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怎么落到一个疯子手上来了呢?还有,她的孩子都八个月大了,为什么她脑子里面一点记忆都没有呢?正待认真思索,可是肚子里面的孩子却似不愿意让她想太多。腰腹一阵阵紧缩胀痛接连不断的袭来,越来越频繁,让她无暇思考!
第三章 骨肉分离
腰腹一阵阵紧缩胀痛接连不断的袭来,越来越频繁,让她无暇思考!
外间产妇的尖叫声越来越大,可是飞雪却始终一声也没有哼。 她感觉到下身有水流出,猜测应该是洋水破了。可是那疯女人似乎一点也没有帮她接生的意思。她只好咬着牙,忍着痛问那疯女人:
“你们想要的是活生生的孩子吧?”
那女人怔了一瞬,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飞雪继续说道:“如果想要活的孩子,麻烦你先将我的绳子解开。这样我才好使出力气将孩子生出来…”
“你要生了?”不等飞雪说完,春香不相信的打断她的话。“你都还没有动静呢,怎么生?”像是在印证春香的话,门外刚刚停下的嚎叫声又响了起来。“哎哟,我不要生了…”春香瞅瞅门外又看看飞雪。那意味很明显,除非她也像这样大叫,否则她就不相信她要生了。
飞雪哭笑不得的瞪了她一眼。忍着胀痛,冷冷的道:
“谁跟你说生孩子一定要大叫啊?跟你说我真的要生了,我的洋水已经破了。”
春香不相信的瞥向地上。
“啊!真的破了!”她惊讶的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不叫?你不痛吗?”
痛就要做鬼叫吗?飞雪白了她一眼,她实在没有力气跟她争辩这种事。她已经感觉到腰部在扩张。也就意味着她的孩子即将降世。欢喜与激动早已战胜了阵痛带来的痛苦,她现在幸福得不得了,为什么要学别人做鬼嚎?
春香虽然没有生过,可是她却没少见夫人们生孩子。再有她家小姐在前面现场表演。要让她相信不叫不闹不折腾就能将孩子生出来,她思想上实在无法接受。因此,她醒过神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捡起地上的破布,麻利的往飞雪嘴里塞,以免她的尖叫声压过外面那位。
飞雪四肢被缚,除了紧咬牙关不让她得逞外,就只能用眼神来对付野蛮的女匪。她犀利如剑的目光炯炯的瞪向女匪。春香的目光不经意间与之对上,她不自觉的悚然一惊。手上的动作忽地缓了下来,飞雪趁机狠狠咬住她的手指。“哎哟!”一声惨叫,手急忙缩了回去。春香抚着被咬伤的手,狠狠的瞪着飞雪,恨恨的怒道:“你敢咬我…”
“你想害死我儿子吗?”不等她说完,飞雪已经先发制人的怒叱“你将我嘴堵住了,我无法深呼吸,哪来力气生孩子?”无视春香的愤怒,肃声命令“解开我的绳子!”“哼!你做梦!”怒气汹涌的春香冷哼道。这个女人竟然敢咬她!她的怒意狂织。
“如果我的孩子有什么闪失,我一定会告你谋杀!”飞雪严厉而郑重的警告。嗓音沙哑却相当有份量。
春香被那句孩子有什么闪失给慑住了。想到她差点因为一时之气,而坏了小姐的大事。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连忙动手给飞雪松绑。然后冲出去向小姐报告。
飞雪来不及活动一下被绑得麻痹的四肢,连忙在墙边找了一个适合腰部用力的位置靠躺着。然后根据她所了解的一些简单的生产常识,配合着宫缩,有节奏的进行呼吸调气。
春香很快带了一个产婆进来。产婆惊讶的看了一眼一脸大汗,却表情平静的飞雪。在春香横眉冷眼的注视下麻利的剪开飞雪的裤子,查看了胎位的情况后,老练的说道:
“胎位很正,不过胎儿较小,似乎不足月…”
“多事!”春香瞪了产婆一眼。冷冷打断。不耐烦的接口道:“你只管接你的生就好。”
产婆立刻闭嘴,低头准备接生的工作。
飞雪从看到进来的不是医生,而是一个与女匪穿着一样戏服的妇女时就意识到,要想孩子平安出世,只能靠她自己了。她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咬紧牙关,忍住剧痛,用尽吃奶的力气将孩子往外挤。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试了不知道多少次,终于在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之时。感觉身子一轻,接着听到一声洪亮的婴儿哭声。“哇!哇!…”然后她听到产婆欣喜的叫声和贺喜声:“出来了,出来了!恭喜夫人,是个小少爷!”
