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怎么劝告自己,她还是一想到公子就心脏急跳呼吸急促,魂灵儿飘啊飘…

李玫很奇怪:我究竟是怎么了?我以前见公子只是觉得公子好看啊,今日究竟是为什么,竟然像桐花说的少女怀春?

第二天一大早,老槐一见到胡粼,马上拜倒在地抱着胡粼的大腿哭诉起来:“公子啊,您终于回来了啊!您交给老槐的任务太难了呀,可难为死老槐了!玫娘还是留给公子您亲自教导吧…”

胡粼:“…”没有这么夸张吧?玫娘老槐全都是这么一幅模样?

玫娘一过来,就看见老槐抱大腿,很是鄙视,心里很庆幸自己夜间已经预先给老槐上过眼药了。

老槐抱着胡粼的腿继续哭诉,终于把胡粼给腻烦死了。

胡粼一脚踹飞了老槐,招手让玫娘过来:“跟我来!”

老槐坐在地上,一脸委屈地看着公子和玫娘的背影:“…”公子为什么抛下我,在我被玫娘蹂躏了整整两年之后…

胡粼:“老槐,还不跟上?!”

老槐:“…”~\(≧▽≦)/~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到了楼上胡粼的房间,胡粼先是拉过了玫娘的手,凝神测试了一下,发现真的是毫无修为。他瞪了老槐一眼,老槐无辜地摊了摊手:“公子,真不怪我,真的!”

李玫以前年纪小,从来不知道对公子感兴趣。

她如今正值青春少艾,从昨夜见到公子的那一瞬开始,她的心就开始怦怦乱跳。

如今老槐告着状,她一边偷偷地看了又看公子那漂亮的脸,一边义正辞严反驳着:“圣人说了,择才而教,是很重要滴!我根本对那些经文啦,吐纳啦,内息啦一点兴趣都没有,也没有才能天分,为什么非要逼我学呢!”

胡粼凝视着她:“玫娘,学了这些,很有可能延年益寿,你真的不愿意学?”

李玫摇了摇头。

胡粼语气凝重起来:“玫娘,这个决定关系到你的一生,你再考虑一下,果真不学?”

李玫天生讨厌这些,她想了想,点了点头:“不学!”

胡粼不再说话了。

他打算等玫娘大一点了,再提一次。

“你们出去吧,我想歇一歇。”他垂下眼帘,向玫娘和老槐下了逐客令。

玫娘已经同老槐离开了,却又探了个头进来:“公子,你见我的小狐狸没有?”

胡粼温柔地望着她:“该回来的时候,它会回来的。”

李玫没打听到小狐狸的消息,心里颇不好受,黯然离开了。

这日早上,胡粼早早起来了,正在梧桐林里指导老槐典籍中的惊雷咒,远远地就看见玫娘走了过来。胡粼随口支走了老槐,留在那里等待李玫。

李玫这日仿佛很不一样,头上梳着双丫髻,身上穿着淡黄春衫素白绣迎春花百褶裙,双眸如水红唇莹润,缓缓走了过来。

等她走到跟前,胡粼才意识到玫娘果真已经长大了,她身材高挑,高胸细腰长腿的,俏生生站在那里,如春风中随风摆动的迎春花一般,娇美不可方物。

胡粼感觉到自己喉咙有些紧,他忙移开了眼睛。

李玫今日着意妆饰过了,自我感觉很不错,这才迈着淑女步子自自己房里出来了,想着在公子面前增加点存在感。

可是,公子看到她之后,却故意移开了眼睛,不愿意看她。李玫心里有些沮丧,低头不语。

胡粼等她说话,瞪了半日不见她开口,不由瞅了她一眼,却发现李玫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他的角度看去,正好居高临下看到了她绣着迎春花的玄缎抹胸里若隐若现的两团雪白…

李玫发现公子一直没有开口,悄悄望了过去,却发现公子正在用衣袖遮着脸,忙问道:“公子,怎么了?”

