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消愁,惟有泪千行。
但我很快就意识到了借酒消愁的好处,三杯小酒下肚,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了,我管他什么贵人不贵人的啊,我管他什么得罪了贵人与桃花绝缘啊!反正我已经醉了,酒后是可以乱性的啊!乱性是要负责的啊!
我咯咯的笑着,手舞足蹈的继续往自己被子里添着香酒,凌乱中我感觉旁边老伸过来一只大手挡着我的酒杯,我焦急的与他争夺着,手臂大力一拉就把酒杯拉到了嘴边。
原来喝酒还可以力量大啊!我十分陶醉,没过多久我的视线就开始变得模糊,耳边嗡嗡的响,只迷糊的听着大人们在互相谈论着养老问题,混乱中我觉得胃里已经快把持不住了,于是我嚷嚷着要上厕所,然后指着魏若亦喊道,“你陪我去,我要吐。快陪我!”
意外的是他竟然听话的站起身,跟在我身后,我在厕所吐的畅快淋漓,魏若亦一直贴心的拍着我的背,还责怪我不该喝这么多,我心里那个满足啊,吐完后脑门儿血流上顶,也顾不得擦一擦我还泛着臭味的嘴,就双手一勾脖向他贴了过去。
我笑嘻嘻的挂着他的脖子,心想我已经泡到你了,你得对我负责。
泡到你了,就不会再害怕得罪贵人的事了,所以你不能跑,想到这点我奋力一踮脚,朝着他英俊刚毅的侧脸亲了过去。
我要把香吻献给你。
亲到他的时候我感觉他身子微微一颤,手掌也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我线条模糊的腰身,还有若有若无的低叹。他的回应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我放大胆子抱住他,然后忽然感到他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吻,宠溺的让我想化成一滩水。
我感动了,娇喊着,“男神,男神。”就差点晕在他怀里。
听到我的呼唤,他却没有再靠近,只是任我胡乱的抓着他的双臂。
朦胧中我听到他问我,“官小秋,你喜欢我吗?”
我连忙点点头,那真是喜欢的紧呀!一边点头一边缠紧他的脖子,恐怕一松手他就回到了小鸟的怀里。
我又听到他问,“那你喜欢元析吗?”
我慌乱的摇摇头,赶快眯着眼睛抱住他不放。
“一点都不吗?”
我再次跟雄鸡展翅一样扑腾着我的四肢,否认道,“一点感觉都…都没…”此刻的我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才能告诉他贵人的存在只是为了追求男神,我不是他的什么交好女友,更不是他未来的媳妇,我是忠心耿耿暗恋男神的闷骚女。
只是这些话在我酒醉的时候说不出口,思维混乱的让我都焦急,我只是紧紧抓着他不放,不知道当时我到底是在卫生间,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我就这样拽着他紧紧挂住,我觉得自己很像一只无尾熊。
我对男神表达着衷心,眯着眼睛不断重复着,“对他…一点都没…感觉。”
然后我以最大的力气扑进他的怀,脑袋就跟黏上了502胶水似的不肯分开,反正我喝醉了,我只是喝醉了而已!
等我清醒过来,就让他对我负责,然后逼迫他带上户口本本去领证!
作者有话要说:
男神便男渣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基本忘了昨天发生的时候,脑中只有一个信号,就是我把魏若亦给泡了,我现在要带上户口本本和他去领证。
只是睁开眼的一瞬间,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很像一滩注了水的肉,我擦擦眼睛,发现我正躺在自己家的床上,旁边坐着直勾勾看着我的元析。
我大惊,瞬间从床上坐起来,环看四周确定是我自己的家后,我才放下心。
“你醒了。”你开口说,但是表情怪怪的,似乎有些颓废。
“昨天你在我家喝多了,我把你送回来了。”
我知道我喝多了,还把男神给泡了!可他为啥要多管闲事的把我送回来啊!我正泡神泡的不亦乐乎啊,送也应该是男神把我送回来,然后我再借着酒劲把他带到家里见父母。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流畅,到底是谁提议让元析把我送回家的!
