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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薇与六爷之间的“一把辛酸泪”罗大娘是不知情的,只单纯地以为六爷是个大好人,而乔薇治愈了这大好人的娘:“六爷真是个良善之人。”
乔薇这幸亏是没喝茶,不然一定全喷了,那个大胖子与良善根本扯不上关系的好么?他后院儿一大堆从外头强抢来的良家妇女,不是自己阴差阳错救了他娘,他恐怕也不会与自己“好”成这样。
“不过也是你厉害,你咋就会治病呢?”罗大娘与有荣焉地说。
乔薇心里也有点儿小得意,是啊,她咋就会治病呢?她咋就这么厉害呢?嚯嚯嚯嚯…
…
原本是打算边建房子边赚,等房子建得差不多时,家具钱也攒够了,但眼下“省”出了十几两,可以提前定制家具了。
孩子们的房间也需要家具,喜欢什么的,乔薇希望他们自己先挑一挑。
翌日清早,吃过早饭,乔薇带孩子们去了老秀才家:“老先生,你们今天放假吗?”
“不放啊!”老秀才道。
“这样啊。”乔薇顿了顿,微微一笑,“那我给他们请个假成吗?我想带他们到镇上买点东西。”为买东西翘课,乔薇觉得自己也是够了,但这实在不能怪她,私塾的课几乎是全年无休,不请假出不了门。
“好的好的,去吧,好好玩。”老秀才答应得十分爽快。
乔薇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二狗子与弟弟提着竹简蹦过来:“先生早!”
老秀才严肃脸:“今天放假,都回吧!”
二狗子:“…”
刚刚明明听见你和景云娘说不放假的…
晨光初开,天际一抹云霞,将幽蓝的天空染出了几分迤逦。
自从做了容记的小东家后,乔薇便没自己在家制作点心了,而是将烹饪之法教给了容记的厨子,让他们在客人的消费达到一定数额时免费赠送一些,因点心成本降低了,倒也不是送不起,而且因为这一营销手段,店子里的回头客又多了不少。
她虽少了每日的进项,却多了年终的分红,其实是稳赚不赔的。
“今天不送货呀!”栓子爹看到乔薇,笑着打了招呼。
乔薇笑了笑,说道:“这两天都不送。”
栓子爹就道:“要不就坐牛车吧?今儿几个乡亲都是坐牛车的。”
“好。”反正不赶时间,慢慢地晃悠到镇上,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也不错。
景云自己爬上了牛车,望舒也想爬,但她的小胖腿儿抡啊抡,就是爬不上去,这滑稽的样子,把一车人都逗笑了。
张家婶子伸手拉了一把,望舒总算上了牛车,长长呼出一口气,对张家婶子道:“多谢张奶奶!”
张家婶子开心一笑:“小嘴儿真甜!”
之后,乔薇也上了马车。
如今这一家三口可是村子里的大红人,大家都想和他们一起坐,张家婶子因拉了望舒一把,望舒便一屁股坐到了她身侧,乔薇挨着望舒,景云挨着乔薇,就这样坐好了。
曾经对娘仨躲避不及,眼下却因同乘一车而感到荣幸,人心也是够善变的。
牛车临走动时,刘婶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哎,等等我,等等我!”
栓子爹就道:“刘嫂子也去镇上呢!”
刘婶子挺直了腰杆儿:“什么镇上?我是去京城!”
小乡村里去一趟镇上都是稀罕事,上京就更了不得了,刘婶子以为众人多少会羡慕地问问她上京干嘛,可令她失望的是,根本就没人理她。
反倒是何家媳妇儿问了乔薇一句:“小乔啊,你们是要上哪儿?”
乔薇和气地说道:“去镇上买点东西。”
“是不是买家具啊?”张家婶子问。
乔薇点点头。
完全被无视的刘婶子黑着脸上了牛车,她是村长的亲戚,平日里大家围着她,现在却被一个外来寡妇抢了风头,其实被抢许久了,只是她内心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她坐在乔薇对面、何家媳妇儿旁边。
何家媳妇儿往另一边挪了挪,有些想与她拉开距离的样子,倒不是何家媳妇儿嫌弃她,只是单纯地不想挤着她罢了。
她却以为何家媳妇儿是上赶着巴结乔薇才故意与她划清界限,当即不屑地嗤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逃跑的媳妇儿吗?也不知被谁搞大了肚子,婆家都不敢回。”
众人起先都没明白过来她骂的是谁,一直到她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景云与望舒身上转了两圈,众人才会过意来,她指的逃跑媳妇儿是乔薇。
这话真是诛心啊,不仅骂小乔是个荡妇,还连俩孩子都捎上了,只差没明着说景云与望舒是野种。
乔薇的目光瞬间冰冷了起来:“刘翠花!你说什么?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让人说啊?”刘翠花就喜欢她发怒的样子,凭啥自己过得这么糟糕,她却风流快活?她合该像所有穷苦媳妇儿一样,在家被恶婆婆呼来喝去,被小姑子使来唤去,有一堆干不完的农活,还有一堆洗不完的衣裳,不能吃好吃的,不能穿好穿的,不能四处游玩,不能自己当家做主…这才是她有的日子,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叫所有人都羡慕她!
