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再看那个该死的银贼,竟然还是那么意气风发。米小弟暗恨自己长得不够高,手臂不够长,力气不够大。没能将这死银贼打成猪头。白瑾则暗恼自己不够小心,竟然连有人过来都没发现。这下好了,才一见面,就被小舅子两次当成银贼揍了。也不知他家小姑娘会不会恼羞成怒?
他忍不住小心的看向小姑娘。
然而,他以为会害羞的小姑娘却跟没事人一样。只见她正用那又迷人的星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望着米小弟,似笑非笑的调侃道:“小家伙,没人教你非礼忽视的道理吗?下次再遇到这种让人尴尬的情况,你应该悄悄退走。懂?”
呃!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猛的抬头看向她,那神情竟是一模一样,皆是不敢置信!
“姐!”米小弟震惊过后,感觉自己完全不能理解姐姐的彪悍思想。怒斥:“姐,你怎么能这样?”
而白瑾在瞬间的震憾之后,却是愉快的笑了出来。他完全赞同米珂的观点,小舅子什么的,就是应该有眼色才行。不然就太碍事,碍眼了。
米珂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准笑。白瑾立刻敛笑,正想开口,就听她道:“你接着吃饭,我先送小弟回房间。”
然后也不管他们俩同意与否,直接拧着米小弟走了。没错,就是拧的。因为米小弟不肯配合。她就只能动粗了。这是米大小姐一向的作风。
到嘴的天鹅就这么飞了,白瑾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啊!其实,他更想成为被她拧在手里的那个哇!
米小弟被送回房间后,表示很生气,拦着门坚决不放姐姐离开。
“不准你走。不准你去见那个臭不要脸的银贼。”
米珂安抚道:“乖,咱不吃醋啊!你嘴里的那个贼其实也挺可怜的,人家巴巴的从江南跑回京城看你姐姐。结果,皇帝只准他在这里呆一天。”
果然,米小弟心里的气顺多了。一双眼睛贼亮亮的望着米珂。问:“真的?那他明天就走?”
“后天早上就走。”米珂道:“你自己也知道这种天赶路是什么感觉。将心比心,你也该给点同情。少针对他一点儿。”
脑海里重现自己又冷又饿的在风雪里赶路那些画面。米小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眼睛微暗,闪过一丝不忍之后。咬牙道:“我可以不打他。但是,你不能再让他碰。”
他不让着你,你能打到他吗?
不过,有个弟弟这么护着感觉真不错。米珂拍着小弟的肩膀,问:“你不喜欢他当你姐夫?”
“这无关喜不喜欢,他一天没有正式娶你或者嫁你。就不应该碰你。这是对女人的基本尊重。娘亲说过,一个不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绝对不会是好丈夫。”
呃!
米珂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惊问:“你娘这么教你的?”这是要把他往倾世好男人的方向教吗?怎么会有这样的娘?
“咱娘,是咱娘!”米小弟坚定的,不厌其烦的提醒姐姐,那⊥本⊥作⊥品⊥由⊥ 米.需米小說言侖壇 ⊥收⊥集⊥整⊥理⊥不是他一个人的娘。然后,道:“不是教我,是教咱爹。被我不小心偷听到了。”
米珂立刻决定,有必要将这位老娘的话向白瑾转述一二。便点头道:“嗯,你可以将这些道理说给他听。”
哪知米小弟像是看破她的想法似的,白了她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比他还危险。我不明白,你怎么不害羞呢?”
好吧!这小家伙真是反天了。都敢教训她了。
米珂抬手给了他一记暴栗,笑骂:“给你三分颜色,就想开染房了是吧?姐的事你也敢管?”
“姐,你这样以后会吃亏的。”米小弟认真的道:“娘亲说,男女之间的事情,最终吃亏的总是女人。”
又是娘亲说?
米珂忍不住问:“娘亲说这些话时,爹是怎么回的?”
“爹能说什么?”米小弟瘪着小嘴道:“咱们爹只有在我们兄弟姐妹面前装大尾巴狼。一遇到娘亲,他就成了兔子。”
兔子?爹?
米珂发挥一下想像力,一只母狐狸和一只恢兔子,养了一窝子小狐狸…噗嗤!她忍禁不俊大笑出来。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笑什么?”
米小弟被她突然大笑弄得莫名其妙。他不就说了爹像兔子吗?至于笑得这么傻?
“哈哈…听你这么说,我到是对你们那个家有点兴趣了。”米珂捧着肚子大笑。
你们那个家?