她有孩子了!心愿达成,意念松懈,早已经筋疲力竭的飞雪幸福的闭上了双眼…
“这女人的肚子还真是争气”春香接过孩子不冷不热的说道。她将孩子放入温水中洗净,裹进襁褓中又递回给产婆。冷冷吩咐道:“将孩子抱出去给老太太看,知道怎么回话吧?”
“这是少夫人生的大公子,少夫人腹中还有一位小公子。”产婆接过孩子,颤颤巍巍的回道。
春香满意的点了点头,拍着产婆的肩膀安抚道:
“放心,只要你按少夫人说的做了。不光你家孙子就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你儿子很快也能得到提拔重用。”
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平安。产婆向春香微微欠身道谢:“老身谢过春香姑娘!”抱着孩子匆匆出去。临出门时,她终是不忍的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产妇。可怜的女人!她只能在心里同情。
回过头来不自觉的垂目望了一眼正在哇哇大哭的婴儿。真是一对可怜的母子,一出生就要骨肉分离了!希望外面那位少夫人以后别为难这孩子才好!产婆在心里为这对母子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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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再闯鬼门
白家一举添俩丁,白老夫人大悦!下令免掉白家辖区内佃户们一年的赋税,并在城中最大的洒楼和最繁华的街道摆流水席三日。 让全城的百姓皆来分享白家的喜气,同时也为白家的子孙求福。
一时间全城轰动,百姓们皆为白家喜得双子而欢呼雀跃!
白家居功至上的少夫人更是被捧上了天。燕、参、肚、翅的营养餐吃着,丫头婆子侍候着,孩子有奶妈照顾着。根本不用她操心。这样的待遇与皇后皇妃们也没差了。
可是这位少夫人脸色却看不见一丝产子后该有的喜悦之色。面色阴郁得像谁欠她一百万银子不还似的。看得一边待候她的丫头老妈子们个个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火烧身。直到少夫人的陪嫁丫环春香出现,少夫人挥手遣退她们。一群婢女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
婢女们前脚刚走,就有一个身着夜行服的人从窗口一跃而入。来人向半卧在床上的少妇行礼问安:
“拜见大小姐!恭喜大小姐喜得麟儿!”
“免礼!春香会告诉你该干什么。”少妇庸懒的回道,接着又正色警告:“记着,别留下什么首尾。”
“是”黑衣人应声跟着春香进了屏封后的暗门。再出来时,黑衣人的肩膀上抗了一个长长的麻袋,在春香的带领下,他从后门离开了白府,直奔城外乱葬岗。
夜幕下的乱葬岗,阴风阵阵,鬼火点点,乌鸦鸣叫。每一个景象都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因此,离此方园五里都没有一处人烟。
黑衣人还在三里之外就被那一闪一闪的鬼火吓得双腿发颤,浑身哆嗦。他倒是想按照春香的吩咐将肩上的麻袋送到那岗上去。可是他的腿却不听使唤的无法移动了。他看了看四下无人,将肩上的麻袋往足路边一扔,便匆匆逃离这冤魂遍地的阴悔之所。
黑衣人才刚离开,突然,一个白影似鬼魅般的出现黑衣人站过的地方。只见他一把捞起地上的麻袋夹于腋下。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是的,他不是跑,而是在飞。朦胧的月光下,一个白色的身影似幻似仙的在空矿的野外飞速飘移。飞入一坐山林,转眼到了一处道观之外。他跃墙而入,直奔观主的居室。“怦怦!”用脚踢门,“师傅!”声音异常清冷。
“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一个仙风道骨的恢袍老道打着哈欠应声开门。
“救人!”白影丢出两个字,撞开挡在门口的老道,冲入房间,将腋下的布袋往老道踏上一放。
