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金鲤真挺有意思的啊,她也没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吧, 讲道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放飞自我的明星(她算明星吗?)”
“如果金鲤真要参加育神 ,我还是有点想看的, 感觉有她在的话, 节目都会多很多笑点(我就小声哔哔)”
金鲤真看完帖子,也没闲着, 转而搜索起了曲小敏,她有些在意刚刚裴珠说的话,按裴珠的说法, 这曲小敏好像也有特殊的背景,但是就金鲤真所知,曲小敏的父母就是张逸昀的父母啊,那对古板保守的研究者夫妻会动用自己的资源全力支持曲小敏进入娱乐圈吗?不可能吧?
连亲生儿子想要去打篮球也被他们埋汰成那样,怎么可能会同意曲小敏进娱乐圈?
没想到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网上关于“曲雪融”的通稿铺天盖地,大多都是什么“最美校花”、“最美学霸”之类的,金鲤真更疑惑了——难道张逸昀父母改性了?
算了,曲小敏的屁事,金鲤真不想去管。
九点过的时候,睡了一觉的金鲤真被饿醒了,她从行李箱里翻出一袋两百多克的薯片,抱着薯片溜达出了房间。
白天的时候忙着上课,她还没有好好巡视这栋“女神公寓”,而在抱着薯片咔嚓咔擦边吃边逛的时候,她好像又回到了九年前每天下午巡视疗养院到处串门的时候。
九年时间,对织尔蒂纳来说不过是区区一弹指,但对目前寄居在人类身体里的金鲤真来说,她似乎被人类的习性感染了,竟觉得九年也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了。
走着走着,她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公寓,公寓大门外驻扎着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他们走来走去地,看起来比白天还忙,金鲤真外形亮眼,很快就被人认出是参赛选手之一,有的工作人员笑着和她打招呼,问她第一天感觉如何,有的工作人员看见她忽然出现,还好心提醒她“这里没有镜头哦”。
笑话,她金鲤真是贪图那几个镜头的人吗?
金鲤真漫无目的地穿梭在器械和人群之间,一袋子薯片很快见了底,正觉得无聊想回宿舍时,不远处传来一群女孩轻扬的笑声——李风绮她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金鲤真下意识地躲到一个帐篷背后,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李风绮和同伴们分别,向着金鲤真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
还好,她走到一半就停下了,没有发现金鲤真,直接钻进了面前的大帐篷里。
金鲤真嗅到八卦的味道,忙把空了的薯片袋子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上,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帐篷的隔音效果几乎没有,金鲤真很快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仁宇哥,你叫我?”
“风绮啊,我想问问你,你和那个金鲤真选手发生冲突的地方需不需要剪掉?”
金鲤真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声,既然李风绮叫他总导演,那他就应该是育神 的总导演罗仁宇了,她曾在网上搜过罗仁宇的相关资料,知道他手下出了许多热门真人秀,但是操刀选秀类节目却是第一次。
“为什么要剪?又不是我理亏!”李风绮的声音传出:“一字不漏地放出去!观众不骂死她才怪!”
“你放心吧,我有数,到时候剪得好看一点,你再找点水军去网上——那么操作一下,保你吸粉。”罗仁宇说。
“我才懒得找水军呢。”李风绮的声音显得有些吃惊,又有些反感:“我又不是为了炒作才那么做的。”
帐篷外的金鲤真很意外,说她是傻大姐还真是一个傻大姐,怪不得被裴珠那个绿茶婊耍得团团转。
金鲤真正要离开,忽然听到曲雪融的名字:
“对了,那个曲雪融去哪儿了?我怎么表演课之后就没看见她了?”李风绮问。
“曲雪融临时有事,外出了。”金鲤真听出罗仁宇的声音在提起曲雪融后有了微妙的变化,又像是警惕又像是忌惮:“怎么突然问起她?是谁让你来打听的吗?”
“没什么啊,就是好奇。”
“不是就好,你多个心眼,别被人借来当了枪使,你爸爸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把你托付给了我,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就没脸向他交代了。”
“知道啦!你怎么老是这么啰嗦!”
