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一对患难与共的奸夫淫妇啊!”周围瞬间点亮了无数的烛火。“想走恐怕是不可能了!”
白慕寒本能的将飞雪护在身侧。另一只手中的暗器已然在握。飞雪转头寻光看去。他们所处的陷阱是一个类似铁笼的东西,四面不满利刺的木板是绑在鸡蛋粗的铁条上面的。
在离陷阱一米开外,一脸淫笑的云思雨正冲着他们张扬跋扈的叫嚣着。她的身边,一个与她有着同样张牙舞爪表情,却更加邪恶的青衣男人正用着邪佞阴森的目光看着飞雪。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这人好邪!邪得令她忍不住悚然一粟。只一眼,飞雪立刻移开目光。看向他们身后,一米之处的阴暗角落里,同样被一个大铁笼子困住,并被粗大的铁链绑着四肢颈脖的云堡主。
“爹!您没事吧?”飞雪恨恨的瞪着那两个天杀的邪男恶女。
“哼!他是本小姐的亲爹,自然不会有事。”云思雨冷哼道。鄙夷的目光在飞雪身上扫荡“你还是顾顾自己吧。”
飞雪闻言心中一颤!可是她依然面不改色的厉声叱问“云思雨!你真是丧心病狂啊!竟然伙同为人来残害父亲、手足。”
“哈哈,父亲、手足!”云思雨狂妄的大笑,尖锐的指责道:“云飞雪,一年半前你将我独自丢在荣成客栈之时,可有念过手足之情?当我让人向云家求救之际,他这个云堡主又何曾念过父女之情?”
“那是你自找的,你竟然敢拐走我的儿子,并将他们点穴后乱丢。我当时如不是念及姐妹之情,你认为你现在还有命吗?”飞雪怒吼回去。同时,小心的将墨翌涵交给她的那些毒药握在手中。
“哼!那两个小鬼又不是我诚心弄丢的,我也是受害者!”云思雨说得振振有辞,全然不觉自己有何过错。仿佛全世界都欠她的,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突然。她面色一改。靠着那个青衣男人,得意的说道:“不过我也要谢谢你当时的见死不救。不然,我又怎么会因祸得福,认识谢郎呢!”
“雨儿,你现在已经捉到雪儿了。快将你爹和你姐姐放了吧!”云夫人的声音突然从另一边传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她而备啊!飞雪冷笑一声,淡然的问道:“你处心积虑引我前来,就是为了报我没有出手救你之仇吗?”
“哈哈,我以前是那么想的,可是现在嘛。。。。。。”她淫荡的目光直直望着飞雪身后的白慕寒,恬不知耻的宣布“我不光要报仇,我要接收云家堡。卧龙山庄,以及你的男人。当然还有那个被你视为宝的小鬼。”
感觉到身后之人身上的冷气正在急速散布。飞雪连忙往他胸怀靠了靠,用腹语提醒他冷静。他一身的伤,实在不易动怒。可是显然,她的安抚已经不足以平息男人的怒火。
“你找死!”寒恻恻的声音带着一把细如牛毛的暗器瞬间穿过铁笼的夹缝,如长了眼一样朝着对面的敌人射去。那青衣男子随手抓了云思雨当肉盾,细针如肉的声音和云思雨的尖叫声一响起。
“快点做法!”青衣男人大声叫喊。
“雪儿快走!”云堡主开穴道大呼。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从两人的声音中,任谁也能听出那个男人所说的做法肯定与她有关。不等飞雪有动作,她身后的男人已经抱着她升了起来,他的脚踏在那些利刺上借力往上飞,她都能听到刺扎进肉的声音,可是他却完全没感觉似的抱着她继续上升。
就在他们逃出陷阱的那一霎那,飞雪突然感觉被人用力推了一把。接着她被推出了白慕寒温暖的怀抱,重又坠入另一个深渊。只是在这里似乎没了重力的束缚,尽管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可是她却不会往下坠。周围是一片朦胧的烟雾。
意识仍然非常清醒的她,立刻便知道她又进了冥界。不想费力去猜测刚才那一推是怎么回事?她直接大呼“判官。。。判官。。。”叫半天没有反应,她开始乱来。
“判官瘟神!瘟神判官你给我滚出来!”
