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出了营门,就见到南疆戍军大营里几骑冲出,为首的一人就是柳荫。玉珂静了静,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这才含笑问道:“柳兄这是…”
柳荫一脸的平静:“我去贵府看看瑜之和珏之。”
玉珂:“…请”玉珂脸上的假笑有片刻的呆滞,他和柳荫在战场上虽然配合默契,可是玉珂不想在生活中和柳荫有太多交集。他和柳荫纯粹气场不和。玉珂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看在南安王面子上,看在苹果面子上,他还是得容忍柳荫。他不愿意多说.纵马奔出。
柳荫一夹马腹.跟了上去。
回到了将军府,玉珂一直骑着马到了内院,阻止了要去通报的人。玉珂把缰绳扔给刮风,正要带着孟煜进内院,却想到了孟苹要他撮合白菜和玉箫,就摆了摆头:“玉箫,你也进来。”
同样身着甲胄的玉箫沉默地上前一步,跟了上去。柳荫也跟了上去。玉珂回头看了他一眼,扶了扶额头,然后看了旁边的刮风一眼。
刮风何等的机灵,小圆脸嘻嘻一笑.弯腰给柳荫施了个礼:“柳将军.瑜之公子和珏之公子在外院的湖边钓鱼.小的带您过去?”
柳荫面无表情地望着刮风:“我在瑜之珏之房间等着他们,你派人把他们叫回来。”
刮风:“…您请。”
这时候玉珂已经带着孟煜大步迈进了内院。玉箫后退了一步,侧身让柳荫先走。柳荫紧随着玉珂和孟煜进了内院。
在看到窗内的孟苹的那一瞬间,玉珂有一种身在梦寐的感觉。三个月没见,孟苹仿佛更白了,也瘦了不少,他走的时候圆润的小圆脸变成了晶莹如玉的瓜子脸,乌黑长发松松挽着一个懒髻,其余全垂了下来,汗湿的碎发绕在两鬓,衬得眼睛似乎更黑了,嘴唇更红了,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幽深的凤眼瞬间浮上了一层泪雾。
玉珂在战场上变得冷硬的心瞬间温润如水,他正要叫“苹果”,后面的柳荫嘟囔了一句:“两两相望什么的,肉麻不肉麻…”
玉珂回头看他:“…让小叔叔见笑了”
柳荫:“…”
孟苹迎了出来。她已经看到后面跟着的孟煜和柳荫他们了,虽然心里激动,满心的雀跃,却也得礼数周全。她屈膝行了个标准的礼:“妾身见过将军,见过小叔叔。”
柳荫:“…”小叔叔神马的,最伤人啦。
玉珂望着她.声音暗哑:“起来罢。”
玉箫躬身向孟苹行礼:“见过孟…姨娘。”他的声音沉静,同以前一样,似乎从来不曾离开过一样。
孟苹看了他一眼,玉箫没有变化,依旧是秀气的五官削瘦的身材,外加那闷闷的样子。她忍不住道:“白菜很好呢。”
玉箫:“…”默默直起身子。
这时候.孟煜才走上前去,望着孟苹,涩声道:“姐姐!”
孟苹握住他粗糙的手,看着他越来越英俊的脸,顿时泪如雨下,声音也哽咽了:“孟煜,你回来,姐姐就放心了。”
孟煜在战场上得到了磨练,已经成熟了不少,他低声道:“姐姐不要哭了。”
孟苹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弟弟说话的时候,悄悄擦了擦眼泪,迎了大家进了起居室。
这时候白菜和青椒已经起来了。
白菜虽然一脸平静的样子,可是孟苹却看到她的眼睛悄悄瞟了玉箫好几眼了。可恨玉箫虽然也坐在了椅子上.却始终垂着眼帘,一幅魂飞天外的模样。
青椒有条不紊地拧了三条凉毛巾过来。
孟苹示意白菜过去泡茶,又吩咐跟进来侍候的刮风道:“把冰窖里藏的那些冰送过来。”
刮风微笑道:“已经吩咐过了,就要送来了,您房里,瑜之珏之公子房里,玉箫他们房里都有。”自从刮风悄悄向她回报,说将军怕是快要回来了,孟苹就亲自去了一趟西北总督府,向辛夫人借了不少冰,储存在冰窖里,待玉珂回来的时候用。
冰很快送来了,可是房间里依旧很热,孟苹担忧地看着捂着一身甲胄的玉珂、柳荫和玉箫,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要不要先去洗澡换衣服?”
