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璃点点头,说:“勾心斗角什么的虽然不怕,但是也不喜欢,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想到村子里去住。”
“这附近哪儿有村子啊,京城附近的地都是那些官家买下了的。”夏鸢说。
“我也就想想,听说很多有钱有权的在郊外修庄子,要是有地的话,我们也去弄一座,以后不想在家里住了,还能去郊外散散心。莺歌,这就交给你了。”杜晓璃说。
“小姐,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莺歌回答说。
“你什么时候弄的啊?”杜晓璃惊讶的望着莺歌。
“去年就准备好了啊。那时候小姐刚把事情都交给我们的时候,我给小姐说了一下,那时候小姐你说要到京城来,我就开始让人准备了。”莺歌说。这些事情都是莺歌在处理,虽然她性子比不上夏鸢稳重,但是处理起这些事情能力还是很强的。“而且还让他们在庄子种了小姐爱吃的葡萄,北方的熟的晚一些,再过阵子应该就熟了。”
“真的?”一听到莺歌还让人种了葡萄,杜晓璃兴奋的一下子抱住了莺歌。她是记得莺歌好像是给自己提过这个事情,但是她没想到她真的将这个事情办好了。“那我们有时间的时候去庄子上看看。”
“是,小姐。”夏鸢和莺歌同时应道。
马车行驶过几条繁华的街道后,进入了一条清幽的街道。轻轻挑起窗帘,杜晓璃发现他们现在行驶的这条街道比之前的街道还要宽一些,但是却没有什么人,显得很安静,而街道两边不时会有一座修的很气派的房子,上面写着什么什么府,看来都是大户人家。
突然她看到了一座明显差一些的府邸,上面写着牛府,便将长风叫了过来,问:“那可是牛井的府上?”
“是的小姐,那是牛御医的府邸。”长风看了一眼,说。
看来牛井在太医院混的还不错啊,因为一般的御医是没有自己的府邸的,都是住在太医院统一安排的住所。
“好你个大师兄,等我逮着你,看你给我怎么说!”杜晓璃有些生气的说。如果不是牛井,自己现在就用进京,更不用用这个身份进京!她对外面的长风问道:“我如果要去拜访谁,应该怎么做?”
“只要事先递上拜帖就好。如果对方接了拜帖,小姐便可在拜帖上说的时间去了。”长风说。
送拜帖?估计看到拜帖,牛井就逃了。看来这个办法不行,她得另外想办法。此时她还不知道,牛井现在根本就不在京城。
而此时的牛井正在千里之外的地方,看着正在扎营的军队,有些欲哭无泪。他才来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就要班师回朝了!想着杜晓璃现在已经在京城等着自己,他就想逃啊逃啊逃!
“唉!”
小山坡上,牛井气闷,喝了一口酒,遂又想到就是这酒害的,气得将酒葫芦扔到了地上,看着往外流的酒,一阵儿心疼,又下去给捡了回来。
“哟呵,你说我们这牛大御医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和酒置气!”
身后传来一声调笑,牛井捡了酒葫芦转过去,看到是一身盔甲的韩冥熠和季流风,行了个礼,说:“定王,少将军。”
此时季流风已经是二十一岁的大小伙儿了,当初还有些稚嫩的人儿已经长成迷倒万千少女的型男,穿着一身银白色盔甲,看上去威武霸气又不失风流本性。
而韩冥熠也已十八岁,刀削的脸庞比当年还要冷峻,浑身散出一股冰冷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一身黑色的盔甲在修长挺拔的身上,不像是累赘,反而如装饰一般,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有魅力。
季流风在山坡上上坐下,说:“牛御医,你这是怎么了?这么闷闷不乐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
牛井给了季流风一个白眼,自己爬回小山坡,说:“少将军,我这儿已经够烦的了,你们还看我笑话!”
