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文字游戏好恐怖,我语文一直不太好的。
一群坏家伙,吓死人了。
我被连骂带吓了一通后,眼睛跟猴屁股一样红了起来。我只好一直低着头,不让他们看到我的窘态,然后逼迫自己不许哭不许哭。
谁不是一边受伤一边学坚强?这就是社会啊,官小秋!
正被训斥着,我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凉风,然后一声熟悉的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们这样,至于吗?”
作者有话要说:

念念不忘

我回过头,竟然看到后厨的门口站着一身西装革履的元析。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这几个人,然后看向我。
“不就是做坏了几屉包子吗?你们也至于!”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那一刹那的惊讶我自己都无法形容。
□□?救命伞?
我想着我那三天工资和即将不保的工作,眼睛又红了些。不过对他的讨厌一下都不复存在了,我只希望他救救我呀救救我。
“元总!”领班和厨师长尊敬地叫了他一声。
奇怪,他们都认识他?这里他常来吗?
我好奇地打量他。
“元总…不是我们为难她…只是,您不是说今天的客人很重要吗?又,又…非吃粤菜小吃不可,如果耽误公司的大事…我们…我们…”领班有点慌。
公司的大事?啥意思?什么公司?谁的公司?
“小吃是我点的,不涉及今天到场的客人。”他认真地说。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就好,那就好。”领班频频点头,“我们是怕给公司添麻烦,万一因几道小吃而搞的您今天的项目谈不顺利,不是得不偿失吗?”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元析曾经提到过,他们公司买了首尔地产的一座酒店,作为洽谈企业项目或者迎接外宾的地点,还是妖孽他爹的装修公司给装修的呢。
就是这儿?不会这么巧吧?
当初我跟元析说我被清源酒店录取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提过啊。不过当时我那么容易就被录用了,好像是有点奇怪…
“小吃可以退了,就当我从来没说过,不许再骂她!”元析对领班吩咐,语气里有些不客气。
剩女大姐看着我,眼神十分犀利又不情不愿。
领班频频点头,又试探地问:“元总,这位是?”
他揽住我的肩,对领班说:“她是我的…妹妹。”
呃,妹妹…我吸了吸鼻子。
领班即刻惊诧地“啊”了一声,然后向我道歉,说自己刚才太着急了才态度恶劣,实际上也是为公司好,为企业着想云云。言外之意是“元总你可别放在心上,我是从工作出发而已”。
元析没看她,径直走到蒸锅前,打开锅盖看了看那几个小虾饺。
他神态很温柔,笑道:“这是小丫头做的?”
他拣起一个白色透明的小东西塞进了嘴里,还没来得及被人阻拦就开始咀嚼。我们一行人仿佛受了惊吓似的看着他,可他竟然面不改色,只是神情微微顿了顿,然后依旧把它咽了下去,平静地
说道:“很好。”
我感激他大仁大义地维护我的尊严,不过我还是走上前,拿出纸巾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轻声说道:“芥末油和醋,不是我放的…”
元析微微一愣,又看了看领班,问道:“你们没有查监控?”
我视四周,原来后厨还装了监控…
领班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那个,是我的失误,我忘记后厨是有监控的了,而且刚才情况紧急,还没顾环上调查。”
“那么,现在去查查看。”元析口气里的不满极度增强。
一听要查监控,小师傅脸上的汗跟脱了线的珠子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下掉。他不得不承认,在我上厕所的时候,是他拿错了料以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领班又开始转移目标,一个劲儿地批评他,批评他粗心,批评他说谎,从人品到内涵批评了个够。
看着他被骂的熊样儿,我觉得他也怪可怜的。一个人来打拼不容易,没了工作就没了前程,算了算了,原谅他就是了。
可这倒霉家伙不仅不认错,还撞着胆子为自己辩解:“我…我也不是故意出错的。我…我是有心事才这样的…归根结底,还是赖小秋…”
我无语了。
“赖她什么?”元析的眼神有些犀利。
那倒霉家伙嘟囔道:“都是琢磨着去哪儿给她找假男朋友,我才恍惚中出错的…”
呃…大哥啊!
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觉得没脸再面对江东父老,更没脸面对站在我身边的元析。
我的脸啊,现在还不如屁股呢!
我不敢去看元析此刻是怎样的表情,只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哪怕找个马桶钻一钻都行!
领班和厨师长也听到了小师傅的话,不过都充耳不闻,纷纷表示犯错无理由,说谎更是罪无可恕,必须受罚。
一片混乱之中,我被元析带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后厨一片硝烟弥漫,大堂处处蓬荜生辉,我的心情一阵毛毛躁躁。
他不说话,我却觉得更加无地自容。
为了打发他滚蛋,我说道:“客人不是都来了吗?你该去工作了!”然后我拔腿想溜。
他却按住我:“客人还没到,我是提前过来的。一进包房就看到服务员往下撤你做的小吃,才知道你犯了错,正在后厨挨骂。”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被骂得那么狠,怎么不还嘴?”他不满。
他以为我也和他一样,是个总吗?我只是一个小小厨!
“我以为今天能吃到你亲手做的小吃,很久没吃了。”
我低着的头突然抬起来,想起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笑笑,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咬咬嘴唇,不满地说:“当初,是你让经理提前录用我的吗?”