玉珂点了点头。
柳荫却插话道:“有没有冰好的西瓜?”
孟苹含笑看着他:“早就准备好了呢.正在切块,小叔叔。”
柳荫:“…”他还是不适应的孟苹叫他“小叔叔”。
吃完西瓜,孟苹吩咐刮风带着柳荫和孟煜去内院外的客房洗澡换衣服,顺带休息。
按照孟苹的吩咐.白菜引着玉箫出了内院回玉箫的院子。
到了内院外自己院子的门口,玉箫停住了脚步,对白菜道:“你回去吧。”
白菜抬头看着他。三个月不见,玉箫有了不少变化,他身上添了血腥的味道,别人看不出来,可是曾经在南疆受过训练的白菜能够感受出来。这三个月,玉箫一定经历了很多。她望着玉箫淡漠的脸,心里带着微微的疼痛。她心疼玉箫.却被玉箫紧紧阻隔在心门之外。白菜想起孟苹交代她的话——“既然喜欢他,就默默地关怀他,让他能够体会到你的心意。”
“你的院子,我一直帮你打扫;你的房间,我一直帮你整理;你——”
玉箫侧脸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终究没有说。他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白菜望着在眼前闭上的大门,心中满溢着失望。
外人都散去了,玉珂终于放松了下来,原先沉肃的脸一下子垮掉,一脸撒娇的表情:“苹果,我好累!”
“知道啦。”孟苹扶着他回了卧室,把他放在了窗前的贵妃榻上。
窗子早已关上了,卧室里因为摆放着冰块,逐渐凉快了下来。
玉珂在战场上一直紧绷的精神和肉体齐齐松懈了下来,没有骨头一样躺在贵妃榻上,任凭孟苹给他脱去甲胄和衣服。
孟苹解开系带.脱去了玉珂身上的甲胄。甲胄上印上不少暗青的痕迹,虽然擦过了,但是那股血腥气依旧停留着。她把甲胄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又来脱玉珂的中衣,她这才发现玉珂的中衣已经湿透了,而且摸上去硬硬的,都不知道湿了又于于了又湿多少次了。
孟苹闻着玉珂身上浓重的汗味,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轻轻抚摸着玉珂腹部斜伸向背部的一道伤疤。
玉珂平躺在贵妃榻上,屁股向上抬了抬:“苹果,还有裤子呢。”
孟苹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垂下眼帘开始帮他解开绑腿,解开腰带,脱去了玉珂的裤子。
玉珂一直穿着马靴的脚,当然是臭不可闻的,可是孟苹却一点都不嫌弃了,她只顾着看玉珂的大腿。因为常常骑马.被磨得发黑发红,都破皮了。孟苹抚摸他那里,忍了良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泪珠滴在了玉珂累赘疲软垂在一边的物件。玉珂双手枕在脑袋下面,虽然浑身□,却没有一丝尴尬,幽深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她,下面从软到硬,逐渐挺起,终成勃发之势。孟苹泪眼朦胧望着他:“先去洗澡吧。”
“好。”玉珂依旧望着她,幽黑的眼睛湿漉漉的,“苹果,你帮我洗。”
孟苹帮玉珂洗澡,洗着洗着,就被玉珂反客为主,摆成了跪趴在石床上,小屁屁高高的翘起姿势。
玉珂竭力忍耐着勃发的欲望.伸手摸向孟苹紧实雪白的翘臀,将臀瓣往两旁分开,寻找隐藏在其中的小花。瓣当他发现孟苹那里已经湿透之后,这才把自己硬得发疼的物件微微挺进孟苹的入口,然后扶着孟苹的腰肢,胯部缓缓的向前推,将自己的物件一点一点挤进孟苹紧窄之地。
