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吃到第三个包子时,院子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心里一紧,难道是被人发现了我的身份?居然找这里来了,不知是哪条道上的?不会是老顽童或者师傅那边出了什么事了吧?想不了那么多了,先去看看再说,摸了摸怀里的装备,都在呢。赶紧朝打斗的地方冲过去。
一出厅门就看见两个白色的身影,互相交织着,打得不可开交。一个身轻如燕,出掌如风。一个脚踏实地,出拳如电。一个劈,一个闪,一个击,一个退。可是,打半天,也没见有一下是打在实处的。再看,边上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放心悬着心,走进玲珑,问:
“他们这是在干麻呢?唱戏吗?倒有点京剧里面打斗的味道。”我的话音一落,打斗中的两人同时停了下来。紧接着,数道愤怒的目光齐刷刷的如利剑般向我刺来。刺得我打了个冷懔。要是目光能杀死人的话,我现在一定被刺成筛子了吧!
玲珑第一个对我发表了不满宣言:
“月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护法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啊!你居然说他在唱戏。”
我这才看清那两个白影正是小周和成将军。忙解释道:
“第一次见小周用功夫,没想到姿势如此优美。而成将军也挺有大将之风的,每一拳都是虎虎生风,凛凛有威。可能是他们的功力在伯仲之间,所以打起来只有观赏性,没有刺激性。确实像做戏的麻。”话没说完,小周酷酷的带着威胁的声音传来了。
“月儿觉得这戏好看吗?”
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虽然,小周平时总是一副兔子似的无害模样。但这样的人发起狠来,似乎更有危险性。忙转移话题道:
“哈哈,你们这是在切磋武艺吧!不用理我的胡言乱语。你们继续。”说完向后退了两步。与他们保持距离。
“你与他们说了什么?他们一个个见了我就要拼命的样子。”成将军面向我,冰冷的质问道。
我明白了,他们急着跑出来,是为了找成将军算账啊!我在心里偷笑,没被打倒算你命好,要是萧在的话,你今天一定会死的很惨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跑到我房间来死缠烂打,纠缠不清。可面上却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道:
“我没说什么啊?只不过是让林儿给你留几个包子,结果他们就都跑了。接着就听见你们打斗的声音,我还以为有坏人打进来了呢!”
“你为什么会睡在姐姐的房里?”一直没出声的林儿愤怒地向着他爹问道。跟着所有的人,都注视着成将军。等着他合理的解释。我也很想听听看,他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也不急着解释什么了。
只见成将军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一直红到耳根处。然后,一番刚才强硬的态度,目光躲闪,吱吱唔唔地尴尬答道:
“我昨晚找月儿说点事,结果她说这说着就睡着了。我本来想等她睡一会,再继续跟她谈的,可是自己却不知不觉地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刚醒来见房里没人了,想出来找她,谁知,一出门他就一掌向我劈来。好在我反应快,不然非被他那掌打残了。”
听了他的话,众人明显松了口气。可是小周却没想就这么放过他,不依不挠的追问道:
“你一个大男人半夜三更跑一大姑娘房去做什么?有话不会白天说啊?再有,见她睡着了,你为什么不赶紧离开?你这不是存心想坏我们月儿的清誉吗?”
