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几人虽说这话,但脚步却没停。城池与城池之间来往行人甚多,他们无法骑马疾行,只能顺着人潮入了城。
“前面便是皇宫。”凌尼道。
几人抬头一望,雪白的宫殿连绵不绝,房顶是金色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泰姬陵一般,壮观又华美,圣洁得让人尊敬之情油然而生。
“听说了吗,大鹏国的皇子送到了花海城,与我国联姻。”
一旁行人的对话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李清瑟一颗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不知李清玄是否安全。
另一行人道。“这件事分明就是大鹏国的不对,我们那桑国第一美男子,大王子送了去,竟被悔婚,可惜了大王子,估计是寻了短见了。”
第一个人又接话,“多半是寻了短见了,千里迢迢去大鹏联姻,却被悔婚,即便是回了那桑也是找不到婆家了。你说这大鹏国公主是不是缺心眼,女子三夫四侍,不喜欢扔个院子便是,悔什么婚啊。”
“可不是吗?听说这大鹏国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只能有一名夫君,大鹏国还真是怪。”
“是啊,真是怪,也不知这大鹏国女子怎么就能过下去。”这说话两人是人高马大的女子,一边议论着,一边带着惋惜离开。
“…”清瑟无语,真是白天不懂夜的黑,一个国家一个样。
到了皇宫大门,凌尼掏出了令牌,递给了皇宫守卫女子,守卫大惊,她们都看过凌尼王子,当时去大鹏国时,全国百姓送行。
守卫不敢耽搁,急匆匆跑了进去,凌尼等四人便耐心在宫外等候。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只见宽敞的皇宫广场上,一顶大轿辇从远处匆匆赶来,那轿辇精致华美,薄纱飘逸。到了近处,轿辇停下,薄纱撩开,有一男子匆匆从上下来,身上穿着的是淡蓝色水袖云袍,在袍子边缘缀着金边。
那人容颜俊美,皮肤白皙细嫩,眉清目秀,浑身散发出一股温柔的感觉。虽是男人,但那种温柔恬静的气质几乎要超越性别一般。
“父妃。”凌尼见到那人,动容,一贯淡漠平静的假面终于卸下,脸上满是委屈,也不顾什么优雅的仪容,直接飞奔了去,扑到美男怀中。
清瑟了然,原来是凌尼的父亲啊,怪不得两人容貌神似。
“凌儿,你到底去了哪,你知道父妃有多担心你吗?”美男垂泪,虽然言语责备,但语气却满是宠溺。
凌尼赶忙道,“父妃,一切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当时在大鹏皇宫,五公主确实拒婚,但却是误会,后来公主找到了我,我们误会也解开了,现在…现在…”有些难为情,不知如何说下去。
“后来你与公主成婚了?”那桑国后宫以花为封号,凌尼的父亲被封芙蓉,人称蓉妃。
凌尼面上带着些许绯色,点了点头。“是,那位就是…五公主。”说着,一指一旁的的李清瑟。
蓉妃之前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儿子身上,还真没仔细看一旁人的相貌。如今看去,不禁有些皱眉。儿子确实委屈,虽然他明知大鹏国男尊女卑,女子柔弱得如同那桑国男子,但如今看来,连那桑国男子都不如,比男子还软弱,自己儿子嫁给她,确实委屈。
但,对方身世显赫,况且狂人已成婚,现在便不是挑理的时候,他要多包容。他对她笑笑,他的笑容给人如遇春风之感。
清瑟可不知道对方心里想着她有多软弱,上前。“小女李清瑟,见过…父妃。”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对面这男人应该算是她…咳咳…公爹吧。
蓉妃点了点头,微笑着,“公主多礼了。”他没想过五公主竟能主动上前示好,按理说,那桑国是大鹏国的附庸国,大鹏国皇家公主甚至可与那桑国皇帝平起平坐,应该他这个小国妃子给大国公主请安。
皇家就是如此,只有地位,没有身份。
“哪里,我与凌尼之事,让您操心了。”她语气诚恳坦然。
蓉妃一颗提着的心放下了。他看人很准,虽然这五公主不像那桑国女子那般是家中的顶梁柱,但能看出她待人极好,凌儿这一生跟着她,想必不会受到虐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以后你们好好的便可。”
李清瑟一直是耐着性子说话,心里其实很着急,她也不知凌尼他爹是什么封号,就跟着凌尼叫,“父妃,你可知道,李清玄在哪?”