真是夭寿了,金鲤真竟然听到了那个盛气凌人的李风绮的娇嗔,她打了个寒噤,墙角也不偷听了,赶紧走了。
第二天上午是吴泊宁的声乐课,金鲤真在课上成为了吴泊宁重点照顾的对象,这在其他选手看来艳羡不已的事,在金鲤真这里却只是痛苦的折磨——
“不要停顿!不要重吸!唱歌要用气,一呼一吸,不要有第三个动作!”
“深呼吸深呼吸,你连深呼吸都不会吗?”
“练气是在练演唱时气息的工作能力,不是在比谁的气长,金鲤真!我没让你唱青藏高原!”
半天下来,吴泊宁气得脸色铁青,金鲤真也被折磨得半死不活。
好不容易熬到声乐课上完,吃过午饭后紧接着又迎来了朱梦朵的舞蹈课,作为一个时常出现在维密秀上的超模,朱梦朵除了有氧健身上是个好手,还是一个半专业的芭蕾舞舞者。
所有人在换好节目组统一提供的,让身体曲线毕露的练舞服后,有的人畏畏缩缩地躲镜头,生怕肚子上的游泳圈或是围度可观的象腿在离了PS后原形毕露,有的则昂头挺胸,依然傲然地迎接摄像镜头的残酷检验,金鲤真就是昂头挺胸的其中一人,穿着芭蕾舞服的她腰细腿长,平坦的小腹上没有丝毫多余赘肉,在她安静不动的时候,倒还挺有芭蕾舞演员那副架势的,一动起来——那就让人只想捂眼睛了。
金鲤真没练过舞蹈,她天生的无脊椎动物舞蹈自然又一次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朱梦朵对她抱有偏见,教了几次后见她既不认真学,也没天赋,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她了,金鲤真倒不在乎,她觉得是时候重建人类的审美观了,等她红翻天的时候,什么天鹅舞企鹅舞都得靠边站,最火的肯定是她金鲤真的鱼式舞蹈。
然而现在——愚蠢的人类还是会为了李风绮优美标准的动作而鼓掌,李风绮那足以和给金鲤真留下阴影的胥珊所媲美的胸部,和芭蕾舞一点也不搭,但看习惯了,也有种普通芭蕾舞没有的性感诱惑,然而舞蹈课上表现最亮眼的却不是一看就有舞蹈功底的李风绮,而是动作一开始很生涩,后来却进步惊人的龙慕云,龙慕云跳舞的时候,朱梦朵眼里的欣赏简直都快呼之欲出了。
平心而论,即使是金鲤真这样的门外汉也不得不承认,龙慕云的确很有舞蹈天赋,一开始的时候,她和金鲤真一样四肢不协调,而十几分钟后,她已经可以基本跟上朱梦朵的节奏,金鲤真……金鲤真依然还在继续她的无脊椎动物舞蹈。
金鲤真从没想过芭蕾舞这样看起来这么温柔的舞蹈会这么累,半个小时后,她已经满身大汗,既抬不起手,也抬不起腿了,朱梦朵在宽阔的镜面墙面前依然是只优雅的白天鹅,金鲤真却已经累成了死鹅。
高强度的训练下,有不少选手都坚持不下去了,累得要不就靠在墙上休息,要不就直接坐在了地上喘气,金鲤真才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她一不想成为芭蕾舞者,二不想减肥,她为什么要累死累活地去学这劳什子芭蕾?她悠然地坐在一边,一边看剩下的人练舞,一边期待今天晚上的晚餐有些什么好吃的。
练到最后仍在努力跟上导师节奏的只有龙慕云、李风绮、曲雪融三人,其他人都浑身虚脱无力,不得不放弃了,曲雪融虽然天赋赶不上龙慕云,动作标准赶不上李风绮,但她也因为毅力获得了朱梦朵的夸奖。
只剩下二十分钟就要下课了,金鲤真以为朱梦朵总该让人休息一会了,没想到她拍着双手,直接让所有选手站好,接下来以两人为一组练习。
意料之中,没有人愿意和金鲤真一组,在选手们迅速结成队伍的时候,金鲤真依然无人问津。
