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本宫一定会记下这笔账的。”丽妃恼羞成怒的大骂奴才:“混帐东西,还不快扶本宫回去?”
宫女们这才回过神来付起满身脏污的丽妃飞奔而去。
她们众人一离开,伯凌便从我身后跳了出来大笑。
我看着那放肆的孩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底像谁呢?如此能折腾人。丽妃如此的一个人,今儿个伯凌让她这么丢人,也不知到时候还会出什么乱子了。让伯凌这一闹,我的心情不觉也舒服了些,看来人都是有劣性的。
第二天丽妃失态的事情便传得整个皇宫都是,不用猜也知道是伯凌那小子到处去放的风声,我只是不能明白我不让他去皇宫了,他是怎么把事情传出去的。
这段时间众嫔妃对伯凌落水一事是非常的憎恨丽妃,很难以想象元祯不在的这段时间,丽妃到底是怎么度过的。虽然身为贵妃,但由于整个宫里的嫔妃都被伯凌给收买了,也没几个能贴心的在她身旁。
夏妃那天过来的时候我正在给伯凌洗澡,看到夏妃进来伯凌连忙不好意思的用巾帕挡住身子。
夏妃笑着一把撤掉他的布巾:“混小子,这时候会害羞,整人的时候咋不害羞?”
伯凌一见布巾被夺去,马上把身子浸入水里:“那不是被夏母妃给逼的。”
“你没搞错么?是你逼我的吧?”
“那夏母妃不也被逼得挺乐意的么?”说完想抢过夏妃手中的布巾。
“少在这装纯了。”夏妃不依不饶的把他从水里抱了出来,也不顾衣衫被伯凌弄湿,边给他擦着身子边说:“妹妹这身子都这么沉了,这些事就不要自己做。”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那熟练的动作。
可能是弄得伯凌痒痒了,他大笑了起来:“夏母妃,小心点,身上起皮了。”
夏妃继续擦着:“反正你这小子皮厚,掉了一层还有好几层,没事的。”说完又转过头说:“我看妹妹这几天就该生了,往日里可要注意着些。”
我点了点头。
她给伯凌穿好衣衫后便抱着伯凌说:“你可知道前两天我把你找来的跳蚤放在丽妃身上之后,听她宫里的奴才说丽妃被弄得脸都被跳蚤给咬了呢!她这两天都没有出过彩灵宫,可能是没脸见人了吧!我只是不明白这跳蚤哪找来的,这么强?”
伯凌笑着神秘地说:“这都是我在冷宫里慢慢寻来的,夏母妃可别太浪费了,以后再找就不好找了。”
她笑着说:“那当然,我现在把它们都养在一个小瓶子里面,等以后有用再拿出来。”
伯凌点了点头:“嗯!夏母妃还挺上道的,是不是很好玩?”
我不可思议的看这一大一小,怎么是这么个情况,夏妃怎的也和伯凌一起开始胡闹了,要是这样,以后还不得翻了天。
夏妃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当然,咱们两在一起就是天下无敌了,下次有什么好玩的可不要忘了我,要不然我可把你喜欢小宫女的事说出去。”
伯凌急忙伸出手要捂着夏妃的嘴,不想却还是来不及,夏妃就这样说了出来,伯凌泄了气的说:“你都已经说出来了还要挟什么?”
夏妃摇了摇头说:“呃,没事,反正就我们俩,没人听见。”
伯凌双手扭过夏妃的脑袋,指了指一旁脸色铁青的我:“冰山还在呢!”
夏妃看到我一脸的严肃,顿时吓得虚笑道:“呃,妹妹在呢!今儿个已经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还不等我说话就飞也似的奔了出去。
伯凌伸出手想叫住她,不想却只能看到一个身影,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讲义气。”
看了看他,不禁开始感到头疼了,我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孩子来呢?当初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天天盼着他出未,如今我又恨不得能把他塞回肚子,这哪里还像个孩子:“刚刚夏母妃说的什么意思?”
