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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自然是要给。”粉唇微启,贝齿晶莹如同初雪。
夏初萤的笑容僵了下,随后继续甜笑,“既然三公愿给你机会,本宫便托三公的福,再乐上一乐。”声音渐冷。
“准备好了吗?”这一次,众人耳熟能详的五个字却非出自金玉公主之口,而是不羁卿之口,那声音凉薄冷淡,却别有一种按耐不住兴奋之感。
那本狂妄此时却如同丧家犬的兵士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站好,喜气洋洋地仰着头,将面颊对着不羁卿,做好了挨打的姿势,“准备好了。”
众人未见,不羁卿的唇角突然勾起夸张的弧度,本如天使却被恶魔上身一般,抬起手,对着那兵士面门狠狠一掌而下,“啪!”的一个闷响,熟稔格斗人都能猜到,这不起眼的声响下,挨打之人定有内伤。
那兵士愣住,瞪大了双眼,咳了两下,一低头,吐出一口血,其中还有三颗牙齿。
“哈哈哈哈…”夏初萤大笑不止,无丝毫虚假成分,真挚热情。孺子可教,她喜欢。
那人看着自己的牙齿,恼羞成怒,“不羁卿…”喊着其名字,一记结实的拳头便向不羁卿的面门打来。
初萤的笑容戛然而止,眸中闪过寒光,眼角瞬时向影魂卫之处瞥了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那狂徒的拳头还未来触及不羁卿,只见伪装成护卫的影魂卫已上前,左手抓住狂徒手臂向回一带,向左一扭,右手绕过其颈,抓住其下巴,顺势向右一扭,众人只听“咔啪”一声骨骼脆响,那人颈骨已被生生扭断,连声惨叫都没有,便没了性命。
众人哗然,就在有人欲声张时,夏初萤却淡淡开口。
“大胆狂徒,竟然行刺三公,难道还要行刺本宫不成?”那语调似疑问似命令,又似警告,正欲开口呼喊的几人立刻闭了嘴,只觉后背一层冷汗骤起,虽短时间摸不到头脑,但动物的危机本能告诉他们——金玉公主惹不得。
有人在面前被人活活扭断脖子而死,在众人眼中柔弱不堪的金玉公主夏初萤非但没惨叫,反倒依旧是面不改色、笑意盈盈。“若本宫没记错,这位是思大人吧?”她问的正式思杰乐。
“是,是,小人在。”思杰乐是第一个拿了好处的,如今对夏初萤毕恭毕敬。
“刚刚发生的一切,你都看见了吧?”初萤稚嫩天真的笑容收敛,娇小的身形散发的却是让人无法喘息的威慑力。
思杰乐能感受到压力,却不敢相信压力是从面前的公主身上散发而出,“是,小人都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夏初萤淡淡地问。
“回公主殿下,小人…”思杰乐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又看了一眼暗暗抚摸金叶子的众人,再想到自己怀中那沉甸甸的金元宝,顿时已知晓自己应所处哪个位置。“小人看见,这狂徒欲加害金玉公主殿下与三公,好在公主殿下随身卫士身手了得,将其制服缉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夏初萤的笑容重新爬上娇美的面庞,“本宫就是喜欢…懂事的孩子。”这一次,她毫无掩饰,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无论围观的兵士懂与不懂,思杰乐却已完全明白——眼前看似弱小的鸾国公主实则危险恐怖,万万不可得罪!
正在这时,从人群边缘传来少年爽朗的声音,那声音清澈中带着淡淡嘶哑,悦耳动听却难掩痞气。“呦,蠢公主在玩什么呢,也带小爷我玩一个如何?”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被逼赶来充当向导的四公——不羁丹。
39,都是误会
不羁丹!?
当夏初萤听到不羁丹的声音时,心里是烦躁的,虽然未表现出来。
兵士们听到四公的声音,立刻停止了吵嚷,恭敬后退,齐齐让出了一条路,其尊敬,如同鸾国人之于皇族一般,与刚刚对三公不羁卿那随意态度截然相反。
一身松松垮垮的袍子挂在身上,明明如同流浪汉似的邋遢,但在不羁丹身上,却有一种别样逍遥之感。不羁丹只有十八岁,个子瘦高,身上丝毫没有草原成年男子的健硕,只有少年的颀长青涩。若非腰间那绑得紧紧的腰带,袍子非从宽大衣领口滑下来不可。
夏初萤皱眉,“臭鸡蛋,你说谁是蠢公主?”
