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珊:“¥%不是怕#¥爸¥%&工作&#¥@!”
秦父:“天¥%*)@女¥%&*),爸¥#%&帮%*@%¥你#¥*包,路&船¥%&*辛苦%&(,¥#%&不容易回家一%#@,+*&¥#你你妈肯定%*&¥我。”
秦珊:Ha-ha,&*()¥%*。”
船长内心on:
真是让人格外烦躁的中文啊,但绝壁难不倒本大爷就是了。将依稀知道的几个中文名词、动词,副词、形容词排列组合一下,再联系秦珊和她爸爸之前的动作神情,大概可以猜出刚才的对话内容应该是——
秦珊的父亲觉得她在自己船上工作一定很忙很辛苦,赶紧帮自己女儿提包,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你你妈肯定……我?
为什么要出现两次“你”?!
难怪……是把他也算进去了?
那他要不要和秦珊的父亲打个招呼?
这么想着,奥兰多握拳到唇边,在心里默念出一个词,“秦叔叔”,不是uncle Qin,而是Qin shushu噢~
——这是他昨晚等秦珊睡着后,偷偷用手机上网开着翻译软件搜索,【面见中国家长的注意事项】当中就有一个着重点是称呼,问题下方给出的回答是:
“①阿姨,叔叔,(比自己爸妈小)
②伯父,伯母,(比自己爸妈大)”
秦叔叔!什么狗屎称呼,都没有亲属血缘称呼,就要叔叔阿姨地叫?毫无伦理道德可言地乱认亲戚,真是可怕的中国人。
奥兰多腹诽着,又在心里高速念了两边秦叔叔,他发现自己实在叫不出口这种诡异的称呼。
于是,我们船长大人的思绪又转向昨晚搜到的第三条回答:
“③如果你跟女朋友的关系已经到达一定程度,并且认为自己足够优秀,对自己充满信心、而且对方家长也很看好接纳你的话,你可以直接叫爸、妈,二老应该会更高兴。”
对,就是这个答案了,和他现在的情况完全吻合。
于是,三秒后,还想要帮女儿拎包,边微笑着跟她寒暄几句的秦父,清晰地听见脑仁上方传来一声低沉且富有磁性的,
爸。
不是dad,是bà,字正腔圆,第四声的发音都没有一丝一毫地偏差。
秦瑞言:…………………………
秦珊:…………………………
天空有不知名的鸟儿振翅飞过:啊,啊,啊。
石化状态的父女俩中的女儿首先反应过来,她哭笑不得地锤了奥兰多一下,用英文质问他:“你干嘛,突然冷不丁这么叫。”
奥兰多勾唇,语气笃定:“因为你父亲会喜欢这个称呼。”
狂妄自大的小子,秦瑞言不动声色抽了抽嘴角,继续表现出视若无睹状,成功夺下女儿的背包后,他直接拉着秦珊的肩膀,把她往自己的揽胜车那领:“回家了,车老挡着大门也不好。”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过奥兰多一眼。
某位刚不分青红皂白认爹的英国佬感受到来自“bà”的很强大很明显的故作无视和冷暴力,他很识趣地没有再跟过来,只是双手插兜,站在原地,淡淡地望着秦珊被她爸爸拉着往车子边走。
秦珊回头看了金发男人一眼,做了个口型:“过来。”
奥兰多没动,日光给他优美的肩线和眉眼都披上一层金箔,他湛蓝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但秦珊就是莫名小心疼,觉得他有点小可怜和小委屈。
死傲娇!懂不懂曲线救国至贱无敌厚脸皮拯救世界啊!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秦珊不再被她爸爸带着走,停下脚步,微微低头暗搓搓地跟秦瑞言轻声说:“爸,你就带上奥兰多吧,他第一次来中国,人生地不熟的,别把他一个人落在哪儿,好不好。”