他害怕的看着我:“呃,妈妈,我有些困了,可不可以就寝了?”
“你别给我打岔,老实回答我。”
他看了看四周,似乎知道没有什么援助的人了,这才沮丧的说:“其实也只是喜欢罢了!不过妈妈你放心,还没有私定终身呢!”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天,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不禁开始一个头两个大了,现在有点怀疑自己的自由教育是不是有些失败了?怎么就教出一个这样的孩子呢?
这两天我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开始往下走了,看来他是等不及要出来了。这天晚上刚用完晚膳,我就感觉肚子一阵一阵的疼,大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紫英便连忙让他们出去请产婆了。
没一会儿我整个人都痛得冷汗直冒了,一阵一阵的痛越来越频繁了,汗水流了一身又一身,却感觉那疼痛好像没完没了,完了一阵又来一阵,牙齿使劲的咬着嘴唇,却难免还是痛呼出声,好痛。上次生伯凌的时候也没感觉这么痛啊!
一旁的灵儿都急得哭了出来:“这产婆怎地还没到呢?”
产婆来的时候,我就听到丽妃在外面大声的叫着:“陈婆,可要给本宫好生处理。”
慌乱中,我只感觉到了疼痛一次比一次厉害,可孩子却还是不肯出来,产婆一遍一遍的说着快出来了,使劲。房里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反正就是没有在这里停留了,这是丽妃安排好的,我倒也不意外。
过了许久,终于听到孩子的哭声,我整个人便松了下来。
“娘娘再使点劲,还有一个没出来呢!”
还有一个?我打起精神继续配合着产婆,整个人都已经累得没有一丝力气了,
女人怎么就这么辛苦?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时间,我终于听到一声清脆的哭声,孩子脱离了我的身体。
顿时房子里的暗道的门也轻轻的滑开,里面出来两个年轻女子:“奴婢给娘娘请安!”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孩子:“有劳了!”
产婆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变故,两个双面人把他们手里的孩子放到产婆眼前,面无表情的说:“这就是娘娘生下的孩子。”
产婆摇了摇头:“可是那两个…”
红衣女子还不等她说完便飞身过去,单手掐住她的颈脖:“我说走就走。”说完加重手上力道。
现如今恐怕只有这样才能救得了我的孩子,丽妃原本也救准备好了要换去我的孩子,如今只不过是抱来两个假孩子让他换罢了!而我的孩子却还是安全的留了下来,我只是不明白她们怎么知道准备两个孩子。
产婆顿时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女侠说的是,说的是。”
见她这么说,绿衣女子冷笑着说:“反正你们也会换孩子,我们也给你两个孩子交差,只要你不说便是没人知道的,如果你说了,无论天涯海角,小心你和你家人的项上人头。”
我看了看她们,心里有些不忍:“你们抱回一个去,只须产婆说本宫只生了一个孩子便成,何必牺牲那么多人。”
两人看了我一眼,都同声说:“娘娘放心,这两个婴儿是去民间寻来,都是经确认没法医治好的孩子,所以…”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就放心多了,如果把这两个孩子当成我生的孩子,丽妃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生存下去呢?既然是这样无法医治的孩子,我心里也不会那么难受了。她们两人抱过我身旁的两个孩子,心里不免有些难过,孩子,等妈妈一些时日,过了这段时间一定让你们回来的。
她们向我行了行礼便无声无息的又走进密道。
产婆一直跪在地上磕着头,直到两人走了好长时间她这才起来。
也是个可怜的人,我朝产婆说:“你放心,本宫将来一定会厚待你的。”
产婆点了点:“娘娘言重了,奴家的心也是肉长的呢!”说完便拍了拍手。
丽妃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妹妹好福气呢!一口气产下两个孩子,不过再多也没用啊!”
