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能娶到雪儿这样千年难遇的奇女子。定是他万年修来的福分。他还有什么放不开,想不通的呢!
朝堂之上,大臣们就算是生得比较迟钝,耳目闭塞之人。在看见一脸威严的皇上携同从来不出现在朝堂的两位番王爷已经墨将军父子同时现身于庄严肃穆的朝堂时。他们也能猜到是出大事了!而那些在耳目灵通之人,则早已经冷汗沾襟了。
身为朝廷大臣的他们非常清楚天依国的国势情况。天依国近几十年来虽然有动荡,可是太久没有真正的战争了。更何况此次的战争与之前所有战争都不一样,以往他们经历过的那最多叫改朝换代。可是这一次,是真正的外族入侵。这怎么能不让他们忧心惧怕呢!
一百一十四
天依国虽然不善海战,可是他们有飞雪给予的大量海战实例与方略。因此,几位前方将领很快便找出了一套适对付南临对手的战略方针。那就是--坚持以守为主。无论对方如何出言挑衅,如何使计引诱,天依国就是不会派一兵一卒出海去迎战。然后又在上千里的海岸线上做了周密的防布。以至于他们无论绕到哪里上岸,总也讨不了好。
用飞雪的话说,就算南临国有足够的国力可以与天依抗衡,可是他们始终是远洋征战。对于远征军来说,靠的就是速战速决。别的不说,就光维持他们的军队在海上生活的淡水这一项,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必竟他们不全都是鬼,鬼也要人来驾驭的不是吗?
而天依国的军队有她这个后勤部长和全国百姓撑腰。再有皇帝在朝堂上顶住不让那些大臣有几会陷害前方将士。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战长期打下去的问题。所以,咱们就跟他们耗吧!看他们能支持多久?
当然,精通海战的南临自然也知道他们自己的弱点在哪里?
他们本来的计划就是速战速决,他们仗着拥有一支战无不胜的“皇家神兵”也就是鬼兵。计划最多用一个月的时间将天依国的南方拿下。然后再让后续的大部队以南方为根据地,逐步向北方及整个天依国推进的。
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们只要有了那支鬼兵,拿下天依国那是迟早的事。所以他们非常自信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迟早是他们的。
不过,南临国将士们并没有想过既然有鬼兵就足够打下天依国了。那他们的国主为何早不动手,要苦心等了几十年的今天才动手呢?
事实证明,一个月之后,大小战斗无数。南临国除了第一次打了天依国一个措手不及,小胜了一场外。余下的他们全是吃败仗。而且他们的损失非常之大,派出去的神兵,没有一个回来了的。
别说拿下整个南方,他们就连天依国的一寸士地也没占到。他们的数万大军,仍然在海上漂浮着,每天靠着运输船去远在百里之外的小岛上取淡水。
至此,不光身为远征军主将的南临二王子慌了神。连在本土等着捷报的南临王也亲自赶到前线来一探究竟了。当夜他亲自派出鬼兵上岸,然后亲眼看见他的鬼兵们才刚上岸不出百米。便被对方的将士,以桃木剑鞘给打得魂飞魄散连影都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南临王对着二王子大怒!他的咆哮声都传入岸上的天依军营了。“你不是说静虚观只剩下一个几岁道童,并无传人了吗?一个几岁的道童能有如此法力吗?”
