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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服,又拿起一块巾子将头发包在头顶,洗漱完想去孙家看看病人病情,肚子咕噜一声叫了,才想起,早饭还没吃。
在空空如也的厨房转了几圈,再次陷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难题中。
兜子里有银票,她还不至于抠到一毛不拔,问题这银票能在村子里花吗?银票的面额都非常大,而这村子又这么小,消息传得定然也飞快,她花了银票随后苏峰就会知道,那大虎不就露陷了吗?
不行,银票不能花,她要想办法去镇上将银票换成碎银子。
厨房中还有一些昨日剩的肉,因各怀心思,两人吃的都不多,有了剩余正好今天继续吃。
剩下的这些骨头和肉,勉强够一个人吃的,涟漪灵机一动,生火烧水,将肉放入锅里,找到了一些半干不干的菜叶也扔了进去,不吃肉,喝肉汤。
不大一会,厨房中便浓香喷鼻。
临出锅,她切了些香菜末,点了些盐,用汤匙舀了一点尝了尝,味道很独特。
刚想大快朵颐,却看到一旁卷得整整齐齐的草席,和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大虎还没吃。
虽然那人打扰了自己安眠不对,但她也扔了夜壶报仇,算是平了。她在家不用做什么,他却日日去田里劳作,即便是没功劳也有苦劳。
罢了,先给他送去一些吧,想必他也饿着肚子呢。
当苏涟漪提着食盒一路在乡亲们恐惧中,打听着走到自家田里的时候,气得差点把硕大的食盒一股脑的摔在大虎的脸上,让他本就残了的脸更残!
“大虎,这就是你种的地!?”苏涟漪重重地将食盒放在地上,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这一片…绿油油的类似草地之物。
饶是再平静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得气不打一处来。
大虎浓眉皱起,冷冰冰的眼神看向苏涟漪——这女人发什么疯?这地,他自负得很,看这庄稼,种得多好。
涟漪有种想晕的冲动,伸手扶住眩晕的头,“垄呢?垄在哪里?”她一个城市姑娘都知道种地先刨垄。
大虎眼中少了冰冷,多了一丝疑惑,“垄是什么?”
涟漪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旁边的田地,那田地种得极好,土地被分为一条一条的,所种植物则是整齐种在凸起的土堆上,那个便被称为垄。
大虎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屑地看向她,“那样太浪费土地了。”
涟漪长着嘴,动了几下,最终不知如何反驳。虽然她知道各种类型的农作物的垄也不同,但也真真不知这垄是干什么的。
罢了,这个算他过关了,她蹲下身,一指那长长的草,“拜托,你的地里已经杂草连天了,为什么不除草?”
“除草?”大虎一愣。
“对,除草!若是杂草不除,土地的养分便被杂草抢了,庄稼长不好!”涟漪耐心为其讲解。
“你是说…”大虎愣住了,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指绿油油的植物,“这个,不是庄稼,而是杂草。”
“你以为呢?”涟漪连咆哮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力!
大虎伸手摸了摸自己有型的下巴,“原来是杂草啊,我还一直以为,我种的庄稼比别人种的好呢。”
019,农活(上)
019,
春风阵阵,地里绿色的青草飞扬如海浪一般,那种嫩绿色很美。这一场景是现代人最憧憬的美景之一,但苏涟漪两口子却傻愣愣站在一旁。
绿色可以放松双眼,缓解视觉疲劳,但涟漪只觉得此时此刻这一颜色,刺眼的很。
“有什么不对吗?”大虎拧眉,这是他一个月来的心血。
长叹一口气,“虽然我不知具体应该如何种地,但好像听说过有抛垄一说,而且种子要按照一定间距种下,这样既能确保植物受到的日照均匀,又不会使植物间争夺地里的水分和营养。”
大虎浓眉拧得更紧,“日照?水分?”
