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飞雪已经很用力的再忍。可是她仍然喷了出来。“哈哈哈······”她将宝宝搂进怀里“宝宝,你真是太聪明了。”她大笑这做现场教育:“那么宝宝知道假情假意后面还有什么吗?”
“妈咪说过假情假意的背后多半隐藏着危险和邪恶。”宝宝如实回答。然后他清澈的瞳眸再一次紧紧盯住云思雨,似乎欲从她的眼中看出那隐藏的东西来。
看着这样的情景,就连站在一边,从进门就被忽视了的白慕寒也忍不住转过身去偷笑。他不得不承认,这母子俩真是一对小恶魔,决对有将人活活气死的本领。跟这比起来,他刚才受的那点气根本不足为题了。
云思雨颤抖着手指着宝宝瞪了半天,她不跟孩子一般见识。转而对着飞雪发怒“你,你这娘亲是怎么当的?我是你姐姐,是他的姨母。你怎么可以教他说我是恶人!”
“哈哈哈,我可没有教宝宝说你就是恶人。我只是教育孩子能分清好坏。是你的表情令孩子误会成恶人,这可不能怨我。”飞雪笑着回到。她轻轻摸着宝宝的头,爱怜的道“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在他的眼里是容不下半点沙子的。所以,你更不能怨孩子。”
不怨她,也不怨孩子。那怨谁?怨她自己吗?她好心来看她有错吗?云思雨起的浑身轻颤,嘴唇发抖。“你······你们,太过分了。”怒诉无效,她又转身向在场的第三者投述:“白当家,你有这样的妻儿,也不管管。太没家教了!”她气得口不择言。
白慕寒权当没听见!他倒是想管。可是那妻儿现在姓云,而不是姓白。他管得了吗?
“妈咪!宝宝说错了吗?”宝宝眯着小眼问道“为什么这位阿姨要骂我们没家教?”
“宝宝没说错”首先肯定宝宝的聪明。然后再加以善诱“可是呢?像刚才那种话咱们心里知道了,口里却不能说出来。”
“为什么?”宝宝天真的问。
“因为说出来以后有两种不好的情况会发生。第一种,就像现在,被拆穿的人会恼羞成怒。第二种······”不等飞雪的第二种说完,那位恼羞成怒的云二小姐已经掩面冲出去了。
飞雪冲那背影嘴道“宝宝,你把她气哭了。”
“宝宝不是故意的。”宝宝立刻举手申明。并且坐下保证“宝宝下次看到假惺惺的人时,一定不当面揭穿了。”
“哈哈,宝宝真乖。”笑着给他一个奖励的香吻。不经意瞥见那个背对着他们的人正在做着抽肩的动作。“白当家,你在偷笑吗?”奇怪的问道。
微颤的双肩倏地僵住,转身回头。脸上似笑非笑的僵硬表情非常怪异。目光与宝宝那灿若星辰的大眼相撞,生怕宝宝说出刚才那样的评价。他急忙先发制人“宝宝,你去告诉祖师奶奶你娘醒了,请她叫人给你娘弄些吃的来好吗?”
宝宝看了看他,又回头看看妈咪问道“妈咪您饿了吗?”
飞雪眨了眨眼,点了点头。“妈咪再等等啊!”宝宝立刻跳下床,麻利的穿上鞋就往外跑。“宝宝慢点,妈咪不急。”飞雪在后面叮嘱。“哦!”小家伙已经冲到院门口了。
飞雪回过头来,正好对上白慕寒不明意味的视线。两人第一次这样平心静气,不抱敌意的对视。尴尬一笑,白慕寒笨拙的开口:“宝宝很聪明!”