180,那桑女皇
风尘仆仆赶到那桑国就是为了拦下那件事,她绝不会允许李清玄当牺牲品。
好在,李清玄与那桑国国君占步娜的婚事定在一个月后,是那桑国国师推算出的良辰吉日。那桑国国君占步娜是凌尼的姐姐,同母异父,由皇后所生,登基已一年有余,年轻有为,武艺高超,算得上是那桑国一代明君,因为年轻,敢做敢闯。
李清瑟等人由蓉妃带路,到了占步娜专门处理公务的宫殿,宫中仆人已入宫通报,众人在大厅中等候。少顷,去通报的宫人归来,皇上召见。
由蓉妃引领,众人缓缓顺着雪白色的门廊穿过大厅入了宫殿。
李清瑟曾幻想这占步娜是什么样的人,听名字好像是个有异域风情的少女,但真正相见,却生生吓了一跳。
清瑟暗暗吃惊,虽然对这那桑国女子已有了心里准备,但真正看到占步娜时,还是大跌眼镜。
面前这人,哪是什么女子?身材魁梧修长,即便是坐在金椅上,都能感受到她对人的压力。她有着瓜子脸,细长的凤眼,高挺的鼻梁和一张薄唇,很东方的长相,但本应有韵味的五官却被她表现得英气十足。不仅仅是十足,甚至还过了份了,让人看不出她的性别。
当然,也许是外国人才看不出她性别吧,按照那桑国人的眼光,他们的皇帝占步娜应该是“女人味十足”才是。
占步娜身上穿着金色袍子,在以白色系为主的宫殿中,如同金子一般存在。她手中拿着笔,修长白皙的大手将那本玉制笔管显得小巧如同玩具一般。
乌黑的发丝并未如同旁人一般一丝不苟地束起,相反随意披散在肩头,极为不羁。
她见众人来了,才懒洋洋将那双狭长凤眼从桌上的案宗抽离,抬眼看了看站在最前方的李清瑟。
占步娜与凌尼长得一点不像,但一双眸子的颜色却相似得紧,都是褐色,当光线强烈时,那双眸子颜色浅得犹如琥珀,当光线暗淡时,却又仿佛黑色的幽深。
李清瑟和占步娜就这么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互相打量,谁都没说话。占步娜自然是知晓李清瑟的来意,这件事分明是大鹏国五公主的不对,因为儿女私情损了两国情谊,岂可原谅?将那桑国放在何位?
李清瑟未说话是因为敌不动我不动,以静制动,她也知这占步娜定然不会轻易松口。
两人就这么未说话,凌尼着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万安。是凌尼的错,凌尼任性,请皇上责罚。”此时他真是后悔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虽瑟儿有错在先,但他的任性也必须负起一定责任。
“你起来,关你什么事?”占步娜口气不善。
李清瑟一下子火了,这是她男人,容不得其他女人这么责骂,就是亲姐都不行。“凌尼你起来,如今你是大鹏国驸马,身份相当于大鹏国皇子,说跪就跪,岂不是丢了我们大鹏国的颜面。”
凌尼一惊,仿佛被空气中的火花崩到,这火花来源于两道相撞的视线,是占步娜和李清瑟。
“瑟儿,皇上是凌尼的皇姐。”他出声提醒,那意思是——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占步娜怒,声音不由得加大,满是威严。“怎么凌尼,一阵子不见,你认为朕无能,还需要他人谦让?”一旁的宫人都赶忙低下头,降低存在感,能感觉到皇上的微怒。
凌尼面色一白,那桑国质疑女子实力,最为不敬。他赶忙低下头,心中暗骂自己,在大鹏国时间久了,竟不知不觉被传染,忘却了那桑国女子强权的事实。那桑国的女子比大鹏国的男子还要霸道,只有权,没有理。
清瑟更是火了,先是要强抢她的男人,现在又在她面前教训她另一个男人?“那桑国女皇,有理不在声高。如今本宫陪凌尼驸马前来,算是陪她回娘家,而皇上如此横眉冷对,是不是不欢迎我们?”