还有那个魏若亦!我高傲的初吻都霸王硬上弓的奉献给他了,他怎么能允许别的男人送我回家呢!
我生气,十分之非常。
太不负责了!
我怨恨的对元析看上一眼,他平静的目光里藏着阴霾,看着怕怕的,所以我一时也没敢发作,只是没好气的问,“我的男神呢?为什么他不送我回来。”
他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才说,“官小秋,你知道自己很像一只大尾巴狼吗?”
我语塞,不知他话里藏着什么葫芦。但是看他此刻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我只想到了一个可能。
那个焦阳伪君子,把我的事情告诉了他…
贵人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可是老娘都泡到男神了,还管你生气不生气,只要我去男神府上上门要人,拿把小证儿那么一领,就万事无忧了。
哇哈哈哈…
我这么想着,表情也跟着丰富多彩起来。
他一定也是喜欢我的,不然昨天怎么会情不自禁呢,嗷嗷。
想到这里我立刻爬起床,将元析从屋子里推了出去,换好衣服就准备去找男神,一到客厅就看到我妈正往餐桌端着五颜六色丰富多彩的早餐,又是薏米粥,又是蒸白薯的,再搭配上粗粮面包和几个小菜,比我的午饭都丰盛。
我狐疑的看了她老人间一眼,她回给我一个极富内容的微笑,说,“元析照顾了你一晚上,可辛苦啊,你们都吃些早餐。”
我这才想起,一睁眼就看到的那家伙,在我屋里坐了一夜。
怪不得精神颓废呢!
我说,“我又没病,照顾我干嘛。”
我妈翻了个白眼儿很鄙视的说,“你没看你昨天回来那熊样儿,连我是你妈都忘了,张牙舞爪的跟饿狼似的,好像要把谁吃了。你爸昨天又出差不在家,我可不敢和你单独相处。要不是元析留下来照顾你,还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会不会让你嚼碎呢。”
我听后立刻在心里反驳,我是很像饿狼啊!
可我是饿狼,不是饿狗啊!我想吃的不是你这老骨头,是另有其人啊!
我憋气,看着我妈殷勤的给元夕盛着汤,面色与神态都温柔的跟月光似的。
“我得出去一下。”我无心理睬他们二人温馨的画面,拔腿就要往出溜,却被我妈一把拽了回来。
她对我阐述了做人不能没良心,没良心的是狗不是人,人要懂得感恩与知恩图报等等的大道理之后,把我按在餐桌上逼迫我陪元析一起去喝黏糊的跟屎一样的粥。
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这些老妇女要把粥给熬成浆糊。
想吃浆糊,把米饭泡点开水不行吗!
这时一直沉默的元析开口了,“没事阿姨,让她去吧,你是要去魏若亦家吧?”他看着我问。
我点点头,忽然对他的善解人意有点小感动。
他低眉,喝了一口粥后,幽幽说道,“我送你去吧。”
我此刻的心,立即就跟开了迎春花的春天似的!那个明媚啊!
谁说得罪了贵人没有好日子过啊!焦阳伪君子再挑拨离间,贵人也不会不管我的,人品啊,这人品刚刚的。
我在心里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之前对他的怨气也烟消云散,看着他的眉眼也格外帅气起来。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我去卫生间打扮了打扮,就风风火火的跟着神色平静的元析出了门。临走的时候我妈一直在嘟囔魏若亦是谁啊。
我妖娆的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飞吻就逃之夭夭了。
一路无话,我的心都在男神身上,我指指点点的为元析带着路,这条路我太熟悉了,曾经我那么多次悄悄跟踪他,只为摸清他家的地址,前几次都把他跟丢了,终于在最后一次认清他家的时候,把自己丢了,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好在我知道有困难找民警,我打了个110,就坐了免费的班车回家。
于是有一段时间,我一度都想每周末放假打110回家来的,但是顾忌到当着同学的面坐进警车不太好,会引起误会,若是让男神看到就有理说不清了,我打消了这个鸡贼的念头。
为了男神,我要做一个积极向上好青年啊。
虽然酒后无记忆,但我躁热的体温让我知道,男神昨天吻我了,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但足以让我明白他的心!