“吵什么?谁在这里吵吵?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清静!”穿着一身现代休闲服的判官,带着满肚子的抱怨出现在飞雪面前。
“你是人吗?”飞雪横他一眼,不屑的纠正他的口误。“我都没法过年了,你还想过年吗?”
这是哪路神仙啊?这么嚣张!
判官顿时不敢置信的揉了揉法眼,然后再走近一点仔细的看清楚。以免得罪哪位天上来的大仙。蓦地,他的脸色骤然阴沉“是你!你又搞什么东东?”声音更是阴深恐怖。
可是飞雪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从他第一次现身找她起。她就已经吃定他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嚣张的气焰不改,怒冲冲的回道“我突然被人从那云小姐的身体内踢了出来,你快点查查是出了什么问题?”
“被人踢了出来?”这次判官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的体内有我的封印,谁敢无故拉你的魂魄出来?他不想活了吗?”当然火气也比刚才更大,他简直是用咆哮的。
“切!你的封印很大吗?被几个凡夫俗子随便做个法就破解了。”飞雪故意刺激他。不顾他越来越黑的脸色,她接着威胁道:“我不管什么封印不封印,你不想天依国大乱的话,赶紧让我回去。”
“丫头!你越来越过分咯!”判官咬牙切齿的提醒道。竟然敢威胁他,若不是她改变了天依国历史,他害怕惊动天庭。他一定毫不留情的直接将她打入轮回道。
“过分吗?那你让我下地狱去啊!”飞雪不以为然的回道。“反正我已经享受过儿子的温暖了。这一世,人也算没白活了。”
判官本来就青青的脸上,现在已经布满了黑黑的毛毛虫。想他活了几百年,可是第一次被一个连鬼都称不上的魂给鄙视了。这口气叫他怎么咽得下去呢!
可是,这丫头明明只是个普通人,却能有着常人所不能的通天本事。竟然能不动声色的逆天改命,而他又无意中上了她的贼船,所以,这口气他是吞也得吞,不吞也得吞了。
“好了,我的小姑奶奶,害你的又不是我老判。你老跟我过不去干嘛?”判官极力压下心中的郁闷,展开眉头,放下神的尊贵,低声下气的给个小丫头说软话。
“飞雪哪敢跟您老人家过不去呢?我这不是来求您帮忙吗?您怎么能见死不救呢!”飞雪为人一向知道分寸,正所谓人近她一尺,她必亲人一丈。所以她给足了判官面子。“再说,谁不知道您老人家大人大量,那肚子里连天下大地都能容了,何况我这一届小丫头这点小小的放肆呢!您说是吧?”
有她这样求神的吗?听到前面一句,判官直翻白眼。越听到后面,他的脸色就越缓和。还好这丫头有点自知之明,知道她自己确实放肆。
“算了,我跟你一个黄毛丫头计较什么呢?”他非常大度的道。“走,跟我回去,查查到底谁敢跟咱们过不去。”
咱们?这家伙变脸可真够快。飞雪忍不住挑了挑眉,再眨了眨眼。
“丫头,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要知道这阴间一天,阳间就是一年。你要是想再回到原来那个身体里去,就得走快点。”判官正色提醒道。说着拉着她往烟雾的中心走去。
“这里就是阴朝地府吗?”飞雪被判官拉进一间跟水晶宫一样富丽堂皇,又有着现代化高端屏幕的大房子。“这里面完全没有一点阴气嘛!跟电视上见过的阴朝地府完全不同。”她四下张望。嘴里自言自语。“倒是有点像科幻片里的未来世界的控制室。”
“丫头真是醒目。这里的确是未来世界,地府的控制室。原来像你这样的生灵根本进不来这里,我可是冒着被炒鱿鱼的危险带你进来的。”所以你就感激我吧!这句他留在嘴里。心里还有一句。事实上除了神级的地府官员,所有小鬼都无法进入此地。而她却真的跟进来了,原因为何他也弄不清楚?
