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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嘘完毕,她从怀中掏出一小瓶药水,递到宁玥的手上道:“别看我是独自出来闯荡江湖,该准备的东西我是一点没落下!这种药水是我们南…南——方——淄——淄——城的特有草药熬制的,与金创药混在一起,治疗内伤有奇效,但倘若单独使用,会使皮肤红肿发痒溃烂,我向你保证,只要她沾上一点,全身都会发病,保证她啊,毁容毁得比猪还难看!阿——阿——阿——阿嚏!”
这次,连鼻涕都打出来了。
宁玥递给她一方干净帕子:“我看你是真的风寒了,回去喝点姜汤吧。”
皇甫珊擦了鼻子,道:“好的,我先回去了,药水你拿好,下次再见啊,你也快点回去,又要下雨了。”
却说玄胤回府后,被告知宁玥去回春堂了,当即面色一变,奔出了王府,那些人追杀他未遂,指不定会抓了宁玥,就在他跨出二进门的时候,宁玥回来了。
他按住宁玥的肩膀,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随后,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宁玥被勒得腰都痛了。
不就是出去了一下吗?至于紧张成这样?
想到了好玩儿的东西,宁玥拍拍她肩膀,笑道:“玄胤,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什么?”他轻轻放开了她。
“药水!”宁玥把皇甫珊给自己的小瓷瓶给了玄胤,“我刚弄到手的,你不是说你得罪了几个仇家吗?要是他们来追杀你,你就拿这个泼他们!沾上一点儿就能生效,比暗器还管用!”
皇甫珊给她时,她其实是想拒绝的,因为她不觉得他前世的皇后会跑来西凉,但用在他仇家的身上也是好的呀!
…
皇甫珊回到客栈后,舒舒服服地躺倒了床上,玩着手中的小瓷瓶,一个劲地坏笑。
小娟打来热水,准备伺候她洗澡,见她笑得那么诡异,不由地出声问:“公主,你怎么啦?出去碰到什么好事了吗?”
“当然!还是大好事!”皇甫珊得意地坐了起来,一边掂着手中的小瓷瓶,一边邪恶地说道,“我今天,碰到了一个大好人,她给我了一种软骨散,有了它,我就能把那个登徒子狠狠地、狠狠地踩在脚下了!我要扒光他的衣服,吊在城楼上!让全天下的人都耻笑他!我还要让他从此不举,再也不能与女人风流快活!”
…
宽大柔软的床榻上,玄胤压着宁玥,将她双手扣在两侧,霸道而缠绵地亲吻着她。
不知怎的,明明天气闷热,他却感觉脊背凉飕飕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这场欢爱的投入。
一个月没碰她,他做梦都想要了。
他亲吻着她。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宁玥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子,像溺水之人,想找块浮木紧紧地抱住,手却被他扣得死死的。
但不过不可置否的是,这是除了与他亲吻之外,她渐渐喜欢上的第二件事。
能深切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深深的纠缠,用尽所有力气都不为过,只想把自己变成他的,把他变成自己的。
十指相扣,一室春暖,情潮涌动。
雨声渐大,淹没了羞人的声音。
惊雷阵阵,似乎有谁尖叫了一声…
…
第二天,雨过天晴。
宁玥浑身酸痛得像被重物给碾压过似的,抬下手指头,都倒抽凉气。
她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自己想要,还是蛊毒发作,一直缠着他索求,到后面,终于承受不住了,他又说开胃菜吃完了,要上正餐了…
冬梅推了门进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甜的情欲气息,她瞬间涨红了脸,幸亏昨晚不是她值夜,听莲心说,热水都叫了三次。
“咳咳,小姐,您醒了吧?肚子饿不饿?”她低头,都不敢去看宁玥满身的吻痕。猜到他们小别胜新婚,肯定会好生恩爱一番,却没料到恩爱得这么激烈。
“有点饿。”宁玥摸着空荡荡的床侧,“玄胤呢?”