不羁丹不答反问,“蠢公主,你说谁是臭鸡蛋?”
初萤赌气哼了下,“谁答应就是谁。”
不羁丹也一耸肩,“是啊,谁答应就是谁。”
夏初萤一愣,想到自己怎么和个孩子犟起嘴来,顿时觉得无聊至极,瞪了一眼不羁丹便决定不再理会,重新摆出一副甜笑的模样。“多谢各位兵士陪本宫游戏,时辰不早,快到午时,本宫便先回了。”
拿人家的手短,众兵士立刻齐齐跪倒,“恭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安康。”
不羁丹看着兵士这般讨好的嘴脸,心生反感,就在夏初萤即将转身离开时,懒洋洋开口,“杀了人就想一走了之?”
夏初萤停下脚步,回首,刚想反驳,却又不想和一个毛头小子争执,便看似随意地瞥了不羁卿一眼,后者立刻领会其意。“四弟,是这样,刚刚这人要出手伤我,好在有公主殿下的卫士挺身而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羁丹才不信,“三哥啊,你怎么就这么善良,明明被人玩弄了都不知。”他指的正是夏初萤。
不羁卿愣了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三哥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不羁丹见平日里沉默寡言又唯唯诺诺的三哥这般破天荒狂笑,惊讶又担心。
不羁卿停了大笑,但脸上讽刺的笑意未减半分,“善良?四弟,善良被人欺!玩弄?与被轻视比起来,我倒喜欢被人玩弄。”今日,他算是彻底想了通透。
“三哥你到底怎么了?”不羁丹一把拽住不羁卿的胳膊,扭头对着夏初萤恶狠狠道,“夏初萤,你对我三哥做了什么?”
初萤依旧是无辜的模样,“你们兄弟间的问题,自己解决吧,本宫饿了要去用午膳了。”说着,再不管不羁丹的阻拦,转身离开。
“等等,你站住!”不羁丹放开不羁卿,向夏初萤冲了过来,但还未碰到初萤一根毫毛,就被影魂卫挡了住。不羁丹少年神力,但两名影魂卫也是万里挑一,两人一左一右抓住不羁丹的两只胳膊,将其牢牢定住,不管不羁丹如何面红耳赤的挣扎,就是碰不到距离一尺远的夏初萤半下。
周围兵士不知如何是好,齐齐看向思杰乐,思杰乐拿了金玉公主的钱财,也不敢太过唐突公主,赶忙跑了过来,“公主殿下,一切都是误会,误会,求您命令铁卫将四公放开吧,否则传到盟主大人那里,这样…不妥。”低声下气。
看见思杰乐如此,不羁丹更是确认了从鸾国来的什么妖精公主施了什么妖术,将包括三哥在内的一群人蛊惑了住。
夏初萤会横眉冷对?不不不,非但不会表现出丝毫气愤,反倒是噘了噘嘴,小巧的鼻尖皱了皱,一双大眼满是晶莹泪珠摇摇欲坠,“思大人,你也欺负本宫?就因为你们齐兰国一个特使跑去求亲,本宫便不得不千里迢迢赶来你们这里,整日呆在营帐无聊得很,今日好容易想到个好玩的游戏跑来玩,却碰到这个狂徒,我鸾国护卫为保护你们三公,还扯上了人命官司,你们齐兰国人真是不讲理!”说着,掩着面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身后伺候的彩蝶和秋云两人吓了一跳,赶忙拿出帕子前来安慰。
金玉公主哭了,这还得了?一群人手忙脚乱,焦头烂额。
这时,从人群背后传来一道中年男子沉稳的声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谁来给我讲讲。”来者年纪大概五十以上,身高不算高,却很壮,不是别人,正是盟主左右手,金龙部落第一要员,北坤。
众兵士赶忙与其见礼,“北大人。”
思杰乐也是如此,“北大人,惊扰您老人家了,其实…其实没什么大事,都是一场误会。”结结巴巴,不知从何解释起。
“误会?什么误会能令公主殿下伤心、让四公大人被鸾国护卫钳制,”当看到地上的尸体时,北坤的面色更是不好,“还死人了!?思杰乐,你身为队长,这就是你的指责、成绩?”
