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粼在她身下逗弄了半天,确定玫娘那里已经足够湿润了,却依旧不肯放过她,放开她右边那粒樱珠,转而含住了她左边那粒。
李玫被他弄得浑身颤抖抽搐,最后哭了出来:“公子…求你了…玫娘求你了…”
听到玫娘娇嫩的哀求,胡粼再也不能忍受了。
他分开玫娘的双腿,令它们盘在自己腰上,然后扶着他已经硬的发疼的巨物,逐渐挤入她狭小的入口,在遇到阻碍的时候,掐住李玫的腰,往前一冲。
玫娘猝不及防,尖叫出声,可是胡粼很快堵住了她的嘴,令她的声音变得含糊起来。
她的上面被胡粼堵住了,下面也被胡粼堵住了。
即使做了充分的湿润,可胡粼的器具和她的那里根本不配套,要让玫娘狭小娇嫩的那里容纳胡粼的巨物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玫娘感觉自己那里被撑开了,痛得厉害,似乎已经被撕裂了。
玫娘开始后悔了。
她扭动着脑袋和身子,用力推拒着胡粼。
可是她这样做的结果是下面更加紧密的绞缠着胡粼,令胡粼越发悸动起来。
他的巨物越进越深,终于不能再往更深处推进了。
胡粼开始搂紧玫娘剧烈地进出起来。
玫娘起初的酥麻荡漾全都不见了,除了疼还是疼,涨疼抽痛,她知道自己和公子连接在了一起,用世间最亲密的姿势,可是,还是太疼了啊!
幸运的是,胡粼憋了几百年,导致了一件令玫娘幸福的事情的发生。
李玫咬紧嘴唇,在胡粼的急速进出中竭力抵御着一*的剧痛,低声呻yin着,这种声音在胡粼听来却极为动听娇媚蚀骨,他很快就开始释放,然后压在了李玫身上。
半夜的时候,胡粼又侧身从后面顶入。
半梦半醒间,李玫似乎听到了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风雨之声和着她的床的“吱吱呀呀”的声音,一直响了一夜。
第二天李玫醒来的时候,发现身子酸痛,动一下都难受,好像被重物碾过,已经不是自己的一般。
她伸手摸了摸黏腻的下面,终于确定昨夜不是一场梦了。
这个时候,玫娘一直是闭着眼睛的。
“醒了?是自己下来,还是我抱你下来?”胡粼沙哑的声音似乎近在咫尺。
玫娘蓦地睁开了眼睛,正好个公子深绿的眸子对上。
胡粼身上只穿着白色的中衣和亵裤,中衣的衣襟并没有系上,劲瘦的胸腹掩映在衣襟里,那两粒小茱萸时隐时现。
玫娘不敢再看,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胡粼轻笑一声,掀开被子把李玫抱了起来。
他低声在李玫耳边说道:“热水准备好了!”
李玫刚在澡桶中站稳,就觉得两腿间一股液体涌出,她低头一看,又红又白,看起来很是淫hui。
她忙坐进了澡桶里。
李玫穿着中衣坐在梳妆台前,慢慢梳理着长发,似乎有什么心事。
胡粼换好衣服从楼上自己的房间走了下来,倚在床柱上看着李玫梳头。看了一会儿不耐烦道:“还不快梳!”
李玫瞟了他一眼,喃喃道:“公子,梳双丫髻还是梳懒髻?”
胡粼瞪着她:“?”
他很快明白了过来,梳双丫髻的话,双丫髻说明她还是丫头,梳懒髻的话,就表明她是他的妻子了。
李玫只是记得他在床上抱她是问的话 “你愿意做我的妻子,永远陪着我?”原本想着试探一下公子的,被胡粼这么一瞪,马上偃旗息鼓屁滚尿流:“我还是梳双丫髻好了!”
她虽然这样说,心里却酸疼难当,心脏似乎被人捏住了似的,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胡粼见她的表情,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伸手在她额角敲了一下:“经历了昨夜,你还想冒充小姑娘?梳懒髻!”
