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武抓住的大,大约有直径六十厘米,小武抓住的大约直径四十厘米,也不算太小。
为什么说直径呢?因为十个身体一个头的鱼,肯定是圆盘状了,头在中间,十个身体呈放射状,既像磨盘,也像齿轮。
简直是又怪异又丑陋!
宮徵羽好奇地拿起一坨,不顾那十个扭动的身体,凑过去闻了闻,想看看蘪芜是什么香味。
结果被其中一条鱼尾巴打在了脸色,中间的唯一的鱼头还做出一副要咬她的样子。
宮徵羽吓了一跳,把鱼一扔,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陆甄仪笑着说:“秦椹,快收到空间里去,今晚就拿它俩炖汤,给宫妹子报仇。”
骆医生很迟疑,他不想吃吃了就不再放屁的鱼,而且也不太希望别人吃…
村长的女儿,村姑中的公主张月兰小姑娘一直默默在旁边看着他们,不好意思说话,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也许她红扑扑的脸有点乡土,她的打扮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她绝对是算得上年轻又漂亮的。
他们本来就加座的车要挤个人有点困难,宮徵羽转了转眼睛,说:“我坐在陆姐姐腿上吧,我轻。”她的体型比陆甄仪和吴静珊都要娇小一点。
陆甄仪喷笑:“好啊,这是明晃晃调戏我来了。小丫头越来越出息了!”
宮徵羽直接往她腿上一坐,还打算勾住她脖子:“我是为了给别人让座啊,陆姐姐,快表扬我的高风亮节。”
结果秦椹让小武开车,自己坐后座去,让陆甄仪坐到他腿上,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身。
吴静珊表示受不了:“秦椹啊,你以前脸皮没那么厚啊…你的高冷形象呢?”
秦椹装作没听到。
村子其实不远,但是坐在副驾驶上的张月兰实在是路痴得可以,在她指挥下,足足多绕了三倍的路。
连脾气最好的沈宏欢都暴躁了,小武直接问:“你到底认不认路!”
把人家小姑娘吓得不敢作声,过会开始掉眼泪。
吴静珊抚额,只好忍着性子好言安慰她。
最后,他们居然还是奇迹般地找到了。
就是很心疼浪费的汽油,虽然秦椹空间里装了很多,据他说:“咱们一辆车用到死也足够了。”但陆甄仪还是心疼啊。
这个小村庄看上去真的平和安静,虽然现在也做了木栅栏,但是照陆甄仪看,这些木栅栏挡住野猪都够呛,别说怪兽了。
估计是外出探险听说了有怪兽回来做出篱笆来给大家心理安慰的。
可见那些村人说的没错。
要是他们受过哪怕一次最小的袭击,也不会觉得木栅栏什么的有用。
村子里的公主张月兰被送了回来,还有一辆漂亮的车和衣着光鲜设备齐全的一队勇者,这简直就是村子的节日!
那些搜索队回来后其实也已经说过了遇到秦椹小队的事情,但是村长大人并不相信,以为是这些人胆怯的借口,已经发飙了一下午,现在看到女儿安全回来,没少一根手指头,就是脸色苍白了点,真是喜出望外。
连忙给恩人们安排住所,
有的住在村长家或房子修得比较好的人家的空房间里,有的住在人已经死了留下的空房子里。
晚上还有夜宴,在村长家院子里。
这里简直堪称是村中的中心广场,有什么事都在这里办。
若是在灾难前,这些农家菜算不了什么,但是现在是灾难后,这些红烧肉,虎皮蛋,臭桂鱼,蒸香肠,还有新鲜的蔬菜和水果,简直不是丰盛可以形容。
这个村子里的人实在太幸运了!
尤其徐尚武想起恶魔基地里那些以人肉为食的人,那些死了也要作为诱饵或肉食的人们,感慨不已。
人和人的命运,相差太大了。
陆甄仪作为队长夫人,作为公主的救命恩人,被灌了好多农家自酿米酒,甜甜的真好喝。
不过很快这些米酒就走肾了。
陆甄仪只好寻找旁边不远处的张月兰,让她带自己去找厕所。
挂着红灯笼的农家院落,寂静的群山里热闹的院落,星空下的人声鼎沸觥筹交错…陆甄仪跟在张月兰身后,走在寻找厕所的征途上,突然感慨万千:好像爸爸去哪儿啊!