乔薇一瞧刘婶子那蔫酸的样子便知她眼红病又犯了,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倒是有胆子听,但你有胆子继续说吗?”
她在背后嚼她舌根子就算了,不捅到她这儿讨嫌她也懒得理她,但今天她居然当着她孩子的面讲出这种不堪入耳的话,叫孩子心里怎么想?
她最讨厌的就是男人打架将女人扯进去,女人闹事将小孩搭进去,这简直比人渣还可恶。
刘婶子被乔薇的目光吓得心肝儿颤了颤,但那么多人看着,她也不能叫人看了她笑话儿:“怎么?你婆婆没去找你啊?八成是发现你俩孩子不是她亲孙子,所以不要你了吧?大家伙儿看看啊,这个人是有婆家、有丈夫的,但是她背着她丈夫偷人、生下孽种,连婆家都不敢回了!这种人,就活该被浸猪——”
砰!
笼字未说完,刘婶子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抓住领子,重重地摔在了车板上!
她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摔碎了,疼得两眼冒金星。
乔薇掐住她喉咙,声若寒潭道:“你再满嘴喷粪,我就真的把你丢进粪池,让你吃个够!”
刘婶子被掐得喘不过气,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又恨又惊恐地瞪大眼:“你…你不要…太…过分…”
乔薇冷声道:“我就过分怎么了?有本事你还手啊,没本事就给我夹子尾巴做人,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就敢来我面前耍威风!当初是给你的教训太轻,让你以为我怕了你是不是?”
“我…我是村长的…”
乔薇冷笑:“你是村长姐姐还是村长妹妹?都快出五服的亲戚了,还指望村长替你出头呢?你脸怎么这么大?”
村长都快烦死刘翠花了好么?不然当初也不会借着偷窃小白一事,把答应给刘翠花的荒田收回,刘翠花真以为村长是在赔偿她的损失吗?快别天真了,她一个外乡人,值得村长赔?村长是在给刘翠花敲警钟,叫她以后别再打着村长亲戚的名义四处耍横。
可惜刘翠花蠢到了骨子里,死活看不出村长的用意,还把这笔账算到了她的头上。
她可真是冤枉!
刘婶子求救地看向何家媳妇儿与张家婶子,可惜她人品这么差,人家压根儿不想理她,都觉得她嘴贱活该被打。
栓子爹也当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闷头赶着牛车。
乔薇抓起刘婶子,嘭的一声丢下了牛车!
刘婶子摔得满嘴啃泥:“我的东西!”
乔薇拿起她包袱,扔了下去:“栓子爹,她的车钱我给了。”
“诶。”栓子爹应下。
张家婶子宽慰道:“小乔你别生气,她是这样的,嘴里吐不出好话来,她当初四处与人说我偷了她家东西,我去都没去她家!”
何家媳妇儿也道:“她自个儿才喜欢顺东西呢,去年从我地里顺了好几个玉米,我是没好意思说她!”
张家婶子笑道:“是啊,她人有问题,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就好,我们都是相信你的。”
相信她什么?相信她孩子不是孽种,还是相信她不是从某个婆家逃出来的?老实说,她自己都没把握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个丈夫与婆婆,她只从罗大娘口中得知“她”是被家人赶出来的,这个家人是自己母家人,还是婆家人,不得而知。
乔薇到了镇上,发现人流量比以往多了一些,大街上车水马龙的,好不热闹。
“夫人!”陈大刀扛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威风凛凛地走了过来。
“大刀叔叔!”望舒甜甜地打了招呼。
景云性子闷,不熟的人不爱叫,陈大刀俨然被他划入了不熟的行列。
陈大刀笑嘻嘻地在俩小萌宝的脑袋上揉了一把:“今儿怎么上街了?”
望舒笑容可掬道:“娘带我们买东西!”
“还做打家劫舍的生意呢?”乔薇调侃。
陈大刀拍拍胸脯:“哪儿能啊?我已经从良了!是商行请我们青龙帮维护这一块儿的治安,防点小偷强盗什么的。”
说来说去还是收保护费,但是被合法了,这也不错。
乔薇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欣赏:“好好干,大刀。”
陈大刀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兄弟说东边有情况,我先去了,回头请夫人喝茶啊!”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乔薇满面黑线:大刀,那是南边…
乔薇带孩子们到卖家具的铺子转了转,大致了解了一下价格,发现比想象中的要贵上一些,不是说古代木材多,可以随便砍伐,所以不会太贵的么?可一个大木床就得七八两银子!一个衣柜二两、一个梳妆台二两,八仙桌一两十钱…
她一间屋子买完,十五两就花出去了,可小家伙们的完全没着落呢!
“老板你这东西未免太贵了。”
老板解释道:“姑娘,这些全都是上等的紫檀木啊,工匠师傅也都是做了几十年的老师傅,这个价已经是很划算的了,我是看你带两个孩子,都没与你喊价。”
说的比唱的好听,不喊价你赚什么?
