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鲤真的第二张专辑Talking To The Rain 里中文歌和英文歌各占一半,主打Soul和Deep House,这两种音乐风格在国内都不算大众,至少远远比不上芭乐歌大众,柳倩能够在音源榜上紧咬金鲤真,除了播放量注水外,最大的原因就是金鲤真新专辑的前卫风格让她损失了一批保守听众。
“原本我们也可以投入水军,但是既然你反对,那就采用扩大样本的第二种方法——”乔安娜说:“征服今晚观看直播的绝大多数观众,一次性获得大量放送回数,拉高音源分数。你准备演唱的曲目scars 无论是强势的高音还是大师级的电子编曲,都非常适合今晚的竞技舞台,只要你照常发挥,即使柳倩再投水军,我们也稳操胜券。”
金鲤真联想到在舞台和音源榜上同步碾压柳倩的盛况,不由更加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只要打死柳倩一只牛虻,她就不信还有什么不开眼的猫猫狗狗敢拉着她溜粉拉踩。
她看了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半,她和柳倩作为今晚直播的压轴,被安排到最后出场,眼下应该是柳倩出场的时候了——但她关心的不是这个。
胥乔怎么还没回来?
来电视台之前他说有事要离开一会,他会在打歌结束前来电视台接她,这都快要轮到她上台了,他怎么还不出现?
小春化完舞台妆后,金鲤真正要忍不住给胥乔打个电话,小丁开门走进,说:“小真,节目组让你准备接受花絮采访了!”
金鲤真在乔安娜的陪同下走出休息室,朝着演播厅走去。
她走进演播厅后台的时候,柳倩的演唱还没有结束,金鲤真站着听了一会,实在想不明白柳倩是哪里来的自信心,敢和她同台直播竞技。
柳倩的演唱技术很稳,金鲤真客观一点能给个A级评价,但是她的嗓音实在没有什么特色,在录音棚里能够通过修音强化个人特质,无修音的直播情况下就乏善可陈了,柳倩大概也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短处在哪里,才会在这之前一直拒绝直播类的演唱机会。
现在柳倩怎么又一反常态主动提出直播PK了?难道柳倩觉得可以用这老太婆裹脚布一样又长又臭的表演来打败她?
柳倩的演唱结束了,伴随着一阵掌声,她提着宝蓝色的长裙转身走回后台,和站在幕布后的金鲤真狭路相逢。
金鲤真这是第一次和柳倩面对面见面,柳倩的年纪和自己相仿,但是五官更成熟,看外貌像是比她还要大上三四岁,不过柳倩的个子没有她高,金鲤真可以垂下眼皮,抛给她一个唐懿式冷眼。
柳倩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去,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一副嘴拙的样子,张开口后顿了几秒,又用力地闭上了。
节目组的道具组在柳倩离开后迅速清场,设置下一场舞台的场景,在这个时间空隙里,金鲤真和柳倩被安排在一起接受实时播出的花絮采访。
“本周的一位候补歌曲将从scars 和日久生厌 中产生,虽然风格不同,但两首歌都是讲述的令人心碎的爱情,能不能请两位创作者透露下歌曲的创作历程呢?”
音乐精灵 的主持人对两个坐在同一条沙发上,但互相无视的歌手问道。
“日久生厌 的灵感来源于我在英国留学时一段失败的感情经历。”柳倩神色黯然:“在写歌的时候,我不断回忆那段失败的感情,并将回忆带给我的伤痛用音符记录下来,整段过程非常艰难,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最终花费了一整个月的时间,写出了日久生厌 ,这首歌能够获得大家的肯定,既让我感动,又在我的意料之中,前卫的东西不一定是好的,有灵魂的作品不需要花里胡哨的编曲,我始终坚信着,情感,才是打动听众的第一要素。”
这字里行间的在暗讽谁呢?金鲤真毫不在意正对着自己拍摄的镜头,翻了个白眼,冷冷一笑。
“鲤真你的创作经历又是什么呢?”主持人问。
“一包家庭装的切达奶酪味薯片和一瓶冷藏可乐,十分钟内歌和零食全部搞定。”金鲤真不以为意地说,选择性遗忘了卡歌卡到国外的那段日子。
这回轮到柳倩在镜头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十分钟写完一首高质量的主打歌?她怎么不直接说一分钟好了?这种荒谬的大话,会有人相信吗?
