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觑,不约而同的回头问道:
“你们还在哪里见过这样的马?”
“他们现在在哪里?”
中年人和老者见他们急切的样子,似看出一点端倪来了。心直的中年人立刻兴奋问道:
“你们是不是丢了马啊?那马是你们的吧!”然后得意的冲着老者道:“老鬼,我没猜错吧!那家伙果然是个偷马贼。一定是那宝马识主,不肯跟他走,他才下那么重的手对付马!我就说嘛,正常人怎么可能对那样稀世罕见的宝马下得去手?”
对付马?她怎么可能对付马呢?她是那么宝贝它们。
中年人不清不楚的话,将清风和轩辕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的看向老者,再次急道:
“老先生,请告诉我们那匹马和人现在在哪里?”
老者指了指通往西边的大路,说道:
“刚才我们过来时,那一人一马正在五里外的杨树林里。现在就不知道了?”
不等老者话音落下,两人两骑已经朝着西边的大路飞驰而去。留下一串“蹄嗒”的马蹄声,和众人惊愕的目光。
中年人怔愣地问道:“他们是怎么上的马?你有看清吗?”
“老咯!江湖又出后起之秀啦!”老者长叹一声!
五里路对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来说,眨眼功夫就到了。
两人远远看见晨光下,一片挺直柏杨傲立风霜中。突然一声凄厉的“嘶鸣”从杨林中破空而出。
两匹通灵宝马似听到了同伴的求救声,扬起四蹄,回应了两声同样的“嘶鸣!”似一阵飓风,刮向了杨林。马上两人同时扬鞭而起。
“驾!”“驾!”
一进杨林就看见一个牛高马大的青衣汉子,正骂骂咧咧地举鞭抽打已经倒地翻滚的马儿。马儿口中不断传出低沉的“哀鸣”声。
“住手!”“住手!”
“我打死你个找死的畜生…”彪形大汉被突如其来的两声厉叱,吼得一颤。骂了半截的话,更生生的和着口水给咽了回去。手臂一抖,皮鞭不自觉地掉了下去。他还没来得及扭头看向发声的方向,就见两匹骏马立在了被他打得浑身是伤的马儿身旁。再看它们长得一模一样,大汉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刚好退进一个土坑里,一个趄趔,顿时摔了四脚朝天。他还没感觉到摔倒的疼痛呢!紧接着“唰,唰”两声,两把利剑就一左一右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侠饶,饶命!”求生的本能,让他在没看清楚状况的情形下,首先颤声求饶。
“人呢?”
“这马的主人呢?”
两声冷酷得能将心脏瞬间凝冻的厉喝声再次同时响起。大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接着他感觉脖子上的利剑又贴紧了一些,已经能清楚的感觉到剑锋的冰凉。惊恐的双瞳暴睁,却已没了焦距。面色煞白,嘴唇发紫,浑身颤抖不已。双腿间不自觉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流水声,接着冒起了白色的蒸汽。
“别,别杀我!我,我,我说。”
“说,你将这马的主人怎么了?”
马主人?原来他们要找的不是马,而是马主人啊!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根稻草,大汉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之光,颤声答道:
“没,没见着主人。只,只有马栓,栓在那棵杨树上。”
知道了马主人没事,清风和轩辕同时收起了宝剑。清风看也不愿多看地上的人一眼,转身去给马儿治伤。
脖子上的剑拿开了,大汉终于鼓气勇气,看清了两柄亮剑的主人。原来是两个穿着华贵,生得俊俏的公子哥。在他眼中这样的公子哥,可全是中看不中用的二世祖,因此他的胆子也大了,顺溜的为他们解释道:
“我早上从这里路过,见这里栓着一匹宝马,又见四下无人,就想借用一下。哪知,这畜生竟然不让我靠近,还踢了我两下。我一气就给了它一掌,接着…”
轩辕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皮鞭,瞟了大汉一眼,厉声接道:
“接着你就用这装着倒刺的皮鞭抽它?”