胡粼尴尬异常,转身欲走。李玫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公子,到底怎么了?让我看——”

她的声音随着胡粼衣袖被扯开而消音了——胡粼流了鼻血…

作为禁欲了几百年的正常男子,胡粼虽然觉得自己看到玫娘的咪咪流鼻血真的很正常,可是被玫娘当场发现就是另一件事了。他用衣袖狠狠擦去了喷涌而出的鼻血,转身离去。

李玫的声音怯生生地在他身后响起:“公子…其实…其实…”

她似乎说不下去了。

胡粼脚步不停,大步向小楼走去。

李玫鼓起勇气,大声道:“公子,其实玫娘可以陪您睡觉的!”

她的想法很简单,公子锦衣玉食养着她这么多年,她陪公子睡觉解决公子的生理问题是应该的啊,更重要的是——她喜欢公子!非常的喜欢,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所以,她不会喜欢清秀的阮星。

所以,她不会喜欢可爱的老槐。

只因为,她喜欢他,她温柔的公子。

胡粼霍然转身,漂亮的眼睛幽深深邃:“玫娘,你愿意陪我睡觉?”

玫娘用力点了点头。

胡粼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你确定知道陪我睡觉会发生的事情?”

“我确定!”李玫一脸的坚决。

“即使我不是人,你也愿意?”胡粼盯着她的眼睛,很怕她眼中闪过一丝的犹疑。

李玫仍然点了点头。她本来就觉得公子不是凡人,是天上的神仙。

“那好,你跟我来!”胡粼走了过来,拉着李玫的手就往小楼走。

李玫没想到公子这么豪迈,倒是有些害羞了,堪比汴京城墙厚度的厚脸皮也不由红了起来。

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胡粼放开了李玫的手,面对着李玫。

李玫只觉得眼前一晃,公子已经消失了,她的小狐狸站在公子方才站的地上。

她的反射弧有点长,“天啊,小狐狸!”

李玫惊叫一声之后把小狐狸抱了起来,嘴对嘴亲了好几下,在小狐狸软软的身上抚摸了好几通,又“啧啧啧”亲了好几下,这才回过神来:小狐狸公子?!

李玫的清水眼水一般滑过小狐狸,和小狐狸宝石般的绿眼睛对上了。

“原来,小狐狸就是公子…”李玫喃喃道,“那我岂不是早就陪公子你睡过觉了…”


第七十四章 大获全胜

盘膝坐在床里的孟苹打开玉珂递过来的白瓷瓶,就着烛光看着里面那几粒圆溜溜的黄豆大的朱红色药丸,好奇地问道:“得吃几粒才有效呢?”

玉珂刚洗过澡过来,长发披散着,只穿着白色的浴衣,侧身躺在床的外侧,虽然面对着孟苹,可是长长的眼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幽深眼波,显见是在想什么心事。

听到孟苹的问话,他迟了一点才回答道:“三粒,一天一粒,一共三天。”

孟苹想到道貌岸然气势轩昂的清远侯要被儿子逼着吃下绝育药,从此只能在床上做无用功,打心眼里觉得好笑,当着玉珂的面又不敢笑,只好强忍着笑意,问道:“你最近怎么这么爱折腾你亲爹呢?”

玉珂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孟苹,一脸的严肃与正经:“古训有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又有‘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之说,我当然得先把家治理好,然后才能‘治国平天下’!”

孟苹是最了解他的,看着他那煞有介事的样子,就觉得玉珂戏瘾犯了,又在演戏了。她斜睨着他:“阿珂,说人话吧!”

玉珂嘻嘻一笑,道:“我爹最近不想让我提前回西北,想让我娶了礼部尚书牛书宇的孙女。我这些日子在侯府可着劲儿的折腾,等他受不了了,就会主动请求我带着你离开的!”

孟苹:“…”

她还是觉得很囧,于是再次转移话题:“阿珂,你爹怎么那么多女人,这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啊?”

玉珂挨着孟苹躺了下去,把长腿跷在了孟苹的大腿上,轻松地说:“有的是老太太这些年给他的丫鬟,有的是冯氏为了讨好他把自己的丫鬟送给他,有的是他打了仗之后带回来的俘虏,有的是圣上赐给他的,有的是别人巴结他送给他的,还有几个是军队里的军妓,被他看上了就带回来了…”

孟苹:“…你爹胸怀真宽广…”

玉珂的腿在孟苹腿上磨蹭着:“他那人有点收藏癖,最爱收集女人。博雅苑女人虽多,有三分之一年龄比我爹都大。”

孟苹:“…”原来老爷子喜新不厌旧,也是有优点的啊!