米小弟有些忧伤的回味这几个字。姐姐会认弟弟,却不认爹娘。不承认那也是她的家。其实心里很恨爹娘的吧!
也是,换成他也会恨抛弃自己的人。
“怎么啦?”米珂发现米小弟情绪突然变得有些忧伤。便止了笑,关切的望着他。
“不事。”米小弟摇了下头,突然正色道:“姐姐其实是喜欢上白大哥了吧?”
“你觉得他不好?”米珂问。
“没有,他有身份,有地位,长得帅,有智慧,文武双全…如果他不是要跟我抢姐姐的话,其实是个挑不出毛病的男人。
好吧!原来他的一切错误,只在要跟他抢姐姐。门外偷听的某人只觉哭笑不得。小舅子这是给他出了一道无解的难题啊!
米珂则被弟弟的醋意给感动了。忍不住拥了小家伙入怀,拍着他的背道:“放心,你是我亲弟弟,一辈子都是。谁来也抢不走你的姐姐。”
“姐!”小家伙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门外的人则嫉妒得发狂。差点就忍不住跟那小家伙一样,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将拥在一起的两人级拉开了。
好吧!就算不冲进去,也不能视而不见。于是,门上立刻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米珂不用猜,也知道敲门的人是谁。
她突然不想理这两个针锋相对的大小男人了。在米小弟发现不满意见之前,点了他的睡穴。将他抱到床上。为他脱了外衣和鞋子。拉了被子给他盖好。这才转身去开门。
然后,她用同样的方法,又放倒一个。然后,小侍书突然出现,从她手中将男人接走了。
“我送师兄回去。”
米珂在愣怔一瞬之后,米珂毫无压力的夸奖道:“还是咱们小侍书叫人省心!”
小侍书红着小脸,架着一个比他高了一大截的人走了。
那两个男人到是一夜好眠了,可怜的米珂却是睁着眼望了一晚的帐顶。
次日一大早,不等大家起床她就出门了。
没有用马车,跑步到了院长的小竹楼。
正在院子里练功的院长见她突然出现,有一瞬的惊讶。随即便停下来,跟她玩笑。
“丫头,竟然舍得上山来看看我死了没有,真是有良心啊!”
米珂笑眯眯的回道:“放心,您的命且长着呢!祸害遗千年啊!”
“那祸水呢?”老头子针尖对麦芒的回道:“祸水能活多少年?”
“你才祸水呢!”米珂没好气道:“老头儿这是吃醋了吧?怪我收留了你徒弟?”
“哼!我是那么没度量的人吗?”老头冷哼一声,痛心疾首道:“不过,那小子也忒没良心了。典型的有了媳妇就忘了老师。简直是养了个小白眼狼啊!”
米珂大方的道:“好吧!我一会儿就回去将他赶走。这样他就不得不来找你了。”
老院长被噎得不行,指着她点了又点。最后警告道:“你个坏丫头,要是胆敢破坏我们师徒关系,看我不教训你。”
“你们师徒弟关系要是劳固,还会怕别人破坏吗?”米珂反击道:“不过,即然您这么看得起我,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住您老的信任?”
老院长笑骂了一句“鬼丫头”,便招呼她上楼。
侍砚过来同她打了招呼,殷勤的为他们准备了茶具。至从米珂露了一手茶艺后,她每次到这里来,都得自己动手才有茶喝。这是老头儿给侍砚下的死命令,还说谁要敢为她煮茶,就是背主求荣。
这么一条大罪下来,她哪里还敢喝别人煮的茶?
老院长去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过来的时候,米珂的茶已经泡好了。
老院长悠然的坐在她对面,一边喝茶,一边打量她的脸色。然后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小小年纪,心思别那么重。女孩子睡眠不足,对皮肤可不好。”
米珂不出声,抬了下眼皮,鄙视他。
“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一杯茶下肚,老院长总算是收敛了那幸灾乐祸般的顽劣笑容。
“我想知道米家离开的原因?”她本来是想从米老头那儿问。可是,信发出去这么多天了,却是一点回应都没有。显然,米老头儿没打算理她。
老院长闻言一滞,眼中闪过一抹惊疑,似乎没想到她是为这事儿而来。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就恢复如常,摇头道:“这是你们米家的事,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说。”
这样的回绝,可真是干脆利落。是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了。
米珂退而求其次,道:“我要入朝堂,会因为米姓而受影响吗?”
老院长望着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他想了一会儿,道:“影响肯定会有,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你也不用太在意。只管凭着本心去做就好。”
有影响,又说两面性。是说有敌人,也有自己人?还是另有所指?
