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女僵尸的脱线生活 作者:匹萨娘子

周太太,回家啊?怎么不见王大哥?
我扯起僵硬的嘴部,露出一个和善邻居标准的微笑。
可惜对面刚散步回来的周太太不买我的帐,只留给我一串野兽不自觉的低吟和一个背影。
太没素质了,其实我以前就想告诉你了,那件撕坏染血的连衣裙太够大胆,年纪一把还是穿简单点的好。
我刚走出楼道口就碰见王大哥了,他每日就在这里转悠,那脑袋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倒挂在脖子上,我看了总觉得很累。
王大哥,吃了东西擦擦嘴嘛,你看整张脸都花了。
我帮王大哥扶起他折断的脑袋,可惜这调皮的脑袋总要落下来。
算了算了,当事人都没喊累,我着急什么。
想到这里,我心有戚戚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幸好我的脑袋很稳,不然倒挂着走路一定累死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继续巡逻我的地盘,期间又和张三李四王老五打了招呼,令人伤心的是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唉,现在的城里人,真是冷漠啊。
现在是我每日例行的巡逻时间,我的工作大到检查地盘里有没有新的丧尸闯入,小到替小区里几个捣蛋鬼收拾下掉落的残躯,能文能武,实乃新世纪高级复合型人才。
对,他们都是丧尸。
我?
我是僵尸。
不是丧尸,是僵尸。
虽然一度我也怀疑自己究竟该分哪个类别。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玻璃管里,玻璃管里灌满了亮蓝色的水,很舒服很怀念的水,我起初好奇的在管里沉沉浮浮一会,然后终于对它失去兴趣,想要去到玻璃外的世界。
我在水中用力一推,玻璃管瞬间破裂出一个大口,蓝色的水和我都一股脑被玻璃管赶了出来。
哗啦哗啦,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我站在一地玻璃渣上,开始打量外面的世界。
完全封闭的一个方形房间,墙壁刷着白色的漆,墙底一圈淡粉色的涟漪,墙上还挂着一张壁挂电视,地板是驼色的纯羊毛加丝。就在玻璃管旁边,有一张白色的大床,白蕾丝的羽绒被,崭新的方枕边,放着一个手掌大小老旧的小熊。
小熊穿着黄色的T恤,蓝色的短裤,对着我笑的一脸灿烂。
我的躯体很僵硬,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房间的门,走到外面,刚好对上一双脱窗的腐烂眼球。
我们大眼对小眼,双方都很平静。
由于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人”,很感兴趣,还想再观察观察,谁料对方却已经对我没兴趣了,用那双脱窗的眼球斜我一眼就高傲的蹒跚着走了。
我很不高兴。
我艰难的弯曲着我僵硬的身体,拾起地上一个滚落的水杯,给他砸去。
啪一声,这个东西的肠子从一个洞里掉出来了。
看他疑惑又手忙脚乱的捡自己的肠子,我高兴了。
接着视线胡乱一扫,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个小巧的数码钟依然在忠实的执行自己的职责,我默默记下了时间:
2013年03月15日,星期五。
这是我诞生的日子。
做完这一切,我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也许是离开了那温暖的蓝色液体的缘故?
不管是我的行为还是这枯燥的地方都很无聊。
我回到最初的房间,对着玻璃管转了一圈,失望的发现蓝色液体都流光了,玻璃管也坏了,我回不去了。
在地毯与床之间我下意识选择了床,合上眼睛后我很快陷入沉睡。
谁知道我睡了多久?
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无论多久,对我而言只有一个瞬间而已。
这一觉过后,我精神抖擞,一扫刚出玻璃管的疲惫,手脚也灵活了不少。
我是丧尸吗?