孟苹这时候忽然想到了点事情,忙问道:“你父亲的这些姬妾里有冯氏给他的?”

玉珂点了点头。

原本他也不清楚的,若不是为了烦他爹,他才不会去管老爹的私生活呢!白天的时候玉箫刚向他汇报过,所以记性很好的他很快回答道:“有!”

孟苹一下子认真起来:“有没有田丞相府或者正阳侯府送过来的?”

玉珂的脸色一下子也凝重起来,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有,明的暗的都有!”

回答完,他看着孟苹,孟苹看着他,两个人都想到了。

玉珂翻身下床:“我现在就命人去调查!”

这样大张旗鼓地调查博雅苑,既能挫伤老爹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又能找出内奸,还能让老爹更烦自己,何乐而不为?

孟苹见他穿着一件薄薄的白绸浴衣就要出去,忙随着他下了床,拿了一件暗绿锦袍披在了他身上,又帮他穿好。

玉珂本来心急,急吼吼地就要出去,可是被孟苹这么一侍候,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

孟苹身材娇小,站在地上,头才到他下巴处,玉珂一低头,就闻到了孟苹发间传来的诱人清香,他在孟苹发上吻了一下,柔声道:“乖,等着我,我交代一下就回来!”

“嗯,”孟苹帮他系上了腰带,又用手在他劲瘦的腰肢上比划了一下,“腰好细哦!”

玉珂心中一动,低头捧起孟苹的脸,吻了一下,这才匆匆出门了。

玉珂说话算话,他把、玉箫、惠璟和方英雄叫了过来,把这件事布置了下去,然后就回来陪孟苹了,总共花了不到两刻钟时间。

大年初二这日一大早,玉珂就乘了马车,带着孟苹去金京北郊的蟒山给他娘陈夫人上坟去了。

朝廷正在休沐期,玉成秀呆在侯府里,也没有了公事,悠闲得很。说到这里,他还是很感激玉珂这个熊孩子的。要知道,冯氏在府里的时候,为了表示对冯氏的厌恶,他每次回京,要么住在京西大营,要么住在城外驿站,即使回了侯府,也往往住在外书房里,他的那些女人大部分都在被冷落着,孤独凄清地守着活寡。自从玉珂把冯氏弄走,他在配种交媾这件事上,终于有了自主权——想睡谁就睡谁,想和谁睡就和谁睡,这么多女人,环肥燕瘦北地胭脂南国佳丽二八佳人半老徐年,都等着他来宠幸,当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可是,初二这日上午,玉成秀正搂着美瑙和妩滟两位美女在房里风流快活,博雅苑的大门就被撞开了,一阵熟悉的甲胄撞击声和马刺声传来,紧接着就是玉箫的声音:“大家不要惊慌,有奸细混进了府里,世子命我等前来盘查…”

玉成秀慌乱万分地蹿下了床,从地上捡了衣服,飞快穿好——他还要脸呢,若是被属下得知他玩双飞,老脸都要被丢尽了。

他美好的一日被玉珂搅得七零八落,甚是生气。不过,再生气,他也知道玉珂这样做是对的,他想起了前几日美瑙闯进他外书房的事情了。

尽管这样,玉成秀依旧很生气,准备找玉珂过来出一出气。

已经衣履整齐的玉成秀他把玉箫叫了过来,冷肃地问道:“你们世子呢?”

玉箫恭谨行礼,一脸的肃穆:“禀报侯爷,世子携孟姑娘前往城北蟒山给先陈夫人上坟去了。”

玉成秀:“…”玉珂去给他娘上坟去了,他还真不能说些什么。

傍晚十分,最令玉成秀丢人的时刻到了——严刑拷打和心理逼迫之下,还真有二十几个女人交代了!她们有的是西戎的奸细,有的是东枢的奸细,有的是乌吐的奸细,有的是田丞相的人,有的是胡太傅的人…有一个女人甚至是礼部尚书牛书宇派来的!

