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清瑟问。
顿了一下,东倾月在想如何说出这些话,挣扎了下。“这张脸,”他抬起头,让她看他的脸,“是西凌风的。”
“啊!?”众人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换脸?
“换脸?”清瑟惊讶,“真的吗?换脸?怎么换的?”
“西凌风有个随从,是一名十七岁少年,曾经师从药仙,天资聪慧,在医术方面独树一帜,尤其喜好钻研邪门医术,那名少年从一本古籍中得到一种秘方,若是血脉相近,便可换脸,但鲜少成功。风却冒险一试。”
清瑟太为震惊,这换脸在现代不算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只是一项复杂的手术,问题这是在古代!这古代的医术竟能换脸?太玄幻了!“成功了?”
东倾月慢慢点了点头,“嗯。”
清瑟还是有很多疑问,“那西凌风呢?他的脸给你,他呢?”
听到清瑟这么说,东倾月身子僵了一下,“我是不同意换的,他却硬要换,我没有武功,无法制止,即便是回到五岳,也是他将我点了穴送到山下,自己离开。他…用我的脸。”那张支离破碎的脸。
李清瑟长着嘴,惊讶得合不拢,这西凌风到底在想什么,“是因为对你的愧疚?”她试探的问。
东倾月想了一下,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信,那信上蜡封未开,上面写着“瑟儿亲启”。
清瑟将那信展开,上面是工整娟秀的字,有些女子笔体。
“永远面对这张脸罢,无论如何抗拒,西凌风永远留于你心!”
短短一句话,带着西凌风式的强硬,李清瑟将那纸狠狠揉碎,却突然想到他冒死在穆天寒面前为她求情。长叹一口气,也许都是命数。
清瑟对东倾月不动声色地笑笑,“西凌风说,觉得对不住你,所以把他的脸送给你。”感刚刚那蜡封未开,说明东倾月并不知晓信上内容。
东倾月身子踉跄了下,神情恍惚,“西凌风这个傻子,他根本没欠我什么,教主如此惩罚我是我背叛在先,我心服口服,我很多重刑都是风为我裆下,我在水牢中,风只要找到时间便去为我灌输内力,送去珍药,如果不是风,我早就死了,哪能等到现在?”
清瑟听着东倾月的话,却突然看不透西凌风这个人,他有着手足之情,却又为何…
罢了,不想去了,过去之事便过去了,这张脸算是他赎罪,以后她和西凌风两人算是两清。她不欠他的,他也不欠她的,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真的没认识过吗?
其实李清瑟不愿承认的是,西凌风成功了,她每一次看到东倾月,心中都要想西凌风一下,虽然一闪而逝。
接下来的日子,快乐,平和。
李清瑟是熠教教主,刘疏林成了新的东护法,而如影则是当了西护法,李清玄是北护法,南护法空缺。
秋季了,放眼一望,满是金色,是麦子。
五岳地区从有人烟开始,从没有像如今这么和平安宁过,而当年镇国公主化名为李翠花,用铁腕镇压山贼们的事迹被各种改良、添油加醋的传播开,如今听起来就如同神话一般。
别说五岳,整个大鹏国的什么茶馆野史里,也满是镇国公主的事迹,传闻镇国公主的容姿天下一绝,传闻镇国公主的武功天下无敌,传闻镇国公主为再世诸葛,传闻镇国公主爱民如子,传闻公主…
所有优点都是镇国公主的,所有缺点都和镇国公主无关!只要在这世上能找到的歌功颂德的语句都可以毫不夸张地安在镇国公主身上。什么?镇国公主夫侍成群不守妇道!?