“有喜欢的吗?”乔薇摸摸二人的脑袋。
景云懂事地摇头。
望舒见哥哥摇头,她也摇头,其实她好喜欢那个大床呢,大大的,亮亮的,可以在上头蹦来蹦去。
乔薇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从进门开始,一双眼睛就长在那张床上了:“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别的、更好的大床好不好?要是没有,娘就回来把这个买了。”
望舒开心地点点头:“嗯!”
乔薇带着孩子们去了别的家具铺子,价格基本上与第一家一样,看来,市场价是如此了,若实在要配齐家具,十五两并非真的不够,只需降低一下档次,用回原先的水准就行了,只不过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她哪儿有越买越差的道理?
望舒每到一家店,都会死盯着人家的床不放,那副两眼放绿光的样子,活像老虎见了兔子。
乔薇忍俊不禁地摸摸她小脑袋:“娘答应你,一定给你买个又大又好的床!”
几家店铺转悠下来,乔薇没遇上价钱与式样都合适的,她对木材不太了解,人家说是紫檀木、黄梨木,她也不知真假,还是找个懂行的人问问比较妥当。
下午,乔薇带孩子们去布庄订做了四套夏季穿的衣裳,又去集贸市场买了些菜,回去是雇的车行的马车,到村子时已是暮色四合。
她先上山看了看房子的进度,原先的小土房子已经被完全推掉了,周围搭起来的窝棚中散发出好闻的肉香,是罗大娘与二狗子娘、赵大娘给师傅们做饭。
她把买来的猪肉与鱼拧进“厨房”。
罗大娘就道:“买这么好的菜做什么?第一天吃好就够了,哪儿能天天大鱼大肉?”
多糟蹋钱!
乔薇微微一笑,道:“大家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嘛,我还指望下个月就能收房子呢。”
罗大娘笑她:“没这么快!你房子大,少说两个月,要是下雨啊,得三个月!”
“这么久?”她记得小时候建房子挺快的呀,好像一夜之间就拔地而起了!
罗大娘指了指正在伐木的工匠:“你木材用的多,啥都是现做现打的!还要挖池子,你当池子那么好挖呢!”
乔薇点头:“三个月就三个月,慢工出细活儿!”
晚饭是在山上吃的,天黑之后,众人都下了山,只留罗永志在山上守夜。
乔薇在屋子里洗了澡,换衣服时发现自己簪子不见了,是冥修送的黄玉梅花簪,她在罗家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一无所获,想着是不是先前落在山上了,决定上山找找。
小白背着灯笼,与乔薇一块儿上了山。
山中夜色极美,月亮如银盘高高地挂在墨蓝的天幕上,繁星闪烁,青山如黛,一片宁静与祥和。
小白一路小跑地上了山,说来也怪,这家伙来时是一只幼貂,如今都好几个月了,还是一只幼貂。
山上有些狼藉,罗永志的呼噜声在静谧的夜色听得格外清晰,乔薇不欲吵醒他,与小白分头去找。
突然,一道黑影从身后笼罩将她笼罩,望着投射在地上的暗影,她悄悄拔出了袖子里的匕首。
“又想杀人?”
姬冥修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低沉的语调,带着一丝戏谑的味道,好听得能让人耳朵怀孕。
乔薇心口一跳,神色茫然地转过身来:“怎么是你?大半夜的,不在京城待着,跑来我家做什么?”
姬冥修没立刻回答她的话,而是放眼望了望:“你建房子呢?”
乔薇嗯了一声:“刚开始建。”
姬冥修望着新打的地基:“看见了。”指了指不远处围起来的栅栏,“那是要做什么的?”
“挖个池子。”
“鱼池?”
“泳池!”
“啊,泳池。”姬冥修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乔薇莫名地感到了一阵心虚,这可奇怪了,自己挖的池子,怎么被他一问,反而心虚起来?好像是一件多么不可对他描述的事似的。
“你来做什么?”乔薇赶紧岔开话题。
姬冥修的目光从某未来的泳池上收回:“某人掉了东西,我拾金不昧,来物归原主。”说着,摊开掌心,露出了那支完好无损的黄玉梅花簪,“刚来就捡到了,还以为是你故意丢的呢。”
“才没有。”乔薇伸手去拿。
他却将手臂轻轻一抬,避过了乔薇的手。
乔薇再伸手,他再抬高。
乔薇蹦了蹦,可他人高臂长,怎么蹦都还是够不到!
这家伙!
乔薇气鼓鼓地看着他。
他勾起唇瓣,轻轻一笑,眉间的笑意,让夜色都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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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_∩)O~
第【第八十三章】乔薇出手
乔薇不蹦了,停下来,耷拉着小脑袋,盯着自己在地上画圈圈的脚尖。
那委屈的小模样,让姬冥修觉得,如果有一天望舒长大了,被人欺负了,也会是这个样子。
姬冥修忍俊不禁地勾起唇角,将簪子簪入了她发髻。
她刚洗完澡,原本都准备睡了,是发现簪子不见才出来找寻,急匆匆的缘故,只梳了一个简单的丸子头,余下的青丝随意披散而下,在月色下如一匹光洁柔亮的绸缎,将她肌肤都衬出了一分丝滑。
姬冥修抬手,指尖缓缓贴近她面庞。
“对了,你到底为什么会过来呀?”乔薇突然开口,“我才不信你是为了给我捡簪子呢,你未卜先知不成?”