我得不到答案。
我的思维很慢,脑袋里像灌满了水泥,所以想事情对我就是最难以忍受的事。
不愿去想事情的我干脆站了起来,开始探查整个建筑。
惨白的灯光在头顶一闪一闪,不时发出滋的一声,我成功找到一座电梯,试了试,居然还能运行。
叮的一声,我颇为好奇的走进打开的电梯里。
控制面板上只有两个按钮:K,42。
我试了试K,不动,我按42,电梯叮一声启动了。
缓缓的,电梯开始往上升,那个破了肚子的家伙见我要走,不计前嫌的来送我,两只脱了窗的眼球使劲望着我。
人性本善啊,我颇为感慨的冲他挥手。
再见了,老兄,下次给你带特产回来。
自从我从地下来到地面,我就在这个小区赖着不走了,一,是因为哪里都一样,二呢,我将这里看作了我出生的地方,就自作主张的占据了地下建筑当家,与我合租的那位老兄我为他取名为张三,看在他向来对我逆来顺受的份上我划给了他一块地盘,允许他住在地下,至于这个小区里的其他丧尸嘛,我就抽空进行了一场家庭访问。
血肉模糊有碍观颜的,爱制造噪音的,爱搞破坏的,这些低素质居民都被我毫不留情的赶出了小区,拒不配合者,我就只有一截截的把他扔出去。
目前为止,我的小区里一共有四十二位居民。
他们都是很安静的模范居民。
目前为止,我没有见过活人。
我自己不算活人,因为我没有心跳,没有体温,虽然我具有自己的思想,这点挺神奇的。
我诞生后的日子很无聊,因为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清晨巡逻完我就回家睡觉,黄昏的时候又醒来,打开电视,一阵杂音后听见断断续续的播音,“丹芙市……疫情……不要离开……等候救援”,换掉频道,拿出影碟继续看天线宝宝,这样单调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整个城市的电力都被完全切断。
电力切断导致电梯陷入停用,失去电梯的我不能再回到地下建筑,既定生活的强制改变一度让我非常暴躁,这直接导致了小区居民数量锐减到七位,好一段时间后,我才渐渐让上街溜达的习惯取代了看幼儿动画的活动。
街上到处都是残留的车祸现场和苟延残喘的黑烟,以及被啃得稀巴烂的几截残肢,那些丧尸兄弟就是这点不好,嘴巴很挑剔,死肉不吃,必须要吃活肉,这直接造成了街上到处都是尸体却无人问津,这无法形成良好的生态循环,直接导致了环境恶化,苍蝇到处飞,这实在不好。
街边两道的商铺一片狼藉,凡是丧尸比较稀疏的地段商铺都无一例外遭到洗劫,市中心的百货大楼反而保存的很好,在那里,连最有经验的车队也不敢轻易试足。
等我在黄昏完成环城散步后居然遇到了小区里那个高傲的周太太,上午还好好的她这时已经只剩半个身体,只靠手在地上爬行,本来就不干净的地面上更是被她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这可怜见的,该不是饿昏头了自己就从脚开始吃起吧,早说过做人要有忧患意识,记得屯粮,你就不听。
我摇摇头,告别了周太太。回程的一路上,我都在跟熟面孔的丧尸打招呼,我向来是个热情友善的僵尸。
好久没见你了,和男朋友出来逛街啊?
大婶,出来买菜?
小丁,还不回家啊?