真怀念以前夜里窝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无聊综艺节目的日子。
真怀念周末不工作和秦椹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日子
陆甄仪突然皱眉,她没有和秦椹在周末窝着打游戏啊?
是前世的记忆吗?
月光下张月兰小脸还是白白的,陆甄仪看了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结果张月兰眼泪就下来了。
陆甄仪慌了,厕所还没找到呢。
张月兰抹着眼泪,说:“俺…俺爸还要让俺嫁给那个杀猪的…”
陆甄仪头大了,她就这么有知心姐姐的气场?虽然她不介意关心一下小姑娘的心事,但是…厕所在哪儿?
最后,张月兰还是体贴的,带她找到了厕所,等她小解之后才跟她倾诉了一下。
原来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村子里在灾后还是有点不好控制的,虽然说村长很有权威,但是值此乱世,光有权威没有武力也不行啊。
村子里有个屠户,四十来岁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地震之后,他的力气就一天比一天大。——现在张月兰认识了秦椹的勇者小队,当然知道了,这是力量强化异能。
可是村子里的人不知道啊,他们都把这位屠户大哥当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人气和权威,快要超越村长大人了。
这位屠户呢,本来可以当张月兰的叔叔,可是他觉得自己既然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了,返老还童不在话下,更理应匹配一位公主殿下,所以就跟村长商量,要把自己的糟糠妻离掉,改娶村长最心爱的小女儿,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张月兰。
村长大人的连任选票需要他的支持,就答应了。
“俺…俺才不要嫁给他…”张月兰哭哭啼啼说,“他那胡子,胸口的黑毛…听说他还打老婆…那么大年纪了,真不要脸…呜呜…”
陆甄仪头疼:“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张月兰在月光下小脸更红了,眼睛都是娇羞:“…有…”声音像蚊子一样,“就住姐姐你们隔壁…姐姐帮我看看吧…”
第81章 当康
陆甄仪应付了村长家女儿,颇觉得有点交浅言深的尴尬,夜宴也近尾声,她同秦椹一起回去他们住的那家。
乡村典型的平房,墙上糊着报纸,因为已近南方,没有炕而是木板床。
斑驳的绿漆,大花的被褥,淳朴的乡情。
完全没有末世的感觉啊。
以至于陆甄仪看得微笑起来,连那素昧平生就袒露心事寻求帮助的小村姑也觉得可爱起来。
多难得,还有这份闲暇。
秦椹却是不肯睡别人家大花被褥的,都收拾起来,换上空间里自家的。忙碌时正要抬头叫没有自觉性的陆甄仪过来帮忙,看她倚着门框微笑,笑容温柔又久远,不自觉把呵斥她懒惰的话压低了调子:“你这…今晚喝多了酒了吧?”恨恨的语气很像又要去拧一把她的脸。
陆甄仪微笑的目光从他脸上掠过,声音低低柔柔:“才没有呢…”
秦椹便觉得心里一荡,迅速把手里的被子铺完,走过去把她压在报纸糊的土墙上,低声说:“还说没有,看你这样…”目光灼灼盯在她微微嫣红的嘴唇上。
陆甄仪的眼睛流光溢彩,眼波流转。
他忍不住就低头一口咬住她嘴唇。
陆甄仪轻轻叫了一声,推他,一边用被他堵住的嘴含含糊糊骂他:“…属狗吗?怎么那么喜欢…咬人…唔,放开我…”
秦椹攻势凶猛,半天才放开她,微笑着看着她眼睛:“我不喜欢咬人,只喜欢咬你这只…小狗。”
“爱咬人的才是小狗…”陆甄仪嘴唇被咬得更加嫣红,气喘吁吁。