好严酷冷厉的气势!大汉不自觉的又打了个哆嗦,颤声应道:
“我,我赔你们。”
轩辕冷笑一声,鄙视道:“赔?就你?怕是你八辈子也赔不起这匹马!”
清风不耐烦的看了轩辕一眼,用眼神交流:“跟这种人用不着费口舌,先将他的武功废了,再废了他的双脚。先留着他在这里给我们看着这三匹马。等我们晚上回来,再看要不要留下他一条贱命。”
大汉对轩辕的话很是不服气。想他堂堂衣青教铜剑舵主的表弟,难道还不如一匹马?正待反驳几句,刚一张口,发现有一粒腥腥的东西顺着咽喉滑了进去。他错愕的看着那个正在给马上药的公子,惊愕的问道:
“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这药十二个时辰可以封住人的武功内力,并让人双腿无力。十二个时辰以后有解药,就没事。没解药,那就永远别想再练武功,也别想用双腿走路。”冰冷的声音如地狱传来般摄人心魄。“你伤了我们的马,那么你就做牛做马来赔我们。晚上我们回来,这三匹马都安然无恙那么你也可以安然。”
轩辕想他们不可能丢下这匹受伤的马进城,更不可能带着它一起进城,那么只好将三匹马同时留下。为了不让行人产生觊觎之心,那只好留个人在这里守着了。等进了城再找龙门的人出来处理。
“也只能这样了。”
轩辕转身从马背上取下包袱,将马缰绕到马鞍上,摸了摸马头,对它们说道:“乖乖在这里陪着你们的兄弟,等我们回来。如果有危险,就自己先回去。知道了吗?”
两匹马似听懂了他的话,不舍的将头往轩辕身上拱。而躺在地上浑身是伤的马似知道有同伴的陪同了,马眼里竟然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轩辕和清风弃马,用轻功进城。这一次他们特别注意路上行人谈论的话题。心里一个声音在呐喊,千万不要有王府出事的消息传来。可是,世事就是这么不尽人意,龙门的人想方设法要打听王府消息时,是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现在他们怕什么就来什么。
这不,刚一进入王府大街,就听见路人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的谈论着昨晚英王府出事了。
“听说了吗?英王府昨晚被天雷劈了。”
“是啊!我当时正起夜呢!‘砰!’的一个大炸雷,吓得我差点掉粪坑里了。后来就听见王府那边有人大叫走水了!我当时就想,一定跟刚才那个雷声有关。果不其然,今早从王府门口经过时一看,生生的将邻街的一座房子给劈没了!”
“不是吧?现在可是冬天,怎么会打雷呢!”
“这有什么。你没听过六月飞霜,腊月打雷必有冤屈吗?看来王府里一定出了什么冤案了?”
“可是这英王为人一向不错,从未听说他有过仗势欺民的事啊?”
“唉!这你就不懂了吧!这豪门深宅哪家没点冤魂啊!”
轩辕推了推清风,继续往前走。刚走了几步街边又一堆人在议论纷纷:
“我二姑家就在王府侧面,听说王府昨晚闹了一夜呢!先是给雷劈出了明火来,后来又四处起烟,再后来又出现了打斗声和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嗡!”的一声,清风顿觉脑子里变成了一团浆糊。脑子里,心里全都重复着那句“四处起烟,打斗声,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嘴里不由自主的呢喃:“不可以,她不可以有事…”
不明所以的轩辕,怔怔的看着细声呢喃的清风。倏地,见他双眸中暴射出两道暴戾的光芒,浑身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杀气,双拳紧握发出了“咯咯”的响声。这样的清风,轩辕只见过一次,那就是他们当初在战场上,杀出重围时,他就是现在这种表情。
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吧!轩辕的心跟着一紧,伸手拉住正要往前冲的清风,严肃的问道:
“出什么事了?你发现了什么?”
