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勾勾的看着她走向洗手间的背影,悲愤的捏了捏我那不争气的肚子。
凭直觉,这个女人不是好货。
在电视剧里,美丽的女人大多都不是好货…
那一刻,我顿时理解了元析说魏若亦是人渣的心情。
趁着那女人没回来,我大踏步的冲到了那间包房门口,推开门向里一望。果不其然,我那衣冠楚楚的前表姐夫正喝着一小杯香茶,闲适的翘着二郎腿,脖子还后仰20度观望着天花板,粗糙的手指在膝盖上一下下的敲着。
跟村儿里的大队长似的。
山炮!
他似乎是感觉到了丝丝凉意,猛然抬起头,就看到了满眼布满恶意的我。
我将我的怒火在与他对视的那一刻压了回去,甜甜一笑,道了声,“姐夫!”
他没想到我会来,表情很扭曲的问我,“你怎么来了?”
“哎呦,我能不来嘛!”
我不客气的坐在他身旁,拿出一双新筷子夹了一口芙蓉虾仁,笑道,“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你都不接,我要是不来,今生不是难再与姐夫相见啦。那我不得想死你啊。”
我想死你啊!
我想你死啊!
我大块的嚼着虾仁,用眼角打量着奸夫的表情。
我以为他会拍案而起的让我滚蛋,然后宣称他们的事情不管我的事,没想到他只是平静的扫了我一眼,说道,“没吃饭呢吧,吃饱了再走吧。”
哼,竟然不给我脸色看!
那我岂不是无法反咬他一口了。
姜还是老的辣。
错了,我有点偏离了节奏。我找他不是来吵架的,我是来给他做开导的。我是他的心灵引导师,爱情启蒙师,降妖除魔师。
我眨了眨眼,却发现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大道理,在那一刻却哽在嗓子眼儿说不出来,那些话和那个女人销魂的身体一比显得那么苍白。
那紧致的臀部,实在让我这个身为女人的雌性动物自惭形秽。
虽然她是狐狸精,可我怎么觉得此刻我的气场那么的被动呢!
就在这时,门口闪过一道灿烂的光,晃得我眼睛疼,我一歪头,只见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水汪汪的杏仁眼,眼神却透出几分冷漠和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正义必须压倒邪恶。
我要降妖除魔。
我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迎上这妖孽,定睛看了她一眼。
我发现她不是魔,而是一只美丽的鸵鸟。
作者有话要说:

与鸵鸟正面对峙

鸵鸟定定的看了我一分钟,我也这样回望着她。由于太强迫自己扭转气场,我瞪着她的眼珠太过使劲,导致后来逐渐变成了斗鸡眼儿。
我很累,但我仍在坚持。
大概在第100秒的时候,她出其不意的说道,“你是官小秋。”
我回过神来,拉开我两只眼球的距离,视线从模糊逐渐清晰。
“是。”我说。
回答完后我觉得奇怪,她怎么会认识我,她的情敌是我姐姐才对。
片刻后,她嘴角冷笑了一下,说道,“王华的表妹。”
原来是奸夫告诉她我这个表妹的存在的。
我点点头,“是。”
鸵鸟迈着猫步走了进来,紧紧的注视我,我的五官从未被人如此仔细的关注我,尤其是被一只美丽的大鸵鸟。
她很高,有172cm。
我轻轻抬起眼皮,看着她,不咸不淡的说,“我是王华的表妹,你情敌的亲表妹。”
她听到我这么说,只是不屑的扯扯唇角,却没有接我这个话题,只是盯了我半天,嘲讽的说道,“除了这张小脸蛋儿白皙了点,其他地方可真不怎么样。”
我被她完全不在节奏上的出招搞得一懵。
大姐,我不是王华,我是官小秋。
你在状态一些好不好。
奸夫大概是受不了了,清了清嗓子,说道,“小秋,既然你来了,也不打算瞒你…”
“这是我们女人的事情,没你的份儿!”