听了小周的话,大家又一起怒视着成将军。我在心里都想给小周一个大大的拥抱了,他问的太好了,简直说到我的心眼里去了。
只见他红着的脸瞬间变成了黑色,躲闪的目光,变成了两柄锋利的冰刀,直刺小周。本以为这回他会更加无地自容了,却不曾想,他竟然恼羞成怒了。接着,轻启薄唇,冰冷的答道:
“她早就是我的夫人了,并不是什么大姑娘。我是她的丈夫,当然可以进她的房间。不过这些与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只不过是她的下属而已。”
他这话对我已经不起作用了,可对其他人,无疑是一枚重量级的炸弹。我知道,他已经犯了众怒了。不用我出声,就有得他受的了。我现在只要准备看戏就行了。
果然,大家一起鄙视他。小周更是被他的话气得发抖,不过他很快就恢复冷静,并讥讽道:
“你是她的丈夫吗?可我怎么听说月儿在婚礼上就被她的丈夫抛弃了,接着就是两年的不闻不问。就在半年前还被她那猪狗不如的丈夫,在他要娶平妻的日子里,当着皇上与满朝文武的面给休了。不知你是否就是那个猪狗不如的丈夫呢?”小周故意将每一个“丈夫”都拖得长长的。
成将军的脸色已经变的煞白,呼吸也变得急促。两个拳头紧握,目光中包含着无比地悔恨与痛楚。这时,林儿为他爹解围道:
“如果你已经意识到自己以前对不起姐姐的话,那以后就不要再来纠缠姐姐了。姐姐要的幸福是你给不了的。我之所以告诉你姐姐的好,只是想让你知道,你错过了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希望你以后能带眼识人。我想我在天上的娘亲也是这样想的。你回去吧。”
小林儿,就知道你不会害姐姐的。之前,是姐姐错怪你了。哈哈,林儿不愧是我的小天使啊,居然会为我大义灭亲。真想过去抱着林儿好好疼爱一番!
很明显,林儿的话比小周的更有杀伤力,只见成将军身子一晃,一个踉跄差点倒下。脸色更是难看到无法用语言文字来形容两人。我觉得戏也看得差不多了,想要的效果也达到了。大家以后还要共事,与见面。如果真的撕破脸就不好了。于是,开口为他们调解道:
“我现在算是弄明白怎么回事了,其实,成将军来此并非你们想的那样,他只是想问我一些关于那个沙盘的事情。可能因为我昨天太累了,后来就睡着了。你们担心的那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我与成将军都是不会吃回头草的好马。我们现在虽然不是夫妻了,但是,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和共同的敌人而成为朋友还是可行的。成将军,你说是吗?”
看着被我的话抵得只能点头称是的大将军,我就在心里乐开了。咱毛爷爷说得对,群众的力量是最强大的。早知道这招好使,可没想到这么有效。终于解决掉这块难缠的牛皮糖了。
最后,我叫了两个一起参与建沙盘的暗卫跟成将军回去,让他们为他详细讲解沙盘的用法与功能。
成将军走后,小周与林儿推着我进了房门。关上门,小周迫不及待地问道:
“月儿没说实话吧?他就是想来找你复合的对吗?师兄上次给我的信中就说,他对你的动机不良,我还不相信呢?心想,他怎么也是个大将军,怎么会有这么厚的脸皮呢?可是,我刚才看出来了,他是真的后悔了。月儿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我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我刚才已经明确的告诉他,我与他是不可能的了啊。我想,他以后不会再想这个问题了吧!”我耸了耸肩答道。
“姐姐,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帮你的。我不想让任何人误会你,更不想让任何人伤害你,所以,我对他说了他没发现你好的地方。我原本只是想让他对你心生愧疚的,却不知为你带来了麻烦。”林儿愧疚的说道。
我拍着林儿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你刚才不是已经为我解决了麻烦吗。不过,你们以后还是少与别人吹我怎么好的事了,现在外面已经把我传成神啊仙的了。你们要是再加点真实的事迹进去,我怕到时候连我自己都会以为我是神仙了。”
林儿与小周都被我逗笑了,林儿笑道:“我才不要姐姐做神仙呢!到时姐姐飞上天了,我就追不到了。”
“就是,你就做我们的月儿好了,有我们护着你,宠着你,绝不会比当神仙的日子过得差。”小周也笑着附和道。
是啊!哪里去找我这么逍遥自在的神仙啊!