“被王爷叫去军营了,王妃那边已经帮您告过假了,不必去请安。只是…”冬梅打住,一脸犹豫。
“只是什么?”宁玥忍住浑身的酸痛,缓缓地坐了起来。
冬梅神色凝重地道:“昨儿夜里…有个丫鬟被杀了。”
宁玥柳眉一蹙:“谁?凶手抓到了吗?”
“是一个新来的丫鬟,好像是被挠破了脖子上的血管,凶手还在查,今早,郭大人来了一趟,验了尸也勘察了现场。更多的结果,明后两天才会出来。”冬梅说道。
“可有说具体的死亡时间?”
“说是半夜…刚刚开始打雷的那会儿。”
那会儿,她正与玄胤刚刚开始亲热,的确是听到了一声尖叫,还以为是纵情过度幻听了,现在看来,可能就是死者发出来的。
宁玥洗漱完毕,用了些参汤,恢复了些力气,去了文芳院。
出了这么大的事,哪怕不必请安,也应该到王妃跟前坐坐。
三房的人也在,尤氏拉着琴儿的手坐在一旁,三老爷不在,他去与长老们商议重修王府祠堂的事儿了。
琴儿已经从昨天的异常中缓过神来了,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小口小口地吃盘子里的东西。
“母妃,三婶。”宁玥给长辈行了一礼,又看向琴儿道,“琴儿。”
琴儿含羞一笑,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王妃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每次老四说不用你过来,你都强撑着过来。”
“休息一天,好多了。”宁玥微笑着道。
屋子里,谁也没替案子的事,但气氛还是略有些压抑,尤氏忙笑了笑,道:“我听说瑶儿有孕了,真是大喜事儿!我入一趟京城,沾了瑶儿的喜气,等回了北城,也有大鸿运要走呢!”
提到孙瑶的胎,王妃的面色缓和了些,淡笑着说道:“我也意外呢,瞧她身子骨弱,本以为要等个三两年才怀上的。”看了宁玥一眼,补了一句,“你还小,不必着急,啊?”
宁玥欠了欠身:“是,母妃。”
…
玄胤从军营出来,担心宁玥又等不及他而独自去了回春堂,饭都没吃,急急忙忙往回赶。
刚走到半路,与同样急急忙忙的皇甫珊撞了个正着。
皇甫珊是听说京城有家龙虾店特别好吃,去晚了会没位子,着急上火地往那儿跑,谁料刚拐了几个胡同,就碰到那个几次三番从她手里逃脱的登徒子了!
“嚯!又让我逮住你了吧!”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我打不过你,但是我有夫人给的药,一定会让你“死”得无比销魂!
玄胤淡淡地看着她,昨儿玥玥送了他一瓶药水,正要拿这个母夜叉试试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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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T
【49】穿帮了?好戏上演
半个时辰后,皇甫珊仓皇而逃,回了客栈。
小娟正躺在床上发呆,自打入了西凉,她便有些水土不服,这种症状持续到入京,而且越发严重,她每天都病怏怏的,稍微不小心便闹肚子,是以,哪儿都不能去。其实,她也希望想公主那样,满大街地跑呢!
毕竟在皇宫呆久了,谁不渴望外头的空气?
“唉,这该死的身子,拖死我了!”小娟捂着肚子叹了口气,随后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估摸着小姐暂时还不会回,于是起身,想给自己点一些清粥白菜,刚一拉开门,就与皇甫珊撞了个满怀。
皇甫珊捂着脸,上窜下跳:“啊——让开——让开——啊——”
小娟吓了一大跳,看着好似被什么给刺激了的皇甫珊,纳闷地问:“公主,你怎么啦?嚷什么呀?”
