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我现在就去劈柴。”说完就往院子外面走。
“我也去!”东方明旭跟了上去。
“站住!”上官夫人突然大声叫道。
两个小小的身子顿时止步,同时转了回来。四道不解的目光刷的射向了上官夫人,等着她的下一句话出口。
上官夫人脸上的表情瞬间转换了几种。她又在心里斟酌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咬牙切齿的说道:
“为了不让你再出去祸害人,你以后别再出这个院子了。”
“那后院的柴怎么办?师娘让人送到这里来吗?”冰凌淡淡的问道。
“多事!”上官夫人极不耐烦的说道:“我上官府又不缺劳力,难道没了你就没柴用了吗?”
“师娘是说以后都不让冰儿去做劈柴,挑水这些粗活了吗?”东方明旭欣喜的问道,看他雀跃的表情,就好像他才是那个不用再受累的当事人一样。
而真正的当事人却一点欢喜的表现都没有,小冰凌依然一副淡然的态度。却让上官夫人恨得牙痒痒,她就是见不得冰凌小小年纪,就有着跟她娘一样的那种高傲淡然的气质。她恨那种与生惧来的气质,因为那是她无论怎么努力也学不来的。而那又恰恰是她所爱的男人最喜欢的东西。
突然上官夫人用冷利厌恶的目光狠狠的瞪着冰凌。那样子像要一口将小冰凌吞掉似的恐怖。无声的瞪了半晌之后,她冷厉的说道:
“别让我再看见你!更别做当上官家儿媳妇的美梦,除非我死,否则你这辈子也别想进上官家的门!”
东方明旭跨步拦在冰凌的前面,想要阻挡上官夫人凶狠的目光。他替冰凌回道:
“请师娘放心,只要您别再来欺负冰儿,我保证不将这事告诉师傅。并且,等我的旧疾一治愈,立刻会带冰儿离开这里的。”
这孩子连她心里面想的什么都知道?他说的话和那语气分明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可是你又找不出他说的哪一点错了。天啊!这哪里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能说的话啊?上官夫人被东方明旭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她忍不住想,难道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厉害吗?她之前一直以为只有她的儿子才是世间唯一的天才。可是后来她知道了天才不只一个。是的,她从三年前第一次让五岁的小冰凌晒药,装药时起就知道了冰凌是个医药天才。她以为这个小怪物是因为人长得丑,所以上天为了补偿她。才给了她一个聪明的脑子。
所以从那之后,她不再以医药上面的事来为难小冰凌。开始想别的事情来难为冰凌。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她不得不承认,无论自己想什么样的办法都难不住小冰凌。最后她只能用最低劣的体罚来对付冰凌了。可是,就算这样,小冰凌也从不求饶叫苦。甚至连向疼她的师傅告状都不屑。而冰凌越是这样逆来顺受,上官夫人心里面的气非但没有消除一点,反而是越积越多了。
跟着,体罚的力度也就不自觉的就加大了,虽然有时她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每当她一想到先是冰凌的娘偷走了她丈夫的心。然后又是冰凌的样子吓跑了她唯一的儿子,害得她的儿子夜夜惊梦。并誓言只要冰凌在上官府一天。他就永远不回这个家了。所以她才狠下心肠来难为一个孩子。希望她能自己主动离开上官府。
而眼前这个东齐国的小王子,以前见他除了接受治疗,就是整天贪玩。没见他念过书,也没见他习过武。根本就是一个不学无术被宠坏的的小孩。可是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显然也是一个厉害的小大人。这不得不让她惊叹,现在的孩子的确比她们那个时代的人要聪明许多!
“师娘!师娘!”
东方明旭大声将沉侵在臆念中的上官夫人叫醒。猛然一怔之后,上官夫人随口问道:
“什么事?”
“没事”东方明旭天真的回道:“就是想问问师娘同不同意明旭刚才的提意?”