我冷哼一声。
外面马上有人抱着一个孩子进来。
丽妃笑着说:“不管几个,本宫就当一个好了。”然后指了指换过来的两个病婴阴冷的说:“把他们给本宫处理了。”
我看着那两个被抱出去的病婴,心里不禁一阵难过,虽然是病婴,可怎么着也是做了我孩子的替死鬼呢!好可怜的生命,好脆弱的生命。
她冷笑着说:“怎么,心疼了?”
我狠狠的看着他:“你晚上一个人的时候不害怕么?”
她大笑了一声:“害怕?只要有你在的一天,我能没有不害怕的。只有能将你连根拔起,我才能有安稳的一天。”
我冷冷的看着整张脸都笑扭曲了的她:“你现在应该去照照镜子。”
“萧若幽,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么?我跟元祯十几年的感情,仅仅是因为你的出现,我便不再是他生命中的唯一。自从你出现了以后,他便不曾再碰过我,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就算晚上过来彩灵宫,做的最多的事也只是默默的看书,然后就是静静的抱着我睡。并且可笑的是他过来也并不是因为想我,而是他不肯承认自已爱上你了。多么可笑,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成了那个看他为别的女人烦恼的人,就连晚上在睡梦中做得最多的事也是听他喃喃的叫着你的名宇,这是一种怎生的折磨你知道么?”
原来是这样的呢!
“而怀上伯峰,也仅仅是因为跟你吵架喝醉酒了,把我当成是你才怀上的。这些我都可以忍了,因为最起码他心里还是会强迫自己把我当成特殊的、唯一的。可是多过分呢!自从回了宫以后,连一个表面的现象他都不愿意敷衍了。萧若幽,要不是因为你,我的元祯永远都会是我的,而我也愿意为了他变得默默无闻,那都无所谓,只要他的心还在我这里就可以了。原本以为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可是他却为你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来,别说是皇位,甚至是连自已的性命都要舍去。你可知道我当时的心情么?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是那个胜利的人。”
我听着她愤恨的说着元祯的一点一滴:俊瓜,原来在我之前,你已经挣扎了许久,而我却还傻傻的去让别人的离间来破坏我们。你爱如此深、如此痛却也没有抱怨我半分,总说我傻,你何尝又比我聪明呢?
她愤恨的看着我的游神:“你就高傲吧!没两天了。”
我懒得理她。
突然伯凌从她身后出来:“丽母妃累不累,要不要来杯茶?”
丽妃一听伯凌这么说立即恼羞成怒:“小混蛋,你等着瞧好了,没几天就有你好受的。”
伯凌却哼了一声:“谁怕呢?别老跟我说总有一天,有能耐你现在就让我不好受呀!”说完便一溜烟朝我床边跑来。
“好,今天就让你瞧瞧本宫的颜色。”她气不打一处来的冲上前来,却刚走了一步,就大叫了一声:“啊!”然后整个人就干脆的趴在地上了,嘴巴刚好碰到伯凌特意伸出的鞋上。
我看了看她那散乱着的头发,看来以后她想再保持那个弱不禁风的姿态是不可能了。
丽妃惊叫:“什么东西?”
伯凌小声的说:“丽母妃声音小点,待会儿大家都听到了就不好了,不小心让你躺地上是油,而我的鞋上是大便。”说完想起什么又加了一句:“还有,是我拉的,刚拉的。”
丽妃猛地擦嘴,站起身就冲过来。
伯凌向后退一步说:“你最好不要过来了,要不然我可不保证有没有什么意外。”
丽妃看了看地上的一大片油,笑了笑说:“哼!本宫才不中你的计,也就这两天了,你们就继续胡闹吧!”说完就转身出门。
刚到门口她就大叫一声:“啊!是谁在门口放的?”
伯凌在房里大叫:“哦!丽母妃,忘了告诉你了,那是老鼠夹,你可能没见过。这段时间冷宫里的老鼠很猖狂,我就特意放了一个大点的,不想…”
丽妃气得不禁破口大骂:“混蛋!”只听大厅里一片慌乱,丽妃不绝的骂声慢慢远去。
我看了看笑得弯了腰的伯凌,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伯凌过来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一旁的那孩子:“妈妈,这不是我的弟弟对不对?”