原本从南临王出现就惊慌失措的南临王子谢二,被这一吼,一问。他很不争气的当场吓晕了。
原来南临国与天依国并非第一次交战,在几百年前双方的老祖宗就已经交过手了。那时天依国还没有统一,由几个小国组成。南临仗着他们的神兵在半个月之内就占领了当时的南方小国。当时的小国也就是现在云家堡管辖的三分之一大小。因此,南临王做一个月的预算拿下南方也并不过份。
错就错在,他的情报不准。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派出来打探消息的二王子为了要他答应出战,竟然敢对他撒谎。
因为玉虚子坏了二皇子谋划以久,已经取得成功的好事。又追得他像个丧家犬似的逃回南临,他本就欲借国王之力来对付玉虚子师徒。所以,在国王问他静虚观之事时,他便回答说玉虚子早几年就死了。现在静虚观也早已没落了。当然在外人眼中静虚观事实上早就没落了。
只不过是,他不知道另一件事,那是只有南临国王才能代代相传的秘密。
这就要说到几百年前南临与天依国的那场大仗,最后是怎么收场的了。当年南临的大军已经打下了天依国的半壁江山,眼看胜利在望了。可是当他们快打到西部晏城的时候,出现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转折。
他们派出去的大批神军彻夜未归。接着第二晚他们再派,结果仍然没有再回来。统领神军的南临王尾随而去,才发现原来他放出去的神军全被一个道士给灭了。
那个道士正是静虚观的观主。他不光法力高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他在应付成千上万的幽魂神兵的同时,还能打败南临王及他身边的百人护卫队。静虚观一战那道长将南临的神军全部消灭了。没了神军的南临军,也就是一支普通的部队。他们的人数与天依本士人相差太远。
结果就是他们全军覆没,只有一小队人护着他们当时的国王回到了南临。然后与些知情的护卫也被国王杀了。
从此,南临国王留下遗诏,天依国的静虚观仍南临王室的天敌。只要天依国有静虚观一天,南临就不能向天依国用神兵。当然这段有辱南临国威及王室生存的秘密,自然不可能在南临国的史书上留下任何痕迹。
而当时的天依国并没有统一,静虚观的事虽然传遍了整个大陆。可是除了在静虚观的观史中有详尽的记载外。并没有一个史官将那一场人鬼之战写入历史。但,天依国的道教却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发展状大起来的。后来静虚观的人就算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皇帝也不敢全部赐死。并下旨静虚观无论如何,始终要留下一代主持传扬静虚观的仙法。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记得静虚观为何会那么受人尊重了!只知道静虚观是仙家福地,观里曾经出了一位得道的神仙!
事实上南临国之所以从未出现过改朝换代的事,那完全是因为王室拥有的这种特殊神力。他们的王子们虽然都能看得见鬼魂。可是真正能够驾驭驱使那些鬼,令他们从一缕幽魂,变成杀人利器的人。没代皇子中却只有一人。而那个人就会自然的成为下一任国王的储君。
南临二皇子虽然是他们新一代皇子中唯一一个具备这种能力的人。只可惜他还没有当上王。并不知道那段历史。不然他肯定不敢小觑静虚观那师徒几人。也不敢撒这样的小谎了。
“陛下!要撤回神军吗?”跟在南临身边的国师问道。
“不,这仗不能再拖下去了。”南临国王指着前面的战场道:“集合部队,趁现在有神军的掩护,立刻下水上岸。子时整,全体部队在岸上集合。并向敌人发起主攻…”
………
鬼必竟不是人。一但打起仗来,鬼是分不清敌我的。它们除了能认得他们主人外。通常是见人就杀的。所以,他们在以往一个月的交战中,南临都是晚上出鬼兵。白天才会出正规军上岸偷袭。意图偷点粮水。
也因此,天依国的驻防也分了两班防守。白天由白慕寒与云堡主负责对付人。晚上就由玉虚子和墨翌涵坐镇对付鬼。
此时此刻,站在瞭望台上观望着整个战场的大将军墨翌涵眉头直打结。他总觉得今夜的这一仗打得特别的诡异。
“师傅,今晚的鬼兵似乎比之前的更加凶残数倍!”