放他妈个屁,以公主的英明神武文韬武略,有几个夫侍算什么?即便是公主有三宫六院都不为过。
当然,这些都是天下所盛传,公主府,一片安宁。
清瑟躺在自家院子当中,身下是穆天寒的冰玉床,冰凉凉的正好扫除这最后的秋老虎。秋天,是葡萄的季节,一旁的凌尼则是十分小心地将葡萄薄皮去籽,温柔放入清瑟的口中。
手抓着账簿的如影忍无可忍,额头上有大大的青筋,“李清瑟,你也太过分了吧?这些工作分明就是你的,你甩手给我们不说,还悠然自得的让人眼气。”
清瑟微微一笑,转头对凌尼道。“如影嫉妒我了,是你的不对,快点剥个葡萄给如影送去。”
“…”凌尼手一抖,刚剥好的葡萄掉地。
顺便一说,凌尼并未争什么,没当什么护法,他只要跟着瑟儿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所以就成了熠教教主夫人。
“李清瑟,现在你将所有工作丢给我们,你就这么整日闲着?”如影其实不是不想工作,而是他们几人在外工作一天,而李清瑟天天拎着凌尼,陪着东倾月,谁不眼红?
再顺便说一句,李清玄也工作了,这天下唯一能让玄王爷干活的,也就是镇国公主李清瑟了。
清瑟翻身坐了起来,“拜托,我是女子,这天下哪有女子工作,男子安然享乐呢?你们是我夫君,自然是要工作养我才是。”站了起来,款款到如影身前,左手揽在他的腰际,身子伏在他坚实的胸膛,右手轻轻戳着。
“难道你不喜欢我了,不想养我了?”那声音哪有哀怨,满是娇嗔。柔嫩的语调,恨不得将坚硬的铁石化为弱水。
这一招对如影屡试不爽,如影败下阵来,哑着嗓子,“知道了,这五岳之事我已经向你汇报完毕,我先退下去了。”
“别急啊。”清瑟左手一使劲,又将他拉了回来,继续靠在他胸前,非常小声地说,“今天晚上是我们两人那个,有什么计划没?”
如今,这几人已将李清瑟瓜分,哪一天由谁来和清瑟共度良宵都是定下来的,清瑟无耻的为其定了个名字叫——值日表。值班…日…表。
每次想到这个,李清瑟都要抱着肚子笑得打滚好久,但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笑,笑点在哪,清瑟也自然不会告诉他们,有些笑话,就是自己知道才有趣。
“没有。”如影如实回答。
清瑟继续偷偷地说,“嵩山西南角的那个无人山峰怎样,今天晚膳后,我俩就飞上去。”
“在那?”如影惊讶,声音大了一些,李清瑟这是要在外面那个?
清瑟点头,异常兴奋,野战啊!兴奋死了!
因为生活太过安逸,之前有的危险如今皆无,还不需要李清瑟工作干活,于是便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儿上,房事,也是其一。
这就是所谓的温饱思淫欲。
“不好吧。”如影很是犹豫,毕竟是古人。
清瑟向他抛个媚眼,那眼中放电,将如影电个半死,深粉嫩的小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衣襟。如影只觉得身下一紧,到吸一口气。算算日子,也几天没碰她了。
“好吧?”她贴在他身上,蹭了一下。
“好!”斩钉截铁。
就这样,如影打发了,还将晚间节目定了下来。李清瑟又重新回到了冰玉床上,“凌尼,你觉不觉得这日子过得实在太无聊了?”
之前她身处重重危机,每一天起床都有一屁股的事儿需要处理,但自从当了这个镇国公主,就突然闲下来了,不光是无所事事没事做,就连体重也涨了几斤。
凌尼想了一想,“还好啊。”这么无所事事,从前在那桑国皇宫每日如此。
突然,李清瑟眉头一皱,只觉得腹部有一股钻心的痛,顿时一张小脸疼得雪白。
“瑟儿,怎么了?”凌尼一惊,赶忙抓起她的手腕诊脉,却未曾发现什么。
这种疼痛李清瑟从前经常经历,只不过自从吸了那凤珠就很少有了,是…痛经!“凌尼,快扶我去房间,我来大姨妈了。”她痛苦道,都半年没来大姨妈了,怎么又来了?
凌尼赶忙扶着她入内。“什么是大姨妈?”