怎么着也是一条生命呢!我摇了摇头说:“不,这是,是伯凌的弟弟。”
这两天因为丽妃没过来,日子倒也算是平静。那孩子出奇的安静,也不闹腾。不知是怎生人家,竟然如此狠心的把孩子给送了人,当初把他生下了,就有责任好好的照顾他。
今天元祯刚回宫,丽妃便领着元祯浩浩荡荡的来到我这里,连太医院的太医都叫来了。
刚进来的时候,元祯一双眼晴紧紧的盯着我,那眼里的冷然让我的心跳顿时慢了一拍,怎么回事?但这么多人都在,我也不好说什么。
077 惹你动怒
丽妃在一旁安慰着说:“皇上,你瞧瞧这冷宫的环境多不好,云妹妹在这冷宫呆的时间也够长了,也该给妹妹正名了。”
元祯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床上的我一眼。
她见元祯没有反应,便又笑着说:“本来臣妾们都认为妹妹不会是那样的人,可是皇上偏偏还是把妹妹给安置到这里,如今孩子也生下来,皇上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丽妃抱过孩子到元祯面前:“皇上,瞧瞧多可爱的孩子。”
元祯看了那孩子一眼,便叹了口气说:“既然爱妃不信,便滴血认亲好了。”然后看了看一旁的太医:“薛太医,开始。”
薛太医走到元祯身边:“皇上,臣逾越了。”见元祯点了点头,这才在他的手上扎了一下。
薛太医看了看床上的我一眼,朝我点了点头,便在那孩子的手上扎了一下,孩子便马上哭了出来。
我有些不忍的说:“快些把孩子抱过来。”
丽妃笑着说:“瞧把妹妹心疼的。”说完把孩子放在我床边。
众人的眼晴都盯着那碗,过了许久也不见那两滴血合二为一,众人都不由得倒抽气。神色紧张的看着沉默着的元祯,都默默的跪了下来。
薛太医不可置信的瞧着碗里的两滴血:“皇上,这是不可能的,臣觉着应该再来一次。”
元祯冷冷的看着薛太医说:“你是嫌朕身上的血太多了么?”
薛太医连忙跪下说:“皇上恕罪,臣万万没有那种意思。”
元祯不置可否,众人却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都只是战战兢兢的跪着。
夏妃上前来说:“皇上,臣妾也觉得不可能。”
丽妃看了看众人,然后也跪下说:“皇上,妹妹断然不可能做出对不起皇上的… … ”
元祯却是一句话也不说,拿过薛太医手中的碗愤怒的摔在地上,顿时那碗里向四处散了开来,和着血的水伴着孩子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
众人吓得都不停的磕头。
元祯环顾了一下众人才转过身来对我说:“体你刚产子,一个月以后再定夺。”说完便拂袖而去。
待众人都走了以后,夏妃留了下来。走到床边心疼地看着我:“唉,原本以为你不喜欢说话,可是关键时刻你也该为自己辩护一番哪!”
我笑了笑:“你觉得辩护有用么?都是人家布好的陷阱,我再怎么辨护也不过是浪费口舌。”
她看了看我身旁的孩子一眼,叹息地说:“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闭目养神。元祯说一个月以后再定夺,恐怕也是为了等我满月以后再理清所有问题吧!可是为什么刚才看我的时候眼神那么冷,那么的愤怒?难道这中间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混乱的思绪中我慢慢的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我听到有人在耳边叹息的声音,睁开眼的时候,元祯就静静的坐在我身旁。
久久的,我才听他愤怒地说:“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招惹汝怜,为什么要去整她?即使是为了伯凌你也不能这样啊?”
