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擦着泪打了下小玄子:“死东西,现在不都好好的么?快别说这些了,娘娘都累了好些天了吧?”
小玄子打着自己嘴巴说:“奴才该死,可真是犯了触头了。”
“实在是该打。”
我笑着看着,看着众人的打骂,这一切都是源于对我的关心呢!总以为自己是一个人,殊不知自己还是牵动着别人的欢笑。总以为自己的生命带走了别人的欢笑,原来也还是有那么些人因为我的生存而高兴着、激动着。
紫鹃笑着说:“娘娘快些回去休息吧!小林子和灵儿本也要过来的,被奴婢给吩咐准备娘娘用的日用了,再不快些回去恐怕待会儿就该大哭呢。”
我点了点头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往栖霞宫走去。
一路上他们都叽叽喳喳说着我行军的事,我惊讶的发现他们都知道得那么清楚,知道得那么详细。我只缓缓笑着听他们兴奋的说着,伯凌看到众人都很兴奋,却也插不上话只是兴奋的拍着手。
刚到门口就听到放鞭炮的声音,我吓了一大跳。
小林子笑着蹦了出来:“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可算是回来了,奴才盼得脖子都长了。”
刚准备进门灵儿和小莲子就拿着艾叶沾着雄黄水在我身上洒着,我想这可能是为了辟邪也就任她们折腾去。
好不容易弄完了,灵儿和小莲子便跪下:“奴婢祝娘娘身体安康。”
我惊讶的看着小莲子:“你怎的也在这里?”
小莲子笑着说:“奴才刚跟皇上告了个假过来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紫鹃,快些赏。”
不想小莲子却一脸伤心的说:“奴才可不是来领赏的,奴才也好久不曾见到娘娘呢!”
“罢了罢了!那你们就闹吧!”
进得栖霞宫却还有好多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等着我,而我也是不让他们扫兴的一项项的让他们折腾。
等到他们都弄完,我也累得不行了。
紫鹃和灵儿扶我进去沐浴。
坐在温热的水中,我舒了口气的闭上眼晴。泡了一会感觉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反而比先前更累了。
“娘娘,奴婢来给您揉捏一会儿吧!”紫鹃在一旁轻声说。
从来就不喜欢别人太过的亲近,平日里连穿贴身衣物都没有让她们动手,我睁开眼正欲摇头,却见她满眼紧张的神情,又不忍的慢慢点了点头。
紫鹃兴奋的走了过来,双手放在我肩上轻轻的揉捏着,倒是舒服了不少。
什么时候自己的心肠变得如此的软了,这不像我,我很少去为了别人的感受而放弃自己的原则,如今却变了,变得也在乎她们的欢喜了。
穿衣的时候紫鹃拿了一瓶膏药递拾我:“娘娘,这是奴婢从宫外访来的去疤药,奴才有试过,挺管用的。”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膏药,再看了看自己胸前那一个伤疤,情绪有些低落的说:“你们先出去吧!本宫自己更衣就行了。”
紫鹃战战兢兢的看着我:“是不是奴婢多事了?”
我摇了摇头:“没事,你们先出去。”
她们担忧的看了我一眼便慢吞吞的走出去了。
恍惚的看着这瓶除疤药,耻笑的看了看胸前丑陋的伤疤,自己从来都只喜欢喜欢安静而隐忍的爱,不要索取,以为懂得便是幸福。因为爱,才会甘愿给他温柔,给他所有。不想到头来得到的结果却是这丑陋的证明,它不断的提醒着我,自己的痴,自己的傻。有时,爱也是种伤害,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而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善良的,一直坚信的都是自己的残忍,别人看到的也是我的残忍,而如今怎么受伤的却是自己。原来残忍的人也有自己的善良,只是这份善良却是凌驾在自己的一切之上,乃至于生命。可是这值得么?恐怕此刻自己这样问也没有一个答案,或者说是自己根本就是害怕得到答案。当真相一层层剥开的时候,就犹如洋葱,一片片的剥着,到了最后总有让自己留泪的一片,只是我的泪却是流进了心里。我真怕有一天当心被泪水浸的时间太长了、太久了,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外面伯凌的哭声传来,我这才惊觉过来。慌忙的穿好衣衫,整了整思绪,步出去的时候,看到伯凌正拿着一根棍子敲打着桌角。我一看就知道可能刚才他撞到桌角了,笑着摇了摇头:“伯凌,是不是撞到桌角了呀?”
