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摇着头,生怕以后没有机会再出去了:“没有,溪儿很乖的,没有乱跑,不信问姨姨。:爹爹发起脾气来,可是很吓人的。
转头看向心渺,关于溪儿的事,他容不得半点差错。
“回爷,郡主很乖!:这是她第一次跟宿魅说话,嗓声有着一丝沙哑,是故意压低的。
看了她一眼,宿魅便抱着溪儿坐上膳桌:“好了,溪儿饿了吧?”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女们开始传菜。
怯生生的看着宿魅:“爹爹,溪儿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她知道,这次是她错了,害得爹爹还一直在等着自己用膳。
并没有看怀里的溪儿,宿魅只是忽地一个转头,冷冷的看着随行的十多名侍女。还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眼神,已经吓得众人瑟瑟发抖,身子在下一秒便跪倒在地。
猛地一个拍桌:“混帐东西,是谁主张郡主在外吃东西的?”抱着溪儿的身子怒的站了起来。
刚端着菜进厅的侍女吓得手上一个颤抖,终是没有抢救过来,“咣当”一声掉落在地,比比皆是跪地求饶的声音。
心渺向来都怕宿魅,此番自然也不例外,却不想牵连她人,只得一个叩头:“是奴婢…”
话还没说完,便被宿魅脚下一个用力,身子翻到在地:“你胆子不小,不知道郡主身子骨小不好么?来人,给本王将她…“伸出手来轻拍着女儿微颤的身子。
看着倒地的心渺,溪儿顿时泪流满面,一双手轻捶着宿魅的胸口:“爹爹坏,竟然打姨姨,呜呜唔,溪儿不喜欢爹爹。”说完硬是在他怀里挣扎。
女儿不喜欢自己怎么可以,这一惊可非同小哥,慌忙擦拭着溪儿满脸的泪水:“溪儿不哭不哭啊!爹爹不坏就是了,不坏啊!”平日里他惩罚那些侍女都不曾当着溪儿的面,因着怕她会害怕,今天实在太气了,竟然给忘了女儿在怀里,待到想起,怒火已经燃起。
看着进门的侍卫,宿魅连忙一个摆手:“罢了,你们出去。”只要是溪儿不喜欢的事,他便不会做的,就跟当年十七不喜欢他过的残忍,他便渐渐放下争霸之心一般。
好不容易将溪儿哄睡下,宿鬼这才跟房里的心渺说了句:“此番是饶了你,往后你可注意了,若郡主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是你,就算整个血砂宫,本王亦是踩踏干净!”说完便和衣躺下。
“是,奴婢遵命!”心痛的看着榻上躺着一大一小,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她与他之间,似乎隔着一只手,无形的手将她恰的喘不过气来,她不了解他们的过去,不曾参与过他们的地经历,所以她无知,她有罪。
浅睡的宿魅便发现怀中的溪儿满头大汗,一张笑脸惨白得吓人:“溪儿,溪儿,怎么了?”说话间已经大声的朝外面候着的人大声叫道:“快请大夫过来。”
矮榻上的心渺在宿魅唤溪儿的时候便已经醒来,看到榻间难受的溪儿,她才知道,此秋果然是自己太过随性。
宿魅一把掐住溪儿的下颌,看着被她咬的青紫的嘴唇,心疼不已:“傻孩子,痛就叫出来,爹爹不会怪你姨姨的。”竟然怕他责怪心渺,便一直这样忍着。溪儿为何要如此像十七?傻傻的动作随时随地的提醒着他不要忘记十七,真是傻得让人心疼的孩子气。
一旁的心渺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宿魅身旁,熟练的掰开溪儿的嘴唇,将自己的手掌放了进去,让溪儿紧咬着。
看着如此熟悉的动作,宿魅心下惊得狂跳,以心渺的功夫,要将止住溪儿咬唇的动作,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如今却是傻傻的放进自己的手掌,让溪儿紧咬。
“溪儿,爹爹不会怪姨姨的,痛就呼出声来。”爹爹?姨姨?这两个字并排,是多么暧昧的话语,而此刻她已经忘了,忽略了,只是全神贯注的在意着女儿的一点一滴。
终于,许是明白了两人的话语,许是痛得忍受不住,溪儿痛呼出声,呜咽的痛声让两人的心亦跟着起伏,身体与身体之间的距离因为女儿而越靠越近。
唯独这一次,宿魅没有大怒大夫的迟来,因为他感觉到了十七,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暖意。
终于,大夫慌慌张张的赶来,在听到侍女的形容之时,便已经带了一些药材。
看到小郡让的模样,他便开始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幸得及时,不然此番小郡主又该受罪了。“还记得三年前那次,不知道是谁从外头带了东西给小郡主吃,硬是让她上吐下写了三日。
那三日,阴霾一直笼罩在整个王府,没有任何人有过多的言语,生怕一个小心触犯王爷的怒火便灰飞烟灭。
此番及时,自是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听到答复这么说,心渺这才明白自己犯下的错误,只当是宿魅疼溪儿太过头,原来一切也都是有原因的,心下便也多了几分自责。
松了一口气,宿魅便看到一直坐在身旁的心渺大呼一口气,那种神情,不是十七还能有谁,却也不说话,只是将双眸看向微微渗血的右手,朝一旁的大夫说道:“看看她的伤势。”这只手,当年两次如此让她喝药,如今却又防止溪儿伤害自己,是她么?能不是她么?