姬冥修眸光一顿,放下手来:“来找你买松花蛋。”
“你家松花蛋吃的可真快!”乔薇看向他,眸子亮晶晶的,如夜空的星子,“我不是和你说过松花蛋不能一次性吃太多了吗?”
“吃倒是没吃多少,都送人了。”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但凡他送个什么给老太太,老太太都得拿出去炫耀一番,如松花蛋这种吃食就更无法幸免了。
乔薇会意,点点头道:“松花蛋我放到罗家了,你等等,我去给你取来。”
姬冥修戏谑道:“我一个大男人站在这儿,让一个女人‘鞍前马后’?”
哟,还挺有绅士风度呢。
乔薇偷偷地瞟了他一眼,内心已猜出他想说什么,还是压下翘起来的唇角,故作不懂道:“那你想怎么办?”
姬冥修知道她已猜出来,却非得逼着他说出来:“我跟你去拿,省得你跑一趟。”
乔薇一口道:“不用!”
姬冥修挑眉:“怎么?不让见人呢?”
乔薇的睫羽微微颤了一下:“不是,大半夜的,我领个男人回家,叫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姬冥修淡笑:“你还怕这个?”
乔薇挺直小身板儿道:“我怕什么呀?我一寡妇带俩孩子,听到的风言风语还少了?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是为你着想。你好歹是个京城少爷,你就不怕败坏了名声?”
“不怕。”姬冥修淡笑着说完,迈开步子朝山下走去。
乔薇深吸一口气,回头对着夜色唤了一声小白,小白跐溜跐溜地跑出来。
不想做灯泡的灯笼不是好灯笼,小白傲娇地挺起小胸脯,跑到了距离二人很近很近的地方。
乔薇跟上姬冥修。
山间的风,带着清冽的木秀香气,吹得人心旷神怡。
二人之间起先还保持着一米的礼貌距离,走了一段,渐渐变成半米,又走了一段,变成三分之一米,临近山脚时,二人的胳膊几乎贴着了。
衣袖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都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表情严肃得不得了。
眼看着快要走进村子,乔薇停下来,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那什么…你、你在这儿等我,村子里有人养了狗,会咬人。”
姬冥修玩味地看着她,唇角轻轻浅浅的笑意,迷死人的好看:“真的是因为狗?”
“那当然!不然因为什么?你当我怕人看见啊?”乔薇眼睛瞪得圆圆的,特别特别有底气,“就算我干娘来了我也不怕的!”
说曹操曹操到。
“小乔啊!是不是你啊?”
乔薇心肝儿一阵猛颤,一把将姬冥修推进了草垛!
姬冥修:“…”
“小乔啊。”罗大娘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是看着身形儿挺像你。”
乔薇干笑:“您怎么来了?”
罗大娘喘息道:“你老不回来,我担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
乔薇目光动了动:“我能有什么事儿?您多心了。”
罗大娘看向她发髻上的黄玉梅花簪:“找到了?在哪儿弄丢的?”
乔薇摇手一指:“就在山上,可能是离开的时候掉在门口的。”
罗大娘拍拍胸口:“幸亏没被人捡走。”她不知这簪子是别人送的,只知道卖价一百两,这么贵的东西要是找不回来,她得三天吃不下饭。
她缓过来了劲儿,四下张望道:“就你一人?”
乔薇眼神一闪:“就…我一人啊。”
罗大娘古怪地挠了挠脖子:“我刚刚好像看见俩人啊?”
乔薇往草垛边移了移,用衣裙挡住某人,不动声色道:“您看错了,就我和小白。”
罗大娘四下瞅了瞅,没瞅着影子,也觉得小薇没必要瞒着自己,想来自己是真的眼花了:“那行,咱们快回吧,明儿还得早起。”
乔薇就这样被罗大娘无情地拉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姬冥修没再出现,乔薇担心他是不是生气了,但转念一想,一个大男人,应该没那么小气吧?
事儿多,容不得乔薇胡思乱想,乔薇很快便将这一茬搁下了,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的建房大业!
这可是前世今生第一回,亲眼目睹自己房子“诞生”的过程,每天去山上,都会发现与昨天不一样,那种感觉,说不出的新奇。
房子有郑师傅操持,无需乔薇忧心,乔薇更多的是在奔走在各大家具铺子,不过她到底不懂这一行,逛了几天也依旧是个门外汉,她记得容老板似乎对木材方面有些心得,决定上容记一趟。
这段时间忙着建房,在容记待的时间明显少了,每次都是大清早的把皮蛋送到便匆忙回了村儿。
容记的生意最初是有些冷清的,只是没冷清到门可罗雀的地步,后面多了几样可口的“私房菜”,生意明显好了许多,而今又添了大受追捧的臭豆腐,应该是门庭若市了。
然而令乔薇失望的是,正儿八经的午饭饭点,客流量却比月初的少了一半!