他满眼泪意的看着我,还是有些陌生。
元奕跑过来说:“他刚才顽皮撞到桌角了。”
我点了点头,朝元奕笑着说:“这一年可真是要谢谢你。”
元奕有些不自在地说:“云姐姐你可别跟我客气,你一客气我反而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头:“你倒是长大了。”
元奕激动的说:“云姐姐,打仗是不是很好玩?下次打仗可不可以带上我? ”
伯凌在一旁不甘寂寞的说:“打仗,玩玩。”
我笑着蹲在他身边:“等我们家伯凌长大就可以去了,现在还太小了。”
那小子听我这么说,玩着脑袋看了我半天,才撅着嘴说:“漂亮。”
“漂亮?小东西,这么小倒也知道漂亮了。”我笑着抱起他,他倒也不再挣扎了:“元奕,你要是不好好读书,哪里都不好玩。”
元奕跟在身后说:“打仗要的不就是武功么?我现在天天跟师傅练,已经很厉害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你现在厉害不过是因为你是小王爷,大家都让着你,一到战场,哪还有人还管你是谁。”
元奕还想说什么,却被刚进门的元祯给打断了。
他笑着走进来说:“你们在讨论什么?这么高兴?”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笑着逗弄着怀中的伯凌。
元祯走过来说:“这小子不认生了么?这么快就跟你混熟了?”
伯凌好像听懂了元祯的括,转过头说:“熟,熟。”
我被他那天真的神情弄得大笑了起来。
元祯怔怔的看着我,双手搭在我肩上轻轻地说:“若幽,多长时间了,都不曾见你如此开怀笑过。”
笑?我似乎总是在笑,因为不会哭,就只能把自己会的笑经常的展露出来,笑习惯了也就不会再想怎么哭了,因为不会的东西,也不愿意的东西,又何必去学习呢?只是笑,却是我的专利,无论是生气、仿心、高兴我似乎总是在笑着,只是这些笑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生气呢?还是伤心?抑或是高兴?也只是熟悉的、了解的人才能知道,你了解我么?
紫鹃抱过我怀中的伯凌无声的退了出去,元奕也不解的走了出去。
我默默的看着他那忧郁的眼神,心里隐隐约约的感到一丝丝的疼痛。呵!还是放不下的不是么?看到他的困惑自己心里又何曾好过,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心放了下来,何必把自己、把他都搞得那么痛苦呢?从回到他身边的那一刻起,自己不就在慢慢的放弃自我么?就像夏光岚说过的“一个人不孤独,想一个人才孤独”。竟然放不下元祯,就干脆不要放下好了。可是要我马上放开心来,也是不可能的,我需要的是时间:“给我一段时间,好么?”
他激动的抱着我:“只要你能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你慢慢来,我不着急,只要你的心不要走太远了,我怕到时候你的心迷路了,不知道回来的路了。我能感觉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说不出的无奈… … 但是你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越是这样我就越难受。”
靠在他胸前,我默默的摇了摇头。
“皇上,晚宴的时辰到了。”小莲子在外面轻声说。
过了好一会儿,元祯才从低迷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牵起我的手说:“走吧!恐怕他们都已经到齐了呢!”