Elsa趴在床头一个竹篮子铺上软垫做的临时狗窝里,竖着耳朵,亮闪闪的黑眼睛一眼不眨看着他们俩。
陆甄仪看到它的小模样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秦椹惩罚她不专心,又咬了她一口,含糊说:“…那你就是小猪,来,我摸摸小乳猪有没有变胖点…”
陆甄仪笑着扭开身子躲避他的手,一边骂他“流氓”。
两人一番笑闹,最后自然还是滚床上去了。
…
陆甄仪觉得自己已经从云端上上去又下来,又觉得死过了几回,秦椹笼罩住她整个身体的过于迅猛有力的节奏和力量终于停止了,他的热度将她充满乃至溢出,她的灵魂还在抽搐…这家伙却还沉沉地压在她身上赖着不下来。
某些时候压着也不觉得那么沉,但一旦完事,就觉得重如山岳难以忍耐,陆甄仪被压得胸口呼吸不上来,腰都快断了,想斥责他,让这个家伙速度从她身上滚下去,却提不起一丝力气。
最后也只是双手无力地推了推他肌肉坚实的胸脯,低喘说:“…快下来,我喘不上气了…”
秦椹还在喘息,闻言从她身上退出,翻身滚到一边,老式的油灯昏暗如豆的光线下,可以看到他黑发和精壮的犹自起伏不定的胸脯都被汗湿了,有力的颈项,肩膀和胳膊上修长坚韧的肌肉衬着他的高鼻薄唇、微闭的凤眼,蝴蝶翅膀般的长睫毛,格外美丽,美丽得如同梦和欲、望的夜神,“…真痛快…,你这个小…今晚还挺热情,看来下次就得把你灌醉了再来…”
陆甄仪本来就活动得泛红了的脸又红了一层,打了他胳膊一下,嗔道:“你刚才又想说什么脏话?”
秦椹把她连同挥舞的手紧紧束在怀里,闭目笑着说:“你又不敢听,让我说什么?这都是小情趣,你不爱听我不是忍了没说吗?”
陆甄仪挣脱一只手去拧他耳朵:“什么小情趣?从日本的AV里还是小黄书里学来的小情趣?低级趣味…”
秦椹捉住她两只手腕把她压制在床上,身体半伏在她身上,笑着逼视她双眼,“反了你了,敢拧我耳朵,是不是想被我再办一次?这次你再求饶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说着翻身骑到她身上。
他声音压得那么低那么暧昧,好像什么东西拨在她心弦上,陆甄仪脸更红了,说不出话,一双眼睛里却仿佛要滴出水来。
秦椹本来不过三分动心,也被她这模样勾出七分火,低头就在她洁白柔腻的面颊、下巴、颈项、耳垂、肩膀一通乱咬,呼吸炽热,动作狂猛,下嘴的时候却轻了,连牙印也没咬出一个来…
在这样黑黝黝的山中,栖息在山腰的宁静小村庄中,只有点点如豆的微弱灯光,其中的一盏旁侧,传出这样细细的轻喘低骂:“…啊…你怎么哪都咬?…住手…秦椹,你肯定是属狗的…嗯…”
“…我想把你…咬碎吃掉…”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却让灵魂震颤。
第二天早上陆甄仪起不来床。
不过他们反正也要在村里休整一天再走。秦椹把她抱起来喂了她一碗他空间里的冰糖燕窝就把她放下让她继续睡。
陆甄仪懒懒地赖在床上,享受着难得的和平和悠闲,享受着久违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闭着的眼睛上…半梦半醒。
难得的幸福啊…
直到她被屋子外头的喧哗给吵醒。
吵闹声是隔壁传来的,似乎有少年人大声的争执,有好几个男人大声粗鲁的呵斥,门窗开闭,桌椅摔倒…真是鸡飞狗跳。
Elsa早就一溜小步跑到门口去竖着耳朵听动静了,戴胜鸟都飞到土做的窗台上,对着外面好奇地偏头看。
秦椹不在屋子里,陆甄仪也没睡意了,想起张月兰说隔壁就是她的心上人,就穿上衣服走出去。
隔的篱笆那边,一个穿着绿色T恤、十八九岁模样的男孩,怀里抱了一只小猪,正跟几个村人大声争执。
那个男孩怀里抱着的猪大约有个五六十斤重,比宠物小香猪大,比普通猪那是小多了。他一直护着自己的猪,急得叫起来:“你们凭什么抢俺的猪!”