“我…我没脸见人了!”皇甫珊气得吼了起来。
不同于别的姑娘家,她家公主是从来没有眼泪的,不管是遇到什么事,伤心也好,生气也罢,只会河东狮吼。小娟愣了愣神,一时间分不清小姐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是——
“小姐,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吗?男人?啊?小姐,你看了男人?光着身子的吧?啊!小姐,你把哪个男人给看光了啊?”
小娟也跟着尖叫了起来。
皇甫珊拿下了一直挡住脸的手。
“啊——”
小娟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好似要凸出来,好半晌,才手动地合上了下巴,难以置信地问:“小姐,你…你的脸…你的脸…”
“我知道我的脸,不用你提醒我!”皇甫珊气呼呼地说完,往铜镜里扫了一眼,随后,“啊——”她也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这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此时已经不能用丑陋来形容了,整张脸都肿了,像猪头一般,还遍布了细细麻麻的红疙瘩,眼皮肿得睁不开,皮肤都好似快被水肿给撑破,微微地发亮。
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出了一盒白色的软膏。这是从前白薇儿在世时送给她的,具体什么名字她忘记了,她只知道,不管什么皮肤病,擦了它,立马就好。
她回头,瞪了仍处于木讷状态的小娟一眼,急得跳脚道:“愣着干嘛?快去给我打水来呀!”
“哦,哦哦哦!是!奴婢这就去!”小娟连滚带爬地去了,打来一盆凉水,给皇甫珊洗脸。
皇甫珊的脸又痒又痛,想抓,可每抓一下都能疼到心窝子里去!
“该死的玄胤!从哪儿弄的毒药,比我们南疆的毁容水还厉害!”
毁容水?小娟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她家公主对一种毒药的特殊称呼,那毒药的主要效果是口服后使人穿肠肚烂而死,但她家喜欢喜欢把它拿来外用,整蛊什么的,捉弄捉弄太子的那些姬妾,虽不致命,但也每次都让那群女人吃尽苦头。瞧小姐的样子,貌似就是中了毁容水的毒啊——
“小姐,这…这就是毁容水弄的吧?”她小心翼翼地道。
皇甫珊又瞪她一眼,只一个瞪的动作,都牵动她整个面部,剧烈地疼痛了起来,她一边倒抽凉气一边道:“你眼瞎啊!这怎么可能是毁容水?就毁容水那点子毒性,至于让本公主疼成这样吗?本公主自幼习武,最不怕疼了,咝——连本公主——咝——都无法忍受的毒性咝——一定比毁容水剧烈百倍!”
你、你那分明是娇气好不好?
小娟暗暗嘀咕了一句。
“还是…你觉得本公主很娇气啊?”
“没没没!绝对没有!”小娟瞪圆眼睛,一本正经地摆手。
皇甫珊忍住疼痛,洗脸,帕子擦过肿胀的肌肤,好似直接擦在心口上似的,疼得她浑身发抖,她可不认为,毁容水能把人疼成这样!一定、一定是那登徒子找了更厉害的旁门左道!
南疆的毒术,天下闻名,她居然败给了一个西凉的愣头青!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玄胤,你等着,本公主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
擦完药,皇甫珊拉开了门,决定去找皇爷爷派来的血卫,联合他们,把玄胤弄死!
…
玄胤坐在马车上,掂了掂皇甫珊落荒而逃时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药包,不屑一笑,就那种脑子长在脚底的母夜叉,还想给他下药?他慢动作都比她快。
不过,比起用毒,他还是更喜欢搏斗的感觉。
随手,将药包从车窗里扔了出去。
药包半空散开,软骨散洒了出来,大半散在了无人的走廊上,一小半——
皇甫珊拉开了门,一股淡淡的凉风扑鼻而来,无色无味:“本公主这就找皇爷爷的…皇爷爷的…皇…”
嘭的一声,她倒在了地上!