她态度诚恳得就差拱手作揖了。
秦父铁了心要教训教训这小子叫他长长记性,眼光微凛,透出一分家主的威严和寒意:“我不想见到他,也不希望他踏进我们家门一步。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跟他在一起,就别跟爸爸回家。”
滴一声,秦瑞言按开车钥匙上的发动解锁纽。
秦 珊拉住打开前门正要往车里走的老爸,拉长嗓门,急匆匆解释:“爸——你们之间的误会有点太大。我们把奥兰多带回去,正好妈妈哥哥都在家,以前那些私人恩 怨,我们坐下来慢慢谈慢慢化解,该惩罚的惩罚,该洗白的洗白,好不好嘛。老爸最善良啦,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对暴徒不需要善良。”秦瑞言说这话的时候,刻意用英文放大嗓音,并且还调节出凌厉地目光斜扫了奥兰多一眼,打算示点小威风的。结果不看不要紧一看更来气,这丫压根没往这边瞅,而是站在花圃边上百无聊赖淡定不已地玩手机了。
示 威失败的秦父深吸一口气,努力压着暴怒,劈头盖脸对秦珊说道:“误会?三番五次对你的家人开枪是误会?把我们关在密室里动不动就注射安眠药剂是误会?让我 们一家人被迫分裂在地球两端是误会?让你两年没法上学跟着他出生入死是误会?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说到这,秦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一圈,他实在是忍不 住:“小珊,你才多大,懂真爱吗?还有,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啊,好男孩遍地都是,结果你呢,喜欢上一个三观不正干尽恶事的强盗!这小子哪儿好?你给爸爸说 说。”
秦珊抿唇片刻,弱弱给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答案:“……脸好……?”
秦父:“……他们欧美人都长得一个样儿!有什么脸好不好的!”
秦珊:“爸~~~~~带他一起回去吧……求您了……”
秦父:“不行。”
中年男人斩钉截铁地说完这俩字,便上了车。她一寸寸挪开女儿死死杠在驾驶座门框上的手,嘭一下把车门带上了。
他降下车窗,侧头去看车外一脸苦相的秦珊,缓和语气问:“跟不跟爸爸回家?跟爸爸回家就去那边上车。”
对于秦珊来说,这一次的为难程度不亚于上次在船上做出选择的时刻。
A,还是B。
A是老爸,是家;B是奥兰多,她喜欢的爷们儿。
身后已经有别的车要开进小区来,再焦躁地按着喇叭催促,秦珊不能再多做思考,她上次选了B,这一次,她选A。
回家。
比起极端地跟家里人作对导致父母子女决裂,她更倾向于虚与委蛇曲线救国的方针政策。
“爸,我回家!我跟你回家!”她赶紧绕了个圈,跑到副驾驶边,绕路的过程中,她飞快地斜睇了奥兰多一眼,而金发男人也刚好在看她。她瘪着嘴对他露出一个苦恼的神色,随即做了个口型“wait?me”,在收到对方微微的一个颔首后,秦珊才放心地开门,上车。
秦父的心情秒爽,他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踩油门,从奥兰多身边绝尘而去。
拐弯的时候,他特别从后视镜里偷窥了奥兰多几眼,尤其是看到金毛小子一个人可怜巴巴站在花圃边目送他离去,身影越来越小的模样,心情别提有多爽,简直快活得要抖腿啊!w