刚走出房子,伯凌就在元奕怀中朝我伸着手要抱。
“臭小子,让父皇来抱你吧!”元祯笑着一手抱过怕凌,一手牵着我走上门外候着的鸾轿。
一路上就这样默默的坐着,谁也没说话,只是伯凌偶尔的会伸过手来碰我头上的凤钗,我倒也是任他玩去。没一会儿我就发现我的头发都被他拆散了,元祯轻笑着拉回伯凌的手:“瞧瞧把你母妃的头发都弄成什么样了?” 说完把伯凌放在旁边坐好,回过身来帮我把头发挽好。
我心下大惊,这是民间夫妻间才有的一种礼仪。他这是何意?我不解的看着他,你是想表达什么吗?
“怎么了?嫌我挽得不好看么?”元祯笑着一把抱起伯凌一边问我。
摇了摇头没说话。
元祯还想问什么?外面正好叫着到了。
他轻扶我下轿。
我们三个出现的时候,众人都一脸妒嫉的看着我,无谓的耸了耸肩就朝我的位置走去。不想元祯却硬是拉着我坐到他身边,我也懒得挣扎,就顺势坐了下来。坐下的瞬间我看到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坐下夏妃就上前来笑着说:“妹妹这次在军中可是立了大功了,皇上可要好好奖赏妹妹才是。”
元祯笑着点了点头:“嗯!爱妃说得对。”
我没理她,只是跟元祯怀中的伯凌逗着玩。
夏妃见我根本没兴趣,便只好自讨没趣的退了回去。
丽妃拿着一杯酒笑着走过来:“姐姐替天下苍生谢谢妹妹,是妹妹的功劳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
元祯皱了皱眉。
皱眉?你这是为何?丽妃,平时总是以柔弱示人,其实可能是最聪明的人,她聪明的运用自己的柔弱来取得元祯的怜爱,更是以她的柔弱来打败自己一个个的敌人。有的人或许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就像我一样,我也是到自己快死了才明白过来。如今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就预示着自己的地位,“代表天下苍生”这种话岂是一个妃子能说的,除了皇上、皇后、太后,其他的人这样说皆是属于以下犯上的。如今你这么说也不知是在告诉众嫔妃什么呢?还是在紧张着我?可是有必要么?你我两人在元祯心中地位谁比较高,不是在攻南国的时候、你摔倒的那一霎那已经一目了然了么?
众人皆是看着无动于衷的我,没想到我竟然连丽妃的面子都不给。
元祯笑着放开我的手,右手抱着伯凌,左手端起一杯酒来:“云妃不会喝酒,朕今天就替她喝了。”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见元祯对她的说法也没有反对什么,丽妃笑着说:“皇上恐怕还要喝一杯,臣妾可还没敬皇上呢!”
元祯笑着点了点头:“好,那朕就喝了。”
两人喝完酒后,丽妃正欲转身离开,却一个没站稳要倒下来。
元祯立即伸出空着的左手来挡在我的面前。
丽妃原本以为元祯是伸出手来扶她,不想却只是伸出手来不让我受伤。顿时她迅速的扶住前面的桌子才没摔倒。
直到确定我不会有事,元祯这才扶住丽妃问道:“爱妃还好吧?”
丽妃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就回座。
但是在转身的刹那,我看到她眼中一股阴狠的冷光,只是一刹那。再看的时候,又是满眼的笑意了。如果不是亲眼看个正着,我肯定会以为自己看花了,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天!这世上竟然有人的神情转变能这么快。
“怎么了?不舒服么?”元祯关切的看着我。
摇了摇头。
太后在一旁笑着说:“皇上可不能厚此薄彼,也该抱抱伯峰呀!”
刚说完就让宫人抱着伯峰走了过来。
元祯正准备说什么,我却抢先道:“伯凌还是由臣妾来抱吧!今晚他都还没有吃些什么东西?”说完从他怀中抱过伯凌。
元祯这才抱过宫人手里的伯峰。
我笑着和伯凌玩闹了起来。
冬妃总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众人,却也不知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向我举了举杯。
我朝她回以微笑,然后让伯凌给她送去一个水晶桃。
一顿晚宴就在无趣中用完,倒也没什么大的风波,只是恐怕以后的日子也更不好过了。
以前自己心里总是关注着元祯,所以也就跟那些嫔妃做做表面上的客气,如今自己对元祯都没有那个心了,更不会去注意那些嫔妃的看法和想法了,反正我再怎么做也是讨人厌,那又何必去委屈自已呢?