…
验尸的结果出来了,死前,没与凶手发生过激烈打斗,没遭遇任何性侵害,她是正面遇害的,死前,应该见到了凶手,并且认识凶手,所以,没做出任何反抗的行为。
只不过,郭况又从她指甲中发现一些皮肤组织,初步判断为凶手的。很有可能是凶手掐住她脖子时,她本能地挠了一爪子,挠破了凶手。
凶手是一个被抓伤的人。
这是郭况从尸体和现场所能判断出来的结论。
王妃开始在府里,地毯式地搜罗凶手。
既然是丫鬟认识的人,那肯定是熟人,肯定在府里。为了不引起恐慌,她让碧清以做新衣裳的名义,在下人中,一个一个地查了过去。
孙瑶的身子好些了,开始能下地走动,大夫说胎儿头三个月与后三个月比较脆弱,要万事小心。玄昭已经搬到书房去睡了。
孙瑶月份浅,不显怀,眉宇间却还是依稀散发出了一丝温柔的母性。
她拉着的宁玥的手晃了晃:“我听说,府里有个丫鬟被杀了。”
宁玥点点头,说道:“母妃在找凶手了,三嫂安心养胎,别为这些事伤神。”
“我不伤神的,我现在无聊呢,自从知道我有了身孕,母妃便什么都不许我做了,从前,还隔三差五让我算算账、清点清点库房,而今,我连吃饭,都恨不得有人喂。”孙瑶叹息着说。
宁玥就笑了:“可见母妃重视你这胎啊,弄不好,它会是玄家的长孙。”
“马宁溪还怀着呢。”孙瑶轻轻皱眉说。
她那是假的,又生不下来,现在又夹着尾巴做人,根本不敢出来造次。
宁玥笑了笑:“三嫂的福气一定比她强的。”
孙瑶开心地扬起了唇角。
二人沿着府里的小路散步,走着走着,碰到了三叔和族里的三位长老,他们拿着几张图纸,在一块空地上比划着什么。
应该是翻修祠堂和让她与孙瑶上族谱的事儿,宁玥心想。
三叔那边也看见了她们俩,冲她们微微颔首,二人过去给三叔和长老们打招呼。
“见过三叔,见过三位长老。”
长老们都是十分和善的老人,没什么架子,笑着受了二人的礼数,讲了些问候的话,还问了些二人在玄家过得可好之类的问题。
二人都一一地答了。
“好了,你们去吧,我这边,再与长老们谈谈上族谱的事儿。”三叔抬了抬手。
“是。”宁玥与孙瑶给三叔行了一礼,准备告退,却突然,宁玥瞥见了三叔手上缠着的纱布,不由地问,“三叔,您的手怎么了?”
“哦,没什么,开水烫了一下。”三叔不甚在意地说。
…
碧水胡同,冬八又在开始千篇一律的“劝导”了,他托着腮,坐在桌旁,巴巴儿望着妙手神医道:“你说你给治一下会怎样嘛?又不少块肉!我们保证不告诉别人行不行?你就当作没治嘛,不说出去,你名声就没事啊!”
妙手神医哼道:“男子汉大丈夫,要无愧于心,别人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知道,我不能自欺欺人。”
冬八站起身:“哎,你…你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那你到底知不知道医者仁心啊?现在有人急需你的救治,你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像是大夫的做法吗?学医的时候,你师父没告诉过你,医术是要用来救人的吗?”
妙手神医不为所动。
冬八叹了口气:“我家夫人,其实很可怜的,她很小啊,就死了哥哥,她爹娶了个恶毒后母,那后母的女儿还嫁进我们家做妾了,天天膈应她。还有她娘,很早就疯了,她身子不好,药罐子里泡大的。好不容易嫁了人,又中了蛊毒,不能生孩子。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惨呢?”
妙手神医沉默。
“你不觉得她跟你女儿很像吗?”
“别拿我的青青做筏子!”
“真的呀,都是没办法治好的人,你想啊,你女儿天生痴傻,你贵为神医,医得了天下医不了她…”
话未说完,妙手神医甩袖回了房!
冬八困惑地眨了眨眼:“我说错话了吗?”