第九五章
刚回到家的前几分钟,秦珊倒还没什么特殊的感觉,看着或哭或笑的妈妈,哥哥,只有一种久违而熟悉的归属感,这种归属感只让人觉得温馨暖煦,心境平和。
在玄关处和老妈拥抱了一会,秦珊才换上柔软的拖鞋,跟着秦瑞言把行礼提去自己卧室。
她的房间还如往常一般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床铺摆设和两年前离家出海前一模一样,像是根本没有被人搬动丢弃过,台灯还是那盏台灯,风铃还是那串风铃。
熟悉的场景触手可及,直到这一刻,秦珊才好像突然被什么很酸的东西击中了鼻尖,眼泪瞬间汹涌出来。
终于回家了。
真好,终于回家了。
中午,秦珊吃到了一顿家乡饭,在本地念大学的二哥大哥都特别请假回来家里,为自己的小妹妹接风洗尘。
餐桌上摆满老妈特别烹饪的佳肴,有爆炒腰花、福寿肘子、板栗金塔肉、拔丝鸡盒、湛香鱼片、莲蓬豆腐、三不粘、茧儿羹、豆汁儿、八宝酪、等一道道京帮菜肴和风味小吃,当然,更不会少了老爸的饸饹面和妈妈提前去全聚德打包带回来的烤鸭。
秦珊的母亲烧得一手好菜,而这种惊人的厨艺天赋和基因也顺利遗传到了女儿身上。不过因工作忙的关系,李筠很少在家自己做饭,偶一动手,更是惊为天肴。
秦瑞言不停地给女儿夹肉,“多吃点,瘦了这么多,这几天啊,赶紧在家里补回来。”
李筠附和着:“就是,瘦得妈妈都快认不出来了。”
性格一向直接俏皮的二哥咧嘴笑了笑,打趣:“哎,还真是重女轻男,我也难得回家一趟。你们也给我夹点啊,我们学校食堂都是什么猪食啊。”
秦珊抬筷子,迅速从碗里的肉垛垛顶端夹出一块大鸡胸肉送进她二哥碗里,大手笔气派挥臂道:“来,这个赏给你了。”
大哥淡淡斜扫二哥一眼:“多大人了,还跟妹妹争食。”
“我这不是为了帮她维持体重嘛,”二哥笑嘻嘻咬着秦珊夹给他的那块肉:“还是小珊对哥哥好,你大哥啊整天欺负我。”
李筠用筷子尾轻敲了他脑袋一下:“那不叫欺负你,那叫教育你。”女人又转转眼去看秦珊,刚打算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家小女儿正偷偷垂着眼往桌子边下面瞅,她右手装模作样地在碗里划着筷子把小点心往嘴里送,左手却在桌肚里小心翼翼地摁着手机。
肯定是在和那个混小子发短信!李筠清继而去看秦瑞言,轻咳了一声,女儿刚回来,她也不好意思率先讲她不好。
秦瑞言只得充大头,喊了喊秦珊:“小珊啊。”
“嗯?”秦珊飞一样把手机夹回大腿中央,睁大无辜眼去看自己的父亲。
秦瑞言舀了口汤,抿进嘴里:“难得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个饭,就不要当‘低头一族’了,你妈妈五点就爬起来烧饭,看你还挂念着手机肯定要难过的。”
秦珊吐了吐舌头,下面的手从腿间抠出手机,塞回兜里,不好意思喃喃:“噢……对不起……”
“没事,接着吃。”
李筠给自己的大儿子夹了一筷子菜,朝着他开口:“珂珂,你也多吃点,别光顾着扒饭。”
秦珂掀起眼皮,很听话地吃着碗沿的绿色蔬菜。
李筠撑下巴,看向秦珊:“小珊快成年了吧。”
“嗯。”秦珊重重点了一下头。
“时间过得真快,成年了,就要上大学,要找男朋友,要结婚了,”李筠感慨道,又故作随意地提了一提:“以后就找你大哥这样的男人当男朋友,知书达理,话又不多,稳重谦逊。”
正在吃饭的秦珂小幅度勾起唇角,失笑了一下。
二哥:“我去,妈妈您快把大哥夸飞起来了,您啥时候能这么表扬表扬我啊?”