那几个村人七嘴八舌说:“有贵客来,谁家不出点东西,不杀猪,拿什么招待客人?”
男孩涨红了脸:“俺家的大猪早被你们杀了,这只小猪还没长大,不能杀!”
一个村人嗤笑:“没长大,这猪你都养了一年多了,再养都成了老母猪了,再养它也长不大,还不如杀了!”
另外一个阴阳怪气说:“人家可是救了你的心上人,你就不得表示表示了?”
男孩把猪往身后藏:“别的都行,把俺家粮食拿走吧,阿花不能杀…”
原来这只猪还有名字,叫阿花。
陆甄仪差点笑出来,打算上前阻止。
另外一个村人说:“这猪不能留了,我看它就是那种变异的怪物,要不为啥长那么长的牙?为啥长不大?”
男孩急得快哭了:“阿花聪明,不是怪物!长不大和长牙是因为返祖现象…”
返祖现象?像野猪吗?倒也说得过去…
陆甄仪听到这里,心里一动,朝那只猪看过去:
那猪身上有黑有白,难怪叫阿花,嘴里两根大獠牙…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陆甄仪仔细看,细细思索着。
有两个村人直接下手抢,男孩抱着阿花不肯放,结果大概把那猪弄疼了,它叫了起来,声音却完全不是猪叫声,而类似铁器之类的扔到水泥地上,“哐当哐当”的声音。
陆甄仪灵机一动。
终于想到了!
那边秦椹正走过来,也听到这声音,和陆甄仪异口同声叫:“住手!”
村人淳朴,被外客一叫“住手”,就停了下来。
男孩赶紧把猪藏好。
其中一个村人还气哼哼的:“你听你家猪叫声!这哪是猪!你还护着它!”
Elsa发出威胁的低低呼声,却是对着那几个村人的。
秦椹站在那家门口,正色说:“小伙子,把你的猪给我看看。”
那男孩还不愿意。
陆甄仪也走过去,站在秦椹旁边,微笑说:“放心,给我们看看,一定不让人杀它。”
那男孩抬头看她,陆甄仪穿着一条蓝紫色渐变羊毛针织的大裙子,一件浅灰色真丝领口打褶衬衫,外面薄薄一件精致的米灰色驼绒小开衫,脖子上随意缠绕的是银灰色蕾丝和浅灰色真丝双层复合的漂亮长丝巾,脚下一双藏蓝色小羊皮靴子,黑发如云,面容白皙美丽,站立的姿势都说不出的好看,分明是个气质温柔又高雅的女人,男孩红了脸,乖乖把小猪递过去。
秦椹中途接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椹身上有杀气,不如陆甄仪和蔼可亲,那猪到了他手里,又拼命挣扎,发出那种奇怪的叫声来。
简直是昭然若揭嘛。
秦椹和陆甄仪互相看了一眼:“是当康。”
Elsa朝那只当康还十分友好地摇了摇尾巴。
“钦山,有兽焉,其状如豚而有牙,其名曰当康,其名自叫,见则天下大穰。”
当康虽然长得像猪还有獠牙,十足是肉多的野猪洗白了的模样,却是一种有名的瑞兽。
它能保一方土地和平丰收富饶。
看来,这个村子周围百里没有怪兽,没有大旱也没有大水,大家能安宁地生活,竟是因为这只猪呢。
根本不是因为那种吃人的芑木散发了高阶威压。
秦椹和陆甄仪带着男孩和当康去找村长,当着好奇的村人的面说清楚了这件事。
有人信有人不信,有人恍然大悟,有人将信将疑。
张月兰在旁边对着陆甄仪微笑,大概以为陆甄仪为了帮助她和那男孩,才编出来的神话。
陆甄仪微笑着,看着那男孩黝黑但眉清目秀的脸在和张月兰目光接触时变得通红。
能得到当康,真是幸运。
和Elsa一样难得的瑞兽。
就是不知道他、还有这个小村子能不能保得住这只瑞兽了。
第82章 鹿鸣市
桃源虽好,却非吾乡。
他们在这个无忧无虑的小村庄里过了悠闲而怅然的两天,仿佛灾难之前的一次小小农家游。
不过这个小村子里也不是没有争斗。
有人的地方就有纠纷,就有争权夺势。
虽然很多人将信将疑,但是大部分人还是相信了,李狗儿家只吃不长的猪居然是传说中的瑞兽!
