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公子长叹一口气,“你且退下,从长计议。”
冷右使礼毕后,走出宅院,眼中满是阴冷,为了怕混进细作,这仙人台弟子皆是从伢子手中买来,且几次三番调查身世,而这“冷九”,除了长相相同,脾气性格却截然相反,如若仅仅失去记忆也罢,连武功也尽失,这如何不让人怀疑?
隐公子留下了她一次,却发生此事,如若再发生什么意外,让他冷元硕将来到黄泉下如何有脸面对老主子?
他暗下决心,此次,如隐公子下不去手,就由他来动手!
此刻,隐公子此刻思绪紊乱。
他从小便习得以智行事,万事三思而后行,不掺杂个人私欲,何况自己身居之位根本无法容他有半点差错,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从他出生起,便已身不由己…
从怀中掏出一直紧贴胸口的荷包,这一箭穿心的滋味,几个月前他便尝过,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成大事者,一直以为自己并无儿女私情,但当神女峰硝烟四起、山崩地裂之时,他又何尝不是一箭穿心?每每午夜惊醒,那种撕裂般的疼痛,皆令他抱枕难眠。
那个从小便如影子般追随自己的女子,那个以命护自己安全的女子,那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女子,当她知他当年的决定之时,是何感想?
那个决策是理智的,却令他如此痛彻心扉!
他运足内力,飞出窗外,发泄似的在山上、林中狂奔,他步步为营、万事隐忍,此时却是身心疲惫。
他跑了很久,不知跑了多远,直到在一片竹林中看见一人才慢慢停下。
冷灵灵一身粉裙,坐于竹林,左手托腮,一直在思考。
自己就这么穿越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承袭着原主本尊的命运,按照本尊的生命轨道继续前行,冷九已死于此,难道她冷灵灵也将步之后尘?难道这就是她穿越于此的目的?她应该挣扎吗?
“好久不见。”隐公子开头。
冷灵灵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继续低头沉思。“恩。”
“为何在此?”他问。
“心烦。”
“何事心烦?”他追问。
冷灵灵没好气地抬头,“你不是仙人台的上卫吗?此时我是细作的传言众人皆知,你装什么装啊?”
隐公子一笑,“那你真是细作吗?”
冷灵灵死死瞪了他一眼,“如果我是细作,我还用这么心烦吗?”
“那你如何证明自己不是细作?”
“我神经病啊,弄几个破纸绑鸽子腿上,到处宣传我是细作?”她觉得现在说的都是废话。
“既然他们如此做了,便说明你对他们有利用价值。你知道是谁要害你吗?”
“当然知道,阙凤山庄呗。”冷灵灵顺口一说。
隐公子却大为惊讶,“你是如何得知?”
冷灵灵一翻白眼,“你是真傻假傻?既然那人能做出此事,多少是对隐邑有所了解,就像抓犯人都先抓有前科的一样,找敌人首先也得考虑到仇家。那剑狂刃舍了老婆本,弄了那么高手挑起江湖风波,却让阴损的隐公子算计,世人都知隐邑损失巨大,其实根本不是那样。”
隐公子嘴角抽搐,却不好发作,自己确实不算好人,但是被人当面评价为阴损,倒是第一回。“继续。”
“剑狂刃根本料不到隐公子会舍弃本部,以为倾囊而出灭了隐邑,却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隐邑损失的就是一个基地,而剑狂刃损失的是大批武林高手,明眼人都能看出隐邑损失小嘛。”
“这是为何?你可知在仙女峰本部,隐邑花费多少精力?”隐公子问。
“拜托,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可知那么多武林高手得花多少时间和银两去培养?百年树木、十年树人,再招兵买马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隐公子嘴角上扬,他第一次发现她是如此聪明。“那此刻阙凤山庄为何要陷害你?”