明明白白你的心,渴望一份真感情…
我吟唱着,并不了然当时身边的元析有着怎样复杂的心情。
突然,他看了我一眼,开口问道,“你昨天泡到他了?”
我心情大好,羞涩之意也爬上眉梢。
他力挺我,“他得对你负责。”
我崇拜的看了他一眼,我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他又缓慢而坚定的说,“如果他不肯对你负责,就是人渣,贱人。”
我戚了一声,我的男神怎么会是人渣呢,我昨天都看到他明明白白的心了,还有他那蠢蠢欲动和情不自禁。
不过…作为一个第三者,我还是要保持最基本的羞耻感。在破坏了人家幸福的时候,我应该喉咙哽咽道一声对不起,然后说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毕竟是酒后乱性,不能怨我的,哇哈哈哈。
很快,车子停到了男神楼下,我感激的看了元析一眼就上了楼,当我笑眯眯按响门铃后,开门的正好是男神。
他大概还没有起床,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真是要多萌有多萌,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啊。看到来人是我他眼眉吊了吊,似乎非常意外。
第一次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我心里也是各种紧张,于是我的面部神经有点僵硬,想到昨天的事,又有些难为情,表情各种扭曲。
他终于忍受不住尴尬场景,开口问,“小秋,你有事吗?”
我一听就有点想笑。小鬼还不好意思了,想让我先开口,真是纯洁呆萌的男神啊。小鬼,你现在装失忆也没有用了啊,已经是我农田上的种子了。
再多些时日,就会开会结果变成菜了…
想到这里我微微害羞,要说的话也开始变得难以启齿。
他再次问,“小秋?”
算了,早死早托生!
于是我终于憋足了气,瞪大的眼,攥紧了双拳,将“我要我们在一起”唱出了口,我看着他逐渐变恐龙的神情,暗想难道我跑调了吗。
我闭口,开口凝望他错综复杂的表情。
“小秋,你这是…”
见他还在羞答答的装傻,我当了领头羊,一鼓作气将昨天把他泡了,今天要为对方负责的要求提了出来,而且把他是怎么吻我,我是怎么抱他的细节一一描述,眼看他的优美脸蛋越来越像大便,我闭了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片刻后,他沉默。
再片刻后,他依然沉默。
最终,他鬼叫了一声,高声道,“官小秋!你疯了吧!”
我完全被他毫不绅士的作风吓到了!
对着他鼻孔生烟的驴脸,我呆若木鸡,不知怎么应付这出我意料之外的戏码,问题是,他并不是在说那些都是误会,如果他告诉我他也只是酒后乱性,我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然后继续做一只追着男神走的胖鸟。
可他紧接了又大喊了一句,“你在编故事吗官小秋!”让我大惊失色。
他竟然不承认这些事情的存在!
难道我是来讹诈的吗!
我是那样的动物吗!
我一下就有些怒,又怒又委屈,哽咽说道,“昨天我去吐了,明明就是你陪着我的!”
他却面色一顿,然后蹙眉说道,“我跟着你是不假,是你伸手一指要我跟着的!但是我看你吐了之后就回去了,什么都没有做过!官小秋,你得意淫症了吧!”
我太意外了,就算我呆,我也不至于把没有的事想成有的。
老娘又不是智商低下!
就算你是男神也不能侮辱我的人品!
我怒了,而且是十分之非常!
我对着这个我暗恋了两年的男神,声泪俱下,但我的气场没有减弱,我任凭不争气的泪水滑下来,然后将反击的话掷地有声的说出口。
我指着他那张俊美异常的,我魂牵梦萦的脸,说道,“魏若亦!我官小秋向来是非分明,你自己想玩儿失忆随你的便,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可你要想侮辱我绝对门儿也没有!”