“怎么会这样?”乔薇问柜台后的容老板。
容老板唉声叹气道:“你问小六吧,我都懒得说了。”
乔薇看向小六:“小六。”
小六也长长地叹了口气,抱怨道:“我和你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直接带你去看吧!”
小六将乔薇带到了本街上,距离容记不足百米的悦来酒楼,那里客源爆满、座无虚席。
乔薇对悦来客栈是有一丝印象的,她初到镇上摆摊时,观察过这条街的所有商铺,悦来酒楼与容记一样,都是比较冷清的馆子,最近几月容记做起来了,可悦莱酒楼依然门庭冷清,这才短短半月功夫,怎么就将容记的生意抢了大半?
“小六,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好。”
小六闷头离开了,乔薇正了正神色,步入悦来客栈,店小二见她穿着较为名贵府绸,容貌气质又出众,心道又来了位大贵人,高高兴兴地将她迎进去了。
一楼已坐满,只剩二楼的包房。
乔薇选了间最贵的,店小二喜上眉梢。用棉布给她擦了凳子:“姑娘请坐!姑娘想吃点什么?”
乔薇淡淡一笑:“你们都有什么?不用担心我给不起钱,只要吃得本姑娘高兴了,银子就是你的。”
说罢,她从钱袋中拿出了一两银子。
店小二几时见过这么多的打赏,眼睛当时就绿了:“不是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咱们悦莱酒楼还真没有姑娘吃不到的,只有姑娘想不到的。”
“哦?”乔薇似乎来了兴趣,“介绍几样我听听,最好是在别的地方吃不着的。”
“哎哟,那姑娘可来对地方了!咱酒楼的私房菜,那是这个!”店小二自豪地竖起了大拇指。
“别耍嘴皮子了,赶紧报菜名!”
“是是是!”店小二笑眯眯地应下,一口气报了七八道所谓的私房菜,其中便有四道是乔薇传授给容记的。
乔薇不动声色地端起杯子,放在唇边抿了抿:“诶?这臭豆腐、松花蛋、宝塔肉、臭桂鱼不都是容记的私房菜吗?我上回去容记还吃过呢。”
店小二遇到这样的质疑多了,早对答如流:“姑娘有所不知啊,这几道菜本是我悦来客栈先做的,容记是偷学的咱们的菜,没咱们做的正宗!”
好一个偷学!
到底谁偷学谁,还不一定呢!
乔薇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那行,把你刚刚说的菜全都上上来。”
“姑娘,您一个人…吃的了这么多吗?”店小二的面上浮现起了一丝怀疑之色,这样的“客人”他们遇了不少,大多是前来偷师的同行。
乔薇读懂了他心思,莞尔一笑:“谁说我一个人吃了?你帮我去青龙帮带个信,就说小乔请陈帮主吃饭。”
青龙帮的人啊,店小二不敢怠慢,去厨房下了单后,立刻亲自前往青龙帮了。
陈大刀来得很快,乔薇没告诉他自己的目的,只说是过阵子要托运家具,可能要请他与弟兄们帮忙,陈大刀不疑有他,敞开肚子吃了起来。
乔薇将每道菜都尝了一遍,老实说,味道确实不错,与容记的几乎能够以假乱真,要不是自己是做这几道的人,恐怕也尝不出个中的区别。
陈大刀看着桌上的松花蛋拌豆腐道:“诶?夫人,他们客栈怎么也有松花蛋啦?你不是只在容记卖这个吗?”
乔薇的唇瓣浮现起一丝淡淡的冷笑:“这还不容易?买几个回来就能做了。”
“这点心好像也是容记的!”陈大刀粗中有细,很快“吃”出了一丝不对劲,“夫人,你该不会…是背着容记与悦来合作上了吧?”
乔薇笑笑没有回答:“吃饱了吗?”
陈大刀放下筷子:“吃饱了,夫人这些菜你不要我就给兄弟们打包回去了啊!”
“嗯。”乔薇点点头,大刀大概是史上最勤俭节约的帮主了。
回到容记,乔薇将容老板叫到了账房,与他说了自己吃到的私房菜,容老板幽怨道:“你当我没吃过吗?我也吃过的!确实和咱们的一模一样,小乔啊小乔,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把手艺传给悦来酒楼了?”
乔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有那么傻么?把手艺传给一条街上的人?我还不如自己开一个呢!”
“你想自己开呀?”容老板更难受了。
乔薇扶额:“我是打个比方,行了,别东扯西拉了,说正经的,悦来的菜有鬼。”
容老板还处在神游状态:“小乔啊,你说会不会是你师父去悦来酒楼了?”
