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少年动手把它们做成了浆栗烤兔,然后大家又大吃一顿,小火则是一口吞掉自己那只之后又把两位女士吃不完的解决了。
“真是奢侈的一餐啊。”蜜埃勒一边摸着已经微微突出的肚子一边感叹。
雷娅和她做着同样的动作:“不行,这样下去等走出黑暗森林我就要胖二十磅了…嗯,你的厨艺太惊人了,是跟你母亲学的吗?”
“是啊。”少年微笑着说,但是眼睛里却有忧郁的神色透出来。
“你不是说不喜欢浆栗吗,还吃那么多!”蜜埃勒露出吃饱了晒太阳的猫的神态,懒洋洋说。
听了这话,脑子里那一闪而过的东西又出现了,雷娅皱起眉头,再次若有所思地望着这神秘少年。
“嗯…你真的没有名字?”
“没有。”
“你真的不喜欢浆栗?”
“不喜欢。”
雷娅笑了笑,用捕猎的猎人一般谨慎而隐隐压抑着兴奋的姿态问了第三个问题:
“你是人吗?”
少年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笑笑:“不是…”
“什么!”蜜埃勒跳起来,拔出匕首,几乎只用了零点一秒就从懒猫状态变成蓄势待发的野猫:“你…你是什么魔兽!”
少年无辜又无奈地看着她苦笑了一下,不说话。
雷娅朝她摇摇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她继续问了这少年第四个更令人绝倒的问题:
“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蜜埃勒震惊地看着雷娅,不知道到底是他们俩疯了还是自己疯了:“他,他难道是女扮男装?魔兽还会女扮男装?”她指着少年的手都发抖了。
少年还是苦笑着,望着雷娅,这次却咬着嘴唇死也不肯开口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蜜埃勒觉得脑子里乱成一团,大吼。
雷娅吸了口气,对少年正色说:“我有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如果是对的,你只要不说话眨眨眼睛就行了。”
“我以前看过本书里说,传说有从上古传下来的言隐一族,隐居在无人能知的幽谷,言隐的最大能力就是言灵…”
“言灵!”蜜埃勒倒抽一口冷气,用复杂而又终于了然的目光看着少年。
不怪她,言灵实在是太著名又太神秘,言灵师的存在对于这个拥有魔法的世界也是不可思议的存在,赫赫有名,但是没人见过,为了他的存在与否,可以引发早餐桌上的论战。
每说一句话就会成为事实,这是多么恐怖多么强大的力量啊。
“据说,”雷娅继续说,“言灵的修炼方法有两种,一种是从小时候发下真话咒,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是真话,如果说了一句假话,就会破功,再也成不了言灵师…”
“找个这样的丈夫真不错…”蜜埃勒由衷评论说。
雷娅笑了笑:“另外一种则相反,发下的是谎言咒,一辈子不能从嘴里说出一句真话,否则也会破功…”她看了少年一眼,笑道:“我说得没错吧?”
少年还是苦笑望着她,神色有些落寞,犹豫了一会,终于眨了眨眼睛。
“啊…”蜜埃勒指着他,“难怪你给我指错的方向,跟着我们一起走却说不,浆栗吃得只比小火少却说不喜欢…”
雷娅笑吟吟托着下巴看着他俩。
少年还是只能苦笑——他不能随便说话,出口必须是谎言。
“唔,那么,你现在已经是言灵师了吗?”雷娅很好学也很好奇地问。
“是。”少年突然笑得灿烂起来了。
“哦,还不是啊。”这次雷娅和蜜埃勒自动给他翻译了过来。“那你现在是在为了修炼而游历吗?”
“不是!”
“那就是是了。”雷娅又问:“你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地吗?”
“有。”
“那就是没有。”雷娅凑过去说:“那你和我们一起吧。”
“不行。”
“那一言为定了。”雷娅坐回原地,叹了口气:“你们家人对于反义词一定已经很熟练了。”
接着蜜埃勒上:“你说没有名字,那就是有…你得告诉我们,要不怎么称呼——写下来可以吗?或者你情愿我们给你取一个?”危险的甜笑,显然女盗贼对于被指错方向上当一事还记仇着。
少年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不太希望被蜜埃勒这样的人取个名字——而雷娅,小火就可以证明她取名字的品味了。
他站起来,焦虑地踱了几步,突然捡起一片枯黄的叶子,放到两人面前。
“侏儒木的叶子…”蜜埃勒托着下巴深思,“你叫侏儒?”