“呵呵,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的儿子。”飞雪一点也不谦虚的回道。
他当然知道,是他的儿子嘛!白慕寒眼底闪过一丝促狭。
“你坐吧!”飞雪指着床边的凳子道。
知道她不喜欢仰望,白慕寒顺从的坐下。然后抬头看向她“你长高了。”从前他坐着就能与站着的她平视。现在得换他仰望了。
飞雪明白他的意思“哈哈,我那时才十三岁多,十四岁不到。当然得长了。”她也做到床沿上,这样两人就能平视了“不过现在已经定型了。看来这辈子是不可能有你那么高了。”想不到跟他也有开玩笑的一天。
白慕寒望着谈笑风生的她,带点邪味的凤眸与记忆中那带着惶恐的瞳眸始终无法重叠。未施粉黛的素颜,光滑如玉,细腻如丝,粉嫩粉嫩的与宝宝的小脸无异。与记忆中那张面青唇白的小脸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高挑的身材更是他们没有认出她的致命之处。只有从那精致的五官中,仍能找到一点点放大后的影子。
“你真的变了好多······”
“是啊!变得你们都认不出来了。”飞雪赞同的道。“两年前我与师兄同台赌博的时候,真担心会被他认出来呢!结果令我非常失望!”遗憾的耸了耸肩。
“你窃喜才对吧!”白慕寒当场点穿她的虚伪。
“唉,我现在知道宝宝为什么总是说话得罪人了。”飞雪摇头无奈的说道。
虽然她的话有怨责的意味,不过听入白慕寒的耳里。却非常优美动听。心中不自觉的漾起一丝涟漪。这话至少代表她默认他是宝宝的亲爹了不是吗?他窃喜的想到。
“这几年一个人带着孩子辛苦你了!”他真诚的说道。
“能有宝宝相伴,做什么也不会觉得苦,满满的全是甜蜜。”她捧着心窝幸福的回道。
他的心里猝然流过一汪苦涩的酸水,目露失落。她们的幸福中没有他的存在。而他这几年,却在痛苦与矛盾中兀自挣扎。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宝宝他们的。”见他不说话,飞雪问出了从醒来就憋着的话。
“太子去接的他们。”就知道她会问这个。不然她也不会对他那么和颜悦色吧!
“呃!太子?”飞雪不敢置信的惊问,她随即扫视周围的环境。“那我们现在在哪儿?软禁?”
“这里是白家的分点。”看着她惊愕的样子,他竟然有种舒心的快意。“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他安抚道。
“怎么回事?拜托你解释多一点行吗?”她一向是急性子。可是眼前的男人显然是雷都劈不出三句话的主。她倏地跳起来,穿上鞋往外走。
“你去哪儿?”他一把拉住她的手,手背上的肌肤细如凝脂,可是手心确是粗糙的老茧。想到她下地种田,他的心不由一紧。
“我去找会说话的人。”飞雪自然的回道。
“我不会说话吗?”语气有些危险。不过对飞雪无害。因为她现在已经克服了怕他的魔障。“你惜字如金。”飞雪夸赞道。
“你想知道什么?”他轻轻一拉,将她送回床沿坐着。
“全部!”飞雪挣脱他的大手。
白慕寒望着她坚定的目光,无奈的口述:
“太子之前不争不夺是因为他母后临终时将二皇子托给了他。并且让他发誓,一定要保二皇子的性命。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情况,哪怕要他拿太子之位去换,他也得保住二皇子。因为他自认欠了他母后的,所以他谨守那个誓言。任由二皇子胡作非为。任由他抢走他的一切。”
“所以,你故意当他面杀了二皇子,就是要绝了他的退路,令他无法遵守那个誓言?”
“你很聪明。”白慕寒点头。
废话,她要是傻了,就没聪明人了。
“可是,你突然打破了他坚定的信念,他当时应该是真的非常恨你吧!那他为什么又去救宝宝他们呢?”想到太子当时的眼神,她现在都觉得发怵。
“他是恨我。可是他的理智仍在。他要是真心想留我们就不是转身离开,而是亲自上来跟我们拼命了。”白慕寒轻松地回道。“而且,他知道如果宝宝出了事,天依国将会面临什么样的乱子。”
飞雪眯着凤眸望着他“这么说你看见他走了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是去做什么了?”