“我要去王府救她,她出事了!”最后一个字的尾音犹在空气中飘扬,清风已经拂袖,甩开了轩辕的手,身影一晃,消失在大街上了。
无名出事了?你怎么知道?话没来得及问出口,清风已经没影了。轩辕看着清风消失的地方怔了一瞬,随即提气运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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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府里此时正是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被“天雷”轰得四处飞溅的残砖碎片。随处可听到女人因惊吓过度,至今抽泣不断的呜咽声。王府里面的女眷们战战兢兢的过了十天,心理承受能力本来就已经到了极限,再经过昨晚突然出现的“天雷”事件,现在一个个是彻底的崩溃了。
青衣教的人同样不堪其烦。他们收到教主的命令,只准困住英王府,既不能伤人,也不能趁火打劫。说是要等一个六岁大的英王爷现身。可是十天过去了,王爷没等到却等到了“天雷”。而且这雷哪里不劈,专劈他们青衣教人住的那幢房子。害他们莫名其妙就损失了几十个弟兄不说,还吓倒了几十个胆小的。
青衣教的教主一收到消息,一大早又重新派来了一批前两日刚赶来建州参加舞林大会的教徒。为了稳定人心,又将见证了昨晚那场旷世“天劫”的教众全部撤走了。
当一群面目狰狞的黑衣人,正挥鞭指使着王府家丁们清理着满院的碎砖瓦砾时,突然,一个白衣飘飘,俊逸非凡的身影如天神一样从天而降,洒逸的落在了王府院内。
被欺凌了十日的王府家丁们,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瞠目结舌的惊喜大叫:“天神下凡了!”
黑衣人可不认为来人是“天神”,相反,他们从来人身上浓烈的杀气中感到了死亡的气息。一个手执铜剑柄的黑衣人冲着来人叫道:
“何人胆敢擅闯王府,给我拿下!”
一挥手,就有几十个黑衣人将来人团团围了起来。
白衣公子对于围着他的黑衣人,眼眉都没眨一下。只见他薄唇轻启,如同来自地狱的招魂声般阴寒刺骨的声音随即传出:
“交出昨晚的人,撤出王府!否则,明年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
闻言,围在他周围的黑衣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王府家丁们本能的退出到战斗范围之外。眼看一场大战即将上演。
这时,众人眼前一晃,场中又多了一个同样白衣飘飘,却更加俊美,俊美得要用邪戾来形容的美男子。只见来人凤眼一扫,睥睨一切的强大气势瞬间给整个院子凝聚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持铜剑柄的黑衣人立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用力吸了口气,竭力将颤栗的心神定了下来。随即对着府内吹了一声口哨。顿时,王府各处的黑衣人如潮水一样涌向前院,将两个白衣公子团团围住。
“哼!不知死活!”清风冷哼一声,右手一扬,身子原地旋转一周,空气中顿时飘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接着从黑衣人中传来一声大叫:“不好,迷香散!”
霎时,周围的黑衣人倒了一片。剩下的黑衣人,全都双手捂鼻屏息向后撤。
与此同时,轩辕身影一晃,已经将擒住了那个发号施令的黑衣人。软剑压在他的脖子上,厉声问道:
“昨晚的人呢?”