“哼,只要她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是不会再踏入这里一步的。”上官夫人气愤又无奈的回道。
要师娘一个长辈向一个毛都没长齐全的小辈认输,这的确是有点为难她。可是东方明旭知道失去了这个机会,冰儿就再也不会让他插手这件事了。所以,他也顾不得什么师道礼法了。现在见师娘答应了,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激动。他歉意的看了师娘一眼,回头冲着冰凌兴奋地说道:
“冰儿,你现在不用去劈架了,能不能教我识药材啊?”
冰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看向了上官夫人。
“你不用看着我了。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就当做不认识。”上官夫人冷冷的说完,拂袖,转身向着院门走去。
“师娘慢走!”东方明旭冲着上官夫人的背做着鬼脸,大声说道。
上官夫人头也没回的冲了出去。她刚刚跨出药舍就见面色煞白,一脸焦急的老管家迎面向她跑来。连站都没站稳就喘着粗气,急切的对她说道:
“夫,夫人!可是找着您了!府里出事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出什么事了?将您吓成这样?”上官夫人看着老管家问道。她到上官家时,老管家就在了。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老管家脸上出现过这种表情。
“是,是剑魔,他,他带着徒儿来求老爷解毒”老管家舌头打颤的回道。
一听剑魔的大名,上官夫人明显怔了一下。脑子里面有关剑魔的江湖传闻立刻涌现出来。传说剑魔杀人从来不讲理由。传说剑魔的剑一出鞘就要吲血。传说剑魔想到这里上官夫人已然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见管家正颤颤危危的等着她的回复,她定了定神之后。拿出当家祖母的气势说道:
“你没跟他说老爷出诊了,要五日之后才能回来吗?你让他们五日后再来就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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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危险将临
上官夫人拿出当家祖母的气势说道:
“你没跟他说老爷出诊了,要五日之后才能回来吗?你让他们五日后再来就是啊!”
“夫人啊!您的这番话,在他们一出现时,门房就说过了。可是,那人是剑魔啊!”管家哭丧着脸回道。
是啊!谁不知道跟剑魔向来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上官夫人脸色刷的变白了。她颤声道: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用?你赶紧叫人去追老爷回来给剑魔的徒弟解毒啊!”
“问,问题是就算现在去追老爷。怕,怕是也来不及了!老爷已经走了十二过时辰了。可剑魔说,那孩子的毒再过六个时辰就会发作了。并且,一发作立刻毙命。老奴是担心到时那孩子要是死在了上官府,剑魔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老管家颤抖的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谁也不是剑魔的对手啊!”上官夫人惊问道。她的功夫也不弱,在江湖上能排得上二流高手之列。可是跟剑魔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老奴全凭夫人吩咐!”老管家一付随时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回道。
果然是只老狐狸,明明就是在推卸责任,他却硬是能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来。上官夫人忍不住瞪了老管家一眼。目光不经意的瞥见了药舍,惊惧的目中顿时闪过一丝狡诈。嘴角的一抹狞笑不自觉的一晃而过。
一直盯着上官夫人等候她吩咐的老管家顿觉脊背发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夫人的表情太可怕了!她不是这种时候还想着怎么对付里面那可怜的小孤女吧?
“管家,你回去将剑魔带来竹舍,就告诉他神医的高徒在这里,让他找冰凌解毒吧。”上官夫人煞有其事的说道。
果然,夫人连借刀杀人这招都想到了。老管家了然的看了夫人一眼。点头应道:
“是!”接着他又尽责的提意道:
“那夫人是不是先暂时出去避避?另外那个齐国的小王子也得出府避避才行吧?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恐怕东齐的国君也不会放过上官家的。”
“嗯,这你到是提醒了我。那小王子恐怕是不会自己离开的。”上官夫人突然觉醒似的自言自语道。
“那我先去回话了。”管家说完匆忙离开。
上官夫也没有停下,她折身往竹舍的后墙走去。走到拐角处时,冲着屋顶叫道:
“东方十三!”