他拍拍我的头:“没告诉厨师长和领班,是怕你过来发现真相后就闹着回家,没想到还让你受了委屈。”
哦,我斜着头四十五度角地仰望房顶。
“我先忙去啦,再见!”
我准备现在就去找人力部赵大姐辞职。我是有才之士,绝不能在“走后门”这条黑道上留下姓名。
“你在找…假男友?”终于没逃过去,他歪着脖子,颇有兴致地问我。
我的脚尖一拧,差点肌肉抽筋。
“是为了…周六让我见?”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带着戏弄的口气。
此时我只想掐死那个既没人品又没内涵的小师傅,然后把尸体运回他的老家。
我的尊严,我的脸面,我的气场啊!
我攥了攥拳头,拧着眉毛回头看着元析,气流一拱,脱口而出道:“什么为了你!”
“哦?”他挑挑眉,“那是为了什么?”
我灵机一动,牙齿一咬,说道:“我和未婚夫吵架了!租个男人刺激刺激他,关你什么事!”
这句话有两个敏感点,第一是未婚夫,第二是关你什么事。
元析的目光闪了闪,似乎在犹豫。管他信不信,我气冲冲地拔腿就走,留给他一个愤慨离去的背影。
回到后厨,我拍了拍胸脯,可算从他手里逃出来了。我拿上遗留在案板旁边的水杯,准备去找赵大姐辞职。
都说冲动是魔鬼,找个实习单位也不易,可老子就是要冲动,怎样!
再不冲动,我没有未婚夫的实情就要暴露了!
元析一定会笑掉大牙的!我绝不给他轻视我的机会!况且,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分手就是分手,绝交就是绝交,怎么能轻易折回到他的地盘?
嗯哼,我的智商虽然摇摆不定,脾气却一直很有原则!
而且我隐隐觉得,他一定会去找我老母探听事实,然后拿到我没有未婚夫的真相后,再想方设法过来嘲笑我!毕竟我的个人魅力大到爆棚,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我还是清纯灿烂美少女,绝不能轻易被他所调戏!但是,幻想到他调戏我的无良画面时,我心里竟咚咚跳了两下。
不行,我得赶紧滚蛋!我拍了拍我的大脑袋,提醒我保持住自己的立场。
“小秋,对…对…”
刚拿起杯子,小师傅红着脸蹭到我身边,似乎想道歉。我白了他一眼,对他说出“咱俩以后死生不复相见”这句话后匆匆离开。
倒不是我气量小,老子要滚蛋了,当然和他再也无法相见。
我离去的时候,听到他在背后嘟囔:“你以为自己是甄嬛啊?”
甄嬛啊…甄嬛啊…甄嬛啊…
我心想,就你这两把腹黑的小刷子,也敢妄称为乌拉那拉氏?
跟赵大姐辞职的时候,她眼睛里流露出小惊喜,不过很快就蔫儿了下去,然后清了清嗓子,客客气气地说:“小秋,这事都是我们不好,你可不要闹情绪啊。”
我反复强调我不是闹情绪,这事儿不怪她,但她就是摇着头,坚决不肯给我办离职手续,并且要我有事找领班。
我这暴脾气,我还不信我走不了了!
我找到领班,胡诌八扯了一大堆我要滚蛋的理由。领班认真地听完后,和那大姐一样,客客气气地说:“小秋,不要闹情绪啊。”
我闹狗屁情绪了!看我这理智样儿,像是在闹情绪吗?
领班又客客气气说道:“如果你非要辞职的话,可以找经理。”
我叹了口气,就这么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啊。在领班的带领下,我终于再次见到了那位眉清目秀的大哥哥,一瞬间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
上次就是他救我于危难之中,这次又是他。
我泪眼婆娑,这大哥哥真是亲人啊!
激动之下,我握住他的手脱口而出:“亲哥啊!”
他一愣,脸上爬起微微红晕。
我一拍嘴,对我的组词能力感到震惊。
眉清目秀哥一笑,说道:“找我有事吗?”
我挥洒着眼泪,将我辞职这一波三折的故事告诉他,然后恳请他老人家放我一马。我不是高级大厨,我是一个连学位证都还没搞到手的小菜鸟加大懒虫。
听到我对自己的痛扁后,他温和地笑笑:“别这么说,我觉得你还不错啊!而且刚才的事我都听说了,小秋,一场误会而已,可不要闹情绪啊。”
我刚刚抒发感情的时候太过于猛烈,导致现在口干舌燥喉咙干痒筋疲力尽,此时凝望着他温柔的小眼睛,我只想立刻倒地,马上昏厥。
我的灵魂在颤抖!
我真不是在闹情绪啊!为啥不让我走!我迫不及待想滚蛋知道不!
我扶住他的办公桌,欲哭无泪地看着他。
只见他又温和地笑笑,对我说:“小秋,既然你已经拿着派遣证来报到了,又是实习期,那就不是说辞就能辞的了,必须要经过领导同意。如果你非走不可,也要一个月以后,这项规定你应该是清楚的。”
一个月?
我的身体摇摇欲坠,无力地说道:“你不就是领导吗?”
咦,他的脸上怎么长了满天星星?
我擦擦眼,保持清醒。
他又笑笑说道:“元总刚才向我特别交代,如果你想立刻辞职,必须经过他的同意,否则我们会上报学校的。”
什么?
我眼睛瞪得老大:“他算个什么啊!”