鸵鸟突然趾高气扬的打断了奸夫的话,掷地有声,眼神犀利的如扑腾着翅膀的老鹰。奸夫立刻乖乖的闭了嘴,退出了这场让人迷糊的战斗。
我按了按头,我好像不是来找大鸵鸟打架的。
我的目标,是奸夫不是吗。
可是开没开战,他就被踢出局了…
我的智商啊,你为什么跟不上节奏!
好焦急。
鸵鸟慢慢地靠近我,全身上下皆是女王范儿,我虽认不得她包包的牌子,但是那与狐臭纠缠在一起的香水味儿,足以断定这是个自信心颇高的烂女人。
她很高,我被她踩的很扁,于是我伸长了脖子,奋力一搏的看向她,慢悠悠的说,“鸵鸟姐,我今天是我找我前姐夫的,不是来和你宣战的。事实上,你也不值得我亲自跑一趟。我来是想给这个曾经和我姐姐同枕而眠的男人一点忠告,顺便道一声永别,劳烦您移开您那两条修长的鸟儿腿,可以吗?”
我啰嗦完毕后,看到鸵鸟脸色骤变,眼神更加犀利起来。
“你叫我什么?”她冷冷的问。
我挠挠头恍然大悟,抱歉的看着她,“对不起啊骆驼姐,我刚刚说错了。”
她脸色更黑了,似乎想把我吃了。
我真的只是想来见一见我昔日那温婉憨厚的姐夫,问一问他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忘了当初我做他爱情导师的时候,是怎么一步一步教他求得我姐的芳心了吗。
他不知道,我至今仍保留着昔日与他地下来往的信件,帮他出谋划策,制造求爱方案。那时候我还没有手机,还在上中学,这些信件是我准备留到他们的婚礼,作为特别的贺礼送上的。
也算是他们爱情的纪念。
可一夜之间,事情就变了味道。
太狗血!
鸵鸟脸色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瞥了瞥嘴说,“官小秋,别在我面前叫嚣,我真是讨厌你。”
她的声音不大,却能听到发自肺腑的厌恶。
恍惚间,我还真觉得我就是我姐。
我笑笑,说,“对你来说,抢男人是一项比上床更爽的运动吧?”
她似乎没料到我的脸皮如此之厚,挑了挑眉,直视我半天,然后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摸摸我的头说,“当然了,官小秋。”
她把我的名字咬的很重很重。
我叹气,这不仅是一只鸵鸟。
还是一只变色鸟。
不过…
我回头看看已经开始进入睡眠状态的奸夫,心里感叹,男人有钱就变坏,我姐从他是底层员工一路跟着他,现在他当上人事部部长了,就开始沾花惹草了。既然鸵鸟这么爱抢男人,那么…不如给她制造个男人让她抢吧,也让这蠢奸夫看看自己选了一个什么孬种,抛弃了一个什么好女人!
空气静止了,我想了想,对鸵鸟说,“鸵鸟姐,既然你认定了这个男人,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祝你幸福,等着喝你们喜酒。我还有事,我让我男朋友来接我,不打扰你们了。”
当我提到男朋友三个字时,大鸵鸟的眼睛亮了三亮。
我打电话给元析,听到他充满的磁性的声音后,立刻娇滴滴道,“元析,我在金鼎大厦呢,你来接我好不好。”
我瞄了一眼鸵鸟,发现她原本平静的神色开始虎视眈眈起来,真像一只要偷小鸡的老鹰。
男人…小鸡…啧,真搭。
“跑金鼎干嘛去了。”电话那头传来他懒洋洋的声音,似乎今天心情还有些大好。
我趁胜追击,厚着脸皮道,“来吃饭,你快来哦,公司的事情也不差你一个人,什么你在给下属开会?哎呀别忙了嘛,反正你也不缺那点臭钱,好了好了我在大厅等你哦。”
我自顾自的说着一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也不知元析现在是怎样一副心情。
不管我相信大鸵鸟听到我这几句话时,一定会对我的男朋友好好关注一番。
不管了,我挂了电话就出了包房,向大厅等待区走去,边走边给元析发短信:求帮忙求拆招。
求了半天才想起,求个鸡毛线,姑奶奶本来就是他的女朋友!