“回娘家?当初五公主拒婚闹得沸沸扬扬众所周知,将我们那桑放在何位?你的理,又在哪里?”占步娜冷哼,“当初拒婚的是公主,现在又带人回那桑的也是公主,请问大鹏国五公主,你眼中可有那桑?我们那桑虽小,也是堂堂国度。”
完了,被人戳到痛处了。
清瑟心中一囧,脸上也没了刚刚的硬气,咱硬得不行来软的,虽然硬碰硬来得轰轰烈烈,是纯爷们比较爽,但代价也很大。在人家的地盘上,当着下人的面蹦起来和人吵架,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有时候以柔克刚、死磨硬泡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想着,面色一变,绝美的小脸上多了柔软的谄媚,虽是谄媚,却不让人反感。“占步娜大姑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大鹏国有一句成语,不知那桑国有没有,叫——好事多磨。一件真正的好事,都要几经磨难,哪有那么顺利的,你说对不?”
占步娜被她这突然改变的态度弄的一愣,一挑眉头。心中暗笑,这五公主还真如同她外表那样软弱。“五公主想说什么?”
“本宫想说,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占步娜面露嘲讽,“五公主是来挑衅朕的吗?没错,你想悔婚便悔了,朕只能派人接凌尼回来,现在你又反悔想要凌尼了,朕也没拦着,哪来的干戈?只有你们大鹏国大国的强权罢了。”在她看来,五公主前来就是在耀武扬威。
李清瑟被她说得心中不是滋味,事情说起来还真是占步娜所描述的那样,占步娜有气,她也认了。非洲和中国友好往来,即便是非洲国家再小再弱,中国也必须给予足够的重视,这是国与国之前的尊重。而她这样出尔反尔,确实也实在理亏。
清瑟敛了之前的笑容,面容严肃中带着郑重其事。“那桑女皇,那件事确实是我李清瑟的不对,无论是对凌尼还是对那桑国的不敬,只要您说出补偿,本宫便尽量补偿,如何?”
占步娜用奇怪地眼神看了看她,“五公主,直说吧,你来那桑有何事。”原以为五公主是来耀武扬威,后来发现她并未高姿态,如今又要补偿,占步娜有点糊涂了,她到底要做什么。
清瑟正色道。“女皇殿下,婚姻都是建立在两人感情基础上,有爱才有婚姻。这两国联姻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言,联姻之人皆是牺牲品你我共知,如今本宫与凌尼已结为夫妻,便是尽到了两国联姻之责,大鹏国玄王李清玄,是否应该交由本宫,带回大鹏?”这才是她的目的。
占步娜气得笑了出来。“李清瑟,我敬你是大鹏国五公主,但你也实在不给我那桑颜面。当初拒婚,如今又要了凌尼,现在又跑到我们那桑来要人。这玄王也不是我们那桑去求你们大鹏要的,是你们大鹏国皇帝觉得愧对那桑,送来的。你私自跑来要人,有何道理可讲?”
清瑟脸上满是严肃,虽不算咄咄逼人,但也是分毫不让。“刚刚本宫已说,此事之错,由我李清瑟一人承担。玄王之事都是误会,本宫已派人去宫中言明,相信不日,大鹏国联姻圣旨便能到那桑。”
占步娜真是怒了,一拍身前的大桌,金制的大桌被生生拍出一枚大手印,“李清瑟!你一口一个误会,这就完了?朕是堂堂那桑国皇帝,就容你这么戏耍!?”