“南临王来了。”玉虚子捋着历须淡淡回道:“那家伙二十年前假装海盗,就与为师打过一次交待。他可比那个什么二皇子强多了。”
墨翌涵纠结的眉头猝然舒展,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兴奋。终于等到一场有意思的硬仗可打了。
“那要不要通知二师兄他们?”夜间的战士都是受过特殊训练,专门对付鬼兵的。他们拿的武器都是画了符浸了狗血,应鬼武器。要是对方真的不计自身代价,让人也跟着上岸。那这些对付鬼的武器,用来对付人肯定是完全没用的。
“你让他带白凌门那些家伙过来帮忙应付一下。一般的士兵就不用了。这人鬼交战,没有受过特殊训练的只怕一见到鬼就吓晕了。”玉虚子说完转身走到神坛前,挥毫画符。
“锁魂咒!”墨翌涵取过一张惊讶的道。他随即又望向汹涌澎湃的大海问道:“师傅猜他们会趁机派人跟在鬼后面上岸吗?”
“难说,也不无这种可能。”玉虚子边画边答。“为防万一,咱们不能不这样做。”
对防范于未然是必要的。如果真的有军队上岸,双方交战必有死伤。那南临王有收魂之能,他们要是收了一般的兵士去也没什么大碍。可是要是收了白凌门那些家伙。那可就麻烦大了。但是只要让他们带上这锁魂咒,别说南临王,就是阎王来了他也收不走那魂。
“好!”墨翌涵也提笔帮忙。他虽然没有师傅的法力高,不过至少已经学到了七层。他连画边吩咐副将:
“金元,你发信号吧。然后让将士们把这符带在最贴身的地方。无论如何别让敌人给取了。”
“是!”金元自己先拿起一道,放入最贴身的地方。然后转身去搬兵传令去了。
几分钟后,白慕寒带着一群白色的假幽灵来了。他们商量了一下应敌方案,然后每人取了一只符咒。分头去负责守卫自己的责任地了。
午夜子时前一刻,第一个南临人从海水中钻出来了。可是他才爬到沙滩的边缘,便被等在那里的人给活捉了。
“传令,点火!弓箭手准备。”随着洪钟一般响亮的一声令下,“嗤”的一声,一条巨大的火龙快速延伸。瞬间将整个海岸线照得如同白昼。“瞄准海滩,不准入一个敌人进入沙滩三尺之内!”
因为换箭上弦是需要时间的。就算是两队交替,箭也只能挡住一部分上岸的敌人。不可能真的将那些敌人全都消灭在海边上。
至此,人鬼交战正式转换为人鬼混战。原本只有桃木换器,与鬼哭嘶吼的阴深战场上。霎那间添加了激烈的兵忍交击声。刀光剑芒,森寒如冰。暴叱怒吼,惨列嗥叫。人影鬼影同在飞腾扑击。不,现在已经分不清人与鬼了。双方都杀红了眼,毫不留情。
倾刻间,地上已经躺满了横七竖八的残肢断体,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腥臭血味…那场面是史无前例的惊心魂魄,凄惨壮烈!
………
京城,皇上高坐金殿之上,百官恭身站在殿下一起朝议。他们当下所议的便是女王爷申请向南方调拢第六批军粮之事。
“皇上,南方战事已有月余,墨少将军已经传回捷报无数了。可是,为何不派兵出去将那些不堪一击的南临蛮子赶回老家。或者直接追上去灭了南临小国呢?”掌管着全国银粮的户部官员首先发出质疑。
“张大人说得有理。既然这仗那么好打,为何不早早结束呢?这样耗下去,不但费钱费力。百姓们也提心吊胆不得安宁啊!”另一个飞雪叫不出名的官员付和道。
“这仗好打?”飞雪转过头望着隔了她两排了那两个老家伙,嘲弄的重得道。事实上,没有一个管是她能叫得出名的。不过他们的职位她还是能从他们的官服和所站的位置上分出来的。这两个都是二品大员,竟然能放出这种屁来。如果他们站在她身边,她肯定会当众抽他们两巴掌。
那两个人被飞雪犀利的目光看得不敢抬头。
哼!敢说不敢当吗?
