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苹挺了挺胸,“哼”了一声,小声道:“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先投降呢!”
玉珂没想到她如此死鸭子嘴硬,不由弯起嘴角笑了:“好,苹果,咱俩晚上等着瞧!”
这时候马车已经启动了,玉珂抱紧孟苹不再说话。
西北的八月,白天还是挺热的,但是晚上却颇为凉爽,孟苹依偎玉珂怀里也不觉得热,她胡乱猜想着玉珂行动的目的。
马车出了将军府,沿着大街向西驶去。
黑水城原名墨城,是西北的首府,也是西北最大最繁华的城市。虽然已经快到亥时了,可是大街两侧的很多店铺都在店门外挂着灯笼或者气死风灯,继续营业着,街道上因此亮堂堂的,路面看得很清楚。
马车继续向前,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就开始向南拐,进入了另一条宽阔的街道。
孟苹掀起车窗上的帘子往外看了看,发现这条街道要冷清得多,很多地方黑魆魆的,就有些害怕,忙缩回了玉珂怀里。
玉珂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马车终于一个巷口停了下来。
玉珂把孟苹抱下了车。
玉琴在最前面向巷子内走去,玉珂和孟苹走在中间,白菜紧跟在最后面,玉箫留下看守马车。
巷子很窄,蜿蜒曲折延伸开去,下面似乎铺的是石板,一块一块的,踩上去并不平整。
巷子两边的房屋也是有高有低,参差不齐,大部分已经熄灯了,只有小部分会在二楼的窗子透出些灯光来。
不知名的小虫角落里咕咕鸣叫着,孟苹有点害怕,玉珂紧紧握着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身上贴了一点,试图驱走她的惧意。
孟苹身子往玉珂那边又靠近了一些,玉珂索性伸出手臂揽住了她的腰,拥着她向前走去。
前面的玉琴一个两层小楼前停了下来,轻轻拍了一下手,巷子右边的黑暗中悄无声息地钻出了两个黑影,和玉琴交头接耳了几句,然后转身门上捣鼓了几下,“咔嚓”一声之后,他们推开了门。
玉琴随着他们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玉珂等人留外面没有动。
孟苹屏住呼吸,心跳加快。
很快,他们听到了二楼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说话声,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下楼声。
当下楼的人点亮手里的火折子的时候,孟苹才发现下楼的是玉琴。
玉琴用火折子照着,玉珂拉着孟苹登上木制楼梯,往楼上走去。
跟后面的白菜轻轻关上了房门,也跟了上去。
二楼是一间面积相当挤逼的卧室,靠着墙角放着一张床,床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床尾站着一个人,是玉珂的亲信陈湘,床头站着的是玉珂的亲信陈湖。陈湘和陈湖都是玉珂母亲嫁过来时的陪房之子,在玉珂十岁的时候他们就被玉成秀安排进来侍候玉珂的。
看到玉珂携着孟苹进来,陈湖陈湘齐齐躬身行礼:“见过世子!”
玉珂点了点头,眼睛转向木呆呆坐床上的女:“这就是你们找到的人?”
陈湖低首:“是!”
玉珂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道:“有点像是琴操!”
这个女人隐隐约约有点像当年他母亲身边的大丫头琴操,可是那年他才五岁,记忆或许有了偏差。
他沉吟了一下:“带回去让林妈妈辨认一下吧!”
床上的女人抬起头,她的头发也乱蓬蓬的,形容枯槁,眼中布满血丝。
她看了玉珂一眼,就不敢再看,移开了眼睛,低声道:“奴婢确实是琴操,世子若是能放过我的丈夫和孩子,奴婢什么都愿意讲出来。”
玉珂低头看她,眼神幽深:“你若是老老实实的,这件事结束之后,我送他们到源城的私矿。”
琴操眼睛一亮,盯着玉珂:“世子说话算话?”
玉珂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看了陈湘陈湖一眼:“把她带回去细审!”
