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的睁开双眼,打量着这个日夜思念的人儿.这个让自己不能平静的男人。眼前的人只是稍微消瘦了些,却穿着一身不像他的衣衫,似乎很熟,但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其它的倒是一切都好。
“这是穿的宁思仁的衣衫,就算被发现,也刚好能误导那些人。”他轻轻的抱着我说:“两年前的今日,我差点点失去了你,而如今我却只是用这种方法来保护你的安危,岂不知这种做法也有可能是更加错误的。若幽,你怪过我么?后悔过这样跟着我么?”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紧张的双眼:“不能说不后悔,如果当初没跟着你,或许如今我是能自由、安稳的生活,可是谁知道呢?爱情本就是那么不可理喻的事,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又怎能算是完整的若幽,又怎能算是有生气的灵魂,是你让我的生命精彩起来,不再是一味的平淡无波,不再是苦涩,虽然有的时候会更加的痛楚,可是偶尔夹着的甜蜜却也是犹如天堂。”
“是啊!你如果不嫁给我,或许现在正在家相夫教子,又怎么会总是这样胆战心惊的过日子呢?”
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我的心跳声。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肚子:“这孩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我惊觉过来,一双眼晴疑惑的看着他,难道他也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不止五个月么?
“傻瓜,我又怎么会怀疑你,只是担心恐怕这倒成了有心人的把柄了。”肚子里的孩子动了动,元祯一双眼晴兴奋的看着我:“看来这孩子倒是会认人了。”
我笑了笑说:“是呀!这孩子倒不像伯凌那番省心,有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的肚子里有人在打架似的。”
他心疼的说:“可真是要苦了你了,我前先天己经让宁思仁他们开始打密室了,是通到你这里的。因为别人都想在你‘不贞’的事上做文章,到生孩子的时候是肯定会有人会换去我们的孩子,此番我们就索性做个彻底,让这些人都浮出水面。届时从密室里把孩子送出宫去,那样就算到时她们要换我们的孩子,也可以从密室再送一个孩子误导她们。”
我不可思认的看着他,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说他知道在我生产那天肯定会发生什么,所以就事先做好准备么?
“你知道发现什么了么?竟然在着皇宫底下,早就存在着密室,并且密室中好像还不时会有巡视的人。如今我们打的密室刚好到那里了,为了不让那群人发现,我让他们做了一个壁板,挡住了我们的那一条密道。”
不禁打了个寒战,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在皇宫的地下竟然还有密室,而这密室之中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恐怕是不得而知了。
看我有些惧意,元祯马上笑着说:“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然后转移话题说:“伯凌生辰今天怎么过的呢?”
我笑了笑:“他倒是不错,那么多的嫔妃都来了,就是挺想你的。”
他一脸笑意地说:“看来他倒是很受欢迎呢!你这个做妈妈的可就有些失败了。”
“其他人我都无所谓,只要能成为让你受欢迎的人就行了。”
“对呢!”
就这样我在他细语低喃中睡了下去。
074信件真相
这些日子,身子都快让我沉得受不了,肚子是出奇的大。每天只是坐在院子里看着风起云涌,每天都在观赏着末春的舒适,整个人也变得越发的慵懒了。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个上午,看着我们种的那些青瓜和西红柿,从慢慢的小绿叶长成长长的藤条,然后攀着那笆篱慢慢的向前爬着。每当风雨过后,它们便会更加的坚强,经过风吹雨打后的脆弱在第二天又是坚强向前爬走着,不让别人看出它们一丝丝的脆弱。如今都已经慢慢的、羞涩的绽开出一朵朵的小黄花,在不久的将来会是果实满枝头了,只是不知我的爱情到时候会不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呢?
伯凌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满脸泪水扑到我怀里哭个不停。
天,是怎么回事?我的孩子怎么了?是谁忍心伤害这个孩子?我心痛的抱着伯凌说:“伯凌,乖,别哭,告诉妈妈怎么了?”