她的话刚出口,一个恢白色的人影已经落在了她的面前。来人正是东方明旭的影卫,他在影卫中排号为十三。因此,东方明旭让上官夫人直接叫他东方十三。东方十三弯腰向上官夫人抱拳一礼后,很江湖的问道:
“上官夫人唤在下何事?”
“公子有把握打赢剑魔吗?”上官夫人直奔主题。
“剑魔?”东方十三怔然的脱口问道。
见对面的人脸色骤变,上官夫人已然了解。看来江湖传闻不假,这世上能独自与剑魔对上十招后,仍然不死的人至今还没有出世呢!别说是皇家影卫,就连君王都要谈魔色变.上官夫人不容置否的继续说道:
“如果公子没把握的话,就请立刻将你家小主子带离这里。走得越远越好,或者你们可以直接去临东的曾家找我家相公。顺便告诉他,剑魔带着他的徒儿前来求医解毒。听说那毒如果不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解的话,那剑魔的徒儿就回天无术了。”
影卫就是影卫,这身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的确能称之为上乘。上官夫人的话音未落,面前的人影一晃,已经消失了。望着十三消失的方向,上官夫人怔然想到。接着她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竹舍,转身同样以轻功离开了竹舍,往上官府的方向急行而去。
管家说的不错,东齐的王子一定得离开避难。可是身为上官家当家祖母的她,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丢下整个上官家不管不顾,独自偷生呢?如果上官家毁了,她如何向她家的神医相公交待呢!当然如果有少数人因此而丧命,那也是她无能为力的了。必竟来人可是剑魔啊!——
不用劈柴的冰凌也并没有闲住,上官夫人离开后她就开始从药房里面搬药出来晒。东方明旭也在一边帮忙,顺便向冰凌了解药材的名字,性能及用法,用量等等。
只要是东方明旭能想到的问题,冰凌都毫不保留的一一为他做了详细的解释。有的药材在外形上有相似之处,可是药性却刚好相反的。又或者有些药性相克的药材。就算东方明旭没有提问,冰凌也会主动的为他讲解。此时的冰凌严然一副认真的小师傅模样。而东方明旭则是一个优质的好学生.
两个小朋友正在认真的忙碌着时,东方十三突然出现在明旭面前,单膝跪拜道:
“凛小王子!我们得码上离开这里去追神医。”
“出什么事了?”东方明旭用稚嫩的童音,酷酷的问道。
十三没有回答明旭的问题,而是以闪电般的速度点了他的晕睡穴。跟在小主子身边三年了,东方十三早已将小主子的性情摸得一清二楚。知道跟他说了实话,就肯定带不走他了。可是现在人命关天,十三宁愿事后小主子再要他的命,也不能让小主子的命受到威胁。他拦腰抱起明旭,回头对依然镇定淡然的晒着药的冰凌说道:
“冰凌小姐,十三实在是无法同时保障你与小主子的安全。你也快离开这里吧。”
虽然不知到底有什么麻烦将近,不过冰凌感觉到东方十三的真诚与愧疚。她冲他点头宽慰道:
“你不用担心我,带他走吧!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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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识剑魔
东方明旭主仆前脚刚从左墙飞离开,一个怀抱男孩的玄衣男子攸地一下从右墙边落了下来。来人脚刚落地,急切的询问声已经发了出来:
“小姑娘,谁是神医的弟子。快请他来救人!”
虽然冰凌从东方十三那边已经得到了一点提示,不过仍然被突然出现的两人吓了一跳。她定了定神,拍了拍跳动过速的心脏,抬头看向来人。
来人二十四五的年纪,一身玄色儒衫,齐肩的黑发用一条与衣同色的丝带随意束于后脑,清眉秀眸,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从墙外飘落进来的轻盈身法。冰凌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文弱书生。目光触及那人怀中奄奄一息的男孩时,冰凌不自觉的怔了一瞬。嘴里不自觉的脱口低呼道:
“七日追魂散?”