说罢,他转身拉着孟苹下楼了。
回到内院之后,孟苹命人给玉珂送来了莲子银耳粥,两人挤在罗汉床上,她端着碗一勺一勺喂着玉珂喝了。
玉珂性子很别扭,他明明很爱吃甜食,却从来不开口要,非得等孟苹喂了才肯吃,还要摆出一副“老子给你面子才吃的”的模样。
孟苹小时候就知道,玉珂不痛快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吃甜食,心情就会好起来。
果真,一碗莲子银耳粥喝完,玉珂的绷直的身子逐渐放松,身子靠在孟苹身上,低声道:“那个琴操,是母亲最宠爱的大丫头,母亲甚至发还了她全家的卖身契书,可是她却在母亲重病的时候一走了之…”
孟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了她。
很多时候,语言是多余的,行动往往更重要。
她,会一直站在玉珂身边。
玉珂其实是很忙的,他目前最主要有两个任务:一是把五万新军训练成真正的军队,第二就是逐步蚕食,把十万西北戍军彻底变成自己的嫡系军队。
他天天披星戴月早出晚归,很快人就黑了,也瘦了。
孟苹很心疼他,每晚都会命人煲好汤等着他,看着他喝完,然后侍候他梳洗睡下。
玉珂和孟苹一起,生活和谐之极,除了一件事——房-事。
玉珂快要十七岁了,血气方刚欲-望强烈本钱够大,可是偏偏器大活不好,只顾着自己做啊做,偏偏自以为是疼爱孟苹。他俩的床-事做到最后,往往变成了玉珂折腾折磨蹂躏孟苹,而玉珂还骄傲得不得了,觉得自己是真厉害真汉子真男人。
刚开始的时候,孟苹想着两人刚重逢,还让着他,就任他蹂躏了,可是过了没多久,她就坚持不下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体质的原因,孟苹的高-潮往往来得很快,几乎十次有九次都没有和玉珂同步,而是在玉珂泄身之前,而那仅有的一次还是玉珂憋得久了变身快枪手。
孟苹已经昏昏欲睡了,玉珂还兴致勃勃要来一次。他自认为自己把孟苹弄昏过去,是自己本事太大,暗自得意洋洋。
可是就孟苹来说,玉珂来了没几日,她就被折腾得开始头晕眼花腰肢酸软浑身无力,她觉得玉珂也太不知道心疼她了。
她明明开口说“不要”了,可是玉珂这个军中长大的大老粗却误把老兵油子们教的“女说不要,意思一定是还要”当成了床里铭,孟苹越说“不要”,他就愈加兴奋,愈加兴致勃勃,愈加龙精虎猛…
两人的矛盾就此产生。
一日,玉珂本来呆在城外军营,临时有事进城去见他的大伯西北总督玉清。
他没有在玉清那里用午饭,直接回了将军府,想着给孟苹一个惊喜。
玉珂进入内院之后,屏退了身边跟着的,悄悄放轻了脚步,想着要吓孟苹一下——他一向是在外面越成熟,在孟苹面前就越幼稚。
玉珂快走到起居室门口的时候,听到起居室里传来孟苹和白菜的对话。
孟苹该用午饭了,白菜支走了如翠,让如翠去取孟苹的饭菜。
她近来颇为接近玉箫,很是自得,打算和孟苹讨论一下男-女之间的问题。
孟苹坐罗汉床上叠着玉珂的衣物,白菜在一旁问道:“苹果,女人找男人的话,应该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白菜声音不算小,玉珂外面听到了,也很期待孟苹的回答,就在房外停下了脚步,静等孟苹的回答。
孟苹想了想,道:“专情,负责任,恋家,对自己的女人好…”
白菜嘿嘿两声:“就像世子那样么?”
孟苹“嗯”了一声。
白菜又道:“那个事情呢?”
“哪个事情?”
“就是房里的…床上的…事情啦!”
“哦——”孟苹恍然大悟。她一幅神秘的样子,低声道“四个字!”