那日宿魅正在处理事务,刚好看到一旁守着的梅宇轩,眉宇间带着几分熟悉,不觉说道:“摘下面纱。”那双眼眸,如此像浣尘的眼眸。
终于注意她了,在他身旁十多日,他才想起,胸口带着些微酸意:“血砂宫规定…”
打断她的言语,他只想确定心中的想法:“别让本王说第二次。”
梅宇轩忧郁着,血砂宫的女子,除非是自己认定的男子,绝对不可以揭开面纱的,可是宿魅,不就是她认定的男人么?手轻轻的揭开,缓缓的一点点露出他熟悉的面容。
看到浣尘那张脸出现在面前时,宿魅心中闪过一丝欣喜,当初十七与她同乘銮典,如今心渺与她同来王府,是不是…
自然能猜到到他心中的想法,浣尘连忙说道:“当年坠下山崖,是皇上抱着羽姑娘,我与他们分开了,醒来之时我身边便无他人。”心渺是绝对不会说出自己是羽落雪的,不仅仅因为相认以后,幻情决的发作会让她心痛更加厉害,还有便是因为她的肩上挑着整个血砂宫,更重要的便是血舞宫主给她服下的那颗丹药。
<血色守宫砂>081章

心中的猜测被破灭,宿魅带着一丝恼意:"罢了,往后你还是戴上面纱!"浣尘或是梅宇轩,对他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名字而已,若硬说有什么,那便是能查到十七在何处的一丝线索.
缓缓的踱出书房,却只看到溪儿与心渺等人在院子里捉迷藏,阳光下爽朗的笑声,那是溪儿独一无二的笑,不带一丝杂质,只是为了高兴而笑.纯真得犹如那山间清泉,叮咚叮咚甚是悦耳.衣衫因着她的奔跑面翩翩飞舞,发间沾染了几朵落下的花瓣,仙子般的让人心醉.
笑了笑,这孩子,自从上次的事以后,溪儿便不曾回宠溪轩了,而他也不反对.
众人虽然不说,他却仍然知道,自己太过宠溺她,想将世间所有美好皆给予她,不是为了偿还什么,纯粹只是想宠她,想看到她仿若十七的笑容,驱走身体里面的阴暗.不知道怎么搞的,此番回来以后,对十七的思念却是更加深刻了,是因为淡漠的心渺么?是因为她与十七相仿的气质么?
没见过娘亲的溪儿经过他的形容亦会认错,更何况思念千万次的自己呢?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向众人行去.
一直在一旁静静观看着的心渺,一身白衣胜雪的她,与溪儿的气质是那么的相仿,薄纱外露出的双眸满含着慈母般的光芒,看在她人眼里竟然也不会觉得突兀,反而是那般的相得益彰.
奔跑着的溪儿自然没有看到脚下的一个小石凳,整个身子就这样撞了上去,心渺却也不大声呼唤,只是手上一个运功,石凳便在溪儿撞上的那一刻缓缓移开,硬是给溪儿让出道来.