“我这不是看着你心情不好,想让你说出来,省得糟蹋这美酒啊!”季流风笑着说。
“唉,酒真是害人的东西啊!”牛井又爱又恨的看着手里的酒葫芦。
其实他很少让自己喝醉,毕竟自己是个大夫,但是和杜云寒喝酒那天正好是他妻子的忌日,一时心伤,便喝醉了。
季流风看了韩冥熠一眼,又对着牛井问:“看来你这是被酒给害了呀!难怪会跑到我们这里来。哎呀,你该不是喝醉了,把哪家的姑娘给糟蹋了吧?!”
“去去去,我这把年纪了还糟蹋什么姑娘。要糟蹋也是姑娘糟蹋我!”牛井说,想到见到杜晓璃自己会有的下场,他觉得这两条腿怎么老是想跑呢?
“不是糟蹋了姑娘,那你担心个啥,还跑到这里边城来躲避。”季流风心里更加好奇了,问道。
“还不是晓璃那丫头她…”牛井说了一半,突然又停下了。
“杜晓璃?她不是在南方小山村吗?怎么还将你吓到这里来了?”季流风想起大年那个说自己笑的很骚包的小村姑,虽然在杜庄只住了短短几个月,但是到现在他们还会不时回忆起当初那段单纯美好的时光。
听到杜晓璃的名字,韩冥熠的眼神闪了闪,坐在季流风身边不说话。
“唉,反正你们回去了也会知道的,我就告诉你们吧。”牛井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丫头是杜云寒的女儿?!”季流风瞪大了眼睛,望着牛井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娘是苏素心?”韩冥熠一下子就猜到了杜晓璃的身份。因为生者对死者的忌讳,他在杜庄的时候都没听人说过苏素心的名字,没想到居然会是当年那个第一美女苏素心。更没想到杜晓璃居然会是杜云寒的女儿。
季流风一脸同情的看着牛井,说:“老头,你惨了!那丫头可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你坏了她的好事,啧啧,不少层皮,估计也会少块肉。”说着还拍了拍牛井的肩膀。
“难怪你会跑到边城来。”韩冥熠想到牛井将会被杜晓璃追杀的样子,脸上的表情缓和不少。
“我估摸着在边城带一两年,回去的时候丫头气也消了吧,没想到这仗这么快就打完了。”牛井叹了口气,现在还是想想回去怎么面对杜晓璃的怒火吧。来硬的肯定不行,那就只有来软的装可怜了。
“那丫头进京了?”季流风问。
“以我对杜云寒的了解,他肯定会把杜晓璃兄妹弄到京城来的,现在应该已经到京城好久了吧。”牛井说。
“那以后京城就好玩了。”季流风和韩冥熠的心情都不错,只有牛井一个人愁眉苦脸。
牛井对杜云寒的猜测不错,但是没猜对的是杜晓璃她们今天才刚刚到京城而已。
长风带着马车来到一座豪宅前面停下,下马对后面的马车说:“少爷,小姐,我们到了。”
杜修恒和杜晓璃从马车上下来,看着修的霸气十足的府邸,说:“没想到这老巢居然是这样子的。”
看了看冷冷清清的大门,杜晓璃心里冷笑了一下,这一来就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吗?
不过也对,现在整个杜府估计都不愿看到他们回来,没人出来迎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长风也没想到除了两个守门的侍卫,大门里外一个人都没有,本来他们的职责只是将杜晓璃他们送到家,其他的安排都应该由夫人来安排了,但是现在没人,他只有硬着头皮说:“少爷,小姐,我们进去吧。”
“走吧,哥哥。”杜晓璃上前推了杜修恒一把。
杜修恒气愤的情绪在看到杜晓璃笑眯眯的眼睛时缓和不少。当初决定回来,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查清当年的事情,还母亲一个清白。所以这家,不进也得进。
走过前面的庭院,长风不知道该将杜晓璃他们往哪儿带,正当他为难的时候,一个人丫鬟走了过来,说:“你们就是少爷小姐吧,夫人说了,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休息。长风侍卫就不用去了。”
长风知道这是钟梅清身边的丫鬟小翠,见有人来接手杜晓璃他们,便说了一句劳烦了,然后向杜晓璃他们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少爷小姐,走吧。”傲慢的态度,轻蔑的眼神,很是看不起从乡下来的兄妹俩。还没等杜晓璃他们回话,转身就走了。
杜修恒想发火,被杜晓璃一把拉住了手臂,跟他摇了摇头,拉着他跟着小翠往后院走去。
谁先沉不住,谁就输了。既然那位夫人这么想和自己玩,那她就奉陪到底了!