他知道自己和孟苹那里并不配套,怕自己放纵起来令孟苹受伤,进去之后竭力忍耐着没有抽动,而是伸手在孟苹细腻滑嫩的肌肤上抚摸着,将孟苹胸前那两团丰乳抓入手中揉弄起来。
孟苹下面胀痛难当,可是前面被玉珂揉的又浑身酥麻,她不由自主往后凑了一下,示意玉珂可以了。
玉珂得了她的示意,松开手中搓弄的绵软,两手扶着孟苹的腰肢,刚开始只是在入口处浅浅的抽送,可是孟苹体内又热又湿,当那被吮吸紧箍的强烈快感袭来,玉珂差点被她吸了出来,他把自己的物件退出到入口处,然后在狠狠一下,一下重重地插到底。
孟苹前方的丰满被他撞得不停前后晃动着,随着玉珂的撞击,断断续续地呻吟着。玉珂的坚硬重重的撞击在她的最深处,带给她难言的愉悦。
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因为玉珂异于常人的强烈欲望,孟苹的身体被玉珂开发得极为敏感。玉珂不在家的这三个月.她一直压抑着自己对玉珂的渴望。玉珂的进入,一下子填满了她空虚的心灵和身体,玉珂还没动几下,她就品尝到了一阵难言的酥麻,随着玉珂的剧烈动作,她的腿不由得伸直,浑身发抖,下面已经开始痉挛,越加强烈的快感冲上了她的脊背,高潮的快感已经将她完全淹没在她的强烈收缩下,玉珂终于把持不住,掐着孟苹腰肢,用力顶住孟苹,喷射出了火热的液体。
孟苹瘫软在石床上,凤眼微合,酥胸起伏着.她发出声声喘息。玉珂闭着眼睛压在她身上,尽情享受着孟苹幼嫩紧窒内壁的包裹和挤压,只是偶尔抽动一下,摩擦着孟苹的花径令她发出低声的惊呼。
把孟苹冲洗于净之后,玉珂抱着孟苹回了卧室。
卧室里一片黑暗,看来天已经黑了。玉珂把孟苹放在了床上,侧身贴向孟苹.轻轻地抚摸着。
三个月没见,苹果好像丰满了一些,腰肢变圆了,胸部也大了很多,摸着更舒服了。活活憋了三个月的玉珂,刚摸了一会儿.下身已经再次坚硬如铁,他对准孟苹那里,轻轻一顶,就滑进去了一个头。
孟苹刚刚高潮过,那里湿润滑腻,还带着玉珂射进去的液体,令他很轻易的就整个插了进去。他扶着孟苹的腰,侧身动作了起来。
等孟苹和玉珂睡醒.已经是深夜了。
孟苹被玉珂折腾了那么久,身子有些疲累,可是却精神却很好,她压在玉珂身上,在玉珂唇上吻了一下,这才道:“饿不饿?想吃些什么?”
玉珂伸手环抱住她的腰:“让人弄碗面吧,下面的话快一点。”
孟苹“嗯”了一声,挣脱开玉珂的禁锢,下了床,换好衣服,这才拉铃吩咐白菜去准备鸡丝汤面。
玉珂在床里面听见了,撒娇道:“苹果,大热的天,吃凉面吧。”
孟苹走进拔步床,在床边坐了下来.抚摸着玉珂的脸,轻笑了一声.道:“听说刚那个过的话,吃凉东西伤身的。”
玉珂“唔”了一声,不说话了。
孟苹软软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酥酥麻麻的,舒适极了。孟苹摸了一会儿之后,发现玉珂没了声音,再一看,这才发现玉珂已经睡熟了,长长得睫毛覆了下来,好像小扇子一般,眼睑下有些发青,清俊的脸瘦削憔悴得令人心疼。
被孟苹叫醒吃完面,玉珂继续沉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孟苹一大早就起来了,安排好了府里的事情,就呆在内院里守着玉珂。
玉珂梳洗完,在孟苹的服侍下换好见客的白色夏袍,又喝了孟苹递过来的一杯清茶,这才开口问道:“孟煜和柳荫他们呢?”
孟苹从他手里接过茶杯,放在了梳妆台上,埋怨道:“家里有客人,你却自己只管睡,不觉得不好意思么?”
玉珂瞟了她一眼,含笑道:“我和你一起睡的话,才会不好意思;你又没陪着我睡,我有什么不好意思?”