叹一口气,冷灵灵靠在竹子上闭目养神,慵懒地开口,“他们哪是在害我啊,明明就是自己没了实力,心虚的很,很怕隐公子那厮杀过去,所以估计放了消息出来,让隐公子自乱阵脚。既然能藏人进来,就能高明的把消息传出去,飞鸽传书算个什么事啊,都不如直接用内力把话喊出去来的痛快。”
隐公子突然心情大好,轻笑出声,声音清澈悦耳,他一直瞧不起女人,府中有几个绝艳歌姬自己也很少去理,他认为女人皆愚蠢,聪明的也只会家宅内斗,却很少碰见这样谈笑间便把江湖恩怨如过家家一样分析透彻之人。
隐公子俯身坐在冷灵灵旁边,阴郁的一天的面色终于开始放晴,他看着她扬起的小脸,几时不见,她变得如此美丽。
冷灵灵一睁眼,看见正坐在她身边的隐公子,妖艳的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不小心咽了口口水,客观上说,这神经病除了疯了点,皮囊还是很不错的,与云童有一拼…不对,姿色应该在云童之上,云童的年纪小了一些,不占便宜。
“那你觉得隐公子会相信你吗?”
“我能想到这些,他自然早就想到了,”冷灵灵笑笑,能想出炸了仙女峰的招,这些小伎俩怎么会看不出。“不过他抉择起来很困难就是了。谁也不知道这阙凤山庄到底是在投石问路,还是欲擒故纵。”
隐公子点头,他现在面对的问题确实如此,如果重视此事,难免要起风波,损了自己,让他人安了心;但如果不理会此事,如果他真是卷土重来,自己也是承担不起。
他看着色迷迷打量自己的冷灵灵,一眯眼,忽然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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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临行吃个够

冷灵灵很生气,问题很严重。
她十分怀疑隐公子绝对是神经病二号,前几日细作之事闹得人心惶惶,本以为自己肯定遭殃,没想到却一日日的安稳度过了;她以为事情过去了,暗暗称赞隐公子深明大义之时,却传来消息,冷九身份不明,驱逐下山。
Shit!
此时,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大大小小、瓶瓶罐罐,衣服啊、银票啊,与她前世一样,大包小包。
楚亦西与姜秋浩坐在房内,陪着她整理行李。
姜秋浩很不舍,虽然他与冷灵灵一直吵架打闹,但在他心里,她早已是他的莫逆之交,她是细作之事,他万万不信。
“灵灵,不要灰心,我刚从主上那回来,他说只要能证明你是无辜的,便可回到仙人台。”楚亦西心里也不是滋味,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跟随冷灵灵而去,无奈他也身不由己,如果贸然下山,那便是叛变之罪,以他的身份地位,轻则废除武功,重则性命难保。
她扔下手里正收拾的物件,扑倒楚亦西怀中,“其实我根本不留恋这山上的生活,没什么好的,只不过舍不得老公你。”
楚亦西笑笑,抓住她到处乱摸的小手,“我知道了,灵灵如此聪明,一定会为自己洗刷冤屈的。”
“但是江湖险恶,人家武功不好嘛。”一只手被抓住,另一只伸到他胸前乱摸,无奈也被抓住。
“我这段时间尽量说服主上,与你一起追查此事,很快便会找到你,相信我。”隐邑弟子找人功夫都十分了得,信息灵通是一大法宝。
“但是这段时间怎么办,人家要去哪里嘛。”手被抓住了,她干脆骑在他腿上,蹭来蹭去。
“东西不要带太多,带着随身衣物,银票收好,到镇上买匹马…先去…京城…”她柔软的身子此刻毫无缝隙地贴在他身上,他的面色潮红,浑身发热。
“人家根本就不会骑马嘛,也不知道京城在什么方向。”她贴近他的耳畔,轻轻呼气,还时不时用舌尖轻舔他的耳垂,成功感觉到身下越来越硬时,贼贼一笑。
“京城在北…唔”他已被冷灵灵以唇封口,说不出话,尴尬地逃避着她灵舌的围剿。
“咳咳。”旁边的姜秋浩尴尬的红着脸干咳几声,“那个…你们先忙,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赶紧头也不回的撒腿就跑。
