微笑,听他们闲聊,大多是大学的狗血往事,发现自己能融进去的几率真的很小,有点埋怨道:“看来今天是你们大学时代的怀旧温情小聚会啊。”

“什么大学怀旧温情小聚会啊,”那个祁天然边啃苹果边含糊不清道:“今天是顾行止生日。”

“生日?”

“嗯,你是他女朋友,你难道不知道吗?”她睁大眼睛。

“哦,”我怎么会知道我俩才认识了两天,我赶忙拨了拨颊边的头发掩饰不自然:“大概是最近公司太忙给忘了吧。”

噢,为何如此狗血的言情桥段和台词会出现在此刻,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的提醒,健忘的女猪脚才知道今天是楠竹生日,女猪脚后知后觉之际,男主已经忿然离席,女猪脚追了出去抱歉连连,男主面瘫着脸说,生日礼物呢?女猪脚小心翼翼,没有,不过你想要什么话我会给你的。冷峻的男主突然跟中邪了似的邪魅狂狷一笑,我就要你!说完扳起女主的下巴就狼吻了过去,然后□焚身迅速开房前门一关后门一拉帘子一放快马打仗从此一骑红尘到天亮……

我这么前后想了想,发现这一系列场面虽说雷人了些,但还是很具有可行性的,能够发生的几率大概也在百分之五十以上。我又开始重塑起刚才被面前这拨子酱油党给扼杀掉的隐隐期待。但是,后来发生的事告诉我,看清现实吧,它永远都在和理想背道而驰!

【口一二】

之后,大家可能是怕我俩尴尬,也都再没提顾行止生日的事情。光聊天没太大意思,那位孙同学就拿了副扑克牌提议玩跑得快,大家也同意了。我本来还心有戚戚焉地想自己这个菜鸟肯定要下游,结果现实情况是每次都有那个祁月姑娘给我垫底,之后我完全没有压力了,随便打,不管怎么打,肯定都有个祁月当下游……

几把下来,祁月终于厌倦,在毯子上打滚:“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是我洗牌!我要回去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