小哥一愣:“虽然酒店不是他直属的管辖范围,但却是元总所在的IT公司买的。所以,我们其实都算他的下属…”
他一个技术部门的总,不好好开发项目,管那么多闲事干啥!
我觉得我浑身都不舒服,尤其是心脏。
“所以小秋,很抱歉。”小哥为难地看着我。
他那眉清目秀的小脸蛋,今天怎么看起来那么嘴歪眼斜呢?
我扶着墙走出了经理办公室,感觉到头顶的天是黑压压的天,官小秋的心里不喜欢…
我最讨厌被限制人身自由了!
如果他老老实实地让我滚蛋,说不定我会念念他的好,以后也玩儿个藕断丝连什么的。现在我双眼冒金星,只想与他决一死战!
哼,不就是忘不了我吗?不就是放不下我吗?不就是想把我囚禁于此,重新追回我吗?
没看过韩剧啊?不知道硬性的纠缠是女人的监牢啊?
手段太恶劣,一点不高级!太没创意,太没情调!
如果我已经毕业,我完全可以第二天就强行离职,损失点儿工资而已。可是现在牵扯到学校,我必须老老实实地按照店规执行我的每一个动作。
我咬咬牙,我忍!
不就是一个月吗?我忍,我是忍者神龟。我倒要看看,这一个月他要干点什么!
我可不是软磨硬泡就能搞到手的!他敢来纠缠我,我就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回到家,我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炮制出如何拒绝他抨击他打击他刺激他的台词,以便不时之需。
看着那充满力度的小词和颇有气场的小字眼,我觉得我这辈子不成名都对不起我强大的三观。
晚上,我捏着写好台词的小字条,翘着脚丫子义愤填膺地背。
也奇怪了,我自己写的词,可让我重新说一遍我就是记不住。
我望着天花板,房顶都开始出现“回家把近几年的韩剧恶补一下再来追我”的台词时,我才记得差不多。
我已经准备完毕,蓄势待发。
第二天我继续上班,切着白菜哼着国际歌,不时地竖起耳朵听听有没有某某想求见我的报告。不过一上午都很安静,大家各忙各的,井然有序。
我撇撇嘴,要来烦我赶紧来,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
接近午饭时间,我的心开始戒备起来。那家伙不会过来非要请我去某某大酒店吃大餐吧?我可得保持清醒,不要被美食所迷惑。
“厨师长,今天有没有人来找我?”我问大师傅。
我不是想见他,只是出于戒备心理。
大师傅摇摇头:“没有,刚刚倒是接到一张粤式小吃的顾客订单,你给做了吧。”
嘿,一句话还问出个大活儿来!不过没关系,我最喜欢做小吃了,让我在后厨出出风头也不错。
这是否也可以算是我得到了重用?
三下五除二,我哼着小歌按照订单把小虾饺和奶黄包给搞定了。
服务员端上桌没一会儿,却又给我退了回来,说客人反映太淡了。
淡了?我尝了尝,明明很合适啊。
真难伺候!我又重新揉面,拌馅儿,上锅,然后服务员又小心翼翼地端走了。
没一会儿又给我退了回来,说面太硬了。
我这暴脾气,又不敢发作!
我又揉面,揉揉揉,使劲儿揉,揉到肱二头肌都快练出来了。
服务员面色凝重地端走后,没一会儿又退了回来,说馅儿太小了。
最后一次!我心里默念。再有一次我就爆发!
我严肃地往水晶皮里揣馅儿,揣得满满的,让你吃,撑死你,胖死你,噎死你!
我毫无风度地诅咒着,然后目睹服务员又把新出锅的虾饺端回大厅。
可不出三分钟,我站在后厨门口,又看见美丽的大姐姐脸色苍白地向我走来。
我这暴脾气!我冲过去迎上她,问道:“又咋的了?”
服务员虚弱地看着我,幽幽说道:“客人说,等的时间太长了,对这道菜失去了耐心,让换道菜。”
我就纳闷了,这是什么没原则的破酒店啊?哪儿来那么难伺候的事儿妈啊!
我想这客人一定是个事儿奶奶,事儿婆婆,事儿祖宗!我得问问他我这虾饺到底哪里不专业了,让他这么挑剔!
我绕开服务员姐姐,不顾阻拦地冲到指定餐桌上,忍着愤怒镇定说道:“这位顾客!请您指导一下,水晶虾饺究竟该怎么做?”
那家伙慢慢地把头抬起。他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帽檐刚好能遮住眉骨,他嘴角微勾,划出性感的弧度,眼神里充满戏谑。
我吐了口气,沉默了三秒钟,然后大掌往桌子上一拍,咆哮道:“元析!你有病啊!”
整个大厅都被我的气势吓到了。
我摸摸胸口,劝自己保持冷静。
他却双臂一环,慵懒地说道:“对顾客态度不好,我可是要投诉的。”
你投啊!我火大地瞪着他。
“实习期间被投诉的数据,是会反应到学校的。”他拿出餐桌上放的一本杂志,懒散地看了起来,全然不顾我要爆炸的情绪。
被他这么一说,我真是怒也不是,滚也不是,只感到浑身憋屈得要命。
“你算什么顾客?”我极力辩解。
他抬眼,轻飘飘地瞧了瞧我,又重新低下头看杂志:“我今天是自费,私人用餐。”
恶心,恶心透了!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一坐,看着他问道:“你想干什么?快说!”