他从小到大从来没亲眼见过这种亲密之事,冷灵灵这没羞没臊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就…弄的他也面红耳赤、身子发热,这女人绝对是个疯子,他已下判断。就是不知楚左使怎么会被她骗到手。
“哼,早就该滚了,电灯泡,没眼力的家伙。”嘴里嘟囔着,手上没停。
把楚亦西扑倒在沙发上,而后动手开始解他的腰带,…绑得还很结实…
楚亦西慌张地企图抓住她的手。
开玩笑,哪那么容易抓住,她冷灵灵已经千锤百炼了,马上要下山,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他,这次死活也要把他吃了!…累死,终于把他腰带解开了。
楚亦西此时哪还顾得上抓她的手,忙不迭的去抢救自己的腰带,无奈腰带早被冷灵灵手快的一把扔远,他只有苦笑。
想起身,冷灵灵却跨坐在他身上。怕伤害到她,内力不能用,强力又不行,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啧啧啧,学了武功果然有用,冷灵灵觉得自从练了内功,自己手劲大了许多,看着只剩中衣的楚亦西,露出色迷迷的笑容,嘿嘿…
“灵灵,你听我说,我们尚未成亲,别…”
她没吭声,没时间去和他吵嘴,此刻把精力都用在解他衣服上,很快中衣便被拉开,虽楚亦西百般遮掩,精壮的胸膛也是袒露无疑。
他急切拉拢自己中衣,却不料冷灵灵回手几下把他中裤拉下,白色亵裤露了出来。
冷灵灵吞了口水,没想到这外表儒雅的楚亦西竟然如此有货!瞧瞧这健壮的胸肌,平时整日跟着自己,也没见他练武,怎就如此健硕,线条如此完美…还有这腹肌,哇靠,整整八块…
冷灵灵轻轻抚摸着他,每碰触一下,他肌肉收缩,都倒吸一口气。
舔舔嘴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这就向他亵裤下手…
哪知楚亦西一把死命抓住自己亵裤,“灵灵,别这样,不合礼教,我们…”撕拉…亵裤在两人的争抢下…撕破了。
楚亦西也闭嘴了,现在再说这些好像都没用了…
“好大哦…”呆愣的看着,这楚亦西真是极品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使面庞魔鬼身?谁能想到他温文尔雅的面容下,竟有如此销魂的身材。
她爬到他身上,轻吻他的唇,细碎的吻一直延到他耳际,而后轻轻问道,“只给你一次机会,在上面还是下面。”
“啊?”楚亦西愣住,上面?下面?什么意思?
“下?原来你喜欢下面,就这么定了!”冷灵灵翻身下沙发,在他还在愣住的时候,一把拦腰抱起,几步冲回卧房,把他扔进软绵绵的双人床。
“嘿嘿,我亲亲的床,你是不是也等他很久了?”她现在拦腰抱起一个男人毫不吃力,只要用了内力,再重也能扛得动。
被扔的气晕八素的楚亦西刚要坐起,冷灵灵一个鲤鱼打挺扑在他身上,“老公,别挣扎了,你都一丝不挂了,再挣扎就是矫情了。”然后死死吻住他。
楚亦西此刻真是又惊又吓,冷灵灵的小手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的乱摸、乱抓,那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很无措,浑身血液都向身下涌,呼吸也急促难安。
“早晚我都是你的人,何况我马上下山,如何度过相思之苦?你就从了我嘛。”她见他“宁死不屈”,好,硬的不行来软的。
想着,还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其实楚亦西也快忍耐不住了,好在他自制力一向高于常人,但方才强硬的她,此刻如小鸟依人般窝在自己怀中梨花带雨,就是铁打的楚亦西也百炼钢成绕指柔了。
他长叹一口气,把她搂在怀里,而后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轻轻舔舐她的嘴唇、脸颊。
…这是楚亦西第一次主动…冷灵灵已经成功晕了!幸运得晕了…
半个时辰过后…
冷灵灵筋疲力尽的趴在自己床上,楚亦西已不见踪影。
…真是…太累了,她深深体会到,与楚亦西亲热,绝对是对体力和脑力的双重考验。
一只胳膊支着下巴,一只胳膊平展在刚刚楚亦西在的地方,望着床上一抹鲜红,冷灵灵坏笑,无论怎样,总算是吃到了,味道不错!