“就是葵水。”
清瑟疼得直咬牙,这一次出奇的疼,非常疼,她不禁觉得,生孩子也就这么个疼法吧。不小心一回头,看见艳阳下,那冰玉床反射出亮光。
特吗的,她知道为什么这么疼了,是着凉了!她这半年没来大姨妈,好了伤疤忘了疼,得意忘形了,贪凉躺了一会冰玉床,马上现世报就来了。
女子体质属阴,本应避免受凉,而李清瑟临来葵水又躺冰玉床,可见此刻的痛苦程度。
凌尼愣了一下,而后大喜,“瑟儿,想必龙凤双珠合体,你被凤珠反噬的情况已经彻底痊愈,如今有了葵水,便是可以生育了,恭喜。”
“恭个屁喜,老娘都快疼死了,还恭喜,凌尼要不要和我有难同当一回?”清瑟咬着牙,想到自己疼的半死,而凌尼却不疼不痒,心里十分不平衡。
凌尼不解,“好啊,我愿意和瑟儿有难同当。”
清瑟深吸一口气,压下疼痛,“那你用刀在自己身下的那个上割个口子,我俩一起流血,一起疼,也算是有难同当了。”
凌尼面色一变,“那怎么行?会割坏的!”
清瑟哭笑不得,“快去给我生火盆,熬姜糖水,快去啊…”
“哦,知道了。”为什么凌尼会有如此表现,实在是因为那桑国强壮的女子来葵水时,从没这么痛苦过,他哪里知晓?
李清瑟所在舒云院彻底忙了起来,为了几年云妃,也为了几年在宫中的日子,清瑟便将院子起名为舒云,与舒云宫同名。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折腾,李清瑟药也喝了,姜汤也喝了,疼得筋疲力尽,终于睡下了。
…
清瑟睡意正浓之时,觉得有人在帮她掖被子,一个简单的动作唤起她很多回忆,睡梦之中,仿佛又回到了刚刚穿越来大鹏国的时候,每日提心吊胆,极力模仿古人的一言一行,揣摩着周围人的想法。
她是练武之人,即便是睡着,感觉也极为敏锐,她清楚的感觉到身侧那熟悉又让她舒适的身影正欲转身离去,急忙伸手一抓,将那人手抓住。
睁开眼,是东倾月。
东倾月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沉睡的李清瑟伸手便将他抓住,又重新坐回了她床边的椅子。刚刚他便是坐在这椅子上,陪着熟睡中的她,这两的情景似曾相识,在宫中发生过,今次,仿佛时光重来。
195,如何分辨生父
李清瑟来葵水了,也就意味着出现了新问题——有孕!
李清瑟刚刚疼痛缓解,如今又陷入了新问题。
看着在床上纠结郁闷的李清瑟,即便是一向外表冰冷的东倾月也是淡淡勾起了唇角,伸手将她眉间的“川”字抚平。“瑟儿因何事烦恼?”
李清瑟没好意思说怕生孩子不知道谁是爹,转移了话题,“月,你功力恢复怎样了?”抓着他的手,将他拉上了床,让他坐在床沿,她则是伏在他身上。
李清瑟很享受此时的一切,东倾月也是如此,“多亏了凌尼公子,恢复了三成左右。”东倾月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有一天能脱离穆天寒的掌握,也做梦都想不到当初在皇宫中,狡黠聪颖却无依无靠的五公主能有如此大的变化,才一年的时间,恍如隔世。
“穆天寒那冰玉床真的可以促进功力的提升?”想起了还在院子中那风吹雨淋的破石块。
“是,那一张冰玉床是前代教主费劲十几年心血得到,能大大提升功力。”东倾月答。
清瑟冷哼,“这老穆家没一个好人,穆天寒费劲十几年心血抢龙凤双珠,他爹就费劲十几年心血抢冰玉床,啧啧啧,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崽子会打洞。”
东倾月皱眉,低头好奇看向瑟儿,“你在哪学了这么多俗语?”