小翠将杜晓璃他们带到了一间破旧的院子里,说;“夫人说最近住房比较紧,就委屈少爷小姐在这里屈就一下,等前面的院子休整出来了,再让少爷小姐搬过去。夫人还等着小翠回去回话,小翠就先告退了。”
“等等。”杜晓璃叫住了欲转身的小翠,说:“我爹呢?”
“老爷和几位大人出去了。小翠告退。”这次没等杜晓璃他们说话,她便转身离开了。
不在家里?难怪这夫人敢这么大胆了。
他们打量了一下院子,虽然比较破旧,但是还是比较干净。说来,这丞相府里,再差能差到哪里去?
“少爷,我们的东西要搬进来吗?”杜修恒身边的溪谷开口说。
溪谷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和夏鸢他们一样,也是骆琪送给杜修恒,保护他的安全的。虽然这些年杜修恒也学了一些武功,但是毕竟还是以学业为主,练武的时间少,所以并不是很厉害。
“先搬进来吧。”杜修恒说。
“诶,你们搬哥哥的就好了,我们的不用搬。”杜晓璃对溪谷说。
“小姐?”莺歌疑惑的看着杜晓璃,她们的东西不搬进来,一会儿用什么?
“男子十岁,女子八岁后就要自己住一个院子,我们以前在乡村里不避讳这些,现在到了京城是很讲究的。所以小姐不能和少爷住在一起。不然明天京城最大的笑话便是少爷小姐从农村来,不懂避讳,居然住在一起。”夏鸢说。
“还是夏鸢了解我。”杜晓璃说,“到时候她们再对外说为我们准备的是两个院子,我们就有口说不清了。我们才刚刚来这里,先在城外刺杀,我们才刚进屋就这样个我们下套,到时候毁了我的清誉,也会让哥哥在京城里落人笑柄,影响哥哥的仕途。”
“妹妹说的对,我们不能同时住在这院子里。”杜修恒也想到这一点,点头说。
“那我们怎么办?”莺歌问。
“还能怎么办,我都饿死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莺歌,我想吃烤鸭。”杜晓璃殷切的看着莺歌,好像她就是烤鸭一样。
“好咧,小姐你等着啊!”莺歌将手里的包袱交给夏鸢,身子一跃便飞到了屋顶上,往四处看了看,朝身后飞去,连府里的侍卫都没惊动。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早就过了大户人家吃饭的点儿,按理说知道杜晓璃他们今晚会到,府里应该准备好饭菜的,但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晚饭是不可能有的了。所以还是靠自己吧!