李玫回望着他,眼泪流了出来,她转身抱住胡粼的细腰,把脸埋进他的腹部,低声啜泣着:“公子…你肯要我…做你的妻子…我什么都…都愿意为你做…”
胡粼被她这么一拱,眼睛望着她那不经意露出的雪白背部,小腹一紧,声音暗哑地问道:“你真的,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玫娘用力点头。
“那就再让我弄一下吧!”胡粼一把抱起玫娘,在她柔软温暖的唇边吻了一下,抱着她往床上走去。
昨夜的记忆全都涌上了心头,玫娘只好如壮士赴死般闭上了眼睛,全身变得硬邦邦的。
胡粼把她放在床上之后,看着她壮士赴死般的表情和双手抱胸的僵直身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傻瓜!”
李玫睁开了眼睛,傻乎乎望着胡粼:“…”
胡粼拉上被子盖住她,然后自己也在床边坐了下来,望着玫娘,温柔地问:“玫娘,饿了吧?想吃什么?”
玫娘心里酸涩难当,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幸福,她忍住泪意,低声道:“公子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胡粼没想到这一世玫娘居然这么柔顺,大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起身道:“你先睡,我让老槐做好给你送过来!”
老槐端着鸡丝汤面过来的时候,心里充满了尘埃落定的淡定感:玫娘终于把公子给吃干抹净了!这下公子可不会死鸭子嘴硬,又要说什么“哥哥妹妹”了!公子和玫娘在自己房里“哥哥妹妹”吧!(*^__^*)嘻嘻…

第八十三章 甜蜜婚后

胡粼掀起玫娘的裙子,脱去了玫娘的亵裤,分开她的双腿看了看,发现她的那里已经被自己弄得红肿不堪了,就连那嫣红可爱的花瓣也肿了起来。
他取出药膏,拿了一方洁净的丝帕裹住自己的手指,蘸了点药膏抹了上去。
李玫一动也不敢动,僵直着身子,等待着“酷刑”的结束——公子的手指轻轻地把药膏抹在她肿疼的花瓣上,凉阴阴的麻酥酥的,令她浑身酥麻,如同触电。
胡粼抹了一会儿,看着孟苹抹了药后晶莹透明的花瓣,裹了丝帕的手指忍不住对准那个小小的空隙钻了进去。
玫娘正在舒坦,被他这么一弄,立刻惊呼出声:“公子不要!”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胡粼,柔声恳求道:“求你了,公子,让玫娘好好歇歇,晚上好好侍候公子......”
胡粼抬眼望着她湿漉漉的清水眼,看着她这么兮兮的模样,心里作痒,恨不得立即把她压在身下大肆疼爱。狐性本淫,他*本来就强,没有李玫的时候不想这些事情也罢了,如今玫娘已经被他那个了,他如何能再忍得?
可是,考虑到玫娘年纪小小,又是初经风雨,怕是再难承受他了,他只得勉强压住了欲念。
李玫颤抖着收敛整理衣服的时候,胡粼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想着坏主意——反正玫娘已经知道自己是狐狸精了,若是哪一日在恩爱的时候,把自己的内丹吐进她体内,她会不会也淫荡起来缠着自己要个不停呢?这样一想,他不由很是期待,看着玫娘的眼睛就变得幽深起来。
李玫怕公子再次“兽性大发”,正手忙脚乱地整理着仪容,哪里知道看着清冷高贵的公子此刻心里的龌龊想法。
李玫原本以为她和公子在一起之后,老槐一定会很惊讶的。谁知道老槐一脸平静地给她施了个礼:“见过少夫人!”
李玫:“…”她要不要来个“赏你个xxx”之类的话啊!
看着玫娘傻乎乎的模样,胡粼心满意足地微微一笑。
老槐也在心里暗笑,沉声道:“早餐已经摆好了,公子、少夫人请!”
玫娘紧跟在胡粼身后,往起居室走去。
她今日穿着胡粼给她准备的崭新的红罗衫和泥金边素纱裙,又被胡粼牵着手,一点真实感都没有,素日走惯的路却都没法走了,一不小心踩在裙摆上,跌跌撞撞差点摔倒。
看到她慌乱的模样,胡粼心中暗笑,脸上却一派平静,狐狸眼眯着望着她:“玫娘,要我抱你过去么?”