涟漪哭笑不得,“这个就好比一家几个兄弟,就那么多粮食,兄弟愈多,每个人吃的就越少。”
大虎点了点头,“恩。”
“你懂了?”涟漪微愣,这大虎还很聪明。
大虎摇了摇头。
“…”算了,她没心思给他讲如何种田,何况她自己也不会,“你稍等,我找人问问。”
扭动肥胖的身子,苏涟漪向外张望,本来都在种地的村民们见女魔头苏涟漪来了,都纷纷跑开了,一大片土地,空旷无一人。
苏峰外加女儿苏涟漪、儿子苏白,都是敲诈讹钱的好手,只要沾到他们身上,定然没好,很多村民都吃过这个亏,何况,前几日苏峰等人还跑到孙家去讹钱,众人皆知。
离涟漪和大虎十米远的地方,一对老夫妻撕扯着,不知因何事。
涟漪大喜,终于找到个人了,迈起肥胖的腿,向两个老人跑了过去,想虚心请教如何种田。
十米之外,老头拽着老太。
“老伴啊,那苏涟漪是什么人,你还没看清?她已经不是从前那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了,只要被她碰上,少不得要讹些钱财,你忘了两年前,村东头那大庆了?两人就走在路上,明明没碰到苏涟漪半下,非说大庆轻薄她,讹三两银子,大庆不给,苏涟漪就叫了一群流氓砸了大庆的家,最后抢了五两银子。”老头气愤地说起这事,就想给老太一个当头棒喝。
但老太却不听,“那孩子怎么说也是我们侄女,没出五福,你是她大伯,当大伯的怎么也躲着孩子,难道你忘了桂花还在时,那孩子还在你身上撒过尿呢吗?”
许桂花,是苏涟漪死去的娘,有名的勤快媳妇,许桂花在世时,苏峰还有所收敛,自从许桂花死了,那苏峰就变本加厉的混帐。
老头一抬头,看见了苏涟漪好像一个催命肉球似的向他们跑来,吓了一跳,“你这固执的老婆子,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了。”哭丧着脸,好像已经被苏涟漪讹上了。
“这位…大伯和…伯母,”涟漪看那老头想转身走,赶忙出口叫住,气喘吁吁,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只能随便称呼,“二老请留步。”
“完了,被抓到了。”老头彻底愁眉苦脸起来。
老太瞪了自己老头一眼,迎了上去,“涟漪啊,有什么事?”
离近了,苏涟漪这才看清这对老夫妻,老妪慈眉善目,头上盘了个髻,用褪了色的紫红色头巾包着,身上的衣服是蓝色粗布衣服,却干净整齐,一看就让人舒服。老头穿着半褪色的青色短打衣裤,背对着,给人一种沮丧感。
“伯母,那个…如果您有时间,能帮我个忙吗?”
老头摇摇晃晃,有种眩晕的感觉。完了,完了,这回算是彻底讹上了。
涟漪看了一眼微微摇晃的老头,“大伯,您不舒服吗?”此时为春季,刨除中暑的可能,会不会是低血糖?
“啊,涟漪啊,别管他,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大伯母定然帮你?”老妇一把抓住苏涟漪的手,将她拉到一边,离那老头远了一些。
苏涟漪只觉得这只沧桑却有力的手十分温暖,很像自己母亲,心中暖暖的,那种难为情的尴尬也少了许多,“伯母,能教教我们种田吗?我和大虎都不会种田。”通过老妪的话,涟漪料想之前两人认识,老妪是她的大伯母,那老头就应该是大伯。
老头一愣,苏涟漪跑来请教种地?不学无术的女恶棍学种地,谁信!?一定有诈!