“油嘴,自己夸自己就行了。”李筠笑涡盈盈地看向自己的二儿子,当主持人要上镜的关系,这个已经四十多的女人平常保养的很好,这会看起来也不过年过而立的模样,她转头对着秦珊:“妈妈说得对不对啊。”
秦珊又轻轻点了点,干涩地开口:“对,对……”
****
而此时此刻,我们的船长大人正在王府井街希尔顿酒店的豪华套间内泡澡,男人一头金发湿漉漉的,被他随意捋到头顶,翻涌白色水沫的浪花冲打在他漂亮的**上,他舒适地闭着眼,时不时从大浴缸外边的漆木小案上端起一杯果汁凑到唇畔吸一口,看起来真是非常享受啊。
看来被秦珊家人排斥在外,连家门,哦不,连小区门都没进得了的残酷现实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打击。
男人依旧过着高贵而优雅地滋润小日子。
奥兰多将喝空的玻璃杯放回小圆桌,没过片刻,搁杯子边上的手机就长长地震了一下。
有短信来了。
他顺手抽过手边的纯白毛巾擦去手上水迹,握起手机看了看:
Dear?Shanshan:【在干吗?】
↑↑↑↑↑注:上面这个无耻之极的联系人名片是秦珊自己强行修改的,改完成还拿手机当板砖对准脑壳以死威胁奥兰多不准换掉。
奥兰多平常也比较慵懒,也就懒得再改掉了,虽然看一次恶心一次。
没有握手机的另一只胳膊肘撑上浴缸边缘,奥兰多用手指抚过修长浓重的眉毛,琢磨着回不回这条短信。
他考虑了一会,手腕一低,将手机随意丢回原处。
不回短信的原因很简单:一、让秦珊担心他一个外国人在北京人生地不熟;二、让秦珊对抛下他一个人跟着她老爹回去这件事感到懊悔、抱歉和自责;三、在这种双重情绪的击打下,秦珊必然会想尽办法再一次跟他联系,这样能让秦珊父母知道他在他们女儿心目中的重要程度;
呵,这种心理战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奥兰度在心中冷哼了一声,双手攀住浴缸边缘,借着力量,一整个人从水里利落地站起身。光和水交叠着,流淌抚摸过他层次清晰的肌理。平常锻炼良好才能拥有的属于男性的结实小腿迈出浴缸,奥兰多顺手扯下整齐叠放在木架上的浴巾,随性扎在腰间,朝着卧室走去……
***
如奥兰多所料,没有收到回复的秦珊陷入了无穷的担忧、懊悔、抱歉、和自责。
她午饭都没有仔细品尝,老妈让她点评一下也只是寥寥说了几句,好在还算中肯加马屁精上身,秦母开心地玩眼直乐,也没有再针对她找对象的事大做文章。
饭毕,她主动要求洗碗——为了能撇开家人在厨房间里偷偷打个电话给奥兰多。
李筠当然是不允许的,有这份孝心是好的,但刚刚长途跋涉回家还算应该先做休息。
好吧,厨房联络计划,失败。
秦珊打算用新办法,尿遁去卫生间偷偷打个电话,结果她热情过分的老妈硬是跟了进来,要给她介绍家里新配的高科技浴霸。
厕所计划,失败。
下午,秦珊想偷偷去阳台打个电话,结果她二哥硬是要跟她寒暄寒暄高考和大学的事,二哥本来就是个话唠,一说就叽里呱啦说个没完,秦珊不忍心折了二哥兴致,嗯嗯啊啊故作感兴趣地倾听他全程絮叨完,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阳台计划,失败。
傍晚,她冥思苦想跟秦瑞言提议自己要去附近超市买几样生活必须品,好不容易请示成功得到父亲大人许可后,秦珊内心各种激动飙泪地奔向大门,结果特么的才走到玄关处就看见大哥也在换鞋。
遂问之:“哥,你去哪。”
一向沉默寡言地大哥难得露出微笑:“妈托我去超市买几样晚饭要的蔬菜,她说你正好也要去那,让我和你去一道去,顺便帮你付钱。”
秦珊:“……OTZ”
超市计划,失败。
于是乎,一直到晚上吃完晚饭,秦珊都没有再找到任何机会打电话给奥兰多,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生怕激怒了家里人,只好憋闷憋屈又闹心地等到晚饭后洗过澡,以路途奔波早睡为由独自一人回到房间休息。
而她也终于在此刻拥有了能够联系到奥兰多的上佳时机。
她掏出手机,心很累地发了条短信:“奥兰多,你还在吗?在就回我一下。”
等了三分钟,还是没人回。
秦珊果断钻进被窝,将整个人都埋没进去,在黑暗中悄悄按下通话键……
嘟了两下后,电话被人接起。
“喂。”
听见男人这低沉又动人的嗓音,秦珊险些泪奔,她轻声轻气唤道:“奥兰多。”
“嗯。”语气冷漠。
“你还好吧?”
