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洛洛勉强喂着江海薇把药咽下去。谁知药片刚咽下去,江海薇就呕吐起来,可又吐不出什么,就那么痛苦的抠着喉咙。
洛洛都快急哭了,赶紧给程祥拨电话。输电话卡的时候,因为着急拨错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接通,她哭着道:
“程祥,你快过来!江海薇快要死了!”
程祥很快跑了过来。
程祥一进来,凑过去看了看江海薇,就说:
“赶紧送大医院!许珂开着车在楼下等着呢!”
洛洛正要扶着江海薇起来,许珂就冲了进来,见到已经半昏迷的江海薇,马上背过身弯下腰,背起江海薇就往楼下冲。
楼前路上果真停着一辆车,许珂把江海薇塞进后座让洛洛坐在旁边看着,自己坐上了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明明吃了校医院的药快要死了的江海薇,到了大医院输了两瓶水后症状就轻了好多。许珂帮她办了住院手续。
洛洛还要回去上课,说好洛洛帮江海薇请假,程祥帮许珂请假,洛洛就和程祥一起离开了,只剩下许珂在医院看护江海薇。
第一天江海薇还是半昏迷。第二天她就清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许珂拿着热毛巾帮自己擦脸,吓了一大跳。等回过神来,看着许珂就觉得有点不满意。即使是在医院里伺候病人,许珂看上去还是干净清爽的。
她觉得病好了不少,头和肚子起码不疼了,好受了很多,她向来不吝于用最恶劣的心态看待许珂的,心里就想:伺候病人为了显示对病人的担心,也为了显示自己的操劳,不就应该蓬头垢面的么,哪像许珂这样,就像带着露水的百合花一样干净新鲜。
但是江海薇却尽量微笑着对许珂说:
“谢谢你照顾我!”
许珂没有说话,耷拉着眼皮在江海薇眼角仔细地擦着,好像在擦什么顽固的眼屎。江海薇顿时尴尬得说不出话。
许珂把毛巾放了回去,淡淡道:
“该吃药了。”
说着上前把江海薇的病床摇了起来,倒了杯水,拿了一大把药片递给江海薇。
江海薇接过药片,正要一下子都放到嘴里去就被许珂拦住了,许珂取了几片放进江海薇嘴里,江海薇有点发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许珂就递过来一杯水:
“喝水。”
水是甜的,药分了几次咽下去。可是江海薇从小被爹妈放养着长大,哪有这么细致,她想张嘴告诉许珂不用这样,可看到许珂面无表情的脸就闭上嘴什么都不说了。
住到了第三天,护士就来催着江海薇出院,说医院床位实在紧张,江海薇这点小病可以回家了。
第12章 断奶问题
江海薇就这样被轰出了医院。
收拾东西下了楼,江海薇还很虚弱,走路腿有点打弯,可是许珂提着袋子走在前面,好像没看到,不过也确实没看到。
跟着许珂到了医院的停车场,江海薇看着许珂打开车门把袋子塞进后座,站起身招呼自己:
“还不进去!”
江海薇扶着车门,声音不大,但很坚决地问:
“你今年满十八没有?”
“没有!”
许珂满不在乎的说着坐在了驾驶座上。
江海薇一算,确实是,许珂比江海薇小近两岁,到年底才满十八。
江海薇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你上不上车?”
许珂看江海薇站在打开着车门前磨磨唧唧,就下了车,从车头绕过来,一手推江海薇,一手关车门,前后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车已经发动了,江海薇只好提心吊胆的坐在那里,她还是第一次坐未成年人开的车。
车子在北京的马路上七绕八绕,开进了一个小区,许珂直接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跟着许珂上了三楼,许珂拿出钥匙打开门,江海薇一进去就瘫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许珂关上门进来开始取出包里的东西。
江海薇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就起来看了看房屋结构,发现房子挺大的,而且是那种跃层式住宅,就是俗称楼中楼的那种房子。
尤莲想起了刚进小区大门的时候看到小区的名字是“××小区”,她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就坐在沙发上想啊想。
慢慢的,她想起来了,自己来过这个地方。去年10月份她替礼仪队一位生病的师姐参加一个经济适用房落成仪式,当时还有领导讲话,说什么为贯彻落实中央扩大内需,带动经济增长的什么决策和国务院什么精神,在加快全市住宅建设的同时,大力发展经济适用住房建设…那个小区的名字就是这个“××小区”!
