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那位医生问的。
“确实是这样。”医生点头，他有些诧异的望着这个条理清晰，相当有主见的小女孩。刚才他只是在开玩笑，可现在他是真的觉得一个这么聪明的女孩，怎么可能被人贩子拐走呢？
他哪里知道，被拐的是另外一个小天笙。现在的天笙有着成年人的思维，自然条理清晰。现在的她不拐别人就好了，怎么可能被别人拐。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按排这样的手术？”天笙言辞犀利的指责道：“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这根本就不是在治疗我外婆已经病变的肾，而是在扼杀我妈妈那颗完整的好肾。肾脏难道像头发，指甲那会可以再生？你们竟然说摘除一只，对人体没有影响，哄小孩子呢？”
呃！这话可就严重了。医生和天晴都被天笙犀利的话给怔住了。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小女孩，这孩子真的只有九岁吗？
“嘶！”吴钰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无法容忍高大英伟的自己，在这瓷娃娃似的小朋友眼里，竟然成了刽子手的事实。
他耐着性子解释道：“小朋友，你说得没错，这个手术确实不能算是治肾。可是，这个手术却能救你外婆的命。因为，如果不移值的话，你外婆很可能只有三个月到半年的生命了。可是，如果移值成功，你外婆就可以活得更久。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天笙摇头，撅着小嘴道：“我只知道，我们家原本只有外婆一个人得了肾病。结果，给你们一治，就变成两个肾病病人了。这算是治的哪门子病啊？”
“我…”吴钰顿时无话可说了。因为这孩子说的都是事实。目前的医学水平，确实没有治疗肾衰竭的有效方法。只能是靠着移植来挽救病人的生命。
可是，这对于捐赠一个肾脏的人来说，也确实不能说一点都不受影响。当然，他们医生只是负责出方案，不管是治疗还是捐赠，这都是病人和捐赠人自愿的事情。
将这个责任归结到他们身上，实在是有些冤。然而，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小姑娘解释。他只能转头看向天晴。
“要不你们回去再商量一下？”
“吴主任，真对不起！”天晴以为医生恼怒了，连忙道歉。“小孩子不懂事，您千万别往心理去。”说着，又故意黑着脸训斥天笙：“小笙，快向叔叔道歉，大人们的事情你不懂，不可以乱说。”
天笙自然是不会道歉，不过，她也没有跟母亲顶嘴。而是直接将头别过一边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你别难为孩子。我这么大一个人，还不至于跟小朋友计较。”吴玉并没有责怪小天笙的无理放肆。反而是站在孩子的立场，认真的考虑了孩子说的话。
“何况，我觉得孩子说得也没错。别的不说，单是手术后你至少得在床上躺半个月，三个月到半年不能工作。可是，你们家就你一个劳动力。你真的能够休息这么长时间不工作吗？”
“如果到时你忍不住去工作，再因此而倒下了，那你让她们这一老一小靠谁去？所以，我觉得你还真得认真考虑一下这个现实问题。”
听完医生的话，天笙对这个医生的感观立刻发生了改变。觉得这人医术虽然不咋样，不过至人为人还算厚道。
“我可以休息半年。”天晴目光坚定的道：“只要能治好我妈的病，别说半年，就是让我躺上一年，我也甘愿。”
“如果能治好，我也不反对。”天笙道：“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没有把握治好。不是吗？”
“对，我们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吴钰如实道。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能放弃！”天晴说着就要签字。
天笙知道，自己人小言轻是不能说服母亲的决心了。没办法，她只好出绝招了。小朋友的绝招是什么？当然是告状！
小孩的话你不听，那就让老人来跟你说吧！她敢保证这件事外婆还不知道。如果外婆知道那个捐肾给自己的是唯一的女儿，她肯定不会答应这手术。
果然，外婆一听到这个消息后，二话不说就收拾东西要出院。
“天笙，我们回家。”
“外婆，手术不做，咱还能吃药。欧老临走时还给了我一个药方。说是专治您得的这种病。我当时以为手术是最好的方法，所以就没告诉您和妈妈。”天笙趁机说出她的想法。知道自己人小言轻，她只好再次借欧莳的势来用用。