“哪四个字?”
“器!大!活!好!”
外面偷听的玉珂:“…”
白菜一脸猥琐的笑:“那世子一定是器大活好了?”
孟苹:“…”
白菜:“难道世子器不大活不好?”
孟苹忍无可忍:“哪有!”
白菜意味深长:“从你的表情就知道,世子要么是器大活不好,要么是器不大活好…”
孟苹:“…”白菜,你太猥琐了!
白菜:“我一定是猜着了,嘿嘿嘿…”
孟苹:“…”这都是你的脑补好不好?
玉珂:“…”
他咳嗽了一声。
起居室里的孟苹白菜同时石化。
白菜最先反应了过来,起身就跑了出来,向玉珂施了个礼就一溜烟就溜了。
第五十章 神医来到
白菜溜出去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守在了内院的门口,探头探脑的等候着。
如翠带着两个提着食盒的丫鬟刚走了过来,就被白菜拦了下来。
白菜给如翠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提着食盒的两个丫鬟说道:“孟姑娘吩咐,午饭晚一点再送进去!你们把食盒放值事房里就可以了,等一下世子摇铃叫了你们再提进去!”
两个丫鬟提着食盒进了值事房。
待她们离开了,如翠这才悄声问白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菜莫测高深地微笑:“等世子叫了咱们再送进去吧!”
如翠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问了,两人守在内院门口等候着。
白菜溜走前给玉珂行礼的时候,玉珂尚在站起居室门外。他一脸淡定地点了点头,示意白菜可以离开了。
待白菜离开,玉珂马上进了起居室。
孟苹心里发虚,坐在起居室里的罗汉床上,手里装模作样忙活着手里的针线活,就是不看玉珂。
玉珂负手站在孟苹面前,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看着孟苹,良久之后,方道:“苹果!”
“嗯。”孟苹情知这回证据确凿逃不过了,乖乖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跪坐在罗汉床上低头做小媳妇状,等待玉珂的批评教育。
玉珂弯腰凑近孟苹,低声问道:“苹果,我器不大活不好?”
孟苹心里咯噔一下,忙抬头争辩:“我没有说啊!”
玉珂距离她更近了一点,声音更温柔了:“那是器不大活好?”
孟苹连连摇头。
玉珂这时候已经挨着孟苹的脸了,声音愈发的温柔:“既然你那么不满,那是器!大!活!不!好!了?”
孟苹的脸瞬间红了,眼神躲闪着玉珂,不敢说话。
玉珂这算明白了,直起身子瞪着孟苹,半晌才道:“苹果,你——”
孟苹看他确实生气了,忙抬头望着他:“你那个就是太…”
玉珂没好气道:“太什么?”
孟苹磕磕巴巴道:“就是那个…那个太大了一点么…”
玉珂一听,心里暗喜,却立刻抓住了她的语病:“我的那个大,但是活不好?”
孟苹大脑飞速转动着,最后讷讷道:“也不是不好啦,就是…”
“就是什么?”玉珂再次逼近。
孟苹觉得自己快要被玉珂逼死了,无论怎么说都解释不了了。
她一直没有开口,玉珂就急了,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就往卧室里走。
“做什么呀?”孟苹挣扎着。
玉珂一脸便秘的表情:“用实际行动证明器也大活也好…”
孟苹这才急了,小声道:“你器也大活也好,就是做的太多了!”
玉珂:“…”
半晌,玉珂方幽幽道:“我明白了…”
他把孟苹放在了床上,自己坐床边看她。
这一细看,他才发现孟苹瘦了一些,脸上的气色也不是特别好,白得有些透明了。
玉珂心里一紧,拿起孟苹的手掌摸了摸,发现她的手心凉阴阴的…
他在孟苹身边躺了下来,轻声问道:“很严重么?”
孟苹笑了,依偎进他的怀里:“也不是很严重,就是腰有点酸…”
玉珂:“我知道了!”