这时许珂已经整理好了从医院带回来的袋子,正打开饮水机呢。
江海薇就问:
“这是你的房子?”
“是啊!”
“你怎么能买经济适用房?”
江海薇的潜台词是:你家不是有奔驰车吗?
许珂懒洋洋道:
“没钱谁能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
江海薇很生气。
不过病体初愈的江海薇还是很能屈能伸的。
许珂指了下面的一个房间给她,然后就自己上楼去了。江海薇还是很累,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等她被许珂叫醒,一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江海薇洗洗手和脸就拉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许珂在她对面坐下了。
晚餐很简单,一碟蒜苗炒鸡蛋,一碟蒜蓉菠菜,江海薇的面前放着一大碗鸡蛋面汤。
江海薇没有吃菜,她的胃还适应不了,只是慢慢喝着面汤。
吃完饭,身上有了一点力气,江海薇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看她收拾东西,许珂坐在那里打开电视看着,也不阻拦。
江海薇把东西都装进袋子后,回头对许珂说:
“住院费我回学校之后再还给你,再见。”
许珂没出声。
江海薇打开门就离开了。到了小区门口,打了辆出租车就回了学校。
第二天,她去银行取了钱,托洛洛交给程祥,让程祥转交给许珂。后来,她又打许珂寝室的电话找许珂确认了一次,许珂居然又回寝室住了。
☆(这是回忆和现实的分界线)
☆☆☆☆☆☆☆☆☆☆☆☆☆☆☆☆☆☆☆☆☆☆☆(这是回忆和现实的分界线)
许珂打开网页,刚要看,江海薇就出来了,笑着说:
“今天真的谢谢你。”
许珂抬起头,侧过脸望着她:
“和潮生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他看到江海薇穿着一身很保守的白底浅紫色小碎花的睡衣,想起来从前江海薇一直是穿这种类型的睡衣,被自己说过几次,可是一直没有改。
江海薇看许珂愣愣看着自己,觉得有点怪,就跑去洗脸刷牙了。等她忙完回来,看许珂还没有走的意思,就说:
“呀,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快十点了!”
许珂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
“海薇,你先坐下,我要和你谈一谈。”
江海薇看他好像很严肃的样子,就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许珂关上电脑,这回身才面对着江海薇:
“海薇,你家潮生今年多大了?”
“三岁了。”
“三岁了!”许珂重复了一遍,然后用质问的眼神望着江海薇,“三岁了你还让他吃咪咪!”
江海薇突然觉得有点理亏,嗫嚅着:
“他也不是一直吃,就是睡前吃两口。”
“这样也不应该呀!他已经三岁了!”
江海薇马上承认错误,说自己是单亲妈妈,未免溺爱孩子了一点,一定会改正云云。
许珂等她说完,就道:
“咱俩一起配合着来。你呢,坚决不让他再吃,我就负责给他讲道理。”
两人又一起就三周岁的江潮生小朋友的彻底断奶问题进行了深入而友好的探讨。
等决议完成,策略确定,许珂懒懒的看了看腕表:
“已经十一点了!好饿!”
江海薇正感激他愿意帮自己教育潮生,就乖乖到冰箱里拿了鸡蛋、小白菜和挂面,到厨房炒了鸡蛋,给许珂做了一碗鸡蛋青菜稀汤面。她还记得许珂爱吃这个。
许珂的确还是爱吃这个鸡蛋青菜稀汤面,一大海碗面条很快就吃光了。
这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许珂又看看腕表,低声道:
“糟糕,小区大门应该已经锁住了!”