他终于移开驻留在杂志上的目光,望向我,耸耸肩说:“没什么啊,只是喜欢吃粤式小吃而已,以后我会常来的,争取每天都来。”
我都快缺氧了!他要每天都来,让我每天伺候他…我又没和别的男人有牵扯,又没给他丢脸,他为什么要来报复我?
“专业的粤式餐厅很多,你可以去那里吃。”
他摇摇头:“我就喜欢吃你做的。”
我碰上无赖了!无赖无赖,绝对的无赖,而且是高级无赖。
“你准备每天都折磨我一顿?”还以为他扣押我,是想弄点罗曼蒂克求我回心转意,没想到是来折磨我的,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
虽然我依旧觉得,他如此臭不要脸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目的!
他笑笑,却不说话。
“好吧!”我站起身扔下一句话就回了后厨,“随时欢迎你大驾光临!”
我原本只是生气地一说,可没想到那家伙真是闲死,接连一周,每天都来这儿吃饭,午饭晚饭顿顿不落,而且花样百出,挑毛病的手段层出不穷,我从没见过这么难对付的上帝!
要命的是我们酒店本着让客人满意的服务宗旨,打出了“吃到满意为止”的广告。也就是说,口味不合心意,随时可以打回后厨重做。
因为这家酒店很高端,面临的顾客都是一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成功人士,而且又是以宴会聚餐为主打的酒店,所以很少会遇到胡搅蛮缠的八婆。
但是不巧,偏偏就让我遇上了。
不是八婆,是八哥!
在他第七天第六次退回我的菜时,我站到他面前,白了这位八哥一眼。
“你真是个鸟人!”
可他得了急性双耳失聪症,对我的辱骂充耳不闻,品鉴虾饺的表情认真而凝重,还不时伴着几句恶言恶语的评论。
这让我想起最初的时候,他以帮我追神为由,让我做饭给他品鉴厨艺。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吞下我的虾饺,皱着眉说我没有用澄粉,然后让我每天都加强练习…
想起那段被他糊弄着把他喂得饱饱的岁月,我更是气上心头。
坚持到第八天,我终于投降,揉着因为和面和到发痛发酸的胳膊,端坐在他的对面,与他谈判。
“说吧,你有什么放弃折磨我的条件!”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如戏

我不相信他只是为了折磨我而来,他的目的和企图一定存在于他那颗黑心里。不过我想好了,如果他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比如让我重新回到他身边之类的话,我肯定会站起来把凉水泼到他身上,再气宇轩昂地臭骂他一顿!
哼!做梦!
我宁可被反复折磨,也不会轻易妥协的!最多回家我再好好考虑,哼。
他看着我,慵懒地喝了一口茶:“没有啊。”
“别骗人!没有怎么会天天来折磨我?”我看着他充满内容的双眼,使劲儿探究了一番。
没目的,鬼才信!
他放下茶水,看着我的脸,嘴角的笑涡温柔而调皮。如果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而不是腹黑难缠的讨厌鬼!
在我心里骂他祖宗时,他的态度却突然急转弯,说了一句十分煽情的话。
“否则,怎么能保证每天见到你两次?”
我一愣,好像是这样的…
每天午饭和晚饭时他都会过来找茬儿,然后我在崩溃的那一刻就会出来与他争辩一番。
我都没注意到每天我会见到他两次!
我就说嘛,这家伙一定是不怀好意。果不其然,折磨我只是为了见到我,这让我心里的傲娇情绪有些膨胀。
“官小秋,你还是发脾气的时候,比较可爱。”他看着我,认真而坚定。
哎哟,这表白的小词还挺新颖的,这种形容可爱的方式还挺特别的。
如果他是这种态度的话,我可以考虑从那些打击他拒绝他的台词中删去一些力度太大的话,而转用温和一点的方式…
我挺了挺脊背。
“你喜欢的热巧。”他给我倒上一杯热巧,然后就一直看着我。
我抓起水杯放到唇边抿了抿,转了圈儿地重新排列了那些拒绝他的话语。其间,他一直坐在对面深情地凝望我。
就算我好看,也禁不住这么看啊。
“别看了。”终于受不了他火辣辣地注视,我拿手一挡,“沙漠君。”
他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我心想笑个屁啊,笑点可真低,土鳖!
笑过之后,他又开始很严肃地看着我,问道:“荣莎莎后来有没有再联系你?”
我一听这个名字就不高兴。
我白了他一眼:“在你家修养的时候给我发了条信息,说她检查过地下室了,没有任何被安装过监控的痕迹。”
“就这些?”他笑问。
“是的。”我点点头。那条彩信已经不重要了,元析身下的那条白床单意义太明显——照片放大后,还能看到床单边沿上那个红色的十字符号。
元析火热而温柔的目光定在我身上,让我这几天的暴躁和愤怒慢慢消退。
我就说过,我是一个大度而温柔的人。
两个分了手的旧情人坐在一起,如果不口若悬河地畅谈些什么,是会觉得尴尬无比的。我现在就觉得空气十分稀薄,我的身体越来越轻,快在椅子上坐不住了。
终于,他重新开口了。
“你过得好吗?”
旧情人见面总是要说这句话,没创意!
我点点头:“好着呢。”
好什么好,又没帅哥让我泡!