“你知道‘七日追魂散’?”玄衣男子猛然一怔,惊问道。随即惊喜的叫道:“看来神医的确是名不虚传啊,连他家的小药童都能一眼认出这十多年都没有现世的绝世之毒。”
她何止知道,现今这世上跟本就只有她才能解那毒,就连她师傅神医也解不了,因为那毒是她娘独家配制的。冰凌没有回话,她继续拔弄着手中的药材,明知故问的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不请自来所谓何事?”
好机敏的小姑娘啊!诸葛临风禁不住在心里暗叹,他连忙客气的回道:
“在下诸葛临风,前来求神医为小徒解毒。可是上官府的管家说神医出诊不在,让我们到这里来找神医的高足。请小姑娘为在下通传!”
你都进来了,通传什么?冰凌抬头瞪了诸葛监风一眼。虽然隔着面纱,可是诸葛监风却是真真的感觉到了那两道凌厉的目光。他不由自主的解释道:
“不请自到实在情非得已,不知道神医的高徒可在药舍?烦请姑娘引见!”
“如果你告诉我是谁向他施的毒?或者我可以帮到忙。”冰凌淡淡的说道。
“你一个小姑娘知道这些来做什么?你只要告诉我,神医的弟子在哪里就行了。”救徒心切的诸葛临风有些急燥的回道。
冰凌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着诸葛临风怀里的人,平和的说道:
“他的毒没那么快发做,你现在完全有时间先告诉我他是怎么中的毒?是谁向他施的毒?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从未见过这么难缠的小女孩。诸葛临风面色骤变,他自认已经很客气了。可是这小孩似乎有点得寸进尺了?他冷哼一声,径直跃过冰凌朝着房间走去。
药舍本来就不大,总共只有四间房,两间放满药材,一间是小冰凌的卧房,一间是书房。诸葛临风自然的朝着中间的书房走去。冰凌没有阻止他,也没有跟上去。她又重新开始忙碌着晒药的事情。
这时原本该与诸葛临风一起出现的老管家,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院落门口。他小心的探头一看,见院中只有小冰凌一人正旁若无人的在晒药。不由自主的脱口惊问道:
“冰凌小姐!剑魔大侠呢?他们没来吗?”
“剑魔?”冰凌怔了一瞬,随即了然。原来他就是师傅口中的江湖第一魔剑啊!看起来完全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嘛!她一直以为能称之为魔的人,至少应该长着一张比钟馗更霸道一些的脸普吧!冰凌怔然的想道。目光中不自觉的闪过一抹算计。她冲着老管家点头大声应道:
“冰儿不认识是什么剑魔大侠,不过刚才有一位自称诸葛临风的无理公子,抱着个中毒的少年前来找神医的高足求解药。冰儿不知他要找的是神医的哪位高足,所以无法为他通传。现在他自己进书房去找了。管家大叔,您知道他要找的是谁吗?”
冰凌的话看似对管家说的,实则对里面的那位剑魔的说。这点管家和剑魔都听出来了。管家在心里为冰凌捏了一把冷汗,可是他却没有听出冰凌的第二重意思。
剑魔一听到管家的声音,直接无视了冰凌这个难缠的小药童。冲着管家不客气的厉声质问道:
“管家,你不是说神医的高徒在这里吗?怎么不见人?”