气氛一下变得尴尬,就在朱梦朵皱起眉,想给金鲤真指定一名舞伴时,有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站到了金鲤真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PS:女主现在还是个懒惰的辣鸡
选秀中后期会努力的,女主不走废物花瓶的路线
再PS:是的,是的,今天只有两杯奶
几岁了,还长高高,天花板都快被你们顶破了【金鲤真脸】
第79章
是龙慕云。
女生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湿润的发梢刚刚落在黑亮澄净的瞳孔上, 身材高挑纤瘦, 站在金鲤真面前比她还高出半个脑袋,清俊的五官偏男性化, 穿着加大号的练舞服,遮住了女性的身体线条, 不注意看的话会很容易误以为是个气质干净的大男孩。
她沉默地站在金鲤真面前, 什么也没说,仅仅使用行动表明了她的态度——她来做金鲤真的舞伴。
练习很快开始了,金鲤真的舞蹈在加入龙慕云后依然坚定地辣人眼睛。
在她跳错动作的时候, 龙慕云都会停下来耐心纠正她, 比起带有一丝高高在上的朱梦朵,金鲤真更愿意听龙慕云这个说话低柔温和的二道贩子教她怎么跳舞——即使她远赶不上朱梦朵专业。一来二去,金鲤真竟然比先前单独跳舞时要跳得好些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金鲤真和李风绮有些相似, 她们都对愿意配合自己的人有好感, 金鲤真虽然对养殖场的资产撒娇耍痴,必要时也可以忍气吞声、流泪示弱, 但对养殖场以外的人类, 她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简单粗暴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就是金鲤真的处世哲学。
尽管外貌已经成熟,但心性上,她还是个离成熟差得远的织尔蒂纳宝宝呢!
星期三的上午, 金鲤真在王伦的主持课上获得拍摄正式开始后的第一个赞扬,王伦夸奖她反应快,会接梗,口才好——“是个天生的综艺人才”。
当天下午,又是朱梦朵的课,这次不跳芭蕾了,而是锻炼大家平面拍摄的能力,大概是为了周末的海报拍摄,这一次又是多人组队进行练习,选手们三三两两组合在一起,金鲤真毫无疑问地又落了单。
救场的还是龙慕云。
其实龙慕云外形出众,又像个男生,想跟她组队的人多到需要排队,她根本没必要来扶贫金鲤真,要说她是个热心人吧,她平时那副一视同仁、礼貌疏离的模样又不像,金鲤真觉得其中一定有猫腻。
还能有什么猫腻?
怪我,怪我,金鲤真想,怪我过分美丽。
周五下午,上了一周课的选手们在演播厅再次齐聚一堂,等待着导师们为她们的第一周表现正式打分。
金鲤真经过一周的折磨,已经不对单人海报报以希望了,她只希望赶紧结束这一期的拍摄,放她出去吃饭喝酒找舅舅。
她金鲤真立志要做专业的抠图艺人,学这些唱歌舞蹈什么的破烂玩意有什么用?能抠图解决的事,为什么要真身上阵?
果不其然,预评级中得到一个S、一个C、一个A、一个B,综合评价在B的金鲤真,正式评价中除了王伦依然给了她A以外,其他三人都只给了D的评价,金鲤真最后的综合评价是D,险险逃过淘汰的结局。
上位圈和金鲤真say bye-bye了,单人海报也和金鲤真say bye-bye了。
金鲤真失望了0.1秒,然后又重新雄赳赳气昂昂了,笑话——她站哪儿哪儿就是海报拍摄现场,还用得着专门去拍海报吗?