黑衣人被轩辕的气势逼得不由自主的脱口答道:“转移走了。”
“转哪儿去了?”清风冷声追问道。
“城北分坛。”
一个是问昨晚闯入王府的人,一个答的是昨晚见证了“天劫”的人,标准的牛头不对马嘴,可是他们却全都听进去了。
轩辕向着天上发了一枚龙门的召集信号,片刻功夫已有上百个穿着各异的人,将整个王府从外面围住了。这时早就混入家丁里面的龙门之人,已经趁机将囚在后院的女眷们解救了出来。
清风和轩辕看着那群哭哭啼啼的女眷,同时蹙眉。轩辕转身吩咐龙门的人负责善后事宜,他与清风提着那个青衣教的小头子带路,就去闯青衣教的城北分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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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冷洁。
她昨晚从龙府的大厅退出以后,确实回房间洗了个热水澡。边洗,她边在考虑目前的形势。现在王府中情况不明,进去之人全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用质疑,里面一定被青衣教的人守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也飞不出来。
可是她现在有一件比救出里面的人更加重要的事,必须进去王府。那就是一定要拿出第一代英王的灵位牌,否则她就无法为小石玉解咒。如果小石玉的咒解不了,那么就算救出他的家人,似乎也没多大作用。
她突然灵光一闪,决定用她自己的办法来解决这个看似很棘手的问题。可是为了她的身份不被质疑,她只好避开清风他们独自行动了。
之后她开始准备进入王府的方案和必备的工具。一切准备妥当后,她让乌管家给轩辕他们美人房里送一桶热水,当她确认轩辕他们都回屋洗澡之后,才悄悄溜到后院的马房,给清风留了封信。再给马蹄绑上了棉花,然后单人单骑,踏着冬夜冷冷的星月,迎着冷冽刺骨的北风飞驰向建州城。
当她到得城门口时,已过三更。城门早已紧闭,她本想让马自己回去,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事情进展顺利的话,天亮之前就能搞定。因此,她将马栓在了一片杨树林,准备回头来取。
她驾着轻功,凭着记忆中,下午看过小石玉亲手画的建州城地图中王府的位置,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绕着王府外墙飞了一圈,发现应该住人用的后院中冷冷清清,而靠近大门的前院有一幢平房里面的人气却很重,不时从里面传出男人的鼾声呓语。凭她的第六感,她确定那里面住的一定不会是王府的家眷,那么剩下的就是青衣教的人了。
于是,她将准备好的自制简易炸药包,埋进了那幢房子的墙角。她本想只要弄点动静,将青衣教的人全部引来这里,然后她趁机摸进王府。
可是,引爆后的威力之大超乎她的意料之外。随着一声震天巨响,砖砾瓦碎,残肢断体,四下飞溅。瞬间整幢房子已被炸得面目全非。接着就是哭天喊地的惊呼尖叫声,连她都被当时的场面给怔住了一霎那。
这是她第一次用古代的材料做的炸药,因为不知道这里的材料特性是不是与现代的一样?加上她无法测验出其纯度,所以,她真的是在里面下了猛料。这一实验证明,这古代的材料一点也不比现代的差,而且纯度更加可观。
冷洁趁乱飞身进了王府,可是这王府真的不是一般两般的大。要她去哪里找王府祠堂呢?她如一只没头苍蝇似的在混乱的王府里面乱窜。找了好几个院子,到处都是哭天抢地的惨叫声。她就不明白了,炸死的明明是她们的仇人,为什么她们会那么激动?而且一个个似乎吓得不轻,搞得她想找个正常一点的人问个话也找不到。
终于让她在一个后院中看见了一个没有吧大哭大叫的女人。看她算是王府中最正常的女人了,于是冷洁拦截住她,想问一下祠堂到底在什么地方?可是她的话没问出来,那女人突然尖叫道:
“来人啊!抓刺客啊!”