“这里那么多显示屏,哪一个是天依国的?”飞雪根本没在意他在说什么,她正在全力搜寻天依国的影像。她担心那个姓谢的妖人,会借她的身体去作乱。特别是想到云思雨所说过的那句话“她要抢走她的一切,包括她最在意的儿子和男人!”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这两个人,她绝不容许任何人跟她抢!不,连鬼神也不行!
一百零二章 爱入骨髓
“男人?丫头你嫁人了吗?”判官一脸惊讶的望着飞雪问道。却不知他这问话令当事人更加吓了一跳!
男人!她竟然不知不觉间将白慕寒归属于她的男人了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看她一脸茫然就知道她自己也没弄明白她自己的心。判官又惊喜道:“我还以为你那死心眼里除了那小家伙不会再装别人了呢!这下好了。。。。。。”
“好什么?”飞雪拉回思绪,语气不爽的反问道。她都成孤魂野鬼了,他还敢叫好?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判官神秘一笑。
“切!”飞雪嗤之以鼻。随手一指墙上的世间百态图,不以为然的问道:“这些算不算天机?”
“呃!”判官一愣,连忙紧张的警告加要挟道:“你可不能告诉别人说到过这里,看过观世镜中的影响。不然,我受罪是小,你可就会形神俱灭了。”
“我没那么八婆!”飞雪仍是漫不经心的回道。心里却在暗叹,就算她想跟人说,也要有人相信吧!再者,她现在跟谁去说啊?思及此,玩世不恭的目光渐渐失了神采,那一向无所谓惧的张扬面容上也变得黯然无光。
或者是看惯了她淡然所谓,又神采奕奕的神情,见她突然变得无精打采,判官反而觉得很不习惯了。他微微皱眉,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慈善的安抚道:“你也不用那么悲观,有我罩着你呢。我肯定不会让你魂飞魄散的。”突然他的手停在了她的头发上“咦,你的头发怎么少了一段?”虽然她现在只有神形并无真身,可是进了这观世镜中。她的一切都与阳间无异。所以他才能摸到她断了一半的发梢。
“刚才落入陷阱时,被东西勾住了。为了不让我的头皮被扯掉,所以白慕寒帮我割掉了。”飞雪拉过头发看了看。原本及腰的头发,现在只到肩膀上了。
“啪!”判官一拍巴掌,激动地道:“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飞雪不解的望着他问:“难道我被人挤出来,跟这头发有关?”她又不是那种将头发看得比命重的古代女人,所以对此并不在意。不过看判官的神情,她如是猜测。
判官重重的点了点头。
“当初那个身体太弱,实在无法承受我的封印,所以我就将封印打在你的头发上了。原本是想等你身体复原后再帮你移一个位置的,可是后来想反正天依国的女人都是不会剪发的,所以。。。。。。”
“所以人家故意弄断我的头发,然后开坛做法将我这个本不是正主的正主给赶了出来,是这样吗?”飞雪打断判官的长篇大论,一针见血的问道。
判官欣赏的望着她,这丫头真是慧根奇佳啊!他都没说呢,她就已经猜到了。
“丫头,要不你干脆别回人间了,就留在这儿给我当徒弟算了!”他脱口说道。说完他立刻收到两记白眼,那眼神分明是在嘲笑他异想天开!