“真的吗？那太好了！”外婆对那所谓的药方并不抱希望，可是她不忍心看到懂事的小孙女难过。所以，表现得非常激动。
外婆的心思自然瞒不了天笙。她暗自发誓，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外婆的病。
等到天晴签完字回到病房时，这祖孙俩已经串通一气。二比一，天晴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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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夜行侠
下半夜，街道两边的商店早已打洋。小城的街上路灯昏暗，除了偶尔有一辆加班的出租车开过，路上看不到一个行人。
这时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孩，从一条巷子中冲了出来。独自在街上奔跑，不时的抬头，四下寻找目标。
不用怀疑，这孩子就是天笙。她又要离家出走？显然不是。
医生并没有阻止天笙外婆出院，只是交待她们每周一次的透析必需得回去做。天笙也发现那一千块钱一次的血液透析，可以暂时缓解外婆的病情。这样也算是给她争取到一些时间。
药物治疗需要时间，要去找齐那些药更需要时间。上次，她在京城为自己买药时，药店的人说没有那些药，她便以为是真的没有。
可是，当她在五行山找到那些草药之后，才想明白。并不是这个世界没有那些药。而是两个世界的名字不同。
名字不同，她开的药方，自然也就抓不到药。所以，她必需想办法自己亲自去药店，一味一味的找。这样至少比去山上采药要方便得多。
可她现在被两个大人盯得相当紧，根本就没有机会单独出门。当然，就算她能出门，哪个药房会让一个陌生小孩去翻看自家药柜？
没办法，她只好当起了夜行侠。
这不，当天晚上，等到外婆和母亲睡着后，她便悄悄溜出门了。街上的各种药店很多，但是那些药店都是以西药为主。
根据她从外婆那里套来的消息，全市中药最齐全的药店名叫“中科大药房”。这家药店在本市有四家大分店，分别在城市的东南西北。
天笙家住的是城南，她跑了三条街，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看到外婆所说的那块写着“中科大药房—C市第三分店”字样的霓虹灯大招牌。
“总算是找到你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啊！”天笙来到招牌下的药店门口，望着那已经拉下的卷帘门自言自语。
药房已经关门，不过卷帘门上有一道方便进出的小门，门上有一把从外面加的锁。由此可见，这药店里没有人。这样她一会儿行动起来，就要方便多了。
至于这种锁，对于天笙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阻碍。她只是往那锁里注入一丝精神力，轻轻一拉，门锁便被打开了。
成功进入药店。里面很黑，她没有开灯，而是从背后的书包里取出手电。不管怎么说，为盗就要有为盗的觉悟。咱不能真把别人的地儿当自各儿家。
药店里分为两个区域，一边是存放中药的木柜，一边是存放西药的自选药架。天笙来到中药区域，开始今晚的工作——辨认药材。
没错，她今晚要做的事情，就是辨认识别这里所有的药材。而非是来偷取她所需要的药材。
她前世所悟的大道为盗，她盗过各种各类修士的术法和灵力。却从来就不是小偷。偷取凡人药材这种没品的事情，她更是不屑为之。（就算她真的把药拿回去了，也要有人敢喝啊！）
嗯，值得她出手的至少得是比她极别更高的修士，或者是仙灵宝物那种层次的东西。不然，她可不会随便坏了自己的规矩。
当然，对于那些觊觎她盗之道的各种狠人，她是从来不会客气。别人要杀她，她当然要杀回去。敌人死后，各种财产自然就是她的了。这也是修真界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因为想杀她夺道的人多，所以她杀的人也很多，从而夺取的道果也多。因此，她的知识相当的博杂。
她没有专门修习过精神类法术，可是她却会各种精神类法门。她没有专门学过丹道，可是她对丹道的认识和了解，却让许多丹道大师都只能自叹不如。
就像现在，她只要拿起药材，就能准确的辨认出它们的药性，药效，以及名称。而药柜上的每一个格子外，都贴有所装药材的名称，产地。她只要将两种名称对照一下，就算是完成这个翻译工作了。
“这是地麻，这里叫麻黄。这是桂树枝，这里叫桂枝、这是细辛、荆芥、防风、白芷、羌活、藁本…”
天笙很快就认完了第一层。她发现这一排全都是辛温解表药。而且有些药名与另一世界的叫法也没多大区别。只有一部份不同。这个发现让她兴奋不已。
“这第二层又是什么呢？”