少年狠狠看了她一眼:“对!没错!”
雷娅大笑起来:“蜜埃勒,你别这么记仇嘛,人家够可怜的了,一辈子不能说真话——看起来连写下来都不行…”
“没看出他哪里可怜了,将来可是了不得的言灵师呢!”蜜埃勒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过分,懒洋洋地接过叶子转动着纤细的叶梗,“那么,你是叫叶?”
少年眨了眨眼睛。
深渊黑檀
听说了蜜埃勒要寻找,叶就带头朝一个地方走去,蜜埃勒有些又惊又喜:“臭叶子,难道你知道哪里有深渊黑檀?”
可恨这家伙既不说不也不说是,只是朝着蜜埃勒笑笑,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
蜜埃勒很气愤,但是她对这东西太着紧,不肯放过任何机会,自然也不会这时候得罪叶,只是气鼓鼓地在雷娅身后小声嘟哝些什么。
雷娅则边走边抱怨着小火弄脏了她的裙子,小火很无辜地“呜呜”低叫。
步行了几天,他们遇到了几次低级魔兽,大部分成了他们的猎物或食物,雷娅放纵自己尽情地收集材料,然后交给叶放在空间戒指里——免费的厨师和搬运工,雷娅开始怀疑自己其实是个很好运的人。
这一天,正走着,叶突然回头,说:“别小心。”
雷娅和蜜埃勒一愣,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他是叫大家小心。
看他的神情,似乎有几分紧张。
雷娅在心中再一次为言灵师们默哀,一边也提高警惕。
小火竖起耳朵,走到了主人近身,提防可能会突如其来的攻击。
草木渐渐茂盛起来,先是有一种高高的草,高过众人的头,需要分花拂柳的手段才能往前走,接着高大的乔木也渐渐茂盛到遮住阳光。
蜜埃勒打点起全身精神,就差像猫一样耸着毛,竖着耳朵了,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仔细听着所有异动,然而路还是越走越黑,直到茂盛的树冠将森林遮得伸手不见五指,仿佛黑夜一般。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打算点起火折子。
“这地方真的很奇怪。”雷娅突然开口,在寂静的林子里有点突兀:“既然上面的树已经遮掉阳光,怎么草还能茂盛如斯?”
其余两人听了这话,都停住了脚步。
确实,在顶层乔木夺走所有阳光的原始森林深处,草和灌木是没法好好生长的,这一点,确实是很不合情理的。
黑暗中看不到同伴的脸,只有紧张的呼吸声近可相闻。
他们仍是习惯性的面面相觑。
蜜埃勒慢慢蹲下身子,抚摸身边的草和脚下的泥土。
“草有问题吗?”雷娅问,气氛因着不同一般的安静有些紧张。
“可能是幻境。”蜜埃勒说。
“不是。”叶清亮的声音从反面肯定了蜜埃勒的猜测。
一股黑暗的雾气这时慢慢蒸腾起来。
本来就看不清,这时就象被人蒙住了眼睛,三人心中都一沉。
“幻境最忌和伙伴分开,大家互相携手吧。”蜜埃勒沙哑甜蜜的声音提出有效的建议。
“小火,你变成吉娃娃到我怀里来。”雷娅命令说。
小火很不愿意地哼哼着,它的变身不是瞬间完成的,这种危险情况,一旦遇敌,会需要几秒钟时间才能恢复原形,当然对战斗不利,所以很不情愿。然而它又没有手来跟主人握着,雷娅也没给它备下狗链拴着,这种情况下,只好变小让主人抱着了。
雷娅怀里抱着小火,一只手和蜜埃勒牵在一起,只有叶落单了。
这一点让雷娅很踌躇,毕竟是一个还不熟的陌生男子,她和蜜埃勒在黑暗中对视一眼——虽然互相都看不见。
蜜埃勒叹了口气,向叶的方向伸出一只手:“臭叶子,来抓住我的手,便宜你小子了…”
雷娅没有在黑雾里听到什么动静,但是看情况两人应该握住手了。
蜜埃勒在中间,一边牵着雷娅一边牵着叶,三人连成一串往前走,形势有些搞笑。
“雷娅,你身为魔法师,感觉魔法波动应该最灵敏,有什么感觉吗?”蜜埃勒问。
雷娅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摇头说:“没有我熟悉的魔法波动,但是似乎有一点稀少的灵力…嗯,有股什么味道你们闻到了吗?”