一刻钟左右,我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进了酒店大厅。
我从未像此刻这样感觉这个人如此帅气过!
185cm的身高,宽厚的肩膀,修长健壮的身材,直挺的背脊…我以前没发现这厮有如此优良的硬件啊!
我眼睛向包房那边瞟,祈求大鸵鸟赶快出来上钩。
我知道,就这么把元析卖了不太仗义…不过以他这身段,抗住鸵鸟的诱惑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即使扛不住,反正也是物以类聚,臭味相投,天生一对。
我不怀好意的咧咧嘴角,元析已经走到我的眼前。
他伸出大手在我脸前晃晃,蹙眉问,“你干嘛呢,什么求帮助,求拆招的。”
怕他不过来,短信里没敢说实话,只说我遇到了大麻烦,要他来协助。
他可真是火速啊!
我满意的看了看他,这下又顺眼了许多。
“没什么,没什么。”
我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左顾右盼的期待着大鸵鸟快快出现,我相信她对情敌的妹妹的男朋友一定很感兴趣,看她刚才盯着我,说我是王华表妹的那副厌恶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占有欲有多么强烈了。
“没什么还不快走。”元析拽着我,不假思索的往出拉,我却死缠烂打的说我脚疼,脖子疼,屁股疼,脑仁儿疼。
我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按着太阳穴,从指缝偷偷向包房通道看去。发现角落里一双淡紫色的高跟鞋赫然出现,我立刻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紧紧拽住元析的臂弯。
“我要回家。”我突然跟着魔似的往他肩膀上一靠,我感觉他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一下。
对不起了…以后再跟你解释。
我拖着他,娇滴滴的往大厅中央拉,一边走一边讪笑,我看到他看着我的眼睛都开始有些迷离了。
“官小秋,你干嘛呢?”他问我。
我迷迷糊糊的摇摇头,谄媚的说,“没事呀,我们回家吧。”
朦胧中,我看到他眼睛里有一丝光闪过,但我没当回事。
我拽着他,伴随着他呆滞的表情,向酒店门口走去,然后终于在半路,与美丽的鸵鸟不期而遇。
“鸵鸟姐。”我惊喜的喊了一声。
鸵鸟缓慢的回过头,眼睛定格在我,和元析的身上。她看着元析足足凝视了一分钟。
我看到她眼里发出了一种火热,难以抑制的,按捺不住的躁动。
作者有话要说:

元析太入戏了!

“这是我男朋友,元析。”我热情的介绍。
“鸵鸟姐,我们先走了哦。”我自以为是的欲擒故纵。
美丽的鸵鸟定格在大厅,然后突然一把拉住我,指甲发狠的嵌进我的肉里,“官小秋,这是你男朋友?”
我点点头,然后发现鸵鸟的眼睛里有不忍直视的一种伤感,气氛非常凝固。
正在我被她掐的肉疼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笼了过来,有力的大手抓起鸵鸟紧紧抠着我的爪子,认真的说,“你弄疼我女朋友了。”
哇…好有戏!
太给力了!
影帝!
么!
我内心在欢呼。
鸵鸟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嘴唇轻启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就被掩盖了过去。像她们这种美丽的鸟儿,是很难接受被自己看中的男人轻视的吧。
嗷嗷嗷。
“走了。”元析在我耳边轻声说,然后很入戏的拉着我的手腕,要向酒店外面走。
“等一下。”
鸵鸟开口了,元析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拉着我往外走,我却不想这么快停戏,我要看到她勾引元析上床才好玩。
我是渣女,我承认。
于是我立刻摆脱了他的束缚,转过身来,装作疑惑的问,“嗯?”
鸵鸟平静的走向我,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
她不会立刻走上来就把我甩开,然后爬上元析的身体纠缠着去开房吧…
我看了看等在一旁的奸夫,他和我一眼,双眼布满疑惑。
我还在思考中,只听鸵鸟清淡的叫了一声:“官小秋。”
我下意识的转头要对上她的目光,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猝不及防的迎来我人生的第一个耳刮子!
