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云童之怒
此刻在房内,冷灵灵无语地泡在木桶里。
那林韵籣不是断袖吗?不是喜欢男人吗?不是喜欢剑狂刃吗?为什么看到她的女儿身还如饥似渴?
好吧,就算是他男女通吃,为何药效一过,看了她一眼便受伤地跑掉,那神色仿佛是冷灵灵趁机吃了他一样。越想越生气,仿佛是吃了个苍蝇,恶心死。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红梅点点…她才是受害人好吗?真是…好人没好报,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跟他去什么后山?自作孽不可活!
一边愤愤地想着,一边大力搓洗自己的身体,仿佛想要把那种味道与感觉全部冲洗掉。
很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是谁?”
“云童。”他报上名号。
长叹一口气,“我在沐浴,你先回去吧。”自己这样子怎么能让他看见?
门外的云童抿嘴一笑,轻轻推门,发现门扉竟然在里面锁住,稍用力内,隔着木门,竟将里面的门闩震碎,推门而入。
Oh,mygod!
冷灵灵沉入木桶,这下死定了…
云童含笑绕过前厅走到客房后室,看见冷灵灵在浴桶中,只留半个脑袋在水面,大眼睛警惕地盯着他,不觉轻笑出声,那声音清脆如银铃。“和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冷灵灵死死皱眉,她哪是不好意思,是现在不方便让他看。…为什么自己有些做贼心虚?今天这样还不都是云童的功劳?
冷灵灵稍出水面,露出嘴巴,“嗯…女孩子都会害羞的,你快出去,我随后就去找你。”
云童却不为所动,将红纱衣袖挽起,芊芊玉手执起放于一旁的绸布,“我为你擦背可好?”
“…不好。”冷灵灵心中大叫不好,这云童今天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她该如何是好…心,砰砰直跳,跳得她胸腔疼痛,呼吸困难,大脑却一片空白,想不出一丝主意。
“灵灵若是害羞,那我也脱衣与你共浴如何?”说着他已经走近浴桶。
翻白眼,云童啊,你这是要逼死老娘啊…
一个用力云童将冷灵灵从浴桶中捞出,房内一片死寂…
冷灵灵死死闭着眼,死了…死了…
云童淡眸眯起,很明显地看到眸中的暗红,红色越来越亮,逐渐变为鲜红,就如同鲜血一般。
冷灵灵看到大吃一惊,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昨日芙蓉帐内,某人曾和我说过,不能过火,不能留下痕迹,以大事为重,你还记得是谁说过的吗?”清澈不在,那声音丝丝沙哑,犹如地狱饿鬼。
冷灵灵慢慢点点头,“…是我。”
“那你今日之事,该如何解释?”他咆哮出声。
“云童…你愿意听我解释吗?”她已经放弃挣扎…
云童的唇,此时已变为暗红,赤目朱唇,异样妖娆,也诡异非常。“那楚亦西,我云童认了,怪只怪他早于我认识你,但此刻你身上的痕迹又是谁干的?好,你解释,我来听听你怎样舌绽莲花。”
看到此刻云童的模样,冷灵灵吓坏了,不会真的要走火入魔吧?
“是这样的…这个是…林韵籣…”
“什么?”云童大为惊讶。
“他不是给你送了碗春药吗?那个弱智…竟然自己喝了,然后邀我去看什么秘密,走到后山…掉进山洞里,我去救他,他…春药发作…”声音越说越小。
云童一眯眼,“你就趁机上了他?江湖第一美男子林韵籣的味道如何?是不是比我这绫波宫宫主云童要胜上一筹啊?”
冷灵灵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我哪有?刚刚与你缠绵许久,浑身酸痛,我哪会对他有什么心思,况且林韵籣那心智,虽说有些背后骂人的感觉,不过真真是低能儿啊,他皮相就是再美,也引不起我的兴趣。只因他说那春药如果不及时解开,就会七窍流血而死,我只是被迫救人。”
云童怒气稍稍缓解,“真的?”