大家都深深吸气,叶“唔”了一声,似乎有所发现,但是苦于自己的情况,无法表达意见。
蜜埃勒则在深呼吸后睁开眼睛说:“檀香。”声音里有一丝激动。
檀木在蒙哈伏大陆不是常见的木头,檀香也不是常见的香料,人们大都不认得这个味道,也没听过这个生僻的单词。
难道,真的是自己寻找的,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深渊黑檀?
深渊黑檀坚硬无比,同时又有韧力。
它的香气有迷惑力。
听说一千年以上的深渊黑檀还能够释放幻境。
难道自己运气真的这么好?
如果用千年的深渊黑檀做弓,那么自己的弓箭也会带有释放幻境的功效,这对实力的增长实在不是一星半点的好处啊。
蜜埃勒一时间觉得心跳加速,血流冲向大脑,激动得难以名状。
感受到她握自己的手突然用力,雷娅明白了她的心情,轻声说:“蜜埃勒,冷静些,面对迷惑人的东西要保持心境平稳。”
盗贼和武士是锻炼自己身体的强者,和魔法师不一样,并不锻炼自己的精神力,所以此时反而是蜜埃勒最危险,会成为三人中最可能受害的。
蜜埃勒历练丰富,听到比自己年幼的少女清明的声音提醒,明白她说的有道理,心里一凛,连忙调整心态。
就在这时,小火突然不安地叫起来。
然而周围环境异常安谧,并无任何异样,雷娅有些焦虑,“小火,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说时迟,那时快,小火突然从雷娅怀里跳了出去,在半空中就开始抖毛,慢慢变大。
与此同时,叶一推,把她推得跌跌撞撞离开原地,而蜜埃勒已经跃到半空,匕首朝空气划过去。
无形的撞击,似乎半空中有什么东西似的,蜜埃勒被无形的力量撞出去,好在她敏捷轻灵,能落地后稳住身形站好。
与此同时,已经恢复体型的小火和叶一起往半空中跳过去攻击。
隐形的敌人吗?
为什么只有我看不见?
他们都能看见吗?
站在一边无所适从的雷娅有些惊慌起来。
“小心!雷娅!”蜜埃勒突然朝她叫起来。
小心什么?
小火长嗷一声,飞扑过来把她撞飞,但是似乎还是有什么像鞭梢一样的东西狠狠掠过她的腰,她的衣衫在空气里就这样破裂,腰部白皙的肌肤上多了一条可怖的红痕。
火辣辣的疼。
“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看不见?”雷娅叫起来。
“你感觉,”蜜埃勒再次跃起攻击:“我们在它的幻境里所以看不到它的攻击,感觉空气的波动。”
雷娅愣愣站在那里。
空气波动吗?
没有进行过盲战的训练啊。
不过,反正眼前的都是幻相,干脆闭上眼睛吧。
雷娅闭上眼睛。
感觉到了,左边不远处有细微的空气波动,似乎是什么长条形物体抽过来。
她一个火球攻击过去。
没有攻击到。
她感觉到了,但是那个物体缩了回去,从另一面攻击了。
“不要拿火球打我!”叶突然朝她叫。
雷娅愣住了:自己的火球离他还有些距离啊,难道叶那么怕火?
突然醒悟过来:叶说的是叫自己拿火球打他。
可是为什么?
雷娅望着他。
叶从怀里取出一个什么东西,似乎有些像镜子,神色焦急,催促她:“慢点!”