溪谷几人将杜修恒的东西搬了进来,夏鸢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一盏灯,找到了卧室和书房,将杜修恒的东西搬了进去。然后大家便等着吃的东西从天降临。
杜晓璃居然在屋子里发现一把摇椅,虽然没有贵妃椅那么舒服,但是她还是将摇椅搬到院子里,自己躺在上面,望着漫天繁星,自言自哼着:“我爱烤鸭脆皮嫩肉,噢噢噢,香脆可口百吃不厌,噢噢噢…我爱洗澡皮肤好好,怎么哼到以前的歌词了,我爱烤鸭脆皮能肉,噢噢噢…”
“小姐,你这是哼的什么歌啊?”夏鸢出来,来到杜晓璃身边,笑着问道。
杜晓璃心想说这是《洗澡歌》你也不知道,便说:“天上掉烤鸭的歌。”
“人家都说天上掉馅饼,在你这儿就成了天上掉烤鸭了。”一个声音从房顶上传来,嬉笑味十足。
杜晓璃一下子从摇椅上起来,看着房屋上那道身影,高兴的喊道:“骆琪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到有人在唱天上掉烤鸭,便送烤鸭来了。”骆琪落到院子里,好笑的看着杜晓璃,手里还提着一个盒子。
“骆琪哥哥。”杜修恒听到声音从屋子里出来,也是一脸的高兴。
骆琪朝杜修恒点点头,说:“来吧,尝尝这天上掉的烤鸭味道怎么样。”
“骆琪哥哥每次都拿人家的话说笑,一点都不好玩。”杜晓璃撇了撇嘴,不过还是接过他手里的盒子,打开放到面前闻了闻,说:“真香。我去洗手,你们别偷吃啊。”
她将盒子交给了夏鸢,自己去洗手,等她回来的时候,看到屋顶上跃下好几个身影,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个食品盒子。莺歌也在其中。
那几人进屋,将食品盒子放在桌子上,又迅速跃上屋顶消失了。最后离开的人朝骆琪和杜晓璃他们说:“少爷,小姐,我们一会再来收拾盘子。”
骆琪挥了挥手,那人也很快消失在了丞相府。要是有京城人士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这最后一个离开的便是京城最顶级酒楼的掌柜福万三。
杜晓璃看着这上菜的动静,这吃饭的阵势,估计一般的大臣都享受不到。
“听说你们一整天都没好好吃饭,特意让厨房给你们弄了几样你们爱吃的菜,快去吃饭吧。”骆琪说。
“好,还真是饿死我了!”杜晓璃来到屋子,夏鸢和莺歌已经将饭菜都摆好了,她坐下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烤鸭,拿到沾水里沾了一下,一口吃了进去。
“味道怎么样?”骆琪问。
“虽然比我做的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杜晓璃说。
“我也想吃你做的烤鸭了,什么时候你给我烤一只。”骆琪说。
“好啊。随时都可以的。”杜晓璃说,“对了,骆琪哥哥,你们会在京城?”
“我来处理点事情,知道你们快到了,便等着见了你们再离开。”骆琪说,“你们要是再不来,我明天也要离开了。”
“这样啊,那你得感谢我。”杜晓璃说。
“为什么?”
“因为是我让他们抓紧时间赶路的啊。不然你就见不到我和哥哥了,那你这几天不是白等了。”杜晓璃说,然后看着杜修恒说:“哥哥,对不对?”
“嗯,是,对。”杜修恒看着杜晓璃的样子,笑着符合道。
“骆琪哥哥,我要去你的来福客栈住一段时间,可不可以给我打个折?”杜晓璃问。
“你要去住客栈?”骆琪问。
“是啊,那个夫人就给我们安排了一个院子,我只有去住客栈了。”杜晓璃说。
“那你随缘那里住好了。”骆琪说。
“不要,随缘那么高档的会所,我现在一个刚刚进京的乡下丫头怎么能去那里住。住来福就好了。”杜晓璃说。
“那随便你了,反正现在来福你也有份,是你自己的地方。”骆琪说
“那我不给钱了。”杜晓璃说。
“行。”骆琪一口答应。
这一边在开开心心的吃晚饭,而另外一边,小翠回了主院后,将杜晓璃他们的事情报告给了钟梅清。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钟梅清问。
“回夫人,那个杜晓璃问了老爷,我说老爷随几位大人出去了。”小翠回答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钟梅清挥了挥手,说:“对了,吩咐厨房备好醒酒汤,老爷今晚会喝得烂醉回来。”
“是,夫人。”小翠福了福身,转身出去了。
“娘,你真的有办法让那两个贱种自己滚出京城吗?”坐在屋子里的杜可欣说。