云童不气了,冷灵灵怒了,此刻换了她咆哮,“能是假的吗?如果真有人看到我和那林韵籣一起到山后,林韵籣却因春药而死,那武林人士得怎么议论我?贪图那弱智的美色,被他反抗未果?我的一世英名啊!”
云童不语,眯眼思考她所说之事的真伪。
冷灵灵更气了,“你有什么不信的?那弱智能吃了那春药,还不是你云童的功劳?”她此时真是气急败坏了,被吃了还要蒙受这不白之冤,还要被云童的醋海活活淹死。
云童转身便走,冷灵灵一把拉住,为了能拉住他,不觉使出内力。“你干什么去?”
“杀人。”
一个用力,把云童拉过来,也不管自己是否赤身了,直接抱住他,死死抱着。“别去了,那弱智此刻不知去向,如果真的杀了他,他爹林秋歌不会善罢甘休的。此事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和不明不白的人去那毫无人迹的地方了,好吗?”说完,主动献吻,封住他的朱唇。
云童的眸中的赤色渐渐淡去,换为浅褐色,他此刻深深恼怒自己,那林韵籣给自己送春药,他喝了便是,喝完还能有借口来找冷灵灵,现在倒好,便宜了他人。
一想到此,恼怒非常,把冷灵灵像小鸡一样从浴桶中捞出,几步走到卧室,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扔于床上。
“别…大白天的…”冷灵灵想抗拒,这两天她身体已经异常疲惫,经不起折腾了…
云童想起那门闩已被自己震碎,扬起右手,云袖翩飞,强大的内力将沉重的红木桌椅隔空推至门前,死死挡住门扉。“这样就可以了,没人能进来。”
“…”大势已去,冷灵灵放弃挣扎,只能用疲惫的身子承受云童一次又一次地疯狂,如发泄般,将热情一次有一次倾注于冷灵灵身上。
冷灵灵此刻又累又倦,眼前一片昏黑,在昏死前她总结一个经验——珍爱生命,远离弱智!想完,便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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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沉默之爱
当冷灵灵再一次苏醒之时,已是次日天明。
环顾四周,是祥云院。
“怎么带我来祥云院了?”抬头问他,她此时正在云童怀中。
云童看着怀中之人,淡眸中充满宠溺的温柔,“我怕那任寒轩来找你,只好带你来此了。”
冷灵灵点点头,云童的身世已在几天前便告诉了她。
云童本是绫波宫少宫主,只因门派内乱,为免受残害,便化身为奴进入仙人台,用隐邑的实力保全自己,现已恢复身份,成为绫波宫宫主,只是…
“你昨日为何双眼变成红色?还有嘴唇…深红得吓人,是走火入魔吗?”冷灵灵很是担心。
云童坐起身来,为她倒杯清茶,“不是,那是绫波宫的独有的武功——绫风诀,但江湖人却称为媚功,后来绫波宫人也遂将绫风诀的前五层称为媚功,只因前五层,可以迷惑人心智。只有后五层才被称为真正的绫风诀,因为后五层可以凝成深厚内力,提高武功,更提高速度,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以速度取胜的原因。”
冷灵灵了然的点点头,“听你的意思,这媚功共十层,看来你的功力已经超过第五层了?”
云童点点头,“已过第七层。”
冷灵灵惊讶,“没看出来,你还是练武奇才啊,每日在仙人台众人的眼皮底下竟然能练得神功。”
云童但笑不语。
“不过…”她继续道,“我这次真的要回去了,已经接连几天没回去,任寒轩该担心了。”她不知为何,有些思念那个万事都为她着想的平凡男人。
把茶碗放回桌上,云童又在床上躺下,右手支腮,淡眸有一丝讥讽,“没看出来,灵灵还是个多情种子。”
冷灵灵彻底晕了,以前觉得这云童冷冰冰的,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怎么这龙女一旦沾了凡尘还变成河东狮了?这吃醋的本领绝对不是盖的!但他确实没说错,自己此刻的行为不是那多情种子又是什么?不过…输人不输阵,是她冷灵灵的一贯作风。
“我此刻的身份是男人,是李世民,与那任寒轩是一道前来,几日不回,难道他不该担心吗?你这醋吃的也太广了吧?”