虽然他们不会回应我,但我还是乐此不彼。
在大路的十字路口,我忽然闻到一股微弱的生气,这在我丧失嗅觉的世界里有如天籁,甜美的几乎使我眩晕。
我第一次理解那些丧尸兄弟,活人,原来如此美好。
我循着气味来到一条肮脏的小巷里,在三具依然温热的尸体下翻出了一具血淋淋的瘦小身体,我好奇的将手放在对方的胸膛上,感受到一阵微不可察的心跳。
在我诞生的第129天,我发现了一个活人。
2
2、赫赫 ...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正对上一双漆黑紧张的眼睛。
显而易见这个人类的幼崽已经醒来多时,浑身僵硬冰冷,还维持着一个正欲逃离我怀里的动作。
我看了他一眼,嗅着怀里甜美的生气,又闭上了眼。
太阳还没下山,还不到我散步的时间。
怀里小小的,瘦弱的幼崽僵硬的大气都不敢出,即使不睁眼,我也能感受到他强烈的视线。
三个钟头后,太阳只剩下一层余晖,我自动醒了过来。
幼崽没有挪动位置以致惊醒我,不得不说,这是个正确的选择。
这里是一家小型书店,昨日捡到人类幼崽后,我就是在这里过的夜,小区电梯的停用让我养成了不再回固定的“家”,每日随遇而安的习惯。
我抱着他站了起来,这个大幅度的动作明显让幼崽受到了惊吓,他那张惨白的脸和僵硬的躯体都要使我怀疑是不是抱着个同类。
为了表示友好,我裂开嘴朝他笑了笑。
这个友好的微笑显然起到了反效果,人类幼崽的眼泪花都被我笑出来了,参考他的表情,我想这应该不属于喜极而泣的范围。
我抱着他,一排排浏览书架,最后在生活类停了下来。
5分钟实用训练指南 、让你明白你的宠物 、宝贝饲养入门 ……
我随手拿了一本,然后就地坐下看了起来,就是这个过程中,我也没松开抱着人类幼崽的手。
我一会看看书,一会又看看幼崽,不时还要冥思苦想一会,搞的自己很是繁忙。
两个小时过去,当人类幼崽终于忍不住松懈了紧绷的身体时,我却啪的一声关上了书,起身等着正在快速接近的一位不速之客。
四秒,三秒,两秒,一秒——
书店入口处破碎的玻璃门中探进一个大脑□在外的可怖脑袋,丑陋的舔食者挥舞着它长长的舌头,一边打量着我和人类幼崽,一边发出嘶嘶的令人恶心的噪音。
我一边喉咙里无意识的发出低沉的音节震慑着舔食者,一边警惕对方会发起突然攻击,为了更好的防备舔食者那长达两米恶心的舌头,我将人类幼崽转移到了我微弓的背上。
人类幼崽不用我提醒就自动的抓紧了我的背,紧的我连他一分钟发抖了多少下都能如数家珍。
一切就绪,作为一个有礼貌的僵尸,我等着对方的决定。
在接近一分钟的徘徊后,舔食者放弃了豪赌一把的打算,转身消失了。
聪明的选择。
我把人类幼崽重新抱回怀中,向书店外走去。
由于现在人心不古,养个宠物就要遭丧尸嫉恨,所以我谨慎的没在外闲逛,带着人类幼崽直接回了我的大本营。
在我管辖范围内的低级丧尸都是有贼心没贼胆,我一个眼神威慑就将他们赶到了直径一百米之外。
“你什么时候吃我?”
我低下头看着人类幼崽,觉得回答这种问题实在有失我的智商。
幼崽显得有些紧张,他漆黑的双眼紧紧注视着我,又让我觉得不回答他这个问题不太道德。
不吃。
“你会不会说话?”幼崽有些急切。
我用眼睛说话了你没看见?你妈妈没教过你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你没有心跳,能不能听懂我的话?”
无语,不然你以为我现在在搞笑吗?
“……我……我想下来。”
我把他放到地上,歪着头看他。
“……厕所在哪里?”人类幼崽脏兮兮的脸上浮现一缕红云。
最令人放松的夜晚来临,精神抖擞的我没有出去找乐子,反而一反常态的呆在被切断了电力供应的家里,因为最近,我养了一只比丧尸好玩多了的宠物。
我不喜欢在白天活动,可是人类幼崽却恰恰相反,于是我多了一个兴趣,就是在夜色正浓的时候,故意把睡着的他叫醒,一次又一次,看他最后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我就觉得特别愉快。
大多数时候,幼崽被叫醒都会显得很生气,但是偶尔也有例外。
比如这天深夜,我正聚精会神的坐在地上看三个月前的娃娃画报,忽然听见一丝若有若无的泣音,我循着声音爬上大床,发现睡着的幼崽正无意识的发出惊恐的低吟,一张小脸也不知是被泪水还是汗水打湿,整个人紧紧的蜷成一团。
我左看右看最后决定把他摇醒,我可以戏弄他不睡觉,但是他不可以打扰我高深的学习,这是我的理念。
幼崽睁眼后全身都像虚脱一样软弱无力,身上都覆着一层薄薄的汗水,脏污的衣服上那种淡淡的血味又浮了上来,我抱住幼崽,把脑袋往他脖子处拱了拱,使劲嗅着那股生气。
幼崽大概发痒,忍不住笑了一声。
真是奇怪,这次他就没有显得一丝的不高兴,他这样,反倒使我觉得没意思了起来。
我捡起地上的娃娃画报来到床上与他同看,幼崽看了一眼封面,笑容里带了一丝得意:“我好早就不看这个了。”
那看什么?淘气宝宝故事吗?
