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老大乌云知道弟弟差点坏了大事,忙道:
“您先别动怒,保重身体要进,他们俩正在接受惩罚。”
轩辕也劝道:“他们失职,自有门规处罚。你先安心养伤!”
“是啊,三门主,您就安心养伤吧…”
她只不过是问了一句他们在哪里?何以就惹来一大串的唠叨?冷洁愕然的看向清风,向他求援。
清风收到冷洁的求助眼神,立刻冲着仍在七嘴八舌的劝解的众人说道:
“好了,你们既然已经看到她安然的醒过来了,那就别在这里打扰她休息了。乌云你去将你家老三、老四叫过来。”
大家立刻噤声。
冷洁感激的看了清风一眼。客气的对众人说道:“我不知道乌老三他们犯了什么事?我只不过是想找他们要回我的包袱而已!希望他们没有讲我交给他们的包袱弄丢了!”
“是这个包袱吗?”冷洁的话没说完,小石玉已经将她的包袱递了过来。
“对对对,就是它。我是有跟他们说过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就让他们将包袱交给你。他们已经交给你了啊!看来他们并没有违背我的嘱托嘛!”
冷洁已经从众人的语气里面听出了乌三乌四两人的失职,肯定与让他们带人去青衣教接应有关。所以,她故意忽略那件事,只提包袱的事。
大家都看出了她的用心,也不不再提起此事了。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再一次聚在冷洁身上。
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的冷洁,被一双双热情似火,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苍白的脸颊上,不自觉得泛起了两团羞涩的红云。
冷洁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这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小女儿神态。有多么的光彩夺目,摄人心魄!
实际上她现在全身被包得跟个粽子似的,跟妩媚美丽,漂亮优雅完全沾不上一点边。可是,就是她双颊上那抹难得一见的红云,让众多原本因为她的英勇睿智而崇拜她的少年们,见到了她柔美的一面。也因此,自然的在心湖中漾起了一丝涟漪。
而对她了解更多,认识更全面的三个优秀的男人,更是坠在那抹红云中无法自拔了,却犹不自知。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没事了。你们请回吧!”冷洁无力的下了一道逐客令。打破了一屋的旖旎。“对了,师兄留一下,我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轩辕和小石玉极不情愿的跟着众人出了厢房。
“师兄 ,我已经想到解咒的办法了。不过得你帮忙才行,并且不能将解法告诉轩辕他们。”冷洁见人一起,急忙进入主题。
她留下他一个人要说的重要事就是这个吗?清风不免有点失望。对她的能力已经完全折服,一点也不觉得她能想出解咒的办法有多不可思议。似乎这本来就是应该的。清风淡淡地答应道:
“你说要我怎么帮你,我一定尽力。”
对于清风的态度冷洁反倒是怔了一下,他不是应该惊讶一下的吗?怎么会是这种表情呢?也没多想,接着说道:
“轩辕也受了伤吧?你给他换药的时候,想办法给我弄些他的血来。”
“啊!”这下清风没那么镇定了,瞪着眼问道:“你要他的血?”
“放心,不会要他命的。就要一点点,你拿张冥纸,让血浸透它就行了。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取我的血。”
清风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为什么要你的血?”
“因为要解咒必须得有龙凤血。然后将两种血和被下咒之人的灵牌一起烧毁。这样咒就自然解除了。”冷洁仔细的为清风解释解咒之法。因为她现在无法动弹,所有事情都得要清风去办。
“凤血?”清风如被电击似的猛然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不自觉的从心底涌了出来。他怎么可以忘了她是皇后之身,有着皇后之命!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冷洁自觉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啊!
“没问题,只是那个灵牌?”清风突然明白了她为何要独闯英王府了,随即转口问道,“你去王府就是为了灵牌!”
嗯,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冷洁点头默认。然后将目光移到床边那个包袱上说道:
“就在那包袱里面,不过这事一定不能让小石玉知道。要是让他知道我们要烧毁他祖宗的灵牌,不吃了我们才怪呢!”