“现在找到症结了,你还不赶紧想办法将我送回去。”扯这些有的没的废话干什么啊?飞雪不容置疑的吩咐道。她的目光突然被镜中的一个黄面所吸引。
“那是不是云家堡?”她指着那熟悉的二层楼的建筑问道。说是问,语气却是肯定的。“我能看到那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吗?”她直觉判官一定有办法令她看清。
判官随她的视线看去,眼眉微挑。没想到这么快就翻到天依国这一页了。“有何不可!”判官手指一点。接着那画面越来越清晰,然后像快进头似的闪过她与白慕寒进入云家堡的情况。“咱们从头看起吧!”他也想搞清楚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敢不将他老判放在眼里。连他的封印都敢乱动。
时间倒回云思雨被欣荣客栈的老板丢到青楼以身偿债那一幕。“云飞雪!我跟你势不两立!”在面对一个像魔鬼一样可怖的嫖客时,云思雨怨的不是那偷了她钱财的车夫,也不是将她送入青楼的客栈老板。而是那个不给她钱的小妹云飞雪!
“原来你跟她的怨是这么结的啊!”判官同情的看向飞雪。这个丫头虽然在他面前嚣张可那么一点,在人间无情了那么一点。可是总的来说她也是个逗人喜欢的好孩子嘛。竟然会有人这么处心积虑的要除掉她,还真是让他诧异。
飞雪冷冷睨了他一眼,继续看下去。
云思雨长相虽然不及姐姐云轻雾漂亮,才智更不如妹妹飞雪聪明。可是身为云家二小姐的她除了心胸狭窄了些。张扬跋扈了些,自以为是了些。别的方面,比如一个大家小姐所需要具备的琴棋书画这些倒还是过得去的。特别是跟那些专门看男人脸色的青楼女子比较起来,她的张扬此时就成了傲气,她的自以为是就成了才智。如此一来,她很快便在青楼之中成了一枝独秀的奇葩。
短短几天她便偿清了欠下的三百两债银。可是她却并没有因此而离开,倒不是她喜欢青楼的生活。像她这种自命清高的大小姐,自然是恨极了青楼的这种低贱的地方。她没有离开全是因为一个男人,当然也是因为她接下来的阴谋。
“这个姓谢的跟云二小姐倒是天生的一对贱狗!”判官皱眉鄙视道。他一看见那姓谢的小子,就恨得牙痒痒!因为那个给他找麻烦的人正是这只贱狗。
飞雪目不转睛的望着镜中一幅幅忽闪而过的画面,看得越多她的秀眉也纠结得越紧。并自然自语的呢喃“这姓谢的是江湖上新起的杀手组织老大。我们以为他接近云思雨,只是想占有云家堡。现在看来,他的野心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你也看出来了吗?”判官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飞雪條地回头正好对上判官眼中的那丝异样。凤眸骤然半眯“判官老爷,你可别忘了咱们现在可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什么天机,你最好别再瞒我。”语气明显不善,威胁的意味也相当浓郁。
被她一眼看穿的判官尴尬的捏了捏鼻子。想他堂堂地府神官,却不得不与一个啥也不是的丫头片子成为同盟。要说他有多甘心那自是不可能的。可是如她所说,事已至此。他他也无法不帮她了。伸手一点,将画面转到飞雪他们落入陷阱的那一刻。
“看见了吧!他们先利用白家小子与你的关系,割下你有封印的头发。然后故意激怒姓白的那小子,经他的手发出暗器射杀云思雨。”他的手指一弹,镜中的画面立刻转换成陷阱外面的情景。
“看这边,那几个道士正在做法将那个云思雨的魂魄引入三小姐的体内。因为她们有着血缘关系,所以轻易地就将没了封印的呢给挤了出来。。。。。。”
“拜托你说点有建设性的东西好吗?”飞雪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她有眼睛看,有大脑思考,用得着他说这些傻子都能一眼看明白的简单事情吗?如果是平常没事也就算了,现在时间如此紧迫,这家伙就不能麻利的直接说重点吗?
“建设性的东西?”判官那张书生模样的俊脸已经变形得足以与钟馗媲美。
飞雪才不管他的样子有多难看呢!就他这样的工作效率,真怀疑他是怎么爬上神官这个位置的?当然这话她还是识趣地留在嘴里没说出来。
“你就直接说那个姓谢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连道家高人玉虚子也没看出我头发上有封印,他是怎么看出我的头发中有你的封印?并且知道怎么破解的?”飞雪直接问出重点。
眼看判官的目光闪烁不定,飞雪耸了耸鼻子,接着道:“你可别告诉我,他连你也没法应付的某种特殊生物!”