江海薇也听到了,只好说:
“那你住在这里吧!不过,我家只有一张床,我和潮生还要睡,你睡客厅的沙发怎么样?”
客厅的沙发才买了没多久。
江海薇今年春节发了两千块钱过年津贴,就淘汰了家里的旧沙发,带着潮生到东建材去逛,最后母子俩一起选了这张烟紫色的长沙发,平常潮生最喜欢在上面玩用沙发垫盖房子的游戏,因此沙发就被踩得有点变形。
许珂看看这张不太高明的沙发,不太满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江海薇给他拿了新毛巾新牙刷,又给他取了床被子放沙发上,自己就回房睡觉去了,睡前还把卧室门在里面锁住了。
许珂自去卫生间洗澡洗脸刷牙。
江海薇家卫生间有点小,不过装着浴霸,许珂就因陋就简匆匆忙忙洗了个澡。
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江海薇和潮生已经不在家了。
就这样,借着帮四岁多的潮生断奶,许珂又在江海薇家住了几个晚上。
四月的一天,江海薇刚下班还没走到家,就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欧凯龙家具商场的,有一张床要送到她家。
江海薇顿时有点傻眼。
第13章 买床
江海薇边骑车边思考,很快就猜到是许珂搞的鬼,觉得非常生气,这许珂才几天老毛病就又犯了。
谁知骑着车到了自家楼下,发现楼下停着一辆小货车,许珂正和潮生在楼下玩呢。
她怒气冲冲上前,正要说话潮生就扑了过来:
“妈妈,许叔叔给我买了新床!”
江海薇满腔的怒火霎时都变成了错愕:
“啥?”
许珂这时施施然走了过来,笑着对江海薇说:
“潮生都三岁了,该像个男子汉一样勇敢地自己睡了,”回头摸了摸潮生的大脑袋,“是不是呀,江潮生小超人?”
潮生马上挺起了小胸膛:
“对。我是潮生超人,我很勇敢!”
江海薇顿时无话可说。
工人把床抬了上去,在潮生的游戏房把床装好就离去了。
这个床是原木的,没用一点油漆,可以看到木料的纹理,上下两层,下层大,床头是一个书架,还有一架木头梯子可以爬上上层。上层小,床边还装着护栏。
江海薇和潮生在家具商场看过这个双层儿童床,当时潮生也很喜欢,娘俩都看上了,可是一看价钱,比预想的多了两个零。江海薇马上拉着潮生就走:
“这个床超出了妈妈银行存折的承受范围,咱们到别处再看看!”
结果因为见过最喜欢的床了,潮生别的床都看不上,后来就没买成床,潮生就继续跟着妈妈睡。
床一放好,潮生就吵着晚上要在新床上睡,江海薇家里根本没有适合儿童床的床品,正为难,许珂对潮生说:
“潮生,你不要着急,一会儿床单被罩那些东西送过来,我帮你铺好,晚上就可以睡新床了!”
潮生这才不闹了,乖乖的和许珂去玩积木了。江海薇这才松了一口气,以为许珂在哄潮生玩,也不在意,到厨房去做饭了。
刚把稀饭熬上,门铃就响了。
江海薇忙去开门。门外站着一对年轻男女,男的一手提一个很漂亮的大大的方袋子。
江海薇正要询问,许珂已经走了过来,对这对男女说:
“放进来吧!”
结果连杯水都欠奉,就把这对男女给支走了。
江海薇很过意不去,埋怨他:
“人家大老远送来,至少该请进来喝杯茶道声谢吧!”
许珂本来在弯腰拆袋子,听到江海薇的话,拿出手机就拨了出去:
“小李,你和王丽再上来一下!”
江海薇一听急了,忙抢过电话:
“哎呀,不用来了不用来了!今天真太麻烦你们了…”
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很不对劲儿,一看,原来手机根本没拨出去!她瞪着许珂,许珂得意的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提着两个袋子到游戏房去了。
江海薇气得没话说,过了这么多年,满以为许珂成熟了,善良了,谁知一点都没变!