“我们这是在救他!”清风冷冷的说道。
“最好是别让他知道,你们这些人不是对那东西看得很重吗?省得到时又生出别的事端。反正我已经让人给他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放回祠堂去。如果不是特意去看,是不会发现问题的。”
“为什么这么帮他?你希望他快点恢复原貌?”清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话。
“当然,你不希望吗?现在暗部和青衣教的问题越来越复杂,他是唯一的线索。”


第七十九章 长夜与共
又到夜深人静之时,屋外呼啸的北风吹打着屋顶上的瓦片发出瑟瑟的声响。屋内的烛火随着掠窗而入的北风,“扑哧”摇曳。
睡了三天的冷洁被疼痛折腾得再也无法入眠。
为了分散注意力,以减轻感官上的疼痛感。冷洁不停的找人聊天,白天跟清风聊,跟轩辕聊,跟石玉聊。聊他们从小到大的趣闻丑事,聊当今武林天下的轶闻趣事。晚上她只好跟这屋里面唯一的一个女同胞石芳聊。可是石芳不像其他人那样会配合她,主动找话题来引开她的注意力。总是冷洁问一句,她就答一句。这不,才几个来回下冷洁就已经找不到话题了。
思维一停下来,疼痛的感觉就占了上峰。冷洁咬牙忍着疼痛,讲思绪转到床边埋头做着绣活的石芳身上。她觉得像石芳这样从小在大户人家里当丫头的姑娘,应该像晴儿那样很会体贴人才是吧?一想到晴儿,她发现自己非常想念那个会为傻主子急着拼命的可爱晴儿了。不知道她在将军府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人教她读书习武?有没有受人欺负?不如等下次回京城的时候偷偷去看看她。
可是这个石芳的个性,冷洁实在是不怎么喜欢。石玉能让她到这里来,就说明是很肯定她的能力的吧。可是她为什么总是一副爱理不理,冷冰冰的样子呢?这是她本来的性格吗?她总觉得石芳似乎对她带着一些抵触情绪!难道因为她们同是女人,同性相斥的关系?
又或者是因为她没有找到石芳感兴趣的话题?想想也是哦,古代女人该会的那些三从四德,书画女红,娇弱认命,楚楚可怜…她是一样都不沾边。突然,冷洁想到一个话题,她想这回石芳一定会感兴趣了吧?
“石芳,你家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果然看见十方眼睛一亮,双颊泛红。但是只一瞬,她就恢复镇定,抬头反问道:
“三门主应该认识我家王爷吧?不然您也不会为了他独闯英王府。他也不会特意写信让奴婢来侍候您。”
好重的酸味!冷洁不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原以为她会很乐意聊她家主人。却没想到莫名的就成了她的假想敌了。现在什么都不用想了,对于这种乱吃飞醋的小女人,冷洁觉得跟她无话可说了。闭眼说道:
“我要睡了,你也回房去睡吧!”
“三门主放心睡吧!为三门主守夜是奴婢的责任。”石芳头也没抬,一边低头绣花,一边答道。
冷洁现在觉得连没有受伤的头也开始绞痛了,不耐的命令道:
“我又没死,守什么夜啊!如果你要绣花请回你自己房间去。”
石芳停下手中的绣活,起身说道:“奴婢就住隔壁,如果三门主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只要大声吩咐一句就行了。”
“知道了,你出去时记得将门给我带上。”冷洁闭着眼答道。
听到了关门声响起以后,冷洁才睁开眼。望着窗外的黑夜,想像着自己现在已经回到了二十一世纪。想象着自己正处身于车来人往的高楼大厦之间。想象着正在执行任务的惊心场面…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痛啊!