孟苹:“…”脸皮真厚。
得知玉珂回来的消息之后,陈大**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盛装打扮后哪里也不去,就在外院的西偏院里等待着,等玉珂派人来请她过去。她自认为自己是玉珂表弟嫡亲的表姐,而且比起孟苹那等无知无识的深闺妇人,自己颇有见识,玉珂作战回来,于情于理都该来看望自己,和自己相谈一番。
可是她注定失望了。玉珂在内院闭门高卧,连内院门都没出,更不用说见客了。
陈大**等了又等,派在西偏院门口守着的丫鬟一直没有消息,她就派机灵的绿竹去探问。
绿竹很快就从外面回来了,她向陈大**禀报道:“大**,妈妈们都说将军自从昨天傍晚进了内院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陈大**闻言,藏在素纱衣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雪白的牙齿咬住精心描绘的红唇,喃喃道:“…该死的狐媚子,别怪我不客气了…”她看向房里侍候的青竹和墨竹,冷冷道:“你们下去吧,绿竹留下。”
“是!”青竹和墨竹施了个礼,退了下去。
陈大**方才紧绷的身子似乎放松了下来,她用右手轻轻拨弄着左手上戴着的宝石戒指,状似随意地问道:“姓孟的有没有于呕什么的,徐妈妈怎么是确定她有孕的?”
绿竹恭谨道:“徐妈妈说,每次姓孟的带人去巡查,她都有细看,发现姓孟的面容莹透,似有宝气,而且胸乳渐高,腰肢渐圆,可是身材并没有变肥,反而变瘦,因此推断了出来。”她是陈素心的贴身丫头,陈素心早就表示了,将来自己嫁了的话,绿竹一定是要跟着过去的,好的话做了通房,不好的话也能许了管事做管家娘子。所以,绿竹对陈素心,比撵走的翠竹和留下的青竹墨竹她们更要忠心耿耿,也更得用。
陈素心沉吟一下道:“若是能买通她的贴身丫鬟,得知她的癸水日期也是好的啊。”
绿竹蹙眉道:“白菜和青椒水泼不进,对姓孟的忠心得很;就算是外围侍候的豆角茄子,也都是先前那个管家玉箫挑选出来的,都是沉默寡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的。给他们礼物,也都不接,实在是无隙可乘。”
陈大**默想了一阵,道:“林妈妈那边联络得怎么样了?”
绿竹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我让孙管事出面在她家隔壁租了间房子,化名叫清莹,约着林阿珠玩了几次,已经点起了她的邪火,她恨姓孟的,老是说姓孟的害了她,抢走了玉将军呢。”
陈大**温柔地笑了:“你现在就去见她,给她点甜头,再说说玉珂表弟被姓孟的霸拦在房里出不来的事情。她的年纪正是冲动不要命的时候,好好给她加把柴,再点点火!”
“是!”绿竹退了下去。
绿竹退下之后,陈大**独自一人进了卧室。
她站在梳妆镜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是一个满头珠翠粉妆玉琢的艳丽佳人。陈素心抚摸着自己的脸,想着心事。她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再也等不得了。龙州家里的祖母已经捎了信过来,要给她订一门亲事,还说对方也是龙州巨商。哼,若是嫁了一个老男人做续弦,那她守了这么久挑了这几年又有什么意义?玉珂表弟这才大胜而归,由四品明威将军升为三品怀远将军指日可待。自己若是嫁给玉珂做了三品诰命,回到龙州家里,岂不是晃瞎那起子小娼妇的眼?那才是真正的风光呢!要么不嫁,要么嫁给玉珂,她下定了决心。
陈素心最后还是没能忍耐住,当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她借口拜访孟苹,来了内院。
孟苹含笑相迎,把她迎进了内院靠东边的小客室。她平常用的起居室和卧室相连,玉珂正在卧室里睡觉,带陈大**去起居室的话,万一玉珂突然起来,怕是不方便。因此,还是起居室隔壁单独的小客室方便一点。
陈大**当然明白孟苹的心思,心里暗恨,觉得这个孟姨娘是故意不让自己见到玉珂的。
小客室因为前后皆有窗子,南北通透,夏日的时候凉快得多,所以孟苹常常在这房里做针线,做好的那些活计也放在靠着屏风的罗汉床上。
陈素心看到了那两个素缎裹的小包袱,随意问了一句:“姨娘这是给谁做的?”