判官诧异的望着她“丫头,我越来越佩服你了。连这个你都看出来了啊!”
“你真的拿他没办法?”飞雪愤慨的等着他问。如果真这样那还搞个屁啊!她岂不是真的要变成孤魂野鬼!
判官嘴角勾出一抹诡笑。他就知道这丫头不会真的甘心离开人世。现在想到当初为了完成任务在她身上下的功夫,以及事发后她那因为孩子而不愿受控的坚定意志,他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这样也好,只要她再有这样的坚定意志。就算他拿那个姓谢的家伙没办法,她能对付那家伙。
“你仔细看看,那个姓谢的并非天依国人。”
“还真是唉!我就说第一眼见他就觉得他非常碍眼。”看他的长相简直比那个讨人厌的邵宇更加邪恶。飞雪恍然大悟的问:“他是哪国人?或者他是哪路小鬼?”
“鬼?他要真是小鬼,又岂敢擅自解我的封印!”判官眯着眼盯着镜中那个家伙,冷冷的道:“他是与天依国有着一海之隔的南临国人。他身上流着南洋皇族之血,南临皇族有着天生的阴阳眼。他能看见你的封印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他虽能看见,却无法靠近地府的封印。”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接着说出另一个天机:“而真正能破解得了那封印的只有与你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别的人就算是剪下你的头发,那封印也依然存在的。正因为此,我当初见那白家小子已经心属于你。心想他是不可能断你头发的。所以才没有转移封印。唉!却不知那家伙这么阴险,竟然会设下那样的圈套让你们钻!”
“南临?”飞雪咬着这两个陌生的字眼喃喃道“天依国并未与任何国家有邦交,我还以为这片大陆是独立存在与异度空间的呢!”
“那是因为天依国的皇室闭关自守,所以才拒绝与他国建交。天依国的海域周围除了南临外,还有许多小国。只有这个南临的陆地面积和综合国力都与天依国相差无几。”判官逮着机会给飞雪上一堂非常重要的世界历史课。
“不过,最近两代南临王的野心非常强悍,近年来他们已经灭了他附近的好几个岛国。而天依国这两代的君主却是不进反退,所以就今而言,南临已经走在天依国前面很远了。
原本这世界以大吃小,分分合合也是常事。可恨的是,南临人有着非常严重的种族歧视。你是没见过,在他们的殖民地里。所有的原民全都被烙上了贱民的印章,他们的孩子从一出世起就成了南临人的奴隶。这些奴隶活着的时候任由南临人糟践不说,连往生后的魂魄也不让他们进入轮回。”
飞雪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未出声。
判官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说着说着,竟将心里话也骂了出来:“那该死的临南王仗着自己有阴阳眼又有天子之尊,全然不将咱们地府阴差放在眼里。不但公然与咱们抢鬼魂。还放下狠话说,那些奴隶生是他南临的贱民,死了也是他的贱鬼。只有他能驱使那些小鬼做事,别人休想与他抢。你说,他是不是太猖獗了!”
很显然,他说了一大通,最后这一席话才是他真正愤慨的原因。聪明如飞雪岂会不解判官的心情呢!身为地府官员的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会同情世间百姓呢!他也不过是怨那南临王抢了地府的工作,令他无法交差罢了。飞雪不知道该如何接判官的话,随口敷衍道:“既然那个南临王连鬼都不放过?你们为何不向天申诉呢?”