幼崽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发现新大陆一般兴趣盎然的盯着我的嘴:“你肯定能说话的,你试试,啊——”
你智障啊?
我鄙夷的看了幼崽一眼。
“没关系,不要泄气,我教你嘛,啊——来,跟我学,啊——”
你是在玩角色扮演吗?要不要小黑板?
“来,啊——你张张嘴,我不笑你,来试试,啊——说话——”
“啊——”你个头啊。
“……真的说了!”
……你震惊个毛啊。
舌头什么早就死硬了,就算发点简单的音节都能累个半死,平时眼神传意就行了,说个鬼的话啊。
“再来再来!我的名字,乔晏,乔——晏——”小崽子不知见好就收,还越发来劲,索性觉也不睡了,干脆给我来堂启蒙课。
也就是我心情好,不然小崽子哪凉快哪呆着去。
我张着嘴乔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了一个很不标准的烟字。
“你有名字吗?我叫你什么好呢?”乔晏盘着腿冥思苦想着。
“赫……”我也歪着头和他一道想,由于一时不察,嘴巴忘记合拢,一丝弱不可察的低吟从嗓子里泄露了出来。
我一脸严肃的伸手一撑下颌,啪嗒一声嘴部严密的合拢了。
乔晏看到我的动作,不知为何笑的嘴都快裂成两瓣了。
“赫赫……”我为他挑战主人权威的举动表示了严厉谴责。
“好吧,就叫你赫赫了!”乔晏努力扳下两边的嘴角,说。
……风俗就是宠物给主人起名字的吗?为什么心里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我还在迷茫中,乔晏就将我的思想扯到另一个方向去了。
“你是丧尸还是什么?”
混账,就不许我是人吗?死人不是人吗?
“不是丧尸?我也觉得不是——它们会吃人,它们——”说到一半,幼崽的声音就弱了下去,好似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脸色有些惨白。“它们很危险,你不要靠近它们——哦,你好像也很强……”
“还有人类……人类知不知道?就是和我一样的,大人,他们也是坏人,看见了就跑,知不知道?”
为什么要跑?全部抓起来关在房间里白天陪我睡觉。
我想着,好像已经在了满屋子都是生气的房间,满足的抱紧了幼崽。
幼崽挣扎了两下放弃了,我又继续看起了娃娃画报,不一会,屋子里就响起了幼崽浅浅的呼吸声。
3
3、斯巴达 ...
第一,我没活过。
准确说,我是作为一个死人活着的。
第二,我从没养过会喘气的东西。
所以,这要是不小心第一次养死了……那也不算太离谱是不?
作为一个不爱思考的僵尸,我如此认真的为自己找借口,其实是因为我惊觉——
活人是需要吃东西的。
当我发现幼崽白天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并不是为了逃跑而是去厨房挖白糖吃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我昨天白天睡觉的时候还抱着幼崽左摸又掐,我说这怎么就越来越瘦呢?我还在思考有没有可能是这倒霉孩子同情心泛滥割肉喂尸去了,结果就发现了这么一幕。
我望着乔晏鬼鬼祟祟去厨房翻各种调料吃的身影,我作为宠物的主人,我他妈整个人多震精啊!卵都要震出来了啊!!