说来这杜云寒的基因还是不错的,这儿子女儿一个个都漂漂亮亮的,看上去很是养眼。和杜修恒差不多大的杜可欣长的那是标志可人儿,仙女下凡,将她老爹老妈的基因挑好的遗传了。
“放心吧,娘是不会让他们兄妹挡了你们的路的!”钟梅清安抚着自己的女儿。
“可是他们一回来就将嫡女嫡子的身份抢了去!”杜可欣气愤的说。
“我们再抢回来就是了,这样一点事情就沉不住气,将来还怎么成大事!”钟梅清说。
“可是我就是气不过嘛!杜府的嫡小姐一直都是我,这也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情,现在他们一回来就变成那个贱人的了,我心里气不过!”杜可欣说。
“那你也要忍耐,在没抢回身份之前,你要让别人知道,就算她有嫡女的身份,那也是在乡下长大的丫头,是上不了台面的!要让人知道你琴棋书画,各个方面都比她好,比她优秀!你才是名副其实的相府嫡女!而不是在这里毫无形象的生气,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娘。”杜可欣低下头应道,但是眼里却闪着别样的光芒。
“杏姑,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做的怎么样了?”钟梅清看到女儿已经意识到了错误,问身边的一位老妈子。
“回夫人,在几天就已经将消息传出去了。现在京城里上到官家小姐,下到平民百姓,甚至连乞丐都知道了杜家将要回来的这个小姐是在农村长大,胸无点墨,无才无德。”
“嗯,好。”
“对了夫人,今天派去的人怎么会失手了?”杏姑疑惑的说。她白天出去了,并没有看到刘达回来。
“刘达回来说那两个贱人路上居然和别人一路的,对方的人很强。”钟梅清说,“欣儿,她的名声已经被传出去了,你以后出去的时候表现的好一些,谁才是相府真正的小姐,大家一眼便明了了。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娘。”杜可欣起身,福了福身,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了。
杜晓璃将小半只烤鸭吃完了,才满意的放下筷子,不一会儿,之前那些人又来将盒子收走,福万三对杜晓璃说:“小姐,小的们等着你大驾光临啊。”
“嘿嘿,等我有时间了一定会去的。”杜晓璃说。
福万三他们离开后,杜晓璃和杜修恒交代了几句便跟着骆琪一起离开了杜府,在他们离开的档口,被人灌的烂醉的杜云寒被人搀扶回了府里,直接去了钟梅清的院子。
“唔,今天是修恒他们、回来的日子,我要、我要去看看他们现在怎么样?”杜云寒喝得晕乎乎的,说完这句话就倒在床上不懂了。
“夫人,要是老爷明天知道了,会不会责怪夫人?”小翠说。
“责怪我什么,那些院子现在都在翻修,谁知道会遇到雨季,延误工期,这怎么能赖在我身上。这也是老夫人之前同意了的。”钟梅清说,“好了,就寝吧”
“是。”
几个丫鬟上前来给钟梅清宽衣,服侍她就寝。
第二天,杜晓璃一早就醒了,在来福客栈到处转了转。虽然她是第一次来京城,可是对这来福客栈还是很熟悉的,因为这也是她当初参与建设的,不过是她设计,骆琪投资人力物力财力。不像随缘会所,那是她自己独立建立的。
“小姐。”等杜晓璃回去的时候,夏鸢正在等着她。
“怎么样?”杜晓璃进屋后问。
“相爷的确是快到傍晚的时候被几个官员叫出去了,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到酒楼大吃了一顿,还被灌的烂醉,是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回到相府的。”夏鸢回答说,“那几个都是钟侍郎的好朋友。”
兵部侍郎钟毅正是钟梅清的外甥,这点小忙还是会帮的。
“我知道了。”杜晓璃说。
“还有,小姐,我早上出去的时候,听到外面在传一些关于小姐的消息。”夏鸢有些迟疑的说。
“传我什么?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杜晓璃猜测道。
“嗯。”夏鸢说,“现在外面都在传你是乡野村姑,胸无点墨,无才无德,大家都在说你配不上相府嫡女这个身份。”
“看来他们动作还是很快的嘛。”杜晓璃并不生气,轻笑了一声,“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我们又管不了,所以你也别那么生气了!”