“申诉?”判官白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人家是天子,天的儿子。咱们不过是一届地府小吏。那距离相差了多远你知道吗?别说申诉,咱们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
“等等,那个南临王的事能不能以后再说!”见他没完没了,飞雪终于忍不住强行打断他,并直接道出他的终极目的。
“我知道你想让我帮你对付南临王。可是如果你现在不快点让我回到人间,就算我想帮你也帮不上了吧!”她对地府与南临王之间的恩怨完全没有半丝兴趣。不过如果南临想要进攻天依国,那她肯定是不会允许的。前提是她得仍然是天依国的子民。
“又被你看出来了!”判官老脸一红,不自然的摸了摸那打满发胶的短发。然后惭愧的低着头道:“你知道的皇族属极阳,地府属极阴。这两者本身就是相互排斥的两个极端,他们无法靠近我的封印,同样的我也无法靠近他的血咒。”顿了一下,他小心的觑着她道“我刚才见那个南临王子已经用他的血,在三小姐的体内下了南临血咒。因此我也没办法了。”
“什么叫你也没办法?合着说半天你是在逗我玩吗?”飞雪面色蓦沉。“难道咱们现在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利用我的身份去胡作非为吗?”飞雪咬牙切齿的道。语气冷得令判官都打了个哆嗦。他连忙解释道“不,我虽然没有办法,不过你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突然想起她曾听师傅说过皇帝有天子之称,皇族人的命运都是隶属天庭直接管理。所以连鬼神见了他们都得避让三分。当时以为那只是传说,现在看来是确有其事了。飞雪凝眸望着他,示意他接着说。
哪知判官没有接着说,而是再一弹指将观世镜中的画面转至飞雪被挤出那肉身之后。。。。。。
“雪儿!”白慕寒像是感觉到怀中之人有异,他呼唤她名字的同时,手中的银针已经发射出去。陷阱周围的敌人顿时到了一片。剩下的人本能的往后退,可是他们退后的速度显然赶不上白慕寒发针的速度。紧接着第二批敌人倒了下去。
“门主!”这时五个白凌门的弟子从外面杀了进来,眨眼之间为他消灭了余下的敌人。白慕寒紧紧抱着怀中之人,面无表情的直白道:“救出地牢里的云堡主,别的按白凌门的规矩处理!”言下之意就是格杀勿论。
“是!”五个整齐的声音与白影一起消失。
他抱着人离开了那满是符咒的主楼,主楼外已是遍地尸骨。这样的情景飞雪不是第一次见,那显然是白凌门的人,硬杀进来的见证。
白慕寒抱着云三小姐,踏着那些东西前往云家堡的前厅,从头到尾他连眼角都没有撇一下别处。他只是专注望着前路和怀中之人。
尽管他心里抱的是她,可是事实上那个躯体里面已经换了人了。飞雪的表情非常复杂。这个男人!他能分辨出他抱着的人已经变成另一个了吗?
突然画面对准了他的背面,从头到脚,那纯白的衣裤连着乌黑的青丝一起染成了刺目的鲜红。那鲜艳的红色,顿时刺痛了飞雪的双眸,同时也掀起了她的心。她痛苦移开目光转向判官问道:“为什么我已经没了肉身,还能感觉到钻心刺骨的痛?”
判官闻言,嘴角條地勾起一抹揶揄的笑意,缓缓地为她解疑:“你现在的一切感官都来自灵魂。你能为他感到钻心刺骨的痛,那是因为这个人已经深入到你的灵魂。说明你爱惨他了。”
进入了她的灵魂?她不是因为看见那些血是为了保护她而流,所以内疚得心痛吗?不管飞雪弄清自己的感觉。判官又指着画中的白慕寒意味深长的道:“如果他的灵魂中也有你的话,那么你也就有希望回去了。”
“什么意思?”飞雪猛然一怔,急切的追问。
“意思是现在咱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了。”深深的凝望她一眼,接着详尽的解释道:“如果他能分辨出那云三小姐体内住着的人已经变了,那么以他对你的爱慕和他那师傅师兄的能耐,要解南临血咒并不算难事。只要他们能解了那咒,我就可以将你再度送回去了。”
是的,有玉虚子道长和同是天子的大师兄解那血咒的确不难。可问题是白慕寒能感觉得出来那个云飞雪已经被换了魂了吗?他们又没有阴阳眼。谁会往这上面想呢?想当初她以失忆为由诓骗他们,都五年多了也没人发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