做好饭,江海薇去叫许珂和潮生,站在游戏房门口,发现许珂正在和潮生一起玩积木,潮生用积木堆了几个形态各异的高楼,许珂正在夸奖潮生:
“潮生真棒,居然能设计出这么有气质的大楼,将来跟许叔叔干好了!这个建筑你准备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
潮生听到夸赞很开心,嚷嚷着:
“许叔叔,叫它梦想大楼好不好?”
“…”
江海薇一时百味陈杂,心里对许珂的不满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自从有了潮生,她就有了生活的支柱,与其说是潮生需要她,不如说她依赖着潮生。
她觉得潮生就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因此不免溺爱。可是,母亲再亲,却始终取代不了父亲的角色。许珂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潮生父亲的空缺,给潮生带来很多正面的东西。
做饭时江海薇是带着对许珂的怨气做的,因此四个菜青辣椒炒鸡蛋,酸辣土豆丝,辣子炒鸡,豆瓣鱼都是辣的——许珂是一点辣椒都不能吃的!
许珂望着桌子上的四个菜,坐在那里默默无言。潮生有点奇怪,就问道:
“许叔叔你怎么不吃饭啊?难道你也挑食吗?老师说好孩子不能挑食的!”
许珂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青椒炒鸡蛋里的鸡蛋放入口中,可是还是被辣得拿起一杯水就猛灌。
江海薇忙拦住他:
“你先不要吃,我再去做碗面,十分钟就可以了!”
她到厨房用做菜剩下的的鸡肉和昨天买的青菜做了一碗鸡丝面端了出来。
许珂这顿饭吃的是眉开眼笑。
吃过晚饭,江海薇在厨房刷碗,许珂继续在游戏房陪潮生。等海薇收拾好厨房出来,发现新床已经铺好了,褥子、床罩、被罩、枕头都是同一个品牌的,天蓝色,上面印着卡通图案,看起来很可爱。
潮生上前请功:
“妈妈,是我和许叔叔一起铺好的!”
江海薇忙夸奖他一番,然后问:
“潮生,你谢谢许叔叔没有啊?”
潮生却满不在乎的说:
“许叔叔是自己人,不用说谢谢的!”
听到潮生说的“自己人”,江海薇有点愣神,慢慢回身进了自己的卧室。
思来想去,她最后确定:或许该给潮生找一个爸爸了!
潮生在许珂的鼓励下,刚到九点就刷牙洗脸自己睡在了新床上,许珂陪在一边给他读《鲁宾逊漂流记》,他很快就睡着了。
看他确实睡熟了许珂才轻手轻脚关上台灯出来。
他一出来就看到江海薇正坐在沙发上发呆,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江海薇一直坐着不动,直到楼下传来跑车发动的声音,才拿出手机拨了小朱的号码:
“小朱,你上次说的那个银行优质男现在还在吗?”
小朱在那边拿腔作势了半天,才道:
“你没答应,我也没舍得介绍给别人,等着你回心转意呢!”
“那找个时间约着见一次吧!”
第二天江海薇刚到单位打开电脑坐下,小朱就跑了上来,小声追问江海薇的思想转变过程,江海薇自是避重就轻,两人正唧唧咕咕说个不停,办公室门被推开了,他们组的组长走了进来,两人立刻不说话,向组长打了个招呼。
组长叫张祥霞,今年四十多岁,年轻时长得很漂亮,到现在还是风韵犹存。她老公原来也在铁路上上班,后来办了个停薪留职,跑到Z市一个名气很大的房地产公司上班,据说工资很高。
这张祥霞原本长得就漂亮,家里又有钱,有名牌化妆品养着,名牌服装穿着,又当上了组长,原本五分的傲慢就涨到了十分,在单位除了主任和几位副主任,以及几位太太、衙内和小姐,她谁都看不起。
她一向能言善道最善爬高踩低,因此最瞧不起老实人;她是Z市本地人,因此最看不起外地人;她是Z市电大毕业的,因此最看不起死读书毕业于名牌大学的书呆子。
不巧江海薇和小朱这三项都占全了。
一次小朱和江海薇闲聊,小朱说她炒青菜时爱放一点酱油。这本来是个人习惯无可厚非,可是张祥霞在旁边听到了,撇着漂亮的红唇,用不屑的语气大声说:
“炒青菜放酱油,真是乡巴佬!”