我想他肯定已经去咨询了我妈,并且知道了我并没有跟任何人订婚的消息。不过我偷偷瞄了瞄他的身后,并没有放鲜花一类的东西。
我又盯着他的西服口袋,开始天马行空地想象。
如果是钻戒的话,也不知道合不合我的尺寸…
打住!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怎么能这样没脸没皮的反悔?
我坐直身子,回归我“前女友”的身份。
他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深情,都快把我给打动了。
我心想你要表白就赶紧直接说!别看了!我连欲擒故纵的台词都想好了,再不说就忘了!
还看!看狗屁!你爷爷的!
我的内心活动十分丰富。
终于,他开始表白:“小秋,我真的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
当男人用这种低沉的嗓音、这种难舍的腔调对女人表白时,哪个女人会不动心?
我眨眨眼,开始准备我后面的台词。
“但是,你能幸福,我也就安心了。”
我一愣。
他出戏了,出戏了啊!你跑偏了大哥!
他的眼神含带着强烈的不舍和遗憾,对我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用这种形式见面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我看着他,瞬间忘词。
怎么突然就整出永别来了!我没准备这场戏啊!
他的眼神有些游离:“既然你找到了幸福,我也就放心了,以后我也该为父母好好生活。”
啥意思…他得绝症了?
我刚要开始伤感,他一句话把我雷得外焦里嫩。
“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孩,这周日晚上见面。所以,这几天的折磨,只是一种道别,别放在心上。对不起,小秋。”
突然,天雷滚滚,乌鸦横飞。
对不起?
这三个字,怎么写?
生活,又给我开没发育成熟的脸颊,狠狠一击。
一向精明的他,没有去向我老妈核实事情的真相,而是相信了我“我与男友闹别扭才借男人”的说辞。
顺坡而下,似乎总是男人选择离开的方式。
回到家,关上门,我反复地听阿桑的《受了点伤》。
“My love,晚安,别放在心上,我只是受了点伤…”
是的,我只是受了点伤。
阿桑的嗓音极具感染力,能轻易唤起人心里最伤感的情绪。
我打开电脑,反复地浏览起以前和他拍的照片。
第一张是我和他一起去坐过山车的时候拍的。那时,我刚刚受了魏若亦的刺激,元析陪我去游乐场发泄,他玩儿得极嗨,我却吓得要死。混乱中,我紧紧拉着他的衣袖,他偷拍下了这组照片。
想起儿时的我,大概也是这样,总是喜欢紧紧拉住他的衣袖。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边看照片边嘟囔,眼泪却不争气地流。
“哭什么哭!”我暗骂自己。
荣莎莎事件之后,我没有哭,现在却哭什么哭!
我又看到我们吃定亲饭那天一起拍的全家福。双方父母的脸上是很满足的笑容,他偷偷在我脑袋后面竖着兔耳朵,我也想对他竖,可是踮起脚尖也不太够得到。
回忆是最折磨人的,所以很多人分手后都要丢弃旧物。
所有的照片,一千多张,一张张看完用了好久,按在鼠标上的手指都有些凉。已经春天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凉。
全选,删除。
荣莎莎事件之后,我没有删除,现在却删得一干二净。
女人的心理,有时候就是奇怪得要命。
我打开抽屉,寻找元析以前给我的那些旧物,那些他偷窥我的,记录了我成长的旧物。我要把它们都烧掉,一点灰烬也不剩!
翻来翻去却总也找不到,我突然想起我好像把它们都收在一个袋子里了。袋子到哪里去了?
我跑出房间询问老李同志:“妈,我书桌下面那个粉色的袋子呢?”
我妈正往脸上拍着黄瓜,一问三不知:“袋子?什么袋子?”
我急了:“哎呀!就是一个粉色的袋子啊!”
我妈停下动作想了想:“就是你在地上瞎扔的那个?”
“什么瞎扔啊!是柜子里没地儿放了,我才放到书桌下面的!”
我妈哦了一声后,语出惊人:“上次你不是说都不要了,让我当废品卖掉吗?”
什么!我睁大眼睛。
“我什么时候让你卖了!”
“你这孩子吼什么吼!”她不满地白了我一眼,“上次我卖废品,问你有没有,你说你屋里地上放了个粉袋子,里面的东西都没用了,我就拿去卖掉了!”
我一愣,突然跑回屋,一进门发现躺着的那个粉袋子还在,而紫袋子已经没了…
我无语了,冲回客厅:“老李!你连粉色和紫色都分不清啊!”
我气得呼哧带喘,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这个色盲老太太。
她意识到自己扔错了东西,没敢再搭理我,给我做了一锅好吃的打算将功补过。
我看着餐桌上的汽锅鸡叹了口气。
或许,这就是命运?果然是要分开的,老天爷都帮你清理回忆,又有什么不好?
挺好!我笑了。
准备吃饭的时候,手机又开始尖叫。
“小秋!”电话那边的小鸟带着哭腔叫我。
“你这是咋的了啊?”
挺长时间没见小鸟了,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
“我又失恋了!这次是真的!小秋!呜呜。”
呃…现在已经进入失恋新时代了吗?
我心里茫然,想说我也失恋了,不过想到小鸟是元析的表妹,还是将同病相怜的安慰咽了回去。我虽然已经是饿死的骆驼,不过还是得维持我的尊严。
后来又猛地想起,是我甩的元析,我甩的!他只是顺坡而下,而我停在坡儿上没下来而已!