他就想啊,小乔做菜这么厉害,但也不可能生来就会是不是?一定也和酒楼的那些厨子一样,是从学徒一步步走上来的。
乔薇心道我“师父们”可是现代人,不过就算又来了个穿越者,也不能在做菜的手法上与自己如出一辙。
“我家乡在一个很远的地方,一般人过不去,那边人也来不了,所以你大可放心,悦来的私房菜与我‘师父’没有半点关系。”乔薇想了想,凝眸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容记出了内奸。”
容记算上容老板与乔薇,一共有十九人,其中跑堂的五人,洒扫的两人,洗碗的两人,厨子四人,打杂的两人,厨房的小工两人,厨房外的人可以排除掉,他们鲜少进厨房,不了解所有菜式的做法,内奸应该是厨子或者两个小工之中。
很快,乔薇将小工的嫌疑也排除掉了,二人新来不久,胆子小的跟老鼠似的,别说当内奸,怕是在厨房捞点油水都不敢。
那么问题就出在几个厨子身上了。
乔薇去了厨房。
“黄师傅,最近咱们酒楼的生意被悦来抢去不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乔薇悄悄地问黄师傅,厨房就他二人。
黄师傅摇头:“我哪儿清楚啊?咱们可没给客人缺斤少两的。”
乔薇低声道:“这没第三个人,我就与你实话实说了,咱们之前做的那些菜,都太有名气了,已经被悦来给学去了,我今儿再教一道新菜,你先别告诉别人。”
“什么菜?”杨师傅问。
乔薇将鸡肉切成丁:“宫保鸡丁。”
“鸡丁还能这么做?”海师傅瞠目结舌,望着碗里的东西,“这红绸绸的一坨是啥酱?闻着没有辣椒味儿啊!”
“挺辣的呢,不信你尝尝。”乔薇把盘子端起来,递到何师傅面前,“保准你辣出眼泪!”
何师傅挟了一筷子那又软又白还沾着红色酱汁的东西,毫不含糊地咬了一大口,“嗯,够辣!好吃!”
乔薇一笑:“好吃啊?那我待会儿教给他们三个了,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吧。”
“诶!我走了!”何师傅转身出了厨房。
乔薇抬手将围裙解了下来:“黄师傅,您帮我看看煨好没?都一个时辰了,应该可以起锅了。”
翌日,乔薇又去了一次悦来客栈,点了他们最新出炉的私房菜,果真就有她昨天教的菜,其实味道很一般,但那人还是不遗余力地泄密给悦来客栈了,悦来客栈也迫不及待地做出来抢占先机了,这是想要容记坐实“抄袭”他们的帽子,真够无耻的。
不过也幸亏他们如此无耻,她才总算知道内奸是谁了。
回到容记,乔薇将所有人叫到前厅,淡笑着看向众人:“容记出了内奸,看在大家一起共事的份儿上,我给你一次机会,自己站出来,主动认错,我便饶了你,若不然…我就江湖是江湖了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她指的究竟是谁。
容老板站在柜台后,眉头紧皱。
小六凑近他:“不是我啊,老板。”
容老板冷哼:“我看就是你,整日贼眉鼠眼的!还总上工时间溜达不见!”
“我发誓我没当内奸,就是…偷了点儿厨房的菜,给卖豆腐那姑娘。”小六看上那“豆腐西施”了,隔三差五从厨房顺点卤菜给人家,但除此之外,他真的什么都没做了。
容老板翻了个白眼!
“不出来是吗?那我点名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一点名,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最后我数三声,不想吃苦头的就自己站出来!一、二——三。”乔薇眸光一凛,“黄师傅!你还不肯承认吗?!”
黄师傅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神色:“怎么是我呀?”
乔薇淡道:“不是你是谁?”
黄师傅暴跳如雷:“我没有!我不是内奸!你含血喷人!”望向容老板,“老爷,我在容记做了七八年了,是这儿最早的一批厨子,在我心里,容记就跟我自个儿的孩子似的,我怎么会做出背叛容记的事呢?”
四个师傅中,属黄师傅资历最久,是容记当仁不让的第一大厨,别的厨子月钱是五两,他的却有八两,容老板对他的器重,可见一斑了。
容老板也不愿相信他是内奸,望向乔薇道:“小乔啊,你会不会弄错了?”
乔薇的神色没有丝毫松动:“我没有弄错,就是他,黄天保。”
黄师傅暴怒:“乔姑娘,我好像没做什么得罪你的事吧?你为什么要这么污蔑我?你是受了谁的指使?要把我从容记赶出去!容记没了我,就少了一根梁柱!你是想把容记整垮吧!”
老实说,黄师傅平时的人缘儿挺不错的,待人和善,出手大方,没有半点主厨的架子,大家都十分尊敬他,所以当乔薇说容记出了内奸时,大家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他。
而今他与乔薇各执一词,众人心中的天平其实是有些倾向于黄师傅的。
乔薇也不急着与他争辩,而是淡淡说道:“我今天去悦来客栈了,他们出了一道新菜——鸡丁豆腐汤,这就是我昨天手把手教给你的。”
黄师傅怒斥道:“你又不是只教了我一个!”
“杨师傅,我昨天教你的是什么菜?”
“宫保鸡丁。”
“海师傅,我教给你的呢?”
“番茄酱鸡丁。”
“何师傅,你呢?”
“辣炒年糕。”
黄师傅的脸变了颜色。
乔薇面无表情地说道:“昨晚收工后,我分别教了你们一道菜,唯独你手中的鸡丁豆腐汤传到了悦来酒楼,你还想狡辩吗?”