根据综合评价,最后评级为E的10人会在这一期被淘汰,这些在三十强诞生之前被淘汰的吊车尾是没有场外救援的机会的,被淘汰也就淘汰了,被告知淘汰的10人红眼睛的红眼睛,呆滞的呆滞,抓紧时间最后表演一场塑料姐妹花情谊的赶紧抓人搭戏,金鲤真打着哈欠,思考一会江璟深来接了她之后去吃什么宵夜好。
“恭喜你们通过此轮考核,明天是育神 宣传海报拍摄的日期,请所有人在上午6点前到达拍摄现场,我将指导你们完成人生中第一次商业海报的拍摄。”朱梦朵说完后,这一期的育神 也就正式结束了。
场记拍了板,罗仁宇从导演椅上站了起来,大声说着“大家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调整好状态明天再战。”
金鲤真一听6点就要到拍摄现场,脸立马皱成了一团。
回到个人宿舍,金鲤真拖出自己的行李箱,和人群一起向着公寓外走去。大部分人都是坐节目组安排的大巴车回城,金鲤真因为早就和江璟深约好了的关系,一出公寓大门就开始在路边的私家车里寻找江璟深的影子。
江璟深她没有看见,反而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一个身姿挺拔高挑,同时戴着帽衫和棒球帽的人吸引了金鲤真的注意,尽管人们从他身边来来往往,但金鲤真还是越过那些和噪点一样无意义的路人,认出了他。他的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那双冷淡锐利的眼眸,金鲤真看见了对方帽衫下的黑色碎发,他站在田坎边,低头看着手机,一动不动。
“请让一让。”一个讨人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是有两米宽?我这么弱不禁风的人也挡了你的道?”金鲤真一瞬间明白了对方是在等谁,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回头没好气地说。
曲小敏——如今的曲雪融,冷冷看了她一眼,从她身边穿过,径直走向了等在路旁的张逸昀。
金鲤真看到曲小敏走到张逸昀面前,然后他抬起了头,接着看到了站在马路另一面的金鲤真。时间或许很长,也或许很短,有一瞬的时间,金鲤真以为他要走过来了,忽然,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金鲤真下意识转过头的时候,额头正好被轻轻弹了一下。
“傻站在这里干什么,没看到舅舅不知道打电话?”江璟深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
“我正准备打呢!”金鲤真立即挽住他的手臂,娇嗔道:“舅舅!舅舅!你听我说,我这周……”
马路对面,张逸昀的目光从金鲤真的背影上垂下,落到了曲雪融讽刺的脸上。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他冷淡地看着她。
“我还没那么大的能耐操控金鲤真的行为。”曲雪融冷笑:“我也是拍摄当天才知道她是选手之一——我们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张逸昀沉默着打开汽车后备箱,把曲雪融的行李箱放了进去。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坐进了汽车。
张逸昀发动了汽车后,窗户紧闭的车厢内只有引擎发动的声音,似乎是为了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张逸昀将身侧的车窗按下了四分之一。
汽车发动了,风声和田野边的欢声笑语立即冲淡了这尴尬的寂静。
“这次回来你能呆多久?”曲雪融开口问道。
“最快也要等到明年8月的奥运结束之后才能走。”
作为备受瞩目的篮球新星,张逸昀是受到国家召唤,回来备战明年上京夏奥会的。
“我不打算对外公开我们的兄妹关系,如果被拍到——”曲雪融说:“也麻烦你闭口不言。”
张逸昀一个迅疾的方向盘转弯,从乡间小道驶上了大道,车速立即被提了上来,他关上车窗,在重新降临的微妙气氛里平静无波地说:“知道了。”
又过了许久,曲雪融望着车窗前方,说:“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张逸昀打开了汽车音响。
抒情悲伤的英文歌曲静静流淌在车内,曲雪融面无波澜,放在双膝上的两手却紧紧握在了一起。
第80章
另一面, 金鲤真见到江璟深以后, 就把已经放逐出养殖场的资产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她一路撒娇耍痴地和他说着这一周的见闻, 江璟深笑着听,不置可否。
“今晚吃什么?有肉吗?”金鲤真兴冲冲地问, 半个身体都正对着江璟深。
“预祝你出道成功,今晚我定了西餐厅。”江璟深笑着看了她一眼:“想吃多少都行。”
江璟深预定的是一家隐藏于闹市中的意大利餐厅, 店内光线幽暗, 环境优雅,大概是已经临近八点的原因,店里只有零零星星几桌客人。
侍者把两人带到环境最好的二楼窗边坐下后, 递上了一份手写的菜单。
金鲤真在侍者目瞪口呆的视线中点完了自己要吃的, 然后期待地看向江璟深:“舅舅,舅舅,既然是庆祝,那我能点酒吗?”