他听了我的话之后似乎极度崩溃,跳着脚的暴躁,“什么跟什么啊!官小秋你喝多了是吧,酒还没醒是吧,没醒酒回家睡觉去,别出来撒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鬼样子,好意思来纠缠我吗!”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这就是我心目中崇敬的男神,那个文质彬彬,优雅阳光的男生。
此刻为了一己之私,变成了口无遮拦的恶魔。
我忽然想起元析那句话:的确,从天使变成恶魔,只需要掉进官小秋的世界就可以了。
我…真的那么丑,真的是一只猪吗…
我的脑子很乱,非常混沌,我简直难以分清此刻我的难过,究竟是因为男神不要我,还是因为男神的形象被打破。
我咬住嘴唇看着他,骂了句“混蛋”,就飞奔下楼,我没想到一厢情愿的感情,换来的是一场侮辱。
也对,我是一个可耻的第三者,有什么资格谈尊重。
我风一样的钻进了元析的车,目光呆滞的看着玻璃窗,我觉得世界好灰暗啊,我的目标一下就没了,心里空荡荡的像丢了魂一样。
我呆愣了一分钟,然后像火山爆发一样的突然痛哭出声,撕心裂肺的给元析制造着噪音,我好久好久都没这么哭过了,只在姥姥去世的时候大哭过一次。
我觉得我的人生真失败啊!
我就是个二百五啊!
我在哭,哭我的智商,我的审美!
我嚎啕大哭起来,全然不顾身边还有一个障碍物。
元析有点慌了,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叫着我,“小秋,小秋,你怎么了。”
我一边哭,一边颤抖着嗓子,语无伦次的将刚才的经过讲了一遍,然后委屈的大声哽咽,“他不要我,不要我,哇…”
我玩儿命的哭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满腔不甘发泄掉。
元析却好像嘴角勾了勾,突然变身父亲,像哄小孩儿似的哄着我,“不哭啊。他不要,有的是人要,咱不哭啊。”边哄边掏出纸巾给我擦眼泪,擦已经流到上唇的鼻涕。
我拼命咬着头,哭道,“他…他是,不承认…不承认,就算了…还侮辱我,说我是…鬼样子,没人要。”
这才是最让我生气的地方啊!
我自认为除了没有魔鬼般的身材,其他都还好。我也有水汪汪的双眼皮大眼睛啊,我也有高挺精巧的小鼻子啊,我的双唇虽然不如樱桃那般可爱,可也如西红柿一样红润啊!
为什么我在他眼里就成了鬼样子!
元析听后一怔,问道,“这是他说的?”
我被他这么一问,更加嚎啕起来,“我只是不懂时尚,才穿的很平庸,我又不是,破破烂烂…呜呜。”
“王八蛋。”元析阴着嗓子骂了一句,然后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失控般的冲了出去,被他这么一搞,我突然停止了哭泣,眼角带泪的盯着前面的路。
他失去节奏了吗…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官小秋,你听着!”他命令似的对我说,“你不是破烂!”
在他的疾驰下,车子停在双子购物中心门口,他一把将我拉下车,拽进了商场,我被他拉得不知所措,一边梨花带雨的挣脱,一边担心的问这是要干嘛。
终于,我被他拉进了时尚女装区域。
他拍拍我的头,气鼓鼓的说,“官小秋,喜欢的衣服随便挑,让那个人渣看看,咱是不是不懂时尚,咱是不是破烂!走!”