“很好。”
“呜……对不起,你在哪儿呢?”
“酒店。”
“噢噢噢我就知道老公大大最棒了适应能力超强走遍天下都不怕能第一时间找到避风港,那么,是哪家酒店?”
“希尔顿。”
“你真好,就在我家附近呢,那这会在做什么?”
“打网球。”
“……跟谁啊?”
“一个不认识的中国女人。”
“……靠,不准跟她打!”秦珊猛然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大好,立刻变得舒缓温柔:“奥兰多,别运动了,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哦。”男人还是波澜不惊地应了一声。
秦珊马上就听到奥兰多似乎把手机拿远了跟别人在疏离地道别,而后才又重新放回耳畔:“我往房间走了。”
“嗯,快点回去!”秦珊扁扁嘴,那种铺天盖地袭来的自责感,歉疚感和负罪感更加严重了。
奥兰多步行回房期间,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秦珊只能听见他那边安静而沉稳的步伐声,和他几乎微不可察的呼吸,这些都让她觉得心安,哪怕没有说话。
“我到了,”男人再一次启唇:“晚安。”
“晚安。”为了让奥兰多早点休息,秦珊还是很快挂掉电话不多纠缠,尽管她真的真的很舍不得。
而距此不远的希尔顿酒店某豪华套间里,在封闭的寝室内绕着床走了几圈的金发男人扬起一边唇角,将黑屏手机扔回柔软的床褥,而后一整个人跟着仰卧在上面。
****
第二天并非休息日,秦瑞言和李筠照常去朝阳区上班。
这对夫妻都有各自的轿车,办公室也是单独分配在不同的一间,所以两人很少结伴同行。
工作归工作,秀恩爱这种事,摆在家里就好,省得被无聊的同事嚼舌根。
所以夫妻俩在台里都给人一种非常严肃正经,难以亲近的印象。
但是,今天有一些不一样。
秦瑞言转着车钥匙,刚进摄影棚,就瞧见一堆同事凑在自己的工作案边。
“怎么了?”秦瑞言走了过去。
年纪轻一点的男女后辈见他来了,主动劈开一条道。秦瑞言朝前走了没几乎,就瞧见自己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只大气低调的纯黑包装盒,但盒子表面镌刻的鲜明镀金logo证明着这里面摆放的玩意儿压根不是什么低调货色。
Vacheron?stantin.
——价值不菲的手表品牌。
秦瑞言蹙了蹙眉,问:“这是?”
同事一:“秦老师您就别装傻了,这不摆明送给你的礼物嘛,喏,那边卡片上还写着to?Mr?Qin呢。”
同事二:“就是,快打开给我们看看,我们这群小喽啰还没见过几眼真正的江诗丹顿呢。”
扒拉扒拉……
秦瑞言摸额头,愣是想不到是谁送的这东西过来,但在同事们一片呼声后,他还是遂了大家的意思,把礼盒打开了,果然,一支低奢雅致的男表横搭在白丝绒上,金色的表面和纯黑皮革腕带交相辉映,熠熠闪光。
周围一片羡艳嘘声。
“哎呀,好表啊,秦老师快戴上试试。”
“这是传承系列里面最贵的一款啊,真是花了大价钱的喔。”
“嫂子对您也太好了吧,小弟几个看着眼馋心痒得都想赶紧找几个像嫂子那样的好女人呢。”
“……”
秦瑞言完全莫名其妙又有几分不好意思,他恐怕这辈子都没买过这么贵重的奢侈品,但他还是挡不住大家的呼声,就,小小地,试戴了,一下下。
这到底是谁送的啊!