这一点,宿魅自然是看出来了,能将几十斤重的石凳隔空移开,功力实属难得.
远远的看到宿魅走来,溪儿便奔跑过去,隔着一段距离便跳了扑过去:"爹爹,接住溪儿."悦耳的话语伴着银铃的笑声在整个院子里响起.
宠溺的接住女儿:"溪儿力气怎地变大了?"以前抱着她轻而易举,此番倒是冲得让他有些站不稳了.
呵呵的笑着,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姨姨说了,爹爹没有武功,溪儿要学武功来保护爹爹." 
这句话十足十的是十七才能说出口的话,可为何会从她口中说出?难不成真有那样的巧合么?不动声色的看着不远处仍然在淡笑着的女子,宿魅心中却在盘算着什么.
晚上用膳的时候,宿魅忽然说想喝红油肉汤.
他素来不喜欢太过油腻的食物,怎地今天却又如此雅兴?
仿佛是感觉到心渺的打量,宿魅侧过头来迎上她不解的双眸,宿魅一个挑眉:"怎么?你有话说?"
没料到他会回头,心渺慌忙摇了摇头:"奴婢不敢!"心却在他扬起的双眸间迷失了方向.
冒着滚滚热气的红油汤端了进来,侍女正欲缓缓的放在宿魅桌前,却只见一个不小心,整整一大碗滚滚红油汤便照着宿魅的左臂泼了下来.
站在溪儿右侧的心渺来不及出手,红油便已经泼在宿魅臂膀之上.
顿时满屋子里的人惊呼出声,随即皆慌忙围上前来,又是脱衣衫、又是轻轻吹着,乱成一团.
青衣大声说了一句:"我叫月风神医."人便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心渺没有上前,只是一双手却紧握着,担心的神情没有出现在脸上,身子却已经熟稔的飞进里屋去取药箱.
这一切,宿魅只是静静的看着、嘴角不时的闪现出一抹笑容.
溪儿不解的看着他:"烫伤很好玩么?怎地爹爹还在笑?"
这话一出口,听得里间的心渺一个心神恍惚,似乎弱于明白了什么.连忙将药箱放回原地.
看着走出来的心渺,宿魅不觉有些失望,因为她手里并不是拿的放在柜子里的药箱,只是一根拧湿了的巾帕.
见她上前,只是烦躁的一个挥手:"罢了!"若不是十七,与他来说,谁都一样.
换下衣衫,左臂已经被红油烫得起了大片水泡,亮晶晶的一片.
看到那水亮水亮的大泡,溪儿心疼的轻轻的执起宿魅的左臂,满是泪水的双眸紧紧的看着那些水泡.
多么像当年自己烫伤的情景,虽然看着心痛,心渺却不愿意离开,宁愿忍着心痛,只想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傻?即使是试探,也不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来做试验哪!是她的错,人虽然回来,却不得相认,那是一种怎样的痛?或许只有自己才知道,可怜的是他,硬生生的被自己带起平息了五年的意念,却不过是一场虚无.
被青衣架着而来的月风,远远的便瞧见一白衣女子立于众人之外,多么熟悉的身影,多么淡如清风的虚无,当下心中大喜:"落雪,是你回来了么?怎地也不告诉我一下?"微颤的声音中有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于他,她虽然只是一个梦,一个美梦,但这世间又有谁人愿意从美梦中醒来呢?听到他的疑问,心渺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的直视前方.
还要上前缠问,宿魅一个大吼:"没看到本王受伤么?跑那做什么?"震天的吼声让整个翱扬轩都跟着震了一下,似乎许久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了.
月风慌忙回过头来:"王爷且息怒,我这就来了."
一阵忙碌过后,终于将宿魅的伤势包扎好了,叮嘱了一番,月风看了心渺一眼便缓缓离去.
似乎带着几分不悦,宿魅早上的便抱着溪儿躺下了.

小心的躺在宿魅的左侧,溪儿抬起头来看着他:"爹爹是痛得不想说话了么?"下巴抵在他的右臂上,抬起眼眸看他,
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动作多么的孩子气,顿了顿声便说道:"没有,爹爹很好."