“当然。”江璟深撑着腮, 全程目光带笑地看着她。
如果不是那一声“舅舅”, 侍者完全没想到这举止亲密的两人会是亲人。
金鲤真又点了一瓶红酒——
侍者拿着点好的单离开后,金鲤真笑眯眯地看着江璟深:“舅舅, 老实交代, 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
“发生了点让人开心的事。”江璟深笑着说。
“究竟是什么事?”金鲤真歪头看着他:“也让我开心一下呀。”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最迟明年春天,你就能知道这个消息了。”江璟深说。
侍者来了数次, 餐桌上的食物越来越多,金鲤真忙着吃东西,暂时放过了江璟深。
十点过的时候, 两人结伴离开了西餐厅,乘电梯前往地下停车场开车。
安静又广阔的地下停车场里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金鲤真喝了酒,有些兴奋,蹦蹦跳跳地追上走在前面的江璟深后,伸手牵住了他的手。
江璟深目不斜视,无动于衷。金鲤真受到鼓舞,手指从他的指缝中穿过,和他十指相扣。
下一秒,金鲤真的手被紧紧握住了,江璟深垂眸看了眼面色嫣红的金鲤真,又若无其事地重新直视前方,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坐上江璟深的车后,金鲤真忽然又想起了先前饭桌上说过的事。
她不甘心,缠着江璟深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江璟深为了转移话题,引她说起了选拔赛的事。
金鲤真提起了从裴珠那里听来的内幕消息:
“听说这次比赛的前二都已经定下了,C位出道的不是SL娱乐的高层之女就是另一个有背景的空降兵,真没意思。”金鲤真扁扁嘴。
“要真凭实力,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能通过几次考核?”江璟深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次也是擦着及格线通过的吧?”
“嘿嘿……舅舅,你真了解我。”金鲤真讪笑过后,又眨巴着眼睛为自己不服气地辩解了一句:“可我本来也没打算当个靠实力说话的明星啊。”
“我是管不了你的,随你折腾吧。”江璟深说:“我就一个要求,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你必须守住本心。如果我从外面听见什么风言风语,你就等着还未红就先隐退吧。”
“舅舅,你是不是怕我恋爱?”金鲤真笑得一脸荡漾:“你放心,只要你不恋爱,我也就不恋爱。”
不恋爱,但是可以挤奶,纯挤奶,挤纯奶。
金鲤真想为自己的机智点666666个赞。
“是吗?那张逸昀是怎么回事?”江璟深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金鲤真如春水荡漾的笑容僵在脸上,地下车库幽暗的光线透过车窗照在江璟深清晰硬朗的轮廓上,车厢里飘着淡淡的酒气,麻痹着人的理智。江璟深黝黑深邃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前一秒,她还觉得这张脸英俊过人,恣睢多情,后一秒,她就觉得这张笑脸诡异阴森起来。
“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江璟深伸出手,金鲤真本能地向后躲了一下,江璟深的表情没有变化,手指却在空中顿了一下,接着,他的手指继续前进,落在了她的唇边。
温柔地擦去了她唇角的酱汁。
“真真,这个世界看起来很大,实际很小。”江璟深微笑着说:“下次说谎前,多斟酌一下。”
金鲤真能说什么?她不敢说话,于是使出了家传的鹌鹑神功。
“真真。”江璟深温柔地叫出她的名字。
金鲤真忐忑地抬起头来。
“你小时候受了很多苦,没有人给你安全感,养成现在的性格也有我的一份原因。如果在你成长的过程中,我能多花一些时间陪在你身边就好了。”江璟深说。
他用着长辈的语气说话,口吻中也透露出了一丝怅然。
如果时光真的倒流,他会放下仇恨,安心做一个值得依靠的好舅舅吗?不会的。
江璟深的语气只是感叹,没有后悔。
“……你不生气吗?”金鲤真从抬起的眼皮下小心地看他。
江璟深淡淡地说:“我说过了,守住本心就好。”
何谓本心?