“嗯，薄荷、牛蒡子、蝉蜕、桑叶、菊花、升麻、柴胡…全是辛凉解表药。而且，这一排十六种，竟然只有三种名称不同。”
…
三个半小时后，天笙终于认完了最后一种药。凭着强大的神魂，不需要动笔，她就将所有不同名称的药材全都记住了。至于名称相同的，她本来就知道，没必要刻意去再记一次。
至此，药店里收藏的一千二百五十六种中药，她全部都翻译完了。
其中有几种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应该是这个世界的特产。不过，根据药店存放药材的规律，她大至可以猜出那些东西的属性和药效。
唯一让她不甚瞒意的是，这一千多种药材中，缺少了她最需要的几味主药。少了那几味主药，给外婆治肾的药方配不齐。给她自己改善体质的药方也配不齐。
“看来还得再去别的药店转一转了。”
离开中科药房，天笙没有拿走任何东西。门也重新上了锁。一点也看不出曾经有人进出过。
接下来，她花了一个小时，把这条街上的另外两家药房也光顾了一遍。结果，如外婆所言，中科大药房的中药最齐全。药材的质量也最好。另外两家的不少药都霉变了，还在药柜中放着。
“看来得告诉外婆和妈妈，以后千万不能到这两家药店来买药。这样的药卖给病人，那不是治病良药，而是害人的毒药。”
天笙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这两个无良商家，便从容离开，准备打倒回府。这时，已经到了黎明前一刻。整个小城都处于静谧之中。天笙没有碰到一个人，顺利的回到家。
“很好！外婆和妈妈都还在睡梦中。”
天笙悄然回到自己的房间，麻利的换下身上已经沾染浓浓中药味的衣服。拿到院子里，用洗衣粉泡起来后，再回到屋里，开始书写药方。
事实上从医院回来，妈妈就问她要过一次欧老留下的药方了。只是，被她东拉西扯，糊弄过去了。天亮之后，妈妈就会拿药方去买药，到时再也没得扯了。所以她得连夜把方子准备好。
尽管明知有两种主药，药店没有，可是她还是照开不误。她想试探一下，看这几种药到底是药店缺货，还是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如果前者就好办了，大不了再多跑几个药店。可如果是后者，那她就得找别的替代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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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天鹰种子
“队长，那个小天笙回到家了。”
天笙几乎是一回到家，消息立刻就传到宁笑笑那儿了。以飞鹰的势力要在国内找一个人，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有用到身份证和各种银行卡，手机卡的地方，那就能被找出来。
然而，小天笙即没有身份证，也没有用过自己的银行卡，甚至没有跟任何人通过电话。所以，就算是无往不利的飞鹰也没能找到她。所以，他们用了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守株待兔。
飞鹰大队是702下属，专门负责情报收集的一队人员。宁笑笑是队长，代号红鹰。红鹰之下，还有青，绿，黄，蓝，紫，光、暗七个小组。
每一个小组的分工都有所不同。其中暗鹰就是分布在全国各地，专门负责某一个地区的各种事物，属于地勤人员。
现在给她打电话汇报情况的就是飞鹰在C市的一位暗鹰负责人，代号暗九。暗九的直属上司是暗鹰。按照规定，暗九是不能越级与红鹰通话的。
不过，因为她的直属上司暗鹰出了点状况，正在接受组织审查。加上，天笙是红鹰特别关注的人，所以宁笑笑直接下令给暗九，让她一有消息就汇报。所以才有了这通电话。
“回去了？她一个人吗？”
终于听到有了小天笙的消息，宁笑笑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么久没有消息，她是真担心那小朋友也跟那四个小毛贼一样遇难。那样，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向林峰和他家正在坐月子的那位解释。
“不是，是一个老头送她回来的。那老头是个内家高手，至少到了你们那种层次。而且出手很大方。他们回来时正好碰到天家那对母女被人逼债。那老头二话不说，就拿出一张金卡给小女孩去取钱。还自称是小女孩师傅…”
“你等一下，你说那老头是化境高手？”宁笑笑可知道，这世上达到这一层次的高手可没几个。基几上都在他们的资料上挂了号的。“他叫什么名字？”
“奇特的就在这里。他给那小女孩那张卡上的名字叫欧莳。不过，我查了半天，也没查到他的档案资料。这个人像是凭空出现的，没有一点记录。”