“好啊。”老妇见苏涟漪虚心好学,很是欣慰,心中暗骂自家老头人云亦云。她虽和苏涟漪鲜少接触,但从前和许桂花的关系是极好的,如今桂花死了,按理说作为伯母应该照顾涟漪,但每一次想上前时都被自家老伴拉了回去,生怕招惹到苏峰等人。
老头又气又怕,“老…老婆子,我们…我们回家还有急事!”一把拉住老太,拼命使眼色。
涟漪见到老头那苍白恐惧的脸色便猜到了一切,微微叹了口气,柔下声来,“伯母,若是家中有急事,您先回吧,回头有时间再教我们,这种田,也不是一天两天急着种的。”她不想强人所难。
“涟漪丫头啊,别听这个糊涂老头说话,伯母没事,你爹是个不务正业的,自然没人教你,走,伯母教你。”说着便拽着苏涟漪向大虎的方向走,直接无视自家快晕倒的老头。
涟漪扑哧一笑,这伯母还是个真性情,敢这么当面骂苏峰,那大伯是个怕事的,这老两口性格互补,天生一对。
“多谢伯母了,我们一定好好学。”她由衷地说。
“恩,好孩子。”见涟漪这么说,赵氏笑容更是慈祥,虽然涟漪跟着苏峰学坏了,但她认为涟漪的本质是好的,一直想找机会好好教导下,也算是对得起与桂花当年的情谊了,无奈自家老头一再阻拦。
大虎没想到臭名昭著的苏涟漪竟真能请来人教导,浓眉微微一挑。
“大虎,这位是大伯母。”涟漪介绍道。
大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扫了一下苏涟漪,又看向赵氏,微微点了下头。
涟漪一下子就火了,“你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赶紧问候长辈。”恶狠狠地教训。
大虎瞪了苏涟漪一眼,眼中满是不屑。
涟漪更是怒火中烧,“大虎,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背着我干的那些龌龊事儿都说出来,让你在村子里没脸呆!”她不方便直说两人的合作,就用这种方式提醒他——要是不乖乖合作,老娘泄了你的老底。
那热血赵氏一听,本来笑眯眯的眼一下子立了起来,“涟漪丫头,你说什么?这长得和癞蛤蟆似的货竟然搞破鞋!?”
涟漪一愣,搞破鞋!?
大虎也一愣,搞破鞋!?
两人还没明白过来,赵氏就冲了过去,跳起来一巴掌拍到大虎后脑勺上,“你这个没教养的,怎么能背着自家媳妇搞破鞋,老婆子我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没娘教的。”那架式,就好像偷吃的是她女婿,当丈母娘的要为自家女儿报仇一般。
“我…我没…”大虎一时间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反驳。
“大伯母,别打了,您误会了,大虎他没有…是…是我乱说的…”涟漪也急了,都怪她口不择言,让大虎被冤枉了。
020,农活(下)
虽然苏涟漪说了,但赵氏却没信,小蒲扇似的巴掌继续猛抽大虎的后脑勺,“你媳妇就是胖了点儿,但女人胖了好生养,你这个毛儿都没长全的懂个屁,竟敢嫌弃我家涟漪丫头。”
常年干农活的农妇手劲不小,这一下一下打得大虎脑袋梆梆作响,大虎不敢还手,只能跑来跑去的东躲西藏,很是狼狈,却又不敢逃开,怕这苏涟漪真把他的秘密说出去,只能苦苦受着冤枉,挨着打。
涟漪哭笑不得,上前一把拉住赵氏,“大伯母,大虎真没偷吃!”
赵氏的手被涟漪抓着,嘴却不停,“你看看你媳妇儿多向着你,你干出来这种龌龊事儿,你媳妇还帮你开脱,你自己说说,你对得起你媳妇儿吗?”
“…”大虎站在一旁,有苦难言,肺都快气炸了,这该死的苏涟漪,瞎说什么!
“大伯母,他真没偷吃,他…他…他赌钱!”涟漪急中生智。
赌钱!?大虎停了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越编越离谱的苏涟漪,他敢对天发誓,这辈子一次都没赌过!
“真的?”赵氏停下来,问苏涟漪。
涟漪点头如捣蒜,“恩…是…是啊,这家伙把家里的粮食都输光了,我家都断粮了。”
大虎继续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这个说谎不眨眼的女人,没粮食因为他赌钱?分明就是她自己挥霍!
涟漪瞪了大虎一眼,赌钱总比搞破鞋好吧?