我抬起他埋在我怀里的脸来,却被那脸上的五个指印顿时给吓呆了,是谁这么狠心?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动手?看着伯凌脸上的泪水,我心痛的看着他说:“伯凌,快告诉妈妈怎么了?”
他顿下哭声,抽噎着说:“是丽母妃说妈妈是贱人,伯凌便说只有贱人才会骂人,然后丽母妃就打了伯凌一巴掌。”
丽妃,你就如此沉不住气么?你就如此嚣张么?等着好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你的这一巴掌的,怎么可以对我的孩子动手?自己一直都不去与你计较什么,因为是你才让我能遇到如此的元祯,如今又让我有什么借口在对你仁慈?我抱着伯凌轻轻的安慰着:“伯凌是个男子汉,不可以随便乱哭,别人越是想看伯凌哭的时候伯凌越是只能让那些坏人看到自己笑,那样敌人看到我们在笑她们岂不是很失望,她们失望我们不就应该高兴了么?”
伯凌擦了擦泪水:“那样伯凌的哭就可以变成笑了对么?”
“嗯!就是这样的。”我点了点头,轻轻的擦去他脸上的泪水。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是我的心里却是难过的不行,从来没有想过会让自己的孩子卷入这些纠纷中来,一直以来自己也在避免着这些,不想让他知道什么,怕的就是他看多了,以后就失去了一颗纯真的心。丽妃,恐怕现在正是在试探元祯是否真的对我死心了呢?打了伯凌就以为我会去闹,或许我是应该去闹,可是却不是现在。一场风波就这样给我压了下来,但也在担心着丽妃还会不会有什么更过分的招式。
这天,我一人四处闲走着,这冷宫共有好几十个院子,由于此处位于皇宫的最低湿处,如果平日里不注意,房里难免会有一股潮味。我走过一些院落的时候,不时的会有人探出头看我。毕竟能把冷宫当观光地点一样闲逛的恐怕是史无前例吧!我也没有在意,只是悠闲的走着,似乎这个冷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不光是人,还有环境,都是那么的小家碧玉。并且也有楼台水榭,只是相对于那边来说比较简陋了些,却也是鸟语花香。
紫鹃看到我,连忙走了过来:“娘娘这些日子可还习惯?”
我点了点头:“你怎的在这里,玉太妃呢?”
她指了指不远处凉亭里正低头画着什么的玉太妃:“太妃正在画画呢!”
我看了看,她正好也看着我笑了笑,我点了点头转身欲离去。
玉太妃连忙出声:“云妃且慢!”
我不解的看着她,你可是在画着你的琦昂呢!我可不想去自找没趣。
她迎出亭子,走到我身边:“云妃果然像传说中的一样。”
可能是说我的自命清高吧?也有可能是说我的不多话吧?总而言之并不是一句恭维。
她看着我笑了笑:“那天还真是要谢谢云妃。”
她看了看我的肚子:“累不累呢?”
我摇了摇头。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看来我那天是真的把云妃给得罪了呢?”
“没的事,只是怕说错话了。”
她也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凉亭:“你要是想进去坐坐就去,没事的。”说完就又进去凉亭了。
我提步走到凉亭里面,慢慢的坐了下来,看着这柳絮漫天的季节,那随风飘起的柳絮倒是让人不觉心也跟着飘了起来。北方的三四月正是风起的季节,一阵阵的风不时的吹起我的长发,我缓缓移步走到栏前,看了看那一直飘过宫墙的柳絮,向更远更高的地方飞去的柳絮,你们倒是解放了,可是跟着风的脚步,恐怕也是另外一种自扰呢!我虽然困在着三丈高墙之内,虽然这中间也会有苦楚,也会有孤单,也会有疼痛,但是我的爱情却是紧紧攥在我手心的。我不需要像柳絮一样去追随,只是需要时间,时间。女人或许是不可以上战场,但是在宫里勾心斗角的一个女人恐怕有的时候比万千的士兵更加的厉害。元祯这个从小就生活在女人圈子里的人,恐怕也没有真实看到过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斗争吧?毕竟平时众人看到他都是尽力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也就只适合在黑暗中进行了。如今要不是被逼急了,恐怕也没有谁会这样明目张胆的来加以陷害了。多想跟随在他的身旁,不禁看了看笨重的身子笑了笑,如今这笨重的样子,就算是想飞去追随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元祯,你一定要好好的!