清瑟一愣,赶忙想起在东倾月心中,她还是那公主。这些俗语,自然是在现代就会的,赶忙解释。“那时候化名为李翠花管理五岳嘛,自然要和乡亲们打成一片,不能端官腔,就学会了不少这些俚语。”
东倾月轻轻点头,伸手揽在她的肩上,“瑟儿真是聪明,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清瑟心虚,赶紧转移话题,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两人相谈融洽,但却十分清楚感觉到,东倾月神情有些没落。这没落不是一天两天,之前清瑟以为是因为他身心受到创伤有阴影,但最近平平安安,他的忧愁非但没减少,反而更多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东倾月想了一想,最终还是将心头一直困扰他的话说了出来。“瑟儿,风有错,但与我却是兄弟,如果没有他,也许我也活不到现在。如今,我不敢说让你原谅他,只想说看在我面子上,能否不再恨他。”
东倾月是外冷内热之人,虽然外表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内心却是善良的,如果他不想着他离开的兄弟,李清瑟才觉得奇怪呢。
清瑟无奈,“放心吧,我早就看开了,身在其位当其政,即便他不来找我,你们熠教也是有人行使任务,我不恨他,何况他救了你,将功抵罪了。”就不知道东倾月若是知道他弟弟趁乱上了他的女人,会怎么样。
不过李清瑟不打算说。
礼貌的敲门声,是薛燕。
东倾月挣扎着起身,不习惯在外人面前亲亲我我。
“主子,有拜帖。”薛燕是来送拜帖的。
清瑟坐起身来,很是疑惑地接过拜帖。每日拜帖不少,都是由薛燕统一管理,此时的薛燕就如同贴身秘书一般,工作谨慎细致很少出差错,大半的工作都帮清瑟处理了,今天怎么一个小小的拜帖送到她面前?
信封上“拜帖”两字外,还有送出拜帖者的名字,而这名字也只留了个姓氏——慕容。
拜帖已经拆开,薛燕已经看过,因为送帖者身份特殊无法做决定。
拿着信封的李清瑟大吃一惊,这拜帖竟是从玥国而来,竟然是此时已经成了国君的慕容幽禅!?
慕容这个姓氏自然不是玥国的国姓,现在慕容幽禅早已改名为拓跋胤征,而拜帖的大概内容是玥国新登基的国君拓跋胤征,一个月后要以国君的身份来大鹏国访问,而后要来五岳。
慕容幽禅真的当了国君了!?清瑟这才知晓自己平日里消息有多闭塞。心中为慕容幽禅高兴,觉得这世界无比美好,她得到了安宁和幸福,她的朋友们也都成功了。
但当看到拜帖的最后一句话时,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了,前面多是客套之语,后面一句话则是说要来五岳迎接玥国皇后。
玥国皇后在五岳?李清瑟自然知道这厮说的是自己!
妈呀,这可如何是好?以前的风流债一个个都找上前来了,她现在生活富足安乐,可不想当什么皇后。看完了拜帖,将这算得上信笺的拜帖在手中撕碎又交给了薛燕。
薛燕很镇定,虽然心里是十分惊讶的,她惊讶主子实在如同一个天大的谜团,相处的时间越深,能发现她的更多身份,一个个惊天骇地的身份,哪个搬出来都能让人震惊,主子真是深不可测。
“主子,您的意思是?”薛燕小心询问。
“哦,”清瑟想了一下,挥了挥手,“燕子你去忙吧,没啥大事,一个月后他到京城,怎么也得呆上半个月,再折腾来五岳,也得两个月,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吧。”还能咋样,她不去呗。现在她的能耐,没人能奈何她了。
看着薛燕恭敬退出去,清瑟就准备起床。
“瑟儿,你这就起床,身体没事了吗?”东倾月忙问。
“没事了,这也不是什么大病,疼过去就好了,每个月一次,习惯成自然。”清瑟穿上外衣,“现在我极度缺乏热量,今天要大吃特此,哦对了,那冰玉床归你了。”
东倾月一惊,“这怎么行,这冰玉床千金难得,很是珍贵。”
清瑟用小手捂住东倾月的嘴,“别说了,我说给你就给你,你比那床更珍贵。”说的是甜言蜜语哄人的,其实心里想的是——那破床,睡了着凉大姨妈疼,她下辈子也不用了。
当手指触碰到他的面颊时,清瑟有一瞬间晃神,因为不小心又想到了西凌风。如今东倾月有了容貌,那支离破碎的脸,想必在西凌风面孔上吧。
说不难受是假的,虽然他欺骗她,但他对她的温柔让她有着丝丝留恋,还有…
清瑟又想起了她与西凌风见过的最后一面,当时穆天寒对铁笼子中的她一掌击来,西凌风赶忙下跪求情,最后穆天寒的一掌击向了他六名随从,但西凌风离他们甚近,也受到了牵连,被击飞,口吐鲜血。
清瑟慢慢走出房门,推开门,这一折腾,已是傍晚,晚霞红艳,却多了冰冷。
西凌风也是个可怜人,虽然身为西护法,看似身居高位,但在喜怒无常又冷酷无情穆天寒手下,也是随时有生命危险,伴君如伴虎。
可以想象,东倾月背叛了穆天寒,西凌风定然去求情,求情不成只能暗中为东倾月输送内力,送去药食,尽量减少东倾月的痛苦、尽量保住他的命,而穆天寒针对她时,不知情的西凌风生怕穆天寒盛怒之下将其打死,冒着生命危险求情。
西凌风永远是夹在两难之中,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人。
西凌风永远是笑着,虽然那笑容多是假面,但却满是无奈。
清瑟突然晃神,她怎么胡思乱想起西凌风了?那个货分明就是应该从她的世界里消失的!