雷娅摇头,终于听话发了一个体型很小的火球过去。
叶瞪了她一眼,大概嫌火球小,不过还是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朝火球迎了过去,一道乳白色的光芒从他头顶再次升起,慢慢扩散,终至将笼罩一片的黑暗都慢慢驱散。
草不见了,高大的乔木也不见了,只有一棵深黑色,树干发着晶莹的光泽,十人都围抱不过来,高入云霄的大树。三人震慑得难以呼吸。
“哈哈,终于能看见了,太爽了!”蜜埃勒哈哈笑道。
黑色大树的树干和树枝却好像活物一样扭动着,树枝像鞭子一样朝他们抽了过来,看来刚才的隐形攻击就是这个了。
怕疼的树
如果有冒险者此刻走入黑暗森林西南部的深处,有幸偶遇,将会看到十分奇异的景象。
一棵通体漆黑,巨大罕见的树,正扭动着用枝条抽打,看它抽打的样子,甚至可以感觉出它的气愤。
而它的对手,一个棕发的十八九岁美少年和一个蜜红色头发黑皮甲的性感美女则左蹿右跳,用一柄细剑和一把匕首击打着朝他们抽打过来的枝条,身法都轻捷无比,倏忽往来。另有一只暗红色巨狼也是对着树又扑又咬又吐火,另外在树枝够不着的安全地带,一个穿着斗篷,棕发黑眸的绝美少女在对着树放着火矢火球火流星。
深渊黑檀坚逾钢铁,不但不怕刀砍牙咬,甚至也不怕火烧,所以这些华丽万分的攻击乍一看,倒像在做着什么攻击训练。
蜜埃勒和叶终于累了,蜜埃勒朝他打了个唿哨,两人一起退回雷娅身边,小火见状,也跟着跳了回来。
“怎么办?”蜜埃勒拭着额头的汗:“这见鬼的树好像不容易对付啊。”
“是啊,”雷娅也露出愁容:“别说解决它,就算它长着不动让咱们砍,也砍不动它的枝条。”
蜜埃勒看向叶:“喂,臭叶子,你有办法没,我看你身上宝贝一件接一件,神神道道的,应该有办法吧?”
叶白了她一眼,皱眉看着那树。
他们言隐一族,最大的能力在于言灵,本身并没有别的魔法力,他虽然武艺还算不错,身手敏捷轻便,但是要出来进行危险的历练,自保还是有问题的,所以,族里给他带出来的好东西确实不少,这些都是历代的强大的言灵师们为了保护脆弱的后代而积攒下来的,而言灵作为如此古老,如此强大神秘的一族,见识自然也不凡。
这棵深渊黑檀是他之前偶尔见过的,所以当初识就让他颇为喜爱的两位美女表示要找深渊黑檀的时候,他就凭着一点记忆带她们过来了。
结果不但找到了,还是一千年以上的黑檀,好是好,就是不好对付。
他在脑子里拼命回忆小时候学过的关于这种树的信息。
深渊黑檀前三百年和普通树木无异,三百年后能放出魅惑的香气,五百年后枝丫能够活动攻击人畜,但和恶心的食人树不一样,并不是为了捕食,这种树并非食肉植物,仅仅出于自保而已…一千年以后的能够释放幻境。
弱点,弱点是什么呢?
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没有弱点,记得当时老师说这世上没有弱点的生物是不存在的。
他苦苦思索,寻找回忆里的蛛丝马迹,并且有些后悔小时候上魔法动植物课的时候不好好背诵。
他的眼睛也盯着那棵还在生气扭动,对他们虎视眈眈的树。
在他看来,这棵树真像个人,挥舞着手臂示威,还一直扭扭捏捏捂着肚子。
…等等,肚子,是啊,这树的感觉是攻击时有些放不开,一直用枝条有意无意护着树干中部的某个地方。
想起来了,这种树五百年以上就会长出晶核来,这种晶核会比魔兽的更加脆弱。
叶微笑起来。
拍拍蜜埃勒的肩膀,拿下巴示意了一下,然后指着那树干中部对雷娅说:“雷娅,不要攻击那里。”
说着自己再度蹿出去,挥剑刺向那里的树枝,树枝挥过来迎敌。
雷娅这次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她回给了叶一个灿烂笑容,表示了然。
而蜜埃勒则愣了一下,在他跃出去之后,恍然大悟,也跳了出去,挥舞匕首加入攻击。
小火却似乎对这种敌不能伤我,我亦不能伤敌的战斗失去了兴趣,打了个呵欠,趴在主人脚边休息观战了。
雷娅已经明白了叶所指,其实她刚才也觉得这棵树哪里有些别扭,她静静等待最佳时机。
叶和蜜埃勒的攻击引开了树护住要害的所有枝条,好,就是现在!