“不,不用了!”玫娘结结巴巴道,“我自己能走!”
用早饭的时候,老槐把饭菜摆好就退了下去,起居室里只剩下胡粼和李玫。
胡粼给玫娘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凉拌枸杞芽。
李玫从来没被他如此重视过,不由抬头窥了他一眼。
胡粼眼观鼻鼻观心地吃着早饭,心里却在暗爽。
这一世的玫娘真的带给他全新的体验——对他如此柔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玫娘,当真是上天的恩赐啊!
用完早饭,胡粼带着李玫离开了家,准备出去逛一逛,再给李玫买一点首饰之类的物件。
刚出门的时候,李玫原本紧跟着他,可是胡粼身高腿长,走得很快,她走着走着就不由自主落在了后面。胡粼也没说什么,只是稍稍放慢了脚步,等着李玫。
李玫赶上来之后,他伸手握住李玫的手,慢慢地走着。
和煦的春风拂在他的脸上,带给他一种恍恍惚惚的幸福感。等了几百年之后,他终于等到了玫娘,和玫娘欢爱之后,他感觉自己因为玫娘离去残缺了几百年的心再次圆满,心中满满都是幸福,都是满足。
他睨了身旁的玫娘一眼。
胡粼知道自己深爱玫娘,可是看到如此好欺负的玫娘,却总是忍不住欺负她。
看着阳光中玫娘嫣红微肿的樱唇,胡粼心里又打起了坏主意。若是前世的玫娘,他若想达成心愿,恐怕得千央万求,可是如今的玫娘,恐怕什么都由着自己了…
夫妻两个走到了汴水镇专卖丝绸的西街。
李玫边走边专注地打量着这些店铺。
自从两年前阮星发怒离去,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阮星。她不是不想帮阮星,而是身上根本不够二十两银子,而且阮星得态度实在是太令人恶心了。
后来,她陆陆续续也听说了阮星的事情。
阮星还是弄到了拿笔参加乡试的银子,也参加了乡试,考中之后没多久又赶上了会试,他果真是有几分才气的,会试又考中了,后来就被吏部分派到黄河北边的滑州做官去了。
李玫原本是很为他高兴的,就在好友桐花面前提了提。
谁知道已经桐花一听,马上鄙夷地说道:“你不知道那个阮星是如何混到如今这个地位的么?”
桐花早已嫁人了,她的相公也是读书人,这两年她一直用嫁妆资助丈夫读书上进,她丈夫同阮星一起参加了乡试,也考中了举人,却在会试中落选,只好回家继续读书。正因为如此,桐花夫妇对春风得意的阮星妒忌的很。
她一脸神秘的模样,对李玫道:“我听我相公说的,我相公是听他们那些同年说的,说这个阮星啊,是个专卖屁股的兔儿爷!”
李玫一愣。
作为北方人,她当然知道兔儿爷的意思。
桐花笑着说道:“这个阮星为了凑参加乡试和会试的银子,把屁股卖给了镇上开绸缎铺的邱大郎,成了邱大郎的相好呢!”
李玫闻言,心里难受极了,阮星毕竟是她的青梅竹马,又同是沧州老乡…她很后悔没有借银子给阮星,她虽然没有,其实是可以问老槐借的,这两年她一直被老槐逼着学什么道,把这些都给忽略了…
正因为这些往事,所以李玫很怕见到开绸缎铺的邱大郎,只是她又不知道邱大郎的铺子到底是哪一间,因此有些彷徨。
胡粼拉着她进了一家铺子。
铺子甚大,绫罗绸缎叠成长条挂在四周的墙壁上,很是好看,一个青衣伙计正在招呼一个女客。
胡粼拉着玫娘刚进去,一个眉清目秀身段苗条的蓝衣青年就迎了上来,招呼道:“客人想要些什么?”
他生得细眉细眼的甚是清秀,李玫不由多看了一眼。
胡粼注意到了,心里有些醋意,伸出手臂揽在了李玫腰上,道:“给我娘子寻一些素净的料子!”