思杰乐哭丧着脸,“北大人您一定要听我说,我绝对句句属实绝无谎言,这四十几名兄弟都可作证。”说着,便将刚刚发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北坤听,包括每一人得到的奖励,包括游戏的内容,包括三公不羁卿屡屡违反规则,包括这死者是因何而死。
“你们真是我们齐兰国人,你们真是我们金龙部落的好勇士,”不羁丹自然也是听了完整,只见他漆黑如墨却又亮如明星的眸子满是鄙夷地扫视拿了金叶子的四十多人,话语更是满是讽刺。“放开我,让你们放开我。”
“放开他。”依旧掩着帕子嘤嘤嘤的夏初萤低声命令道,两名影魂卫立刻放手。
不羁丹重获自由,怒视包括思杰乐在内拿了好处的四十几人,“你们做的很好,我们金龙部落会以你们为荣,别着急,今夜本四公便是召开部落大会,好好表扬你们,让全部落人都与你们好好学学生财之道。”
夏初萤真哭了?自然没有,她靠在彩蝶的身上,脸埋入彩蝶的衣襟中,浑身颤抖,在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真理,先不说兵士们拿她的钱财,便是没拿,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效忠部落?说白了不也是为了争得一口饭吃,为了那点兵饷?
北坤见多识广,昏黄的眼珠子转了两下,立刻有了主意,耐心安抚道,“四公大人,公主殿下赏下金银那是公主的仁慈,即便公主殿下不打赏,部落的兵士也有义务陪公主殿下解闷,至于这死者,众人都能作证是其欲对三公行凶,才被就地正法,这一切,合情合理,您还请冷静些。”说着,对不羁丹使了眼色。
别看不羁丹年纪小,热血且冲动,其实却是被公认的神童,聪明绝顶,如今见到北坤的眼色,立刻明白其警告——此事不可闹大,漆黑的眼珠子骨溜溜一转,变了嘴脸,“嘿嘿,原来这样啊,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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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ㄒoㄒ)/~昨天晚上回家太累了,刚锁小黑屋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今天早晨爬起来继续写完的,更新晚了,抱歉~
推荐好友凤轻的文文《盛世医妃》,他是生父不详的鬼眼世子,她是生而克母的国公千金。他被全京城的人畏惧嫌弃,她被父兄所弃隐居乡野。酱紫的两个人结合,会擦出什么火花呢?
凤凤是个大才女,写出来的小说很好看,丫头也很喜欢,没看过的一定要去看看嗷嗷嗷!
40,首次交锋
夏初萤暗暗挑了挑眉,嗯?态度转变得很快嘛。
北坤见四公立刻明白其意,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果然是他最看好的四公,能屈能伸,是个人才。
不羁卿见不羁丹不再坚持,也松了口气。平日里与四弟虽不算亲热,但四弟对他还是尊重的,他见识过金玉公主的实力,两人交若真起了矛盾,他相信败的应该是四弟。
事情就这么简单结束,不羁丹屡次三番针锋相对夏初萤,难道她毫无反击?圣母菩萨,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嘤嘤嘤!本宫不依,你们都欺负本宫背井离乡无依无靠,本宫…本宫…咳咳…”说着,好像因边哭边说,竟咳了起来。秋云和彩蝶赶忙帮夏初萤抚背,因为初萤趴在彩蝶的身上,彩蝶自然知道公主一切在演戏,但思想相对单纯的秋云却不知。
一旁的不羁卿一愣,恍然大悟,金玉公主开始有所行动了,不免对不羁丹担心了起来。
秋云咬牙切齿,狠狠地瞪了不羁丹,如果眼神如刀的话,这眼神非将其凌迟而死不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一个误会便解释了?我们公主带着无数金银、带着十万铁骑无私援助齐兰国,又以妙龄嫁给盟主以表诚意,如今玩个游戏也没亏待大家,四公随随便便就出口伤人,若今日之事算了,公主殿下的威信何来?”