“欧莳？”宁笑笑挑了挑眉，道：“那张卡是建行发的，第一次存入500万，开户日期是去年十一月？”
“全对！队长认识那老头？”暗九惊问。
“没见过，不过我知道他是谁。”欧莳那张卡还是她去办的呢！至于欧莳盗宗长老的身份，自然也在702挂了号。暗九之所以查不到，那是因为暗九的权限不够。不过，宁笑笑关心的不是欧莳，而是另外一个问题。
“你刚才说他要收那孩子为徒？”
宁笑笑可是深知盗宗之人大多数一生只收一个弟子。能让盗宗长老看中，说明那孩子的天赋肯定不错。
若天笙真是一个好苗子，可不能让盗宗给骗去了。虽说现在盗宗已经与702合作，可是合作怎及发展成自己人保险？她的飞鹰大队也极需后略人才补充啊！
“那老头想收那孩子为徒。”暗九回道：“不过，那孩子没答应。后来，那孩子又给了他一张纸条。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老头看了之后，激动了一阵子就自己离开了。”
听到天笙竟然没同意拜师，宁笑笑很是意外。不过，随即她露出一抹笑容。看来这个让小欣冒险相救的小姑娘，果然不简单啊！
暗九并不知道老大的想法，继续道：“我本来让人盯着他来着。可是，他的身法太快，我们跟本就追不上。我猜京城那四个倒霉的小毛贼之死，多半与这老头有关。”
“那几个小毛贼死就死了。只要小孩平安到家，就可以结案了。至于那个老头，只要他不做违法的事，你们最好别去招惹。”宁笑笑警告了一下暗九。
“是！”老大都警告了，暗九哪能不知道那老头大有来头。
“还有那孩子，你继续观察。看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都记下来。另外，她家里有什么麻烦，你可以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适当给予帮助。”
这话一出，暗九当场就激动了。身为过来人，她自然明白队长是起了爱才之心。这是将那个小天笙当成了飞鹰种子在观察了。
另一个让她惊喜的是，根据飞鹰的规定只有组长以上才有资格观察飞鹰种子。一旦种子长成，那就将会是这个观察者的直接下属。现在，队长让自己成为了种子观察者。那岂不是说，自己有望升职了？
“队长放心，我一定会用心观察那孩子。”
“嗯，没其他事就挂了吧！”
宁笑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接着她拿起电话将天笙回家的消息告诉了林峰。当然，有关欧莳收徒未遂的事情，她只字未提。
虽然林峰和小欣现在有儿有女，不一定会跟她抢人。可是，天笙必竟是小欣救回来的，她若真是爱才心起，那她肯定争不过他们。有好苗子当然要自己留着。
林峰哪里知道宁笑笑跟他存着这心机，他只是关心小姑娘的安全。在听到小姑娘已经平安到家后便放心了。向宁笑笑道了声谢，便暂时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
“小懒虫，该起床了！”
天笙天亮了才睡下，刚刚睡着，就被妈妈从床上拉起来了。她揉了一下有些干涩的眼睛，将桌上墨迹已干的药方递了过去。
“妈妈，这个是外婆的药方。”
“药方找到了吗？我还以为被你这丫头弄丢了呢！”天晴闻言一喜，忙接过去打开来看。
天笙听了妈妈的话，禁不住偷偷吐了吐舌头。她还以为昨晚妈妈问自己要药方时，被自己成功糊弄过去了。原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妈妈早就看出来自己的心思，以为自己找不到药方，所以没有再问了。看来，妈妈也是对这药方不怎么报希望，所以并怎么不上紧。
“嗯，这药方确实是治肾病的。就不知效果如何？”
看过药方，天晴微微点头。有道是久病成良医。老太太得这病可不是一天两天，从刚刚开始的肾炎到发现尿毒症这都已经两三年了。这中间她们也找中医看过，吃过不少中药。所以，她一看药方上的一些药名，就知道这方子确实是治肾病的。
“妈妈，我跟您一起去买药好吗？”天笙生怕妈妈不带自己去，那她可就没法打听那几味缺失的主药了。
“好啊！你赶紧去刷牙洗脸，我们吃了早饭就去。”天晴干脆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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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金阳花，夏阴草
天笙母女出门后，直奔中科大药房去。她们到时，药房正好开门。一位穿着护士服的女店员客气的上来招呼。
“两位是看病还是买药？”
中科大药房虽然是药店，却也有两位坐诊大夫。一中，一西，各守一方。一是为了方便病人，另一方面也是显示中科药房与其他药店的不同。能请专家坐诊，这本身就是实力的体现。