“某些人不相信也不要紧,毕竟凡夫俗子总是喜欢代入自己的情况去思考,他们能够想象到天才的轻松与惬意吗?”金鲤真嘲讽地说:“我这样的天才活得有多轻松,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的。”
如果不是正在直播中,柳倩根本控制不住想要怒骂金鲤真的冲动。
她哪儿来的这么厚的脸皮?!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金鲤真这种人!
第222章
“两位的专辑同天发售, 你们有没有听过对方的歌曲呢?能否简单评价一下?”主持人问。
柳倩:“在技巧处理上我有不同的意见, 只能说风格不同吧。”
金鲤真:“呵呵。”
主持人等了一会,没等到金鲤真呵呵之后的话, 又问道:“柳倩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作为前辈的鲤真也点评一下对方的新专吧。”
金鲤真翻了个白眼,抬起右腿架上左腿:“呵呵哒。”
她穿着一件酒红色的豹纹吊带纱裙, 内衬的吊带裙只到大腿根部,腰下的纱裙层层叠叠,立体又有坠感,她抬腿的时候,特殊材质的纱裙流光溢彩, 搭配着她盖过锁骨的墨黑鬈发和饱满红唇, 镜头下的金鲤真冷艳又性感, 夺目非凡,生生将旁边五官寡淡的柳倩衬托成背景板, 正对着她的工作人员纷纷露出惊艳的眼神, 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见到打光加美颜镜头双重加持下的金鲤真, 更是疯狂截图。
主持人眼见听到“呵呵哒”后的柳倩脸都黑成锅底了,岔开话题打圆场道:“舞台已经准备好,请我们的柳倩暂时休息, 金鲤真上台演唱吧!”
金鲤真起身走向舞台。
演播厅的舞台已经布置完毕,金鲤真拿着话筒站到舞台中央时,台下的观众安静又期待地看着她,金鲤真左手边不远坐着鼓手, 右手边不远站着吉他手,随着前奏声起,她四周的LED屏开始缓缓变换,黑色的底色上点缀着星星点点,慢慢流动,似星河,又似烟花绽开后的夜空。
“here\'s a fire starting——”
金鲤真跟着前奏刚刚唱出半句,就在台下观众忽然变色的脸色中停下了。
从舞台返听系统的耳机中传出的人声有轻微回音,音质也扭曲变形了,也许旁人听不出“不好听”的直接原因,但是作为声音的主人,金鲤真毫不犹豫就找到了“不好听”的问题根源——话筒有问题。
“我要更换话筒。”金鲤真直接说道。
台下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执行导演愣了片刻,被总导演从耳麦里传出的吼声惊醒,连忙对身旁的工作人员作指示:“还愣着干什么!换话筒!”
观众区的观众们交头接耳,一脸狐疑。
工作人员小跑上舞台,给金鲤真递来一个新的话筒。
前奏从头开始流淌,金鲤真手握话筒,深吸一口气:“There\'s a fire starting in my heart——”
不对。
还是不对,换了话筒后,声音的变形甚至更明显了。
“金鲤真到底怎么回事?这是车祸现场吗?”
“以前是假唱?”
“刚刚那么多人唱都没问题,就她上台话筒有问题?还连换两个都有问题?”
在台下越来越明显的议论声中,金鲤真放下话筒看向身后。
通向后台的舞台通道口,柳倩抱臂冷冷笑着,满眼讽刺和挑衅。
“接收机进水了!插孔里能倒出水!”一个工作人员慌慌忙忙地跑向执行导演,这句话如湖面上荡开的波澜,迅速通过口口相传传递遍整个演播厅。
执行导演面色铁青,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接收机和话筒相连,接收机进水,势必会影响话筒出声,水是什么时候进的,怎么进的,现在已经不是重点,当务之急是怎么把直播继续下去——昂贵的数字接收器毁坏都是小事,造成直播事故,才是大事!