哦!原来白天是为了这个生气呢!还是放不下丽妃么?你放不下丽妃,我又何曾放得下我的伯凌?不禁冷笑道:“是在替丽妃心痛么?是在怜惜丽妃么?那我此番可真是伤了你的心了。”
他怒视着我:“你瞎说什么?”
我瞎说什么?只不过是小整了她一番,你便紧张成这样,伯凌落水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又在为谁心疼,不禁有些口不择言的说:“你可以不管伯凌,就算发生了什么也可当作不知道,因为你拥有那么多的嫔妃,孩子又算什么?想要多少不就有多少么?可是我不行,那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只要他痛我会比他还痛。”
他没有说话,只是怒瞪着我:“你别不知好歹。”
又说我不知好歹,我心里不禁苦笑,这句话似乎是对我的一个总结,只要有什么事,总是不断的提醒着我的不知好歹:“可不是么?我没你那些嫔妃知好歹,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你大可去找他们呀?”
他怔怔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有些歉然的一把抱住我:“若幽!是我不好,我们不要吵了好么?”
我挣开他的怀抱冷冷地说:“我可没那么知好歹,你还是去抱那些知好歹的吧!”
他低下头来看着我:“这是你的心里话么?”
“你以为呢?”
恼怒的看了我一眼,他便转身而去。
自从那以后,元祯便从来也不曾来过了。原先尽管进入冷宫,但是心里还有些期盼,毕竟他还是把我当成他的唯一。如今倒好,可能是要在这冷宫长时间的呆下去了。这种结果可说是跟当年进宫的想法一致,有所不同的是我多了三个孩子,三个让我牵挂着的孩子。日子也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偶尔夏妃过来的时候也只是愤恨的说元祯现在也开始翻嫔妃的绿头牌了,并且天天晚上都是丽妃的。
刚听到的时候,我正在喝茶,一时间竟然把茶水洒了一身。多长时间了?元祯都不曾用过那绿头牌了,如今反倒是一如既往了。古往今来的帝王,有几个能从始而终,似乎是从来没有。痴情如唐明皇,不也是左拥右抱么?尊贵如杨贵妃不照样还是要强颜欢笑的伺候如故么?这是多么明白的一个道理,我就是有些放不下呢!
夏妃过来帮我擦拭着:“妹妹小心点!”
笑了笑没说话,我知道他是在跟我呕气,何必呢?自己本身就是放不下丽妃,也别拿我来当借口。恐怕早就想如此做了,现在倒是给了个顺水人情。
夏妃不平的说:“哼!得意个什么劲,不过也是退而求其次的。”
我摇了摇头:“随她去吧!”
她为我抱不平的说:“可是这对你不公平,明明是她做了手脚。”
我没再说话了,只是看着窗外快凋谢的青瓜藤。此刻正是夕阳时分,落日的余晖爱怜的笼罩在那渐浙泛黄的藤莲上,藤莲上的小毛刺被夕阳照出淡淡的朦胧,仿佛一层层薄雾轻轻的围绕在藤莲上,泛出点点金光。多美的景色,多美的夕阳,即使是在最后的时刻也在衬托着它人的美丽,只有些许的人才能够知道,那美丽的背后,是夕阳支撑着的。而此刻我的夕阳在哪里,是不是在衬托着他人的美丽而忘却了我呢?
满月已经过了两天,却也不见元祯的圣旨下来处罚我。倒也无所谓,本就是一个幌子。过两天便是太后的生辰了,元祯特意为太后举办了一次大的盛宴。这宫里的情况是一天比一天复杂,这些时日整个人都有些不起劲,所以也没有去想那么多,至今我还没有怎么弄明白太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一个尽头呢?
这天午后,夏妃抱着伯凌一进来便瘫坐在椅子上:“哎呀!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我不解的看着她。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妹妹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笑了笑,她是越来越随伯凌了:“为什么?”
“还不是丽妃么?竟然当着皇上的面说伯凌顽劣,都没有太子的样,更过分的是皇上竟然也不反驳。我当时就跟丽妃吵起来了,皇上还狠狠的批了我一顿呢。伯凌,你说是不是?”