他把头埋进孟苹发髻里,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计算一番之后,他心里大致有了个谱儿。
接到世子的命令,白菜和如翠提着食盒进了内院,把饭菜摆好就离开了。
玉珂要到外书房去见人,用完午饭交代了孟苹几句就离开了。
白菜待世子离开了,这才悄悄问孟苹:“世子没生气?”
孟苹她脑袋上用力敲了两下:“让你乱说话!让你乱说话!”
这点疼对白菜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她嘿嘿笑着,这件事就此揭过。
五天后,陈湖把审问琴操的结果禀报了玉珂。
因为事关自己的母亲,所以玉珂拨冗去审讯室见了琴操。
琴操刚刚见过丈夫和儿子,知道他们无碍,因此老老实实地对玉珂道:“夫人原本只是积郁之症,那时候老爷还在西北,夫人陪着太夫人住在金京,太夫人命人请的是太医院的医女洪娇娇。谁知道洪医女的几服药喝下去之后,夫人的病情逐渐加重,开始呕血,没几日就去了…夫人刚开始呕血,奴婢就觉得不对,于是悄悄逃走了…”
玉珂眼睛微微眯着,带着寒意望着琴操:“你既然觉得情形不对了,当时就没想着把自己的猜想禀报夫人…抑或太夫人?”
琴操惊恐地看着玉珂:“夫人那时候…那时候已经开始吐血,眼看就要不保…太夫人素来不喜欢夫人,奴婢因此才…”
玉珂冷笑一声:“因此才席卷了夫人的细软,随着一个男人跑了!”
他拂袖而去。
到了审讯室的外面,玉珂吩咐陈湖:“看好琴操,别让她自杀;给惠璟飞鸽传书,命他追寻当年太医院的医女洪娇娇!”
“是!”陈湖躬身行礼。
玉珂转身离去,带着天晴和下雨去了西大营。
九月九前夕,玉珂突然对孟苹说道:“苹果,有一个客人你见一下吧!”
孟苹看向他。
玉珂解释道:“我不放心那些医女,所以从南疆请了名医侯林生的弟子姚小萌过来常驻府里。”
孟苹知道玉珂说的话的意思,他的母亲陈夫人的去世,令他对医女产生了心理性的厌恶,不愿像一般权贵一样,在府里豢养医女为女眷治病。
姚小萌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瘦瘦小小的,皮肤很白,眼睛又黑又大,眼神清澈,明明比玉珂年纪要大,可是看上去仍然是一副天真稚气的样子。
他简单的望闻问切之后,直接就对孟苹道:“你是不是腰膝酸冷、四肢发凉、精神疲惫、浑身乏力?”
孟苹点了点头,忙又补充了一句:“也没有那么严重啦!”
姚小萌点了点头,一脸的认真:“不是特别严重。”
孟苹看着他,想看看这位神医弟子有何高招。
姚小萌却没有开药,自顾自收拾了诊箱预备走。
孟苹看他要走,忙问了出来:“姚大夫,不用开方子么?”
姚小萌:“不用吃药。这不,鄙人这就去见世子!”
孟苹:“…”
下雨向姚小萌转述玉珂的话,让姚小萌去见孟姑娘的时候,确实交代过他——“给孟姑娘诊过病之后过来见将军”。
上午的时候,玉珂的外书房院子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玉珂在书房里,院子的卷棚下坐满了候见的西北各级军官。
姚小萌一进来,负责通报的下雨就看到了,马上禀报了玉珂。
玉珂担心孟苹,因此先把姚小萌宣了进来。
姚小萌在排队等候召见的众军官的幽幽目光中背着药箱进了书房。
他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端坐书案之后,正拿着笔文书上批着什么。
姚小萌觉得西北将军年龄不可能这么小,于是站在那里,伸着脖子四处搜寻着,找了半天除了斟茶的小厮没看见别人,于是疑惑就更深了。
天晴斟完茶就出去了。
玉珂批完手里的公文,这才抬起头来,道:“姚大夫,请!”