“马上启用备用的接收器!”执行导演当机立断。
“那台接收器很久没用了,可能……”
在台下越来越嘈杂的时候,数声刺耳的话筒蜂鸣声压过场下的人声,让演播厅迅速安静下来。
一个话筒滚到了舞台边缘——是上一刻金鲤真握在手里的那个。
“在开始演唱前,我有一句话不吐不快。”金鲤真站在舞台中央,双手空空,她的声音依然清晰地传播开,她从容坦然地面对着无数正在直播的摄像机,没有丝毫惊慌。
“loser始终是loser,即使你用了下三滥的竞争手段,在绝对的王者前,你依然只能做个屈膝跪地的垃圾渣滓。”金鲤真慢慢扬起笑容:“我没有映射谁哦,恕我直言,躲在后台入口那里等着看我笑话的柳倩是个发育不完成的胎盘。”
全场哗然,后台入口处的柳倩笑容消失,脸色阴沉可怕。
执行导演紧张地转过身,通过耳麦询问总导演演出是否还要继续。
“播!怎么不播?!直播频道在线人数已经破千万了!”总导演在耳机里吼道:“你看不出金鲤真要脱麦演唱吗?!赶紧往两个乐手的舞台返听系统里放歌!”
与此同时,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悄从演播厅后门走了进来,金鲤真对上他黑亮的眼眸,他对她露出宽慰的笑容,拉出身后一个畏畏缩缩的年轻女人,金鲤真一眼认出对方是柳倩的助理。
胥乔把柳倩的助理赶到台下的执行导演处,督促着她痛哭流涕地自白忏悔,躲在后台入口处观看的柳倩看见这一幕,脸色苍白,差点没忍住从幕布后冲出。
如果说对一个流行歌手而言,脱麦演唱是大师级难度,那么在播放伴奏的情况下脱麦演唱,毋庸置疑,这对全球的绝大多数流行歌手而言都是地狱难度。
节目组的所有人都认为金鲤真会选择切掉伴奏,所以总导演只让工作人员往两个乐手的耳机里放歌,然而金鲤真却在众目睽睽下抬起手指轻轻打了个响指:“音乐。”
她昂头挺胸,脸上彻底绽放的张扬横行无忌,舞台中央的她灿烂夺目,任何阴霾都遮不住她的光芒。
在看见胥乔身影的时候,她心中的所有后顾都放下了,不必再去思考别的,因为她知道有一个人会帮她收拾残局。
scars 的前奏今晚第四次重头响彻在演播厅中,吉他手弹起琴弦,鼓手踩起低音大鼓。
在导播室,有一个专门的屏幕播放直播画面,网友们的弹幕正以一秒钟数百条的速度飞快刷新着:
“当着直播镜头在卫视舞台上点名骂对方胎盘,金鲤真是开国以来的头一个吧。”
“哈哈哈哈还好我看的是直播,后期想哔也哔不了,可惜看回放的观众欣赏不到这么精彩的一幕了。”
“撕!撕得更响亮一些!”
“豆瓣鹅来了!为组鹅金鲤真保驾护航!”
“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我仿佛看到了育神 中的名场面再启。”
“玩这么大,不怕翻车?”
“保守估计这演播厅得有一千平米吧,在这么大的空间里大声说话和大声唱歌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更何况演播厅又不是歌剧院那种专门为了脱麦而建造的有利于回音的特殊空间,金鲤真大概疯了。”
“别挽尊了,发生车祸就发生车祸,非要扯到话筒上去,金鲤真的不要脸程度是越来越登峰造极了。”
舞台中央的金鲤真平静而从容地开口了。
“There\'s a fire starting in my heart。”
演播厅不自觉地陷入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肃穆气氛中。
摇臂摄像机在匀速转动,镜头缓缓掠过可同时容纳六百观众的大型演播厅,所有人都自觉闭紧嘴,停止所有可能发出声音的动作,就连被镜头扫到的执行导演,脸上都是屏息凝神的凝重神情,无数观看视频的直播观众和演播厅的人们一样,屏息凝神,翘首以盼。
国内现在没有隐退的流行歌手里,有几个能做到脱麦演唱?没有售价数十万上百万的麦克风的修饰,歌手的气息、共鸣等技术指标有几个能达到录音棚水准的七成?