北坤陪着笑脸,“这位姑娘,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是个误会?待公主殿下与盟主成亲后,大家也是一家人,若论起辈分,公主更是四公的长辈,四公年幼无知,还希望公主殿下多多包涵。”
不羁卿也忍不住上前,“公主殿下,都…都是我的错,您就原谅四弟好吗?”希望还能补救。
不羁丹无奈地看了不羁卿一眼,而后暗暗叹了口气,感叹自己三哥也够傻的,这鸾国公主看起来年幼懵懂,初来部落却可以呼风唤雨,难道这一切看起来不诡异吗?
彩蝶有些担心,低下头,似乎在低声安慰金玉公主,其实却是小声询问,“殿下,若再这么下去,事情怕会被闹大。”
初萤依旧趴在彩蝶的身上,勾起唇,“放心,他们不敢,继续闹。”
彩蝶了然点头,开口道,“北大人,奴婢身为宫女,本没资格多言,但公主殿下无依无靠,本好心打赏部落将士,却被四公出口伤人,若北大人这般敷衍了事,未来公主殿下的日子…怕就更难过了。”不似秋云那般激烈,声音温和,却更犀利。
不羁丹被气乐了,更难过!?三哥陪着她无理取闹,兵士对她众星捧月,官员对她趋炎附势,她的日子很难过?天,如果蠢公主的日子难过,那他过去的十八年岂不是日日夜夜都在水深火热之中?
北坤深深看了不羁丹一眼,知道己方被抓了把柄,叹了口气道,“那以这位姑娘来看,此事该如何解决?”
彩蝶道,“奴婢无礼还请北大人海涵,但以奴婢看来,还是禀明盟主比较好。”
彩蝶的话音刚落,不羁丹的心猛地一沉,终于知晓刚刚北叔叔为何那般责备地瞪他,他竟不小心被人抓了把柄,但仔细想来,自己却又什么都没做,最多吼了一句。当看见一旁对着公主满眼关切的不羁卿时,不羁丹更是头疼。
三哥啊三哥,明明年纪一大把却比他这十八岁的人还单纯,有时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先不说一名看起来稚嫩懵懂的女子如何短时间做到如鱼得水,只说现在,仅凭他的一句话便能把事情闹到父亲那,已足够说明一个问题——这公主,绝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北坤心中暗道不好,这件事绝不可以闹到盟主那里,否则,内忧外患,恐被人钻了空隙,一边想着,一边向不羁丹使眼色。
不羁丹面色十分难看,浓眉皱着,一双漆黑的眸子转来转去,被逼到绝境却无办法。
北坤用眼神催促,不羁丹无奈咬牙道,“蠢公主,是我的错行不,以后我肯定先问明情况,绝对不冤枉你了。”冤枉两字,不羁丹咬得真切,明眼人都知,其意有所指。
夏初萤小声哼了一下,彩蝶接到命令,继续道,“四公大人冒犯了,您的道歉,无论公主殿下是否接受,奴婢都未听出诚意。”
情况紧急,但北坤却心中一乐,四公以聪颖著称,今日到要看看,四公如何应付这腹黑难缠的金玉公主。
不羁丹见北坤丝毫没有帮忙说话的模样,再看向不羁卿,见三哥以一脸担忧地看向夏初萤的背影,便知,自己是孤立无援没了指望。如黑玛瑙似得眸子又骨溜溜转了下,俊秀英气的脸上立刻少了刚刚那般趾高气昂,化为嬉皮笑脸。
“这位宫女姐姐叫什么名字?姐姐长得可真漂亮,咱整个部落都找不到姐姐这么漂亮的姑娘。”笑嘻嘻地,向彩蝶方向凑了一凑。
“…”彩蝶面色一红,自然知道面前的四公是溜须拍马拖延时间,但即便如此,却也是第一次当着众人面被直白白的夸奖,何况,从前在宫中,本就很少见到男性,如今被一名男子这般夸奖调戏,有些不知所措。“四公大人请不要乱说,彩蝶只是个奴婢。”声音中少了一丝冷静。
趴在彩蝶身上的夏初萤暗暗挑了眉,这不羁丹,还挺有意思。
不羁丹继续嬉皮笑脸道,“彩蝶姐姐芳龄几何,是否婚配?”