“可是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一旁的莺歌气愤的说。
“嗯,这钟氏确实有点讨厌。”杜晓璃双眼微眯,说:“那我们便还她一点颜色好了。”
“小姐,你要怎么做?”莺歌一看杜晓璃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有办法了,好奇的问。
“这个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现在我饿了,我们可不可以去吃早饭了。不出意外的话,早饭的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真的?小姐,我们快去吃饭吧。”莺歌急急的说。
杜晓璃叫了三碗粥,一笼包子,几碟小菜,和夏鸢她们一起吃起来。每一个来福客栈的厨师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都有一手绝活,一般到来福客栈来住宿的人,没有特定的情况,都不会选择外出吃饭。
“这包子味道不错,莺歌,你早上去打探消息,辛苦了,多吃点。”杜晓璃将一个包子夹到莺歌面前的空碗里。
“谢谢小姐。”莺歌说,然后有压低了声音问:“小姐,你刚刚说的还她一点颜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也不需要做什么,在一旁看着就好。夏鸢,你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杜晓璃说。
“好的小姐。”夏鸢回答说。
正当莺歌打算再问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大堂里正在用早饭的人往外看去,原来是一顶华丽的轿子停在了门口。
杜云寒从轿子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在大堂里用早饭的杜晓璃。
“晓璃,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跟爹回去。”杜云寒一进来就奔向杜晓璃身边,看着她说。
杜晓璃看了杜云寒一眼,那眼里有着*裸的控诉,然后鼻子一酸,两行眼泪就下来了,说:“我不回去,那里连我住的地方都没有,我回去做什么?一会儿我就回杜庄去,再也不来京城了。”
“什么叫没有你住的地方?那么大一个家,怎么可能没有你住的?!”杜云寒说,看到杜晓璃脸上的泪水,态度一下子软了,说:“你跟爹回去,想住哪里住哪里,怎么样?”
“哼,要是有我住的地方,昨晚怎么会将我和哥哥安排在一个院子里?”
外面看热闹的人认出杜云寒,纷纷说道:“那不是杜丞相吗?”
“真的是丞相大人。昨天进京?难道这个就是外面传的他那无才无德,胸无点墨的乡下女儿?”
“居然将兄妹安排到同一个院子,这丞相夫人难道是糊涂了吗?”
“嘿嘿,大户人家的事情,还不都那样!”
“就是说呢,那些大户人家的事情,哪里像我们看到的这么光鲜。就算是口碑一直很好的丞相夫人,还不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吗?”
“…”
门口的人议论纷纷,很快这里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杜晓璃听着那些人的话,擦了擦眼泪,不等杜云寒开口,继续说:“虽然我是在农村长大,但是娘说过,长大了就不能和哥哥住在一个院子里了,不然会被说闲话的。所以我才让哥哥住家里,我和夏鸢她们出来住。可是昨晚我们到京城的时候已经那么晚了,天都黑了,还要出来到处找地方住,我们又没来过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找的到,还好有好心人给我们指了路,不然昨晚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杜晓璃看了夏鸢一眼,夏鸢也跟着哭了起来,莺歌见杜晓璃他们都哭,也跟着一起哭,三个弱女子后来直接哭作一团了,看起来好不伤心。
三个瘦弱的女子抱在一起哭,那呜咽声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心酸,尤其是老爹杜云寒,那更是一个心疼。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这么可怜,差点露宿街头,赶紧上前道歉说:“昨天都是爹的错,你别伤心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