任何一个尝试过的人都知道,即使是在只有二三十平方里的小房间里脱麦演唱,难度也会比起用麦克风时直线上升,可想而知,要是希望演播厅里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歌声,金鲤真面临的是多大的困难。
“The scars of your love remind me of us——”
scars 是一首灵魂乐,描写因爱人背叛而感到的悲痛心情,为了让歌声的力量传达得更远,为了让声音中愤怒的情感更强,金鲤真摒弃了各种华丽的花式唱腔,她将力量集中于腹腔、肺、嗓三处,幻想身体成为一条直线,操纵着每一处发声肌肉。
一声比一声愤怒。
一声比一声高昂。
舞台上有风,她的纱裙和长发在随风摇曳,而她稳稳站在原地,和腹腔的气息一起不动如山。
观看直播的在线人数不断飙升,从一千万到一千四百万只用了短短两分钟时间,弹幕刷新的频率快到必须关闭实时弹幕才不至于影响观看。
“The scars of your love they leave me breathless——”
脱离麦克风的修饰后,她的声音回归自然,怒音之中强到极致后产生的沙哑和沧桑不仅无损她的歌声,反而让整首歌更添情感上的爆发力。
星河在她身后流动,她站在宇宙身前。
D4,她唱得轻轻松松。
D6,攀爬成功。
D7,顺利登顶。
随着她高亢清亮的高音穿透演播厅屋顶,无数火焰从舞台地面喷射而起,星河璀璨,她站在熊熊火焰之中,红裙飞扬,黑发飘扬,不动如山,宛若神迹。
如果这时还有没有关闭实时弹幕的直播观众,此时只能看见满屏密密麻麻的弹幕了:
“我日昍晶!!!!金鲤真!!我给你跪了!!”
“这TMD还是人声的穿透力吗?”
“共鸣这么牛逼,放眼国际乐坛也首屈一指了。”
“麦克风:既生鱼何生我?!”
“说一般的你怕是个聋子。”
“女神啊!!!美哭我!!”
“鹅来了!!组鹅金鲤真冲鸭!!”
“这是我们的组鹅!骄傲!”
“唱得好稳,脱麦也稳如狗,一个美声专业的研究僧要跪了。”
金鲤真的最后一个颤音结束,舞台下的听众们纷纷起立,心服口服地送上热烈的掌声,尖叫声、呐喊声不绝于耳,毅然已经是最终PK的获胜现场。
一位花落谁家,结果不言而喻。
金鲤真在人声鼎沸中转身走进后台。
通道两边的工作人员都在提前向她道贺,她头也不回。
她拉开挡道的人,避过上前来想要和她套近乎的小歌手——目标明确,毫不犹豫地推开柳倩休息室的门。
休息室的门在力的作用下撞到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坐在化妆桌前正在接受化妆师补妆的柳倩浑身一抖,抬起一双受惊的眼睛朝镜子里的金鲤真看来。
金鲤真大步雷霆走去,抓住柳倩的头发,利落地抬腿踹了她一脚。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
第223章
柳倩吃痛, 又惊又俱地尖叫起来:“金鲤真!你想干——啊!别打了!”
鲁迅说过, 女人的“不要”要反过来理解。
金鲤真马上理直气壮地又踹了一脚。
柳倩的两个工作人员这才反应过来,正要上前拉架, 却被一个年轻俊秀的男人“请”了出去。
演播厅里正在统计最后的结果,内外的观众都期待地看着大荧幕上的数字变化,不知道一场单方面的殴打正发生在后台休息室中。
休息室里不断传来柳倩的痛叫和求饶, 休息室外围了不少面面相觑的工作人员,他们想靠近——无论是因为想近距离围观八卦还是想劝架,最终都只能止步于休息室十米外的距离。
原因无他,就是关门的那个俊秀男人。
他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除了关门前对里面的人微笑一把外什么也没做, 但他站在那里, 谁都不敢靠近。
被他的眼神扫过的人都会感觉如坠冰窖。
一个上一秒还能笑得如沐春风, 温柔宠溺的人怎么能在下一秒露出如此冷酷又危险的眼神?