云童也知刚刚自己确实想的过多了,尴尬的笑笑,起身帮她整理衣衫。
拒绝了云童的相送,冷灵灵独自走在路上,穿长廊、过街道,耳边人声鼎沸,也热闹不起她的内心,此刻她内心一片平静。从穿越到这奇怪地方之时到现在,一幕幕情景犹如电影重放般逐一闪过脑海。
从到仙人台学习武功到认识了楚亦西、云童、姜秋浩,从下山认识谈客到江湖百晓生任寒轩,从来到阙凤山庄认识剑狂刃到遇到的暗杀事件,从云童的表白到林韵籣的春药…
她此时才知道,自己在现代活的是多么无忧无虑,多么平静幸福。
在这个时空,短短几个月,便发生了在现代也许几年也遇不到的事,除了迷茫,竟还有些疲惫。
此刻,她已经知道了那仙人台的神经病箫便是隐公子,那当时自己下山的初衷,便是隐公子的意思了。
抬头望天,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却不知何时变为一枚棋子,不是隐公子的棋子,确实命运的棋子。
冷灵灵突然觉得很疲惫,无论是楚亦西还是云童,竟然不能分担自己这烦恼一二,令她更加无助迷茫。
走着走着,便到了自己的宅院,远远便看到自己房门大开。
有人!?冷灵灵一惊,是谁在自己房内,不会又是那些杀手吧…很快便打消年头,这光天化日的,他们绝不敢来。
壮着胆,带着好奇心走了过去,果然有个人影在屋中站立,那孤单影只的背影,久久立而不动,带着些许凄凉和淡淡悲伤。
任寒轩已不知自己站在冷灵灵的屋子里多久了,他还犹记两人山南海北说天谈地,他还犹记她遇到不懂之事便用那大眼期盼着看着他,他还犹记两人无论起居皆形影不离…他一直知道这些美好时光不会永远延续,不过他从未想过这份美好会如此短暂,也从未想过当分开之时是如此心痛,那种痛胜过断骨挫筋之痛,那种痛深入骨髓,在身体每一个最软弱的地方疯狂发作…
不能怪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她对他的心意他一直知道,也许几个月前的那个事件,他便已经放弃了她吧…
“任寒轩…?”离得近了,冷灵灵试探问了一句,那背影是任寒轩没错,不过她与他认识事件尚短,不敢肯定。
那如青松挺拔的身影一顿,慢慢回过头来,确实是任寒轩。
冷灵灵一惊,虽然他不俊美,白净的面庞很是平凡,不过此时他却落魄的吓人,尽管没有青色的胡茬子,但整个面色哪还有丝毫白净?整个面庞通体发黑,尤其是那眼圈,犹如几个月未睡般,他那本明亮的眸子,此刻暗淡非常。
“任寒轩,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如此…”
任寒轩双唇一抿,算是笑了一下,“你…回来便好。”那声音哪还有圆润动听,哪还有带领各路豪侠畅所欲言的倜傥,此时犹如那失调老琴…哑涩难听。
冷灵灵大惊失色,难道任寒轩病了?她急走过去,手抚上任寒轩的额头,却觉得有丝冰凉,那种不属于正常人皮肤的异样的温度。
任寒轩赶忙抓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不忍松开。“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就是这几日睡的不好。”
突然一种强烈的念头浮上冷灵灵的心头…他是因为她的不归…无法入眠吗?