老道一瞟就猜到麻袋里面装的是人,正要阻止徒儿随便污染他的床踏。可是他徒儿的动作更快,只见他举剑一挥,麻袋顿时化做碎片。一个面如死恢,浑身是血,毫无声息的女人逞现在老道面前。
老道面色猝变,厉声叱道:“小子,你弄具女尸到为师床踏上来干什么?你这不孝…”
“她没死。”冷冷打断老道的话。
老道白了徒儿一眼,报怨道:“都断气了还叫没死吗?”同时伸手探上女子的脉搏。“嗯,的确是没有死透!”老道微微点头。蓦地,他的手如被火烧似的缩了回来。白眉集聚,面色猛沉,双眸中寒光乍现。
“产妇!你竟然将一个浑身诲气的产妇弄来为师的清修之所!你…”老道吹胡瞪眼的指着徒儿愤慨的叱责。
可是他的徒儿却毫无悔改之意。
“救她!”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老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厌恶的拒绝道:“救不了,快将她弄走!”伸手拉席裹人,准备连席带人一起丢出去。
“条件!”白影拦住老道的动作。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老道微微一怔,眸中闪过一丝讶异,眼底却隐着一抹得逞。他望了一眼面无血色的女人,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徒儿。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用暧昧的语气问道:
“这女娃是谁?她居然能让从不求人的你向为师低头!莫不是你…”
“条件!”白影的声音中已呈不耐之意,转身欲离开。
老道忙拉住他“好了,为师不问了。”急切的开出条件:“只要你得答应为师,今生不与你大师兄为敌。为师就豁出一粒七转丹给这女娃…”
“好!”白影似乎早就猜到老道的条件,不等他说完抢着答应了。“人就交给你了,别让她知道我的存在。”丢下一句话,白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道观。
“哇!哇!哇…”迷蒙中云飞雪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孩子一定是饿了吧!本能的她伸手去抱孩子,可是却抱了个空。“哇…”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她心急如焚,四处寻找,却只闻哭声,不见其影。她急得大声叫喊“宝宝你在哪里?宝宝…”
“丫头你醒了!”一个和谒的声音惊醒了梦中的飞雪。
飞雪倏地睁眸,入目的是一个身着恢袍的白眉老道。再看周围也已经不是那个黑匣子似的产房。而是一间古朴的卧室。室内的陈设相当简单,与电视上见过的道观如出一辙。
“这里是道观?”飞雪望着老道问。
“贫道住的地方不叫道观,难道叫寺庙啊!”老道眨了眨眼,幽默的回道。
难道她已经被人救出来了吗?
“孩子!我的孩子呢?你们有没有救出他?”飞雪拉着老道的衣袖急切的问道。
“你的孩子?”老道微微皱眉。他哪知道她的孩子在哪里啊?
“你们救出了我,没救到孩子吗?”飞雪焦急的问道。同时拉开被子准备下床。“我要去找孩子!”
“你现在还不能下床。”老道急忙阻止道:“你营养不良,产后又失血过多,就算是服了贫道的七转丹,至少也得在床上静养一个月才能下地走动。”
“我营养不良?”她的身体一向都是运动员的素质。“道长您在开玩笑吧?”飞雪不可置信的望着老道。
老道不语,只是冲着飞雪的手努了努嘴。意为“看看你的手上有肉吗?”
飞雪顺势看向自己的手,呃!她顿时张口瞠目的呆住了。这哪是手啊!分明就是一张皮包着几根骨头的爪子。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而且她的指骨似乎也变短了。难道人瘦骨架也会缩小吗?更加可怕的是,她猝然发现自己的记忆中少了一些东西。她怎么也想不起她是几时怀的孩子,又是怎么被人绑架的那一段。难道她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吗?飞雪用力摇头,拼命搜索,可是脑子里面仍然没那段记忆。
“道长,麻烦你让我的家人进来一下!我有些事要问他们。”她只能向家人求助了。
“你的家人?”他去哪里给她找家人啊!