“我不是告诉你,要放心了吗?”白慕寒也装无辜。论起狡猾他可一点也不比她差。
是的,他是说过。但当时那情况。是人都会以为那是安抚吧!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皇宫里现在怎么样了?”
“二皇子带人逼宫造反,当场被侍卫击毙。皇上病情加重,禅位于太子。半个月后举行登基大典。”白慕寒一口气交待清楚。接着问“还想知道什么?”
“太子当皇帝后,会找我们秋后算账吗?”她已经完全不敢相信皇家的人了。
“暂时他顾不上。以后的事可就难说了。”白慕寒模凌两可的回道。
以后的事她也不想知道。飞雪又问:
“金师兄的眼睛怎么了?”
“有你师傅在,他估计得过些时候才能好。”白慕寒挑眉回道。
什么叫有师傅在,他得过些时候才能好啊?这话明显有问题吧!难道师傅会阻碍他眼睛的康复?
“没问题了吗?”不容她细想,白慕寒接着问道。“那就还我来问你吧!”
“等等,没问完。”飞雪打个暂停的手势。“那个玄月怎么样了?”皇帝失势,不知道他会不会陪葬?
白慕寒面色骤变。紧紧慑住她的凤眸,危险的问道:“你很关心他?”声音变回冷漠无情。
“嗯,他救了我的命。”飞雪毫不避讳的回道。“他虽然是奉命监视我的行踪,可是他也在暗中帮助了我。如果不是他在皇帝面前帮我隐藏身份,估计我一早就被老皇帝灭了。”
“不是日久生情吧?”语气有点酸中带刺。
“也不无可能!”飞雪带着点挑衅,坦然回道。
“你······”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谁也不能想。到嘴的话,生生被白慕寒用力给咽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出那然的下落“他没事,现在已经太子的暗卫总管了。”
“这个结局不错。”飞雪满意的点头。
那他的结局呢?白慕寒苦涩的想。她问完了,该轮到他问了。
“雪儿,卧龙山庄的那粮种真是你培植出来的吗?”虽然从师姑那边已经确认过了,可是他仍然不敢相信。说她会写字,会下棋他相信。就连赌术他也能勉强可以想成她是向哪个云家堡的下人学来的。但是,她堂堂云家三小姐,怎么可能会种田?还育粮种!这怎么说的通呢?
“是。”飞雪点头承认。看出他满目的疑惑,她帮他问道“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是跟谁学的赌术?跟谁学的种田?跟谁学的奸诈狡猾?”
呃!他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还是她有自知之明?白慕寒兴味的望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你别那么望着我。”飞雪回视他,语带无奈的回道“不是因为我有了解你,而是因为你想问的这几个问题我已经被师傅追问了三年了。”
“哦!”白慕寒眼中的兴味更浓“那你是怎么回答师姑的?”
“还能怎么回答?当然是实话实说呗!”
语气不太友善。
见她一脸的忿忿不平,白慕寒不自觉得扬了眉梢,勾起嘴角“那你将实话再说一遍。”
“实话实说,我是天才!”一字一顿的回道。她指着自己的头,非常自信的道:“我这里天生比别人多了些东西,进到赌场我就知道该怎么下注,下到地里我就知道它该长什么粮。看到皇帝我就知道他想算计什么。见到你,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白慕寒瞠目追问。这个问题决对比之前的都重要。
飞雪无力的垂下放在头上的手臂,叹息道“就知道麻烦来了。”
白慕寒突然感觉有趣极了。至于为什么有趣他不清楚。他只知道这样跟她说话真的很好。“能成为你的麻烦,我是不是该庆幸呢?”
“你猜皇帝现在是什么心理呢?”飞雪扯到皇帝去了。
飞雪挑了挑眉。慢吞吞的为他解惑“因为他也曾经是我最大的麻烦。”
白慕寒顿时气结。他刚才怎么会感觉跟她说话有趣呢?他懊恼的瞪着她。她挂着胜利的笑容回视他。四道目光在空中激烈交战,火花四溅,却是毫无情趣!