都说人在生病受伤的时候,心理上也会跟着脆弱。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念家人,想念战友,想念同事,想念二十一世纪的一切,包括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想着想着,眼眶里面不知何时聚集的水雾,如决堤的黄河之水,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
紧接着由外至内,似皮肉分离,肝肠寸断般的疼痛将她折磨到欲咬舌自尽,以求解脱。
躺在床上的轩辕翻来覆去 无法入眠。他受过剑伤知道那种痛楚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而夜深人静时是伤口最痛的时候。轩辕似乎看见了冷洁咬牙忍痛的样子。再想到白天强忍痛楚跟他们谈笑风生的情形,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发酵,一股酸涩的感觉正慢慢滋生。
不行,她是为救他而伤的,他怎么能独自安枕。轩辕翻身下床,快速的穿好衣物出门。见冷洁屋间的灯仍亮着,不由自主的走到了窗前。抬眼往里一看,“刷”脸色骤变。一声不吭,他已经从窗口闪进了房间,右手虎口以闪电般的速度捏住了冷洁的下巴。
“你想做什么?”愤怒的质问声脱口而出。
下巴上突来的力道和耳边的质问声,将迷朦中的冷洁蓦然惊醒。冷洁的身子不自觉的怔了一下。
呃!我在做什么?她不禁在心里自问。
“你刚才是想咬舌自尽吗?”轩辕又问道。
不会吧?她会想咬舌自尽?冷洁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轩辕。似乎在说:“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怎么可能会自尽?”
轩辕见她现在的神情跟刚才恍惚的样子完全不同。他仍是不放心的问道。
“你确定你没有想寻短见?”
无法出声的冷洁只好冲他肯定的眨了几下眼。这是他才注意到她的眼泪正如泉水般汩汩的往外流。立刻松开捏在她下巴上的手。然后无错的用手背为她拭着脸颊的泪水。急切的说道:
“对不起!别哭,是我不好,我刚才真的以为你是要想不开。我捏痛你了吗?别哭啊!…”
轩辕一手为她擦着留个不停的眼泪,一手轻抚着被他的大手捏出两个青色指痕的下巴。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安慰的话语。
反正浑身上下都是伤,冷洁完全没有在意他是否又给她添了新伤。她现在整个思绪全放在了“咬舌自尽”那几个字上面了。她的脑子里面回放刚才的镜头。冷洁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刚才真的有咬舌自尽的念头。她怎么会有那么懦弱的想法?最后她将答案归结为:
“一定是鬼上身了。”
“鬼上身?”轩辕疑惑的看着她,重复道。
回过神来的冷洁,突然发现有两只大手在她可怜的小脸上到处游走。立刻抗议道:
“喂,拿开你的手啦,你这样挡住我的视线了。”
两只温暖的大手徒然僵住。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轩辕愣了一瞬,尴尬的收回双手。然后从床旁边的脸盆架上,取来一块半干的毛巾,继续小心的为她擦着眼泪。
看清大手的主人。冷洁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不禁愕然的问道:
“轩辕?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刚才在想什么?居然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不会真的有鬼上身吧?轩辕疑惑的看着冷洁试探着问道:
“你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知道啊!刚才我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然后就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接着我就想要拜托那种痛楚。然后你就捏住我的下巴,说我想要咬舌自尽。可是,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真的不知道?”冷洁如实回答。
心里一颤!都痛到想以死来解脱的程度了,该有多痛啊!轩辕怜惜的看着又装着若无其事的冷洁,手不自觉的轻抚上她被包得严实的手臂,柔声说道:
“我知道晚上伤口会感觉更痛,所以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一到窗口就看见你牙齿已经咬住舌尖了。我怕一出声你就咬下去了。所以就直接从窗户跳进来了…”
“你大半夜的特意跑过来看我?”冷洁不可思议的问道。什么时候跟他有这么好的交情了?随即了然道:“是因为我为你们受伤?你心里过意不去吧!”