最后还是被工作人员找来的乔安娜快步走了过去:“怎么回事,小真……”
乔安娜话音未落, 休息室的门从里打开, 神清气爽的金鲤真走出, 从她身后的休息室里传出了柳倩的哭声。
“马上就要颁布结果了,你先准备上台吧。”胥乔柔声对金鲤真说。
乔安娜还想说什么,金鲤真已经放心地往外走了。
“这——”乔安娜为难地看向休息室里哭泣的柳倩。
“交给我处理吧, 你陪着真真。”胥乔轻声说。
乔安娜心里想着怎么可能把这么大的事交给一个年纪轻轻的助理处理,但是抬眼看见胥乔沉着的目光,她不知不觉点了头。
点头以后她脸上一红,正暗道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刚要开口说话,胥乔已经走进休息室——并反手锁上了门。
“金鲤真你这个贱人……我不告死你我就不姓柳……”柳倩趴在地上哭哭啼啼,一头黑发乱得像是鸡窝。
“你确定要去告她吗?”胥乔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直到这时柳倩才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她抬起头,所有咒骂都在看见胥乔面容的那刻卡壳在了喉咙里。
“你觉得是一个黑红艺人爆出后台打人的丑闻影响大,还是一个处处宣扬正能量的艺人爆出指使助理恶意破坏演出的丑闻影响大?”他用平静无波的语气说。
“你……你没有证据……”
“是吗?”胥乔举起手中手机,他的神色平静而冷漠:“你的助理向执行导演坦白事实的录音虽然不能充作法律意义上的有效证据,但作为一锤定音的舆论证据来说,足够了。”
柳倩下意识地伸手来抢,胥乔起身后退一步,她扑着摔倒在地。
“不要再来招惹金鲤真。”他冷冷地看着摔了个狗吃屎的柳倩:“如果你不想看到这段录音全网传播。”
“我伯伯会……”
柳倩话没说完,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嘲讽的轻笑,她抬起头,看见胥乔眼中有哀伤一闪而过。
“大检察官吗?”胥乔给手机解锁:“我先替你把录音发给他吧,你再去找他哭诉就方便多了。”
“你!别发!不准发!”柳倩害怕地想要抓住胥乔的裤腿,再次抓空。
“看来你也明白,录音在我这里,好过在你伯伯那里。”胥乔微笑着看着她,目光却毫无笑意:“既然你明白,那就更好了。”
柳倩恐惧地看着他。
“这是我最后的警告——”他微笑着说,漆黑的双眼像是看不到底的深渊:“不要再来招惹金鲤真。”
史上最混乱的音乐精灵 落下帷幕,本期获得一位歌曲的是金鲤真的scars ,金鲤真脱麦演唱超高难度歌曲的行为为她获得压倒性的分数优势,而获得季军的柳倩却没有出现在颁奖舞台上。
关于柳倩缺席的原因,网络上议论纷纷:
“有工作人员爆料,金鲤真唱完就冲回后台的休息室,当着一群工作人员的面打得柳倩哭爹喊娘。”
“金鲤真话筒出问题后直接骂柳倩是胎盘,不就是在直说弄坏话筒的是柳倩吗?”
“造谣的瘀丸们,你们主子死了!!金鲤真的话筒和柳倩有什么关系?有证据证明是柳倩弄坏的吗?没有吧?!反倒是你们主子莫名其妙辱骂一个后辈大家有目共睹!请广电封杀像金鲤真这样的劣迹艺人!!”