“他们不在吗?”飞雪何等聪明如何看不出道长面露难色。“那他们有没有留人在这边?”她不相信老爸老妈能放心将她一个人丢在道观中。
老道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因为送她来的那家伙什么也没跟他提起。他难得好心的安抚道:
“不如你先说说你家在何方,爹娘姓名。等有人下山时,我再给他们捎去一封书信,让他们来接你…”
“等等!”飞雪突然打断道长的话,爹娘?稍信?这个年代就算和尚,道士也该有手机或者电话吧!她警戒的问道:“请问道长尊号?您这是哪座山,叫什么观?是谁送我来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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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认清现状
从产子的惊喜中醒悟过来的飞雪,由老道长口中知道了自身的处境后。 一动不动,一眨不眨的静默了十分钟。十分钟的时间,她在脑子里将所有事情联系起来过了一遍。
这里是天依国,太乙山的静虚观。这里不是西元年历,而是天乐三十八年。也就是说这里是她从未听说过的陌生世界。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异度空间?
她是眼前这位叫玉虚子的老道长,从乱葬岗捡回来的。之前那个绑她的女匪也非疯狂戏迷,而是真正的古人。
而她已非她,她在游乐场外听到那最后一声尖叫时,就已经与那副被最权威的妇产科医生,发下不孕判决书的身体做了告别仪式。
她的灵魂诡异的闯入了一个异世的产妇体内,所以她才找不到有关怀孕的记忆。她想那个产妇一定是受不了那种恶劣条件下产子的痛苦,才会灵魂离体寻求解脱去了!而她刚好非常想生孩子,所以上天怜闵,由她代为生下了孩子。便又遭弃尸荒野,然后她得这道长相救…
十分钟的时间她想透了所有的事。十分钟的时间她接受了时空变换,乾坤倒转,灵魂异位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惊天巨变。十分钟的时间,她接受了自己从一个有身份,地位以及良好身体的现代女强人。猝然变身为除了一身病痛,便一无所有,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古代弱女的事实。
这就是云飞雪。她的思维永远异于常人。别人用一天,一月,一年或者一世都无法接受的残酷现实,而她只需要短短的十分钟就能释然。所以她才能在茫茫商海中异军突起,快速成长并杀出一条金光大道来。所以她才会在面对老公的背离时,直接想到前因,而不是计较后果!所以她才能令鬼神动容。
在她看来身体变了,她的灵魂还在。时空变了,世界还在。身份,地位,金钱这一切于她更是从来不算一回事。可是,唯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孩子被抢。于她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晴天霹雳。
孩子虽然不是她十月怀胎所孕,可却实实在在是她所生。生孩子时的每一分胀痛,每一份惊喜,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谁敢说那不是她的孩子?谁敢说那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谁敢说那不是她的心肝宝贝?
现在孩子不知所踪,就如同她的心肝被人挖走。单薄瘦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原本就苍白的小脸上,瞬间泛上了青狞恐怖的神情。双眸中浓浓的恨意炙如烈火。小巧的鼻孔中愤慨的气息重重喷出。恢白干涩的嘴唇下,两排贝齿紧紧咬在一起,发出“吱吱”的声音。“宝宝,等着妈妈,妈妈一定会找到你的。”她在心里誓言。
玉虚子半眯着炯眸,探究的凝望着她。他越看越觉得这丫头有古怪。先是问了他一连串莫名其妙的问题,不知道国号,年号和他玉虚子的大号也就算了。可是哪有人连自己的爹娘和名字都不知道啊?他都耐着性子告诉她了,她却像变成人偶似的呆滞了,这些三岁孩童都知道的事情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突然发现弱不经风的她,竟然能在瞬间散布出令他这个道行深厚的修行者,也为之悚然心惊的腾腾煞气。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个看上去不足十五的丫头委实不简单!