众人看向黄师傅,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黄师傅捏紧了拳头:“会鸡丁豆腐汤的可不止我一个!你不是也会吗?说不定是你传到悦来酒楼的!你才是悦莱酒楼派过来的探子!”
乔薇冷笑:“我这一身手艺,用得着到容记做内奸?你是忘了这些畅销菜究竟是谁先做起来的是不是?’悦来酒楼用了我的菜,一样火爆得不行,我若真是悦来的人,直接把手艺传给他们就是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先把容记给做起来?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何况,我持有容记三成的股,也算是容记的东家,我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帮着别人来抢我自己的生意!”
“你…你怎么会是容记的东家?什么时候的事?”黄师傅瞠目结舌,俨然还不清楚乔薇在容记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余人也与他一样,全都险些惊掉下巴。
黄师傅心里那个怨呐,他来容记七八年了,要功劳有功劳,要苦劳有苦劳,容记可以说是他一手带起来的,这个女人不过是来了半年,就成了容记的东家,那他呢?他为什么没有?
容老板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每月只给他八两月钱,悦来却告诉他,只要他能把容记的新菜“搬”过去,每月就给他二十两,比这只铁公鸡好多了不是吗?
乔薇淡淡地说道:“小六,把黄天保送去青龙帮,告诉陈帮主,容记出了个叛徒,劳烦他帮忙‘管教’一下。”
黑帮可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竖着进去,那得横着出来。
黄师傅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原以为被发现了至多是赶出容记,他有手艺在身,就算离开容记也照样能混得风生水起,可要是进了青龙帮,一切就不好说了,那是打死了也没人偿命的。
“乔姑娘!乔夫人!东家!我知道错了!你绕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乔薇的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现在才认错,太晚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东家!”
乔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我让你站出来时你不站出来,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今天不给你个教训,都不能让大家长点记性。”
这是要…杀鸡儆猴了。
众人心惊胆战地看着黄师傅被小六连同几个跑堂的伙计拖出了容记,都走了老远,还能听到他杀猪一般的哭嚎。
从这一刻起,再没人敢生出什么非分之想。
乔薇正色道:“你们想把容记的菜带出去,可以,但得等到离职之后,切莫身在曹营心在汉,名声臭了,以后在这一行也就混不下去了。”
当晚,乔薇与容老板商议着给众人提了提月钱,算是一种变相的安抚。
乔薇收拾好东西,看了容老板一眼:“我发现你这人,心特别不硬!”当老板当成这样,难怪黄师傅有恃无恐了,以容老板的为人,怕是就算东窗事发,也只是将内奸赶出去,半点威慑力都没有。悦来欺负到容记头上,说容记抄袭他们的菜,容老板也只是坐在里头唉声叹气,都没想过狠狠地反击回去,这样的人做老板乔薇是喜欢的,做合作伙伴就有些拖后腿了。
容老板撇了撇嘴儿:“我娘子也这么说过。”
“你家谁说了算啊?”乔薇问。
“当然是…”容老板清了清嗓子,嗫嚅道:“我娘子。”
乔薇扶额:“你在家就没主见就算了,到了外头好歹拿出点魄力来,让人欺负成这样,你就不生气吗?”
容老板苦恼地说道:“我不是不生气,我是…”
“是怎么?”乔薇追问。
容老板四下看了看,小声道:“悦来的老板娘,以前跟我好过,我不好意思跑去跟她扯皮。”
乔薇被他给气笑了:“搞了半天,你还是个情种,行,不去就不去,反正内奸除掉了,他们再想偷师也偷不成了,就那几个菜,顾客很快就会吃腻的。”
在外忙了一整天,回到村子时,两个小包子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罗大娘在一边给二人打着扇,一边问乔薇吃饭了没。
乔薇将头上的发簪取下,放入锦盒收好:“吃过了,对了干娘,咱们村的河多吗?”
“河不多,就两条,一条连着水库,另一条不知是连着哪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有点用,那…池塘有几个?”
“池塘就多了,四五个吧?”
“七个!”罗永志从门口路过,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走进屋道:“鱼塘三个,野塘四个。”
乔薇看向罗永志:“大哥,这些地方抓得到虾吗?”
“当然!”提到这个,罗永志有些兴奋,“我每年都抓老多了!吃不完的就让徐大壮拿到镇上帮我卖掉,运气好,能卖不少钱呢!”
乔薇的眼睛微微一亮:“现在…应该已经出虾了吧?”
罗永志最近忙着给乔薇建房子,没功夫去捞虾,但据他以往的经验,农历四月便慢慢会有一些小龙虾了。
“妹妹你想吃虾吗?我明天去给你捉。”罗永志还是很疼这个妹妹的。
乔薇摇头一笑:“我不是想吃,我是想收购。”
“收购?”罗永志狐疑地皱起眉头。
乔薇笑道:“大哥,咱们市面上的虾多少钱一斤?”
罗永志想了想:“这个…得看虾的大小,往年四钱到六钱的虾能卖到十五文一斤,七到九钱的虾能卖到二十五文,一两以上的就贵了,我没抓到过,但据说五十文一斤呢!”