我捡到乔晏已经一个月零三天,这意味着我这个世上最伟大的没有之一的僵尸的唯一宠物居然吃了一个月零三天的调味料啊!
我的儿啊!你居然没被娘养死!真是难为你了!!
我从装睡的状态一下子爬了起来,走到乔晏面前,乔晏看见我吓了一跳,看着我充满爱怜的目光,他显然没理解到我眼神的真谛。
他在我热烈的目光注视下,艰难的吞下了嘴里的糖沙,然后把糖罐讨好的递到我面前来:“赫赫,你想吃吗?我不好吃,真的。”
看着这张已经脏的估计他爹妈都认不出的小脸,我下了一个郑重的决定。
我要带他下馆子!
我是一个多么大慈大悲的僵尸啊!
我拉起幼崽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我占领的高级小区,中心就有一家两层楼的家乐福超市。
我牵着幼崽,在一群丧尸的注目礼下大大方方的走进超市。
负一楼的冷鲜肯定都坏的没边了,隐隐的臭味在我鼻子里就是浓厚的死味,我弯腰在乔晏身上闻了闻,才满足的拉着他继续往里走去。
不太了解活人的饮食习惯,我到了安全的区域就松开了幼崽的手,示意他自己去拿自己想吃的。
乔晏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架又一架琳琅满目的食品,嘴张了几下都没合上。
这种情况,我是过来人,我贴心的一打幼崽的下颌,帮他啪一声的合上了。
乔晏激动过后,就开始忙着收刮了。
我没有闻到附近有什么危险气息,就放心的将乔晏留在这里,一个人转到另一边玩了。
等乔晏终于提着一个大塑料口袋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幼儿区过期的画报里找没看过的娃娃画报。
他低着头把口袋背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望着我,表情显得有些惴惴不安:“赫赫,我……我不小心把你兄弟杀了,你不要生气……”
我把他的身体转了一圈,找到了让我在意的新的臭味,不过还好,不是我养的宠物身上的血。
确认过后,我才把注意力转会乔晏身上。
……我有兄弟吗?
这可不是小事,原来我还有散落在外的亲戚。
我让乔晏带我到“兄弟”的地方,才发现躺在地上死状凄惨的居然是我的熟人。
周太太啊,你是有多闲啊,哪儿都有你啊。
“我想选把刀,刚拿起来就看见架子下面爬了个人头出来……我,我手一抖刀子就落下去……正好掉在她头上了。”乔晏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我眼神,那使劲抿着的嘴唇好像一不注意就要哭出来一样。
我对周太太什么时候成了我兄弟一事比较感兴趣。
看着我迷茫的眼神,乔晏说:“他们不是你同类,或者亲戚吗……”
你糖沙卡着脑子了。
我一脚踢开倒人胃口的周太太,往出口走去。
走了几步没见身后有人跟来,回头一看,幼崽还愣愣的呆在原地,我不耐烦的跟他赫赫两声,他才恍然大悟似的欢天喜地的跟来。
“它们和你没关系吗?”
你爱杀几个杀几个。
“那……那你能不能训练我怎么杀它们?”
好玩吗?
在出口的身高贴处,我突然兴起一把抓过乔晏,逼着他方方正正的站好,一脸严肃的测量幼崽的身高。
“好丢人啊……赫赫!”
我才不管乔晏脸红的抗议,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152……
几岁?
“十一。”晶亮晶亮的眼瞳。
我一把推开他,自己贴着墙站了过去,一脸兴奋。
乔晏看了一眼:“破表了,这是儿童测量用的。”
这是歧视!
我撕烂墙贴,又踩上两脚,才算泄怒。
平安无事回到家后,乔晏迫不及待的从塑料口袋里拿出一包又一包的压缩饼干和巧克力。
我皱眉,这玩意好吃吗?特别是那黑的屎一样的玩意,好吃吗?
“赫赫,你不懂,我听他们说过,搜寻食物的时候优先搜集这两样,因为易储存又含能量高……”
……有必要?