“看来两位大人都是懂得带兵打仗之队咯?”飞雪收回带剑的目光,不急不缓的问道。不待他们回神,她又接着道:“你们也知道本王新婚才七日,西王就上战场了。既然国有如此良将,岂可浪费呢!”她转身面对皇帝,请求道:“小王请旨,求圣上批准两位大人去前线,换回我家西王相公。这样不光小王个人受益,更是国家之幸,人民之幸,皇上之幸哦!”
“是吗?朕还以为两位户部大员是文人出身,不懂带兵之道呢!看来是朕失察,错失良将啊!”皇上与东王一唱一和,将那两个大臣捧上了云端。“这样吧!朕来连墨将军一并招回。至于打到南临去。那就不必了。两位大人以为多少时间能将那些南临蛮子赶回他们老家呢?”
此话一出,全堂哗然!让他们去前线换回西王和墨将军?皇上是不是傻了?那岂不是等同于将天依国的大门敞开,放南临蛮子进来?
在大家惊呼声落下之后,便是一片整齐又清脆的跪地声同时响起。整个殿常上百名官员,只有飞雪一个人面带冷笑的站着。
“皇上息怒!”
“皇上三思!”
…请求声不断,可是皇上与东王全当没听见,他们的目光始终盯着那两二品官。而那两敢只敢在老虎头上拔毛的家伙,早就吓得三魂飞了两魂。在他们身边大人的用力提醒下,他们才颤声叫出了求饶的话。
“皇上恕罪!”
“皇上恕罪!”
“如罪?你们何罪之有?你们是能文能武的朝廷栋梁,朕嘉奖你们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治你们的罪呢?”皇上淡淡的说道,听不出情绪。
可是傻子也能听出那话中的危险。更何况在此之人哪个不是狐狸转世啊?最多是道行深浅而已。他们都知道,今天这两个出头的官员要倒霉了。
“说吧,你们需要多收时间?朕立刻给你们立下军令状!”皇上紧紧逼问道。
“皇…皇上饶命…”两位二品官已经吓得抖若秋风了。
“哼!朕几时要你们的命了?朕这可是在给你们建功立业,保家护国的机会。”皇上冷哼一声,紧接着面色一沉,凌厉的叱道:
“不过,说起来你的确该死!前方将士不顾生命的在与敌人浴血奋战。而身在后方,身为朝臣的你们,非但不想方设法的为他们解决一切后顾之忧。竟然说刚才那种质疑的话来!请问你们在质疑什么?质疑他们打了胜战的能力?还是你们觉得他们都是傻子,故意不将敌人一次赶走,好天天过着水深火热的战备生活?”
皇上动怒了!
这回不光两个求饶声了。而是一百多个大臣同时磕头求饶。然后众大臣同时表示会竭尽全力为前线提供足够的补给。
皇帝适时提出国库并不充盈,希望大家捐献的要求。
捐献!听到这两个字,大臣们无不表现出惊讶又无措的表情!皇上不是开玩笑吧?
显然皇上的脸上一定也没有开玩笑的表情。
皇帝开了声,他们怎么也要出点血了。
“我捐二百两白银!”
上位的皇上明显脸色大变。但是下面的人却装着不知道。丞相大人开口两百,谁还敢高过他呢!职位低的肯定不可能比上级捐得多。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我捐一百九十两!”
“我卷一百八十两!”
“一百七十…”以此类推,到最有人只能捐一两了。
飞雪啼笑皆非的望着这出闹剧。
皇上向她招手。她走上御前,拉过通过批复的军粮申请。冲他眨了眨眼,小声的揶揄道:“师兄!他们似乎把你当要饭的了!”
皇上挑了挑眉,淡淡回道:“是啊!看来朕在众位大臣眼中就是一叫花子!”声音不大,却能准确无误的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
蓦地,整个大殿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各位大臣则像被冻结了似的全都僵住了。连空气也被凝住了。
“东王,将你上次捐献的军粮及装备清单拿出来给大人们见识一下吧!”皇上望着飞雪说道。
飞雪理解皇上的用意。说是看清单,她又不可能将那名细账目给随身单,她随身带着的自然是她找皇帝盖了玉印的那张总表。
当那些大臣们望着那个折价总和计上的数字时,他们几乎当场晕倒!