与此同时,相同的一幕也发生在李筠主持的演播室内,她的工作桌上凭空出多一只锦盒,里面装有一对精美异常的格拉夫的耳坠,上头的钻险些把她眼给闪瞎。而在这对耳坠的一边,还有一盒鲜艳动人的红玫瑰,它们用蝴蝶结丝带扎得整整齐齐,异常美。
“好羡慕啊,李姐姐。”
“graff的首饰啊,听说没个上百万都拿不下来。”
“李老师,你老公对你可真好。”
………………
很快,这件事传遍台里。
中午,央视食堂。
秦瑞言和李筠去打饭的时候,还没暗暗对一下今天突发事件,就各种接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同事们的羡慕嫉妒恨の眼光外加逗趣调侃。
——“平时看你们夫妻俩都没什么互动,结果一出手都是大手笔。”
——“今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吧,真是好恩爱啊,我也要回去把这事跟我老公讲讲,让她看看人家,什么才叫中国好老公。”
——“秦前辈,李前辈,不管是在感情方面,还是经济方面,您们俩都是我们这些后辈学习的榜样。”
扒拉扒拉……
终于大家调侃完毕,李筠和秦瑞言面对面坐到了一桌。
他们自打来台里,除了那次被海盗劫持,还没这么高调过一次呢。
夫妻俩暗搓搓地对了一下眼色,压低嗓门:
李筠:“你送哒?”
秦瑞言:摇头
秦瑞言:“你送的?”
李筠沉默半天:摇头
毫不掩饰失望地对望彼此一眼,秦瑞言和李筠陷入沉思,男人脑袋转得快,秦瑞言首先揣摩出可能的答案。
秦瑞言:“一定是那小子送的。”
李筠:“谁?”
秦瑞言:“哼,奥兰多。”
李筠恍然大悟一锤定音:“对,这家伙,还想用贵重物品收买人心,明天就给他还回去。”
李筠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那我们不是压根不想见他吗,这样一来不是必定要见他一面了么。”
秦瑞言这才发现自己都把这茬给忘了,深吸一口气,皱眉:“那让珊珊还回去。”
李筠:“不行啊,这样不是也给珊珊和他制造见面机会了嘛。”
秦瑞言:“嘶,这事有点负责啊。”
李筠:“是啊,这么贵的东西,寄回去或者托别人送回去也不放心,更何况我们也不知道他人住哪。”
秦瑞言:“唉……还真是给我出了道难题……”
夫妻俩同时陷入沉默。
这时,台长刚好从他们餐桌边经过,才过去几步,又突然想起什么,退了回来,叫了声秦瑞言:“瑞言啊。”
BOSS大人大驾光临,秦爸爸刚要站起来,就被老头子一把压回座位,笑眯眯打趣:“别客气了,听说今天是你们夫妻俩的结婚纪念日啊,听说还互相送了相当贵重的东西嘛。”
李筠匆忙否认:“台长,不是……”
“诶? 还跟我这个老身骨谦虚个什么劲儿啊,”老头子一把打断他们,打算盘:“快新年了,过几天央视要举办大年会。你们两个呢,也别藏着掖着,就把那个花大价钱买 的礼物给戴上,买都买了,送都送了,难道还放家里供着?一定要戴上啊,也算是为我们频道做贡献了。省的一套的那些个小杂碎老私底下抨击我们十台全是低端穷 鬼!不就播个新闻联播和春晚么,鼻子都快翘上天了!”
秦瑞言&李筠:“……”
作者有话要说:谁敢说多哥掉下神坛的!!船长大人永远是男神好吗!!
珊妹家其实也很有钱就是了,央视每个频道的当家主持一个月差不多20多W块,还不连奖金和福利等
graff的珠宝真的是非常之碉堡,在她面前那些什么蒂芙尼,卡地亚啊完全是渣渣。


第九六章
秦瑞言和李筠下班回家后,就打电话叫回了秦珂。
秦珂目前在人大念大三,学业不算繁忙。在接到父母的紧急催命call之后,他就打车回家了,尽管他今天早上才返校。
秦珂到家的时候,秦珊正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她手上攥着一只手机,上下把玩,像是在急不可耐地等着谁回短信。
听见门响,她讶异地朝着玄关看去,就瞥见自家大哥已经输完密码在那换鞋拖了。
秦珊弯腰从茶几托盘上捏起一瓣拨好的橙子,塞进嘴里:“哥,你怎么又回来了?明天不上课?”
秦珂放下双肩包,脱掉大衣和口罩,挂到门边的衣架上:“爸妈叫我回来的,说有点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