“倾城妃笑起来果然是倾国倾城。”玉太妃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收回飘远的思绪,看了看正提笔的玉太妃,笑了笑:“玉太妃过奖了。”
放下笔来,她拿起桌上的画来,递给我:“你看看如何?”
我正准备转过头去,因为不想看见别人的隐私,却在转眼的瞬间看到那画上的人,我不禁整个人都呆在那里了。这不是画的我么?如此的绝美,如此的飘然,把我的思绪都把握得恰到好处的彰显在画面上。
她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我:“这是我这么些年以来,画的唯一一张不是他的画,不知道画得怎么样?”
缓缓的接过画来,我看了看画上那衣袂飘飘的绝色,飞扬的发丝,那淡然的神情,仿佛即将随着风儿远远的飘去:“玉太妃把我画的很美。”
听到我这么说,她明显的怔了怔,看着我笑笑:“想当年我也是对他说了这句话,就因为这一句话,我们才开始了一段情谊。可是这世间并不是每一段情谊能够完美结束的。特别是皇宫的女人,一辈子除了那一个男人,要是对其他男人产生了爱恋,便是一种凄然。”
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如此一个恬静的人儿,却是怎生的一番悲剧呢!
“你不适合这个皇宫,它只会更加的让你凋零,冉家的男人根本不配拥有你。你是个如此绝然的人,是一个让人情不自禁就会爱上的人,即使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都拥有着让人难以忽略的风情。而我就是因为你的到来,竟然一时忘了自己的初衷,失神之间你已经跃然纸上了。”
竟然公然骂皇室,也算是绝无仅有了,我小声的说:“太妃还是小心为好。”
她看了我一眼:“如果他是相信你的,又怎么会把你送到这里来?你可是不值呢!”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她的?紫鹃或小安子?都不可能,他们都是如此嘴严的人。这冷宫如此偏僻,如此的与皇宫隔绝,要知道皇宫里的一些事情是比登天还难,而且还是这种事情。难道她在皇宫也有耳目不成?我心下有些狐疑,却猜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笑了笑回过神来:“这种大事大家都知道了,我当然也就不陌生了。”
没话说,只是看了看她,有满肚子的疑问,却知道想从她口里问出什么是不可能的:“今天风有些大了,我先回去了,谢太妃的画。”
她摇了摇头:“没事的,你喜欢就好。”
我拿了画像朝她福了个身就走了,心下却开始有些不能平静了。这个冷宫,看来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平静,其他人我或许不知道,单单就是这个玉太妃就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她是如此一个清静的人儿,不可能是一个会到处去打听她人事情的人,更何况我现在到冷宫来是如此“不贞”的事情,元祯又怎么可能会让整个皇宫都传扬开去,毕竟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是一个非常没有面子的事情。而玉太妃却能知晓其中的缘由,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皇宫里面会不时有人过来跟她说宫里的事情,并且那个人肯定还是地位不低的一个人,要不连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都知道?到底是谁呢?在这冷宫和皇宫都能来去自如?
回去的时候屋子里正好都没有人,人都去哪里了,就剩伯凌一人在房里。看到伯凌手里拿着什么在念叨。我轻轻走到他身旁拍了他一下:“伯凌在看什么呢?”
他被我吓一跳,随即一看是我,便扬了扬手中的信纸:“妈妈的信。”
我一把拿过信来,这孩子是从哪里找到我的信的?我都有好长时间不曾注意这件事了:“伯凌,你在哪里找到的?”