王府虽乱,可是这女人的高分贝尖叫声,却没有被掩盖住。
青衣教的人很快就闻声向后院堵来。
冷洁快速点了女人的睡穴,然后到处丢烟雾弹,才躲过与他们正面接触。她躲在暗处,见青衣人在厌恶中自相残杀了一阵,才从那个院中溜了出来。
眼看天就要亮了,她要找的东西仍没有眉目。冷洁又回到前院,趁一个黑衣人不备之时,她从后面结果了他,然后换上了他的衣服,混进了黑衣人中。她又回到后院,直接拉了一个家丁,用刀架着让他带路去祠堂。
结果一问,原来英家的祠堂根本就不在王府,而是在石家老宅。因为英王府是皇帝所赐,而且同时赐了国姓轩辕。石家的人觉得他们活着姓轩辕,为皇上卖命,但是死了,魂魄不应该再受皇家的控制。所以他们将灵位全部供奉于石家老宅,以求灵魂的安宁。
一路上她告诉了那家丁他家王爷的近况。当然没说变小之事,只说他家王府已经回来了,同时也向他了解到目前青衣教的人并没有伤害王府中的任何人。当然,他所指的伤害仅指没死人而已,语言上和身体上的凌辱不算。
冷洁带着那个家丁去石家老宅取了东西后,天已经大亮了。她将那个家丁留在了石家老宅,然后自己带着东西去城外取马。
可是当她回到杨林时,却看见了三匹马和一个半躺在马边上的大汉子,而且那个汉子居然说不让她靠近马。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清风不听话的跟来了,第二反应就是这个人是龙门的,他负责留下看马。可是她将龙门的令牌都从衣服里面翻出来了,那汉子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第七十七章 他是女人
冷洁发现那汉子根本不认得她的牌子后,眸子里面闪过一丝讶异。她可不相信这世上有人无缘无故为别人看着马匹,无视那男子恶声恶气的警告,她径自走到马儿身边。马儿见到她似乎很兴奋,站着的两匹马立刻向她靠了过去。这时她才发现中间那匹趴在地上的马儿身上怵目惊心的伤痕。
冷洁脸色陡然下沉,两道锐利无比的目光攸的射向地上的男人。
“是谁伤了我的马?”
冷厉的声音骤然响起。地上的男人情不自禁的感到脊背发凉。当他看见那两匹马靠近他那一刻起,就知道他是那匹马的主人了。看他清秀斯文,以为他会比前面那两人好说话。哪知他一变脸,身上的煞气比之刚才那两人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啊!他都惹上了些什么人啊!他现在是后悔得要命。他干嘛突起贪心,干嘛同一匹马置气啊?
可是冷洁才不会给他后悔得机会,因为她已经从他躲闪的眼神和身边那根带着倒刺的皮鞭上找到答案了。
“你是马贼?”
深寒的质问声让汉子不自觉得点头,接着突然醒悟又拼命摇头。
“是你伤了我的马没错吧?”
突然变得柔和的声音,非但没有让大汉觉得放松,相反他唯一能活动的上半身已经不听使唤的开始不住的颤抖了。因为这时那位公子已经将皮鞭捏在手里,冲着他挥了过来。
“不,不是我,我是过路的。是那两个白衣公子让我在这里帮他们看马的。”
“是吗?他们会找一个半身不遂的残疾人来看这三匹价值连城的宝马?”双目半眯凌利的扫了汉子的双腿一眼,继续问道:“还是说他们怕你将马偷走了才要废了你的双腿?”
大汉抖得更厉害了,可怜的哀求道:
“就算是,我,我伤了你的马,我也受到惩罚了啊?您就高抬贵手绕小人的一次吧!”
“那得问问你的这根鞭子愿不愿饶你了?”
杨林里顿时传出几声凄厉的惨嚎声。
随着惨叫声,几个奉命来取马的龙门弟子找了过来。他们一见冷洁腰间的玉牌,立刻上前见礼问安:
“乌三,乌四见过三门主!我们领门主令前来取马。”
冷洁丢掉手里面的鞭子,冲两人道:
“门主现在在哪里?”
乌三,乌四争先恐后的将他们英明神武的门主,和一个白衣公子两人在王府里战青衣教众人的英雄事迹,从头至尾的详细描述了一遍。
救人?他们不会是想去救她吧?眉头一蹙,冷洁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切的问道:“你说他们又去青衣教救人了?什么人被青衣教的人抓走了?”
两兄弟对视了一下,老三说道:“我们今早收到乌老大传来的消息,说三门主昨晚进了城。可是在王府并没见三门主跟门主他们一起。本来属下以为他们是去找三门主您了。可是现在见到了您,我们还真不知道门主他们是急着去救谁了?”