拉起东倾月,“走,今儿咱们吃韩式烧烤。”现在她急需卡路里。
韩式烧烤是一种饮食种类,由镇国公主李清瑟无耻发明,为何说是无耻?因为清瑟这是抄袭韩国饮食文化,没办法,整个天下都没有这种吃法,她要是坚称有人告诉她,人家非以为她鬼上身了不可。
因为公主偶尔喜欢这种美食,一下子带动了整个五岳山区的饮食文化,成了五岳的地方特色,有一些来五岳旅游侠士或者墨客,若是不吃韩式烧烤,就等于没来过五岳。
在山下小镇上,专门有烧烤店,为了拉动五岳经济产业,店面什么还是由镇国公主亲自设计,这些就不详说。
天气亮了,清瑟套了件大大的披风,靠着火,那各式肉类用辣椒或者甜面酱腌制过后,放在铁质托盘上发出滋滋的声音,不一会,那种烧烤所特有的异香便钻入人的鼻孔。芝麻酱和砂糖?那是必须的,将热乎乎的肉塞入冰凉的芝麻酱里,是所有人无法抗拒的美味。
如影、刘疏林、凌尼和李清玄早已赶来,争抢着将手中烤好的肉放入清瑟的盘子中,清瑟也不客气,一一塞入口中。一抬眼,看见了小朱子,“小朱子,最近你身体恢复的如何了?”为什么这么问?因为前一阵子,小朱子为了提高武功,冒着生命危险开了任督二脉。
“回主子,奴才已经完全康复了。”小朱子答。
为什么说冒着生命危险,一者是小朱子本人年纪大了,二者是开脉之人是李清瑟本人。
又为何是李清瑟来做?开脉需要耗费大量功力,当初武功还算高强的李清睿为清瑟开脉,几乎耗尽了所有内力,休息了整十天。就算是如影为小朱子开脉也有不小的损伤。
如影损伤了怎么办?自然是不能工作了,那些工作自然是压到李清瑟身上。所以李清瑟毅然决然地决定她来开脉,只不过对外说,小朱子是她的亲传弟子,由师父开脉更有意义,赚取了小朱子不少眼泪。
所有人都觉得李清瑟有情有义,但只有几个当事人知道,李清瑟这是宁愿在床上躺着休息也不想出外干活。
令众人惊讶的是,李清瑟很快为小朱子打通任督二脉,非但自己丝毫没损伤,依旧蹦蹦跳跳,还开脉上瘾了,为了过手瘾,将一旁无辜的薛燕抓来开脉。
所有人,尤其是如影如今算是彻底折服了,这李清瑟连开两脉,别说损伤,连劳累都没有丝毫,可见其内力已是非人程度,可以说深不可测。
于是,这山上又多了两名武功高手,而小朱子和薛燕两人也许是因为开脉之人是李清瑟,功力飞速提升。
一提到薛燕,清瑟才想起,放下了盘子到处找人,“燕子呢?谁看到燕子了?”燕子最近很怪,多久了?好像自从回来后就一直这样,这孩子怎么回事?