回到宫里,就让她们准备热水给伯凌洗澡。
水抬上来以后我把他的衣物脱掉,不想他还有些害羞的看着我。那表情当时就把我给逗笑了:“呀呀!我的小伯凌竟然也会害羞了。”
他也跟着不懂的说:“羞羞,羞羞!”
我不禁哈哈大笑,把他小心的放到桶里。口气轻轻的唱着:
昨天我打从你门前过
你正提着水捅往外泼
泼在我的绣鞋上
路上的行人笑呵呵
你什么话也没有对我说
只是提着水桶望着我
鲁啦咧鲁啦咧粤唯鲁啦咧
鲁啦粤啦粤啦咧
而伯凌竟然也似有似无的跟着哼哼,低着头用胖胖的小手指着我的鞋子说:“绣花鞋,绣花鞋。”
心里一件惊讶,这可是我在他四个月的时候唱的,他怎么会记得呢?我高兴的用手轻轻的兜水给他洗着头。水从他头顶慢慢的流了下来,顿时他的整个脸上都是水,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他就着我的揉搓兴奋的在水里拍打着,似乎只要是小孩就没有不喜欢水的,我在一旁招架不住,浑身也被他弄得湿透了:“坏小子,你瞧瞧,把妈妈的衣服都打湿了。”
伯凌玩着脖子看了我一会儿,好像在确认着我这句话的真实性,竟然用小手又泼了些水在我身上,然后说了句:“湿了。”
我看他玩得高兴,索性也小心的陪他玩着。
紫鹃在一旁轻声提醒着:“娘娘,皇上过来了。”
我惊得转过身来,元祯正一脸笑意的站在我身后:“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元祯笑着说:“我要出声了,怎么能看见你们母子的戏水图呢?好了,快些去把衣服换了吧!待会儿该着凉了。”
我正准备说不用了,低下头却见自己的衣服都湿了大半,胸前的衣服都湿答答的沾在身上。顿时我偷偷看了眼元祯,他正蹲在桶旁跟伯凌玩着。还好,我快速的冲进里间去换衣服了。
出来的时候元祯正在教伯凌念三字经,小孩子只知道玩,对这些东西怎么会感兴趣。
看到我出来,伯凌殷殷的朝我伸出双手。
元祯把伯凌放到我怀里,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有在你们母子眼里,我是那么的不受欢迎。”
63.加封囚禁
我逗弄伯凌的手顿了顿,可是在抱怨了么?也是应该的,毕竟在这皇宫之中,没有人是不巴着他转的,如今我这样不冷不淡夫人对他,心里难免有些落差。竟然这样我也就没必要在心里感到愧疚了,说不定过了两天也就不再过来了呢!那又何必让自己的心再放进去,届时伤心的时候又只有自己孤单的舔着流血的伤口流泪。以前我或许可以离开,现在已回到宫里还怎么离开,在见到伯凌之后我还能当作他不存在的潇洒离去么?看了看怀中笑呵呵的伯凌,这么可爱的孩子,我不能,我不能呀!自己享受了别人的残忍,又怎能把自己的残忍施加在我的孩子身上呢!可怜天下父母心,现在终于能体会为什么在现代有那么多的夫妻,为了孩子而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了。因为孩子就是他们重新的心呢!如果连心都撕碎了,还怎么活下去?
元祯紧张地看着我说:“怎么?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是有些困了。”
一旁的紫鹃听我这么说,便过来抱伯凌。
那孩子却死命的抓着我的衣衫不放。
元祯在一旁轻声说:“好了,就让他跟着娘娘一起睡吧!”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竟然让伯凌跟着我们一起睡?我对他是越来越不能理解了。
他眨着眼笑说:“怎么?又不困了么?”