姚小萌把药箱放了地上,放在书房右边的大椅上坐了下来,盯着眼前这个清俊少年,道:“您就是西北将军玉珂?”
玉珂背脊挺直,面无表情看着他:“是。”
姚小萌脸上的惊讶很快就消失了,他开始认真地为玉珂望诊。
玉珂知道他是大夫,索性不说话任他相看。
姚小萌很快看完了,问道:“玉将军贵庚?”
玉珂:“年底就十七岁了。”
姚小萌:“玉将军身边姬妾几何?”
玉珂闻言,秀眉微挑。
姚小萌忙补充:“我是问您身边有多少女人。”
玉珂明白了:“只有一个。”
姚小萌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知道孟姑娘为何身体不适了!”
玉珂:“…”
姚小萌恳切道:“孟姑娘被您使用过度了!”
玉珂:“…”不说也知道,干嘛说这么清楚…
姚小萌:“我给玉将军您开个方子吧!”
玉珂微微颔首,正要摇铃让小厮进来准备笔墨,姚小萌已经道:“不用不用!”
他从地上拿起诊箱放了腿上,打开诊箱取出了一叠纸一个炭笔,刷刷刷写了一行字,递给了玉珂。
玉珂接过方子看了一眼,只见白纸上八个黑字——“广纳姬妾,遍洒雨露”!
姚小萌一脸灿烂的笑。
玉珂:“…”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方子,玉珂要不要用呢?
第五十一章 鬼畜腹黑
玉珂把白纸揉成了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废纸篓,低头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玉珂如此冷待,姚小萌却没有丝毫不虞之色,依旧笑嘻嘻道:“玉小将军请听小生一言…”
“滚!”玉珂言简意赅地吐出了一个字。
姚小萌眼珠子一转,马上开口道:“事关孟姑娘…”
玉珂一听他提到孟苹,果然立刻抬起头来,盯着姚小萌。
姚小萌把诊箱放了地上,认认真真弯腰行了个礼,道:“孟姑娘确实有些体虚,不过不用吃药,是药三分毒,请将军稍微抑制自己即可!”
玉珂觉得这个姚小萌自从进来到现在,第一次说对了话,他沉吟了一下,问道:“什么样的频率最适宜?”
“…”姚小萌低头想了想,问道,“世子以前的频率是…”
玉珂:“…两次或者三次,偶尔四次五次…”
姚小萌:“七天两次或者三次?”
玉珂:“一天…”
姚小萌又黑又大的眼睛瞬间瞪圆:“…将军威武!小生自叹弗如啊!”
玉珂:“…”所以让自己的女人病了么…
姚小萌经过刚才的药方试验,已经断定那个好看妩媚的孟姑娘怕是这个玉小将军心尖上的人了,师门一脉相传的坑蒙拐骗心思开始蠢蠢欲动,他一脸深沉地叹了口气道:“其实孟姑娘的问题也不是无药可治…”
玉珂的眼睛一亮。
姚小萌恳切地望着玉珂:“只是这药不好弄啊!”
玉珂:“…”
姚小萌:“需要的药材太珍贵了,炼出来的药价钱高啊!”
玉珂直接问道:“到底是什么?”
“我的两位师父侯林生和许文举,当年为了朱太妃,专门研制出‘九花玉露丸’,采用多种珍贵药材,更加入易谷茹寒珊青等珍贵药材,具有抑本固精滋阴补阳之效,长期使用,顺气滋补延年益寿......”
玉珂打断他:“多少银子?”
姚小萌满脸堆笑:“一千两…”
玉珂:“好!”
姚小萌大眼睛更亮了,马上道:“朱太妃常年使用师父研制出的‘黄金水’,主料是天山雪莲,更加入茉莉花葡萄柚薰衣草等花草精华,能增强肌肤活力,使肌肤弹性十足…”
玉珂打断他:“内服还是外用?”
姚小萌谄笑:“外用…但是那里也可以用…”
玉珂秀眉微蹙:“?”