一声猛脆猛脆的响动在我的脸上咧开,进而是火烧火燎的疼痛。
在那一刻,我想的是,如果西瓜掰开的瞬间声音能有这么脆,那这个瓜一定很甜。
尽管我的想法是美好的,依然掩不住黑暗的现实让我如此暴躁的心情,我不明不白的就被甩了个耳刮子,还是被一个勾引了我姐夫的渣女甩的,这叫什么玩意儿!
昏暗中,我听到一句冷冷的话,“在我面前晒幸福秀恩爱,就得死!”
这句话,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我的脸有些麻,还有些热,当我意识到这热度是来自一个厚实的掌心的温度时,我才看清元析弯下腰,蹙眉看着我大概已经火红的半边脸。
他的脸离我很近,我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跳舞,伴着他说话的语速轻轻颤动。
“疼吗?”他轻声问。
我点点头,我确实被一巴掌扇的有点发懵,当我意识到我好像应该一巴掌扇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元析突然甩开我刚才一直拽着他胳膊的手,向鸵鸟走去。
鸵鸟面露惊色,质问道,“你干什么!”
但元析只是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经过的瞬间回头望了她一眼,眼神冰的如寒冬的湖面,让我顿感凉意,虽只一瞬,却终身难忘。
更让人终身难忘的是,他越过鸵鸟女,直奔在一边发呆的奸夫。
然后,抡圆了就是一拳!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我还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就见奸夫的鼻孔开始流血,整个颧骨也呈现出一片青色,我想过不久,就会由青变紫。
奸夫躺在地上哎呦着,鸵鸟赶快跑过去把他扶起来,然后厉声质问元析,“你疯了!我告诉你…”
就在她指手画脚的,似乎想说出几句威胁之语的时候,元析目不斜视,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可以报警。”就扭头拉着我走出了酒店大门。
因为是私人恩怨,也没有涉及酒店的人,所以保安并没有拦截。
元析抓着我的手掌,有一点点湿。
我还来不及看他一眼,他就一把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我塞了进去。
很多年后以后,当我无意间想起这件事,问他当时为什么要对我那无辜的前表姐夫动手时,他给我的回答是:她对我的女人下手,我就对她的男人下手。
把我塞到副驾驶之后,他面无表情的坐进车里,说,“你是呆子吗,被打不还手。”
我真是第一次被打,没有经验,只顾着发懵了。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脸,不作答。
他瞥了我一眼,发动油门,对我说,“以后这个女人不要理,她说的话,不闻不问不信。”
我呆乎乎的看着他,只是白痴的“哦”了一声。
他好像也没有太讨厌了。
他开车在半路上的时候,整个脸色都阴阴沉沉的,我凑上去端详他的大脸,片刻后心虚的说,“你生气了呀。”
他一定是生气了,气我把他当勾引鸵鸟的工具。
我刚才对鸵鸟介绍男朋友时,意图太过明显,他那么精明,怎么会猜不到我葫芦里卖的春/药呢。
他不看我,沉着脸闷闷的“嗯”了一声。
我老实的在副驾驶上坐好,突然想起真元大师说过,他是我的贵人,是助我感情迎来光明的贵人!
我怎么可以惹贵人生气呢。
完了完了。
泡神又要失败了…
我有些沮丧,怪自己一时冲动得罪了贵人。
“官小秋。”他看了一眼我耷拉着的脸,问道,“你还害怕我生气呢?”
我愁眉苦脸的猛点头,“在乎在乎!当然在乎了!”
他勾了勾嘴角,追问,“为什么在乎?”语气里有一丝轻快。
为什么在乎!因为你是我的贵人啊!没有你我就没有男神啊!真元大师让我好好善待你啊!让我黏住你不放啊!
我在心里将这些理由整理了一下,不知如何开口,我总不能把我老找大师算命的糗事说出来吧…那一定会被他笑掉大牙的!