村子周围没有怪兽,村子的丰收都是因为有了它!
说起来,李狗儿这孩子,虽然品行没问题,虽然高高朗朗,虽然浓眉大眼长得不丑,也勤劳肯干,但是在村里地位确实不高,也不是丈母娘们眼中的好女婿人选。
他小的时候,爹就没了,十四岁的时候,一直拉扯他长大的娘也病死了。
所以这孩子也就念到了初中毕业,守着父母留下的破屋子,种种田,养养猪,也不想着进城去打个工,所以大家都觉得他有点愣,也没什么出息。
村长家闺女张月兰和他是初中同学,可能那时候就有点意思了,但是村长当然不愿意女儿嫁个一穷二白,又没出息又没脑子的小伙子,若是村长家就一个闺女,说不定还考虑招赘,可村长自己有儿子,当然不愿意女儿去跟着穷小子受苦了。
而等到灾难之后,又有了屠夫的婚事,李狗儿就更没戏了。甚至还被找了不少茬子。
可是现在有了当康,一切都不一样了。
当康认主,不肯跟着李狗儿以外的人,所以,李狗儿顿时变成了村子真正的救世主了。
村长在第二天就把李狗儿当成准女婿对待了,并且警告大家,要好好供着它,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陆甄仪悄悄使了个心眼,暗示村长说当康是必须和李狗儿在一起的,不跟主人在一起是不会发挥瑞兽的能力的,但是当康和李狗儿在一起却未必一定要待在这个村子里。
因为她让吴静珊发了几个火球,让沈宏欢发了几条水柱,让村人们开了开眼界,所以村长等人简直觉得这一队人是天神下凡,对贵客们言听计从。
到底最后这个李狗儿和张月兰能不能终成眷属,这个小村子又能不能保住当康,陆甄仪他们也没有精力多去管,能替着说几句话,已经是尽力了。
这还是看在Elsa和当康关系不错的份上。
它经常跑到那猪状生物旁边,趴在地上,小下巴往前爪上一搁,默默看着前方,除了耳朵一会儿竖起一会儿背起,哪里也不动一下。然后那只猪也会伸直后腿,用搞笑的姿势趴在它旁边,有时候戴胜还会去站在当康身上。
陆甄仪总怀疑这几只在默默交流什么,用精神触角去好奇地查探过,却只收获了Elsa幽怨的小眼神两枚,然后就起身跑远了。
秦椹同学比较不厚道,他暗示陆甄仪说,如果喜欢,可以在当康身上试试芑树汁的功效。
陆甄仪做不出来这种事,给了他一个白眼。
秦椹略微遗憾地表示:“随你,你不要,未必没有别的路过此地的强者…”
小武也有点心动,不过他好像没想过要直接弄走这只当康,他想如果能救了父母,可以考虑到这里隐居。
救了父母要去哪里,其实陆甄仪也不知道,秦椹似乎也没有什么定论。
至于问到当初秦椹为什么要让陆甄仪的父母去鹿鸣市,他跟陆甄仪说:“因为鹿鸣市后来很有名,那个城市几乎没有被地震波及到,幸存者数量不少,而且还出了一些有名的强者。”
陆甄仪追问有名的强者到底有多强,秦椹说:“那时候是末世已经一年半多了,最高的据说已经到达五阶,但是不确定。但是四阶强者是不少的…”
陆甄仪问:“一共多少阶?多少阶到顶?”