老天!皇上不是要让他们也照着这个数捐吧?如果那样,他们岂不得倾家荡产!他们谁敢跟卧龙山庄的财力相比啊!
“咳!”飞雪干咳一声,引来众人的注意“皇上的意思是让大家尽量而行就行,自于本王,也捐得不多。也就是我卧龙山庄三分之一的这产。当然大人们也可以,以这个为参考。”说完,她很满意看到有大臣直接倒地了。他们苦心收刮来的民脂民羔,一次性的就被起走三分之一,不肉痛才怪呢!
“东王的话就是朕的意思,没别的事退朝!”皇帝丢下一句话,留下身边的太监总管去收钱。给飞雪使了个眼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御书房中,师兄妹两笑得前伏后仰,全无形像。
“哈哈,三分之一,雪儿你可真狠!这会可是真的割到那些老家伙的肉了。”自当上皇帝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在朝堂上也是有乐趣可言的。他想,或许有雪儿的地方,就会有乐趣吧!
“呃!师兄提出捐款的可是你。狠也是你吧!我最多算是起了一点点推动作用而已。”她可不会随便帮人顶黑锅。
“哈哈,也对。”李欣瑞开怀大笑。“可是谁让他们敬酒不喝,偏要抢着喝罚酒呢!”
“所以我说他们犯贱嘛!特别是第一个开口那家伙,身为丞相两百两白银他可真敢开口啊!”
“对,朕就是气他,听说他昨天买下一个青楼女子都花了五百两。”皇帝脸上的笑容已然被愤怒所取代。
“他竟然敢给朕说出两百两来。”
他这话不就是说他这个皇帝在丞相的眼中连个妓女都不如吗?飞雪差点没有喷出来。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真愤怒了。于是她拼命忍笑,故意忽略他话给人的歧义。
“哇!那老头都快六十的人了吧!你说他还买小妾来干嘛?买回去当孙女养呢?还是当花瓶供?”
“扑哧!”皇上身后的小太监先忍不住笑喷了。紧接着皇上也放声大笑出来。
“好了,你们别笑了。”看他们笑得气都出不来,飞雪反而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大师兄,这批军粮,我要亲自押送去南方。”
笑声嘎然而止。
“你说什么?”皇帝瞪着她问。“你去前线干嘛?去添麻烦吗?”语气非常不善。这丫头难道忘了上次的危险了吗?
不,她没忘。而且她也知道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南临王室的人根本就那她没办法。
“师兄放心,我不去前线,只送到南方。”飞雪解释道:“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这两天心里总是莫名的发慌。再有这批军粮前期就不顺,所以,我必须要亲自押送才能放心。”
“心慌?要不要传太医给你看看?”皇上紧张的问道。
“看什么?那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很灵的,么次我有那种感觉产生,必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是…”
她只是同他打招呼,并没有要他同意。她这个王爷的行踪,可是不受皇权约束的。
一百一十五
望着江中由几十艘货船组成的运粮队伍。飞雪长长的吁了口气!好在她早已做好准备,真等到拿到批文再去装粮草,那黄花菜都凉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庄主,您不是早上才拿到批文吗?”怎么可能下午就装载好了?他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些已经装得满满的船只。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玄月?”飞雪倏地回头“你来干嘛?皇上让你来给我送行?”
“皇上说他不能阻挡您亲自押送粮草的决心,可是他必须保障你的安全。”玄月将主子的话重复一遍。
飞雪半眯着眼望着玄月,皮笑肉不笑的问:
“看来你就是他说的安全保障了,对吗?”