“丫头你没事吧?”他试探的问道。
“啊!”飞雪轻呼一声,回过神来。煞气顿时消散。“我没事。谢道长关心。”很有教养的道谢。
“没事就好!”玉虚子捋须叹道。望着她的目光却明显不信。她那样子没事才怪呢?深深凝了她一眼“你先好好休息,贫道去看看小圆给你炖的鸡汤好了没有?”丢下一句话,道长转身离开。
“有劳道长费心!”飞雪冲着道长的背影真诚的道谢。这是她在异世的第一个恩人,所以她会在心里记住他。他日必回报于他。
道长离开后,她便吃力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这副身体虽然又瘦又小,却似有千斤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光是将腿移至床下就已经感觉有点吃不消了。靠着床站立,她的腰都无法挺直。松开手向前移出两步,身体便摇晃着失了重心,“啪!”的一声扑向地面。骨架四散的感觉顿袭,接重而至的是皮烂骨裂的剧痛。“哎哟!”飞雪不自觉的痛吟出声。
看来她的身体真如道长所言,已经到了无法下床的窘境了。可是她却无法在这里静养一个月,她得去寻回她的孩子。她记得那个女匪说过,她的儿子是白家的滴孙。这是她目前唯一的线索,她要按照这条线索去寻回孩子。她坚定的想到。
在又冷又硬的地面上趴了片刻,待身上的痛楚轻了少许。她又支起手肘吃力的撑起上半身,缓缓的坐起来。喘了一口气,伸手攀着床沿,咬紧牙关再一次坚强的站了起来。只感觉全身骨结都在发颤,所有筋脉都在曲张,难以忍受的痛楚一波接一波的涌来。可是想到她的孩子有可能正在挨饿,想到她的孩子有可能正在遭人虐待,想到她的孩子…身体上的痛楚瞬间便被心理上的痛苦所掩盖。
“宝宝!妈妈来找你了!”她倏地挺直了腰杆,大步的迈了出去。
门外面是清幽的院落,院中一棵古树,遮挡了一大边天。时值正午,强烈的阳光从枝叶的缝隙中照射下来,映在飞雪冷汗淋淋的苍白脸颊上。一阵热风吹过,宽大的道袍在她身上就如同挂在衣架上晾晒的衣服随风飘扬。
她凭着寻儿的坚定意志,憋着一口气冲出了院落。可是她的身体终归是太弱,还没找到山门,她便摇摇欲坠的开始打醉拳了。就算她的意志再坚定,也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倒下去。“姑娘!你怎么了?”突然一个清澈如泉的声音在她耳边晌起。接着她便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果儿弱弱的问一声,有亲在看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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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师徒较量
墨翌涵从山下归来,立刻前来拜见师傅。 远远就见一个摇摇晃晃的弱小身影从师傅的院落里冲出来。他不禁错愕的睁大了双眼,天啊!是他看错了吗?师傅的院落里面怎么可能有女孩出来?用手揉搓了几下眼睛,再看仔细一些。没错,虽然道袍裹在她身上实在是有点滑稽,可是从风吹过道袍,隐约显露出来的娇小身段看来,那的确是算一个女孩!
一向视女人为毒物的师傅竟然会收留女客?并且还借衣服给她穿?这决对是天下第一奇闻!他敢肯定,这一消息肯定能让两位处变不惊的师兄惊掉下巴!
可是如果他知道这女孩更本就是他一个师兄送来的,不知掉下巴的会是谁呢?
加快脚步,正待上前与她打招呼。女孩则像是完全没看见他似的,跌跌撞撞的低着头就冲着他扑了过来。本欲躲闪,可是他一眼瞥见女孩那张死恢般病态的脸。本能的伸手扶住了那摇摇欲坠的娇弱的身体“姑娘!你没事吧?”他轻轻问道。没有回音,女孩已经瞌上了疲惫的双眼。
无奈,他只好当回英雄,只是救的却非美人。墨翌涵垂望着怀中身轻如鸿的女孩汕汕的想到。
“师傅!”踏进师傅的院子便大声叫喊着。
“屋里有病人,你大呼小叫干什么?”