任寒轩没有放开她的手,“你回来…便好。”眸中明亮了几许,面目上也多了一些表情,此时抿紧的薄唇向上微微弯曲,算是真的笑了。
“是…因为我的不归吗?”她小声问。
任寒轩一愣,理智告诉他立刻否决,心底却又一个声音大声叫嚣,承认了吧,表明了吧,让她知道你此刻是如此在意她。
两种心声无限缠斗,让他犹豫不决,最后干脆以沉默作为回答。
冷灵灵有种想哭的冲动,任寒轩便是如此的人,是个如此别扭的小孩,认识这么多天,他只会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时刻对她嘘寒问暖,却从不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凡事都是强忍在心底,即便是用行动表现出来,他还是咬紧牙关不说出自己的想法。
从来不表现自己的软弱,永远如此不卑不亢,不喜不悲,他的内心是如此坚强,坚强到可以承受一些,坚强到让人…心疼…
为什么她敢如此断言?因为她冷灵灵也是这样的人,悲伤、疲惫、迷茫,都自己暗暗咽下,不想告知他人,留给外人的只有聪颖睿智的假象。其实内心里,她想要有个人理解、有个人心疼、有个人默默陪伴。
眼泪无声滑下,她搂紧任寒轩的身体,才发现,他宽大衣袍下的身躯竟然如此瘦弱,隐隐摇晃无力,怕是…几日未食未眠…“不用说了,我都懂,我都懂,我回来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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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亦西之殇
阙凤山庄,五湖四海,英雄云集。
整个山庄喜气洋洋,庄内之人为自己山庄承办武林大会而骄傲,武林人士因神女峰事件损失大量武林高手而暗喜,尤其是那传说中的冷九,武功高的不像话,想想都可气,此时她死了,整个武林人都为之欢呼,实在是…太解恨了!
这些冷灵灵自然不知。
她这几天一直呆在宅院,除了偶尔去看看云童,总的来说,活得十分迷茫,离武林大会越来越近,她却突然不知该做什么了。
她不知自己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有何目的,也不知隐公子让下山有何内情,更不知如何去查那个什么细作。
冷灵灵闭上双眼,不知为何,从清晨起来到现在,右眼一直在跳,老人们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是要发生不好的事吗?
她嘲笑自己,她每天都呆在宅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有什么坏事?!有时间和精力都不如好好想想事情的来龙去脉,捋顺事情的线索。
首先,不知是谁放出消息说隐公子手握藏宝图,且组织大批武林人士上山讨要,藏宝图是明,灭了隐邑是暗,此举是针对隐邑的第一击。
其次,埋伏了细作进入仙人台,时刻监视仙人台,却从未露出马脚,而此刻却放出风声妄想借刀杀人,借隐邑之手杀了自己,怕是他们后怕自己能恢复绝世武功,这是第二击。
再次,混入阙凤山庄的武林大会,灭了青龙门众人,假装其为冷九之手,妄想再次把矛头指向隐邑,这是第三击。
自己拆穿了他们的阴谋后,便有人来杀她…这些杀手会不会还是那些人?
如果不是那些人,这些杀手又是谁?
如果是那些人,那之前的预想就要重新推翻了。
一个念头如警铃大作般直上脑海。
如果那些人真想要了她的命,发生细作之事后,她独自下山,为何他们不来杀她?她的武功根本不敌那些杀手,如果当时杀了她,她必死无疑!也就是说…
当时还不是要她命的时候!当时他们的目的便是逼她下山,逼她下山的目的便是参加武林大会,追查细作之事。
为何隐邑方面如此信任她,让她自己追查细作之事,让她为自己雪冤,难道自己的能力就如此杰出,整个隐邑除了她冷灵灵就无第二人可担此重任?就算这样,难道不应该派几个暗卫保护她、协助她?就任凭她一个武功尽失、毫无记忆的人单枪匹马独闯武林大会?
冷灵灵目光冰冷,面色暗沉,丰润的嘴角微微扬起,她好像找到感觉了——她是一枚棋子,同时受到双方的利用!
下山遇到谈客秦静,到认识江湖百晓生任寒轩,任寒轩带她来阙凤山庄参加武林大会,这不是巧合,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只不过不知这些人到底是哪边的人。
她猜想,她于明、隐邑于暗,隐邑的人必在她周围,潜伏着,以她为饵,为了引出大鱼。
同样,她于明、另一方也于暗,他们却想利用反间计,顺藤摸瓜,顺着她铲除隐邑势力。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她一直没有危险,却在破坏了青龙门灭门案后惨遭杀手袭击,怕是…自己已经超出了那一方的预想与控制了吧!