小朱和江海薇当时都很诧异,都说:
“我们就是乡巴佬啊!”
此时组长张祥霞闲来无事,屈尊到江海薇办公室来视察,谁知一到门口,就隐隐约约听到小朱在给江海薇介绍男朋友,就推门进来开了贵口道:
“刚结婚就被男人给抛弃了,就算仗着脸蛋儿又骗了个男人又能怎么样,自取其辱罢了!”
小朱和江海薇装着没听到她说话,自顾自说自己的。
张祥霞进来视察了一圈,悻悻然离去了,离开的时候江海薇听到她嘀咕了一句没有自知之明什么的,也不理她。总不能两个女人在单位打一架吧?!
只好多防着她罢了。
第14章 关于“暴发户”
过了两天,小朱通知江海薇,说已经帮她约好了,周日上午十点半在××咖啡见面。
江海薇一听,有点过意不去:
“××咖啡多贵啊!第一次见面就去这种地方,万一不成,那多不好意思?”
小朱这人一向大大咧咧:
“他们省行工资那么高,宰他一下又怎么了?”拍拍江海薇的肩膀,“放心,人家才不在意这点小钱的!”
江海薇还是决定,如果真不行的话AA制好了。本来按江海薇的习惯,她老忍不住去结账,可是这个××咖啡在他们Z城一向是以贵闻名的,江海薇不敢肯定自己那点工资,扣了房贷和潮生的保险费之后,剩下的部分够不够付人家一顿饭的钱,万一不够,多丢人!
小朱老早就在江海薇面前唠叨,说什么你才二十六岁,就算有个孩子也不该这样蹉跎人生,好男人遍地都是,你要认真仔细的去选择排查云云。
江海薇呢,因为有了潮生,觉得自己又能养活孩子又能养活自己,干吗再找男人?因此,无论小朱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她就是不见。
这次她下定了决心,自然重视了起来。她买衣服一向是固定到银基五楼的一家服装店,因为有高中同学在银基做主管,所以经常能四折五折拿衣服。
因为天越来越热了,她就挑了一件桑蚕丝连衣裙,穿上后一照镜子,还真的挺不错,于是就买了。店员早就认识她了,打了个五折,五百多块钱,江海薇有点肉疼,不过还是买了。
江海薇又抽空到小区里的美容院做了个保养。
到了周日早上,江海薇早早起来,给潮生做了个早餐,待潮生吃完,就把潮生送到了张奶奶家,约好下午来接。
然后,她又回到家,洗了个澡,化了个淡妆,穿上新裙子,看看表,已经快到十点了,她提上包包就出门了。
××咖啡离她家不远,她步行到了××咖啡,一看手机,才十点十分,小朱和那个银行优质男都还没有到,江海薇就先坐了下来,点了杯咖啡等着。
××咖啡确实名不虚传,外面和里面装饰的很雅致,很有欧洲风情。大厅里客人并不多,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在旋梯旁弹着钢琴。
江海薇没什么音乐细胞,对钢琴更是一窍不通,可是,女钢琴师弹得的这首曲子她却听过。
(这是现实和回忆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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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现实和回忆的分界线)
自从出了院,江海薇和许珂就不再联系了。
可是不久之后的一个星期六下午,江海薇却接到了许珂的电话。
在电话里许珂只说正在寝室楼下等着江海薇。
放下电话,江海薇跑到窗户边,打开窗户一看,许珂真的在寝室楼下站着呢,穿着白色的上衣,说不出的显眼。
想到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江海薇犹豫了一下就下去了。
看到江海薇过来,许珂掏出两张票,说是谁谁的钢琴演奏会,想请江海薇去听。
江海薇想了想,寝室总共六个女孩子,除了江海薇和于晓红,其他都出去约会了。就算于晓红,人家男友在上海上大学,周末老是在寝室里空中连线亲亲热热卿卿我我,屋里多了一个江海薇真是说不出的尴尬。
江海薇本来就想出来了,只是没想到来约自己的是许珂,可是聊胜于无,只好这样了。
再加上她从来没有听完过一首钢琴曲,更别说听据说国内知名的钢琴家的现场演奏会了。
江海薇就答应了,不过,追加了一句:
“我们坐公交车或者打的去好了!”警惕的望着许珂,“你可不能自己开车去啊!”