我想了想,换了一种委婉的方式说道,“因为你好。”
你是贵人,所以你是好人,行得通。
我为我聪明的等量代换而沾沾自喜,没注意到他当时肩膀略微的抖动。
“我好吗?”他又问。
我加深了点头的频率,“好好好好好好好,好死了。”
他笑了笑,伸出手随意抓了抓我的草窝。
我想起真元大师要黏住贵人的吩咐,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斟酌了半天后,羞答答的问道,“大好人,我们拜把子吧。”
我看着他的笑容逐渐凝固,然后扭脸展示出吃/屎般扭曲的表情。
我心虚的嘿嘿两声,就不再说话。
除了拜把子,还有能黏住他的方式吗?
我要好好的沉思。
我向后一靠开始沉思,慢慢的沉思变成了沉睡,梦中又出现了鸵鸟那如老鹰般骄傲凶猛的表情,我一个激灵睁开眼,打了个无敌霹雳大哈欠。
那个女人的嫉妒心强大的有些畸形,已经脱离了正常轨道。
“那个女人,真像一只老鹰。”我半梦半醒的喃喃道。
耳边传来元析平淡的声音。
“她顶多就一蝙蝠。”
作者有话要说:

初次上访

我一听他这么形容鸵鸟姐姐,心情美丽了起来。
女人是嫉妒心极强的动物,当听到一个异性对一个分外美丽妖娆的同性,尤其是一个自己讨厌的同性给予一个极中庸甚至低俗的评价时,就会觉得天空上的云朵都绽放出了笑脸。
我对着后视镜照了下,脸上的红色已经褪去,而且并不如传说中的那样,被甩个耳刮子脸就会肿起来,我摸了摸脸颊,傻笑了两声。
元析回头看我一眼,不阴不阳的说,“别摸了,你那包子脸本来就肿,一个耳刮子对你来说那就是还我漂漂拳。我现在看你比之前好看多了。”
我皱眉,瞪眼,神伤。
“跟你说个正事。”
“嗯。”
在距离我的家门还有100米的地方,他成功的讲述完了我的追神计划不能停滞的想法,于是给我的结果就是,从下周一开始,不仅每天中午要进行美食品鉴课程,每天我放学后还要进行羽毛球训练+减肥二合一的课程。
“有问题吗?”他问我。
我再次幻想了一下魏若亦俊美的脸,花痴的摇摇头。
每次我犯花痴的时候心神都会恍惚,等我走到家门口,按响门铃后,才发现元析一直在我身边跟着,而且气定神闲,一点没有准备撤退的意思。
我瞪眼问,“你跟着我干嘛。”
他却笑了,笑的我不明不白,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就在这时,我妈嘟嘟囔囔的开门了,一边斥责我又不带钥匙,一边探出她圆滚滚的大头。
但是在她看到元析的那一刻,俩眼突然就笑成了一道褶儿。
真想拿个电熨斗把它熨平!
“阿姨。”元析很有礼貌的跟我妈打招呼。
“我和小秋出去玩儿了,送她回家,顺便上来看看您。”他理直气壮的说着。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就惊人的发现他手里还提着两袋什么东东,类似大红枣,大核桃,大补品一类的中老年最爱之物。
他这完全是有备而来啊!
“好孩子,晚上留下来吃饭哦。”我妈喜不自胜的冲着元析发嗲。
一把年纪了还“哦”,哦什么哦。
元析很厚脸皮的答应了下来。
那一刻我总觉得我落入了一个圈套,却不明白这圈套的背后是什么。我有点晕,真想睡上一大觉。
我妈把元析带进屋,给他沏茶倒水拿饮料,端上瓜子花生开心果。这些零食平时我一个也没见过,我妈好像也是偷偷的早有准备!