看她惊讶的样子,轩辕不免有一点点失落。再听她一语道中他初时的目的,又有一瞬的怅然!一个莫名的想法突然蹦了出来:如果是清风她一定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吧?
冷洁见轩辕不语,知道被自己说中了。接着说道:
“你不用觉得内疚,我当时只不过是不想天下大乱而已。如果你不是皇帝,清风不是我师兄。我想我是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因为那不是我的性格。我一向奉行的是凡是皆要先做好万无一失的打算,再量力而行,看准时机,一击必中…”可能是因为她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与她说话,分担痛楚的人了。她居然一开口就是洋洋洒洒的一大篇。直到说得口干舌燥她才停下来。
轩辕一直认真的听着她侃侃而谈。发现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却又觉得那些话不应该出自一个十五六的小女孩的嘴里。倒像是一个饱受磨练,历经风霜的长者口里说出来的。见她停下,轩辕很自然的端起床头柜上的茶水,用汤匙小心的喂到她嘴边。
冷洁冲轩辕挤出一抹微笑,欣然张口接住汤匙里面的睡。这样一个喂,一个喝。一杯水很快去了一半。冷洁突然意识到如果再喝下去,她可能会遇到的尴尬问题。随即闭口摇头,示意够了。
“再喝点吧!”轩辕轻声说道。
“不用了,谢谢!有幸让皇帝陛下亲自服侍我饮水,真是受宠若惊啊!你说要是我家那些平民老祖宗知道了,会不会兴奋得从地下爬起来啊?”
冷洁发现一说起话来又会忘了一点痛楚。一停下就会觉得好痛。所以,她现在不想放轩辕走,她要找到话题将他留在这里听她唠叨。谁让他自己撞上来了呢。
她不知道,轩辕从见到她的牙齿咬在舌尖上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再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再见了她满脸泪水,神情恍惚,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就已经决定要亲自守在这里了。轩辕顺着她的冷笑话接道:
“你的祖辈都是平民吗?不如我追封他们为公侯!”
冷洁欣喜的接道:
“好啊,好啊!我代他们谢谢皇上了。只不过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祖辈?”
轩辕怔了一下,突然想到清风曾说过,她是被她师傅捡回来的弃儿。因为不知道父母是谁所以取名无名。她刚才说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就是指这个吧?心里对她的疼惜似乎又增加了一分。想要出言安慰她几句,可是他是在找不出,能够安慰被至亲的人抛弃的词句来。于是脱口说道:
“要不我封你做公主吧!”
冷洁立刻闭上了眼睛,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
“又来?你不是封我做过一次王爷了吗!你觉得那次的事闹得不够大吗?”
“你现在陪我聊天,就已经帮了我大忙了。你也知道,我这三天睡下来,现在哪有睡意啊。可是漫漫冬夜,连声蛙鸣,犬唳声都没有。寂静得恐怖瘆人!而且正如你所说,这种时候人会将所有意识都放到一件事情上,那就是痛觉。这时候哪怕是有一点点小伤,也会觉得特别的痛…”
这冬日的夜真的是又冷又长,冷洁觉得将能想到的话题都扯完了。可是外面的更声,才响了四下。突然一阵猛烈的寒风吹了进来,吹得被窝里面的冷洁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轩辕起身走到窗前朝外面看了一眼,伸手拉下窗户。转身回到床边问道:“外面下雪了,你冷吗?”
“真的下雪了?那你快打窗户啊!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错过了太可惜。”冷洁是苦于无法起身,不然她早就跑出去看了。看向轩辕,这才注意到他只穿了几件单衣,不禁又替他打了个寒颤。她想她也不能太自私了,于是当轩辕再次走到窗前时,冷洁又说道:
“算了,还是别开了,真的好冷。”说完还形象的抖瑟了一下。
轩辕回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听她的话,就此回来。他将窗户打开了。并将手伸了出去,停了片刻,闪身回到了冷洁床边。大掌一摊,几片鹅毛大的六叶雪花立刻呈现在冷洁面前。
“哇!好大的雪花啊!”这样的雪花我只在人工降雪场见过。冷洁情不自禁的感叹道。虽然雪一下子就融化了,她仍是很感激轩辕的心意。认真的说了句:
“谢谢你!不过你穿那么少,真的不会冷吗?要不然你爷坐到被窝里来?”