彩蝶哭笑不得,“四公大人别打趣奴婢了,是否应将正事解决了?”心中却想,她婚配与否关四公什么事,这个小屁孩。
不羁丹“恍然大悟”,“哦哦,对对,见彩蝶姐姐太漂亮,竟忘了正事,是这样,我的随身护卫有两人,一人叫爵西,如今已婚配,一人叫古涅巴还单身,他整天嚷嚷着非天下第一美女不娶,如今见了彩蝶姐姐,我觉得古涅巴应该能脱离单身汉行列了。”
彩蝶满脸羞红,气得咬牙切齿,“四公大人您别闹了好吗?您看看周围,四十几名将士正看着,您不觉得害臊,奴婢还觉得羞呢。”
“哦哦哦,是哈,哈哈,我都忘了还有人看着呢,”不羁丹哈哈大笑,一张嘴,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在阳光下亮闪闪,“那行,这事儿先撂着,回头彩蝶姐姐有空,我就让古涅巴去拜访下彩蝶姐姐,送彩蝶姐姐些咱们部落的小玩意。”
众人都被不羁丹这无厘头的举动逗笑,却又不敢笑出声,硬憋着,刚刚那僵持尴尬的气氛,早已不知不觉缓和开来。
北坤心中暗暗为四公举起拇指——干得好,以柔克刚,对付金玉公主这般强硬态度,雄辩却不如胡搅蛮缠。
夏初萤挑了挑眉,这四公,看起来并不像表面那般莽撞。
41,改变主意
确实,被不羁丹这般毫无章法的折腾一气后,气氛已经截然一变,再没了之前的针锋相对、一触即发。
夏初萤趴在彩蝶怀中好一阵了,再这么拖延下去,她这戏演起来就假了。想着,咳了一咳,却不似为提醒人的那种轻咳,倒好像是哭泣虚弱的咳嗽。
彩蝶知道这是主子催促她,赶忙道,“四公大人,凡事分轻重,即便是您真有心做月老,也要将眼前的事解决才是,难道我们好好的公主就能被您白白诬赖?您难道忘了刚刚说了什么?若奴婢没记错,您说我们公主殿下对三公大人做了什么,此关公主清白,还请四公大人好好解释一番。”
不羁丹英气的脸上堆满了委屈,虽然那委屈和狡猾的眸子实在不搭调,“那彩蝶姐姐,您说我该怎么办?既然您提出了问题肯定心里已有答案,您就为丹丹指点迷经嘛,丹丹去做就是了。”
丹丹…
夏初萤好悬没喷出来,这个臭鸡蛋,果然…够不要脸!
彩蝶也是被弄得哭笑不得,她好像哄孩子一般伸手拍了拍夏初萤的背,“公主殿下不要伤心了,奴婢为您出口恶气。”暗中的意思是——公主您想怎么惩治这个不要脸的,只管说出来,她就让这个不要脸的去做。
“跪。”初萤淡淡开口。
彩蝶立刻心领神会,笑道,“既然四公大人如此有诚意,那奴婢便得罪了。我们鸾国有个词语叫负荆请罪,诚心认错之人需*上身,将荆条系好背在背上,由远及近,跪着以膝盖前行,每前进三步都要大声承认错误一次,直到跪行至住所门前。”
“…”夏初萤忍不住翻了个眼白,“彩蝶,这也太狠了吧。”
彩蝶因为刚刚被戏弄之事恨得咬牙切齿,如今找到机会自然公报私仇。
不羁丹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不用闹到父亲那里了,只要不闹到父亲那里,让他干啥都行。从前因为和二哥打赌输了,他曾经绕着部落驻地裸奔三圈,如今这跪地前行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行啊,只要彩蝶姐姐说的,我都去做。”不羁丹依旧嬉皮笑脸,好像什么负荆请罪不是为了赔罪而是为了讨好彩蝶一般。
别说彩蝶愣住,就是夏初萤也愣了一下——不羁丹竟然…接受了!?