玄月被她那透着危险的眼神看得没来由的瑟缩了一下,连忙将视线移开。
“属下不才,定舍命护庄主周全。”
飞雪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道:“算了吧!你那命还是留着护你家主子吧!”也不难为他。“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让他放一百个心。虽然我不能上战场,可是对付那些小毛贼我还是绰绰有余的。”她抬手指着那些麻利的船工“知道这些船工以前都是干嘛的吗?”
玄月回头扫了一眼那些正在卖力工作的工人们。不禁脱口道:“不会是水贼吧?”
“嗯哼!”飞雪耸肩挑眉,点头道;“你猜对了!”
“这…”玄月又惊讶又诧异。她真的是什么人都敢用!可是,既然水贼都被她收降了,那她亲自押送又是在防谁呢?难道是那些被迫出了军粮的大臣们?
“怎么样?你觉得这些真的水贼,应付不了那些假的临时水贼吗?”飞雪戏谑的问道。
还真是防他们啊!
飞雪不置可否的眨了眨眼。用腹语说道:“玄月你回去守好你家主子。有可能的话,你最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特别是要主意后宫的人,别让他在那些娘娘宫里睡觉。看着他一办完事,你立刻提醒他离开。”
玄月的脸刷的变成猪肝色。如果不是知道她与皇上之间的情份,他定要将这席话理解成一个妒妇的临别之言。
“你脸红什么啊?难道你没看他办过事啊?”飞雪忍着笑,一本下经的问道。
“咳咳!”玄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个庄主,她真的是女人吗?虽然嫁人了,可也不能说得这么露骨吧!
飞雪好笑的望着纯洁的玄月,他似乎忘了她没嫁人时就这性格。
“玄月也老大不了。等这仗打完了,我跟师兄说,让他给你张罗一个媳妇吧!”
天!放过他吧!玄月都想给这姑奶奶跪下了。
“那个…庄主,您真的都布置好了吗?”玩笑归玩笑,听她这么一提醒,他也开始担心那些大臣要是在她这里讨不到好,说不准真会挺而走险对皇上做出什么大逆之事来?
知道他已经被点透了,飞雪冲他用力点头“放心回去吧!记住我的话,谨防女人!”
“玄月领命!庄主一路保重!”玄月抱拳别过飞雪,飞身上岸离开了。
“王爷!一切准备就绪!”
“传令启…”
“等一下!”
飞雪的令没下完,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岸上传来。飞雪怔了一下,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刚走一个玄月,又来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她抬手示意征询意见的手下先等等。
当她转身回头,看见那个正在朝她奔来的人影时,不自觉的蹙起秀眉,凤眸半眯。惊讶的目光在来人身上打量了几圈,愕然瞠目问道:
“请问公子是哪位?”
“雪儿,当初不辞而别真的很抱歉!”东方秋票跃到她面,惭愧的道歉。飞雪又瞄了他几眼“公子不会是东方先生吧?”语气中充满了疑虑,更多的则是不屑。她到不是怪他突然离开,所谓人各有志嘛!只不过是,他至少应该给她打个招呼吧!不过看他的造型似乎混得不错。
“雪儿!你听我解释…”
“还真是你啊!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了呢?”飞雪打断他的话,目光再一次有意无意的扫视着他的那身行头,淡然说道:“先生如果是找我说辞职的事,我批了。这人往高处走,水往高处流的事本来就很正常。你无需解释,也不用觉得歉意。”
解释?如果他再一次出现时,仍然是以前的样子,她或许会听他解释。看看他现在那身打扮,锦衣华服,玉冠束发,宝石缠身…真不明白,这好好的一个神仙般的世外高人,怎么才几个月不见,竟然会变成金师兄第二呢?还是男人都这样有了钱就开始显摆?
这人真是太令她失望了!咋听说在她去云家堡的第三天,他就不辞而别了之时。她还为他担心了好一阵呢?生怕他是遇到什么不测。可后来听说,他有写信给学校的一位先生,交待一些他主管的事情。从那时起,她就知道,他准是另谋高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