“没完,本宫刚刚说了,责任由本宫自己承担,只要女皇开出条件,本宫自然补偿。”
占步娜冷笑。“补偿?你觉得我们那桑缺金少银?如今朕不要那些没用的,就要一口气。”
李 清瑟看这女皇不顾两国情谊将脸撕破,也不想着什么以柔克刚了。“女皇的行为在本宫眼中,便是吃敬酒与罚酒的区别。你为皇帝、我为公主,但却是附庸国皇帝与 大国公主,刚刚本宫姿态摆得如此低你还咄咄逼人,请问,女皇殿下,事已至此,你想怎样?杀了本宫?哼,本宫若是在此丢了命,大鹏国可不会就这么认了。”
“你在威胁朕?”占步娜声音阴冷。
“是不是威胁,女皇你自己知道,但就本宫看来,君子能屈能伸、审时度势才是正道,女皇自己也应该知晓,若是大鹏国圣旨一下,你也是没有办法。”没办法,清瑟自己不想这么不讲理,但她发现这那桑国女子实在强硬霸道,若是真谦虚,怕还被认为成懦弱。
占步娜仰天大笑,那声音暴戾非常,“李清瑟,若是朕现在就办了他呢?生米煮成熟饭,即便有你们圣旨,又能如何?”
凌尼面色一白,李清玄是他表哥,这可不行。
刚想跪下哀求,却被李清瑟一把拦下。
她也学着占步娜那样仰天大笑了下,只不过笑不出人家的磅礴气场,她的声音还是娇柔软糯。“本宫再次提醒一下,我们大鹏不像你们那桑,在我们那儿,男尊女卑,贞操一说无法约束男子,你要是非要和他上床,在他眼中没什么屈辱,只不过占了你便宜罢了。”
见 到占步娜浓眉一皱,李清瑟又心黑地加了一句。“我们大鹏国的窑子都是男人花钱嫖女人,这种不要钱白上女人的好事,想必李清玄不会拒绝。”虽然嘴里这么说 着,但心中却知道李清玄肯定在乎,如果真因为圣旨没及时下,李清玄被“上”了,她也绝不嫌弃李清玄,事情都怪她。
果然,听到李清瑟后面的话,占步娜面色一白,又一拍桌子,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李清瑟,你放肆。”
清瑟微微一笑,“占步娜,彼此彼此。”一抬头,见到站起的占步娜,只觉得腿一软。尼玛的,这女人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高的个子?这人比她身边所有男子都高,足足有一米九多。个子虽高,却不笨拙,修长的身子有些消瘦,却能感觉到孔武有力的肌肉。
一看胸,也许因为那桑国皇帝必须佩带层层饰品,在众多琳琅满目的项链下,竟看不到胸,要不是明知道她性别,她甚至要怀疑占步娜是男是女。
占步娜一下子冲到李清瑟前面,因为鲜少被人如此针锋相对的重怒,她甚至忘了皇帝的威严,就这么冲到李清瑟面前,阵势仿佛要打架一般。
凌尼、西凌风和薛燕立刻冲到李清瑟面前,欲保护她。
清瑟伸手将三人拦住。“你们急什么,女皇怎么会找我打架?打架是野蛮人才有的行为,我们都是文明人,还是有身份的人,若是谈不拢就开始打架撕头发,与街上无赖地痞又有什么区别?连这点素质都没有,何来治国?”她话中有话。
占步娜更是生气了,真看不出这大鹏国五公主外表软弱,实则牙尖嘴利。
三人见李清瑟这么说,便放心退下,心中异口同声——五公主的嘴,够毒!
清瑟很淡定?自然是不,她怕的要死。别说武功的问题,就算是不用武功用体力,她怎么打得过一米九几的占步娜?就如同小胳膊和大腿的区别。
占步娜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胸口处的李清瑟,那张柔媚的小脸儿上无丝毫惧色,就火冒三丈,今天她要是不想个办法治治这五公主,她非活活气死不可。“好,既然刚刚五公主说了补偿之事,那朕便给你一个机会补偿。”
“哦?女皇请讲。”清瑟知道占步娜要开始刁难她了,但也没办法,换一种角度,刁难也是另一种机会。
占步娜向后退了半步,垂下狭长的凤眼,仔细看着面前比男子还要娇弱的人。“我们那桑有两毒三蛊最为烈性,若是公主敢吃这些毒蛊,那我们之前的恩怨便一笔勾销,就当从来没有过,如何?”