轩辕的身子蓦然僵住,一双凤眼挣得大大的,直愣愣的看着冷洁。面部表情定在了听到被窝两字那一瞬。天!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居然请一个男人到她的被窝里面去坐。不过看她说的那么真诚无邪,他想她一定是因为在无忧谷的男人堆里呆的时间太长,完全不懂男女之防。
冷洁一看轩辕惊得就差没有叫非礼的夸张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如果是清风或者石玉出现这样的表情,她一定会调侃一番。可是对于轩辕她可不想自找麻烦,赶紧解释道:
“你可别想岔了,我只不过是想分点暖气给你。再说就算我对你有不良意图,也不挑这种时候吧?我现在根本就无法动弹。”
“唰”的一下,轩辕的脸变成了墨汁色。她这叫什么都不懂吗?分明就是什么都明白。不禁气愤的怒问:
“你就不怕我对你有不良意图?我可是能动的。”
冷洁完全没想到轩辕会有这么一问,怔了一下,立刻正色道:“呃!这个冷笑话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你也知道不好笑吗?那你还开这样的玩笑。”轩辕也正经的说道,“我看你是又把自己当男人了吧。别玩了自己是女孩子。你要是总是这样口无遮拦的乱讲话,看哪个男人敢娶你?”
想到她会嫁人,然后跟着别人离开。轩辕突然感觉心里一窒。她为什么要是女人呢?如果是男人多好啊,那他就可以无所顾忌的跟她做一世的兄弟。转瞬又想或许她不会嫁人,这世间上似乎没有能配得上她的男人吧?
冷洁却不自觉的瞥了他一眼,心道,你不就是那个倒霉男人咯。不过你放心,看在你今晚陪本姑娘度过了这难熬之夜的份上,姑娘我一定不会祸害你的。
“小洁!你没睡吧!”
人随声至,冷洁都没来得及回话呢,清风已经出现在轩辕身边了。
“你怎么在这里?”清风惊愕的看着轩辕问道,接着用眼睛扫视了一下这本来就不大的房间。脸色顿时变暗,冷声问道:“石芳呢?”
“我叫她回房睡觉去了。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冷洁小声应道。
“你的嗓子怎么沙哑了?”清风关切的问道。又见她的眼睛也是肿肿的。清风猛然转向轩辕,横眉冷目的瞪着他问道:
“是你把她弄哭了?”
看着清风那要吃人的模样,轩辕无奈的耸了耸肩。遂将目光转向床上的冷洁,向她求救。
“不关他事,我是痛得流泪。我说师兄,你就没有什么直痛的药吗?”冷洁帮着解围道。
“有是有,不过用了止痛药,伤口就会留下疤痕。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让身上留下那么多的疤痕呢?那会让你痛一世。所以,你还是忍几天吧。再有两天伤口愈合了,就没事了。”清风一边给冷洁解释,一边从衣袋里面掏出一粒豌豆大的药丸喂入她嘴里。
“把这个吞了,你的嗓子就没事了。”
药丸一入口,一股清凉立刻顺着口腔传入咽喉。干得起火的咽喉顿时觉得滋润又舒畅。
清风回头对着轩辕问道:
“你在这里守了一夜?”
轩辕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清风用眼角瞥了他一眼道:“你现在可以回去睡了,我会陪着她。”
“不睡了,天已经快亮了。”轩辕淡淡的答道。
“师兄,你也一夜没睡吧?石玉怎么样了?”冷洁问道。
清风看了一眼轩辕,又看了看冷洁。见冷洁对他点了点头,他才将此行的目的道了出来。
“我刚才去他房间看了。咒已经解了,他现在已经变回英王轩辕修钰了。”
冷洁顿时松了口气,她总算是没有白费劲。不过她很好奇,长大的小石玉会是什么样子的?