冷灵灵眉头紧皱,面色更为深沉。
暂时先不去想那秦静与任寒轩是否是他们双方安排之人,就说她遭到暗杀,此刻又安稳度过几日,却无危险,为何他们放弃了暗杀?
是云童的绫波宫方面向他们施压?但此事并未听他说起。还是他们发现了什么,把力量集中在其他事情上了?
冷灵灵的右眼越跳越厉害,她揉揉眼…不会发生什么坏事的,有什么坏事可发生?大不了就是杀手们又来一次。
正想着,便响起敲门声。
“请进。”
来人推门而入,竟然是任寒轩。
冷灵灵看他的目光多了一丝思考,如果刚刚预想成立的话,除了秦静有嫌疑,那任寒轩也是身份不明。
任寒轩坐下为自己倒碗茶,长叹一声。
“怎么了,有什么事?”冷灵灵疑问出声。
“我也是最近才得到消息,那仙人台竟也是隐邑的一部分,看来神女峰只是冰山一角啊。”
!冷灵灵一惊,这是什么情况?“何出此言?”
“刚刚得到消息,仙人台受到攻击,行踪暴露,此时隐邑怕是已迁出仙人台了。”
“受到攻击?”冷灵灵突然恍然大悟,为何自己这几日平静安全,原来那边的人竟然把矛头指向了仙人台,怕是根本无暇顾及她冷灵灵的命了吧。
“任兄,那你得到其他消息了吗?例如双方的伤亡情况。”冷灵灵问,带着隐隐担忧。
任寒轩点点头,“双方伤亡惨重,最为可惜的是江湖武功排名第十一的楚亦西,怕是性命难保了。”
冷灵灵唰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楚亦西怎么…?”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还带着一些哽咽。
任寒轩没看她,仿佛没听出来一般,不过那眸子带了些感伤,他低着头,不让她发现他的表情。“隐邑在神女峰事件中受创,而有消息称,仙人台只是隐邑的训练之地,高手皆不在仙人台,只有隐邑左使楚亦西苦苦支撑,终还是寡不敌众,负伤过重,怕是性命难保。”
楚亦西出事了!?
冷灵灵面色苍白,不顾任寒轩的诧异,直接冲出屋子,向着南方狂奔,脑海里一片空白。
楚亦西要死了!?
冷灵灵飞檐走壁,无论面前有何障碍,她皆飞跃而过,却不知道自己要奔向何方。
楚亦西要离开她了!?
冷灵灵面无表情,目光清冷,却毫无哭的欲望,她不知道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乐趣,阴谋、算计、暗杀、袭击…她觉得生无可恋!
不知不觉飞奔到山的尽头,那种熟悉的头晕又袭上身来,而此时,她正飞于半空中。
远远望去,冷灵灵如一只断线的风筝,从半空中直直飘落,重重摔在一块山间大石上。
出人意料的是,她并未如想象中一般摔在大石上粉身碎骨,那大石却仿佛被她砸坏一般四分五裂。那大石竟然是空心的!
随着大石的破碎,原本应大石嶙峋的山坡,竟然凭空出现个山洞,而冷灵灵便顺势滑入山洞。
山洞深不见底,冷灵灵却一直昏迷。
50,病态男子
一个梦接一个梦,梦中皆是冷九过去的种种,有她吃饭时的记忆,有她练功时的记忆,有她杀人时的记忆。
与之前一点一滴的感觉不同,这一次的梦境,犹如一只尖刀,将冷灵灵头骨分开,而后将这些记全部塞进她的脑海,信息之多,让她的头隐隐发疼,这疼痛愈演愈烈,最终将她拉回现实。
猛的睁眼,一惊,这是什么地方?
首先映入眼帘的生锈的铁笼子。
笼子?!