米珂知道何为适可而止。既然有些事情不能说。那就不能追问。
她其实不需要真相。她打听这些事只是为了规避危险。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找麻烦。
“您打算怎么过年?”米珂邀请道:“我们打算学这里的普通人家,过一个热闹年。只是,家中缺了一个长辈。要不您去客串一下?”
老院长先是一怔,随即双目一亮,叫道:“什么叫客串一下?老夫难道不是你家长辈?”说着,他便让侍砚收拾行李,声言他要搬家。
呃!
望着因为她的一个邀请,就激动得手舞足蹈,像是得偿心愿的孩子般的老头儿。米珂愕然的睁大眼睛,张着嘴半天都没合上。
那边砚书听到院长的吩咐后,同样开心得不得了。那欢喜的小模样,是米珂从来没见过的。
这时她才突然发现,原来这一老一小住在这没人旁人的山上,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样开心。
“唉!既然喜欢红尘,又何必非要出世呢!”
听到她的感叹声,老院长狠狠瞪了她一眼。怒道:“真是扫兴,哪壶不开提哪壶。”
“嗯?”米珂兴味盎然的道:“这么说您之所以独居这山上,并不是想要享受清静。而是不得不享受这份清静?”
哼!
老院长不理她。
不过,在米珂的穷追猛大之下,她终于问出了真相。
原来,院长因为身份太高,慕名而来找他的人太多。一开始他确实是烦不甚烦,所以到山上去躲清静。
不过,在山上独居久了。与外面接触的人少了。老人家还是会感到寂寞。
这让米珂想到山上的米老头,他也会寂寞吧?
就这样,米家又多了一宝。不,加上侍砚的因该是多了两宝。
老院长来到后,对于左邻右舍的关系非常看重。问了米珂,有没有给邻居们送见面礼?
一听米珂说还没来得及,他立刻吩咐米小弟领着侍砚、侍书去罢办。并亲写了单子,让他们照着采买。
米小弟也为自己能家里做事而激动不已。开开心心的领了差事走了。米珂看老头儿真的将自己当成家里的一老,什么事都抢着安排。加上几个小的又那么配合。这样一来,过年的味道就更浓了。
只是,回来之后,就没见着白瑾。明知道他是去办正事了,她心里也有些失落。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老爷子将几个小家伙都支使去做事了,回过头见米珂在那儿发呆。白眉一挑,叫道:“丫头,你没事做吗?那就负责写春联。”
写春联?就她那手字,要是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
“这么重要的事,应该您这一家之主来做吧!我可不能抢了您的工作。”米珂坚定的摇头。
“是因为字丑,不敢写吧!”老爷子下起刀来从来都是不途遗力。
米珂道:“没错,就是这个原因。难道您就不怕别人指着咱们家的大门看笑话?”
老爷子一想,觉得这个脸在家里丢没关系。丢到外头去了确实不好。于是,便也不免强她。只让她负责裁纸,研墨。
他老家亲自执笔,来写家里的春联。
盯着那一幅幅龙飞凤舞的春联,米珂的眼睛都快红了。院长的字啊!那可是真正的价值千金。米忍了好久,才忍住拿去换钱的冲动。
老爷子似乎看出她的心思,直接警告道:“你要是敢拿老夫的字去买,老夫就把你买了。”
米珂坚决不承认自己起过那种心思,鄙视道:“谁要卖你的字?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以为你在我心里是怎样的人?不就是个视财如命的小丫头吗?”
米珂气结,咬牙切齿的道:“行,我尊老,不跟您一般见识。”
“这是在写春联?”白瑾回来,就看到自己老师在与小丫头斗嘴。眼看着小丫头要吃亏了,他赶紧出来解围。“弟子拜见老师!”
“哼!”老爷子一声冷哼,头都没抬一下。摆明了不理这个白眼狼徒弟。
米珂冲白瑾眨了眨眼,反过来为他解围。问他:“事情都办完了?”
白瑾顺着她的意思道:“嗯,公事都办完了。正想着要去山上见老师呢!没想到你已经把老师接家来了。”“你们俩给老夫滚远点,少在这里给我演双簧。老夫是老了,可是眼还不花。”
米珂鄙视道:“没听过不聋不哑,不做阿翁吗?”
“学生错了!请老师原谅!”白瑾而直接认错。
果然,老头儿被两人哄得没了脾气。只是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便又接着写春联。
没过多久,米小弟置办礼物回来了。还带回来几个人。
余威他们自是为了白瑾而来。兄弟几个与院长打过招呼之后,就去书房了。
米珂则带着侍书和侍砚进了厨房。
明天白瑾就要走,正好今天人齐,她决定将年夜饭提前。
院长听说她要亲自置办一桌饭菜。对她表示了怀疑。
“你做的菜能吃吗?”