伯凌看着我说:“在妈妈的抽屉呢!”
我困难的把他抱到椅子与我平视:“伯凌拿信做什么?不可以有乱翻他人东西的习惯哟!”
伯凌拿过信区闻了闻:“冬母妃的味道:”
我也没怎么在意:“那妈妈是什么味道呢?”
他笑着看了看,然后竟然走到我身边闻了闻:“妈妈就是妈妈的味道。”
味道?我突然又想起什么来,慌忙看着伯凌问道:“伯凌刚才是说这信上有冬母妃的味道么?”
他点了点头:“是呀!有晚我睡在冬母妃的寝宫,就是闻到这个味道。”
我整个人都被他说得呆住了,不会,事情怎么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怎么变得如此的失控了?冬妃,如此善解人意的一个人,怎么会是整件事情的终结处呢?这个皇宫怎么变得如此的可怕,怎么能让人如此的害怕?冬妃。是我万万也没有想到过的,任何嫔妃我都有可能会怀疑,独独她,是我最为信任的。不仅仅是她总为我着想,更是她那种溺爱伯凌的感情,是任何人都难以装的出来的呀!什么都可以装,可是感情,在面对伯凌的那份感情上我实在是不能挑剔出任何的毛病来呢!我有些不信的摇了摇头,或许事情并不如我想象的那样呢?
一天晚上元祯过来的时候,我犹豫着拿出信来。
他慢慢展开信来开玩笑地说:“怎么?两天不见就开始给我写信了。”
后来越看整个脸色越阴沉,到最后整个脸都沉得快渗出水来,那种愤恨让人不寒而栗。从来都没有看过这样的他,平日里只看到他的盛怒,但却不是这种矛盾的愤恨,似乎在生气着什么,而反方面又在痛惜着什么。
刚看完信他就恐惧的将我紧紧的抱在胸前:“若幽!你这个傻瓜,怎么可以如此对待自己,你让我这一辈子该如何不爱你才好呢?怎么可以对自己如此残忍,一直以来外人都以为你是冷酷的,可是相对于别人来说,你对自己的冷酷又岂能用言语明了的呢?好傻好傻,傻得我这里一阵阵的痛。一想到你背着对我的绝望却还要去为我做出牺牲的心境,我都在庆幸着你的健康,如果当初有一个万一,我可该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只是叹了口气。
他庆幸的紧紧抱着我,仿佛要将我整个身子揉进他体内一样:“现在是怎么知道不是我写的呢?我就算再想得到南国,也不会让你去做牺牲的,幸好幸好你还在,幸好我还能拥着你。”顿了顿他回过神来,满脸失望地说:“汝怜,汝怜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可以?我以为只是这次的事情是她所为的,怎料到…”
看着他失望的神情,我轻轻的说:“可能不是丽妃。”
他愤怒的看着我:“也就是说你只因为知道有可能不是汝怜了,你才会拿出信来给我看么?”
我点了点头。
顿时我看到他眼里冒出火来:“傻瓜,萧若幽你这个傻瓜,怪不得那天你会问最让我感动的人是谁呢?傻啊,你听好了,汝怜或许让我感动,可是萧若幽才是牵动着我心痛的人呢!这世上就是拿所有来换你,即使是这个位置,我都不会有一丝丝的动心。只是求你,若幽,求你不要总是傻傻的一个人去担着这么多,去背着那么多,偶尔也要想想你自己。你若是累了我的心会更痛。”
听着他的一言一语,句句有如那绽放在心田的花儿一样。
他抱着我接着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有安全感?才能让你更加的信任我?”
“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怕你会因为我而心里有愧疚。”
“傻瓜,那些愧疚比起对你的心痛来,又怎么会比得上呢?就像现在,我是多么的希望那个时候我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安慰心碎的你,而不是让你绝望的要放弃生命,心痛得要离开我,然后再一个人静静的享受心痛。”然后他摸了摸我的胸口:“这里现在是不是还会痛呢?是不是想起我的坏就会痛呢?”