第七十二章震撼(1)
我现在又成了无所事是的人了,单调的日子过久了,神仙也会觉得无聊吧?小周与林儿他们忙着武林大会的事,玲珑每天守着明婶,无聊之余,我只好重操旧业,揽下了明婶的工作,洗衣服可就这事,还得趁小周和林儿不在的时候才能做。那两个家伙就差没把我供起来拜了。不让我做事,不让我出去,总之,是这不让,那也不让。问他们事吧?就说不用我操心我倒是想不操心来冻丰,可我不操心行吗?
经过我的软磨硬泡,终于从小周口里套出了武器重的制造情况及地点。火药已经配出来了,只是那些发射工具没那么快好。场地也不远,就在城外十里的雾月山下。想让小周带我去,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萧有特别交待,不准我去那里。可是,我实在想亲自去见证,这伟大的军事革新。在心里盘算着,就趁他们都去参加武林大会的时候,拉着玲珑一起去。
终于到武林大会这天了。林儿见我起了个大早,奇怪的问:“姐姐又不能去武林大会,起这么早干什么?
“哈哈,当然是起来给你们打气啊!”我笑着回答道。小林儿,别怪姐姐骗你,谁让你们不让我出去呢。
他们也没有再起疑,吃过早餐就走了。小周走了又回来叮嘱我,不准出去。嘴上答应着好,心里却说,不出去才怪呢。等他们一走,我一个一个的支开了五个暗卫。我知道他们比我更想去看武林大会。所以,只要是让他们去那里办事。他们什了么都不会问就飞走了。
回到房里,换了身男装。背上我的万能背包,系上了狐袭披风,叫上玲珑就向雾月山进发。我不会骑马,只能与玲珑同骑一匹。因为我背着背包吸能坐她后面。又因为我怕掉下去,只好紧紧地抱住她的细腰。在路人的眼里,我们就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男的风流潇洒,女的娇弱美艳。
出得城来,越行越不见人迹。到处一片冰天雪地的景象。大概行了有四十分钟,前面一座白茫茫的大雪山横在眼前。不用说,这里应该就是雾月山了。按照小周说的线索,我们下了官道,往右边的村子前进。刚到村口,就被怡香楼的守卫拦住了。玲珑出示了她暗卫的令牌,来人恭恭敬敬地将我们领入他们的驻地。经过一番介绍,了解到守卫叫小狗子,十七岁了,也是暗卫中的一员。怡香楼的暗卫,都是从怡香楼收养的孤儿中挑选出来。经过特别训练的武士。他们一般都没有大名,只有小名和编号。
我们从村子里面,横穿而过,却没碰到一个村民?我很好奇,问小狗子这里的村民大白天的都上哪去了?怎么一个也没看到?他的回答让我吃了一惊。
他说,因为今年天气特别冷,大雪封山比往年早了两个月。原本靠着上山打紫,打猎为生的村民们早已断粮少柴。他们现在为了防寒,省力。大家都呆在家中,平常是不会出门的。正说着,一户人家的房里传出了呼天抢地的哭喊声。这阵仗,不用猜就知道,不是死人了就是有人要死了。见小狗子摇头叹息道:“这又冷又饿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哦!你们听听,又一个不知是冷死还是饿死的。”
“冷死、饿死的?”这话给我的震撼太大了。看着这冷清清的村落,我不禁想起了08年的那场雪灾。当时,只不过是阻碍了回家过年的道路。大家就会全民出动。八方支援,抗雪救灾。而在这里,这些村民目前面临的是生死存亡的灾难,却无人问津。我拉住玲珑手里的马缰,放开玲珑就从马上跳了下来。对他们说道:“走,我们看看去。”玲珑想阻止,我瞪了她一眼。她张开的嘴又合上了。跟着也跳下马,将缰绳递给小狗子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与公子先进去看看。”没想到这迷糊玲珑,这时候到很细心。居然知道留个人在外面接应。不过,我现在是去民访,又不是去冒险。
我无奈的道:“玲珑,你认识那家人吗?”