小朱子无奈道,“奴才也不知,自从主子你们从京城回来,燕子就一直躲着奴才,我俩很少打照面,有一次我刻意去找她,都找不到。”
凌尼好像知晓是怎么回事,薛燕好像一直对小朱子有意思,之前他隐隐能察觉,但小朱子是太监,他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再者说薛燕是清瑟身边的人,他便只能作罢。如今瑟儿公主身份公开,还一口一个小朱子,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了小朱子的身份,想必薛燕也…
将烤好的肉默默夹到清瑟的盘子中,心中感慨,世间之事无奈多啊。
清瑟不是忘本的人,自己吃够了,开始照顾起她的男人们。穿上了围裙,套上了套袖,如同大厨一般烤起肉。
韩式烧烤晚膳过后,众人聚在了一起,开始开会。
李清瑟的房间,一时间空气凝滞。
刘疏林摇了摇扇子,“凌尼,最近瑟儿的身体情况如何?”
凌尼点点头,一五一十汇报,“刚刚我为瑟儿诊脉,之前她体内凤珠反噬情况已经完全痊愈,如今身体健康,可以…呃…可以…”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
“可以有孕了。”刘疏林淡笑着说着,绝无半丝扭捏。“如今我们面临了一个问题,若是瑟儿有孕,这孩子的生父身份,如何区分。”
唉,有些事,逃也逃不过…
刘疏林、如影、凌尼、东倾月、李清玄五人围在一起,李清瑟则是又被塞回了床上,抱着暖暖的热水袋,愁眉苦脸。
是男人都关心自己的下一代问题,无论古今,皆是如此。“我有一个提议。”说话的是如影。
众人都看向如何,“请讲。”
“以后的每日一轮换,换成每个月一轮换如何,以月为计算,这样便易于区分开了。”如影倒。
李清玄一翻白眼,“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好方法,真是失望,你设身处地想一下,如今崔茗寒那厮还没回来,我大哥、二哥也没来,如果人都到齐了,我们可就八个人,也就是说,每个人有连续八个月不能和瑟儿亲近,憋都憋死了!”
清瑟的脸,囧了一下,这种状况真让她不习惯,赤裸裸被人瓜分。
众人一听也是有礼,刘疏林还补充了一句,“而且这掐算有孕的日子只能掐算大概,若是月初月末,这孩子,算谁的?”
千万不要以为这些男人可以共同拥有李清瑟,如今还能大方的共同抚养这身份不详的孩子,人都是有底线的!
室内又重新陷入了一片思考的死寂。
“何不用那桑国的法子。”说话的是李清玄。
“那桑国的法子?”众人不解,齐齐看向凌尼。
凌 尼乖巧地点点头,“那桑虽是女尊,但生孩子的还是女子,只不过那桑怀孕时间比较短,大鹏国女子怀胎十月,而那桑国女子只用五个月,为了区分孩子生父,那桑 国女子都会配置一种带着颜色的药,每日服用一次,一个月后就会在胸口处出现一种带着特殊颜色的胎记,而女子出生时,婴孩身上的胎记颜色便与生父身上的颜色 相同。”
坐在床上的李清瑟大为震惊,艾玛,这那桑国真是个神奇的国度!根本无法用常理来理解!先不说那桑国女子的体貌特征,也不说孕期这么短,就说这方法,实在是绝了!
刘疏林还有疑问,“那婴孩身上是不是永远带着那种颜色?”
“不,婴孩因不服用药物,在一年后,颜色逐渐减淡,最终消失。”凌尼答。
李清瑟忍不住插嘴,“那桑国这法子真好,这样就不会出现什么狸猫换太子的事儿了。”
可惜,开会的五人没人搭理她。
“那这种草药可以配置出多少颜色?”如影问,心中汗颜,瑟儿的男人太多,其他人都忘了慕容幽禅,但他是知晓的,当时他作为李清瑟的暗卫,看了很多其他人看不到的私密。
凌尼十分认真的回答,“三百种以内,应该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