姚小萌:“禀报将军,就是男女的那里啦!”在女人上见识太少的少年伤不起啊伤不起!
玉珂明白了,直接问:“多少银子?”
姚小萌:“…两千两…”师父当年忽悠了老南安王一千两银子,这个玉将军看着年小,说不定更好忽悠…
玉珂拉铃叫了下雨进来:“给姚大夫取三千两银票!”
姚小萌乐得心花飞飞,勉强忍耐住不由自主想要弯起的嘴角,接了银票,弯腰向玉珂谢恩:“小生谢将军恩典!”
玉珂望着他灵动秀气的脸,一脸的若有所思:“姚大夫,有没有让男人一段时间内不能人道的药?”
姚小萌:“有!有!”
他蹲下-身从自己诊箱里扒拉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白瓷药瓶:“金枪定倒丸,一粒起效,保证一月!”
玉珂一脸的平静:“有解药吗?”
姚小萌热情极了:“没有没有!”
玉珂看了他一眼:“那你吃一粒下去!”
姚小萌:“…”
玉珂静静望着他,脸上没有表情,眸子幽深。
姚小萌这才发现这位玉小将军是单眼皮大眼睛,眼珠子又黑又大,看起来如古井深水,深不可测。
他背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好…”
姚小萌在玉小将军的注视下,老老实实从白瓷瓶里倒出了一粒药丸,放进了嘴巴里。
玉珂看了旁边候立的天晴一眼,天晴会意,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姚小萌。
姚小萌苦逼地用水冲下了药丸:“谢谢将军关怀。”
玉珂:“姚大夫现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姚小萌连连点头。
这个玉小将军方才明明是清俊易骗少年,怎么一转眼就变身鬼畜腹黑坏淫了呢?
半夜子时,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的姚小萌从床上爬了起来,从诊箱里摸出了纸片和炭笔,用火折子点着了床头的蜡烛,写下了一行字,然后把纸片裁小,叠成了一个小细条。
将军府的管家玉箫遵照玉珂的吩咐,把姚小萌安排了距离孟苹很近的内院门外东侧值事房旁的小院子里,还特别指定了一个名叫飞雪的机灵小厮去侍候。
姚小萌功夫高强,自然耳聪目明,他凝神听了一会儿,确定睡隔壁的飞雪已经睡着了,这才打开窗子,把信鸽放了出去。
信鸽扑棱棱飞了出去。
姚小萌看着信鸽消失灰蒙蒙的夜空,这才关上窗户重新躺下。
玉珂刚刚处理完公事,他带着下雨和天晴走出了外书房院子,一出院门,就看到一身白衣的玉箫站外面的空地上,引弓欲射。
玉珂默不作声走了过去,在旁围观。
只听“嘭”的一声,一支羽箭向夜空射了出去。
远远传来“啪”的一声闷响,下雨忙跑了过去,很快就拿着一个信鸽的尸体跑了过来。
玉箫从怀里掏出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套了手上,这才接过信鸽。他小心翼翼地从信鸽脚下取下一个铁筒,打开后取出了一个小纸条,打开检查一番之后这才递给了玉珂。
玉珂扫了一眼——“贵人身边孟氏女形容极似王爷,深受贵人重视。”
他皱起了眉头。
玉珂这才知道,原来不光是他觉得苹果生得像南安王赵梓,连南安王自己的属下也这样认为的。
玉珂陷入了深思。
过了一会儿,他看向玉箫:“传我的命令,让方英雄调查孟姑娘的身世…尤其是她的母亲。”
“是!”玉箫抱拳。
玉珂转身离去。
今日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一不小心就熬到了这么晚,不知道孟苹是不是还在等着他。以后得交代她,若是他回去晚了,就自己先睡…
玉珂边走边想,大步向内院方向而去。
今日该天晴在值事房值夜了,所以下雨就留了下来,他手里拿着信鸽问玉箫:“玉管事,这个鸽子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