“不认识啊!”理所当然的答案。
“可我认识啊!所以要去也应该是我去吧!”小狗子回道。看来这小狗子脑子倒挺好使的。
“咚咚咚”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在敲门了。连续敲了十多下,门终于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满脸的哀伤与悲痛,在见到我们的那一瞬,变成了惊喜。我不解的看向小狗子,小狗子没有直接答我,而是与对方打了个招呼,并问:“刘老爹,你家出什么事了吗?我与公子正好路过,就来看看。”
“咚”刘老爹竟然什么也没说就给我们跪下了,小狗子忙扶起他,说道:“你老别这样,你有什么难处就与我们公子说吧。说不定我们公子能帮得上忙。”
刘老爹得到提示,忙对我行礼道:“求公子救救我家小宝吧,我刘家就剩他这一条血脉了啊!”
“怎么回事?先让我们进去说吧。”丢下话,我一马当先的朝着女人哭叫的地方跑去。只见一个30来岁的村妇坐在一张木床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面无血色的孩子,哭打着叫孩子的名字。我想上前为孩子把脉,可妇人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两手死死护住小孩,死都不让我靠近她的孩子。我怕她继续这样歇斯底里下去,不死也会疯了。没办法,我只好用金针让她先睡上一觉了。
从妇人手里抱出小孩,平放在床上,床上只有一张薄薄的破棉被。而小孩身上也只穿了件棉花都露出来了的烂棉袄。探了一下鼻息,很弱,但仍有。我忙将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取下,将小小的身子整个包住。然后,一边抓起皮包骨一样的小手把脉,一边对他老爹道:
”说说,孩子的情况?“只见刘老爹无力的答道:”孩子是又冷又饿造成的,我们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了。前天晚上碳也烧完了,小宝开始叫饿,叫冷,后来就叫热。到了早上,他就说不出话了。“
我收回手,这脉不用把了。这就是饿的,没想到真有饿死人的事啊!以前小时候总听奶奶说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饿死了多少人。可我就从来没有真正感慨过。对于没经历过的事情,你是永远也无法感受到当事人的心情地。
打开背包,取出中午准备的包子递给老刘。他颤抖着从我手里接过包子,自己没吃,而是流着眼泪,想喂给他的儿子吃。我忙拦住他道:“他现在吃不了这个,我就带了六个包子,你给你妻子留下三个吧。你的厨房在哪里,我去烧开水,煮点参汤给小宝喝。”包里也没有别的吃的了,幸亏上次师傅给的那棵人参还在包里,小狗子带我来到厨房,里面只有一口锅三个粗碗,三双竹筷子。一个不的大瓦缸,一个木桶。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家徒四壁。连升火用的柴都没有。我不禁有些生气的问小狗子:
“怡香楼不是一向以慈善闻名吗?这里都饿死人了,为什么没有人管?你们天天在这里看到,为什么不上报?为什么不帮忙?”
小狗子闷闷地答道:
“要不是我们管,他们一个月前就饿死了。一个月前,我们来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断粮半个月了,家里值钱的东西也都拿去换粮了。我们将自己的口粮分了一大半给他们了。现在我们每天也只能吃一餐了。就这样也只能吃三五天了,到时我们自己都要挨饿了。”
“那为什么不上报?”玲珑问道。
“上面早知道了,可上面说边城的存粮是为军队准备的,不能随便开仓放粮。”
“军队的粮不是有朝廷备吗?为什么要用怡香楼的存粮?”我不解道。看来我这个小老板作得太失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说,好像要打仗了,朝廷怕到时候军粮跟不上,就把怡香楼在边城的粮食全都订了。所以现在边城的粮价高得吓人。又恰逢雪灾,饿死冻死的穷人到处都是,这个村子因为我们的驻进,能撑到现在已经算不错了,公子哥儿是刚来边城吗?这些事没有人不知道啊?”