我被他死拉硬拽的拖了进去,震惊之余听到他又说了一句话,我才放下心来。
“我买单。”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原则的色魔
我被元析推进了一间我看不懂牌子的女装店,不要说试一试了,光是看着导购小姐殷勤的大笑脸就知道价钱一定贵的吓人。
他就跟时尚潮人一样,在里面挑挑选选,选出几款服装在我身上比划着,偶尔摇头,偶尔点头,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流行名词。
说实话,那一瞬间我是很感动的,在我被男神讽刺了一顿后,身边能有个人给我支持和鼓励,还不惜破财安慰我肥硕的心灵,我不是木头人,我知道人要懂得感恩。
而且当他把一套水蓝渐变色连衣裙往我身前一比划时,我确实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我,相比之下我那条黑色蓬蓬裙,顿时像极了一个小丑,一看就是不值钱的地摊货。
元析的眼光很不错。
可是,我与他非亲非故,岂能生出贪念。
他能肯定我不是一个破烂,我已经很满足,很感激了。
所以我强忍住我那蠢蠢欲动的贪婪,摇摇头,将他递过来的衣服推到一边,低头小声说,“我不能要。”
说完我还眼皮偷偷上翻的瞟了一眼那件漂亮衣服,咽下了口水。小衣,你等我,等姐姐飞黄腾达了,一定把你买回家!
“不试试吗?”他忽略我的拒绝,再一次诱惑我。
我忍住,用很大的力气摇头,再说刚受了刺激的我也实在无心逛什么商场,于是我吸了吸鼻子弱弱的说,“我现在只想抱着一颗大树大哭一场。”
他的思维再次跳跃了我的节奏,依旧问我,“不试试?”
我摇头,使劲看着自己的脚尖,恐怕我那不要脸的欲望汹涌而上。
他说了一声“好”,就越过我,在女装店里各种挑挑拣拣,然后抱着一大摞衣服到款台前,说,“结账。”
我惊悚了。
导购小姐也惊悚了。
我俩都杵在原地呆看着他。
他蹙蹙眉,再次提醒,“结账。”
导购小姐这才连点了三下头“哦”了一声,急忙跑过去开票,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五六件不同颜色的女装已经被快速包装好,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架势。
元析提着一个大袋子,目不斜视的走到我身边拉起了我的手腕,就直愣愣的将我带离了这个是非之地。离开的时候我还能听到那个导购员在小声嘀咕,“男朋友可真好,哎。”
我被元析拉着,快速的离开,他的脚步又大又急,我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混乱之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蔓延在我的心里,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心里没着没落的。
他将我拉到车旁,把东西把车里一塞就转头看着我说,“好了,第一个问题解决了,现在,我可以暂时变成一棵树。”
他高高的站在我身前,挡住了正午炽热的阳光,我目光沌沌的看向他。
“但是官小秋,你听好了,今天哭完了,明天就给我穿着新衣服去上学,让那人渣看看,我们是不是没人要!”
他好像很生气,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气从何而来,但我是感动的。片刻后,我又有些领悟,这个男渣就是他的妹夫,他表妹未来要以身相许的人,妹夫被确认为男渣他当然会很愤怒了,按理说,他也算是男渣的哥哥。
而且,他帮我追神,不就是因为想帮他妹妹摆脱男渣吗。
可是,我不争气,没完成好任务…
想到这儿,我又委屈起来,眼睛的酸度逐渐增加,心里对元析的愧疚感也油然而生,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确实很像一棵树,我再一次情绪不受控,脑袋向他胸肌一撞,哽咽起来,“对不起!”
我呜呜的哭着,为自己感到悲苦,也为小鸟感到悲苦。
元析怔住,拍拍我的背,“对不起什么?”
我大哭,“我没帮你表妹摆脱困境!”
他再次怔住,愣了片刻后才突然笑出来,安慰道,“傻球,没事,她自己会解决的。那么,你以后还去追男神吗?”
我抬眼,看着他非常认真的眼神,那眼神里似乎有一点谨慎,我擦擦眼呜咽道,“追个屁。”
然后我看到他很浅很浅的挂着笑,脑筋一转可怜的说,“男渣是你的妹夫,你就是他的亲戚。作为被你家亲戚伤害了的我,可否想你提出一个不过分的赔偿要求?”
他笑笑,问道,“什么要求?”