清瑟一愣,吃毒?而后大喜。心中笑道,占步娜啊占步娜,你若是随便说一个,我李清瑟也许还怕上一怕,但这次毒嘛,她可不怕。她百毒不侵,是端木流觞那个神经病测验过的。“好。”想也不想,一口答应。
凌尼面色一白,他虽然知道瑟儿因为体内的凤珠百毒不侵,但毕竟是针对大鹏国的毒物,那桑国的毒物比大鹏国的毒物烈上数倍,与那桑国的毒相比,大鹏国的毒就如同烹饪用的香料一般。
清瑟对他使了一个颜色,让他稍安勿躁。这是一个好机会,无论如何她都得尝试,即便是凤珠失效,不是还有凌尼帮她医治吗?大不了就是受点罪呗,受了罪,以后她也不觉得亏欠那桑国什么了,买一个心安,何乐而不为?
占 步娜万万没想到这李清瑟竟然有恃无恐地随口答应了,心中暗想,难道这李清瑟对毒也有所研究?但大鹏国的毒和那桑的毒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五公主可要想好, 这可不是朕逼你的,是你自愿的。若是因此送了命,可不是我们那桑的责任。”意思很明白,你死了,也别让大鹏国来找事,你是找死。
清瑟点头,“可以,若是女皇觉得我说话不靠谱,可以签个生死状,本宫自愿吃这蛊毒,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会牵扯无辜。”
占步娜惊讶连连,这五公主是真傻假傻,真的不怕死?还是觉得自己技高一筹?
果然,李清瑟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占步娜的想法。“本宫也有一个提议,本宫若是赢了,便也配置出一种毒,若是女皇不敢吃便是输,输了便将李清玄交给本宫,如何?”
占步娜哈哈大笑,“这天下毒物,还有朕不敢尝试的?那桑国这两毒三蛊已是毒物之最,其中有一毒一蛊是朕亲手研制,最后便是在朕自己身上试验,这天下还有朕不敢用的毒?笑话!”
凌尼也是不解,瑟儿对毒物有研究?他之前也没发现啊,瑟儿真是深藏不露啊,佩服佩服!但为了谨慎,他还是凑到了清瑟身边。“瑟儿,皇姐在蛊毒造诣上,其天赋百年一见。”那意思是,你吃了毒,也未必能赢。
清瑟胸有成足,“凌尼放心,我肯定赢,如果赢了,今天好好犒劳我如何?”声音压低,眼神中多了猥琐。
凌尼一愣,绝美的容颜上绯红,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瑟儿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清瑟一笑,“笑一笑,十年少。”
在一旁观看的西凌风,用眼角轻轻一瞥李清瑟,对她欲做之事有些好奇,她会配毒?在嵩山上的几日,他已不停对她刮目相看,暗暗惊叹世间怎么会有女子有如此多的奇思妙想。
他有一种预感,两人对决,输的必然是那桑国女皇,而非李清瑟。
“好,就这么定了,今日朕非要与你比试一番不可。”占步娜来了兴致。
“来来。”清瑟也开始露胳膊挽袖子。
此时的宫殿内,除了李清瑟一行人外,还有蓉妃和占步娜女皇随身伺候的宫人。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可怜大鹏国五公主,要知道,论孤独,那桑国在天下难逢对手,而在那桑国内,女皇占步娜也是难逢对手之人。
大鹏国五公主凶多吉少。
李清瑟自信满满。
薛燕一直如同透明人一般在清瑟背后,无论她做什么,薛燕都是无条件服从。而西凌风则是置身事外一般,在众人未注意的角度,一双眼瞥向李清瑟,满是玩味。
在占步娜的吩咐下,四名宫人抬着一张小桌上前,桌上瓶瓶罐罐,与那天端木流觞的桌子有一拼。清瑟明了,这桌上的任何一个东西,想必都能见血封喉,置人于死地。
占步娜嘴角勾笑,斜着俯身,伸手拿过一只晶莹的白色玉瓶。“五公主,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清瑟摇头,“不反悔,来吧。”