伯凌委屈的点了点头:“嗯!丽母妃向来都不喜欢伯凌,妈妈,是不是伯凌不乖呢?”
丽妃,是了,这段时间我倒是把她给忘了,好,竟然元祯舍不得你,那我就也不客气了:“姐姐可不可以在后天晚上的大宴上帮帮我?”
夏妃马上笑着说:“可以,当然可以。你可终于开窍了。”
“姐姐只需跟皇上说献一个节目,但万万不要说是我,不然皇上是不可能答应的。还有就是这一次我要跳舞,所以就要麻烦姐姐帮着伴乐。这两天我就专门教姐姐弹曲。”
“这个不难,届时就看我的。”说完拍了拍我的手,朝伯凌眨了眨眼便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看了看一旁笑着的伯凌,突然之间我有一股上当了的感觉。要是丽妃说他们了,他们两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放过她。如今看来只不过是想激怒我,我笑着摇了摇头,罢了!如今孩子已经生下来,也没那么许多顾忌,该是解决的时候了。
当天晚上我就来到玉太妃屋里,她正好在想着什么。我也没打扰她,找到紫鹃,然后把自已画好的图给他:“紫鹃,你照着这个样子给我做一套衣服。”
紫鹃看了看图上的样式:整套服装以蓝色为主:头巾由薄纱而制,长宽各有一米半,头巾上点缀着点点亮片;上衣是贴身的,左边是无袖,右边是五分袖,在胸前都镶有各种闪光的珠子,上衣刚到胸部下面一点点,在上衣下面吊着小小的亮片;裙子上面挂了各种各样的铃铛,在裙角处还镶了金蓝色的边。紫鹃为难的吞了吞口水:“娘娘,这个衣衫还真特别。”
“你只需给我做出来就好,一定要做一模一样的,明晚我就过来拿,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紫英。”
她可能还不知道紫英出卖了我,所以当我这么说的时候,她不禁有些不解。
我摆了摆手:“这个以后再说,先去忙吧!”
走到厅里的时候,玉太妃看到我过来,便满脸笑意的招呼我:“若幽,坐下来聊聊。”
我盛情难却的在桌旁坐了下来。
玉太妃好像情绪还不错:“若幽,你知道么?我见到琦昂了。”
我笑了笑:“真是恭喜太妃了。”见面?真的么?在这冷宫还能见到其他男人,恐怕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呢!
“你一定在说我傻,可是若幽你知道么?这是我盼了二十几年的事呀!这二十几年我不做别的,就只是在盼望着呢!所以只要有一丝丝的希望,一丝丝看见琦昂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就算一辈子不能够见到,我也会就这样等下去,一直等下去。”说完又连忙摇了摇头:“你看我真是,如今见着他了不是已经够了么?还说这些伤感的话?”
既然她这么跟我说,我也不怕她不高兴了:“太妃,你在何处见着的?是不是人家糊弄你的?”
“也许他会而了恨我而骗我,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不会。”顿了顿她才痴痴的说:“任何人都有可能会骗我,但是琦昂是真的,真的活着。”
我安慰她说:“太妃一定会如愿的。”
她叹了口气说:“若幽,你是个好孩子,希望你也能够幸福。”
幸福?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想开些吧!不要总是守着冉家的男人。”
“好了,太妃,今儿个有些晚了,我先回去了。”说完便起身往回走。她说是见到琦昂了,但我在她的房子里也并没有看到,而她一深宫中的女人又不可能出得去,那到底在哪里见的呢?在宫里?皇宫能藏一个男人么?似乎不大可能。还有她口中的那个‘她’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是谁?这个‘她’好像来头还不小,能把玉太妃如此清淡的人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一般。这个皇宫难道还存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不知道那个她是谁,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给她希望,但是恐怕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呢!不想泼她冷水,我点了点头,毕竟是盼了几十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