呃!管家顿时愣住了。他现在突然反应过来,小冰凌为什么说那番话了,她跟本就是将剑魔的主意力又推回到他身上来了嘛!难怪她听到剑魔两字后,仍然可以无所畏惧,怡然自得的晒着她的药材。这几年在冰凌和上官夫人的对决中,他早就知道了面前的这个小女孩不简单不是吗?他真后悔刚才没有直接跑掉。
可是现在要怎么办?他要如何回话?说他眼前这位戴着面纱的小女孩就是神医的高足吗?人家会信吗?剑魔会信吗?如果信,先到药舍的剑魔就不会现在才来问他了吧!想到这里,管家的脸不由自主的扭曲抽搐在一起,身体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结结巴巴的回道:
“这这老老奴”
“这什么啊?难道你刚才是骗人的?”见老管家吱吱唔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诸葛临风打断他的话,危险的问道。
算了死就死吧!老管家被人一逼,咬牙回道:
“老奴是想告诉大侠,您眼前的这位冰凌小姐就是神医的高徒。”
“老管家!你这是在跟在下开玩笑吗?”诸葛临风沉声问道。
一股刺骨的寒气随着阴鸷的声音同时传了出来,阳光下的老管家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踉跄的向后退出几步才免强站稳。他拼命摇头摆手,张口结舌的回道:
“没,没有。老奴说的是真的。冰凌小姐真的是神医的徒儿。而且她对医药的了解也相当了得。”
管家的话彻底激怒了诸葛临风,他怒目圆睁地瞪着管家厉声吼道: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只要认识药材的人就可以解得了天一第一奇毒‘七日追魂散’吧?如果是这样,这世间能识医断药的人何其多?在下何须千里迢迢来求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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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智斗剑魔
诸葛临风的话没吼完,老管家已经瑟瑟的退到院门口了。“啪!”的一声脆响,脚后跟踢到门坎,身子直直的向着门外仰面倒了下去。“砰!”的一声重物落地,尘土飞扬
“管家老伯,您不要紧吧?需要我扶您起来吗?”冰凌停下手中的工作,快步跑过去,冲着地上装死的管家细声问道。
老管家面无血色的摇头叹道:“不,不用了。冰凌小姐,对不起!老奴也是没办法才做出这样的事。您可别怨老奴。不过小姐放心,到了阴曹地府,老奴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管家自认今天必死无疑了,所以他第一次歉疚的向冰凌忏悔了。冰凌摇了摇头,故意惊讶的问道:
“管家老伯,您是不是摔坏脑子了?你又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干嘛要怨你啊?再说,咱们活得好好的,去什么阴曹地府啊?”
“他说得没错,如果我的徒儿今天死在了上官府,你们就得为他陪葬!”剑魔阴恻恻地说道。
冰凌缓缓的回头看向剑魔,他身上的寒气已然升级为浓浓的杀气。双目带煞,冷厉而阴鸷的目光无情的瞪着地上的管家。看来人真的不可貌相啊!这哪是刚才那个文质彬彬的书生诸葛临风啊?现在说他是魔一点也不为过。冰凌在心里暗自评价着。脚下缓步向着他走过去,在离剑魔三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抬头凝视着他,脆生生的问道:
“请问诸葛公子,您徒儿所中之毒可是上官府的人所下?”
“自然不是。”剑魔脱口回道。
“那这毒药可是出自上官府?”冰凌继续问道。
“谁都知道这七日追魂散出自毒仙。毒仙早在十年前就已经遁世了。自然与上官府无关。”剑魔不由自主的回道。
而在地上的管家却是突然坐了起来,并目瞪口呆的望着对话的两人。他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睛,想看清楚些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从来不跟人讲道理的剑魔居然对小冰凌的问题有问必答?这也太不可思意了。更不可思意的在后面呢!因为小冰凌已经在问:
“照这么说来这毒似乎跟上官府扯不上关系吧?”
“是没有什么关系!”剑魔点头应道。说完他又补充道:“可是这位管家刚才骗了我,就担误了我找神医解毒的时间。”
“那么再请问诸葛公子,您是有恩于上官神医?或者上官神医欠你人命?”冰凌直接忽略掉剑魔的补充答案,再一次客气的问道。
“都没有,在下与上官神医并不相识。”剑魔如实回道。他不明白这个戴着面纱的小姑娘倒底想说什么?她不知道他剑魔杀人从来不讲理由的吗?
“既然这样,公子凭什么要上官家的人为你的徒儿陪葬呢?是因为那个伤了你徒儿的元凶太强大,公子无法找他抱仇。而上官家的人都是些老弱妇儒比较好欺负吗?”