“妈咪!宝宝给你送饭来啰!”
夜莺般清亮的童音打断了双方的目战。飞雪起身迎向门口,只见宝宝领着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开来。宝宝与忘忧手里端着食盒走在最前面,后面是师傅,云堡主和他的两个女儿。最后是墨翌涵扶着被白布捂着眼睛的金元。
“宝宝给妈咪送来了什么好吃的?”
飞雪兴高采烈的接过宝宝和忘忧手中的食盒。宝宝偷偷吐了吐舌头没有出声。小忘忧则呵呵傻笑起来。凤眸半眯的扫过两小家伙,小心的打开食盒。
果然----里面躺着一盅白粥和一个鸡蛋。她生凭最讨厌的两样食物。眉头不自觉的打了个死结。
“妈咪,奶奶说你肠胃不好,又饿得久了。所以得吃清淡一些。”宝宝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喂到她嘴边“乖,来张嘴!”飞雪闭着眼,苦着脸,张开了嘴。粥一进口,她连舌头都没转一下,就吞了下去。
呃!看着她像吞了黄连似的表情,中众人无不惊愕瞠目。
“妈咪,吃饭要细嚼慢咽,你这样可不好!”宝宝的教训声刚落下,接着一大块鸡蛋又来了。这下她不嚼,一准噎死她,她想转开脸避开,突然发现眼前所有人都在瞪着眼极力忍笑的望着自己。特别是那两个云小姐,她们脸上那鄙夷与不屑大大的刺激了她强烈的自尊心。
她一把抢过宝宝手中的碗,仰头喝光那粥。然后将那鸡蛋囫囵吞枣的解决掉。心里默念:天啊!这人丢到姥姥家了!宝宝,妈咪被你害惨了。
她那样子看在别人眼中,她简直就是在受世上最严厉的酷刑。哪里是在吃东西啊!原来天不怕地不怕,连皇帝都不怕的雪儿竟然怕喝粥!
白慕寒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他简直快要绷不住面子笑出声来了。不过看她刚才吞下鸡蛋时那眼神,就知道现在笑出来后果肯定严重。为了不被他列入黑名单,他极力忍住了。
只是,两位云家小姐可没那醒目,他们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往枪口上撞啊!
“呵呵雪儿妹妹可真是会教孩子啊!”云大小姐面带嘲弄的讽刺道“看把这小外甥教得多聪明啊!这么小就会教训娘亲了。”
她旁边的云二小姐像是捡到黄金似的,一副幸灾乐祸的窃喜表情,然后极力忍笑的轻蔑接道:“这就叫子不教娘之过!”
飞雪眯缝着眼,瞄了她们一眼。三年前在云家堡,她因为天天思量着跑路的事,对于她们的百般轻辱,她是一概能忍则忍,忍不了也一笑而过了。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有必要为之前那个软弱的三小姐,讨回一些公道。谁让她现在日子无聊,她们又刚好撞上来了呢!
不等飞雪行动开始,她家宝贝已经瞪着那位多嘴的大小姐,一本正经的说教起来。“阿姨,宝宝没有教训妈咪。妈咪不喜欢吃白粥和鸡蛋,可是奶奶说这两样东西对妈咪的身体有好处。所以宝宝是在帮助妈咪克服困难。”接着他恨恨的横了一眼那二小姐一眼,非常严肃的道:
“奶奶说宝宝是世上最乖的孩子,所以娘亲也是最好的娘亲。不准你说‘子不教娘之过!’”