女人是种奇怪的动物,相比男人滥赌和乱搞,更能容忍赌。虽然古代是一夫多妻,但那都是有钱人的游戏,在这穷乡僻壤,都是一夫一妻,不是不想娶,而是娶不起,慢慢的,也就形成了风气。
“这样啊,”赵氏这才不再挣扎,“涟漪啊,男人嘛都有点坏习性,但你家大虎除了傻了点好赌钱,也没出去乱搞,当女人的多少也得包容包容。”转而对苏涟漪开始说教。
“…”涟漪只能点头听着,“恩恩,是,是,大伯母教训的是。”
大虎轻蔑的斜撇苏涟漪,涟漪一抬头,看见大虎那不屑的眼光,瞪了他一眼,“你倒是也说句话啊,难道你赌钱还有理了?”说着,用威胁的眼光盯着大虎。
大虎无奈,暗暗咬了咬牙,却又拿苏涟漪没办法,“大…伯母,教训的…是。”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些话,
“恩,这样才对嘛,穷点咱没啥,两口子齐心协力才能过好,把这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你们说是吗?”赵氏对着两人继续唠叨教导。
“恩恩,是是。”两人无奈点头答应着。
见赵氏又想长篇大论,涟漪赶忙找个话题岔开,“大伯母,您看看这田,大虎种得对吗?”这话绝对是自找打脸,那绿油油的一片杂草,放个除草机就能剃出一片足球场,怎么可能对?
赵氏蹲下身子,伸手拔了拨杂草,“大虎啊,你这种的是什么啊?”
大虎没吭声。
涟漪伸手狠狠捅了他一下,“大伯母问你话呢,别装哑巴。”
大虎浓眉紧紧皱着,最后摇了摇头,“不知。”
“不知?”涟漪一愣。“你自己种的什么,怎么会不知道?”
大虎一挑眉,一贯的面无表情,“你爹给了我种子,我就都种里了。”语气很是无辜。
涟漪哭笑不得,“你就不问问是什么种子?”
“等长出来不就知道是什么了?”大虎很淡定的回答。
涟漪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每种农作物都有不同的种法,你不知道?”
“不知道。”
“…”
“他种的是小麦,”赵氏打断了两人对话,“大虎啊,这小麦应该是初秋收了玉米才种下,现在种,不合适啊。”
“…”两人互相看了看,种田的门外汉,都听不懂。
“只有北方才种春小麦,像我们这暖和地儿都种冬小麦,春天种小麦会让人笑话不会拾到田的,这个时节,要么就种些玉米,要么就些菜,回头也能挑到镇上卖了,赚些钱。”赵氏讲着。
两人不住点头,听着。
这形象,还真想刚刚成家立业的小两口不会过日子一般。
赵氏一回头,越看这两个孩子越觉得般配,脸上的笑容更慈祥。“你们也别急,这日子啊都是一点点过得,经验慢慢就有了,如今这些种子算是废了,即便是把草除了,但这麦子种的也不均匀,以后的收成不会太好,听大伯母的,改种菜吧。”
涟漪点头,“一切都听大伯母的。”
大虎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他不会种,但这地是他翻的,种子是他种的,一个月的心血说没就没了,不心疼是假的。
在涟漪狠狠的白眼下,大虎最终还是把怨言吞了回去。
而后,赵氏教了两人农具的用法,种田的方法,又带着两人把之前的杂草以及苗子都铲了,将一块地重新翻了,一晃,时间已到了下午。
“涟漪丫头,累了吧。”赵氏用袖子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涟漪只觉得握着铲子的双手火辣辣的疼,本不算重的铲子此时千斤重,“没有,倒是让大伯母受累了,这么大的年纪还要带着我们翻地,真过意不去。”她能不累吗?整个身上就没一个地方舒服,酸的很。
赵氏伸手拍了拍涟漪的肩膀,“涟漪丫头是个好孩子,怎的就被传得那么不堪?”