乔薇若有所思道:“一两以上的不好吃,七到九钱比较合适,八钱虾最佳。”
“妹妹你说什么?”罗永志没听清。
乔薇顿了顿:“大哥你说的是零售价,批发价呢?就是那些店铺找你们收货的价。”
罗永志撇嘴:“那就有些低了,得少一大半儿。”
乔薇摸了摸下巴:“大哥,你明天不要去工地了。”
罗永志一怔:“那我干嘛?”
乔薇就道:“你去收虾,把咱们村儿与隔壁几个村儿的全部收来,有多少要多少,死虾不要,价格上绝不会亏待他们,市场价多少,咱们不差他们一个子儿!”
“那得多少虾呀?”罗大娘有些吓到了。
乔薇笑道:“越多才越好呢,大哥只管去收虾,收到了再供货给容记,容记在食材上一向舍得花钱,只要大哥收的虾确实够多够好,一个月下来,光是差价就能有五两,若是行情好,十两也不是没可能。”
甚至更多,不过,乔妹没把话说得太满。
罗永志一听一个月能赚五两,眼珠子瞬间瞪直了,他一年也赚不到五两,一个月,真的可以这么多吗?
罗大娘也有些心动:“你这臭小子,等什么?快答应呀!”
罗永志激动地点点头:“那行吧,我去,可是妹妹你要这么多虾做什么?”
乔薇莞尔一笑:“做油焖大虾!”
第【第八十四章】教训乔玉溪
农历四月到九月正是吃龙虾的好时节,最肥嫩鲜美的虾在五到七月,罗永志必须赶在五月之前将收购的事情办妥,有了稳定的货源,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罗永志对这事儿比对种田有兴趣,都不必老娘催他,天没亮便穿衣出了门。
这边罗永志去十里八乡收购虾子,那边乔薇去镇上,向容老板说明了自己的计划。
容老板一听,弱弱地抽了口凉气:“龙虾?龙虾容记每年都在做呀,但是卖得不怎么好。”
乔薇沉吟了一会儿,让厨子做了一份上来。
现在的龙虾已经有点个头儿了,只是还不到八九钱那么大,吃起来不够肥美。厨子们做的是卤虾,单从味道上来说,没多少诟病,毕竟人家也不是白当了这么多年师傅。
“咋样?”容老板问乔薇。
乔薇用帕子擦了手,认真道:“味道我是认可的。”
容老板撇嘴儿道:“是吧?好吃吧?可好吃有什么用?不瞒你说,龙虾一天五十斤我都卖不出去!你还让你哥一天供五百斤…价格我就不说了,我这人在食材上向来舍得,他又是你哥,让他多赚点我没意见,但我不能白买了搁在屋里,那不是让我拿自己的钱倒贴吗?”
乔薇自信一笑:“容老板你就放心吧,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别说五十斤,五百斤也保证卖得干干净净,到时候你还会嫌我哥给你供的货不够!”
容老板不信地将乔薇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我丑话说在前头,小乔,这馊主意是你想的,要是卖不出去,亏本的钱从你年终分红里扣!”
乔薇抓了一把瓜子:“那要是卖出去了,你得额外发我一个年终奖。”
“年终奖是啥?”容老板纳闷地问。
乔薇磕着瓜子道:“就是大红包。”
容老板哼了哼:“先想想怎么不赔钱吧,我怕到时候你分红的银子还不够填你败出来的空子!”
乔薇不欲在此问题上与他多做争辩,眼见为实,等真正到了那一天,是骡子是马他自会明白:“这件事,你听我的就没错了。”
“你打算怎么做?”容老板也抓了一把瓜子,讨厌,他明明不爱吃瓜子的,但这家伙总在他跟前儿嗑啊嗑的,害他都嘴馋了!
乔薇答道:“先把对面那条街租下来。”
“一、一整条街?”容老板差点把瓜子壳给吞了!
乔薇点头:“我指的不是铺子,是对面的那些摊位。”
容记所在的街共分南北两面,容记在南面,南面多是鳞次栉比的商铺,北面也有一些商铺,如悦来客栈等,但中间有相当长的一段路是没有铺子的,全是摊位,乔薇最开始摆摊的地方就在容记对面。
容老板不解地瞪她:“你租那么多地方干嘛?”
乔薇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容老板咂了咂嘴:“那地方不好租啊,你摆过摊儿的应该知道,它是日租。”
乔薇并未否认:“我当然知道,不过,日租是租给白天的商贩,到下午便没几个人了,咱们租的是晚上,相互之间不影响,况且,就算咱们不租,那块地也没有别人去租,它空着也着空着,为什么不租给咱们?”
容记顿悟地点点头:“行,这事儿交给我。”
乔薇又把已经画好的图纸交给他,她自己画不了这些,是早上到工地请郑师傅帮的忙:“这是到时候要的东西,越快越好。另外,咱们这生意是从晚上做到三更,不能让师傅们从早忙到晚不歇息,得再招几个,轮班上。”
容老板晃晃脑袋,答应得十分爽快:“行,反正亏了都算你头上!”
亏?
该吃的亏她上辈子已经统统吃过了,这辈子若还重蹈覆辙,那真是白死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