不羁丹一扭头,“那从哪开始跪起呢?”众人未见,他眼中阴霾。这个金玉公主不简单,只要他不羁丹在,就绝不允许这金玉公主在部落里兴风作浪,他改变主意了!
起初,他对充当金玉公主向导嗤之以鼻,今晨更是死活拖延不肯起床,只为能逃避此事,但如今他改变了主意,这向导做定了,他要寸步不离地跟在金玉公主身旁,将她牢牢看紧。
夏初萤离开了彩蝶的怀抱,脸上的泪水早已“擦干”,但红红的眼圈却依然残留哭泣的痕迹,雨打芭蕉、人见人怜。“彩蝶不要这样了,四公他…他也不是故意的,不要惩罚他了。”
彩蝶气不过,“公主殿下您就是太过仁慈了,有一便有二,若这一次不严惩,往后您还会被欺负的。”
夏初萤“怯生生”地看了不羁丹一眼,而后低头摇了摇,“彩蝶,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本宫相信四公他是个好人,不会再欺负本宫的。”
包括思杰乐在内的所有兵士,都被金玉公主殿下的“善良”所打动,又为金玉公主殿下这“可怜的处境”而担忧,哀叹不已,一时间,满是隐隐的长吁短叹。
不羁丹伸手按在胸前——他被气得胃疼!这群人都瞎了吗,难道看不出来真正被欺负的是他不羁丹吗?
彩蝶瞬间明了自己的失误,她确实太过了,声音柔和下来,“公主殿下,您就是太善良了,从前在宫中有太后娘娘在,无人敢欺,但如今出门在外您仍旧狠不下心来,将来可如何是好?”帮衬着公主演戏,是他们这些做奴婢的份内事。
不羁丹的手向下移了移,因为他突然肝疼。见过编瞎话的,没见过这么青天白日下空口白牙编得这么逼真的,而让他更为生气的是,这群傻子们还真相信!?
只见,思杰乐的眼圈红了,向着夏初萤一拜,“公主殿下,您的宽容大度,小人深感钦佩,从今以后,只要公主殿下有什么需要小人的地方便尽管开口,小人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一众兵士虽没说出来,但那眼神,怕是心中想的和思杰乐也差不多。
夏初萤“破涕为笑”,“谢谢思大人了,今日有你们陪伴,本宫很开心。”说完,又转向不羁丹,“四公大人,今日之事就算了,本宫相信你也是无心的,”
啧啧啧,卿本纯良!
不羁丹只觉得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却又不知打到了哪,伤疤在哪,只觉得暗暗的疼,这就是传说中的内伤。“那便多谢蠢公主了。”
“…”夏初萤很无语,“本宫都原谅你了,为何还骂本宫?你这个臭鸡蛋!”
不羁丹哼了下,“你不是也骂我了?咱们本帐啊。”说着,一摊手。
“谁稀罕骂你?本宫这是反击,你懂吗?”夏初萤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和小毛孩与狗一般见识,柔下了声音,“四公,咱们做个商量如何,以后你别叫本宫蠢公主,本宫也不叫你臭鸡蛋,好吗?”
不羁丹摇头,“你随便怎么称呼我,就是直接称呼我叫狗丹都行,但蠢公主我是叫定了。”
夏初萤真的忍不住火了,“臭鸡蛋,你是不是有脑疾,本宫既未招你又未惹你,你第一面就骂本宫是鸾国狗,随后又一口一个蠢公主,你到底想怎样?”从小到大,无论是谁都是对她尊尊静静,谁这般侮辱过她?
不羁丹黑玛瑙眸子盯着夏初萤,突然眼皮快眨几下,就在夏初萤即将感慨不羁丹那浓密睫毛时,只见不羁丹向前走了几步,逼近夏初萤的身前,低头看向比自己矮了整整两头的夏初萤。
初萤不习惯被男子这般靠近,即便是年幼的少年也不行。她正准备下意识后退几步,不羁丹却俯下身子,薄唇靠近夏初萤的耳畔,低声道,“说你蠢你还不承认,这么快就发脾气了,刚刚那温婉可人哪去了?那人见人怜哪去了?你就不怕撕破自己人前佯装无辜的假面?蠢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