我转头看向玲珑,发现她也与我一样迷茫。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真不在小周与小林儿在干什么?难道他们也不在道吗?物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又在干什么?难道仗没打,就先把百姓饿死吗?算了,现在先救人要紧。没有柴,我让小狗子把厨房的门劈了当柴烧。老刘听到动静跑出来,一脸心痛地望着他的门直叹气。玲珑安慰他道:
“你不用为你的门难过,他这是舍身救主。等一下把你儿子救活了,你再来多谢它。”
“只要人活着,以后什么都会有的。”我能理解,一个以砍柴,卖出价柴为生的男人,看到自己家里需要劈门来当柴烧时的心情。
小狗子很能干,很快就把参汤,不如说是加了点盐的参茶。他们家连个汤匙都没有,只好让老刘用嘴喂他儿子喝下去了。人参的确是提气的良药,喝下去半小时不到,小孩的呼吸、心跳都已经正常了,只是身体太虚,并未醒过来。孩子的病情稳定后,我将妇人的金针拔了下来。趁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先告诉她,她的孩子已经没事了,就睡在她旁边,叫她不要吵,不然会害到她儿子。她听了很受用,轻轻的侧身,用母亲特有的温柔包揽着小小的身子。见到儿子脸色已经正常后,露出了美丽的笑容。老刘拿着剩下的五个包子。递给了他的娘子,妇人只接了一个,又推给了老刘。
看着他们一家人温馨的场面,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尽量帮助他们度过这个难关。
第七十三章解危
从老刘家出来,我已经没心情去看那些兵器了,让小狗子回去将他们的粮食再分些给村民,并向他保证,我一定会尽快让人送粮过来给他们。
道别了小狗子,直接回城,但并没有回到别院。我们来到城里的街上了解情况,街上清清冷冷,只有少数行色匆匆的路人。首先,去找有怡香楼标志的粮店,发现小狗子说得不错,全都贴上了官府的封条,上面写着此店已征用,走完了整条粮油街主,只看见一家店开着门,门庭若市的拥挤场面与清冷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看到店前买粮的多是衣着光鲜之人,看来能买粮的穷人怕是没有了。玲珑问我,要不要过去看看,我摇头往前走去,这光景不用看也知道现在的粮食是天价了。
不想看到太多凄惨的景象,现在也不是感叹的时候,要救他们,得做实际工作,现在需要的是食物,衣物,保暖用具。
在街上转了一圈,就往回走,刚进通往别院的巷子,林儿一脸焦急地迎了上来,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把我从马背上拽下来,找横抱着就往回走。愣愣地由着他抱着。心想,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小家伙力气这么大。等我回过魂来,已经回到我温暖的房间了。
“放我到床上去,再给我找点的来,我现在又冷又饿。”早上只吃了两个包子,一碗粥。中午的包子给了老刘家了,现在都下午了,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计了。这肚子一饿,身子也跟着觉得冷。我现在也算体验了一回又冷又饿的感受了。
林儿听话地将我放到床上,正想谢他呢,却发现他面如霜雪,目光如炬,一双黑玉般的眸子寒气逼人。接下来的怒吼更是让我莫名奇妙。
“姐姐还知道冷和饿啊?你居然支开暗卫逃跑。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这么冷的天骑马连披风都不穿?”
这才想起我的狐裘披风给了小宝了,不过,我有逃跑吗?这家伙真想,我只是没打招呼出去了半天。怎么就给我安上逃跑的罪名了?避开他渗人的寒眸。我笑着回答道: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囚犯了?”
“你还说笑,你知不知道,我们回来见不到你。有多着急,还有你的那几个暗卫,你要再不回来,他们可在成冤魂了。”林儿见我笑了,再也怒不起来了。可是他也没放过我,这不,改用威胁了。
见林儿脸色正常了,换我正色道:
“你的帐算完了。该轮到我来算了。你现在告诉我,外面街道上为什么没人?怡香楼的民粮为什么成了官府的军粮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雪灾的事?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外面有人冻死饿死了?”见林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小嘴张了闭,闭了张。就是没声出来。
“这事让我来回答你吧!是我要瞒住你的,不关林儿的事”小周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边说,边从门口走进来。
我毫不客气地接过面碗,迫不及待的往口里塞,发现他们都怜惜的看着我不说。口齿不清的催道:“快说啊!怎么回事?我等着呢!”