扶着额头挣扎坐起身来,冷灵灵发现此时自己正坐于铁笼中,透过生锈的栏杆向外望去,竟然发现众多铁笼一字排开,里面皆有一个或者两个人,他们衣衫褴褛,浑身脏垢,有的身上有大片血迹,或坐或躺,一动不动宛如死人。
只有偶尔的呻吟声让冷灵灵知道他们还活着。
环顾四周,更为一惊。
四周黑漆漆的,只在墙上燃有几只火把,火苗指向黑暗深处,说明那处有出风口。
一声嘶哑的哀嚎,将冷灵灵吓一跳,那声音似人似兽,令人毛骨悚然。
顺着声音望去,那是她前面不远的一个铁笼子,声音正是里面的人发出的…如果那个生物还可以称作人的话。
他已经没有双臂,上身用粗布简单包扎,缠得一层层的粗布渗着血液,有鲜红正在流淌的血液,也有暗红已经凝结的血痕,此人恐怕已被折磨已久。但是真正使他发出那凄惨的哀嚎,竟然是他的脸,原来他此刻正七孔流血,尤其是那双耳,黑红色的毒血犹如溪流般汩汩而下。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冷灵灵双手捂口,一阵干呕。
如果感觉没错,这里应该是个山洞,只因四周阴冷,还有着凉入骨缝的阴风,四周的墙壁应该是石头,而这些“人”每一声嚎叫皆有回音…应该是山洞没错。
再次环顾周围的笼子,她倒吸一口凉气,这里简直是…人间炼狱!
此地就如同生化实验室,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墙角还放有各种毒物,尤其是在她不远的地方,低于地面,有一凹槽,里面竟然有人的上半截尸体,最为可怕的是…从那尸体的眼睛、口中,足有尺长的蜈蚣钻来钻去。
冷灵灵抓着生锈的铁栏杆呕吐起来。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怎么来到了这?刚刚问了自己一些问题,所有记忆就犹如潮涌般冲至她的脑海。…没错,她已经得到冷九全部记忆!
想到此,冷灵灵赶忙打坐调整内息,一股强大的内力由丹田下三寸直从头顶,一个念头震惊了她——冷九的武功…恢复了!
压下心中窃喜,她此时对自己逃出这个鬼地方有了把握。
双手握住两根铁栏杆,正准备使出内力,就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由黑暗中发出。
“铁笼子悬在半空,地面上皆是毒物,冷九,你确定要到地面上?”
冷灵灵一怔,这个声音她绝对没听过,为什么他知道她的身份?她拥有冷九全部记忆,自然可以肯定冷九本尊也从未与这个声音的主人打过交道。
话音落地,一个人影由黑暗中慢慢浮现出来。
此人身材修长,一身黑锦,乌发披肩,慢慢显露出的脸,更是让人过目难忘。
那是一种病态的美,脸色苍白,面颊消瘦,双眉凤眼皆如描画般细致,琼鼻如滴水般置于面中,极细的薄唇紧紧抿着,勾起诡异的微笑。
虽然极其俊美,却让人头皮发麻,只因他若不说话,闭上眼,那面色就与死人无二。
冷灵灵暗暗手捂胸口,一种危险意识空前袭来。
这种危险是她第一次经历,无论是她穿越来这个空间,还是经历了这些事,都未真正碰到危险,难道好运气已经用尽?
冷灵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拱手。“阁下怕是认错了罢,在下玄云派李世民…”
“呵呵。”一声轻笑,病态男纤弱的五官因为他的笑而立体,竟然…倾国倾城。
冷灵灵此刻可没有丝毫审美的闲情逸致,无数毒蛇蜈蚣蟾蜍,正在她叫下方发出嘶嘶的嘶叫,周围笼子里的人发出阵阵哀嚎。
“阁下为何而笑?”冷灵灵不解。
笑容慢慢止住,那狭长的凤目带着淡淡的微笑直直看向她,那目光,仿佛两人是好友,饭后散步后相逢,那么自然。“不用装了,冷九,别人不知你的身份,我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