占 步娜嘴一撇,这人真是个傻子,不知死活,可惜了凌尼要做守寡了。“此毒名为玉销散,透明清澈呈水状,服下后,眨眼之间便四肢抽搐,而后七窍流血而亡。五公 主,你确定要试?”她非常仔细看着李清瑟的脸,想捕捉到恐惧,可惜令她失望了,李清瑟的脸上除了淡定只有淡定。
“嗯,知道了,给我,让我吃吧。”深处白玉似的纤纤小手到占步娜面前。
占步娜浓眉皱起,凤眼满是不解,还是伸手将玉瓶放到了她手上,相比之下,五公主的手指纤细柔美,比男子的手还要精致许多。
清瑟接过瓶子后,拿出塞子便直接倒入口中。
刚刚倒入,便见到她面色一边,本来绝美的五官被硬生生挤到了一块,似乎是在承受无比大的痛苦。
凌尼心一慌。“瑟儿,你没事吧?”他一下子冲了过去,将痛苦挣扎的李清瑟揽入怀中,心慌意乱,一边伸手从腰间去掏解毒丸。
薛燕和西凌风也大惊失色。
占步娜冷笑,眼中带着失望,原本以为这五公主能让她另眼相看,如今看来,不是五公主胸有成竹,是真傻啊。虽然这么想,心中却很惋惜,这五公主容貌绝色,之前她带着愤怒,只觉得其软弱不堪,难以入目,但刚刚却发现,若是五公主不是女子而是男子,绝对惊艳天下。
可惜了,香消玉殒。
还 没等紧张的凌尼掏出药丸,李清瑟已经缓了过来,猛烈地咳嗽几下。“我说占步娜,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毒真的很酸,能不能毒死我,我不知道。但我这牙算是酸 得倒了,今天晚上估计是吃不下饭了。”她并没夸张,真是太他妈酸了。她记得在小时候吃过一种叫“秀逗”的酸糖,酸得发苦。但和这个什么玉销散比起来,秀逗 就是甜的,甜得发腻。
李清瑟现在的牙完全没了感觉,太酸了。
“…”众人无语,闹了半天是因为酸。
占步娜怒了,“李清瑟,你是在故意嘲笑?”
清瑟赶忙都认。“冤枉啊,天地良心,真不是!真的酸得倒牙。我现在的牙齿酸得都没了知觉了。”说着,还张开嘴让她看看,可见一排整齐的贝齿,盈亮得如同颗颗珍珠一般。
清瑟回头看到一脸不信的西凌风,将那瓶子递了过去。“真的很酸,不信你尝尝。”
西凌风面色一变,他还不想死。“瑟儿说酸就是酸。”辣的也是酸。
占步娜嘴角抽了一抽,这毒只消一滴便能要了人命,平日里即便是试毒,也是滴一小滴在水中,服下毒后便开始全力抢救,谁能留意到毒药的味道?拿着玉销散整瓶喝的,也只有面前着李清瑟一人了。
同时,她也是万分惊讶,难道这五公主真是有一把刷子,竟可以服用整瓶毒而面部该色?
其实改色了,酸的。
凌尼赶忙去取了清茶,清瑟喝了又喝,过了好一会,牙齿才逐渐有了感觉。“下一个。”
占步娜不信邪地递过去又一种毒,还没等介绍,李清瑟直接拔了塞子便喝。只不过这回多了心眼,先用舌尖稍舔一下,确定了不是什么极度酸辣的味道,这才放心地喝下去。
刚刚那么丢人,有一部分原因是喝得过猛了,没有心理准备。“这个味道还可以,微苦,不过可以忍受。”
“…”占步娜无语,现在好像不是让她试毒,而是品味。
暗暗咬牙,占步娜不希望就这么输,拿出了一个小盒,将那盒盖打开,可见其中有一金色的小蠕虫。“这是行尸蛊,只要此蛊钻入人体,立刻回顺着人体经脉入脑,人死且成为行尸走肉,你可敢一试?”
清瑟看着蠕虫,有些恶心,“这个也是吃的吗?”因为太过恶心,所以面色一白。
占步娜将她脸上的变化捕捉到,冷笑出声,“现在你反悔还来得及。”
“反什么悔,给我,我吃了就是。”清瑟说着便想去抢那小盒子,但动手后才发现,对方比自己高出不是一头两头,她去抓盒子就如同未成年小孩去大人手中抢东西。
凌尼赶忙告诉她,“瑟儿,这不是吃的,只要放入手心,它就会钻入人的皮肤。”
“哦,哦,原来如此。”心稍稍放下,不让她吃就行,虽然钻身体里也很恶心,但比起吃,她已经觉得好多了。
重新伸出雪白的小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