“噗!”墨翌涵和金元同时笑喷。“哈哈哈,雪儿。宝宝可真是你的儿子啊!简直跟你一样可爱!”墨翌涵笑着欲伸手去抱宝宝,却被宝宝一闪身躲开了。然后两只眼睛警戒的瞪着他和金元。
“我的儿子能不像我吗?”飞雪自豪的回道。总算是捡回面子了。
再看两位被宝宝教训的云家小姐,脸上那色彩是红一阵,青一阵,紫一阵,白一阵的刷刷剧变。她们张了张口,却无言以对,想出手教训这个无知的浑小子,可是旁边的人没一个目光是同情她们的。想反老父亲正虎视眈眈的瞪着她们。提醒她们那是他的宝贝外孙。这样的情况下借她们两胆也不敢露出本性来。最后,她们只好咬牙切齿的瞪着宝宝。以待秋后算账的机会。
“好了,雪儿累了。你们也看到她没事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师傅心痛徒儿受扰,进来连招呼都没打一个的几人就被赶了出去。
“师傅,卲安呢?”所有人都在了,就少了他。
吴妈看了一眼正在跟宝宝一起玩得开心的忘忧,冲飞雪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别问。她这样的表情,无疑已经告诉飞雪卲安出事了。她的脸色倏地沉重起来。她转头对仍赖着没走的白慕寒道:“白当家,能不能麻烦你带两个孩子出去院子转转,看看能不能在哪里给他们架一个秋千什么的?”
“雪儿叫我什么?”白慕寒皱着眉头问道。
飞雪现在没心情跟他开玩笑。便应着他的心意改口“白师兄!”
白慕寒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最多只能勉强算师兄吗?他从来不是死缠烂打之人,看了她一眼。转身去应付两孩子了。
“宝宝,带着弟弟跟叔叔出去玩会儿。”飞雪声音透着严肃,宝宝虽不情愿。可是他也乖乖的牵着忘忧跟白慕寒走了。
他们一出门,飞雪转身便问“师傅出什么事了?”
“唉!”吴妈轻叹一声。“卲安在赌坊碰到邵庄主了。他说忘忧他娘的疯病治好了,她现在想孩子了。要求卲安将忘忧还给他们。”
“她想要就要,想扔就扔啊!她当忘忧是什么?”飞雪气愤的怒道。“这分明是那邵宇的意思吧!他不是想要孩子我看他是想要赌坊才是真。”邵家人的目的性太强,他们决不会做赔本买卖。当初那个邵小姐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忘忧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小杂种。她会想他才怪呢!她不刻意将自己生下他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就算奇迹了。
“卲安也是这样想。”老太太又叹了口气。“可是卲安似乎对那女人仍然有情······”
“他贱不贱啊!”不等老太太说完,飞雪便气愤的战了起来。“那种女人他恋着干嘛?”
“你那么激动干嘛?”老太太拉她坐下。“卲安的心直,所以我才会救他。并让他跟着你。只要你不放他走,他是不可能走的。”
“可是他想让忘忧跟他走不走对不对?”他的心思,飞雪用脚趾头都猜到。“他以为忘忧跟着她娘就能改变身份,变成高人一等的主子。而跟着他就成了低人一等的奴隶对吗?”
飞雪越说越来气。
“师傅,您说我有当他们是奴隶吗?宝宝有当忘忧是奴隶吗?我天天跟他宣扬人人平等,人人平等。结果他就自认低人一等。这种人······真是没救了。”
“你别那么气,那是他骨子里面认了你是主子。”老太太拍着徒儿的背心为她顺气。
“他骨子里面认了自己是奴隶,那他为何认定跟着那女人就会成了主子呢?”她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
“因为忘忧是那女人生的。”老太太强调这个残酷的事实。这个事实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更改。“可怜的忘忧!”飞雪无能为力的摇头。
“他才不可怜呢!他不是有你这个干娘吗。只要你不放人,给他爹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将他送走。”老太太说出问题的重心。
“可是儿子是他们的。我凭什么干涉啊?我又不是他的监护人!”飞雪无奈的摊手。
“你这时候怎么那么笨了呢?”老太太刮了一下她的头“你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就得听你的啊!”
“可是我从未当自己是他们的主子啊!他们的事他们自己有权利做主。”飞雪固执的强调。她当然明白师傅的意思。她可以命令他们留下。她甚至可以命令卲安将忘忧给她。可是她能那么做吗?她那样做了,那忘忧不就真的低人一等,永无翻身之日了吗?