雷娅一道强劲的火矢激射而出。
有时候,其实禁咒是不必要的,不一定比低中级法术好用,这个道理最近雷娅才懂得。
火不是烧得越大越好,很多时候,火球火矢已经足够。
除非是敌人众多或战争时。
火矢效果突出,正中红心。
树并没有冒烟或是发出焦糊味,只是在这一瞬,所有的枝条仿佛被电击麻痹了下一样,软软的枝条垂了下来。
电系用在这里会更加有用吧?
虽然这麻痹的只是一瞬间,但是蜜埃勒无愧于她多年闯荡的丰富经验和她风评很高的敏捷反应,匕首用力一砍,一小截黑色光泽如玉的树枝已经到手。
树干断裂处渗出乳白色的浓汁,那一瞬间,黑檀树无声暴怒,又或者是疼痛至极,它剧烈地扭动着,简直连树根都要一根根从地底抽出来。
大地开始裂开。
叶掠到蜜埃勒身边,一拍她肩膀,示意迅速后退。
与此同时,小火警觉地冲到主人□,一伏身子,再一仰一甩,把愣在那里的无能主人干脆利落地甩到背上,和叶以及蜜埃勒一起飞奔撤退。
大地的龟裂绵延到极远处。
三人一狼停了下来,雷娅看着地上犹可见到的裂痕,拍拍胸口,说:“想不到它反应那么大。”
蜜埃勒爱不释手地翻看那根不算短的树枝,粗如儿臂,足够她做弓了,黑色的光泽十分迷人,甚至带着金属质感,但又有着最优雅的瓷器才有的色泽,截断面渗出的白色乳液不知何时已经干涸,为树枝增加了一种花纹和美丽,手指轻敲,声如金石,不由喜笑颜开:“想不到能够得偿所愿…”又回头对着叶说:“虽然不是我的风格,还是要说一声,谢谢你,臭叶。”
叶微微笑,朝她眨眨眼睛。
“好了,现在我的目标达成,接下来要陪我们可爱的小雷娅去找她的小情人了,往西出发!…叶,你会和我们一起吧,虽然不想承认,不过有了你,真的轻松不少呢,你呀,还勉强算个有用的男人…”
叶继续用他美丽纤长的睫毛的轻巧颤动来表示对于为两位女士效劳的荣幸。
一行三人继续往西走去,这一次的目的是走出这片森林。
雷娅最后往后看了一眼,真是,独特的树啊。
很多年后,当她名满天下,为母校洁努加得皇家魔武学院编写教科书和课外材料时,关于深渊黑檀,她是这么写的:
“深渊黑檀,极度怕疼的一种树。…”
为美丽的矮人酒女而决斗!
芙雅肯娜丽.阿布德勒卓瓦在砂岩村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美人儿。
什么,你说这个名字拗口又太长,那你就太没有知识了,矮人们的名字,都是这样的。当然,为了便于描述,我们也可以把这位美人儿简称为芙雅。
作为一个美貌的女矮人…
什么,你说矮人没有美女,她们都长着胡子,身高一米二,体型粗壮?