似乎想想什么来:"爹爹,你的手以前也给那些姨姨当枕头么?"摸了摸头下的大臂.
叹了口气,这孩子总是在意这个:"没有,爹爹的手臂只给你娘亲当过枕头."可是她却离开了,抛弃了他给的宠爱.
带着几人悲伤:"娘亲真可怜,爹爹的手臂当枕头脖子好痛呢!那娘亲不是天天脖子痛了."虽然嘴上这么说,脸却仍旧摩挲着魅的手臂.
好笑的看着女儿,看来也只有她们母子会嫌弃他了.
"溪儿不明白,为什么以前爹爹要跟那些姨娘睡觉?"随即又天真的猜到:"难道是姨娘们抱着很舒服么?比抱着溪儿还舒服么?"
忽然之间,宿魅感觉有些头痛了,他的女儿是不是太好发问了?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真意,想来是那女人掀门帘的声音.
"爹爹,你还没回答溪儿呢?是不是姨娘们抱着比溪儿还舒服?"
身后的脚步声并没有顿住,仍旧是轻轻的走动:"不是,溪儿最舒服了."小丫头的问题不答出,怕是今晚也别想睡下了.
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就说嘛,溪儿跟娘亲一样,皮肤最光滑了,姨娘们的皮肤都皱皱的,抱着肯定没有溪儿舒服."理所当然的夸完自己,贬低他人:"那爹爹以后不抱姨娘们睡了么?"
"我家溪儿脸皮越来越厚了."用受伤的左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头:"爹爹不抱她们了."这一点不像十七,十七没有溪儿这么自信,也没有溪儿这么不会脸红.
"那爹爹以后也可以抱姨姨睡觉,抱姨姨溪儿不会生气."
这话一出,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住,一声咳嗽从她喉间传出.
没料到女儿会这么说,宿魅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
"爹爹你不答应么?"扬起头来越过宿魅,看了看正在脱着外衫的心渺:"爹爹,你瞧瞧,姨姨都不愿意让你抱呢!"感情是将心渺刚才的咳嗽声当成反对了.
一把按下溪儿的小头颅:"好了,该睡了,小魔鬼."说完便紧抱着她闭眸睡下.
房里顿里安静下来,心渺缓缓的在矮榻上躺下,虽然每天只是静静的伴在她的产身后,但这已经满足了她决堤的思念.
静静的看着榻上的身影,不觉暖暖的笑了,当年也是从这个矮榻上开始,她慢慢的喜欢上他,他亦渐渐的注意她,.五步的距离,当年是解手可及的幸福;如今却是五步的咫尺天涯,不可逾越.
亲们看书之前必须要看下前面的一章(第081回),再来看这里,因为删去原来的章节,亲们需要一个过度。
恍恍惚惚间,感觉屋顶有人踩过的声响,惊得一跃而起,身子在下一刻已经一飞而出。
一到院子里,便看到一名白衣女子衣袂飘飘的在王府的琉璃瓦上飞走,虽然只是一眼,心渺便已经知道那是何人,只是不明白的是师傅来王府做什么?瞟眼看了看梅宇轩的厢房,为何会在深夜找梅宇轩,并且还是背着她?背后又有什么样的秘密?