于是,两个可怜鬼这几天整日泡到一起,白天我在酒店上班,下班后就与小鸟各种逛商场吃美食。而且,我还得装出一副处于订婚之中的幸福样,累死我了!
“说说吧。”
海大购物城里,我俩坐在小店里吃甜品。
小鸟摆弄着手机,神情漠然地玩儿着微信:“说什么?”
我吞下一大口西米露,我要把为元析消下去的脂肪补回来!我要暴饮暴食!
“当然说你和那个男人的故事。”
她把手机往旁边一放,一手托起下巴,说:“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这个负心汉,陈世美,白眼狼,黄世仁,周扒皮。”
我晕死。
“他还真是集天下奇葩于一身啊。”我悠悠地说。
“就是!小秋,为什么像我这种好女人总是没人爱,而你这个缺心少肺的东西这么快就嫁出去了?”
我咳了两声:“说别的,说别的。”
“不!”她拉住我的手,“快说说,那个新汉子是个怎样的人?”
新汉子…
我摆弄着吸管:“你怎么知道就不是妹子?”
她怔了怔,吞了下口水:“你果然重口味。”
就这样,小鸟开始了疯狂抱怨她前男友的行为。说着说着,她叹了口气:“唉,世界上的好男人真少,如果都像我表哥这样多好。啧啧,官小秋你真不知道珍惜。”
说完她责怪地瞪了我一眼。
“说别的,说别的。”我又咳。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哦对了,我表哥这周日要相亲了,你知道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点点头:“知道。”
她有些诧异:“你也知道啊?”
“嗯。”
我要不知道就好了,让我失忆吧!这个破脑袋背书的时候不好使,该忘记的东西却记得这么死。
她一脸惋惜:“唉,他连你都告诉了,看来你俩是真没戏了。”
我无语地敲敲她的杯子:“吃东西!”
不过我还是感谢小鸟的,她陪我度过了最恍惚的几天,也因为有了同病相怜的姐妹,我的失恋感在日渐消散。
周日中午,我正恍惚地幻想着元析和小姑娘相亲的画面,小鸟的电话就炮轰了过来。
“小秋,今天我们去哪里吃?”
我听出她语气不太好,可是这几日每天都在一起大吃大喝,我的腰围似乎又…
“都行,你怎么了?”
她恨恨地哼了一声:“那个陈世美今天和第三者逛街被我撞了个正着!”
我笑:“人家现在不是第三者了好不好?”
“再转正她也是第三者的出身!”小鸟扯着脖子教育我。
“好吧好吧,那我继续陪你发泄。”
说是陪她,其实也是陪我自己。
“那个…你男朋友会不会不高兴啊?这几天你都陪我…”
真是哪壶不开…
我弱弱道:“没关系。”
听到这个答案,小鸟立刻兴奋起来:“那你就借我用几天啦,回头请他吃饭,哈哈哈。”
挂上电话,我觉得我就是个小丑。一个死到临头也必须嘴硬的小丑。
晚上,小鸟说想吃湘妹子,死活要拉着我去。我不想去。
那是我以前最爱吃的湘菜馆,元析那次给我办了一张金卡,说要当做订婚礼物,我没要。其实,我很肉疼。都被他抛弃了,为啥不捞他一笔?就应该狠狠地宰上他一顿,最好能有个透支卡,给他透到今生来世都还不清!看他还有啥钱带着那个小姑娘东吃西喝的!
我皱着大眉头被小鸟拉进了湘妹子。
“你干吗呢?”小鸟问。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赶紧摸了摸脸,哎,我都在瞎想些啥啊!
“没事。”我答道。
“我想先上厕所。”小鸟说。
于是我陪她上了二楼。
“小秋,你屁股又大了。”
一上完厕所,她就开始不停地刺激我。我不理,她继续刺激,我再不理,她还是继续刺激。
“咦,你有鱼尾纹了。”
“咦,你腿是罗圈儿的吧?”
“咦,你眼袋都快耷拉到下巴上了。”
我这暴脾气,你咦个毛线球啊!
我一伸手掐住她的小细脖子:“咦咦咦,你的脖子怎么这么细呀?咦咦咦,会不会一掐就断呀?
咦咦咦…”
我开始反击,与小鸟战斗起来。
小鸟挺灵活,一脚踹开我一边跑一边叫嚣:“有本事你追我呀,跑得动吗你!”
我发现她今天有些神经错乱,不收拾一顿怕是归不了位。我立刻狂奔过去使出了浑身解数与她对抗。
当我跑到一间包房门口对她围追堵截的时候,力气太大,直接撞开了那间包房门。
哎哟我的天,吓死人了!
我一个踉跄跌进去,顿觉满满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现眼啊!活现眼!
我无地自容,赶紧红着脸说了句“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撞进来了”,然后就想把门给人家带上,可是一抬眼我就傻了。
这满满一屋子,都是些什么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终成眷属

我爸和我妈正笑眯眯地看着我,元析的父母目光和蔼,而元析自己,正衣冠楚楚地坐在正位上,表情认真又严肃。
一瞬间,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难道我被撞穿越了?不能够啊!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只有娘,没有爹啊…
我正闹心着,元析突然站起来走到我眼前:“你好,官小秋,我是元析。”
我知道你是元析,装什么大头蒜!