秦椹表示不知道。
毕竟,人类异能者还没有谁说发展到顶不能再发展的。
这种几阶,是按照异能大幅度升级算的,比如秦椹现在已经四阶,是因为他经历了明显的三次异能飞跃。每一次,空间都会扩大十倍,而且战斗能力也会更强。
陆甄仪经历过一次进阶,所以现在是二阶。
而二阶目前是异能者当中比较中等的进度。
他们小队有时候也会互相交流下。宮徵羽的异能和秦椹一样,是末世前就有的,但是之前很弱,只是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而末世之后,也是有了突飞猛进,一下子就有超声波的攻击能力了,但起初这种攻击能力聊胜于无,后来又有一次明显增长,所以,不好说她到底是二阶还是三阶。
沈宏欢也是二阶,但是他前两天抓茈鱼的时候,帮助小武禁锢住小范围水流,秦椹说他已经摸到了进阶的边缘,很可能即将进阶。
沈宏欢的水流本身攻击力不强,但如果能够禁锢水的流动,一旦有水战,还是挺厉害的。
可见,没有弱的能力,一旦到了高阶都可能有非常强大的运用。
而吴静珊、小武和陆甄仪一样,都是进阶二阶不久。
徐尚武肯定两个异能都是刚刚一阶。
至于骆医生,他自己也有点糊涂,只说好像有过两次突飞猛进。
而即使是同类的异能在同一阶,威力和攻击方式也是非常因人而异。比如说沈宏欢三阶可能产生小范围水域禁锢的能力,但是别的异能者未必是如此,说不定甚至朝冰系靠拢更具攻击力也难说,或者有人只是水流更大。
而秦椹的空间异能所有的空间切割,却是目前别的空间异能者都没有的。
更不要说像陆甄仪、宮徵羽这类很特殊的异能了。
以前在昌平基地的异常支队,同是二阶的火系异能者最多,可是最厉害的二阶,可以连发几十个脸盆大小的火弹,有的只能发八九次拳头大小的。
吴静珊属于中等偏上。
而小武吃了不少狌狌肉,虽然刚刚二阶,但是要论速度,可能三阶速度强化异能者也未必及得上他。
异能如何才能进阶,肯定和运用熟练度以及勤奋锻炼有关,但又并不仅仅如此而已。
到底怎样进阶,整个人类的异能者大约都在摸索中。
第三天早上,秦椹小队的八名成员们再次出发,这里离鹿鸣市已经很近了。
分别的时候,淳朴的村民们送了他们一些食物,有好几袋子生的玉米棒子,有两大块咸肉,有自己家蒸的甜糕,还有一篮子鸡蛋。
秦椹都笑纳了,当着大家的面装进了空间里,再次成功让村民们都目瞪口呆。
当然,这些也不是白拿的,陆甄仪再一次叮嘱大家不要靠近那座山和那棵树之后,秦椹从空间取出三把枪和一些子弹送给他们,其中最好的一把猎枪是送给李狗儿的。
有了猎枪,李狗儿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当康,但是他们能做的,真的都做了。
这里距离鹿鸣市大约是不足一百公里,不过山多,他们足足开了一天,经历了一次短兵相接的和怪兽厮杀,到夜里繁星满天了才靠近了这座城市。
果然,这是一座几乎没有损毁的城市。
周围的山都维持着灾难前的模样。
这是一种巧合,恰好,这里的地形满足了山海经地图在这一片的要求,所以,冥冥中那只无形的手,没有对这里进行修改。
比起已经被大海吞没的那些原本富裕的沿海省份,这里又是多么幸运。
城里甚至还维持着电力供应。
在这样的夜幕初下,依然有如此成规模的人类城市点亮无数繁灯…好像这个世界还是维持着以前的模样。
大家在这一刻,都有点热泪盈眶。
而心情最复杂的当属陆甄仪,她的父母和各自的家庭有没有听她的话来到这里,又有没有受到地震影响,有没有在兵荒马乱中活下来,有没有在等待她的到来…
有没有人,曾经担心她?
秦椹说前世,她的家人都是直接被海水淹没的那部分。
这一次,他们能不能活下来?
他们的车开到那里时,看到城市周围已经筑着超越八米的坚固围墙,入口处有无数车和人在排队等待进入。
如果把它看成一个基地,那它比之前的昌平基地大几十倍不止。
它本来不过是一个不算太受重视的省会城市,而在这样的乱世,却成为了远近受灾的人们心目中的绿洲和避难所。
秦椹的车加入排队的车流之中。
大家都来得很不容易,经历千辛万苦也不为过,大部分车辆都已经不同程度损毁,上面有划痕,有石头撞击的凹印,甚至有巨大的兽爪印,看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