 

 


30,下山临别

行李已经整理完毕,听楚亦西的话,冷灵灵带的东西不多,除了换洗的两套衣物,日常护肤品,其他的就只有银票了。
时间还早,刚刚到申时,没了午时的炎热,阵阵微风吹起,也算惬意。
准备下山了,本还想要求个欢送会之类的,不过这下山的原因不是很正大光明,想想还是算了,跑去膳堂准备晚饭吧,最后的一餐,给兄弟们留个念想,没事也想想她。
哼着歌冲进膳堂后厨,已有轮值弟子在打理膳食。
“云童?”没想到是他,很是惊讶,“最近我去找了你好多回,你都不在,忙什么呢?”他是估计在躲她,她怎么会不知道,无奈,连姜秋浩也不知道他在哪。
云童撇了她一眼,之后没理她,他已经从姜秋浩那知道了冷灵灵与楚亦西的事,那天…想到这,他心里狠狠一纠。
“明天一早我就下山了,来为仙人台兄弟们打次牙祭,我们一起准备如何?”看着这么大的锅,炒菜用的超大铲子,就算是有了武功的冷灵灵也是打冷颤。
云童还是没理她,转身洗米。
“哎,我说云童,我知道那天是我态度不对,当时可能对你脸色不好看,但是你也理解我一下好吗?我好容易泡到楚亦西,正想把他推到,你就打扰我的好事,我没骂人真的算脾气好的了。”
一听冷灵灵如此说,云童气的小脸通红,姜秋浩说得对,冷灵灵就是一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的女人,脸皮厚得和城墙,那种…那种事也能说得如此顺口。
一把拉住云童的手,把云童拽过身子,面向自己,“我和你道歉还不行吗?你关心着我,截获消息后冒着叛变门派的风险把消息第一时间告知我,我却那样对你,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好吗?”冷灵灵很认真的问,算了,就当她哄孩子了,姜秋浩十七岁、云童十八岁,都比这十九岁的冷九本尊小,就当哄弟弟了。如果与冷灵灵在现代的年纪比,那代沟就大了去了。
云童盯着自己被冷灵灵拉住的手,第一次尝到了伤心的滋味。
门派中叛徒叛乱,他没有伤心;从高高在上的少主沦为仙人台普通弟子,他没有伤心;本应锦衣玉食的他此刻正为上千号弟子做膳食,他没有伤心。此刻她拉着他的手,他却伤心无比。
“我有什么地方不如他?”云童声音很小,冷灵灵还在絮絮叨叨给自己解释,没有听清。
“什么?云童,你说什么?”
云童闭眼,淡眉微微皱起,深深吸一口气,缓解胸口疼痛。
甩开她的手,继续准备膳食。
冷灵灵想一想,也没有理他,开始洗瓜切菜准备炒菜。
忙了整整两个时辰,终于把一千号人的菜做好了,她累的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这用铁锹炒菜两个时辰,比整整练一天木人桩还有用,她觉得胳膊上的肌肉已经鼓起了。
不过…云童这孩子可怎么办?
云童根本没理她,他专心把饭菜都盛到碗里,一会开饭后,把饭菜一份份送到膳堂饭桌上,冷灵灵也跑过去帮忙。
云童的面色一向清冷,毫无表情,淡淡的眸子也冷冰无比,薄唇永远是抿一条直线,而今日的云童面色清冷不说,为什么隐隐带着一丝伤心?