玉成秀单手支着额头,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自己一直自豪于自己的男性魅力,没想到自己的这么多枕边人是敌国、政敌、甚至盟友派来的。

而且,虽然还没有查出有没有天昊帝和南安王的人,但根据一般的规律,那一定是有的,只是还没查出来!

截止到大年初五,又有五个女人交代了。

至此,玉成秀当真是扶不住了。

他一向觉得两个儿子中,玉珂相貌英俊、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精力充沛,是最像自己的,自己也最疼爱这个极肖自己的长子。

这个年还没过完,他终于体会到玉珂到底有多像自己了。

同样是精力充沛异常强悍的男人,他要么把过于旺盛的精力用在战场上,要么用在女人身上;玉珂要么用在战场上,要么用在阴谋诡计上,而在这个春节,玉珂全用在折腾他亲爹上了——玉珂太闲了,太无聊了,又不乱找女人,就剩下折腾他可怜的亲爹了!

大年初六一过,玉成秀就把玉珂叫了过来:“珂儿,你收拾一下,带着你的苹果回西北去吧!毕竟公事更主要!”

他把重音放在了“你的苹果”四个字上,以达到讽刺玉珂的目的——你别嫌弃你老爹爱好女人,你自己不是一喝酒就喊“我的苹果”?你不是也爱好女人么?你做的这事情可是全金京的人都知道!

玉珂异常肃穆地躬身给老爹行礼,抬起头之后,脸上已经是满满的不舍:“爹,我舍不得您老人家啊!”

玉成秀:“…滚犊子!老子今年才三十三岁!”

这是真的,玉成秀十六岁成亲,十七岁陈氏就生下了玉珂,因为儿子太能干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的兵部尚书玉成秀其实,其实才三十三岁!

玉珂一脸天真稚气的笑:“爹,我真滚了哦?”

玉成秀不看他,一脸傲娇。

玉珂:“爹,我真滚了!”

他转身欲走。身后传来玉成秀的声音:“珂儿,不要以身涉险…”

玉珂脊背挺直,顿了顿,却没有回头:“知道了,亲爹!”

转眼,他又走了回来,把一个白瓷瓶子放在了玉成秀的书案上,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玉成秀:“爹,这瓶子里装的是神医侯林生和许文举制出的男用绝育药,经人试药,效果良好,一天一粒,连吃三天,我就不会再有庶弟庶妹了!”

玉成秀:“......滚!”

玉珂滚了。

玉珂“滚”出门的时候,听到老爹幽幽的声音自后传来:“珂儿,我会吃的......”玉成秀也不想生出一堆孩子,造成一系列的内部矛盾啊!

初八那日,玉珂骑着马,护着孟苹的马车刚行到金京城外,就看到了两个熟人。

 

第七十五章 西戎叛变

这次回西北,玉珂担心孟苹再被绑架,提前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玉箫和玉琴带着一队玉珂亲兵提前出发打前站,在前面做沿途警戒和住宿准备。

玉珂骑着马护着孟苹的马车而行。他打算先骑着马出城,到了城外就不再骑马,而是陪孟苹一起坐在马车里。

白菜和青椒坐在后面的车里,刮风、下雨、天晴和姚小萌以及陈湘、陈湖带着一队亲兵随在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金京城。

刚出金京城,玉珂就看到了候路旁柳树下的柳瑜之和柳珏之。

双方寒暄过后,柳瑜之直接道:“玉将军,母亲命我和珏之护送苹果姐到西北去。”

玉珂微一点头,柳瑜之和柳珏之年纪虽小,武功高强,有他们随行,倒是好事。他正要说话,那边孟苹已经打开了车窗,她看到瑜之和珏之没有骑马,就招呼柳氏昆仲道:“瑜之、珏之,到车里来陪姐姐!”