…
玄胤回了府,立刻让冬梅把宁玥从孙瑶身边“夺”了过来,将宁玥按在贵妃榻上,狠狠地亲吻了一番。
“唔…”宁玥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拍拍他肩膀。
他松开她唇瓣,只一下,又含了上去。她的唇很软,舌尖更软,凉凉的,甜甜的,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吞掉。
宁玥很快就被吻得缺氧了,仰躺在他身下,水儿一般,柔软地任他撷取。
吻得嘴唇都麻了,他才餍足地放开了她,可是没等她喘口气儿,他又开始亲吻她锁骨。宁玥知道他想干什么,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掬起他的脸,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不正常啊!”
玄胤鼻子哼了哼:“哪里不正常了?大半天没见,想你了行不行?”
宁玥推着他,慢慢地坐了起来,拿出帕子擦了他额角的汗:“瞧你这满头大汗的,干什么去了?”
“军营的一些破事儿。”玄胤轻哼着说。
宁玥定定地看着他,相处久了,一些细小的神态都容易出卖一个人的内心,当然,也或许是女人天生对男人的直觉异常灵敏,她隐约觉得,他好像瞒了她什么事情。
“玄胤。”
“嗯?”
“你那天,叫我以后都别一个人出门,是不是你南疆的仇家追来了?”昨晚,她从回春堂出来,半路也感到了一股冰凉的杀气,只是后面碰到了那个小姑娘,与小姑娘谈完话,那股杀气又没有了,她一度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玄胤揉了揉她发顶,沉吟片刻,道:“是追来了一些,所以以后,你别再独自出门,等我解决了他们再说。”
原本,他希望她不要出门,呆在府里最安全,但以她的性子,怕是放不下回春堂。
宁玥却压根没在意这个问题,因为她从一开始想知道的就不是这个,她一瞬不瞬地打量着他神色,试探地问:“你上次说那个南疆公主也派人追杀过你,这次的人,是不是也是她派的?”
那些血卫虽然忌惮母夜叉,却不像是跟母夜叉一伙儿的,他们出现的时候,母夜叉自己也十分诧异。玄胤思索着,摇了摇头:“不是。”
宁玥没有说话了。
…
“公主,公主!公主你醒醒!”
皇甫珊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躺在客栈的床上,沙哑着嗓子问出了声:“我这是怎么了?”
小娟担忧地说道:“你突然晕倒了!奴婢找大夫给您瞧了,大夫说您可能是身子太虚了,奴婢买了参汤,您喝点儿吧!”
身子虚?习武之人,身子能虚到哪儿去?但是如果不是体虚,又为什么会晕倒呢?
皇甫珊当然想不到自己是阴差阳错之下,吸入了少量的软骨散,她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察觉到夫人送自己的东西不见了,懊恼地捶了捶床:“一定是掉路上了!真是可恶!”
“公主,喝点参汤。”小娟把参汤端到床边,一勺子一勺子地喂她。
皇甫珊皱眉:“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小娟搅了搅勺子,说,“公主,咱们还是回南疆吧,京城太危险了,您看您才出去过几回,一次胃病犯了,一次差点儿毁容了,紧接着又晕倒了。再这么下去…奴婢怕,您都不能活着见到太子殿下了。”
“少乌鸦嘴!”皇甫珊白了她一眼,摸摸自己的脸,白薇儿药效不错,消肿了一些,但还是疼得厉害,而且照镜子的话,仍旧认不出本来的容貌,她恼怒地捏紧了拳头,“那个混蛋把我害成这样!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与他同归于尽,我也必须要杀了他!”
“你是真的要杀他,还是看上他啦?”小娟嘀咕。
皇甫珊拿脚踢了踢她,没好气地道:“本公主会看上那种登徒子?笑话!本公主就算喜欢一头猪,也不会喜欢他!”