“我们买中药。”天晴冲店员笑道。
“请到这边来！”店员指引她们往中药柜台那边走去。
天笙没有出声，只是跟着母亲身后，不时东张西望。昨晚虽然来过了，不过因为当时黑灯瞎火，她又一心放在那些药上，都没来得及细细打量这个药店。
“这里是药方，请给我照着这方子抓十幅。”
天晴将药方递给女店员。
“我先给您打一下价钱。”
女店员接过药方，开始拔动算盘计价。只是，当她拔到一半时，突然停下来了。她让天晴等一下，然后自己朝着那位正在换衣服的坐诊大夫走去。
“李老，麻烦您帮忙看看这张药方。这上面有两种药材，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
李老满头白发，看上去应该不下七十了。是C城有名的老中医。他之所以到这个药店来坐诊，并非为钱。而是为了一个希望。
中科药业是小神医的产业，这在医学界早就不是密秘。而小神医的强势掘起，也让这些老中医们看到了中医振兴的希望。为了这个希望，他们才会不计名利，到中科药业旗下的各大药房来坐诊。当然，中科药业给予他们的待遇也不是那些医院所能比拟的。再伟大的人，也得吃饭不是吗？
“哦？还有你没听说过的药材？咱们药房的中药可是相当齐全了。什么方子？拿来看看。”
李老拿起桌上的老花眼镜戴上，接过方子看了起来。
“您看，就是这两种药。”店员指着方子上的两个药名道：“金阳花，夏阴草，我只知道金银花和夏枯草。您说会不会是写错了？”
天笙一听，赶紧跟了过来。心道，这四种药天差地别，怎么可能写错？希望这位老大夫可以认得这两种药吧！
只是，李老看完药方后，脸色变得很难看。转头望着天晴，严厉的道：“这是谁给你开的方子？这简直是胡闹，这是治病还是要命啊！”
“啊！”天晴顿时大惊，小心的问道：“医生，这是一位老人开给我妈妈治尿毒症的方子。这方子有什么不妥吗？”
李老指着药方道：“这就是一贴毒药。别说尿毒症患者，就算是好人喝了也得要命。”
天笙只想知道这老头到底认不认得那两种药？
“那个金阳花和夏阴草是什么？”天笙问道。
“这两种药从没听说过。”李老摇头。
天笙微微撇嘴，两味主药你都不认识，你就敢判定我这药方是毒非药？这不是逼着我骂你是庸医吗？
当然，有一点他说对了，这贴药对好人来说确实是毒药。可是对已经中毒很深的尿毒症病人却是良药。做为医者，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以毒攻毒？
“我听欧老爷子说，这个方子就是以毒攻毒。他还说，如果药不齐全不能服用。”
天笙也知道自己人小言微，就算说了，别人也不会拿她的话当真。但是，这个药方绝对不能让这老头给否定了。否则，她还得再费心机去编故事，让外婆和母亲相信她的药方。所以，她只能再次借欧老头来当挡箭牌。
“欧老爷子是谁？”李老本能的问。
“是一位用这个方子，治好过同样病的老人。”为了让母亲相信这方子的作用，天笙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心道，欧老爷子，咱可不是咒你生病，这是给你增加功德。祝你早日突破成功！
果然，这话一出，李老和那位店员脸色就不好看了。如果方子没错，而他们却有两味药不认识。这就是在砸他们中科的招牌了。
“这样，你们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李老从医五十多年，《本草纲目》他早已经倒背如流。虽然不是所有药都会收纳进本草一书。可是，一张药方上就出现两种他所不知道的药。这还是让他非常惊诧。同时，也有些不服气。
他当下打了好几个电话，向同行询问这两种药。可是，结果都差不多，没有人听说过这两味药的名称。最后，他只能抱歉的道：“实在对不起，这两味药我们确实不认得。如果方便的话，你们可以打电话问一问那位开药方的人，这两味药的药性，以及形状。看是不是有别的什么称呼？”
天笙闻言一乐，她早有准备。随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张折得好好的纸，递给李老。眨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望着他道：“欧爷爷临走时还说，如果在药店里买不到药，就让我把这个给医生看。”
李老接过一看，“这是两种药的图案，以及注解。”
啥？李老刚刚要求要这两种东西，这里就已经拿出来了？所有人都是一愕，难不成那姓欧的老头是在故意刁难人，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交待？
当然，没有人会怀疑这个小女孩会故意不将纸条与药方一起拿出来。
“怎么样？您认识吗？”天晴有些迫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