小周看了看我慢慢说道:
“你也知道,这雪已经连续下了三个月了。大雪将通往各地的道路都封死了,外面的粮食,物资根本就运不进来。边城驻军有十万之多,一天需要的粮食就是几万斤。而军队的存粮一直都是每三个月从京城运来一次。现在运粮的车队进不来,所以,皇上就下了让怡香楼在边城的存粮和物资都充军的圣旨。”
他说完,我的面也吃完了。接过林儿递来的手巾,擦了擦嘴。骂道:
“什么狗屁圣旨,他不知道这样一来边城的百姓就没浪过冬了吗?你们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百姓在挨饿受冻?”
“我们知道,现在边城的老百姓都生活在肌寒交迫的困境中。可我们也无能为力啊!外面的物资运不进来,对面的紫云国又虎视眈眈。我们要是将粮食分给灾民,那紫云国的大军就会立即压境。到时我军没有军备粮草,就会不战而败了。”小周的解释我能懂,可是我心里就是无法接受。反驳道:
“老百姓交粮纳税养军队来干什么用的?是保家卫国吧。可,要是百姓都饿死了,冻死了。这边城还守来干什么?国之根本是民,活生生的人民。而不是这片冰冷的土地。所以不能为了守住这方土地,就放着百姓的死活不管。再说了,这边城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紫云国费力打来干什么?除非,他们粮食多得吃不完了,想来救济边城受灾的百姓。”
“哈哈,姐姐说得太对了。可是当初你也猜测他们想要发起战争的。”林儿被我逗笑了,可小家伙居然倒将我一军。
“我那是不了解全盘情况,好不好?而且,罪魁祸道还是你们啊。是你们故意对我隐瞒事实真象在先,我的猜测在后。所幸,我在没铸成大错前,及时了解到真实情况,及时醒悟了。可你们呢?仍要执迷不悟的继续听那高坐在云端,看不见人间疾苦的皇帝之令,为了那八字没一撇的假想敌人,而放着数以万计的百姓生死不顾吗?”我激情昂扬地说道。
“月儿现在知道情况了,你打算怎么办?我来时,师傅说过,有解决不了的事就听你的。可是师兄留信说不要让你知道那么多麻烦事,我们也觉得这些事情,应该是我们这些大男人操心。看来是我们想错了,月儿确是女中丈夫。你说说你的想法吧,我们一定照办。”小周认真的道。
“对,姐姐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林儿无条件支持。”
看着这两个变色龙一样的家伙,我只能摇头叹息!我的命怎么那么好呢!
跟着将我在路上想到的救灾方案说了出来。
“首先收集物资,将边城的官绅富商们家里私藏的粮食物资,与怡香楼的一起全部集中起来收集起来。记录造册。当然,这项任务要成将军的军队来执行。
第二、让府衙尽快将受灾的村落,人数,及程度。详细统计出来。这项由林儿的无殇门监督执行,这样他们绝对不敢弄虚做假。
第三、根据前两项的数据,加以分配。这项由军队统一负责运送,怡香楼和官绅们一起分配。这样可以防止,暗箱操作。
第四、为了防范紫云国会突然抽风,让紫云国内所有怡香楼的日常生活类的商品,在同一时间,同时上调100的价格。特别是粮食,不光要涨价,还要限量发售。并散布兴月将与西夏连手,出兵攻打紫云的消息。”
“姐姐,这招是不是就叫‘围魏救赵’啊?”林儿兴奋地打断我的话问道。
“对,咱们就要先让他自顾不暇,想抽风都抽不出来。”小周很上道地接过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