我摇摇头:“不会了,都过去了,自从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明白了,即使自己再怎么恨你,再怎么失望,心都是不允许自己去忘记你的,越是失望,在心里你的影子反而会更加的清晰,清晰的能让我喘不过气来。”
他心痛的抱着我默默不语,只是紧紧的抱着。
过了许久,感觉他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以后,我才慢慢的说:“我感觉这封信好奇怪,因为今天伯凌说这信上有冬妃的味道,我想证实一下。”
他马上惊觉过来:“你是不是让我明天想办法让她过来一趟?”
我笑了笑,这男人是越来越知道我在想什么了:“是呢!”
他吻了吻我的嘴唇:“但是一定要小心了,她们后面说不定还有人支撑着,我不信光她就能做的如此滴水不漏。”
我点了点头。
隔天一大早,我就带着伯凌出去散步,直到确认没有人跟着,我看了看他,然后有些难以启齿的说:“伯凌,可不可以帮妈妈一个忙?”
伯凌有些不解的看着我:“妈妈什么意思?”
我甩了甩头,深吸了口气说:“可不可以在下午冬母妃过来的时候,让冬母妃用右手教伯凌写字?”
伯凌不解的看着我说:“为什么呢?冬母妃一直都是用左手写字呢?”
对不起,伯凌,妈妈要撒谎了:“妈妈想看看冬母妃用右手写字有没有丽母妃写得好看。”
“那妈妈可以自己去跟冬母妃说就是了嘛!”
我现在终于知道孩子太聪明了实在是麻烦,连糊弄他都如此困难:“呃,因为妈妈想跟冬母妃学写字嘛!要是跟她说了我会多没面子呀。”
伯凌点了点头:“好像也是,你们大人是有够麻烦的。”
下午冬妃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午睡,因为事先已经准备好了,要是我在场的话恐怕冬妃就不可能会用右手写字了。大约差不多的时候我便走了出去,冬妃已经没有教伯凌写字了,在跟伯凌在玩着。
看到我出来,连忙迎上来扶着我:“妹妹这身子是越发的沉了,只是不知该何时生了?”
我笑了笑:“倒也是,这肚子是不让大家怀疑我不贞都不行了。”
她一脸严肃的说:“妹妹休得胡说,我相信妹妹。”
我叹了口气说:“现在我是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她看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伯凌笑着走过来说:“妈妈,刚才冬母妃教伯凌写字了,可是又给洒上墨了。”
我笑了笑说:“那伯凌有没有认真的学呢?这两天一直吵着要练字,我那几个字怎么样姐姐也是知道的,当然也不能教你,就让他自己乱写了。”
冬妃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也幸得洒上墨了,我那几个字也挺上不了台面。”
我不在意地说:“姐姐衣服没弄脏吧?”
她摇了摇头:“还好,只是把妹妹的书桌给弄脏了。”
我岔开话题说:“姐姐今天怎么会有空过来呢?”
“今天皇上有事忙,说任何人都不得去扰他。这两天想伯凌想得厉害,所以我想要是来这里,皇上应该是不知道的。”
她倒是真心的心疼伯凌呢!可是如果事情真的是她做的,那到时我又该怎么办?怎么还她这份待伯凌的真情?我又该怎么来说服伯凌?
冬妃走了之后,伯凌便窝了过来说:“妈妈不用担心,伯凌已经留下冬母妃的字了。”说完拿出一张薄薄的丝帛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来,打开丝帛,因为很薄,所以正反面都能够看到字迹。看着那丝帛上熟悉的字迹,这萦绕了我整个心绪的字迹,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看了看伯凌,如此聪慧的孩子,其实我早就知道冬妃会毁去她的字迹,在纸张的下面我弄了一个夹层,就算她毁去那张,底下那张只要用米汤轻轻的浸透,我还是可以看到她的字迹,只是没想到我的孩子已经想到这一层了:“伯凌会不会怪妈妈?”