合着就拿我当一大傻子啊。
接着,他们二人又热情的互相表示,早就想邀请你来家里玩,以及早就想来家里看看您的想法,还有你长得可真帅,以及您保养得真不错的二百五思维。
我在一旁干瞪眼插不上嘴。
我没有提及今天去见了鸵鸟的事,搞破坏失败还被甩了个耳刮子,实在有失体面。而且我妈这火爆脾气,要是知道我被淫/妇给欺负了,说不定直接拿着菜刀去把奸夫淫/妇给剁了。
啧啧啧,我还想过几天平静的生活。
元析这一来,我妈做了我最爱吃的清蒸鱼,还有油焖大虾,等我爸晚上回来的时候,他们两个老爷们儿还倒上了小酒,表示初次见面要碰上一杯。
我百无聊赖的在一旁敲着碗筷,提醒他们我的存在。
“姑娘家家的敲什么敲!”我妈一声吼,苍天抖三抖。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给自己遮羞脸儿,对元析说,“这孩子就是这么不懂事,跟她说了好多回,碗筷不要敲,一点都不淑女,她就是不听。”
言下之意就是,不是老娘太凶悍,而是这姑娘太没品。
元析笑笑,对我妈说,“没事阿姨,我挺喜欢她敲碗的声音的。”
我和我妈都大为惊诧。
我都有点感动了。
紧接着他又说,“跟老和尚敲木鱼儿似的。”
我和我妈大窘,对视了一眼后,就见我妈心事重重的去厨房端汤了。
饭桌上的气氛很和谐,我妈很快的忘了敲木鱼事件,开心的给元析夹菜。本以为只是一场很平淡的吃饭活动,糊弄糊弄家长也就得了,却没想到元析果然是有备而来,一句话吐出口,就让我差点吞下鱼刺。
他喝了一口小酒,脸蛋红扑扑的说,“叔叔阿姨,下周末我们家有个大型聚会,我想带小秋过去。”
大型聚会…大型…
我回头茫然的看了他一眼。
他不理会我的惆怅,继续说,“我奶奶80岁大寿,我们给他过生日,全家都来,还有我表妹,就是上次吃饭您见到的那个女孩。”
表妹…表妹…小鸟…小鸟…
我好想吐血。
“我表妹男朋友也去。”
我夹大虾的手在半空停住了…
魏若亦…
元析红着脸蛋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小秋应该挺愿意的参加的,是吧。”
我还没说话,我妈就扯着嗓子抢先说道,“小秋最喜欢凑热闹了,元析呀,小秋既然是你女朋友,那你们家的事情她就有参与的权利和义务,有什么事,直接拖她过去就行了,不用和我们商量,啊,呵呵。”
我妈往嘴里塞了一口鱼,俩眼珠子溜溜的对着我俩来回乱转。
我还在发懵中,又听我妈说,“哎?可是,你们公司不允许你现在谈恋爱,你们俩的事情还没有公开,只有双方父母知道,为了避免麻烦连你家的亲戚都没告诉,小秋要怎么公开露面呢?”
我妈面露为难之色。
元析笑道,“没事的阿姨,就说我有个交好的朋友要来就可以了,公司不许谈恋爱,没说不许为谈恋爱做准备吧,有个投缘的异性总可以吧。”
我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为他的老谋深算而担忧。
好端端的叫我过去面对我的男神和那只小鸟…
想起来就好想哭。
虽说可以与魏若亦拉进距离,这是我期待的。可是旁边坐一只小鸟不是让我窝火吗,再说那么多人在,我也不能对男神做什么…
我妈一听他这么解释,立刻放下心来,“还是元析想的周到呀。”
于是他俩相视一笑,默契程度特像舒克和贝塔。
吃完饭我以送他下楼为由,跟上他要拔腿而逃的脚步,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问他什么意思。
他满脸无辜和疑惑,将我手腕轻轻一拧攥到手心里,口中淡淡说,“给你制造追神机会,你还不领情?”
我疼的嗷嗷叫,他才放开。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官小秋,你是傻吧。”
他扯了扯被我弄皱的衣领,开始讲大道理:“追神最重要的是什么?抓住机会,时间的机会,在一起的机会。将你与他融入到同一氛围里,也可以拉进你们之间的距离。”
我跳着脚打断他的话,“可是我是你交好的异性!他知道了这点怎么还会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