我如实回答,“我想做翻滚过山车。”
我没有说谎,游乐场里的刺激项目,我从来不敢做,从小我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怂包,我一直想着哪一天我追到男神,一定要和他一起做一次翻滚过山车,有他陪着我什么都不怕,最刺激的天空是我们的爱情的见证。
看过韩国综艺节目里有很多情侣双人蹦极的项目,我也想过和他参加,幻想着空中翻滚时的惊悚,觉得再过恐惧的画面在爱情里也都是感动。
就算是突然发生意外,只要在他怀里也会是最温暖的消亡。
可是,我却悲剧的发现,我从未了解过他,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猛然间想到,我喜欢的是什么呢,是他英俊的眉眼,还是他强大的运动细胞?
爱情这个词,今天在我的脑海里突然很茫然。
所以,我要将他忘记,忘记,就算没有他,我也敢去做一次翻滚过山车,把留给他的愿望结束在失恋的眼泪里。
虽然我从未恋过。
元析很爽快,立刻载着我进了游乐场,但女人是一种情绪动物,勇敢与胆小皆在一念之差。刚刚还信心满满的我,进了游乐场的大门立刻就开始腿软。
为了缓解神经,我拿着通票蹿进了旋转木马里,一圈一圈的骑着,我想先舒缓后刺激,应该能好接受一点。
元析在木马外看着我,每次转到他身边时,我都强打精神比划一个V手势。
在我连续骑了两次木马,玩儿了一次激光枪,跳了一次蹦蹦床,又以看风景为由强拉硬拽的逼迫元析陪我做了一圈摩天轮后,我终于无处可逃,小心翼翼的坐进了过山车的座位。
我真鄙视,为什么摩天轮的圈儿那么小啊!做一次才半个小时!
如果有冗长冗长的摩天轮该多好啊,转一次能把全市都看个够!老娘很想看风景啊,看风景能治愈情伤!
我愤愤不平,却又不好意思暴露出我的胆怯,面对元析怀疑的目光时,我解释刚刚只是想看看游乐场里的格局。
我承认这是一个很烂的理由!
可主动提出追求刺激的是我,此刻咬掉牙也得往肚里咽!
我哆哆嗦嗦的看了元析一眼,强装淡定。
他却很平静,还挂着淡淡笑意说,“以前看过一个韩国娱乐节目,叫情书,里面总是有情侣蹦极的环节。”
我心不在焉的听着,不断检查着我的安全带。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了他做蠢事,再也不会了。”铃声响的那一瞬,我轻轻嘟囔了一句,就僵着身子感受悬在半空的摇曳感。
顿时,我觉得神马再过恐惧的画面在爱情里也都是感动这句话,纯属放屁!
曾几何时,我还以为在他的怀抱里消亡也温暖,温暖个鸡毛啊,都是因为他我才坐上了这个破山车!想到此行为是因他而起我心里就满满的怨恨,什么英俊侧脸完美线条一瞬间都成了浮云!
连汉堡包都没有诱惑力了!
我拼命去想那些美好的事物。麦当劳啊,必胜客啊,章鱼小丸子啊,这些我百吃不厌的美食跟画儿似的在我眼前过,可是没有用!眼看着过山车已经从低迷的轨道上越爬越高,越爬越高,我知道绝望的那一刻就要到了。
终于,它缓缓的爬上了轨道的最顶端,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这感觉比被男神嫌弃还更想痛哭流涕呢!
我决绝的闭上双眼,把自己想象成奋勇抗战的战士,临死前我感觉什么东西握上了我的手背,我还来不及睁眼看,就感觉身边忽的一下,我的灵魂和我的躯体瞬间脱离。
那一刻,我,已不再是我…
我叫的比产房里挣扎的孕妇还惨烈。
我不知道自己翻滚了多久,只觉得头与脖子即将分离,如果让我用魏若亦去换回我的脖子,我一定是妥妥的接受。
而且,当我坐上过山车后,我发现并没有我预想的那种矫情又煽情的感觉,而我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太难过,只是被嫌弃被鄙视的恼怒感残留在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