孟苹含笑道:“一个里面是给将军做的衣物,另一个里面是给我弟弟孟煜做的。”
陈大**正要说话,忽听得外面传来柳瑜之的声音:“苹果姐偏心.只给孟煜做衣服,不给我和珏之做衣服。”
孟苹从窗子里看到瑜之和珏之正拿着鱼竿站在窗外,高高的个子,却是犹带稚气的脸,不由笑了,忙招招手道:“把鱼竿放下,进来喝点水吧。”她把瑜之和珏之看成了小孩子,觉得骨肉至亲也没什么,再加上陈大**也是常见的人,因此就随口叫瑜之进来喝水。
孟苹命白菜端了冰镇酸梅汤过来,正要给瑜之盛,就发现瑜之和珏之身后还跟着柳荫,忙起身行礼:“见过小叔叔。”她心里其实正在纳闷:昨夜不是把柳荫安排外面的客院了么?柳荫怎么不知避嫌又进来了?不过她转念想到瑜之和珏之叫柳荫“小叔叔”,那么他和自己大概也算是有些亲戚关系的,陈大**也不能很挑理,因此也就坦然了。
柳荫一点也不客气,随着瑜之和珏之走了进来,大喇喇坐在了东侧的大椅上,和陈大**相对而坐。
陈大**没想到能在孟苹这里见到一个漂亮到惊心动魄的男人,顿时心跳开始加快,手心里沁出了汗,她脸上竭力依旧保持着沉静,望向孟苹。
孟苹看着一脸面瘫却不讲世间礼法的柳荫,只得介绍道:“表**,这位姓柳…是我和瑜之珏之的小叔叔。”
这样的介绍和没介绍效果是一样的,陈大**的美眸依旧望着孟苹,孟苹只好硬着头皮道:“小叔叔是南疆戍军的统领将军。”
陈大**眼睛一亮,起身给柳荫行礼:“妾身见过柳将军。”
柳荫随意点了点头。
孟苹觉得实在是尴尬,她忙对瑜之道:“瑜之,你赶紧把酸梅汤喝了,和珏之带着小叔叔歇了去吧。”
她等于是下了逐客令了,可是柳荫不知道是脸皮奇厚还是不通人性,兀自稳坐不动,还斜了罗汉床上的两个包袱一眼,道:“给玉珂和孟煜做了这么多,就没有瑜之珏之和我的?”
孟苹:“…怎么会,正在做着呢,快做完了…”
柳荫柳眉挑起:“真的?那小叔叔我可要等着了。”
孟苹:“…当然是真的”,这真的是南安王手下第一武将么…
瑜之立刻道:“苹果姐,别忘了我!”
珏之望着孟苹.用眼睛表达了“还有我”的意思。
孟苹有气无力:“你们都有。”
陈大**饶有兴致地围观着,她觉得她好像看出了奸情。回到西偏院,陈大**叫来了自己的亲信孙管事,吩咐道:“去想办法打听一下南疆戍军的统领将军的情况,他姓柳。”
“是。”孙管事答应了一声。只要有银子,一般的消息是不难打听的。


第八十九章 喜中生变

送走陈大**,孟苹看看距离用午饭还有一点时间,就带着刮风和几个管事妈妈,去把柳荫和孟煜居住的内院外东侧的客院又收拾了一遍,不但把柳荫和孟煜的房间重新布置了一番,还为瑜之和珏之整理出两个房间——玉珂回来之后,瑜之和珏之就没有必要住在内院保护她了。
她看玉珂的状态,推断出柳荫和孟煜也很累,因此反复交代这些人做活的时候一定要静悄悄的。
经过孟苹亲自监督,客院的房间收拾得异常精致舒适,还按时按点送冰降温。
柳荫作为不请自来的客人,倒是很好安置,他对吃住的要求都不高,只是到了饭点就吃饭,吃完饭就睡觉,一整天都没有出房门。
就连孟苹带着人过去给他换上软床垫、细草席、茜云纱薄被和薄荷枕的时候,他也只是静悄悄地起身歪在窄榻上继续睡。孟苹看他睡得实在是香,都有些不忍心把他给叫醒了。
她正站在他身前犹豫,柳荫的眼睛冷不防睁开,幽深的桃花眼静静地睇着她。
孟苹被他看着心猛地一颤,忙含笑道:“小叔叔,已经收拾好了,你上床去睡吧。”
柳荫闻言眨了眨眼睛,刚才令人心悸的幽深马上变成了童稚般的迷糊,他梦游般起身,摇摇晃晃走到了床边,直接倒在了床上,继续睡。
孟苹无可奈何,只好交代刮风:“帮柳将军把被子盖上吧。”虽然是夏季,可是柳荫的房间里放着冰,还是盖上被子保险一点,反正这茜云纱薄被轻薄透气,即使盖在身上也不会热到哪里去。
安顿好柳荫,孟苹这才去见孟煜。
孟煜也在睡,见姐姐进来,也只是撒娇地握了握姐姐的手,继续睡。孟苹对于弟弟,当然比对柳荫更为尽心,所有的活,都自己动手,生怕有哪一点不妥当。
收拾停当之后,孟苹又交代在客院侍候的丫鬟和小厮细心侍候,这才回去看玉珂。
玉珂还在卧室里睡着。外面骄阳似火.房内阴凉舒适,铺着细草席的拔步床上,白色的纱帘掀了起来,玉珂只穿着白色中衣睡得正香,茜云纱薄被只搭在他的腰间。出征在外的这三个月,他一直处于高强度的体力和脑力消耗之下,原本还勉力支撑着,如今一见孟苹,身心立刻放松,一下子就躺倒不于了,事事都让孟苹亲手侍候。
孟苹刚在床边坐下,玉珂就闻到了她的气息,立刻醒了过来,他翻身眯着眼睛看着她:“苹果,我饿了。”
孟苹看他依旧是眼下的黑晕已经不见了,伸手在他脸上抚了一下,这才问道:“在床上吃还是在外面吃?”