许珂蔫蔫的答应了一声,道:
“有点远,咱俩提前走吧!”
演奏会是在一个会所里举行,规模比较小。打的到了那里,在门口许珂拿了张卡让门卫验了验才进去。
因为时间还早,许珂就要了个房间先吃点东西。
许珂没问江海薇就点了两客牛排。
两人也不说话,等牛排上来了,就静静用餐。
这里的牛排味道还真不错。江海薇想着要带黄宝宝他们几个来这里吃,可是没看到价格,想着一定很贵,也就作罢。
演奏会开始的时候,江海薇是很认真的在听的。可是,她现场听了一会儿之后,就坚持认为钢琴一点都不好听,比起自己国家的古典乐器二胡,差得不是一般的远。
所以,她睡着了!
她是被许珂给拍醒的,一睁眼,就看到大家都站了起来,优雅的拍着手,她睡眼惺忪,也忙胡乱拍起来,可是却说不出的不协调。被许珂大大的瞪了一眼。
等出去等车的时候,江海薇眼尖的看见许珂右肩上湿了一片,刚想告诉许珂,可是一想,大概是自己的口水,就不敢吭声了。
路上,江海薇还试图为自己听钢琴演奏时睡着找理由:
“许珂,不是我没品味,实在是当时她弹的那个曲子太柔和太催眠了!”
许珂瞪了她一眼:
“你睡着的时候演奏的是贝多芬的《命运》!”
作为应试教育的优秀成果,江海薇还是知道“扼住命运喉咙”的《命运》的,一时哑然。
过了一会儿,许珂貌似不在意的说自己的电脑速度有点慢,得找人看看。
江海薇马上听到了,眼冒绿光:
“你有电脑?在哪里?”
原来,江海薇在大学机房里玩电脑,迷上了一个孙悟空打妖怪的随机小游戏,迷得昏天黑地。可是学校的电脑只有在微机课上才能玩一会儿,每次都把她急得够呛,因此,一听说许珂有电脑,马上急了!
许珂还是很不在意的样子:
“在我家里呢。”
江海薇知道许珂所说的家就是自己去过的那个楼中楼,立即双手合十拜托许珂:
“许珂,让我玩玩电脑吧!让我玩玩电脑吧!”
许珂考虑了一会儿,才说:
“那你得帮我做宵夜!”
江海薇忙不迭的点头。
于是,两人去了许珂的家。
江海薇在钢琴演奏会上睡了一晚上,到了许珂家,看到那个比学校机房不知豪华先进多少倍的电脑,兴奋莫名:
“许珂,帮我找一找一个孙悟空打妖怪的游戏吧!”
许珂皱皱眉头,想了想,点了几下,找到了那个游戏。
江海薇开始昏天黑地的玩起来。许珂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正打得开心,脑袋被人敲了敲:
“江海薇,我饿了。”
“哦。好。”江海薇答应着右手还在不停的点着,于是脑袋又被狠狠的敲了一下,这才依依不舍的存盘退出。
到了厨房,打开冰箱一看,里面只有一把挂面,两个鸡蛋和半捆青菜。江海薇就打了个鸡蛋,炒了炒,做了个鸡蛋青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