玉珂刚要出口反对,可是瑜之珏之动作更快,瑜之飞快地拉开孟苹马车的车门,珏之蹿了进去,瑜之随着而入,然后当着玉珂的面,“砰”的一声拉上了车门。

玉珂:“…”看你俩年纪小,让你们一回算了。

一行人继续前进。到了中午,车队在汉阳镇镇口的凉亭停了下来,预备用过午饭后继续出发。

陪着孟苹用过午饭之后,玉珂陪着孟苹上了马车。

瑜之和珏之刚要也上去,玉珂已经叫了玉箫过来:“给两位表少爷准备的马呢?”

玉箫一摆手,士兵牵着两匹极其神骏的马走了过来。

瑜之和珏之一看到好马,注意力马上转移,也不再和玉珂争宠了,一人骑了一匹马,紧紧跟在孟苹的马车后面。

没过多久就走到了宽阔的官道上,这两兄弟一时兴起,骑着马向前奔驰起来,很快就不见了影踪。

孟苹在车里担心极了,对玉珂说道:“瑜之和珏之别看个子高,可是今年才十四岁,就这样让他们俩跑出去了,会不会很危险啊?”

玉珂瞟了她一眼,慢悠悠道:“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还年纪小呢,不是记得他俩绑架你那会儿了?”

孟苹一想:对啊,就瑜之和珏之那超强武力值,别人若是敢惹他们的话,只能说招惹他们兄弟的祖上没积德,要倒大霉了!

这样一想,她也就放心了,陪着玉珂坐在马车里,歪在玉珂身上打打瞌睡,喂着玉珂吃点水果零食,逼着玉珂说点肉麻情话,时间过得很快,感觉还没多久呢,马车就停了,原来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这次打前站的玉琴已经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

孟苹他们都用完晚饭了,瑜之和珏之始终没有回来,孟苹担心极了,交代玉琴若是瑜之和珏之回来,一定要过来告诉她。

玉琴考虑问题极为周全,他提前命人在镇上买了个极大的木制澡桶放进了客栈房间里。

孟苹坐了一天的马车,身子酸疼,正好泡了个热水澡。

她正在泡澡,玉珂进来了。

他也不等孟苹同意,自顾自脱了衣服也进了澡桶里面——要知道,孟苹最讨厌和他一起洗澡了,在府里的时候,总是趁他不家的时候洗澡,这个共浴的机会可不好得啊!

孟苹之所以不喜欢与玉珂一起洗澡,就是因为只要和玉珂一起洗澡,洗到最后她一定是被玉珂给抱出去的。当然这次也不例外,玉珂精力充沛,兴致勃勃,弄到最后,孟苹晕了过去,地上也是一地的水。

洗完澡,把孟苹抱到床上之后,玉珂歇了一会儿又把孟苹弄醒,开始大肆折腾,整整折腾了半日,他才累极入睡。

玉珂睡着之后,孟苹反倒睡不着了。她担心瑜之和珏之,身子虽然酸疼疲累,却毫无睡意。一直到了半夜,玉琴隔着窗子向孟苹回报了珏之和瑜之回来的消息,孟苹这才安心睡下。

第二日一大早出发的时候,瑜之和珏之又骑着马跑了个没影。不过这次孟苹已经有些习惯了,只管窝在玉珂怀里睡了一路,以补昨夜所缺之觉。

玉珂理亏,一路任劳任怨抱着孟苹,一时也不曾放开,只是胳膊快麻的时候换个姿势。

如此晓行夜宿行了十五日之后,玉珂一行人距离黑水城只有不到十五日路程了。天气越来越暖和,每日天亮的更早,天黑得却迟了不少,这日天擦黑之后,他们才西北最靠东南的城市化州城城外驿站歇了下来。

玉珂刚洗完澡,正压着孟苹在床上打闹嬉戏,就听见外面传来玉箫急促的声音:“世子,黑水城急报!”

他马上松开孟苹,从床上坐了起来,整了整衣服就出去了。

孟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惴惴不安,忙也跟着起身。她刚拿出衣服要换上,白菜和青椒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孟姑娘,世子让我们来陪你。”

孟苹心里焦虑,可是玉珂从来不让她搀和到自己公事里面去,所以她只能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然后在房里默默地等待着。

到了半夜,玉珂带着一群士兵匆匆回来了。

他进了起居室,那些士兵就列队守在了门外。

白菜和青椒正要避开,玉珂叫住了她们:“你们先出去,两刻钟之后再过来!”