金鲤真认为,江璟深所说的本心,就是她表白过千百次的“舅舅,我喜欢你”。
金鲤真忽然意识到,她意识中的那个少年早就长大了,他们相遇的时候,他才十七岁,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江璟深已经二十六岁,完全是一个合格的成年男子了,他步步为营,绵里藏针,甚至不屑去在乎身体的忠诚,他褪去了少年所有的特质,包括善良和柔软,所有的情绪波涛都被掩埋在那双深邃黝黑的眸子里,不见天日。
“真真,我给不了你太多东西。”江璟深说:“我给不了的,我允许你去其他人那里拿。”
昏暗的光线中,他的身体被蒙上一层晦暗不明的阴影,他的表情隐藏在这片阴影中,看不真切,但是金鲤真莫名地觉得,他醉了。
或许真醉,或许假醉,但如果没有酒精的推波助澜,他绝不会说出这些话。
“那你为什么会对我和薛耀那么生气……”
“我不希望你成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用自己去做利益交换的肮脏大人……像我一样的大人。”江璟深目光深沉。
“我会给你打造最大最舒适的鱼缸。”他说:“在舅舅的鱼缸里,你不需要长大,不需要去看别人的眼色,想要的就去拿,拿不到的舅舅给你抢。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天真张扬下去吧。”
他的手离开了她的唇边。
江璟深收回手,笑道:“这样才最适合你。”
只要她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就不会去在乎她在这个鱼缸里和谁发生了什么事。
张逸昀,谢意琛,甚至那些和她仅有一夜之缘的男人们,和这个鱼缸里摇曳的水草、魏然的假山、刚刚吐出又在下一秒就破碎的气泡没有本质区别。
如果他愿意,他随时可以从鱼缸里取走这些东西。
可是他没有。
他留着他们,给他的小鱼作消遣。
“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真真,”他说:“你总说我不要你了,你却不知道,你对舅舅来说有多重要。”
做梦都在想着要如何对金家复仇的江璟深在仇恨的火焰中锻造出了一个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躯体,然而这具钢铁之躯里却有一根软肋,提醒着他还会喜悦,会愤怒,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并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这根软肋的名字叫做“金鲤真”。
他应该亲手毁掉这根软肋,他明白。
可是他舍不得。
金鲤真必须承认,她被吓到了。
“我给不了的,我允许你去其他人那里拿”?江璟深就差明着说“走肾可以,走心不可以”了。
这样一比,她的“你不恋爱我就不恋爱”还是太小儿科了。
江璟深见她不说话,直接侧过身来为她系安全带。金鲤真忽然抓住他的手,在他抬起头的瞬间,用力吻了上去。
织尔蒂纳不能输。
红酒香气混合着江璟深自身的香气,芳香扑鼻,形成天然的催\情\剂,撩动着织尔蒂纳的食欲。
寂静的地下车库仿佛真空的宇宙,没有任何声音。微小的尘埃在空中飞舞着,碰撞在一起,然后又分开。
密闭的车厢原本还算宽敞,在两人的身体重叠在一起后就变得狭窄拥挤了。空气越来越闷热,最原始的动物欲\望正在加热彼此的身体,酒精加速了欲\望的燃烧,推动了理智的脱缰,金鲤真跨坐在江璟深身上,忘情地吻着身下的人。
他慵懒地坐着,用成年男人的余裕享受她的主动,那双恣睢多情的眼眸在情\欲的渲染下含着一片迷蒙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