后者只能苦笑,为啥?因为身子里换人了呗。
大虎一个常年练武的人,干了这么长时间的活,也是累坏了,种地的累和练武的累不同,更折磨人。他也站直了腰,从怀中掏出个巾子擦汗,姿态洒脱却又不失风度。
“哦对了,涟漪丫头还没午饭吧,这都过了饭点儿了。”赵氏这才想到,此时已是下午了。
涟漪猛地想起,别说午饭,大虎连早饭都没吃,早晨她自己吃过之后,提着食盒来看见田地,气就不打一处来,那食盒还在旁边安静放着,大虎就这么硬生生饿了一天。
“大虎,你饿坏了吧?”赶忙去问。
后者白了她一眼,懒得回答。
“涟漪丫头,走,和大伯母回家吃饭去,大伯母给你做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鸡蛋韭菜。”
021,海菜
看来这大伯母真是喜欢她,或者说是喜欢苏涟漪本尊,但无论怎样,涟漪都喜欢这个爽朗直率的大伯母是真的。
身在异世,大伯母是第一个帮助她,关心她的人,苏涟漪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在她心中,已经将大伯母当成了真正的亲人。
“大伯母,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们还是不去麻烦您了,我们回家自己做饭就好。”说着,苏涟漪看向大概十几米外,大树后,那个身材瘦小的大伯父正小心翼翼探出头观察着。
苏涟漪是个聪明人,自然猜到了为什么她一来地里,本来忙碌的田地立刻空无一人,为什么当看到大伯母两口子时,两人在撕扯,更是知道大伯父在树后不敢出来的原因。
淫威!这就是苏涟漪的淫威!
大虎自然也明白,用一种嘲笑的眼神扫向苏涟漪。
“这孩子,小时候你随你娘没少去我家玩,怎么长大了还生分了?走,跟大伯母回家。”说着,不由分说拉着涟漪便向田外走。
涟漪盛情难却,只能无奈跟随,心中却是越来越暖,她在这个时空没亲人,以后大伯母就是她的亲人。
“你还看什么呢?捡起农具跟着走啊。”赵氏停下脚步,回头对大虎喊。
大虎身子一僵,身份尊贵的他很少被人这么命令,但任务在身,只能暗暗一咬牙,捡起农具和食盒跟了过去。
赵氏见大虎跟了过来,仿佛没说够似得,唠叨个不停。“大虎啊,你说你也是一老爷们,种地不会种,还把家里钱都输光,你还是男人吗?”
大虎浑身肌肉紧绷,因为极力压抑着愤怒,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
走在前方的赵氏浑然不知,但涟漪却回头,用眼神威胁大虎——你敢发脾气,我就敢把你老底周出来。
大虎觉得自己冤,有苦难言。
赵氏依旧浑然不知。“大虎啊,你和涟漪现在还年轻,挨饿就饿了,以后要是有孩子了,难不成也带着孩子一起挨饿?”
大虎都快疯了,他承认自己不会种田,却也尽了自己最大力气,但这赌钱,是真真的冤枉。
涟漪回过头,歉意地对他眨了眨眼,做了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大虎没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仿佛将一切事态都掌握在手中的苏涟漪,竟放下身段,对他讨好表达歉意,惊讶之余,气也消了一半。
赵氏又要说什么,涟漪赶忙伸手一指树后,“大伯母您看,大伯父在那里等您呢。”仇恨转移,苦了大伯父了。
果然,赵氏见到自家丈夫缩在树后,气就不打一处来,马上放开涟漪,冲了过去,对着自家丈夫便开始数落唠叨起来。
赵氏说着,苏正就听着,两人互补十分和谐。
涟漪噗嗤一笑,不免在想,以后她的另一半是什么样呢,他不求什么富有或权贵,只要像大伯父和大伯母这样就好,平平淡淡,却恩恩爱爱难舍难分。
苏正和赵氏的家离田地不远,是三间老房子,院子很大,房子虽不新但却干净整洁,一看就知女主人是个勤快会过日子的。
院子一入门左手边是猪圈,一口大肥猪长得正好,再向里则是鸡舍,赵氏一入院子,将院门掩好,便将鸡舍门打开,一只雄纠纠气昂昂的公鸡带着一群母鸡溜溜达达地出来,后面还跟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鸡。
赵氏也不客气,用瓢舀了一勺陈年的苞米粒塞到涟漪手上,“丫头,去喂鸡,我去做饭。”