我想起来了,今天是他相亲的日子,这儿恐怕就是相亲现场啊。
我刚想躲出去,回头一看,不对啊,我爸我妈坐这儿干啥呢?
而且,小鸟也带着坏笑走了进来,一把搂住我的肩,正儿八经地叫了我一声:“官小秋!”
我被她叫醒,茫茫然看了看屋子。
我突然,好像有了种自作多情的幻想…
“你好,官小秋,我叫元析。”他说,“今天,是我们重新认识的时刻。”
我看我妈和元析妈妈对视了一下,那小眼神猥琐得要命,还有点心照不宣的默契。
然后,他突然贴近我的耳旁,轻声说:“想对父母大事化小,也不用说自己爱上别人了吧?”
靠!
这个大骗子,演戏大王!
我有点恍惚:“你不是说你今天相亲吗?”
“是啊!”他笑着看我,笑涡深深地在脸上悬浮。
“小秋,过来坐下!”我妈发话,而且十分一本正经,“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听妈的没错,该相亲就得相亲。”
我才二十二,哪老大不小了?
哎?我好像…又掉进了一个陷阱。
我回头看看小鸟,她正冲元析比画着胜利的手势,脸上的表情哪还有一点点失恋的痕迹。
“喂!喂!”我喊小鸟!
元析妈妈却打断我:“感谢今天的红娘,一起入席吧!”
我被我妈按在元析身边,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我穿越了。
元析看了看我,把嘴贴到我耳朵边,轻声说:“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我用眼神问他:什么?
他又把嘴贴过来:“吃完饭才告诉你!”
老把戏,哼!
心里正纠结着,坐在我另一边的小鸟也把嘴贴过来:“小球球,你是活蹦乱跳的球,可不是煮熟的鸭子哦。”
嘴硬时代已经过去了吗?
我好像糊里糊涂地就回到了他的魔爪里,而且是我的父母与他联手炮制出的鬼把戏。
我这倒霉的人缘。
不一会儿,饭菜上桌,我眼睛一亮,满满一桌都是我最爱吃的东西,每一道都是,无一例外。
为了不想他,我好久没吃湘菜了。看到老朋友,我的内心特别激动。
“来。”元析把一小碟香油蒜蓉递给我。
他还记得我吃湘菜喜欢蘸香油蒜蓉,我觉得这样吃更香也不易上火,还可以去除辣椒的刺激感。
就这样顺坡爬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哈。但是,我突然想起一件大事,这件事大得就跟番茄炒蛋放盐还是放糖一样!
我的心咚的一下,面部也僵硬起来,我觉得我当时的脸色一定又黄又青。
完了完了,我们这辈子真的是无缘,绝对的无缘。
有缘无分,这就是命。尽管你们安排了新的相亲,可命数难逃…
元析拍拍我的头,对着我已经开始发凉的耳朵轻声说:“别担心,那些东西,我提前跟你妈妈要走了。”
呃…什么?
他轻轻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灼热了我的耳垂:“我怕你一激动,烧了它们。”
啊…这个坏家伙!
我再抬眼看看我老妈,她正吃水煮鱼吃得心安理得,还时不时地看我一眼,然后对着我身边的元析颇有默契感地笑。
这两个串通一气的坏家伙…
“不过,”他又贴过来,“你妈妈真的是紫色与粉色,傻傻分不清楚。”
听到这句话,我幻想着我妈当时拿着一兜子垃圾递给他的情景,差点爆笑出来。
饭桌上,父母们互相交谈着定日子。元析妈妈更直接,觉得订婚太费事,干脆直接办婚礼算了,然后他们三下五除二的,就定好了领证的日子。
没人和我商量,也没人征求我的意见!我就像是点缀环境的摆设,被压在椅子上不许说话只许吃饭。
一顿饭,在家长们呜呜嚷嚷的喧闹声中结束了,可是我还完全没有找好自己的定位!
我现在算什么?!
“走吧新女友。”吃完饭,元析揽过我的肩,自然地说。
前女友一下变成新女友…苍了个大天哟。
我果然是死鸭子嘴硬,还想再说些什么给自己拉拉面子,可是我妈连听都不听,直接一摆手严肃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孩子家家瞎发表什么意见!”
我正想叫嚣,手机短信来了,是我表姐的信息。
信息内容如下:小秋,姐姐感谢你和元析的结合,感谢因你们结合而带来的荣莎莎的出现,才让我看清他是什么人。坏人留不住,好人勾不跑,姐姐现在过得很好,也祝你和元析永远幸福。
呃…看来元析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家人了,而且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竟然避免了一场风波,还把老李收拾得服服帖帖…
那四个老家伙热热闹闹地说着要去我家打麻将。我妈一听要打麻将,立刻扭头对元析说:“元析,你把她带走逛夜市去,十二点之前不要让我看到她!”
我去,我的存在又不影响你打麻将!
我眼看着这堆坏人高兴地离去,边走边聊,就我和元析还留在原地。
不是我不走,是我妈不要我,我该去哪里?
无家可归的孩子,真可怜。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我扭头问元析:“你说的秘密是什么?”
我的智商很好,可没那么快忘记!