“唉!懒得跟你讲。”老太太瞪着徒儿直翻白眼。她气呼呼的将后果说出来“那你就看着小忘忧去邵家受苦吧!说不定被那恶妇教得认你当杀父仇人,十五年后前来找你寻仇。”
“这倒有可能。”飞雪完全同意师傅的猜测。
“你······我不跟你说。反正我是不同意让忘忧离开的。这两孩子我都要。”老太太气得丢下狠话,忿忿的离开。
“我也想要啊!”飞雪追着老太太叫道。“可是······”可是老太太不想理她了。用轻功飞走了。飞雪靠在门上叹道“唉!怨我干嘛?这分明就是卲安的问题嘛!”
“如果我硬要带走宝宝,你会同意吗?”
“呃!你不是带孩子玩去了吗?”飞雪错愕的瞪着坐在床前小凳上的人,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一样。白慕寒指了指大开的窗户,示意他是从那边进来的。“宝宝在与他外公玩。”回答完她的问题,他又重复:“如果我要带宝宝回去······”
“你做梦!”不等他说完,飞雪已经做好跟他拼命地架势了。“你不是说过不跟我抢宝宝了吗?你想食言?枉我当你是君子,原来你是真小人。告诉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别想跟我抢儿子。”
白慕寒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肆意欣赏她因为宝宝而激动澎湃的样子。他的宝宝的确很幸运,能遇到一个这样的娘亲。无关她高贵的身份,无关她聪明的才智,无关她无双的容貌。仅凭她这颗爱儿的心,她也值得任何男人为她拼命。而他实在是幸运之至······
“你那么看着我干嘛?”飞雪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说你用喷火的目光看我没用,你就是用结冰的目光看我,宝宝还是我的。”飞雪大声宣布。
“别忘了宝宝也有我的一份。”白慕寒淡淡的说道。
飞雪呼吸一窒,恨恨的瞪着他。
“其实你跟我回白家不就解决问题了吗?你不想嫁我,我不会逼你。你仍是云小姐,而我又可以常常看到儿子。”白慕寒平静的提议。
“然后呢?”飞雪问道。
“然后什么?”白慕寒理所当然的回道“然后我们就这样过日子啊!”
“过日子?想不到堂堂白当家竟然这么幼稚。”飞雪嗤之以鼻的道。“你将来娶妻纳妾,生儿育女我是无所谓。”她目光直直的盯着他“可是你能做到吗?你能看着你儿子的娘与别的男人勾肩搭背,卿卿我我吗?你能容忍我与心爱的男人在白家共结连理吗?你能······”
“啪!”不等飞雪说完,无辜的床头柜已经成了这场口水战的牺牲品。
“看吧!你光听听就无法容忍!”飞雪摊开双手,一副她就知道的样子与满眼怒火的白慕寒对峙。好半晌,白慕寒才咬紧牙根说出一句话来。
“你已经有宝宝了!”
“宝宝是儿子。”飞雪强调。“宝宝不能代替男人的关爱。”虽然她不稀罕,也不想要。可是这个借口确是最实在的。
“可我是男人。”言下之意,你有宝宝和我就够了。
“你是男人,可不是我的。”飞雪挑眉回道。
“我······”我可以是你的。这话他说不出口。他的意识里只有女人是他的。他永无是属于他自己的。男人嘛!怎么可能失去自我,成为女人的附属品你呢!那不就成了卲安之流了吗?他看不起那样的男人,她也看不起那样的男人不是吗?
“你什么?”飞雪就算准了说不出口。这样的大男人,她早就看得透透彻彻了。别说是这个时代,就算是在现代,那些嘴里叫着男女平等的男人,在他们骨子里仍然是有优越感的。他们说起女人,特别是比他们强的女人来,嘴里夸赞着她有多么的强大。可是当他们背过身去时,多数眼底是隐藏着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