摇了摇头便抱着伯凌往里间走去,元祯在后面跟着进来。
把伯凌放在床上后我便回身给元祯更衣,一切弄好后便上床了。伯凌笑着往我怀里钻,把我弄得一阵轻笑。
元祯笑着躺在床上抱过伯凌:“来,小伙子,在父皇怀里睡吧!”
伯凌笑着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嘴唇贴在他的脸上亲吻着:“亲亲。”
他笑着盖好被子:“好了,亲好了。太晚了,该睡觉了。”
“睡觉觉,睡。”
看着他们父子开心的样子,我也觉得高兴。轻轻闭上眼睛,好累。
恍恍惚惚中似乎听到元祯叹着气在我头顶说:“若幽,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办?”
我装作没听见,没一会儿也就陷入了睡梦中。
睡得正安稳的时候,陆陆续续的感觉到伯凌在动。我挣开眼看了看,怎么回事?
元祯正好也看着我:“这孩子怎么了?”
想起小的时候弟弟妹妹们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经常起来给他们把尿:“可能是该把尿了吧!”说完便准备起身。
他按着我正要起来的身子:“你躺着吧!我来就好了。”说完小心的抱起伯凌下床给他把尿。
听着他给伯凌把尿吹的生涩口哨,心里一阵感动,是害怕失去我而让这个男人变得战战兢兢么?这不像你呢!你不应该是霸道的么?不应该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么?如今变成这样,是否是真的疼惜我呢?这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变得特别矛盾,一面想着不去在乎那么多,索性放弃一切去接受他,放任自己的心去享受那种腾飞的感觉;一面又害怕自己把心捧到他面前又被他给硬生生撕碎的疼彻心扉,那种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享受痛苦而无人理解的疼痛真的是很难以忍受。
元祯抱着伯凌上床看到我怔怔的看着他:“怎么?还不困么?”
我轻轻摇了摇头便闭上双眼,心却总是在矛盾着。就这样在矛盾中我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今天是元祯与满朝文武举行战胜盛典的日子,醒来的时候元祯已经先去上朝了,伯凌也已经不在床上了。
叫了紫鹃进来,却见一群人鱼贯进来:“奴婢们给娘娘请安。”
我不解的看着紫鹃:“怎么回事?”
紫鹃笑着说:“娘娘大喜,皇上在还没回宫的时候便特意命人给娘娘赶制一套衣裙和首饰,刚好赶上今日盛典,就命她们拿来给娘娘了。”
我头疼的看着这群人,在看了看他们手上拿的东西:衣服。裙子。鞋袜。胭脂水粉和头饰等等。这要一趟下来,岂不把我累死。
紫鹃好笑的看着我的神情说:“皇上说了,娘娘要是感觉累,可以中途休息一会儿,但衣物必须换上。”
无奈的点了点头,也是,今天毕竟不是一场小宴会,我那些衣物都是比较随意一些的,那样穿出去也有些不妥:“行了,那就快些吧!”
刚说完那群人便迅速地走到我身旁,脱衣的脱衣,梳头的梳头,打粉的打粉,可是忙的不可开交。当时我心里就有一种感觉:我命休矣!
顿时整个房子里面都是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平日里虽然也有用这些东西,却也只是轻描淡写,哪像现在这样浓妆艳抹。一是适应不了这浓重的脂粉味,竟然把我搞得脑袋晕晕乎乎,喷嚏连天。实在是不行了,我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摆了摆手:“本宫实在是不行了。”
宫人们蹲下手来为难的看着我:“娘娘再忍耐一会儿就好,要不娘娘休息一会儿。”
我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奴婢倒是糊涂了。”说完紫鹃马上跑过去把窗户打开。
顿时一股新鲜的空气飘过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人也终于缓过来:“好了,你们接着来吧!”