“好。”涟漪赶忙接过瓢。
赵氏钻了厨房,苏正根本不敢和“女流氓”苏涟漪呆一起,也赶忙跑到了屋里,院子中除了溜达的公鸡一家子,便是苏涟漪一家子。
苏涟漪没喂过鸡,但喂过鸽子,照猫画虎,抓了一把苞米粒撒在地上,引公鸡母鸡低头抢食。
涟漪觉得好玩又神奇,蹲下身子,将苞米粒放在手心,小心翼翼地伸到其中一只看起来老实无比的母鸡面前,本来没抱什么希望,却不成想,那母鸡真的低头开始啄食她手心上的苞米粒,那种有力却又痒痒的触感,引得涟漪咯咯直笑。
大虎站在一旁,低头看着缩成一个大肉球的苏涟漪,浓眉拧紧——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苏正和赵氏有一儿三女,三个女儿都已嫁人,只有一个老来子在身边,今年十岁,此时寄宿在镇上亲戚家,方便去镇上私塾。
对于古代人来说,最好的出路莫过于考取功名,即便状元进士没指望,考个秀才也足够为农家小户光宗耀祖的了。
像苏正这样过得不错得家庭,自然希望儿子可以有个不错得前程,不再做农夫。
不大一会,厨房便传来一股子饭香。
农家无大桌,都是贴地小桌,平日里将小桌立在一旁,吃饭的时候放平,几个小木凳放在桌旁围了一圈。
饭是粥和馒头,馒头黄白色,里面除了白面还掺杂了一些玉米面,像苏家村这样的农户,即便过的再好,也没法敞开了吃白面和米饭,这便是现实。
四菜一汤,菜是肉丁炒豆角、鸡蛋炒韭菜、炖蘑菇和一道凉菜——拌香菜叶。
大虎也许是许久没吃到这么正常的饭菜了,从前要么是自己把菜叶扔锅里随便煮煮,要么就是偷偷跑山上打个野味打打牙祭,如今吃上可以称之为“饭菜”的东西,感动非常。
没一会,两个大馒头就塞进了口中,苏正心中流血般的心疼,赵氏则乐哈哈的又给他添了两个馒头,让大虎也是感动非常。
相对于大虎,苏涟漪坐着没吭声,拿着筷子一遍又一遍的戳汤里的菜,夹了起来,来回翻看,最后还送嘴里尝尝。但她这尝可不是吃,而是咬下一点点,在口中抿了一抿,十分仔细的查看其口感及味道。
“涟漪丫头,有什么不对吗,这汤难道做咸了?”赵氏忙问。
“不,不是。”苏涟漪如同确认了什么一般,双眼中满是惊喜,雪白的圆脸上爬上阵阵绯色,“大伯母,这个菜叫什么?是从哪里来的?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
赵氏嗨了一下,笑开了,“多大的事儿啊,丫头要是喜欢,大伯母就给你拿去一些,伯母家多的是,你敞开了吃就行。”
“不,大伯母,一定要告诉我,这东西叫什么,在哪产的。”涟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有些颤抖。
大虎咽下了馒头,看了看汤碗,拧眉不解,端起碗大大的喝了一口,那股子腥味让他反胃,差点吐出来。
这是什么怪东西!?
在角落里默默吃饭的苏正也不解,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苏涟漪,这东西,他也不爱喝,但赵氏却喜欢的紧。
“哦,这个是海里产的,你二姐不是嫁到了方池吗?那方池离海边不远,那边的人都兴吃这个,你二姐就找人给我带了一些过来,这个好像叫…叫什么海菜。”
清瑟惊喜万分,没错的!这个准没错的!这个就是富含大量碘和钾,低钾血症的最佳食补之物——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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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李家二公子出场,猜猜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022,玉棠
岳望县是鸾国数一数二的大县,幅员辽阔、历史悠久,历朝历代出过不少名人,即便是如今活跃在朝堂上的高官大员,也有几位是出自岳望县。
而李家则是岳望县首富,当家家主名为李福安,是个经商好手,但却身体欠佳,本就体质羸弱加之常年为生意操劳,到了晚年更是体弱多病,一年十二个月,有五个月是在病床上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