那青年含笑道:“小娘子,这边请!”
正在这时候,又有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叫了一声“邱大郎”。
那蓝衣青年抱歉地对着李玫笑了笑,道:“小娘子请自便,选好了告诉小人!”
那妇人衣裙华丽,头上手上金光闪闪,气派极大,嗓门更大:“邱大郎,最新来了什么好料子,统统都给我取来!”
李玫脑海里回荡着“邱大郎”三个字,她实在没想到桐花提到的“邱大郎”竟是如此模样,不由悄悄地打量着这位邱大郎,可是无论怎么看,都无法想象如此弱质纤纤的邱大郎,如何去强迫人高马大的阮星!
邱大郎这个铺子是前面铺子后面家居的结构,他们正在忙碌,只听“啪啦”一声,铺子同宅子相连的帘子被人掀了起来,一个青衣小环的脑袋伸了过来,叫了声“掌柜的”。
邱大郎立即走了过去。
李玫支楞着耳朵听着。
她听到小环小声对邱大郎道:“阮公子来了,正在后面等着呢!”
邱大郎向那妇人告了罪,说家中有急事,叫了伙计招呼那气派妇人,自己匆匆掀开帘子离去了。
胡粼也发现了李玫的异样。李玫观察着邱大郎,他观察着李玫。
李玫望着邱大郎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了心事。
胡粼醋意翻腾,也不买东西了,拉着李玫就往家里走去。
回了自己在楼上的卧室之后,他才开口道:“玫娘,你看那个邱大郎做什么?”
玫娘一愣,她看着面如寒冰一脸赌气的公子,这才有了一个意识——公子吃醋了!
她不由笑了起来,觉得为自己吃醋的公子实在是太像个赌气的孩子了:“公子,我听桐花说我的老乡阮星和这个邱大郎是好朋友,因此对他注意了一些!”
胡粼不是特别相信她的话,但也没说什么,反正他有的是法子令玫娘无暇它顾。
玫娘这时候已经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被搬到了公子这里,不由有些害羞。
胡粼却不管这么多,一把抱起了玫娘就往床边走,发誓要把玫娘折腾得没有力气关注别的男子。

第八十四章 惹祸根源
阮星在汴水镇只呆了一天就离开了。他如今已经入了军籍,做了步军都虞候何灌的参军,军中事物繁忙,他抽空回来看望父母,顺便看看邱大郎。
时光飞逝,很快就又到了年底。
刚进入腊月,金国大军就开始南下侵略,大宋朝廷让梁方平和何灌率领禁军驻守黎阳,以挡金国军队。在何灌麾下的阮星分析局势,觉得宋兵怕是挡不住金兵的进攻,因此向何灌请了几日的假,打算回汴水镇让爹娘逃到南方去。
送爹娘乘船离开之后,阮星离开了汴水码头。他正要离开汴水镇,却突然想起了邱大郎。
他对邱大郎心态非常复杂,既有恨意,又有感激,可是无论怎么说,邱大郎资助他那么多银子,而且对他死心塌地,如同妻子侍奉丈夫一般侍奉他…
暗自叹了一声之后,阮星支开了跟随着自己的两个护军,骑马去了邱大郎那里。
安顿好邱大郎,阮星骑着马带着护军正要离开,却看到了镇口方向的胡家宅子。
其实不过是三年时间,他却觉得好像过了一生一世一般。
进了军队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当年有多幼稚,当年自以为是的对玫娘的恨渐渐变成了对当年的自己的鄙视,就像不愿面对邱大郎一样,他也不愿意面对玫娘,因为玫娘和邱大郎一样,代表着他不堪的过去,令他不愿意想起。
阮星骑着马慢行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交代两个护军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他调转马头,向胡宅驰去。
已是晚饭时候,作为一家之主,胡粼得意洋洋老太爷一般高踞在主位,等待着用晚饭。
李玫正同老槐一起忙碌地摆着饭菜。
老槐刚把汤碗放在桌子上,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马上说道:“外面有人敲门!”
李玫对他超强的耳力很是佩服,这里是在后院啊,距离大门真的很远。
待老槐出去了,李玫这才悄声问胡粼:“公子,老槐是什么精啊?”