轩辕允跞愣愣的看着他们,好像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过了好一阵,他才惊问道:
“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清风刚才有说石玉的咒解了吗?”
“你没听错,这是事实。”清风昂头回道。
“又是小洁的注意?”轩辕目光炯炯的看向冷洁。
“我只不过是随便找了几种解咒地方法,让师兄去试了试。没想到还真给我蒙对了。”冷洁低调的答应。
突然有种被他们兄妹排斥在外的感觉。轩辕口气不善的质问道:“蒙?那么王府那个天雷又是怎么回事?不会也是你蒙的吧?还有你三招就能破了将我和清风两人都逼入绝境的剑阵,也是蒙的嘛?还有那个引水到高处的水车,教渔民用盐腌鱼,你给我留的那三十六条兵法…别告诉我这些都是你蒙的!”
“呃…”冷洁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暴露出那么多让人生疑的地方。她尴尬一笑,说道:
“皇上,果然是皇上啊!对我有那么多的疑问,你居然能忍到现在才问出来。而且这中间你还表现得那么信任我,你就不怕我是什么奸细,坏人?”
“你是吗?你身上的伤势苦肉计吗?”轩辕反问道。
冷洁打着哈哈道:“有可能哦!你最好防范一下,要不要将我隔离审查一番?”
“别想扯开话题,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很不喜欢被你们隔离在外的感觉。”轩辕锐利的眸子,直直的盯住冷洁的双瞳。诚挚的说道。
见躲不过去了,冷洁权衡了一下轻重,决定给他来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那个解咒之法真的是无意间试验来的。但是具体怎么操作,我不能说,因为说了那解咒法就不灵了。如果英王爷再变回去,那可就没办法弥补了。
至于那个天雷,的确是我弄出来的东西。那是我做的炸药包,原料就是我们平时做炮竹用的那些东西,只不过是将它的分量加大,密度加浓就会出现那样的威力了。
至于破剑阵,实际上破那剑阵的不是我,二十那把宝剑。青衣剑是以剑柄分级别,当时情急之下,我就只好试一下那个少主的剑了。虽然给我蒙对了。可我当时真的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出去的。”
轩辕一直看着她的眼睛,里面始终清澈如泉。他无法不相信她的话。


第八十章 请旨赐婚
“喔-喔-喔--!”
窗外终于传来了公鸡的打鸣声。从没发现公鸡的叫声是那么的悠扬甜美,简直可以媲美天籁之音了!
“汪汪-汪汪汪--汪----”
接着早起的人,惊动狗的叫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喜欢狗叫声。
听着优美的鸡鸣狗唳声,冷洁禁不住一声长叹:
“唉!总算是熬过一夜了!”
“没事,今天我们会陪着你,尽量不让你睡着。这样我拿上就能一觉睡到明日天明了。”清风安慰道。
轩辕起身接口道:
“别担心,这几天我们都会陪着你的。现在英王的咒解了,我们只要等着参加武林大会就好了。”
轩辕的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了一个沉稳磁性的男中音。
“是啊,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随着声音,一个挺拔颀长,成熟稳重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来人穿着银灰色锦缎儒衫,腰悬麒麟玉佩。一头乌发以与衣服同色的发带随意束在头顶,垂下的发带和着柔顺的青丝自然的飘落在肩背上,显得高雅而深沉。额前一缕过眼的垂发,凭添了一份煞气。眉宇间更是孤傲无比。入鬓的浓眉下一双如寒潭般深邃的黑眸,高挺的鼻梁,稍厚嘴唇嵌在一张有型的国字脸上。既冷漠又坚毅。整个一冷酷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