我很想翻个大大的白眼,可惜眼珠子死硬了,翻不动。
“对啊!他们的情况和我们又不同!早知道我多拿些薯片了……”猛然醒悟过来的乔晏耸拉下脑袋,闷闷不乐。
什么智商!
高傲的僵尸继续尝试翻动她高贵的白眼,这个动作还是她从书上刚看来的。
“赫赫,你怎么了?眼睛进虫子了……?”
4
4、闯入领地的车队(7.23捉虫) ...
鉴于幼崽的多次强烈要求,我终于对他展开了名为“杀死丧尸,我就是老二”的计划。
为什么是老二不是老大呢?笑话,老大就在他面前活……哦,死死的站着呢,他想造反?
我的第一步就是,把幼崽和一只温顺的丧尸关在同一间房间里。
“赫……赫赫,你不会走吧?”看着随时都能扑过来的面目可憎的丧尸,幼崽胆怯了。
废话,我不走怎么锻炼你。
“那我要呆多久?”
嗯……你什么时候看着他不怕了,就可以出来了。
我准备充分,不等幼崽开口就把他的食粮扔了进来。
幼崽没话说了。
“那,那你别走远了好不好……”
望着幼崽那湿润的眼眶,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小伙子,这才叫历练好吗?
我走出房间将门关上,却立马又贴在墙壁一角,一是为了散发我的气味震慑低级丧尸,降低他的活性,二是更清晰的听取房间内发生的一切。
房间里丧尸发出不耐的呻吟,却被本能所迫不敢移动位置。
过了好一会,房间里突然传来幼崽欢快的声音:“赫赫!你就在外面!”
这死小孩。
这次训练结束的比我想象的还快,两天后乔晏就以训练物件丧尸的死为代价大大方方的出来了。
问及原因,幼崽回答:“看了两天太倒胃口,实在忍不住就下手了。”
行凶工具是一把已经卷刃的水果刀。
我嫌弃的扔掉他的刀,第二天送了一把超市里的斩骨刀给他。
接着开始第二步,我去五金店找了一把手斧回来交给乔晏,郑重其事的告诉他,什么时候把这个劈开了,什么时候就出师了。
乔晏看着眼前两个拳头那么大的石块,脸上表情很是精彩,一会白一会黑,然后他问我:“赫赫,这真的有用吗?”
我拍着胸口表示,祖上家传,绝对有效。
笑话,我会告诉你是从漫画书上看到的吗?
可惜这第二步在乔晏报废了四把手斧后也依然未成。
我也很是迷惑,难道漫画书是骗人的?
于是我告诉乔晏,咱还是来胸口碎大石吧,这个一定速成。
原本有些气馁的幼崽有如打了鸡血一般,连连表示,自己还是先攻克这个难关,再晋级不迟。
我甚欣慰。
日子过去了大半年,乔晏还是没把那块顽石劈开。
我已经把全城的娃娃画报翻遍了,日子越来越无聊贫乏。
这种情况下,我心生了走出这个城市的欲望。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呢?丧尸的那边,是丧尸呢,还是活人?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对于我的异想天开,乔晏表达了强烈的反对。
我还以为他会乐意见到和他一样的活人。
活人啊,真是难以理解。
可惜僵尸神显然是站在我这方的,10月23日,我占领的小区,第一次有了车队的闯入。
有丧尸闯入我的地盘,我是极不高兴的,活人嘛,我还从没设想过这种情况。
等我遇到了,我才发现,这事根本没思考头嘛!
活捉!全部活捉!养在房间里陪我睡觉!
车队在小区超市搜刮食物,我要去搜刮活人,幼崽表示拒不配合,没关系,我又不要他来拖后腿。
兴冲冲杀向超市,发现超市门口停留的军车上还留守着三个大活人,我忒高兴了,继续着我僵硬的步伐稳步向前迈进。
“什么人!”警戒的留守人员发现了我的踪迹,但是我和丧尸蹒跚的步伐明显不同的特征让他开枪的手迟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