冷灵灵一把搂住云童肩膀,这种哥俩好似的动作她经常对姜秋浩做,虽然姜秋浩每次都死活不从,怕她占自己便宜。
云童猛的一颤,而后未动,他这一反应让冷灵灵愣住了,竟然没挣扎,太出乎意料了,明日就下山了,可不可以顺便占占这美少年的便宜?
很快她便打消了念头,她还不是这种趁火打劫的人,难道他大姨夫来了?为什么情绪这么不对?
云童最后深深看了冷灵灵一眼,而后长吸一口气,眉头一皱便运气轻功冲出膳堂,她刚想去追他,晚膳时间便到了,吃晚餐的弟子如潮水般进入膳堂,冷灵灵只好做罢,尽着轮值弟子的义务,把饭菜送到饭桌上,只不过心里还是对云童放不下,并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的预感是正确的,因为云童此刻已经下山,从此再也未上到仙人台。
来用餐的弟子皆知冷灵灵明日便下山,虽然今日饭菜异常可口,不过心情都很压抑,整个膳堂气氛十分不好。
无奈冷灵灵冲过去,用足内力,在宽广的膳厅里站着给大家讲荤笑话,弟子们才从压抑的情绪中走出,皆面部通红,用最快的速度吃饭,吃完便逃。
“OK,效果非常好。”看着很快便空无一人的大厅,她耸耸肩,闭上嘴,看向天花板,努力不让自己眼泪流出。
“隐公子,你这个神经病!”大声喊出,空旷的膳堂回音几响。
“你还算聪明,没人的时候才喊。”一声轻笑,清澈却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冷灵灵回头,竟然是他?
一身紫色锦袍把他修长的身材衬得玉树临风,长发如丝随清风飞扬,玉面薄唇掩不住妖娆本色。
“萧。”冷灵灵唤他。
听见她的檀口吐露出自己名字,隐公子突然心情大好。
“你来吃饭吗?等着,我去给你取。”她转身回后厨端饭。
饭菜好,两人坐在桌前拿起筷子用餐。
“明日我就走了,没什么物件纪念品送我?你们上卫出使任务应该有不少赏钱吧?”冷灵灵嘴里塞着饭菜,随口问着。
隐公子一愣,她下山为什么别人要送她东西?不过既然开口了,自己岂有不送之礼?
“钱财你多的是,应该不用送,送你这个吧。”隐公子俯身从靴子内侧掏出一支匕首,匕首镶金嵌玉很是美观华丽,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此匕首真正的价值并不在花哨的外表,而是匕首主体的材质——冰玉铁。
与冰玉一个产地,此匕首之材质冰玉铁,也出产自北地,削铁如泥,价值千金。
如果你觉得冷灵灵能识货,那就错了。她接过匕首后,左看右看,最后给出一句评语,“恩,与红色衣服应该很搭配。”
“…”隐公子无语。
“我们出去走走吧。”他提议。
“好啊,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冷灵灵伸个懒腰接过他的话。
隐公子奇怪,“明日你是被驱逐下山,难道一点不伤心?”
“有什么可伤心的,隐公子那老狐狸摆明了将计就计,让我自己去查找背后之人,揪出细作。”她满不在乎。
隐公子失笑,“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冷灵灵摇头,“并不是我了解他,虽然我之前跟了他很多年,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我失去记忆了,现在他是方是圆我都不知,我能猜到他的目的是因为我根据事情发展对他的判断进行猜测,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行事。”
一方面稳住仙人台的细作,另一方面保全冷灵灵这个人,让她脱离危险。隐公子点点头,他确实是这么打算。“你不怕这个细作就是我?”
冷灵灵笑笑,“不会是你的,此时细作根本不敢靠近我,他连让我认识他都不敢,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告诉我,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隐藏在茫茫人海,而非暴露在我面前。”
回头看看隐公子,之后一丝猥琐浮现在脸上,“如果你真是细作,我建议你用美男计,估计我就从了。”
隐公子突然大怒,难道她对谁都这么轻浮?