玉珂把脸凑了过来,在她手上蹭来蹭去,声音闷闷的:“还是在床上吃吧,你喂我。”孟苹笑着“嗯”了一声。
孟苹出去了,玉珂翻身仰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的描金花纹,默默地想着心事。他和柳荫这次的大胜而归,是建立在对西戎叛军的血腥清洗和对乌吐被俘军队的残杀基础上的。这样做,虽然为大金换回了一段时间的和平,可也造成了太大的杀孽。他不怕报应.不怕敌人的刺杀,却不能让苹果处于险地,所以苹果的扈卫一定要加强。
用完午饭之后,孟苹坐在床上陪着玉珂聊天。玉珂本无闲话,所以一直是孟苹说他听,中间偶尔插入一两句“是吗”“真的啊”,吸引孟苹继续说下去。
听着孟苹清脆甜美的声音,那些金戈铁马血腥厮杀仿佛像噩梦一般远去,不留一丝痕迹,令他感到彻底的放松和舒适。
孟苹说着话,侧身用手指描绘着躺在她身边的玉珂的脸。她知道玉珂表面上在听自己说话,其实是在发呆。她从玉珂的眼睛看出来的。
玉珂五官是极为精致的,最漂亮的是他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的掩映下,是那样的清冷寂寞,如同世间最美丽最纯粹的黑宝石。此时的他,仰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床顶,幽黑深邃却没有焦点,那就一定是在走神了。
孟苹看着看着,慢慢就不说话了,坐了起来,看着发呆的玉珂,觉得就这样看着就很幸福。
玉珂终于魂归原位了,看着孟苹,他试图掩饰自己中间走神的事情,转移话题道:“苹果,以后还是让玉箫跟着你吧。”
孟苹:“…会不会大材小用了?”虽然是普通人,她也能够看出玉箫并非池中之物。
玉珂放松了身体,把左腿跷在了孟苹的腿上:“他是最适合的。玉箫还当管家,刮风还跟着我。”
孟苹“嗯”了一声,继续欣赏玉珂的脸。
玉珂经常被她这样看,早就淡定了,他继续安排着:“以后你轻易不要离开府里,除非我陪着你…”
孟苹答应了一声。
玉珂看了她一眼,忽然转移了话题:“苹果,你上次癸水来是什么时候?” 孟苹:“…我想想…”话题跳跃太快了,她有点猝不及防啊她扳指头算了半日,最后道:“我的癸水一向不怎么正常,我也忘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反正有一段时间了…”
玉珂坐起身子,举手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傻丫头.这都记不住!”
孟苹被他拍得有点疼,揉着脑袋嗔道:“你怎么不记?凭什么让我记?”
玉珂:“…以后我来记好了”
孟苹瞥了他一眼。
玉珂一脸的追悔莫及:“娶妻娶贤,我后悔了。”
孟苹先是反驳:“我怎么不贤惠了我?我还不够贤惠么?”接着突然想明白了,气咻咻道:“我可不是妻,我是妾。娶妻娶贤,纳妾取色,我只管漂亮就行了,我不够漂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