胡粼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原本想着玫娘把自己当成主人,自己可以对玫娘为所欲为,好好炮制李玫了,谁知却被李玫给反将了一军。
只要他做的多了一点,玫娘就可怜兮兮地说自己那里受了伤,没法再承受他了,他一看到咩娘那湿漉漉的黑眼睛,就只得举手投降了。
相反,他却常常被李玫缠着变回了小狐狸,被李玫抱在怀里亲个没完,还抱着上街逛着玩…
李玫从公子那里没问出来老槐的原形,并不气馁,她有的是时间呢,也有的是耐心!
老槐很快过来了,他禀报胡粼道:“公子,外面是少夫人的老乡阮星,他不肯进来,说有话要对少夫人说,说完就离开!”
胡粼眉头一皱,正要说话,李玫笑盈盈道:“公子,阮星此番前来,一定是有紧要的事情要和我讲,我去见见吧!”
她的笑甜蜜之极,胡粼不由自主就被迷惑了:“去吧,时间不要太长!”
他说完,又给老槐使了个眼色。
老槐会意,预备待玫娘出去之后,他悄悄跟上去保护。
李玫整了整裙子,缓步走了出去。
她的心中也有疑惑,又想到那时候在邱大郎铺子里听到的话和听桐花说的那些话,心里一直难受极了,觉得自己对不起阮星。
胡宅的大门虚掩着,李玫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暮色苍茫中一个身穿甲胄的高挑男子牵着马背对着她站着,背影看上去萧瑟异常。
李玫轻轻叫了声“阮星”。
那男子转过身来,望着李玫。
果真是阮星。
李玫仰首看着阮星,三年不见,阮星已经长成了一个剑眉星目的高大青年,眉目中多了很多沧桑。
阮星看着梳着妇人发髻的李玫,轻轻问道:“玫娘,你成亲了么?”
李玫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低下头“嗯”了一声。
阮星的心跳了一下,哑声问道:“那个人,是老槐么?”
李玫抬起头,呆呆地望着他。
阮星深吸了一口气:“我是说,你的相公!”
李玫不由甜蜜地笑了:“我的相公就是我家公子啊,你见过的!”
阮星被她脸上这熟悉的甜蜜的笑所摄,移开了眼睛,望着路边的一簇盛开着黄花的蒲公英,低声道:“这样真是太好了!”
他记得那个胡公子的模样,俊秀得紧,能配得上玫娘。
李玫看他沉默,忙道:“阮星,你这几年过得好么?”
阮星看着她,道:“我很好。”
他迟疑了一下,又道:“玫娘,对不起!我那时候太不懂事了!”
阮星的爹娘都是那样的人,他也一直以为那样才是对的,出外见识了人情世故之后,才知道自己当年有多自私。
李玫看着他高大俊朗的模样,想到那个女孩子似的邱大郎,心里闷闷的,正要说话,就见阮星转身从马鞍上解下了一个包裹递了过来:“玫娘,这是我借你的银子!”
他垂下眼帘:“原本该加一点利息的,只是我刚送走了我爹娘,没有太多的银子了…”
李玫现在已经有了不少银子,不是特别在意这区区二十两银子了,忙道:“我不急用,你若是需要的话不用急着还我的!”
阮星笑了笑,把包裹塞进了李玫手里:“玫娘,收起来吧!”
二十两银子是颇重的,李玫只觉得手中微微一坠,她抬头望着阮星,正要开口邀请阮星进去,就听得阮星小声道:“玫娘,下面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听清楚,除了你相公谁也不要说。”
他上前一步,凑近李玫低声道:“金国大军已经快到黎阳了,很快就要逼近滑州,东京也不会安全的,你赶紧和你相公一起逃走吧,一定要渡过长江!”
李玫呆住了。
阮星伸手在李玫肩上轻轻拍了一下,转身骑着马离去了。
李玫把阮星的话告诉了胡粼,胡粼却每当一回事。
他轻松地对玫娘道:“放心吧,有我保护你呢!”