一把捏住她的下吧,面色铁青,“冷九,我告诉你,从今往后,如你再对男人这么放肆,别怪我不手下留情。”说完便如一阵风似的吹走。
留下抚着自己发疼下巴的冷灵灵,“…果然是神经病,就开了一句玩笑。这两次谈话都很正经,本以为他神经病痊愈了,没想到,神经病永远是神经病!”
这一折腾已到夜晚,弯弯的月亮挂于天际。
冷灵灵抬头望着月亮,突然想到在现代也曾这么看着月亮。
父母现在是否还是那么忙碌,会不会因为我的死受到打击?哥哥姐姐们会不会伤心?我的生命轨道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我的命运指针到底在指向什么方向?
第一卷,小隐于林,完。

 

 


31,初到京城

辞别了众人,冷灵灵轻装上阵。
按照最恶俗的套路,换了男装、买了马、买了剑,一路向北,直杀京城!
也许是特殊体质的原因,她胸部平平、女性该有的曲线也无一二,虽然不用束胸很是方便,不过再怎么着,也不像男人,倒是很像…兔爷。
仙人台离京城不远,顺着官道,一天工夫就到了。
冷灵灵生前便擅长骑马,这一路疾驰也没难倒她。
到了京城,便找了家最大的客栈住下,钱,不是问题,她有的是钱,唯恐小客栈是黑店。其实她多虑了,天子脚下,哪会有黑店?
京城与她想象中不一样,她以为都像电视中演的那样,窄窄的街道、林立的商贾、街旁的小摊、卖身葬父的美女、欺男霸女的流氓…她一个都没见到。
京城分三区,王宫坐北朝南,位于整个城区的中央,以王宫为界,分东西两大区,东区为达官贵族之地,西区为商贾平民之所,两区各有集市,互不干涉。道路宽广、市容整洁。
要问冷灵灵在哪区混,自然是富裕的东区,她可是不折不扣的享乐主义,有一百,绝不花五十的人物。
选了一个最有排场的酒楼,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小二刚刚迎面而来准备招呼,她二话不说把一吊钱扔小二脸上,那厮就如见了肉的苍蝇,对冷灵灵很是溜须拍马恭敬伺候着。
这就是冷灵灵的打赏之道——先发制人!
打赏绝对是有讲究的,分先赏和后赏,这后赏的好处,便是可以针对服务质量打赏,不会花了冤枉钱,但之前的时间因为没有金钱的鼓励,服务人员不会特别热情周到;而这先赏就不同,服务人员第一时间拿到小费,服务质量那是直线上升。
“这位爷,楼上有雅座,小的带您上去。”小二每日看人如流水,这女扮男装之人见了不少,但这个小公子他使劲瞧,也没瞧出来到底是男是女。说是男的吧,那纤细窈窕根本不是个男儿身,说女的吧,这英姿飒爽、胸前平平,也不像个女儿身,刚刚出手又阔绰,他绝对不会看错的,此人绝对是一有钱的——兔爷。
“不用,我便坐这大厅。”说完便随便找一堆热闹人群旁的桌子坐下。“招牌菜给我上两道,米饭一碗。”
“好嘞。”小二看在这赏钱面子上为她着想,没想到她还不吃这套,这群老少爷们要是发起疯,这柔美的兔爷可咋办?不过人家是爷,想坐那就坐哪,他也只能白操心。
冷灵灵此刻注意力都在旁边闹哄哄的人群身上,自然不知道这“热心”小二的想法,如果知道,此人少不得挨揍。
冷灵灵没有任何江湖经验,不过在现代电视小说看了不少,自然知道,这想打听消息必须去酒楼,肯定有那些三八长舌男不顾自身危险上议朝廷、下议江湖,就是因为有了这些炮灰的存在,这个世界才得以继续前行。
暗暗点点头,在心里为他们竖起大拇指,静下心来专心过滤旁边得到的信息。
“一晃,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又要开始了,不知这回有没有黑马横空出世啊。”一魁梧壮汉,身着蓝色布衣,手端酒杯,与身边人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