“一会儿您就知道了。”米珂神秘一笑。她可是有秘密武器的,做一桌年饭还难不住她。

第八十九章 我是你爹

第八十九章我是你爹
毫无意外,米珂做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只是,没想到菜香太诱人,竟然又引来了两个寻香而至的老饕。(老饕:美食家)
看到被侍书迎进来的两人,米珂端着菜盘的手明显一抖,差点没将盘子掉下去。好在老院长眼疾手快,伸手就从米珂手中接了过去。然后,意味不明的看了来人一眼,也不同他们打招呼就端着菜进屋了。
米珂手中空了,忙与来人打招呼:“方太傅,真是稀客啊!”至于走在方文远前面那位,米珂直接装着不认识。
“丫头做什么好吃的呢!我们可是寻着菜香而来!”
方太傅冲米珂笑道。
寻香而来?真当她是傻子吗?什么香能从外城传到皇宫里去?
米珂真心不想去思考这两人因何而来。自然也不会去揭穿这个慌言。
从善如流的道:“今天做的是团年饭,所以什么菜都有。不知道两位闻到的是哪道菜,要不两位进去看看?”
方太傅站着没动,不说进,也不说不进。也不介绍带来的人,只是目光在米珂与那位身上来回的转动。似乎打定主意看热闹。
而那位从进来后,目光就粘在米珂身上没有移开过。那存在感实在是太强,米珂实在无法假装忽略他的存在。再有方太傅的推波助澜,她只得硬着头皮对他笑着点头,客气的招呼道:“这位先生是方太傅的朋友吧!过门是客,两位里面请!”
只是,两人仍然没动。
那位目光落在米珂身上的围裙上,微微皱眉,问:“刚才是你在厨房里做菜?”
米珂眼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点头道:“是!”
“你竟然会做菜?”那人兴味盎然的问:“谁教你的?”
“没人教,想吃好的,别人又做不出。就只好自己动手了。”米珂说着再次邀请:“我们要开饭了,两位是进去跟我们一起吃,还是有别的事?”
嗯,与其说这是邀请,不如说这是在赶人。而且还是那么直接。将两个尊贵的客人听得当场就惊呆了!
随即就见两人相视而笑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客人笑着对米珂道,说罢就朝厅里走。
方太傅冲米珂眨了眨眼,跟了进去。米珂直接回他一记大白眼。
这君臣俩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没事学人搞什么微服私访。还访到她家来了。
也不看看,她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可以说除了米小弟之外,谁不认得那位啊!
果然,那位一进去,就听里面传来白瑾和余威几人的惊呼声。
米珂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厨房而去。
厨房里米小弟正拿着刚出锅的鲜炸小酥肉吃得起劲。看米珂进来,立刻拿了一块,往她嘴里送。
“姐,你也试试,这个辣的比刚才那个还好吃。”
米珂接过来吃了,也觉得味道不错。
“姐,刚才谁来了?”米小弟问。
“皇帝和方太傅来了。”
“啊?他们来干嘛?”米小弟惊问:“该不会是要在这里吃饭吧?”
“赶着饭点上来,可不就是来吃饭。”米珂说着,又看了看正烧火的侍砚,小声叮嘱道:“你们一会儿多吃东西,少说话。如果没有人问起你们,就别开口。”
侍砚立刻道:“我和侍书就在厨房里吃就好。”
米小弟也不想出去给皇帝磕头。忙道:“那我也在这里吃,反正我已经快吃饱了。”
米珂却不赞同,道:“不行,这是咱们家的团年饭。怎么能因为两个不速之客而搞砸了呢?”
“噢,原来我是不速之客啊!”
一个含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米珂只觉无语凝咽。然后,放下手中的事,在毛巾上擦干手。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给皇帝见礼。
“见过陛下!”
还好皇帝也挺有眼色,看得出这几个小家伙都很不甘心。所以,没等他们真的跪下就说了免礼。然后一挥手就将两个小家伙打发去了厅里。
皇帝几步走灶前,拿起火钳,主动担起了烧火的工作。
米珂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自然是不会出声阻止。再说,皇帝也要吃饭,为何不能烧火?