“我要是柳倩我也臊得慌,宁愿跑了也不来领奖,打歌之前的通稿发得多勤快呀,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今晚会是‘营销女王的陨落’,哈哈哈哈。”
“金鲤真不仅暴打了柳倩,还是她助理关的门,千真万确,我就在现场。”
“我笑死鸟,什么金鲤真暴打柳倩这种令人智熄的谣言也有人信?如果柳倩真被打了,以她的性格,会一声不吭把这个闷亏吃下来?”
“有人说柳倩不会吃这个闷亏的,我告诉你,柳倩不仅吃了,而且还把全网的拉踩通稿都删干净了。”
“报,我在上京医院做护士的表姐刚刚告诉我,柳倩去医院检查了,皮肉伤,没破相。”
“看到曲雪融和柳倩的下场没?敢惹金鲤真就要进医院,一个都跑不掉[doge]以后娱乐圈更是暴鲤龙的天下了。”
因为只向边毓请了一天假的缘故,当晚金鲤真就要连夜赶回横店镇。
从上京飞抵户海,再由户海乘车回横店镇的路上,金鲤真刷着网上的评论,兴奋地毫无睡意,忽然,小春看着窗外惊奇地叫道:“下雪了!”
金鲤真闻言放下手机往车窗外看去,果然看见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从夜空中飘下。
“停车!停车!我要去下去玩!”金鲤真马上趴在车窗上,满脸向往。
她小时候生活在加州,回国后上京莲界两边跑,但是这两个地方都算是雪花绝缘地,金鲤真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雪花。
“马上就到要酒店了……”小丁吃惊地说。
“你们先回去,我和胥乔走路回去。”金鲤真不容置疑地说。
车上的人都看向胥乔,不知不觉,他已经是团队中二把手的存在——一把手当然是唯我独尊的金鲤真,但如果谁能让金鲤真改变主意,这人非胥乔不可。
“停车吧。”他神色温柔地看着孩子气的金鲤真。
得,没有人能劝动金鲤真了,大家果断放弃,宋渡停车,小丁开门,小春为金鲤真戴上毛线手套和围巾,叮嘱她早些回来,别吹太多凉风。
在说“早点回来”的时候,小春感觉自己已经提前有了老母亲的心态,意识到这一点后,她不禁忍俊不禁地笑了。
“你笑什么?”金鲤真努力从厚厚的围巾里抬出下巴,一双黝黑明亮的眼睛里露着疑惑。
“没什么。”小春笑着看向已经下车的胥乔:“麻烦乔助理了,一定不要她脱手套和围巾,夜里的气温接近零度了,两人都要小心感冒。”
胥乔伸手扶下金鲤真,顺势握住她的手,金鲤真兴奋地望着天空中飘下的雪花,没有在意,也可能是习以为常,她自然地接受了这一行为。
保姆车向着前方驶去,越来越远。
金鲤真脱下另一只手的手套,摊出手掌去接飘洒的鹅毛。
晶莹的白色晶体落到她温暖的掌心,很快融化成水迹,她复去接下一枚鹅毛,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不看路也可以,因为有人小心引导。
不知接了多少雪花,她的掌心已经冰冷,她在裤子上擦掉水迹,迅速让手重新躲回手套的保护,抬起头时,胥乔正温柔地看着她。
“你最喜欢哪个季节?”她随口问道,问问题的原因只是为了说出自己的答案:“我最喜欢夏天,可以吃很多冰淇淋,可以穿漂亮衣服,可以游泳。”
他安静的看着她,直到她说完,才开口道:“以前没有,今年我有了喜欢的季节。”
“什么时候?”金鲤真问。
她猜测胥乔会说夏天,因为她已经说了自己喜欢夏天。
出乎意料的是,胥乔说:“冬天。”
她看着他在纷扬的雪花中露出微笑,感觉自己的手被默默握紧了。
“只有冬天……才能光明正大地牵你的手。”他笑着说。
金鲤真看着微笑的胥乔,从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里看出他是在真心实意地感到满足和快乐。
“你真的相信我对你过敏这样的话吗?”金鲤真忍不住问。
如果换成别人和她说“我对你过敏”,金鲤真会直接赏对方一个大耳刮子,是有多敷衍,才会用这样一句小学生都不信的谎话来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