他一边给我缠围巾,一边笑,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
“快说!”我狮吼功模式开启。
他揪揪我的耳朵,我踮起脚顺着力度把耳朵贴上他的嘴。
“上次,其实我没喝醉。”他的声音搅得我耳孔发痒。
我一愣,忽然想起那次他喝醉,我在他家夜不归宿地照顾他,还被他抱着睡了一夜。
“你拿吹风机吹我屁屁的感觉还挺舒服的,再来一次呗!”
然后还没等我鄙视他,我突然被他扛起来,跟扛大米似的,一直扛到他车上。
“放下我!我不是大米!”
他把我扔进车里,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这到底是什么节奏啊?我缩成一个肉团,幻想着被他压成肉饼的情节。
一路上,他不怀好意的笑就一直挂在脸上。我从最初的虎视眈眈,到最后被他含情脉脉的小表情代入进一种缠绵害羞的境界。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这是一种脱离了低俗而直奔恶俗的境界!
一路颤抖,一路害羞,我偷偷看了看手机,现在才九点钟,离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呢。
讨厌…他要带人家回家拿吹风机吹屁股!真讨厌!
好吧,既然你们都给了我这个大坡,我就顺着爬下来吧,免得你们说我冷眼孤傲,不食人间烟火。我是很有亲和力的哦…
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内心的小鹿后知后觉地开始乱撞。
他一路开得飞快,好像很迫不及待似的。
他的胸肌开始在我眼前浮现,他的双腿又长又有力…
我晃晃脑袋,不能再想下去了。我的饿狼模式已经开启,很想把他当棉花糖吃掉!
我看着他的侧脸,口水不可抑制地在口腔内翻滚。
突然,我想起一件大事。这件大事,比豆腐脑究竟是甜的还是咸的还大啊!
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咽下口水,羞答答地问道:“你家,你家,有没有那个?”
他回头询问地看了我一眼。
我用围巾挡住红透的脸颊,娇滴滴道:“人家害怕当妈妈。”
然后,他边开车,边回头看我,这样来来回回五六次后,瞬间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大笑,而且一路都在笑。
我以为他在为重新抱得美人归而兴奋不已。
讨厌啦…我又把围巾往高拉了拉。
可是,不一会儿他却把车停在了一座大桥旁,桥下面有一条大江。他拉下我走到桥上,然后对着空中吹了声口哨。
瞬时,天空绽放出美丽的烟火,而且到了天上,还能拼凑出奇妙的文字。
我眨眨眼,仔细看了看,不是我爱你,而是,永远。
大桥的那边,一行人集体拿着个大喇叭,齐刷刷地冲这边喊:“嫂—子—好!”
晚间的春风还有些凉,但是我被元析紧紧地搂着,似乎感觉不到寒意。而这一刻,面子似乎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天上的那两个字。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浪漫的氛围,正在陶醉,耳边却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刚刚在车上,说什么?”
呃…完蛋了,这下全暴露了。
这么浪漫的时刻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烟火的声音很大,他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本人特批你十天的假期,派你跟随元总去马尔代夫出国考察。”
我眨眨眼睛看着他,突然想起来,哎哟,他还是我的上司呢!
“明天就出发!”他宣布。
啊…他一个学IT的,去马尔代夫做考察,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翻了翻白眼,说道:“我已经提出离职申请了,下个月就可以滚蛋!”
他按住我的头扣在怀里,低声说:“不要以为是个球,就可以滚!”
他为什么还是如此毒辣!人家现在已经不是球了!虽然我也相信只要恢复了心情就等于恢复了身材…
“作为你的上司,我有保护你安全的责任,你有为我服务的义务。所以以后请你负责我的一日三餐,而我会作为你的全职保镖,与你一同抵抗荣莎莎马莎莎李莎莎等奇葩人物的出现。”
他搂着我,与我交涉。
我忽然明白,他不让我滚蛋,似乎更多的是想让我在他的地盘上,获得更多的安全。或许,这是从荣莎莎出现之前,他就开始规划的“保护计划”。
其实,收到表姐短信之前我就已经想过了,如表姐说的一样,坏人留不住,好人勾不跑,我替我家的女眷们热情等待着荣莎莎前来考察她们的男人,背叛者,斩。而我嘛…天上的飞禽和地上的走兽那么多,大不了一决雌雄,谁怕谁!
不过,至于去马尔代夫的问题,人家还要再考虑考虑。老话说得好,矜持的女人最美丽…
我企图表现出点儿欲擒故纵,以展示我是个女人。但他很快就利用自身优势将我打压了下去。
他说他是领导,而我作为跟屁虫是没有任何拒绝的资格。否则像他说的那些“不听话会反馈给学校”,“得罪领导没有实习成绩”等严重后果一定会成为事实!
第二天,我就坐上了去马尔代夫的飞机。
也不知道马尔代夫的帅哥多不多…我这样想着,两眼珠子不停地转来转去。
“旅行途中如果你花心好色影响考察工作,也会记录到实习评价里。”他不紧不慢地叮嘱。
“哦。”我缩缩脖子,无精打采地咀嚼着这份威胁。
哼,我就知道,重新栽回到他手里不是什么好事情!
由于他的车里有录音功能,从昨晚起,他就又开始气场十足起来,而我自“有没有那个”与“不要当妈妈”事件之后,气场就弱到爆了!
看来如何扭转我与他的气场这个问题,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
我摸着下巴思索,这真是一个要用一生去钻研的课题…