缓缓的走近内室,刚进门榻上宿魅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她:“夜如此深,你出去作何?”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正在沉思的心渺听到宿魅的声音,惊得抬起头来,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说。
她的慌张,落在宿魅的眼里,自然有些不寻常,却也因为她是心渺,只是一个翻身,继续睡下了。
这日,溪儿吵着要去找哥哥玩,若槢这个孩子,她也有些许日子没有见着他了,倒也是念得劲。五年没有在眼前,因为知道见不着,却也不会太难过。如今见着了,若隔一段时日不见,便甚是想念了。
自然在问宿魅是否同意的时候,话语中含着一丝激动,而他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便默默点了点头。
正领着溪儿去暖心阁,刚出门便被宿魅叫住:“溪儿去便够了,心渺你留下。”清灵的语气中似乎有着笑意。
顿下心来,心渺福了福身:“奴婢遵命!”隐去眼中的黯然,默默地走了回来。
梅宇轩看了看两人一眼,随即便垂下头来,似乎在想着什么。
一上午,宿魅都在书房处理一些事务,两人默默伴在宿魅左右。这段时间因为溪儿经常缠着宿魅,公事都堆了一大堆。
整个书房里静静的,只有偶尔进来添香续茶的侍女悄悄撩起门帘进出的声响穿插。
心渺只是心疼着宿魅的废寝忘食,如此不要命的工作,身子怎么收得了,而外间的侍女因着宿魅没有传膳,自然也不敢打断宿魅的工作。
犹豫了许久,心渺终于开口说道:“爷,郡主离去前叮嘱奴婢,若是到用膳时须提醒爷一声。”不去理对面梅宇轩忌恨的眼神,她只是硬着头皮说道。
埋头苦写的宿魅唇角勾起,却在抬头的瞬间隐去,慈父一般的欣慰:“溪儿倒是贴心。”随即揉了揉酸涩的臂膀。
梅宇轩见状便主动上前,站在宿魅的身后为他揉捏着。
倒也不反对,宿魅只是不经意的看了垂眸的心渺:“将午膳传来书房里罢!”说完便闭目小憩。
待到午膳传上来,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侍候宿魅用膳,自然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不是落雪,忘记了宿魅的喜好是很少有人能掌握的,只是一心想着让宿魅吃好一些,用银盘夹了几样宿魅平日里喜欢的菜色。
走到书桌前:“爷,该用膳了。”轻轻的将银盘和碗筷放置在书桌前。
刚睁开眼,身后的梅宇轩便收回双手。
看着盘中只有几个喜欢的菜色,也不说话,宿魅只是默默地用着。
用完午膳撤下碗筷,宿魅不经意的梅宇轩说了声:“你先出去。”出去便是出去,无需任何接口,这便是宿魅。
“是,奴婢遵命!”福身之间,双眸只是瞥了瞥一旁的心渺,随后便退了出去。
书房中瞬时只剩下两人,宿魅不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心渺亦不敢抬头,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快跳出体内,整个脑袋里皆是一片空白。
空气中满是宿魅的味道,渐渐的,越来越强烈的围绕着心渺。
终于,在心渺的一个闪神之间,强硬的身子将她抱入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出:“十七,真的就那么狠心么?”他的喜好,只有那个傻傻的她才知道,只有他的十七才能在他淡漠的神情中找出他的喜好。
当下心渺惊得浑身僵住了,一双瞳眸只是傻傻的看着耳畔的他,音乐之间,似乎又看到了白白的发根,那为自己一头银发的他。心又在缓缓抽痛,幻情诀的疼痛赶不上对他的心疼。
久久的,宿魅再一次说道:“五年,十七,在外漂泊了五年,也该是回来的时候。”有着淡淡的祈求,对她的无奈。唇缓缓的轻舔着她嫩白的脖颈,轻咬着她的肌肤:“腻味了所有人在牺牲,却总是在这个牺牲之间,忘记了我的存在,忘记最需要你的我。”幽幽的怨言,含着无尽的思念和宠溺。
他的怨言一出口,她也才明白,自己从始至终都在想着他人,想着怎样让他人好,却总是在为着他人的时候牺牲了他,忘记了他。用他对自己的爱,一点一点的吞噬他的人和心。
手缓缓的伸出,却在刚要拥抱他的时候,看到正对着的门帘掀起,又速的收了回来,硬生生的收回了对他的思念。
门帘掀开,粉嫩的人儿飞快的冲了进来:“爹爹。。。。。”却在看到抱着心渺的宿魅时,忘记了自己后面的言语。
猛地推开宿魅,心渺便单手捂着胸口的疼痛飞奔而出,却只听溪儿的话隐约传来:“爹爹,姨姨害羞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赶,心渺一口气奔到梅园,在一棵梅树下停了下来,因着心口疼的难受,薄纱下的一张脸亦煞白煞白。