白菜和青椒屈膝低头行了个礼,这才下去。

玉珂也不关屋门,直接上前把孟苹从罗汉床上抱了起来,大步走进了卧室。

孟苹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是从玉珂的反应来看,知道事情一定很紧急。她柔顺地窝在玉珂怀里,等待玉珂告诉她。

玉珂抱着孟苹在床上坐了下来,再次用力,把她揽入了自己怀中,让她紧紧贴着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刚才收到飞鸽传书,褐水城的西戎部族反了。”

孟苹一听,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玉珂是镇守西北的西北将军,西戎部族造反,他怕得赶紧赶过去。她眼睁睁望着玉珂。

玉珂她唇上吻了一下,才道:“何欢和温玉现正坚守着褐水城,我现在就要出发,日夜兼程赶去坐镇。玉箫留下,护着你去西北,姚小萌是大夫,我得带走!”

孟苹已经知道玉箫是玉珂麾下第一高手,忙道:“战场危险,玉箫你也带去吧!反正我这里有瑜之和珏之呢!”

玉珂低头用牙齿在她红唇上咬了一下,没有再说别的长篇大论,只是道:“乖,听话,别让我担心!”

孟苹望着他清俊中尚带着一丝稚气的脸,眼睛已经湿润了。她不愿意影响玉珂,马上扭开头挣脱了玉珂,起身道:“我先给你收拾行李!”

玉珂刚要说“不必”,可是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孟苹动作迅速,很快就帮玉珂包了一包换洗衣物。她提着包袱送玉珂离开。

玉珂一直没有说话,到了起居室门口,他突然转身,抱住孟苹狠狠亲了一下,然后推开孟苹,夺过包袱,大踏步出去了。

那些候在门外身穿甲胄的士兵随之跟了上去。

孟苹站在门内,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她听说过很多次,说西戎部族是马背上的民族,民风彪悍,浑不畏死,玉珂这一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可是,纵然是万分担忧,她也不能在玉珂面前表现出丝毫——她不能让玉珂上了战场,还要心心念念想着自己,担心着自己。

她是一个军人的女人,这是她早就有的自觉。

玉箫第二天一早按时来请孟苹出发。

白菜和青椒准备的早餐非常的丰盛,但是孟苹一点都吃不下,最后在白菜的强迫下喝了半碗稀粥。

玉箫过来的时候,发现孟苹眼皮红肿,显见是哭过的样子。他装作没看到,躬身禀报道:“孟姑娘,现在就出发吧!”

孟苹眼睛酸涩的难受,她低头问道:“瑜之和珏之回来没有呢?”

玉箫低首回道:“两位表少爷昨夜就被将军派人找了回来,正在外面等着你出发呢!”

孟苹到了院子里一看,瑜之和珏之一身青色劲装,果真已经候在院子里了。

孟苹刚坐进马车,珏之就凑了过来,直伶伶站在车外沉吟片刻,忽然弯着腰凑到车门边对孟苹说道:“苹果姐,玉大哥是有名的‘玉将军’,在战场上可是常胜将军,他一定会大胜而归的;他临出发交代我和瑜之了,让我俩好好保护你,这一路有瑜之和我,你放心吧!”

瑜之和珏之这对双胞胎,瑜之佻脱活泼,珏之沉默寡言。孟苹很少听到珏之说话,现在听到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安慰的话,再看着他平静如常的脸,孟苹一直悬在半空的心不由平静了一些,她向着珏之笑了笑,道:“珏之,谢谢你!”

珏之白净的俊脸腼腆地笑了笑,走开了,临走前还细心地帮孟苹拉上了车门。

车门一拉上,一直强自镇定的孟苹一下子倒在了柔软的车座上,把脸埋进绣花锦缎靠垫里,无声地哭了起来。她知道她得坚强起来,可是在坚强起来之前,得允许她先大哭一场发泄一通。

她只是心疼玉珂,玉珂才十七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