不知道救谁?那就是说他们是找她来了。不禁在心里骂道:这两个人有没有脑啊?这种时候居然独闯青衣教?他们真以为青衣教跟王府那么好闯啊?如果不是她昨晚打乱了他们的布防,他们就连王府也进不去。不,是进去了就没得出来。再说了,要是两人就能挑了青衣教,人家还发什么江湖贴,开什么武林大会啊?他们当那么多江湖人物都是吃素的啊?不过骂归骂,她也不能眼看着他们去送死吧!
随即交待了两兄弟几句,问青衣教的位置,她用上影教给她的移形幻影功,如一阵风似的眨眼离开了杨林。留下乌家兄弟两相视一觑,原来三门主也那么厉害啊!不过他们也不敢耽误,立刻按照三门主的吩咐去办事。
当冷洁赶到城北青衣教的地头时。倒是没有她预料中血流成河的景观。地上虽然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黑衣人,看样子都是中了清风的毒,因为空气中仍残留着些许淡淡地清香。清风那家伙练毒时,总喜欢在里面加点香料。
冷洁再一次换上青衣教的打扮,大摇大摆的进了青衣教的分坛。青衣教的一个分坛,可比龙门的总部都要气派奢华。顺着十二级宽阔的石阶向上行去,是一道沉厚的黑门。门上挂着银色的硕大兽杯。门楣上三个烫金的苍劲字体‘青衣教’,显得邪不可奈!进得大门,延着青石大道,经过一座与这院子和气候完全不符的翠竹校园,再通过一条长廊。就听见了兵器相交的打斗声。冷洁向着打斗的方向行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清风和轩辕正被四个手持金柄剑的家伙围攻。四周屋顶上还有无数个弓箭手的箭头正对着他们六人。看这情形,只要那四人不敌倒下,清风和轩辕也同样没有活路了。任谁也挡不住从四面八方同时射来的无数利剑吧!
冷洁鹰眼一扫周围的环境,她立刻找了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位置藏身其中。一边观察着局势的发展,一边想着要怎么救人?上次能在众多杀手手中将他们救出,那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天黑,在龙门的地方,有密道,再加上她有烟雾弹)。可是现在是大白天,又在人家的老窝里,而且她昨晚所准备的武器,全都用在英王府了。她现在身上根本就没有一样足以与众多黑衣人相抗的武器。
冷洁不禁又开始埋怨清风和轩辕不听她的劝告。叫他们别来,却偏要跟来。追过来就追过来嘛,他们竟然会想到她被青衣教的人所俘。真是的,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她的能力?
要是他们不追过来。那么她现在已经拿着东西回去为小石玉解咒了。石玉的咒一解,她相信凭着他在建州的势力再加上武林中的白道人士,要解决青衣教一定不会太难。
正当冷洁冥思苦想,不得其法。场中六人拳来腿往,刀光剑影打得胜负难分之际。情况突然急速转变。
“住手!”一个浑厚沉重的声音,从冷洁刚才进来的地方传了进来。
顿时,场中的打斗戛然而止。
接着一个头带黑色面具,一身黑色缎袍,脚踏黑色布靴,身材修长挺拔的全黑男子沿着青石道走了进来。这算什么打扮啊!从头到脚被黑色包得严严实实。如果是在晚上,根本就是个没脸的黑无常。冷洁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位就是青衣的教主大人?果然是神秘啊!
“恭迎少主!”场中四个青衣教的护法抱拳冲着来人行礼。
原来只是少主啊!冷洁有点失望。如果是教主,说不定可以再来个擒王之举。少主嘛,看那四个护法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就知道他的份量不够。
黑无常抬手道:“几位护法无须多礼。”然后将一双黑瞳转向场中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两个白衣人。接着沉闷的声音从面具下面传了出来。
“我青衣教与龙门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二位龙门的朋友不请自来,强闯我青衣教,用毒伤我教众到底所为何事?如果是与那些所谓的正道侠义之人一样想伸张正义,前来讨伐。那就请你们等到武林大会之后,同大家一起来。届时,我青衣教一定顷教接待你们。只是,现在恕青衣教不能接待二位。二位留下解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