他看着我摇摇头:“伯凌不会,因为妈妈不是坏人。”
我抱着伯凌亲了亲:“以后不让伯凌做这种事了。”
待灵儿她们走进来以后我已经收好了所有东西,至于她们中间谁是内奸,我已经有了个初步的判断。能够把我的日常起居了解的如此清楚,就连什么时候来葵水,什么时候跟元祯同房的恐怕只有紫鹃,可是紫鹃却是万万不会出卖我的人,因为一个人关不关心我我还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紫鹃,那么就只有灵儿和紫英了。而现在我故意把紫鹃打发到玉太妃那里,一是想照顾玉太妃,不想这中间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紫鹃现在并没有知道什么,但是时间长了,凭紫鹃那谨慎的性子,我就不信她不会知道些什么。并不是自己多心,而是在这皇宫中,我不得不步步为营,需要走好每一步,要不我的下场就会是挫骨扬灰了。另外一个就是要好好的对付这些人了。
075气息全无
我浑身都有些发冷,多么心思缜密的女人,知道我班师回宫没什么事做,跟元祯之间也有间隙,便让我没事的时候可以练练字。然后元祯去祭祖的那天,丽妃过来和我说元祯的事情时,她也那么巧的赶了过来,也就是那么巧当时我正在练字,她便写了两个字来引诱丽妃写字,恐怕丽妃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当时正在被人利用呢。当时我虽说心里有些疑问,却也只是强迫自己去承认信就是丽妃写的。而忘了站在一旁推波助澜的冬妃,如果没有她,丽妃那天怎么会写字呢?可是她可能也万万没有料到,我就算知道了信是丽妃写的,也并没有告诉元祯,这或许让她很难以理解吧!
冬妃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呢?难道只是因为元祯么?还是仅仅为了那个人人垂涎的后位。她是如何做到对一个她恨之入骨的人做到关心体贴?那一次次的关怀,那一次次的相伴安危,还有那次的烫伤,如此的感人,如此的真实,原来一切也不过是在作假。想起那次的烫伤,恐怕她已经知道丽妃的所有计划了吧!所以便制造那次事故,然后太医就过来了。她料到元祯肯定会让太医给我把脉看看我有没有伤着,刚好当时丽妃也在,让丽妃知道我的怀孕,并且还让她知道我的“不贞”。如此完美的计策,就算是让自己伤成那样她也做得滴水不漏。可想而知当初这个我“不贞”的计谋是她在后面策划的,而恨我入骨的丽妃刚好就成了她的执行者。丽妃怎么就没有想过自己的一切都进行的不可思议的顺利呢?也是,在胜利当头,又有谁能够看到黑暗后的那一双手呢?
晚上元祯一过来我便把丝帛给他看,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原来你的猜测是不错的。”
“可不是么?刚开始我也有些不可思议。”
“如今却是不可能轻举妄动,过两天我便要去避暑山庄了,本来我是不愿意去的,可是母后坚持说今年必须要过去,想想或许这也是一个办法,因为过些时候你可能也要生了,她们肯定会过来捣乱。届时我也会让汝怜过来看着,其实也不过是让她来扰乱,你自己一定不要轻举妄动,密道已经通了,届时会有人过来帮你的。”说完他起身到柜橱旁边动了动角落的一个简陋的手柄,顿时一道门就在我床的角落从地上开来。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难道平日里他过来的时候已经查看好了?那也有可能,要不然怎么如此清楚该在那里开门。
他关上暗道,然后叮嘱我道:“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娘娘,你睡下了么?太子吵着要来找您了。”说话间紫英已经抱着伯凌走了进来,却看到一个人影从窗口出去,马上跟了过去:“什么人?”等她冲过去,元祯整个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了。她从窗口处取下一块布片端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