错了错了,即使矮人也分美女和非美女的,比如说芙雅和她的堂妹阿丽:阿丽的胡子是黑色的,又浓又密,而美女芙雅的胡子颜色淡得几乎都看不大出来;阿丽的身体看上去和她哥哥没什么两样,使起板斧来也一样威猛,而芙雅仔细还是能看出一些轮廓来的,虽然她也擅长使斧子…
当然,对于雷娅,蜜埃勒或者叶来说,要分辨这两位矮人姑娘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对于矮人小伙子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阿丽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从没人给她飞过一次眼风,邀请她一起打铁过;而芙雅家的阳台…哦,错了,是芙雅家洞穴的通风口每天都有人偷偷溜进去…对于矮人小伙子们,这两位的区别就像库恩天鹅和索獳猪一样显著。
芙雅的工作是在砂岩村唯一的酒店里,这家小酒店叫做“铁锤”,村子里从矮人爷爷库索到刚学会爬的小孩都很喜欢这家酒店,也对它的名字很满意。
千万不要因为芙雅在酒家工作就往某些方面想哦,矮人比起我们人类还是要古板一些的,某些职业还没有出现。芙雅不过是端端酒,和胡子大叔们说说笑话,谈谈打铁的得失,再逗弄下年轻的矮人小伙子,看他们榆木般的脸上露出粉红色。
这是个忙碌但荣誉的职位,历来只有砂岩村最美的姑娘才能做。
对于芙雅来说,今天是特殊的一天。
今天一开始表现得很平常,她和平常一样,把每张桌子擦得锃亮,每个麦酒杯和蜂蜜酒杯都光可鉴人,她是个爱干净的矮人姑娘,虽然连老板都曾经说过没必要这么干净,反正一会儿也会被那矿渣弄脏的胡子弄得一塌糊涂。
但是美女往往都是有怪癖的,所以大家还是很宽容原谅了美女芙雅的洁癖。
可是中午的时候,门口居然出现了三个“高人”。
这三个人个子很高,酒馆高达一米五的宽敞大门居然还要低头才能进来,一个年轻男人,两个年轻女人,两个女人头发颜色不一样,其余看不出有什么不同,长得嘛,就是人类女性的样子。其中一个女孩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狗。
说实话,砂岩村一年到头也没有外来人来,除了押解挖矿的民夫的黑暗帝国的部队有时候会从这里经过,他们既没有礼貌,也没有教养,喜欢用放肆的轻蔑眼光看着矮人们,大声嘲笑,说着类似于笑话可是只有他们自己内部人才会笑,矮人则永远听不懂。
所以,砂岩村的正式居民们并不喜欢外来人。
人类的代名词是狡猾,这句传了不知几千年的谚语从来都是正确的。
所以,当这三个人类出现,并挡住了门口的阳光时,“铁锤”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盯着他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芙雅想起了自己的职责,迎上前去,说:“你们好,远方的客人,请进。”
三人低头弯腰进了门,坐到座位上,可惜他们太高了,坐着很滑稽,桌子才到他们腰间,幸好他们虽然高,却都非常瘦弱,所以还不显得很挤。
其中棕色头发黑眼睛怀抱小狗的年轻女孩很有礼貌地对自己说:“你好,我们想看一下酒单。”
“酒单?”芙雅惊讶地说:“哦,我们没有酒单,我们只有两种酒,麦酒和蜂蜜酒。”
她惊讶的表情最美了,旁边的矮人小伙子们都心醉神迷,忘掉了人类的存在,可惜在雷娅他们看来,只是一个五短三粗女矮人在用矮人特有的粗糙的声音“嘎嘎”地说着什么。
“哦,可是我们还想吃点东西,你们这里提供饭菜吧?”棕发少女继续很有礼貌地问。
芙雅很尽责地回答:“客人,我们每天只有一种食物,每个人要来吃饭都是就说要一份饭。”
听了她的话,旁边蜜红色头发的女人肆无忌惮大声笑起来,芙雅觉得很受伤,她尽量文雅的说话,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礼貌的笑呢?
棕发少女叹了口气,对另外两人说:“你们要喝什么?”
“我要一杯蜂蜜酒,”蜜红色头发的女人还在笑:“哈哈,矮人真的太有意思了。”
“我不要蜂蜜酒。”一直没说话也没有表情的少年说,他的头发也是棕色的,但是和那个女孩的颜色不大一样,比较漂亮。
“三杯蜂蜜酒,三份饭。”棕发女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