师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抱着人转身回头“您说的病人是她吗?”望着怀中的人问道。
老道有片刻闪神,接着大怒“你抱着她干什么?她是个产妇!”话音未落,人已经被他抢了过来。
“师傅您弄错了吧?”墨翌涵怔了一瞬,瞟了一眼已到师傅怀中的小人,不相信的道:“就这皮包骨似的小丫头是产妇?自己都是孩子的她能生出孩子吗?”语气中还带点邪恶的揶揄。
老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赶紧焚香沐浴去!洗掉身上的诲气!”冷冷说完,抱着人往房间走去。
“呃!真是产妇?”墨翌涵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可是师傅为何不怕她的诲气?”他追进去打破沙锅问到底。
“为师的事你也想管?”老道拿出师傅的架子瞪了他一眼。将手上的人放回床踏上,伸手搭上她的腕脉。
墨翌涵没有再出声,只是紧张的看着师傅的表情。只见他两道白眉慢慢收拢,挤出一条深深的鸿勾。不禁有些担忧的问道:“她不要紧吧?”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可是他本能的对这女孩有着一种怜惜,或者是因为她实在是太弱小的缘故吧!
“你在哪里遇到她的?”老道阴沉的问道。
“就在院门外,没来得及跟她说话,她就倒下了。”墨翌涵如实回道。
“死丫头!又要浪费老道一粒灵丹!”老道黑口黑面的瞪着没有生息的人骂道。
那就是说她没事了!墨翌涵撇了撇嘴,调侃道:“您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过修行十年吗?现在只需一粒灵丹就能换回您十年的修为,您似乎该谢她给了您这个救人的机会吧!”
老道冷冷横了徒儿一眼,在心里叹息!他怎么就收了一群这么没良心的徒弟呢!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葫芦,打开木塞,很是不舍的倒出一粒赤红丹药。扳开飞雪的嘴给她灌下去。又回头冲徒儿冷冷道:“你怎么还没滚!”
“师傅还没回答翌涵她是谁?您为何会打破不留女客的原则将她留在观中?”一双闪亮的眸子盯着老道,一副你不说我就是不走的无赖样子。
老道再一次吹胡瞪眼的瞪了小徒弟一眼。可是瞪归瞪,他还得向徒儿解释。因为他深知这三徒弟就一牛皮糖,只要是他粘住的东西,不达目的决不罢手。不想被他烦死,他只能用应付丫头的话来应付他:
“她是我捡回来的。见她可怜所以暂时收留她。”
完了又在心里大叫上天不公,怎么叫他收了这么三个不正常的徒弟啊!老大正直得近乎傻气。老二冷酷得几近无情,原以为老三正常一点了,可是没想到,他不但比猴精,而且还最烦人…唉!他是拿这几个徒弟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没那么简单吧?”墨翌涵剑眉一挑,不相信的道。“上次白老夫人想在观中住上两天,您可是都没有同意。再有上次那个受了重伤的张女侠被仇家追杀求您收留,可是您硬是以不留女客为名将人拒之门外。还有…”他如数家珍似的将师傅不留女客的事,一件一件的例举出来。
看吧!就知道这小子没丫头那么好打发。老道无奈的叹息。突然脑中闪过一念。或者他该再收一个正常一点,听话一点的好徒儿?心念一闪,炯炯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飞雪身上。如果不计较她是女儿身的话?这丫头的资质可是一点也不比前面三个差。目中精光一闪,唇畔漾起一丝奸笑。
“为师是不留女客,可是她不是客啊!”
扑捉到师傅的那抹笑意,墨小弟不禁浑身一悚。不自觉的脱口问:“她不是客是什么?”
“她是你的小师弟!”老道挑眉回道。
“师傅要收女弟子?”墨小弟顿时惊得眼珠都快滑落出来。这消息可是比收留女客更加震撼百倍!不,是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