得到想要的答案。冰凌的话锋猛然急转,稚嫩的声音依然,语气却是透着冷冷的冰凉及浓郁的嘲讽,还有一丝似有似无的奚落。
“你!你”
诸葛临风何时被人这样嘲弄过啊?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小女孩。他顿时被气得一脸通红,咬牙切齿的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恶!她为什么是个小孩子,不然他一定会一剑劈了她!
老管家愣愣的看着小冰凌,他突然觉得小冰凌一点也不丑了。相反,他觉得她简直是太可爱了。他想就算是现在死了,也无憾了。因为他居然亲眼目睹了天下第一的剑魔,被一个八岁的小女孩给说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的快要吐血的糗样了。
“我说得对是吧?”小冰凌打断剑魔的话,不怕死的继续挑战道。
“你!你简值是胡说八道。谁说我无法”话说到一半,诸葛临风突然止住了。虽然不是冰凌说的那个原因。可是他确实无法找到元凶报仇。因为他至今根本就不知到那个元凶是谁?他想了想这小姑娘说得也没错,他凭什么要牵怒于上官府的人呢?
见诸葛临风沉默不语,冰凌已经了然。没有再咄咄相逼。她停了一会儿,重新用清脆的童音,淡淡的说道:
“我们身为医者,治病救人虽说是天职。可是如果每一个不治而亡的人都要我们陪命的话?试问,这个世上还会有行医治病的医者吗?那么当再有人生病的时候也只有等死了不是吗?”
“这”诸葛临风顿时无言以对。这一次他是真的羞得面红耳赤了。
目的已经达到,冰凌见好就收。她突然指着自己的房间说道:
“你先将病患放到那间房里的床上,让他平躺着。然后再到厨房去烧水。”说完见诸葛临风怔忡的看着她发愣,她又解释道:
“实际上老管家并没有骗你,我的确是神医唯一的弟子。而且七日追魂散的毒,我也确实会解。不过要解他的毒,除了针灸和内服解药外,还得配以蒸熏。而我只有一双手,要同时做这些事,显然是来不及”
不等冰凌说完,已经听明白的剑魔早已迫不及待的按照小冰凌的吩咐,将手里面的徒儿送到冰凌的小床上去了.刚才他的确是一点也不相信眼前的小姑娘能解得了这绝世之毒。而如今他已经信了有九层了。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老管家,您带诸葛公子去厨房烧水吧!”冰凌回头对一脸茫然的老管家说道。
“不用了。姑娘说要什么样的热水,在下一人即可。”剑魔冷冷的阻止道。同时冲着老管家,冷冷的说道:
“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将我引来这里,看在小姑娘的面子上。今日之事就不与你计较。不过,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虽然他现在相信了眼前的小姑娘是神医的弟子。可是他也从管家刚才的表情中看出了。管家开始似乎也并不知道小姑娘有解毒的本事,由此可见他的初衷并非是要他来找小姑娘解毒这么简单。虽然他不是好人,而且被世人称之为魔。可是他自认从来只杀该杀之人。他这把剑可不是谁都能借的。
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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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显伸手
诸葛临风的话管家明白,冰凌也明白。之前大家都装着明白揣糊涂.现在话被剑魔捅穿后,老管家反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感激的看了小冰凌一眼。接着连滚带爬的离开了竹舍。
冰凌走向床边,伸手为床上的男孩把脉。别看她表面淡淡的,实际上她此时的内心是相当激动的。因为这可是她这一世学医八年来的第一个真正的病患。
八年来,她虽然已经熟读中医的医书,并掌握了美人娘亲毒仙子和师傅的全部毒术和医术。可是因为她一直都是闭关自守在此处,更本就没有机会与外人接触,自然也就没有实践的机会了。平时她的病患多是小白兔和小白鼠。当然也有些山鸡,毒蛇之类的其他动物。有时她自已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修了兽医专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