李玫知道公子的能耐,虽然心中忐忑,倒也没有再提这件事。
事态的发展果真同阮星所说的一样。
虽然朝廷一直封锁消息,但百姓逐渐得知了金军南侵的消息,即使是居住在靠近东京的汴水镇的老百姓,也开始往南方逃难。
新年的爆竹声中,大宋朝的道君皇帝把帝位传给了太子赵恒,自称太上皇,改元靖康元年。
靖康元年八月,金国东西两路军再次南下,驻扎在滑州,宋军主帅梁方平和何灌望风而逃,阮星战死,金兵攻下东京,何灌战死。
大宋灭亡。
在举国上下的悲欢离合中,胡粼把汴水镇的胡宅变成了乱世中的一方净土,紧紧保护着玫娘。
只是,他算到了一切,却没算到自己历经万年炼成的内丹,竟然成了惹来祸端的根源。

85第八十五章 幕后黑手

胡粼布了一层结界,护住了整个宅子,令外面的人看不到宅子,听不到宅子里的声音,而宅子内的人却能看到外面的情景,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金兵攻入那一夜,李玫听着外面的马嘶声和人的惨叫声,不由缩进胡粼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李玫知道公子不可能去救那些人,公子就算是法力高强,可是他毕竟是血肉之躯,根本抵挡不了千军万马。
她这时候才发现,她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对于她来说,公子既是她的男人,又是她的主人,当然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不能为了救不相干的人,逼着公子去冒险。
她已经提前把阮星告诉自己的消息透露给了桐花,想着以桐花的八卦程度,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散播开的,谁知道桐花一家人虽然信她,很快就南逃了,可是镇上还是有很多人或者是不相信,或者是不愿背井离乡不肯逃走,大部分的老百姓还是留了下来,等到的却是金兵的屠杀…
可是,她的心为什么在痛呢?为什么浑身发冷呢?
这些被惨杀的男人,被糟蹋的女人,都是她的同胞啊!
夜深了,仲秋的夜晚,夜凉如水。
胡粼紧紧抱着李玫,躺在床上。
李玫挨着他的肌肤凉阴阴的,她浑身在颤抖着。
胡粼让她躲在自己怀中,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对他来说,死这点人不算什么,他也不打算去救,也救不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自从金兵攻占汴京,已经一个多月了,李玫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她偶尔会站在墙内,眼睁睁看着身着甲胄手拿武器的金兵走过。
金兵也是人,甚至有的看起来还是满脸稚气的孩子,可是为什么会发生战争呢?
李玫弄不明白。
家里的储存的食物越来越少,胡粼和老槐早就辟谷了,一点东西都不吃,都留给了李玫。
这一天,胡粼看到李玫又站在门内向外看,眼中带着浓浓的忧郁,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引诱玫娘修道的好办法了。
胡粼从背后抱住李玫,俯首在她耳上吻了一下,低声道:“玫娘,你今年多大了?”
李玫恹恹道:“十六岁了。”
胡粼继续询问:“你认识的人里面最长寿的人能活到多大年纪?”
李玫想了想,道:“七十来岁吧!”
胡粼在李玫耳畔叹息:“也就是说,你若是能活到七十岁的话,也就再能活五十四年。”
李玫想了想,嗯了一声。
“我可是能活千年万年呢!”胡粼把手放在了李玫的胸前,边说边往下移动着,“我会永远保持年轻的状态,可是你呢?十五年后,你三十一岁,胸部会逐渐开始松弛下垂;三十年后,你四十六岁,你的脸上已经开始有了条条皱纹;五十四年后,你白发如霜满面皱纹病体支离离开人世….你愿意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间么…”
李玫想到胡粼描绘出的未来,不禁浑身颤抖起来。她眼睁睁看着镇上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开,或者被杀,或者被糟蹋,或者猪狗一样活着,心中的恐惧早已快要压倒了她,胡粼的这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一下子崩溃了,放声大哭起来。
胡粼想要玫娘修仙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再也没有了说出来的机会。
李玫病倒了。
她的病来势汹汹,当天晚上她就发起了高烧,全身热得发烫,胡粼挨着她睡觉都被热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