那你千里迢迢地追来是为了什么?明知道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打不赢人家。
心里这样想,嘴里却是不敢说的,小娟闷头,把参汤给皇甫珊喂完了。
入夜时分,皇甫珊戴上幕篱出了门。
干嘛?当然是找玄胤。
她经过几次的分析与总结,觉得玄胤时常会在南街一带出现,所以她决定,再到那儿碰碰运气。
回春堂夜间比较忙,晚饭后,玄胤送宁玥来了这边,下车后,抱着她亲了亲:“我先去一趟军营,等下来接你,说好了,不许再乱跑,知道吗?”
“嗯,知道了。”宁玥微笑着应下,抬手,帮他把领口的扣子弄了弄,柔声道,“早去早回。”
玄胤上了马车。
皇甫珊站在街角,从她的角度,正好瞧见宁玥的正面,她看见宁玥被一个男人抱进怀里,那男人还低头,像是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宁玥笑着帮他整理了衣裳,那种快要溢出幸福的温柔,她只在母妃的眼底看到过,还是母妃与父王在一起的时候。
那是…夫人的相公吧?
除了自己相公,女人还会对哪个男人这样呢?
马车驶离了南街。
宁玥转身步入回春堂,皇甫珊笑着走了过来:“夫人!我们又见面啦!”
宁玥狐疑地看了看站在面前的戴红色幕篱的女子,微微怔了怔:“我们…认识?”
皇甫珊的脸肿得厉害,不好意思以真面目示人,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夫人,是我呀!这么快,你就不记得我了?”
这声音,宁玥倒是认出来了。宁玥微微地笑了笑:“天都黑了,你怎么还戴着幕篱?”
“唉,说来话长。”皇甫珊无奈地叹了口气,望了望马车驶离的方向,道,“夫人,刚刚那个男的是你相公吧?”
“是啊。”宁玥也朝那边望了一眼,马车已经消失在道路尽头了,“你看见他了?”
“是啊,你俩真配!”好吧,其实只看见了一个背影。
宁玥笑了笑。
皇甫珊又道:“你相公专程送你出门的吗?我看他把你放在这里就走了。”
“是的,他等下忙完再来接我。”宁玥说。
“我真羡慕你,找了一个这么疼自己的相公!”皇甫珊由衷地道,“一看你们的感情就很好,他没养小妾的吧?”
“这倒是没有,他不怎么与女人接触。”除了自己的两个妹妹,便是琴儿那天差点晕倒在他身上,他也很快推给尤氏了。她很难想象,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皇甫珊挑眉道:“男人就该像你相公这样!对妻子一心一意、忠贞不渝,哪像那个登徒子,明明成了家,还招惹黄花大闺女!”
宁玥浅浅笑着,看了她一眼,心道,这小姑娘开口闭口都离不开那个登徒子,每次都说要杀了人家,偏偏每次都没杀到,也不知,是不是阴差阳错之下成了一对冤家。
“姑娘,我听的气息还有些微弱,是不是身子尚未康复?”
“没啦,我是被那个登徒子给害的!”提到玄胤,皇甫珊就气得咬牙切齿了。
“你又碰到你仇家了?”宁玥纳闷地问。
“嗯。”皇甫珊郁闷地点了点头。
宁玥追问:“那你…用了我给你的药没?效果怎样?”
“别提了,你的药我给弄丢了。”
“怎么会丢了呢?”
“都怪那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我给你的毁容水啊,已经够厉害了,是我们南…南方最厉害的药水,没有之一!但那家伙,不知从哪儿弄了一种比毁容水还厉害百倍的药!幸亏我带了我姑姑的特效膏啊!不然,我肯定要变成丑八怪了!”皇甫珊愤愤不平地说。
她没试过毁容水的效果,不知是怎样的,但对方既然说比毁容水还厉害百倍,应该真的…是非常天怒人怨的东西吧。难怪戴着幕篱了,一定是还没好全。宁玥越发同情起她来:“要不要让大夫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