众人又围过来,缓缓的瞄着眉毛、画着唇、贴着花黄。头上也戴上了凤簪,旁边带了几朵粉红色的小花,我认不出是什么花,倒是很漂亮。宫里好像没有嫔妃会用真的花来簪发,因为真花漂亮是漂亮,却过不了一会儿就蔫了。
看我好像有些疑问,那宫女说:“娘娘您看,这不是真花,却是皇上特意命人昨晚赶制出的一种干花,怕花瓣容易掉,还粘了一下。”
结果她递过来的一朵干花,远看还真是看不出。他怎么想得出来这样做的?心下却有一丝暖意流过。
一切准备妥当后,众人便把我扶到镜前,顿时镜子里面出现了一个绝色美人。如果说平日里不打扮的我像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那么此刻这个雍容华贵却又不失清新典雅的我就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女。似白玉的脸上嵌着一对墨黑的眼睛,眉毛似那弯弯的柳叶,双眼眼尾处贴了几朵花黄,两腮扫了些许胭脂,嘴唇红润且光泽点点。所有头发皆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脖颈,发中间别了一个凤簪,凤簪旁边各插了了几朵小花。一身粉红色的棉质内衫在衣襟处绣着朵朵的浅紫色小牡丹,外面套着一件绸缎浅紫色外衫,上面以梅花为主,紫色绸缎与深黄色丝线交叉织出的牡丹却是隐隐约约的呈现。整个装扮是美轮美奂,我看了看一旁呆立着的众人,可真是为难她们了。
紫鹃将一袭粉色轻纱披在我肩上笑着说:“娘娘瞧瞧把这几个奴才给惊得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我笑着摇了摇头:“是不是该过去了?”
“可不是么?小莲子在外面等候多时了,不过皇上走得时候说了,娘娘想什么时候去便什么时候去。”
这不是在给我惹祸么?今天众嫔妃都要出席,让我搞这种特殊待遇,岂不是在找麻烦,我赶紧催促:“那快些走吧,小皇子呢?”
“回娘娘,小皇子已经让皇上抱过去了。”
点了点头便朝外走去。
紫鹃在身后呵斥那些宫人说:“你们这些奴才,还不回过神来,娘娘都走了。”
出了宫门便上了鸾轿。
此番举行盛典的宫殿应该是仁和殿,那里是专门举行盛典的地方,比如皇上婚宴、皇后册封等等比较大的盛宴。
还没到的时候小莲子便先跑了过去,我也没在意。
刚下鸾轿便见元祯率领满朝文武含笑的在大殿门口等我,看到我下轿便步下玉阶朝我微笑着走来。
看着他笑意盈盈的来到身边,我怔怔地看着这场面,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么?
“若幽!你今天好美好美。”
耳畔传来元祯说话的声音,我回过神来:“怎么回事?”
他看着我沈谧地笑了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牵着我的手缓缓地朝前走着淡笑不语。
到了大殿,元祯不顾众人惊讶的眼神和我的挣扎,扶我坐在他身侧的金椅旁。
众人看到我的出现都是表情不一,宫女太监们皆是满脸的痴迷,因为平日里很少出席这种场合,所以见过我的人也不多;嫔妃们则是由开始还有说有笑的神情,马上换上恨不得撕裂我的愤恨,后来看到元祯那小心翼翼扶我坐下的动作,又改成幽怨的眼神看着元祯;满朝文武却是满脸的虚幻迷离,这是我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虽然我的美丽在他们来说是不陌生,但是从来没见过,却也只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而如今我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却是让他们有点难以消化;只有太后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像自我回来之后她都是这个样子,总是一种欲说什么却又不知怎么说的样子,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也不像。
元祯看了看众人的神色,不悦地开口道:“这都怎么了?刚才不还有说有笑么?”
众人回过神来看着不悦的元祯战战兢兢的说:“臣等失仪,请皇上责罚!”
“好了,竟然人都到齐了,小莲子。”元祯转身朝一旁的小莲子说:“宣旨吧!”
小莲子快步上前,展开圣旨:“大皇子伯凌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大皇子伯凌聪颖可人,冰雪聪明,特立为太子,兴元十一年六月初十宣。”
马上有人上前说道:“皇上如今立太子为时尚早,可否晚些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