丰庆帝原本是担心米珂拘谨,才会给自己找点事做。却没想到那丫头竟然心安理得的指使他烧火,还时不时的提要求。
一会儿要大火,一会儿要小火。弄得十几年都没烧过火的他,差点手忙脚乱。
明知道这丫头是在试探他的底线,他却一点也不生气。相反,还有一些隐约的惊喜。
终于,一道菜起锅了。米珂,也不打算继续奴役皇帝。便主动开口。
“好了,菜已经做完了。请陛下去前厅入席吧!”
这话说得,好像他就专门来厨房为她烧火似的。
皇帝来厨房自是有话与她说,却没想到这丫头又跟他装傻。丰庆帝看了一眼门外,确定暗卫已将厨房隔离。不会有任何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他才开口。
他说:“丫头,你不用拭探我的底线。我对你没有恶意。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只要你不做出损害国家民族这种大事大非的事情。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容忍。”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容忍?
米珂真是被震憾了到!
她是谁啊?凭什么能让皇帝许下职此诺言?
她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皇帝,好半响才坚难的开口。带着几分挑衅,问:“无论我做什么,您都能容忍?如果我要造反呢?”
却不想,皇帝竟然哈哈大笑道:“你若想做皇帝,我随时可以传位于你。何需造反?”
这次米珂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感觉自己肝胆具颤,惊恐的望着眼前这个丰神俊郎,卓尔不群的中年男人。
她颤抖着声音问:“为什么?”
“吓着了?”皇帝走过去,伸手抚着她的头,温柔的道:“别怕,万事有朕给你撑腰。”
米珂却更加心惊了。她不想去猜测什么了,直接问:“皇上为什么对我说这样的话?又凭什么为我撑腰?”
“因为你是我的长女。是大周的长公主。”皇帝认真的望着她道:“而我,是你的父亲,你说我有没有资格为你撑腰?”
果然…
竟管米珂早就有所怀疑,可是听到皇帝这么清楚直接的说出来,她还是有种天雷滚滚的感觉。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米珂就镇定下来了。
她望着皇帝问:“这件事,都有哪些人知道?”
见她明明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明明受惊不小。却可以在转瞬之间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丰庆帝对这个女儿就更满意了。
他道:“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你娘和你佬爷外,就是我和老院长。现在加上你。再没有第六个人知道了。”
“米氏当年远离朝堂,是因为我?”米珂又问。
这个问题对丰庆帝似乎有些困难。他望着米珂,却迟迟未答。最后却说了句:“是,也不是。”这种模凌两可的答案。
米珂也不再追问以前的事,反正谁是这身体的亲身爹娘,对她来说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不防碍到她的人生就可以了。
于是,她又问:“我可以不问你们大人的事。我只是想知道,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身份是否会影响到我的人生?”
这语气,这态度,是对公主的身份不屑一顾啊!
皇帝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少女。难道在她的心里,谁是她的父亲根本就无所谓?
这个认知让他认女的心情变得有些承重。
他仔细的打量她,她的眼睛像她母亲,眉毛却像他。她的鼻子也像他。嘴巴像她母亲。脸形也像他母亲。只是,这性格到底像谁?
他猜,一定是将他们俩人性格中的强势叠加了。不然,小小少女,怎么会有养成这么强势的个性?
想当初,一个才刚刚入世,连住所都没有的少女。手里拿着婚书,却不是去投靠夫家。而是去退婚。
理由更是让人无语到极点。只因这婚约为是父母未经她同意定下的,所以她就可以不管不顾,直接退了再说。哪家儿女的婚姻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他家这位想法就是不同。甚至为了顺利退婚,还答应帮人家去做戏。哪怕因此得罪皇后,公主,也毫不在意。
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气得去找米老头拼命的心都有。他好好的女儿交给他,竟是给他教出个傻丫头吗?
然而,当第一次在皇宫里看到她时。他就知道,自己之前想错了。他的女儿非但不傻,还精明得很。
接下来她所做的那些事情,无论是以优异的成绩入国学院当老师,还是收服学生,收拾明珠。每一件都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特别是她在边关的表现,更是让他欣喜无比。
从那时候起,她就已经是他心目中的最佳继承人了。那时他就迫切的想告诉她一切。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就因为他想让她与明珠好好相处,她竟然会抗诣不见。
他当时都怀疑,她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他不会治她的罪,才敢抗诣。
可是,当他亲眼见了皇后和明珠对她的态度之后。他就知道,是自己想当然了。天家无亲情,她们虽是血亲姐妹,却也是天然的敌人。
于是,他放弃了让她们好好相处的想法。
现在,她却问,新身份是否会影响到她的人生?
他很想告诉她实话,肯定会有影响。她身为他的长女,必须有必需要承担的责任。关键是她能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