“雪姑娘怎地也在此?“
听到有人说话,心渺连忙站直身子,假装若无其事,但那紧皱的眉头却骗不了人,更何况是月风。
一只手在下一瞬已经搭上了她的脉搏,见她欲伸掌袭来,月风连忙说道:“别动!若是不想让我将你的状况告诉王爷,腻最好安静点。“虽然不知她为何会隐瞒自己的中毒,但她不想说,他也不想参与。
听到他要告诉宿魅,心渺连忙收回掌势,双眸只是深深地看着他:“你知道到了什么?“
“落雪,别忘了我是大夫,而且还是一名稍有成就的大夫,若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岂不是太悲哀了。“过了一会儿便皱着眉松开她的手,似乎有些棘手:”心痛似乎无解呢!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过两日我给你配制些药,先缓解你的心痛,当务之急是解去你体内的忍爱丹。“
知道心渺不会回话,在这个彷徨的时候,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想了。
回到翱扬轩,心渺仿佛已经忘记了白日发生的事情,平静的出现在宿魅的面前,平静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迎向宿魅的眼神亦不再慌乱。
这日,前方传来战乱的军情,为了能一劳永逸,宿魅决定五日之后整装出师。
听到宿魅又要前去征战,晚膳的时候溪儿硬是别扭的不吃,一双灵动的眼眸幽怨的看着宿魅手中的喂来的饭菜,一个扭头撅嘴:“爹爹才刚回阿里不久。”小丫头太过依恋宿魅,自然不愿意此番跌得再次的远行。
看了一眼溪儿碗中不曾动过的饭菜,宿魅无奈的柔声劝道:“爹爹很快便回来的,届时我家溪儿便是小公主了。”对于皇位之争,他向来不忌讳,也有那个骄傲不忌讳。
“不,不要当公主?”一手打开宿魅喂过来的银勺。
随即只闻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满屋子奴才侍女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没有说话,宿魅只是冷冷的看着溪儿,他允许她撒娇,但是不容许她骄纵,如今但到真的是自己太过宠她了么?
担心的看着他们父女,心渺却也不能说些什么。
知道自己太过分了,看着爹爹冷然的神情,溪儿不觉有些后悔,连忙跳到宿魅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宿魅的脖颈,怯怯的撒娇道:“跌得,溪儿错了。”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歉,随即吻了吻宿魅的脸颊:“可是爹爹,溪儿怕,怕爹爹跟娘亲一样不回来了。”一句话说出,已然泪水涟涟。
“唉!”叹了口气,今生十七和溪儿的泪水便是他的肋骨啊,轻轻吻去她的泪水,宿魅柔声劝导:“溪儿不哭,娘亲没有离开,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说话间眼眸扫过一旁的心渺。
知道宿魅不再生气了,溪儿不满的说:“可是溪儿如果想见爹爹了怎么办?”小丫头绕来绕去,反正就是要伴在宿魅身边。
笑了笑:“好了,我家溪儿也跟着,跟着跌得出军。”这样何尝又不是一件好事,十七若不在自己身边,怕也只是让自己难受呢!
就这样,在溪儿的撒娇之下,宿魅依然被打败,让溪儿如愿以偿的跟在身边,溪儿身边随行的侍女除了心渺,其它的皆留守王府。
临行的前一晚上,熟睡的心渺被一阵熟悉的香味扰醒。
看了一眼榻上熟睡的父女,心渺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只是在她出去的时候,榻上的宿魅一双眼眸深深地跟随。
刚走到竹林,只见一身白衫的血舞宫主从林中走出:“徒儿参见师父!”跪下身子。
点了点头,血舞看着眼前的心渺:“可知本宫叫你出来所谓何事么?”淡淡的问着心渺。
“还请师父指点。”
心渺的心思自然是比梅宇轩实在:“你是不是在怨本宫给你下的忍爱丹?”上次听梅宇轩说心渺在宠溪轩不远处曾经吐过一次血,想来时机已成熟。
“师父是为了血砂宫着想,徒儿不怨。”
心下一阵欣喜:“那也就是说你放下一切了么?”若是这样,那么她后面的计划实施不了也值得了。
抬起头来看着血舞宫主:“徒儿放不下,今生怕是都放不下。”只是想到宿魅那双受伤的眼眸,心便已经无法再次硬下心来,无法将他放在所有人的后面。
淡淡的承诺落下,不轻不重,确实满含情深似海。
顿时血舞宫主那双眼眸中满是怒火:“你是说愿意带着忍爱丹的毒伴在他身边?即使有一天会毒发身亡么?”她不信心渺真能如此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